第一章 七年过去了。 波江星人在地球近200 年的殖民统治行进依旧。 虽然日益壮大的地球解放组织不懈的动摇着异族的统治,无数的自由战士为了把自 己的家园从非族类的魔掌下拯救出来,也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用自己的生命作代价奋 斗着,但浮华乱世几场战争却总无从改变当权者的奢华堕落。 如同地球人被无聊的外星人选出来,成为他们的宠物,也是上百年的“传统”了。 旧撒哈拉沙漠边缘的绿镇便是地球最大的人口交易市场- 无论政权变更或者是何种 种族治世,稍微不是原始愚昧的奴隶时代,堂正的人口贩卖都登不得正常贸易的大雅之 堂,无论何人都有的一点常识。只有传说中早期银河共和国曾经的地理大发现期间,星 际吸血鬼- 不会比太空海盗更客气的称谓——习惯用飞船将其他星球的原住民当作货物 一样营运贩卖,特别的是为当时的大行星殖民背景提供了廉价到近似免费的劳动力- 两 千年的星球开发殖民史结束后,标榜星球之间各种人种统一为平等人权的银河政府当然 废除了奴隶法,进行了从上而下的解放,并将这伟大的“进步”堂皇的记之于史册曰 “改革”。 地球上的外星政府当然也和银河系其他星球一样明文规定不得非法贩卖人口。所以, 此类行为一律发生在政府眼不见为净的“偏远、落后”地区。 旧亚历山卓的大竞卖台上,正是一个纤细的少女。年纪不过十二三岁,还只能算个 孩子。灿灿的金发与典雅的容姿便是国色中的国色也不足以形容,以至满弧形场中的人 都讶异地张大了嘴巴失神久久喊不出一个价格。 “太美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海伦吗!”“这种美人看一眼都是几辈子修来的,” “多细嫩的皮肤,简直就是牛奶做成的……”“地球上最美的人不过如此吧!” …… 窃碎的言语显然不足以表达人们的感叹,更多的人只能用尽一切感叹来表达自己的 肺活量——“啊,太美了,太美啊……”这种赞叹音被普遍的采用以致大圆场内几乎都 产生了回音。 女孩的价格是天价。足足十万枚金币。以寻常人家终生见不到几枚金币的世道来算, 只能是天价- 当然云集此处的采购者即使没有多少一方甲富,但多是出身此类人家的仆 役。 “三十万!”片刻之后有人出价,一出又是天价,显然十万金币的底价对这个少女 来说有点很不怎么高- 不过出价的人也不是一般在看台下的观众,而是集中在大竞卖台 包厢中的所谓显贵们——不懈于常人为伍,为显示自己的身份,很多人直接在包厢内由 侍从代为报价- 当然,商品名单也已经被提前送上过目了。 “出身名门,是比利斯艺术学校三年学科冠军!”宠物学校出现于一百年前,系统 的为当权者养育玩物,却冠以培养艺术家的名目,也算是很有特色了。 “三十五万!”短短的二十秒钟后就有人又报出一个高价。 “听说是那个族的人呢,” “五十万!”很有人想速战速决。价格突然就蹦上了不少。 “五十万一次,五十万两次……”似乎卖者对这个价格很满意,“还有没有哪位… …” “一百万!!”人群中突然有人道。 一百万?! 报价的是个有几分惨绿的英俊少年。怎么都让人想到那种一见钟情不惜挥霍光家产 为谋求美人一笑的主儿- 乍看来两人也算是有点与爱情故事中的男女主角般配。——所 以不知道是这个价格实在太高明了还是众人希望那少女幸福的同情心作祟,竟然没有人 再出声。 “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 于是那个英俊的少年已经跑到台子上握起了少女的玉手,脉脉含情的目光简直象要 把女孩融化掉。 “一百万三次!成交!”拍卖的小锤子一声脆响……没有响成。 “等一下!” 一群人突然出现在竞技场入口,护卫分开人流,直接来到了拍卖台上。 “我们是西比斯学校,奉大人们的命令来采买佳丽为即将举行的宴会助兴,时间紧 迫,这位小姐我们要带走了,”为首之人一示意,几个蒙面女子上前围住了少女- 虽然 那个少年想争执,但是很轻易的就给推落到台下,不知道死活了。 西比斯是整个中欧地区最著名的宠物学校,一行来者中竟然有校务主任和亚历山卓 的地方行政长官,显然来头不算小。 “这是总督大人的手谕,这是帝国军通用支票,限额为500 万帝国货币,”来人出 示了证件- 如果以黄金价位比,帝国货币是比不上地球的金币的,但由于区域经济的特 征,所以在地球上帝国货币和当地金币是1 :1 的换算,而且往往还要,毕竟地球人离 不开地球,帝国货币到底要怎么算也就是定义的问题了——就象政府非要定义100 元纸 币的购买力等同100 克黄金,那也随他们高兴。 似乎民不与官斗也是一种惯例,瞥了趴在地上没有声息的年轻人一下,主持拍卖的 几个人稍微一商量,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感谢大人,不过证明文书……” “请交给市长大人吧,人我们先带走了!” 那几个人象出现一样突然,动作很快就将少女送入一辆车子,飞快的驶离了这里, 搞得想多看少女两眼的人都来不及。 “明天把证明文书全交到市府来,领取10万帝国马克。”迟走一步的市长大人很体 贴的定了那个少女的终价。 压轴的精品没了,主持人无奈的挥挥手,一群小奴隶们跑到了台子上跳起了简单的 舞蹈- 这种奴隶与其说是作为侍者售卖,更多的时候不过过场后集体批发到某一大户人 家做奴隶。 跳的是那种纱巾舞,一人一块彩色的大方巾,旋转成一片五光十色的海洋。这种舞 蹈据说起源于中亚的游牧民族。为庆祝迁徙,搭建帐篷后,男人就燃起篝火,女人就挥 舞着装饰的布料欢歌。后来被商人流传开来,逐渐就演化成一种常见的歌舞表演了。 短促的一声尖叫意外的响了起来。 如果说半小时前被带走的女孩已经是人间不得一见的极品绝色,那么在这群点缀的 过场奴隶中突然掀落过大外套的那个孩子,已经不足以以任何人类词汇来形容了。 过长的金发是灿烂不足以形容的,只有追想中地球逝去阳光中曾有过最辉煌绚丽的 时刻或许方可比拟,不能描述是何种色彩的青碧眸子也许也只有传说中那是蓝色的天空 才可能孕育与之相似的颜色- 只是也许,无论传说如何的令人神往,眼睛所见的颜色却 真实的让人只能以为那是虚幻,无数的鲜花坠落,无数的宝石黯然,世界没有什么再可 以比他的存在更不真实,超出人类想象力的虚幻。 寂静。 沉默。 无声无息。 良久,一个淡淡的笑容绽放在那无暇容色上,“谁来买我,快点啊!只要……一百 万金币就可以了!”他一副委屈无比的给自己做了一个类清仓处理的批发价。 可惜,天不从人愿或者是在场的人太穷了点,半天一批张大嘴巴的人也没有聪明的 给他升一个铜板- 大概光顾看去了,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附送利比亚精美首饰‘女神之泪’一副!”面子上过不去,只好给自己销价处理 了,孩子摘下手腕上的镯子,”银河帝国纪元10年在利比亚星球发现的古代手镯,蚀雕 的蛇纹,镶嵌以泪状天青石,纯手工制作,根据同位素测定,年代约距今八万年,据说 是最早的星际移民的遗物,属于银河系最宝贵的艺术品之一。” 显然除了他脆生生的甜美声音外,还是没有声息。 “冰玫瑰,这东西应该不算罕见!”突然想起什么,孩子解开身上那袭黑批风的扣 夹,手上已多了一只异常典雅的水晶玫瑰,益衬着他的手晶莹剔透,好似比那水晶还要 清冷。不过细细看那水晶玫瑰也够精致的了,不像一般水晶那么亮,但也绝对不是哑磨 的,隐约竟有一层肉眼可见的冷冷辉光,“永远的4 ℃冰晶石,极圈特产水晶矿!产自 帝国伯纳行省……目前全银河系年产量超过10吨,帝国最时兴的宝石,比热极大,且无 论任何环境下,浸泡入水五分钟后,都会恢复4 ℃,夏天的时候可以冰镇汽水用!零下 240 度自动变成粉末状,”- 也不知道他这个解说算是说明这冰晶石值钱还是不值钱。 当然更加不会有声音,不过一堆人扯长了脖子开始瞄那水晶玫瑰了。 又想起什么来了,伸手把披风上缝边装饰的金线扯了下来,“呃……大角星系的黄 金棉!”大角星系是离地球最近的太阳星系了,和地球之间小有贸易来……呃,单程, 光来没往,具体点说是应该和地球的殖民者波江星群常有贸易往来。“除了是利用作物 种植出来的,呈现天然的絮状且极软可以充当丝织物,和普通黄金没有什么区别!” 大角星系的丝金地球上倒是见过,据说是一种细菌结成的金子,不过那可是外星球 来得无价之宝类的东西,一般只有那种一方之首脑才可能有那么几平方厘米的一块,哪 那么容易做成衣服来穿啊!! “快点买啦,买了全送!才100 万起价!” 谁敢买他啊!!!!随便一件首饰就是无价之宝,先不管他说的是真的假的,光这 套说辞也够夸张的了! 于是这个孩子就无比委屈的站在拍卖台上呆了许久。“50万也可以,有人要吗!” “……20万……10万……” 真是够委屈的了,100 万地球金币还不够买买他披风上的丝金线——不过那可不是 大角星那种没有品味的细菌利用菌丝吸收软化的菌丝金,而是全银河唯一的金属性植物 果实,众所周知,重金属同时也具强氧化性,动植物的营养系统是是无法吸收它的,杀 菌能力太强,对生物而言简直就是毒药,整个银河系就只有生长在亚勒基斯的一种叫相 约之日的红花会自动吸收砂土中的重金属元素,并将之结在果实中,其珍贵程度当然可 想而知。 “绝对漂亮的宠物男孩啊!!十万块金币就卖!”他几乎开始捏自己的脸了,好像 还是觉得不太怎么对,又分别用通用地球语、通用银河帝国语、波江星本土语、东亚洲、 非州、欧洲流行民间语等若干语言说了一遍- 不过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他是个男孩子,连 刚才的绝色少女都没有这么艳丽,但如果说他是女孩,好像又是男孩味太足了点,虽然 年纪一看就是还发育还早,中性气质却已很足了。 良久,终于有人喊了一个价“50万!”不过立刻补充了一个但书“把那朵玫瑰卖给 我!” 刚喜上眉梢的孩子几乎一个踉跄跌倒,脸色也变得奇难看无比- 当然不是真的难看, 想他那么漂亮的人什么表情都不会损失美感,不过是明显得可以看出来他的心情已经恶 劣到了一个的极至程度了,眉毛都快竖成八字了。 “可恶!又玩不成了,”嘴角不由得撅起了一个不算小的弧度。 “再一件,”突然手一翻,手上突然多了一截枯木般的东西,不过尺长。“银河系 最犀利的匕首,无语,共和国建国时代七骑士中艾琳的随身兵器,最早的银河战争结束 后,在风之华舞的科他纳峰被发现,”随着他的话语,手上如同朽木般的东西突然泛起 了银光,一眨眼间,竟然变成了一团五光十色流水,“材质至今不明白,怀疑是异质化 的结果,或者是河外星系的产物,加以能量后会逐渐变色,可以将持有者的力量最大化 发散,有自动修复功能,但绝非液态金属,据说曾经有人以此匕首击碎小行星,记载中 与此相关的亡魂无数,但无语却一点血也沾不上,”话语未了,那匕首竟然变成透明不 见了刃部了,“无语的名由是因为谁都说不上这把匕首的名字,以诧传诧,便被叫做无 语了。