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日宴会 图清风呆呆的坐了许久许久,体会着笼罩着全身的奇怪的苦涩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客厅的宁静。 丝露和图馨盈、图晶盈走了进来,她坐在图清风的身边,侧过头静静地看着姐 夫。 图清风缓缓的说:“小星怎么样?” “睡着了。” 丝露轻轻地说,她凝视着图清风,柔声说:“我从你的身上感觉 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机。” 沉默了一会,图清风淡淡地说:“我与这个孩子很有缘分。” “这个孩子相当聪明,如果能好好的培养将来是个人物。” 丝露若有所思的说。 “不是聪明的问题,我确信她是个天才。”图清风漫不经心的说道。 丝露微微一笑,大有深意的说:“这也是你收养她的一个原因吧。” “也许。”图清风淡淡地说。 “你打算做她的监护人还是养父呢?” 丝露静静的问。 “作监护人吧。毕竟这孩子的身亲是被我们杀死的。”图清风说道,眼中闪忧 郁的神色。 丝露轻叹了一声。 图清风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丝露优雅的笑了,眨眨眼说:“你什么时候回国我就什么时候回国。” 图清风微皱了一下眉头,漠然说:“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国,你出来这么长时 间了,岳父大人会担心的。” “他知道有你守护我呢,不会担心的。” “岳父大人岁数大了,你不他身边尽孝是否不太合适呢?” “他希望能静心养老,不需要我在身边——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丝露注视着 图清风,目光深沉,静静的说:“我是不是妨碍你了?” “不。”图清风避开她的目光,平静的说:“我只是有些担心岳父大人而已。” 丝露低下头,沉默了。 这时图正山回来了,他对图清风说:“禀大人,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 图清风点点头,接过图正山递上来的相关证件和文件,收进怀里。 图海义等兄弟四人和其他金龙武士几十人陆续走了进来,依次向图清风和丝露 敬礼。 图清风扫了一眼身前的众人,淡淡地问道:“正山,人都到齐了吗?” 图正山报告道:“回大人:除了图希白执行任务不能回来外,其余五十四人都 回来了。”顿了顿,他补充道:“我没向他们说明大人召集他们的原因。” 图清风点点头,说道:“今天召集你们回来不是执行任务,而是请你们参加一 个宴会。”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感觉很怪异。 图清风向来我行我素,从不参加或是举办任何宴会。这些人跟随图清风到达新 世帝国以来从未有过什么聚会、宴会之类的活动,不是执行任务就是训练或闭门不 出,现在图清风突然把他们召集回来参加宴会,均觉得不可思议,搞不懂这位怪异 的大人又有什么惊人之举。 图清风看着众人迷惑不解的样子解释说:“我今天收养了一个孤儿,恰好今天 又是她的生日,所以晚上举行一个生日宴会请大家参加。” 众人膛目结舌的面面相觑,表情古怪之极,虽然严格的纪律观念使他们谁也没 有说话,可却都在心里嘀咕不停。 图正山等人早已知道此事,他们看着同事们惊疑的神色暗笑不已。 图清风的声音转低,淡淡说道:“这孩子名为刘星,她的父亲名为刘和贵,于 银星山阵亡。” 众人齐齐色变。 银星山战役是令所有人都刻骨铭心的一场战役,刘星的父亲既然死在那场战役 中,那么除了黄金凤武士及后来的图海义四人外,在场的其他武士都有可能是亲手 杀死刘和贵的人。 所有参与了银星山战役的武士均神情复杂,脸色发白。 图清风轻叹了一声,说:“这孩子知道她父亲是怎么死的,但她认为真正的凶 手是刀辉,与我们无关,所以你们不必介怀。而且……她也不打算复仇。” 众人沉默着,心情极不平静。 这时,图俊文兴冲冲的走了进来,一点也没有察觉气氛的异样。他大声对图清 风说:“图大人!