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阳光分外的刺眼,走在毫无遮拦的地方能把人晒化,而我此时却坐在稍显空荡 的公交车上,若无其事地随着车子闲逛。 窗外到处都是人,炎热的天气丝毫没有让他们消停,反而使他们更加地忙活起 来。公交车站上的卖艺乞丐却打起盹儿来,似乎忘记了这正是来生意的好时候。远 处的围墙内是忙忙碌碌的建筑工人们,他们头上戴着红色和黄色的安全帽,在阳光 下显得无比跳跃,在吊车的来回移动间看上去很有活力。 车子时快时慢,外面不时映入眼帘一些行色匆匆的人们,人们的身后通常是花 花绿绿的广告牌,上面尽是一些看上去很假的美女面孔。在一些破败的建筑物面前 会有一些长龙似的土堆,上面蒙上了黑色的防沙网,有些地方还有一些不小的破洞, 看上去很像女子的诱人丝袜。在远处还会有一些高大的水塔,直直的立着,仿佛能 通到天上。 走了一阵子后,车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这时候有一个外国女孩坐到了我的旁 边,皮肤不是很白,但看上去很健康。她手里拿了张徒手画的地铁线路图,看着跟 电影里的寻宝图似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肯定就是个江洋大盗,会毫不客气 地从她手中夺过来,然后一刀结果了她,以免留下后患。不过也许我根本就打不过 她,弄不好还会变成她的奴隶,因为我听说外国女人有养奴隶的嗜好,这也只是道 听途说,我并没有亲眼所见,所以也不足为信。可是万一我变成了她的奴隶,那该 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呀。在毒辣辣的太阳下,我会光着身子,在田地里像个老黄牛一 样卖力地干着农活,稍有怠慢就会挨上一顿情意绵绵的鞭子,这鞭子按她的解释是 对我们这些奴隶的关爱,鞭策着我们成为一个合格的出色的奴隶。因此每当我们摊 上了鞭子就会不住地大声感谢,连说打得好,同时会再次提起丹田之气下力地干起 活来。她还会给我们起各种各样的外号,但她每次都会把我们认错,因此我觉得我 有多重的身份,指不定会变成谁,可也正因为这样我也会常常怀疑自己到底是谁, 有时候干着活也会想,想得深入的时候就会把地给犁成个大问号。每到这个时候她 都会感到恐慌,因为她觉得奴隶是不会发问的,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我,就把我变成 了奴隶主,她自己情愿做我的奴隶,因为她觉得我的问号对她来说是一种威胁和胜 利。可我并不会当奴隶主,仅仅会乱想问题而已,换句话说就是吃饱了撑的。还是 回到公交车上吧,因为她转脸朝我微笑了一下,以表示友好,我也就不好意思再乱 想了。 到了西苑时我下了车,在市场上买了只小鸭,嫩黄的绒毛紧贴着我的手掌,相 当舒服。回到了住处后就寻思着该怎么安排小鸭的住宿,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屋后 的那口大缸身上。可是打开了大缸上的盖子后发现缸底竟然还有一些玉米,黄灿灿 的像一粒粒的金子。如果就这样把小鸭放进去的话恐怕它的排泄物会把那些金子都 搅臭了,于是我找了个硬纸板剪成了刚刚好的圆形,垫在了玉米上面。然后就把可 爱的小鸭放在了大缸里面,对我而言那大缸就成了小鸭的新家,可是对小鸭来说也 许就是一座监狱,这使我想起了坐井观天的故事,好在小鸭要比那井中的青蛙要强 一些,它毕竟见到过广阔的世界,并且我也会时常给它一些放风的机会,让它在屋 子面前的河水中游游泳,散散心。这样下来的话,说不准有一天这丑小鸭还真变成 了美天鹅也不一定。 晚上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是噩梦,梦见和一个女的共枕眠,可是后来却发 现她是白骨精,这把我吓得大脑皮层直发麻,醒来后再也睡不着了,毛骨悚然的感 觉占据了我内心全部的空间。这不能算我胆小吧,我想换做是你的话也会害怕的, 不信你也做个这样的梦试试。 从席子上起来的时候,发觉后背印满了凸凸凹凹的格子,摸上去跟麻将似的, 使我有些反感,因为我讨厌打牌,不管是什么形式的玩牌方式我都下意识地躲得远 远的,就像是洁癖者生怕自己沾上一点灰尘一样。这一点侄子和我是一样的,他也 天生不爱玩牌,幸好现在有蓝雅诗陪他,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他会过成什么样子。 正当我在暗暗为他庆幸时,他却给我发来了邮件,说他又找到了全新的追求目 标,要把蚂蚁的研究继续下去,这个新方案是蓝雅诗给他出的主意,很符合他的需 求和想法。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