据说还有个传说和帝国时代的骑士有关,但尚不可考。” 突然一道银光从匕首上闪现,“……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玩他的杀人功能。” 一片红色的潮水突然卷起,说是潮水是恰如其分,因为闪电般掠过的银光带起来的 红色液体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浪头。 不及反应间,整个竞卖台对面的墙竟然全部垮塌下来,沉闷的低鸣一下就让头脑中 没有一点意识,直到地震般的轰鸣从脚下响起,人也被抛上又横摆才大概察觉目前的状 况。 显然是地震! 虽然没有搞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地震,但清醒的人们终于记起来了四下逃窜。 不过空气中隐约不断划过的银光却很体贴的关照着所有可能的出口。 男孩嗅了嗅内衣上隐约飘上的腥味。跨上悬浮在一边的喷气小飞艇,长发随风而动, 一道金子的弧光就那么弥留在天际,成为金色的虹。还算好玩吧!应该没有活口了,兰 瑟脸色沉下来的时候可很可怕的。不过不好好洗个澡是不行了。 “轰”的一声巨响,走在阿尔卑斯山麓的费雷吓了一大跳,地震了吗?还是…… 果然,转过山道,一道大瀑布竟倒卷上天空。 “兰瑟?!”水幕中有人。大概是兰瑟在哄阿岚玩吧。嗯?水中那人的发色很耀眼, 是极亮丽的金发。 阿岚!费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这大瀑布倒卷的人竟是阿岚! 阿岚却旋风般冲了过来。 “狒狒!和我对打!”(狒狒是昵称) 费雷象被猫追赶的老鼠般的蹿来蹿去。现在的阿岚已不是那个被他认为是垃圾的孩 子了。倒是他常被阿岚当作垃圾。“兰瑟,兰瑟!救救我!!” 只有兰瑟才能管得住阿岚。完了,什么东西扔了过来,好象是阿岚的饰物。他已经 追上了。 还不算太晚。兰瑟出来了。“阿岚!” 费雷终于可以缓一口气了。“你跑什么!”阿岚火不小,揪住费雷,“只不过找你 对打,你就吓成这个样子,也不怕丢人!” “阿岚,”兰瑟揽住他,“告诉你不要滥用意念力吗?衣服都湿透了,当心感冒!” “我去换。”阿岚冲费雷做个鬼脸,长长的金发全湿了,打着卷,水珠被太阳一照, 闪着彩虹的光芒,映着他碧蓝的眼睛,简直亮丽地刺眼。 “小家伙这么漂亮了。”费雷的眼都有点直了。“而且,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他又干什么了?”兰瑟的眉头好象一直皱着。 “他把瀑布倒卷过来。” “倒卷瀑布?”兰瑟眉皱得更高了,“他卷瀑布干什么?嫌他身体太好了吗!” “洗澡吧……怎么,他的肺还不行吗?” “嗯。” 两人向兰瑟的别墅走去。这是一座很雅致的建筑,并不大,点缀在鲜花,绿草,流 水之间,分外地清新。 “兰瑟,”费雷忽站住了,“你不觉得小家伙长得太快了吗,我象他这么大的时候 都已经一百岁了。而且他还这么迷人,又有这么强的灵力,这样好吗?他的身体负担不 了……” 他停顿了一下。“怎么了?”“我突然想起他是地球人,有点接受不了。他还是那 么讨厌地球人吗?”如果在外星人之间问一下谁最讨厌地球人,答案一定是阿岚·德· 伽。 “是的,受你的坏影响,费雷。阿岚必须快些长大,再有五、六年,他就不会再长 了。