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就等时间了!” 图清风点点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有些昏黄了,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太 阳落山后开始宴会,大家帮图俊文进行吧。” “是。”众人齐声应答。 图俊文大声喊道:“都过来!都过来!我安排你们怎么做!” 看着图俊文一脸兴奋且得意洋洋的样子,众人皆莞尔,低声笑骂着围了过去。 图清风转头对丝露说:“时间差不多了,你给小星打扮一下。” 丝露点点头,微笑着离开。图馨盈、图晶盈姐妹随后跟上。 客厅里开始喧闹起来,图俊文指手划脚的给众人安排工作,故意装出一副不可 一世的样子,惹得众人纷纷笑骂不已,友情的热情表现无疑。 只要不是置身战场或是形势严峻,这些金龙武士对图清风并不感觉畏惧,相反, 他们都很清楚图清风相当关爱部下,只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图清风从来不干涉 他们的言行,任由他们自由自在。 现在正是这种情况,所以虽然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图大人就端坐在他们面前, 他们仍能轻松自在的说话或是打闹。 看着眼前这一群热情洋溢、充满活力的年青人,图清风轻轻地叹息,觉得自己 太苍老了。 虽然他今年仅有三十六岁,但在八年前却在一夜之间拥有了百年之心,而从空 虚之地回到人间以后,他感觉自己已经渡过了无数的岁月,就像矗立的高山、脚下 的大地一样,亿万年的时间在眼前涓涓流淌而过。 他默默的看着他们忙碌,看着他们亲热而又真诚地相互抱着肩膀,看着他们善 意的捉弄伙伴,看着他们年轻的脸上荡漾着热情的笑容,心如涟漪。 喧闹间,大家不一会就布置好了宴会场所。 六张大桌子摆在了客厅里,在驿馆服务人员的指导下,大家将各种餐具摆放好, 然后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大块红布做成了横幅。 图俊文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对图清风一鞠躬,故作深沉地说:“有请图大人挥 墨作宝。” 图清风看了一眼铺放在台阶上的大横幅,默不作声的起身走了过去。 众人均知道图清风自幼就名动四方,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古代书法就已经有很 高的造诣,堪称古代书法大师,只是自八年前丧妻的后就再也没有作过书法。 图俊文想出这个请图清风写祝贺横幅的主意,想乘这个机会见识一下图大人的 书法,开开眼界。 图清风缓缓拿起图俊文恭敬递上来的毛笔,凝视着眼前的横幅,心神归一。 众人缓缓的围了上来,悄然无息的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沾上浓浓的墨汁,图清风微微深呼吸,吐陈纳新,然后气运丹田劲走手腕,如 行云流水般挥毫。 片刻,四个大字跃然而出:生有今昔。 众人凝目细看,只见四个字铁笔银钩般苍劲有力,一笔一画均令人有一种铁铸 般的错觉,似乎包含了书写者某种感情的淋淋宣泄——凝重且沧桑。 众人目瞪口呆,似乎被这四个字夺去了心魄。 半响,图俊文喃喃说:“我虽然不懂书法,但我知道除了图大人没人能写出这 样的字。” “太有震撼力了!”图立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横幅,说:“我对古代书法略有研 究,以我所知,图大人的书法应该是融合了狂草体和魏碑体,类似于行草。” 图清风放下手上的毛笔,轻叹道:“我将近八年没有提笔了,退步了许多。” 图俊文吐了吐舌头,心想您这还是退步呀?我骑一百匹马也追不上!”然后精 神一振,大声喊道:“挂起来!挂起来!”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提起横幅,在众人的目光下挂在了客厅正面墙上。 