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剑池山斗法 天剑二号沈冠东站在女儿的房间前,望着门上监护系统的显示屏。显示屏上同 步化快波的时相表示沈思梦处于异相睡眠期 且正在做梦。 沈冠东向监护系统发出脑波信号询问:“可否唤醒?” 监护系统在显示屏上输出文字回答: 可以唤醒。 此次唤醒的不良反应为: 1 、被监护者会出现易激动等心理活动的扰乱。 2 、被监护者在随后几天的睡眠中,异相睡眠会增加,以补偿此次异相睡眠的 不足。 请问是否立即执行唤醒程序(执行/ 终止)? 沈冠东选择了终止。他原想和女儿告别,但又不愿女儿有任何不良反应,只好 作罢。沈冠东将手中给女儿留言的磁条插入监护系统的输入口,默默地在女儿卧室 门外站了一会儿,转身下楼回到客厅。 客厅内,一个年轻人拎着沈冠东的外衣有些不耐烦地站在地中央等待着。他叫 钱明,是沈冠东的一名部下,网警B01 巡逻组组长。沈冠东穿好外衣,和钱明一前 一后迅速走出家门,步行穿过悬浮通道,直奔位于公寓大厦空中花园一侧的停车场。 他们身后,沈冠东家里的主控电脑自动锁死房门,开启了全自动运行的防入侵 程序。 有两名全副武装的社警分据空中花园的两侧,一辆警车在停车场的最外端,引 擎仍转动着,处于待命状态。部分倒伏的花草和数量民用飞车上的伤痕显示这里曾 经发生过冲突。看护停车场的社警十分紧张地盯着远远走来的沈冠东二人,双手斜 端着电子枪。直到看清来人后,这个警员才长出一口气。 不等沈冠东走近,停车场内一辆挂有网警标志的装甲房车“轰”地一声发动了 引擎,升空后飞到沈冠东旁边落下。车门向后滑开,待沈冠东和钱明上车后又迅速 关闭。 这辆装甲房车的内饰偏于豪华,两排沿车体内壁相向排列、可以折叠为床铺的 沙发可供六个成年人舒适地乘坐。驾驶席后面是卫生间,对称位置上是灶台和水池, 一个小冰箱藏在灶台的下面。车身的最后横置着分为上下三层的卧铺席。电视、茶 几和车载电话等安装得十分巧妙,即方便使用又不影响乘坐。防攻击的合成车窗和 天窗都扣上了装甲板,从外面根本看不到车里的任何状况。 车里除了一个下巴上全是胡茬子的司机外还有三个男人。这四个人从体貌特征 上看象是北美洲人,身着便装,但手里持的却是军用激光枪!其中一个似是领头人 的中年人看见沈冠东上车,有些不满地嘀咕道:“这么久。” 沈冠东没理他,径直走到最后面坐到卧铺席旁。 最下面的床铺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白色的床单,从头到脚都遮挡着严严实 实。 沈冠东轻轻掀起床单看了看。床单下面是个身材魁梧的老人,双目紧闭,神态 安详,脸色红晕,看样子是被人注射了麻醉药物。 这老人,竟是失踪多时的霍洛韦元帅! 第六世界,剑池山。 这里高高低低的三十六座山峰怪石嶙峋,除了一片片的苔藓外没有其他的植物。 但这也是剑池山的好处,没有植被就没有有机生物程序,而苔藓的程序又极其 简单,人类的意识流在这里几乎无法隐形存在。 不过,在第六世界中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三十六座山峰中以鱼肠峰最为矮小,整个山体全由碎石子堆成。这些石子程序 自第六世界开通以来就一直在这里,在模拟风化程序的作用下做着难以被人察觉的 变化。当然,满山的碎石中间多了块石子是任谁都无法发现的,于是这块石子就静 静地看到了她想知道的一切。 这块石子就是许如青。 恐怖活动蔓延到第六世界后,大量的意识流遭到不名程序的攻击,吓得绝大多 数公民们再也不敢登陆网络。