那时就可以离开地球了。”“为什么?”“地球人是古老的用肺呼吸的动物,阿岚 的肺根本不能呼吸,所以必须有别的途径代替,使用灵力完全可以不必呼吸,”“可灵 力不是人类可以使用的,是银河系的骑士们的特权。阿岚他行吗?”“他行的。但意念 力的强弱是由人的精神状态决定的,所以他必须赶快长大。现在他的力量和给小孩子一 把激光剑差不多,很容易就惹一些无可挽回的错误。” “反正地球上也没有什么麻烦,再过几年他就长大了,对了,阿岚长大了会是什么 样?”费雷笑问道。“会有多少人为他着迷?”“这倒是个问题。”兰瑟也笑了。现在, 阿岚已经迷倒了所有见过他的外星人,有不少银河帝国的上层人物甘愿为了看看小阿岚 而留在这么落后的星球上。如果他再大几岁……“也许会象你一样美,兰瑟。”“肯定 比我漂亮。”“也许会成为继诺亚·赛顿后的银河系第一大美人……对不起……”他忽 省自己说了什么话。“没关系,那么久的事,我都要忘记了。” “阿岚,”两人走进别墅。阿岚已换了一套衣服,白色的,很古老的地球式样,那 是用一种动物分泌的固态丝织成的衣料,很飘逸,与他散落的金发极相衬。他却坐在沙 发上,动也不动。“又喘不动气了吗?”兰瑟握住他的手,一团光缓缓地透入阿岚的体 内。“好些了吗?” “兰瑟!”阿岚扑到他怀中。 “好了,没事了。以后不要随便用念动力了。”“嗯。”阿岚却还紧紧地搂住兰瑟 不放。“兰瑟,只要在你身边就没关系,是吗?”“我不能永远跟着你,阿岚。”“我 可以跟着你嘛。嗯,狒狒是来干什么的?” 费雷小心翼翼的道:“我是来找兰瑟,开个会。” “是讨论怎么给我过生日吧,那我就不去了。狒狒,有什么漂亮礼物吗?”“不会 让你失望的。” 明天,是阿岚的生日。确切的说,是兰瑟收养他七周年的日子。对外星人来说,生 日是要过的,但年龄却不必清楚。阿岚的年龄是十岁。 “兰瑟,你去吧,早点回来,我来作晚饭。” “你玩什么了,脱力症状这么严重。”兰瑟的眉头开始皱了一下,“什么都别干, 一会儿到花园中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放心,明天就好了!” 兰瑟却还是有点不放心。伸手将腕上的一枚金色手链摘下来了,套在阿岚手上。 “堇色草编的EPS 控制带?只有用E.P.T 溶液才能解开,这就是生日礼物?!” “不喜欢?”兰瑟摸摸他的金发,拿过毛巾给他擦干了。 “很漂亮,谢谢!”阿岚搂住他,向他唇上一吻,被兰瑟闪开了,“小孩子不能接 吻。”费雷幸灾乐祸的道。阿岚已把坐垫摔到他头上去了。 “好好想想许什么愿。” “我已经许好了,兰瑟,用一根羽毛许愿,好不好。”“好吧,只要我能做到。” “嗯,我想要S 星的蛋糕,DD星的长条冰激凌,HA星的菠萝布丁……带我到蟹状星云去 玩水上乐园,好不好,要不就去拉斯加星的赌城……还有……还有……” “我一会回来再说。”兰瑟却轻掠起他的散发,在他光洁的额上一吻。 “兰瑟,还有最后一个……”兰瑟才不理他呢。已经和费雷走了。 “兰瑟,我要做你的情人,永远陪着你,你再也不许有别的情人了!” “我没听见。”兰瑟已经走出起居室了。 “你别给我装蒜!我跟定你了!”阿岚蹿了起来。 小色狼! “好,如果你十五岁后还有这个想法,我就答应你。”忙拉着费雷出了大门,让阿 岚缠上可麻烦了,谁知道他还有什么古怪念头。 “兰瑟,你真的答应阿岚……”费雷怪怪的看着他。 “骗骗小孩子呗。等他十五岁还得五年。说不定他那时根本就不认识我了呢。” “兰瑟,”费雷迟疑了一下。 “什么?” “也许阿岚真的很适合你。” “这类玩笑少开。” 