图俊文看着横幅咂咂嘴,忽然想起什么,对大家嚷嚷道:“哎!我可先说好了 啊,这书法可是我请图大人写的,小刘星要是留不住的话可就归我了!谁也别跟我 抢,谁抢我和谁急!我可真急啊!” 众人哄堂大笑,纷纷笑骂起来。 图立人瞪着眼睛说:“你留着?你懂书法吗?不行,我要!” “我也想要!”另一个军医图真友沉声说,语气执著。 这个图真友六十多岁,是图清风遇刺重伤后国王图尔另行派来的老医生,而且 还是图立人恩师的师弟,论辈份应是他的师叔。 图真友一张嘴,图立人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出声了。 图俊文笑嘻嘻的说:“您老还是留给我吧。” “不行!”图真友斩钉截铁的说,神色严肃,“让你拿去就糟蹋了!你不懂书 法,根本不能体会其中的精髓。” “嘿!我虽然不懂书法,但我知道这是好东西,我就要留下!”图俊文笑眯眯 地说。 图真友老脸一沉,眯着眼睛说:“你信不信我给你下泻药?” “我的妈呀!”图俊文怪叫一声,一脸惊恐的说:“你这个医生太缺德了吧? 那有你这样的,争不过人家就下泻药!” 众人捂腹狂笑,有的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熙熙攘攘的热闹了一会,图正山一摆手说:“行了,都别闹了。时间不早了, 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呢。”然后,对图清风说:“大人,我们出去一趟,大家想给小 星买生日礼物。” 图清风点点头,说道:“去吧,尽早回来。” 图正山转过身对众人笑道:“走吧,太阳落山前得赶回来。” 众人轰然应声,相互勾肩搭背的出去了。 图俊文和图俊武留了下来,他们要送给刘星的生日礼物早已在图俊文张罗宴会 的时候顺便买好了。图俊文早已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不会出现没有人担当守卫工 作的情况。 自从图清风遇刺以后,他们绝对不会再让图清风独自一人,无论发生什么情况, 图清风身边都至少有一个黄金龙武士守卫着他,任何人要想刺杀他都要先跨过他们 尸体。 图清风三人转身进了客厅,随意聊着天。 不一会,丝露领着小刘星走了进来。 小刘星换了一身淡粉色的长裙,头上扎着同色的蝴蝶结,像个灵气的小玉女。 她蹦蹦跳跳的跑到图清风的身前,动作优雅的敬礼,像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子弟。 “图大人!我的衣服漂亮吗?”小刘星高兴的说。 图清风慈爱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柔声说:“漂亮。小星星更漂亮。” “谢谢大人的夸奖!”刘星的小脸红扑扑的,漆黑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丝露笑着说:“这是她自己挑的,这孩子很有眼光呢。”然后她凝视着墙上的 横幅说:“这是你写的吧,姐夫?” 图清风点点头:“给今晚的宴会助助兴。” “这与你原来的书法不一样,包含了许多东西。” 丝露若有所思的说。 “八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图清风轻叹道。 刘星也抬起头看墙上的书法,似乎很有兴趣。 “啊!大人用的是古代狂草和魏体的融合体,写的真好!”她不假思索的惊叹 道。 图清风脸色微微一变,惊异的看着这个孩子。 这个八岁的孩子竟然熟知古代书法!太不可思议了。 丝露也惊讶的看着她,不能置信的问道:“你懂古代书法?” “是啊。”刘星毫不在意地说:“三岁的时候我爷爷就教我古代书法了,不过 他没有图大人写的好。” 丝露神色古怪的看了图清风一眼,心想还真让你说对了,这孩子绝对是个天才。 刘星有些得意地说:“不但是古代书法,我还能熟背上古的唐诗呢。”说着, 小嘴一张朗朗的背诵起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首古诗行云流水般朗朗而出,节律抑扬顿挫,很有情感。 