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元老长孙陆安邦 中共跨世纪人才 台上义正词严的陆安邦,并不简单!也绝非如他自己的谦辞,他不仅对中国政 治很有研究,而且是在中国最高权力机构中南海长大的孩子。他是中共开国元老之 一的长孙,其父早年是第一批留苏生,获得副博士后回国参加社会主义建设,成为 中国著名的水利工程专家,一辈子吃技术饭,不愿从政。虽然陆安邦的父亲并不想 他从政,但其爷爷一早就看出长孙有意从政的苗头,倒是主张他步自己后尘,后来 他老人家看到孙子一级一级往上升,总是笑呵呵地对别人说「这叫隔代遗传」。 众所周知,中南海是中海和南海的合称,位于北京城的西长安街和文律街之间, 东面是故宫博物馆和中山公园,右侧为府右街。这个神圣之地,曾做过金代的离宫、 元代的皇宫、明朝的行宫、清朝的御苑,曾经是民国时代袁世凯、黎元洪、曹锟的 总统府,也做过张作霖的大元帅府、李宗仁的行辕。 一九四九年以后,中共中央、国务院都设在中南海,中共高级领导人大部分住 在中海,也就是故宫的左侧,毛泽东、朱德、周恩来、邓小平、江泽民、朱熔基等 国家领导人曾经都住在这里。中海的湖水有暗沟通往北海公园,所以在气候乾燥的 北京,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环境优雅,空气新鲜。由于有高墙与外界隔离,自成 一统,又因为保安严密,异常安全宁静。 中海分为不同的小区,政治局委员、副总理以上官员都有自己的小院,有的是 平房套院,有的是二层楼套院。一般来讲,办公和居住在同一个院子内,各人的警 卫、秘书、司机等人也都住在同一院内。陆安邦一家一直和祖父同住在中海,即使 一九七八年父亲所在的研究院分配到房子搬出,陆安邦还是经常回中海与爷爷奶奶 同住,在三个孙子孙女中,两位老人家也最疼爱这个从小懂事、聪明机灵的长孙。 与许多同代人相比,陆安邦是幸运的。一九六二年出世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 全国上下勒紧裤带,各地饿死的人难以计数,甚至传出有些地区人吃人的惨况,但 他们家过的日子比同龄人好得多。即使文化大革命中爷爷受到短暂的冲击,全家搬 出中海一段时间,陆家的生活也算过得去,并未遇到特大的风浪,毕竟爷爷是德高 望重的开国元老,人际关系和睦,从不得罪人,深受周恩来总理的重点保护,那些 红卫兵小将对他也不敢胡作非为。 一九七六年十月中共中央粉碎「四人帮」后,陆家爷爷再度出山,任中共中央 要职。自幼爱好读书的陆安邦,一九七九年跳了一级参加高等学校入学考试,最终 以第一志愿进入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系,曾经轰动中海小区一阵子,爷爷、奶奶更 是乐开颜,逢人就夸长孙有出息。 似乎早已约定俗成,中共高干子弟读理工科的不是考哈尔滨军工大,就是考清 华大学,文科则考北京大学或者中国人民大学,后两所学校素有政治家摇篮之称。 中国人大建校于一九五O年,前身是一九三七年在延安创建的陕北公学,以及后来的 华北大学、华北联大,历届校长都是赫赫有名的学者,包括吴玉章、成仿吾、袁宝 华、黄达等,「实事求是」是他们的校训。该校座落于海淀区中关村高科技园区内, 是一所文理综合性大学,其实它的特色是文科,占全国文科重点学科的五分之一。 人大的师资实力雄厚,一千四百名教师中拥有不少国内外一流学者,藏书达两百五 十万册之多,几十年来已为国家培养了十五万专业人才,不少学生如今已担任中央 或地方的重要职位,「今天我们以学校为荣,明天学校以我为荣」早已成了莘莘学 子的共识。 陆安邦能以高分进入这样的大学,也许注定了他日后一辈子从政的命运。大学 二年级时,陆安邦瞒著家人,主动申请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过了半年又担任全校团 委副书记,这可视为他走上仕途的第一步。一九八二年秋天,比他小三岁的末末陆 安丽考入清华大学电子计算机系,又给陆家锦上添花。也就是从那时起,爷爷看到 长孙有意从政的意思,抓紧一切时机激烈鼓励,主动要求他陪伴出席一些重要社交 活动,趁机让他结识北京官场上的各类人物。而陆安邦介入政治圈的举动,触怒了 一生不愿从政的父亲大人,父子俩为这事几个月不讲话。后来,还是奶奶和母亲出 来做和事老。 家庭会议上,一向沉默不语的父亲快言快语:「安邦,我反对你从政,不是没 有理由,你看,文革十年的教训还不惨重吗?爷爷这样的老革命,都差点儿保不住, 政治斗争是残酷的、无情的,这种大道理你比我懂得多,中南海发生的事你都亲眼 目睹了。总之一句话--从政的风险很大。目前你的学业不错,如果放弃了,是很可 惜的。」 陆安邦不卖帐地回敬道:「从政和做学问并不矛盾,现在的国家领导人哪一个 不是大学毕业生?在西方国家,博士从政的多得很,根本不稀奇。」 父子你一言、我一句,各摆各的理由,互不相让,半个多小时也争辩不出一个 结果来。 