佐德,山鲁,安德烈,贝格拉等等正在总督府的大会议室中。他们都不是波江星人。 自从兰瑟在地球定居之后,许多银河帝国的高层人物来到了地球,名义上地球仍是波江 星的殖民地,但很多的权力已经转移了。 “那些什么地球解放组织实在是太嚣张了。还有什么伊甸一族,”山鲁是地球总督。 “波江星区的猪形人实在也太笨了,上个月,被他们攻陷了三处驻地,海德萨拉姆那两 个人一日不除……” “还有,今天早晨刚来的电报,亚历山卓那边发生了一场小地震,死伤巨大,因为 事太突然,数据还没有统计出来……兰瑟和费雷来了。”也许是顾及兰瑟的身份,他们 从不在兰瑟面前谈公事。 几个人起身相迎。“咦?阿岚呢。”“他身体不太舒服,”“不要紧吧。”“放心, 有兰瑟在,绝对没问题。对了,你们在讨论什么,不是给小家伙过生日吗?” “给阿岚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包他满意,我还特意选了几个过得眼去的地球人给他 ……嗯,陪他玩。”兰瑟的眉皱了一下。他一向对把地球人当作宠物豢养没有什么好感。 “赛底呢,怎么没有来吗?”费雷忙扯过话题。“赛底的家被那些地球人袭击了,他回 去处理了,晚上就过来,不会耽误很久的。”“赛底被袭击了吗?”兰瑟问道。“他昨 天在我这儿,”佐德道,“今天才知道的,不过,他那儿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好在给阿 岚的礼物随身带着,不然就惨了。” “奇怪,那些地球人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费雷耸耸肩。“兰瑟,赛底和你都住在 阿尔卑斯,你就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注意,昨天晚上回来时阿岚就在做恶梦,只顾他去了。” “还是那个梦?”从七年前,阿岚就常常在做一个同样的梦,很多人都知道。 “不是,是被杀。”兰瑟忽觉心头一悸,疾走到地形图前。 “兰瑟,怎么了?”山鲁也过去了。“糟了,如果他们从这边撤退,肯定要路过… …”如果地球解放组织从位于阿尔卑斯南麓的赛底家向东南方撤离,兰瑟的别墅就在他 们撤军路线上。 “阿岚!”所有的人都觉得心头一凉。 “兰瑟!快去,也许还来得及。”费雷抓住兰瑟。 几个人驾着飞艇赶到兰瑟的别墅,发现在花园中的阿岚已经失踪了,因为屋子有兰 瑟的灵力护住,所有并没有一丝损失,但花园中显有一场很激烈的搏斗,大量追敌而来 的波江星人都被杀死了,也有很多地球人的尸体,但没有一个活口。良久,才在花园的 亭子的柱子边发现几缕金发,是阿岚的金发。 柱上有一道极宽的血痕流下来。 “兰瑟,有没有办法……”费雷几乎是眼巴巴的瞅着兰瑟了,“现在再去追,也许 ……”“大人,”突然有个士兵跑到佐德面前,“这是上午在亚历山卓发现的……”打 开的盒子中是一只美丽的水晶玫瑰,虽然满是尘埃,仍难掩高贵的清冷。“兰瑟,这不 是你的……” “佐德,可以告诉我旧亚历山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吧!”兰瑟转身,浅紫色的发 丝为风抚过,一个淡的不能再淡的微笑。 “这……这……今天早晨有场地震,那个……大概死了点人……” “兰瑟!”费雷看到兰瑟那个笑容却突然觉得全身冰冷,“阿岚……” “你不觉得咱们太惯他了吗,狒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