所以,自数个小时以前开始,第六世界一下子就变得 清净了。莲娜将其他几个网警队的副队长都抽调到艾森的社警队组织社区巡逻,只 让许如青留守值班。许如青知道莲娜有意照顾她,但按捺不下心头的愤怒,就满世 界溜达寻找恐怖组织的晦气。许如青千变万化,恐怖分子的意识流防不胜防无处遁 形。在许如青毁掉了数十个网冠头盔的IP后,逐渐发现了恐怖组织的大量蛛丝马迹。 一个十几岁身着运动装的小丫头蹦蹦跳跳地走来。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 扎着一条马尾辫,手中拿着一束刚刚采摘的鲜花。小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着顽皮 的眼神,四下打量着。她显然不知道这里有多么危险,冒冒失失地就闯进了剑池山 地带。 小女孩走近鱼肠峰。 出于职责的本能,许如青悄悄设置了一个蝴蝶的小程序在小女孩面前飞过,试 图将她引出剑池山。 那知,蝴蝶刚一出现,小女孩忽然纵步上前,一把就将蝴蝶抓在手里。许如青 被她敏捷的身手吓了一跳。小女孩凝视着手里的蝴蝶,一秒钟后,目光便抬起落到 鱼肠峰上,扫视了一下,就盯着许如青化身成的小石子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这个小女孩显然是个网络上的超级高手,许如青使用IRQ 的方式运行蝴蝶程序, 通常的黑客见到这个程序由电脑自身设备的中断号调用,会误以为这是机器预设的 场景。但是许如青疏忽了一个小细节:这种荒芜的地方本不应该有蝴蝶存在,这不 符合第六世界的逻辑。 许如青见行藏已被对方看破,知道面前这个小女孩的形象也不过是对方的化身 而已,便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准备防御和攻击的程序。 小女孩却笑道:“好人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想不想看看好人怎么打坏人? 想,就快跟上来吧。“说完,小女孩撒腿就跑,象一头受惊的小鹿般直奔巨厥 峰而去。 艺高人胆大,许如青也跳起来,化为一股飞尘跟在小女孩后面。远远望去,在 山谷间奔跑的小女孩一骑红尘,随其身后的滚滚黄砂如绸带飘飞,煞是好看。 埋伏在四周的网络杀手看傻了眼。但没有接到D 君贴身武士的命令,谁也不敢 轻举妄动。 然而武士此刻却无暇发布命令。他站在门户外的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门户四 周的石壁在做奇异的运动:石壁上先鼓出无数个乒乓球大小的凸起,一波一波地快 速凹下,再凸起……有人在试图破解入户密码! 武士暗运心神,但只能察觉到似乎有股极其虚幻的意识流在门户外转来转去。 他试图发动攻击,但攻击程序却找不到目标。 小女孩跑近了。 武士回头看到小女孩和她身后的飞烟,脸色大变。敌人的援军既然公开现身, 接下来必有大的动作。武士跳起来,一个空翻落到旁边吴钩峰上,双手按住峰顶的 巨石,口中默念口令。 眨眼间,巨石裂开,从中升起一门火炮。武士将炮口调低,对准巨厥峰半山腰 门户的位置,低声道:“不管你是谁,一起陪葬吧。”说着,就要按动开火按钮。 此时,武士的耳边忽然钻进了朗朗的吟诗声:“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 人物……”天空中骤然风起云涌,整个吴钩峰顶忽然被幻象包围:一条波浪翻腾的 大河从武士脚下穿过,火炮变成了露出水面的礁石! “哗——”河里泛起滔天巨浪,一下子就把武士从山顶拍了下去。 “扑通!”武士摔到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武士挣扎着爬起来,绝望地看到 :门户的大门已被打开! “攻击入侵者——”武士的嘶喊已经变了调。 数百名银装杀手从四周的山谷中出现,从两侧向巨厥峰涌来。 “流——星——斩!”随着一个高亢的女声响起,数十道光芒在巨厥峰下闪动, 跑在最前面的几十个银装杀手同时被光芒击中,倒地不起。 十字镖!武士惊呼。 后面的银装杀手毫不以同伴被杀为异,继续前仆后继地冲上来。 满地的巨石块忽然都颤动起来,接着都长出了手、脚和头,变成了石头巨人! 几十个石头巨人摇摆着迎向围上来的银装杀手。 土魔法!武士满面杀机,抽出斜背在后背上的长剑,一跃而起,跑上垂直的石 壁,向门户冲去。 一只蝙蝠飞到武士面前,四肢一伸,变成了吸血鬼! 吸血鬼张大嘴巴,露出森森獠牙咬向武士的颈部。 武士一挥长剑,剑峰从吸血鬼的腰部划过。 哪知吸血鬼并没有被劈成两半,长剑从身体中间穿过后,身体又自动合并还原 了! 武士急忙向后跳出,堪堪避开獠牙。吸血鬼的脸部几乎已经挨上了武士的身体。 吸血鬼又向武士扑了过来。 小女孩跑到巨厥峰下站住,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从她背后方向攻过来的杀手 们正在和石人搏斗。杀手们手里的枪支对石人不起作用,杀手们只好寻机从后面抱 住石人的腿将其摔到,再围上去砸断石人的手、脚或头。在这个过程中,很多杀手 被石人殴伤,鲜血染红了身上的银衣。 小女孩见很多银装杀手已经越过石人冲了上来,就把手里的花束举到空中晃了 晃。 花束“嘭”地一声象气球被骤然吹起般膨胀起来,变成了一只硕大无朋的16枪 筒转筒机枪! 小女孩举着这只比她身体还大的机枪象两边涌来的杀手们开始点射。 说是点射,捆在一起比脸盆还粗的一簇枪管每一下都会崩出16颗子弹,而这些 子弹又象是长了眼睛般,会自动寻找目标……小女孩只几枪,就把杀手们逼了回去。 武士双目尽赤,挥剑向着吸血鬼没头没脑地砍去,把吸血鬼砍得连连后退。武 士也是个身经百战的高手,转瞬即明白:吸血鬼的身体不过是个幻象,头颅才是意 识流的真正所在! 武士的剑开始专门招呼吸血鬼的大脑袋。 吸血鬼连连后退,并拾起身边的木棒、石块什么的遮挡。 可是武士的剑是件极高级的网络武器,从普通场景程序中拿来的东西一接触到 剑上就化为飞灰,变成了冗余代码…… 吸血鬼正狼狈不堪之时,耳边传来了一声娇叱:“闪开,我来!”吸血鬼大喜, 急忙后跃闪开。 武士正欲进步抢攻,忽然听见暗器破空之声,也只好后跃闪开。 “嗖——叮叮叮!”数枚十字镖落空,钉在了石壁上。 暗影一晃,武士和吸血鬼之间出现了一个黑衣黑裤,上身披挂软甲,手擎忍者 刀的蒙面人! 蒙面人双手在胸前握刀,刀尖斜向上遥遥指着武士的咽喉。 武士见对方身材娇小,头顶只够得上自己的下巴,又摆出了一个攻防兼备毫无 破绽的姿势,心里忽然明白了对方是谁。 武士胸中豪气顿生。自己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世人早已将他遗忘。多年来见到 很多后生晚辈在第六世界中叱咤风云,武士常常心生失落之感。既然这几个当代黑 侠中的顶尖高手今日都在此,那就好好抻量抻量他们的斤两吧,老虎不发威,会被 他们当成是病猫! 武士一声清啸,身形拔地而起。