还是爷爷出来打圆伤:「党的事业同样需要高级人才,干部年轻化、现代化嘛, 专家治国也是以后的方向。以我看,安邦有从政的志向,这很好,但目前先要把学 业搞好,把理论知识打得扎实一点,多多向老同志请教……」 「这个世道,光有一个大学文凭是不够的。信息社会,对人的要求越来越高, 越是现代化越是需要专才。我的那些同事孩子,都在争取出国深造。」他父亲摆摆 手说。 他母亲插嘴道:「安邦,你爸爸的意思很清楚了,你也把自己的计划一锅子端 出来吧。」 陆安邦打开话匣子说:「是这样的,我正在准备明年的研究生考试,我想拿个 硕士学位后再工作。」 「那你有多少把握?」爸爸问。 「应该没问题,我们班上没什么人能竞争得过我,就要看外校或者外省的考生 了。至于出国,那还要看机遇,我学的经济理论,不像理工科的机会多。」 奶奶眯著老花眼说:「小邦,这个出国嘛,你不要担心,总会轮到你的,到时 叫陈秘书去打声招呼就是了。」 「哎!又来了,我可不敢打包票,别乱用特权。」爷爷摇摇手,笑著说。 奶奶不以为然地说:「小邦从小读书好,到时参加考试,公平竞争嘛,你怕什 么,谁用你特权了。再说,你也离休了,人家不一定卖你的帐,人一走茶就凉啊。」 爷爷拱手作揖道:「那最好,那最好。」 两个多小时的家庭会议最终达成一致意见:陆安邦完成硕士学位后再从政,并 且要极力争取出国深造。 陆安邦的自信绝非夜郎自大,学业上的确有两手。一九八三年九月,他以总分 第一的成绩考取本校本系「社会主义建设」专业硕士研究生,师从著名经济学家卢 君三。卢教授早年留英,是伦敦经济学院的博士,最近几年参加过不少国务院经济 改革文件的起草工作,他对东西方经济理论了如指掌。拜这样的人为师,无疑受益 匪浅。当然,如此有学问的导师往往也是严厉的,所谓「严师出高徒」。 在三年的研究生学习中,陆安邦辞去校团委副书记的职务,不再参加任何社交 活动,真可谓「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三年中,除了完成所有必修 课和选修课外,他做了两件大事:猛攻英文原版经济学专著,既学专业知识又可提 高英文水准,一箭双雕;协助卢君三教授完成了中国第一部《宏观经济学》专著, 从中体验到做学问的严谨和艰辛。由于时常要开通宵熬夜,加上同寝室老三届哥儿 们的「薰陶」,二年级时他还偷偷学会了抽烟,但周末回家重来不敢抽烟,以免遭 到父亲的训斥。 一九八六年秋天,二十四岁的陆安邦在中国人大获得硕士学位后,分配在国家 财政部「经济贸易司」工作。财政部向来是国务院的大部,历任部长有薄一波、邓 小平、李先念、张劲夫,现任部长是王丙乾。而经济贸易司专门研究国家与企业关 系改革,拟定并监督有关政策的实施,包括拟定国有工交、内贸、邮电企业和国家 粮食储备、物资储备的财务管理制度,负责监督国有资本和收益等等,可见,该司 在财政部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由于专业知识扎实,加上善于处理各方关系,又有祖父的特殊背景,一年后, 陆安邦就被四十三岁的王鹏达司长看中,提拔为副司长,成为中国政坛上最年轻的 副司长。尔后一年内,他有幸分别跟随财政部长和三名中央首长考察了六个省市, 写出了数篇有价值的研究报告,尤其一篇关于「市场结构重组与国家计划管理」的 长篇论文,获得邓小平及中共改革派领导人的赏识。这时,正值中共中央组织部物 色跨世纪的「第四代接班人」,在几位首长的钦点下,陆安邦被列入重点培养对象, 并决定马上公费保送他赴美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以便若干年学成归国后掌控全国 财政大权。 英文底子良好、毕业后几乎每天浏览英文「中国日报」,定期阅读美国「时代」 杂志的陆安邦,立即进入北京外语学院出国培训部进行英语强化训练。他以六百二 十高分通过托福考试后,又以高分通过了GRE和GMAT,于一九八八年底顺利被哈佛大 学商学院录取为博士研究生,师从诺贝尔经济奖获得者罗伯特教授,主攻商业经济。 命运之神再一次眷顾了二十六岁的陆安邦,给他带来了无限的吉祥。如此福星 高照,数以百万计的同龄人只好望尘莫及。这是有出息的中共高干子弟的又一生存 之道,不但要当官,还要去留洋,为的是镀金回国当大官。这也是改革开放后,中 国为了尽早与世界接轨的又一捷径,加速培养共产党信得过的人才。 出国前一晚,病榻上的祖父语重心长地叮嘱陆安邦,在外一切要以国家利益为 重,丝毫不能有损国格,也不能影响中国共产党的形象,定期向中央组织部汇报思 想,有问题找当地的领事馆,不要急于考虑个人婚姻问题。最后,祖父颤抖抖的手 握著长孙的手,久久不肯放下,热泪盈眶地说:「你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任重 而道远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心有灵犀一点通预言卅年后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