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变故 罗门去世已经两天了,基地里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人们依旧重复着每天的 工作和生活,拉赛尔•;罗门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但人们还是自觉的 回避着这个话题,谁都不愿意主动提起。茱丽娅在杰克和丽萨的帮助下也渐渐习惯 了这门工作,虽然有时候还是会手忙脚乱,但经验丰富的丽萨每次都能及时帮她调 整过来。 基地里的人都感到奇怪,自从罗门死后杰克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上班不 再迟到了,而且连挖苦人的话都少了很多。如果说他还有一点以前的影子的话,那 就是他还是经常翘班,然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同事们都在担心是不是罗门的 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只有芭芭拉例外…… “什么?担心他?”芭芭拉正在遥控着机器人收集矿石样本。 “啊,这小子最近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屏幕上的威廉在光线的作用下显得更 瘦,“自从罗门去世之后他就一直这样,罗门是他最好的朋友,我担心他不能从打 击中恢复过来。” “那你跟我说干什么?”芭芭拉回过头,“克拉克博士,你说的是这种矿石吗?” “让我看看。”正在分析矿石样本的克拉克蹒跚的走过来盯着显示器上的画面 看了很久才说道:“是的,就是它。采集一些回来,注意密封好,我怀疑这矿石有 放射性。” “好的。”芭芭拉继续操作着采矿机器人。 “芭芭拉,你知道杰克他对你……” “那是以前,现在他不是有茱丽娅了吗?你看他成天像尾巴一样跟在人家后面。” 芭芭拉生气的打断了威廉的话。 “真是没想到……”威廉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 “想不到你居然会吃醋。”威廉笑得更开心了。 “你说什么!说话要负责的!” “对不起,当我没说还不行吗?”看到芭芭拉真的有些发火了,威廉即使道歉。 “不过话说回来,你就一句安慰他的话都没有吗?”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片刻之后芭芭拉终于开口了“虽然表面上看 不出来,但是他比我们任何人都坚强。” “你怎么知道?” “相信我,这是女人的直觉。”芭芭拉神秘的说道。 “……好吧,就按你说的,再见。” “再见。” 等威廉的脸从画面上消失后,一直沉没不语的克拉克博士终于开口了: “其实威廉说的没错,你应该去看看他。” “……谁说我没去看过……”芭芭拉不情愿的说道。 “哦!你们说了些什么?”这个回答倒是克拉克没有料到的。 “……还能说什么?那白痴!” 而在另一方面,杰克依旧不断的看着罗门临死前的画面,着几天来看过多少遍 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罗门在心脏附近乱抓的手, 还有那双惊恐万分的眼睛盯着心脏的眼睛,画面中的罗门似乎想要传达一个什么消 息,但是却始终没能说出来。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兄弟?我知道那不是心脏病,你壮实得像一头熊,怎么可 能说死就死?”杰克一个人自言自语着,一遍又一遍的重放着画面,慢放、定格、 放大,但是问题的答案始终没能找出来。 “杰克!有人来了!”丽萨的催促声提醒了他。 “谁?” “汉克大叔,还有约翰。” “把画面切掉,还有,不要乱说话。”杰克用手揉了揉眼睛,听到门铃一响就 立刻打开了门。“汉克!什么事?” “你好,汉克大叔!”丽萨说道。 “你好,丽萨。”汉克转过头,“嗨,杰克,我想如果你有空的话晚上来我家 吃饭,我搞到了一瓶好酒。” “谢谢,下班后我会过去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见。” “晚上见。”汉克走后杰克无奈得摇了摇头,“那老家伙,自从罗门死后就天 天请我去他家吃饭。” “你不喜欢吗?”丽萨问道。 “不,他是个好人,问题不在他,是约翰那小子。” “你不喜欢约翰?” “废话,那个奸诈的小人谁会喜欢?” “嘿!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是不好的!” “电脑当面教训人类也一样。” “你这是种族歧视!人工智能怎么了?我负担了你99% ……不!是99. 7%的 工作量,没有我……” “好了,好了,那你就再帮帮忙,那0。3%的事情也帮我做了吧,我要出去 一下。” “你又要跑!” “你有意见吗?” “当然!你这样工作很不负责任!” “那你就去告我吧。”杰克满不在乎的离开了监控室,可是没走出多远就被人 叫住了。 “杰克!”是弗兰克。 “找我什么事,医生?” “我去找你,丽萨说你跑出来了,还好你没走远。”弗兰克气喘吁吁的说。 “到底什么事?” “关于罗门,我想你应该过来看看。” “……带我去。” 在医务室,杰克再次看到了罗门的尸体。不同的是这次他躺在冰箱里。 “洛门再过十天才会打开,到时候尸体早就臭了,所以我让汉克帮忙改装了一 个医用冰箱来装尸体。”