由于他用最高级的方式调用了身边大量的资源, 反馈到第六世界中的场景就变成了: 从武士的脚下产生了一股强烈的龙卷风! 武士身在空中,长剑一指,一招“白虹贯日”直击女忍者和吸血鬼。招式虽普 通,可剑气挟龙卷风之威,风烟滚滚势不可挡! 女忍者和吸血鬼不愿硬碰,都闪身躲开。 “呼隆!”剑气在石壁上戳出了一个大洞! 武士足未落地,空中一扭腰,又一招“风卷残云”,挥剑扫向山脚下的小女孩 和她身后的那股飞尘。 小女孩把手中的巨枪向左边一抛,自己也向左边翻了几个侧手翻,避开剑气笼 罩的范围,落地后,伸手一托,刚好接住从空中落下的巨枪。 而她身后的那股飞尘却不见了。 “呼隆隆!”强烈的剑气将地面剖开一个长长的裂口。 武士正要继续追击,忽然身边的空气都象被凝住了一般,接着雾化成像,变为 阵阵波涛将武士笼罩在其中。同时,一个浑厚的男声在旁吟道:“乱石穿空,惊涛 拍岸,卷起千堆雪!” 阵阵波涛忽然加剧,劈头盖脸地砸向武士。 武士一声冷笑,正要以剑气将波涛迫开,又一个高亢的女声传来:“水——月 ——斩!” 武士扭头,见女忍者跳到他的上方,双手高高举起忍者刀向他头顶劈来。 刀未动,刀锋已至,令武士彻骨生寒。武士知道这是至高境界的忍术技法—— 神阴流秘招 ,不敢怠慢,运气发声,以音助力,“嘿”地一声以自己的全部能力 挥剑迎了上去。 “轰——”两股强大的能量撞在一起后又向四外迸发出去,仿佛等离子体导弹 爆炸般天摇地动…… 相互撞击的能量如此强大,使得整个剑池山脉都跟着颤抖起来…… 飞溅的沙石和尘土冲天而起。烟尘弥漫中,女忍者和武士的身体都象断线的风 筝般向后飞出。但两个人都在空中扭腰折体,分别飘落在两个山头上。 两个人遥遥相望,谁也不说话,都在暗自调整纷乱的体内气血。 烟尘渐渐消散,几个黑侠的身影都显露了出来。 刚才的搏斗几乎使服务器崩溃,操作系统的稳定程序毫不客气地强占了数据缓 存,现场所有的意识流都无法隐形了。 小女孩,不,她已经被还原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丽姑娘,一边拍打着身上的 灰尘,一边牢骚道:“讨厌的青宜慧,非要在这个时候斗狠。” 方才,女忍者和武士互相卯上了。本来高手相争不会使用这种很可能两败俱伤 的方式,凭借自身的智慧、经验、技巧、机会和环境等因素,甚至可以以弱胜强。 可是今天的情况容不得两个人没完没了地缠斗,所以两个人都想以一击定胜负。 不过,两个人显然都低估了对方的实力。表面上两个人都好好的,但肯定都吃了亏, 只是不知道谁吃的亏更大些。 许如青已经潜行到了敞开的门户外,被能量震动得暂时无法前进。操作系统瞬 间稳定后,许如青和原来就藏在门户外的两个人都原形毕露。 那两个人一个做古代的中年文士打扮,一个穿着中世纪的欧式长袍、手里捏着 魔杖。原来是网络知青陆飞羽和魔法师尤利。看见身穿网警警官制服的许如青,两 个人都向她微笑致意。 许如青正待作答,门户中“刷”地飞出一只青苍色的大鸟,鸟背上骑着一个尖 头尖耳的小精灵,精灵嘴里大叫着:“得手了!撤退!撤退!” 武士急忙举剑,剑尖上发出长长的剑芒刺向大鸟。山谷里的网络杀手也纷纷举 枪开火。 大鸟一个盘旋,双爪向下一蹬,随着“咔啦啦”的电击脆响,两道青白色的弧 光自大鸟的双爪心射出。一道电光击退了武士的剑芒,另一道电光径直射向武士。 武士闪身避开。 “噗——噗——”大鸟又引颈向左右的山谷分别喷出两股烈火,整个山谷眨眼 间燃烧起来。 银装杀手们四散躲避。 雷鸟驮着精灵冲天而去。 吸血鬼站在半山腰,抬头望着武士,鼻孔一翕一张,双眼通红,很不服气地呲 着尖牙,一直在那里跃跃欲试。