弗兰克一边解释着一边操作着机器。 “安去哪儿了?” “我打发她回去给你做晚餐,我想这事现在还是不要公开的好。” “那为什么跟我说?” “因为你也发现了什么吧?你那天过来看尸体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说回来还是 因为你我才发现这个的。”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是这个……”弗兰克按下开关,面前立刻出现了一幅三维全晰图象。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罗门体内用微型窥镜机器人拍摄的的内脏全晰图。” “没有什么异样啊?” “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但是如果放大4倍的话……”随着弗兰克娴熟的操作, 图象立刻变大、分割。 “这是什么!”杰克大叫起来。 “内出血留下的痕迹,因为肌体已经死亡,所以血液就凝固在身体内形成血斑。” “怎么会这样?” “问题就在这里,心脏病不会引起内出血,所以我又做了更进一步的检查,将 画面放大400倍后……结果发现了这个。” “这又是什么?”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细胞群,但是那些细胞群明显和周 围的细胞群不一样。 “最直接的说……这是疤痕。” “疤痕?罗门的心脏部位没有受过伤啊?” “这才是事情的根本,现在的医学技术已经可以让肉眼分辨不出疤痕的存在, 通过纳米机械就的修复就可以很轻易的做到。但是如果在显微镜下观察还是会发现 伤口处愈合的组织明显和周围的错位,而且排列无序,就像现在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我只是医生,所以我才请你来商量。”弗兰克继续说道:“不单是这里,这 条伤痕一直延伸到心脏部位,然后在里面开了一个大洞,所以才会有内出血的痕迹。” “为什么……会这样?”杰克飞快的回忆着罗门死前的画面,这几天他已经把 那段录象深深的印在了脑子了。用手抓自己的胸口,向下看的眼神……还有……他 的衬衫……他的衬衫在动!那下面有什么东西! “难怪……”他突然脱口说出来。 “怎么了?”弗兰克问到。 “医生,你检查过那些细胞的‘年龄’了吗?” “没有,怎么了?” “现在就立刻检查,快!” 弗兰克没头脑开始检查罗门的尸体,他从罗门尸体的伤口处提取了一肉眼几乎 看不到的一点组织,然后放到仪器里面开始检查,那是检查细胞活性的仪器,通常 用来检查精子的活性,但是也可以用来检查细胞的‘年龄’,因为细胞的生命周期 为2.4 年,分裂50次左右之后就会死亡,到那时人也就死了,而细胞的生命‘年龄 ’就会通过这种活性反映出来。虽然那些细胞现在已经死亡了,但还是可以根据死 前的生命迹象断定年龄。 “这!怎么可能!”一看到电脑给出的检查报告弗兰克就惊呼起来。 “怎么了?” “那些伤口的细胞是刚刚生成的,就像昨天的一样!” “是吗?”杰克那过报告看了看,“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什么一样?” “……没什么。”杰克将报告收起来,“医生,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你 听懂了吗?任何人……” “为什么?” “……如果罗门是被人谋杀的,那么那个人就在我们当中,这星球上没别人。” “你说什么!谋杀!” “是的,那是一种军用的暗杀机械。体积很小只有蟑螂那么大,能进入人的体 内进行破坏,把你的内脏搅成糨糊,而且它还能散布纳米机械修理伤口,让伤口连 血都流不出来。被杀死的人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周围的人根本就不会发觉,等到第 二天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机器的能源可以在一个晚上连续杀死二十人,我们这 里的人全部加起来也不够它胃口。”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以前不是当过兵吗?我亲眼见过那东西,罗门能挣扎是因为他那层厚厚的 脂肪,一般人连动都不会动一下就归西了。”说话的时候杰克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总之这不是一般的谋杀,现在你我都已经知道实情了,就说明我们都已经处在危 险之中。基地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我们的敌人,所以不要对任何人谈起这件事。” “……敌……人?”弗兰克结结巴巴的说。 “是的,那机器是以前星共体的东西。” “……明白了,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还有,我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 “好的,什么都不做,你从没有来过,我记住了。”弗兰克拼命的点着头。 “很好,再见。” “再见。”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