见到雷鸟和精灵已走,吸血鬼跺跺脚,跳起来变为 蝙蝠也飞走了。 武士大叫:“拦住他们!” 银装杀手们再次涌来。 魔法师尤利从怀里掏出个手绢儿,迎风一晃,口中念动咒语,魔杖一指,手绢 “砰”地一下变成了飞毯。 尤利刚跳上飞毯,山脚下的金发女郎大声唤道:“嗨!搭个顺风车!”说着, 金发女郎将手中的巨枪一晃,巨枪还原成花束,接着女郎一跳,直接跳到半山腰落 到飞毯上。 与此同时,网络知青陆飞羽打开手中的折扇,在空中划了划,空中忽然如海市 蜃楼般出现了一个宫殿的大门。 门开了,陆飞羽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回头一看,见尤利的飞毯上已经有了两个 人,便问许如青道:“你要不要来?” 许如青道:“你们走吧,我来断后。” 飞毯飞走了。下面的银装杀手们纷纷举枪向飞毯开火。飞毯上的金发女郎一挥 手中的花束,无数花瓣变成漫天花雨落下。落至一半,那些花瓣突然加速,向子弹 一样射入银装杀手们的眉心。 眨眼间,谷底上躺满了杀手们的尸体。每具尸体的眉心都盛开着一朵血红色的 玫瑰花,红得异常鲜艳刺目。 武士跃起,挥剑攻向女忍者。 女忍者也跃起,身形向后一直飞去,口中念叨着什么。 武士竖起耳朵,听见了对方口中的词语:“临、兵、斗、者、皆、阵、列、在、 前!” 武士急忙奋力催动剑上能量,试图阻止对方的动作。 晚了,一股烟雾笼罩了女忍者的身体。 武士一剑刺穿烟雾后,发现女忍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传说中的五遁术!武士一声长叹。 陆飞羽进入海市蜃楼中的大门后,大门关上,海市蜃楼开始变淡消失。十几个 银装杀手跳上来,举枪向海市蜃楼的余辉射击。 武士纵身而起,人剑合一,直刺海市蜃楼中颜色已经变淡的大门。 许如青抽出腰间巴掌长的伸缩警棍,按动把手上的开关,警棍一节节地弹出, 瞬间长出了一米的长度。 许如青腾空而起,一招“力劈华山”从上而下砸向武士的腰际。 而地面原来的位置上竟还有一个许如青。不,不是一个,这个许如青晃了晃, 变成了十几个许如青拦在那些银装杀手的面前。银装杀手们立即向面前的女警官射 击。但那些幻象中枪之后就雾化消失了。 武士身在空中但力道未老,旋转拧身以剑挡开警棍,并还击了一掌。 许如青和武士对了一掌后,楞住了,脸色突然变红,接着又转白。 武士见海市蜃楼已经消失,不理会许如青,飘身而下,命令银装杀手们清理现 场。 许如青身在空中,望着武士的背影楞了一会儿,忽然一咬牙,跳过去落到武士 对面,直盯着对方的眼睛。 武士疲惫的面容显得有些苍老,看见许如青又来到面前,冷冷地道:“你还不 走?” 许如青俏脸含霜,也冷冷地道:“我要抓你归案。”说着,收起警棍,挥拳击 向武士的胸膛。 武士一边躲闪许如青的进攻一边收起长剑。旁边的杀手们见状围了上来,武士 却喝道:“没你们的事,滚远点儿!”杀手们退到远处。 许如青寻个机会,伏身一记扫趟腿,右脚从右向左横扫武士的双腿。 武士向后退步。 许如青并不起身,旋转进步,趁势一记虎尾脚,左脚旋踢,正中武士的小腹。 武士“蹬蹬蹬”后仰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许如青上前,左手一把抓住武士的衣领,右拳举起意欲击向武士的面门。 武士一动不动,反而用怜爱的目光望着许如青。 许如青的拳头在空中停住了,眼里开始闪动泪花,嘴里却恨声道:“是你!真 的是你!”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