图清风轻叹道:“这首六千多年前的《侠客行》经你朗诵出来,真有一种悲沧 的豪迈气氛呢,小小年纪真是难得。” 刘星笑眯眯的说:“我能背五百多首呢!” 图俊文咂舌道:“这首古诗听起来有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不过我听不懂。” “我教你呀?”刘星微笑着说。 图俊文眨了眨眼睛,脸一红,尴尬的咳嗽一声说:“……不用了。” 这时从门口传了过来喧闹声,不用说,一定是那些金龙武士们回来了。 图俊文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人都回来了,我去准备开席。”说完, 急急忙忙的走了,唯恐让兄弟们知道了自己很没面子。 丝露俯身对刘星说:“小星,一会我给你介绍那些人。” 小刘星点点头,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好,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喧闹声越来越近,然后以图正山为首的一大帮人走了进来。丝露朗声说:“你 们都过来,见一见图大人的小星星。” “噢!来喽!”众人轰然应声,一拥而上来到了小星的前面。 面对众人的注视和观察,刘星镇定自若,脸上保持着纯真的笑容。 众人见这个孩子长得相当秀丽,气质优雅,并且表现出超前的成熟与镇定,不 由都在心里暗暗称奇,认为这孩子极不简单。 在这些人当中,图正山四兄弟是不用介绍了,丝露就从年纪最大的图真友等几 个军医开始介绍。 “这位是华龙王国军医界的泰斗图真友先生。”丝露指着图真友介绍道。 刘星很有礼貌的站起身,恭敬地向图真友鞠躬敬礼,甜甜地说:“图爷爷好!” 图真友目光闪烁的看着她,慈祥的说:“哎,好孩子。”说着拿出礼物,说: “来,这是爷爷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刘星恭敬的双手接过礼物,甜甜地一笑: “谢谢爷爷!” “不谢!不谢!”图真友捋着胡子笑迷迷的说。 丝露指着四十多岁的图济河介绍说:“这位是华龙王国最好的军医之一图济河 先生。” “图伯伯好!”刘星鞠躬问好,声音仍是甜甜的。 “小星星好!伯伯送你的生日礼物。”图济河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刘星,将礼物 送给她。 “谢谢伯伯!”刘星双手接过礼物,脸上带着甜甜的、纯真的笑容。 如此这样,丝露逐一将五十多个人介绍给刘星,到也费了不少的时间。刘星自 始至终保持着甜美、纯真的笑容,惹人喜欢。 在丝露给大家相互介绍的时候,图俊文一直指挥着服务人员准备宴会,等都介 绍了完了,所有的美食也都端上了餐桌。他走到图清风的身边,低声说:“图大人, 可以开宴了。” 图清风点点头,牵起刘星的小手站起来,说道:“来,大家入座。” 众人轰然应声,散开各自找座位做好。 图清风、丝露、刘星和图真友等四个军医坐在为首的餐桌上,然后图清风朗声 说道:“今天是小星的生日,也是我成为她的监护人的开始,为此祝贺!” 众人一起鼓掌,气氛热烈。 这时,图俊文推着一辆小车走了进来,车上放着一个八层高的大蛋糕,插着八 支燃烧的红色蜡烛。 他把小车推到大厅中央,然后向前方的小刘星做了个绅士般的礼仪,微笑着说: “有请我们的小公主。” 众人的鼓掌欢呼声中,刘星缓缓走了过去,漆黑的眼睛闪闪发光,小脸红扑扑 的,极其可爱。她走到生日蛋糕前站定,呆呆的看着燃烧的蜡烛沉默不语,然后头 一低,簌簌泪下。 众人知道她此时百感交集,无法控制住激动的心情,想到她悲惨的身世,均暗 叹不已。 半响,刘星泪眼朦胧的说:“在八年前的今天,我的父母给予了我的生命。但 是,八年后的今天,图大人、丝露阿姨和各位爷爷、伯伯、叔叔们给了我第二次生 命。我……我只能说:谢谢你们!” 小刘星庄重的向图清风所座的桌子深深地鞠躬,然后缓缓的向每个餐桌深深鞠 躬。 大家都被刘星的庄严和真情所感染,心神冲击下鼻子发酸,眼眶发红。 刘星鞠躬后,闭上了眼睛默默的许愿,然后猛的睁开眼,鼓起小嘴一口气将八 支蜡烛一起吹灭。 “小星星生日快乐——!”大家齐声欢呼,热烈的鼓掌。 图清风站起身,声音微微地颤抖说:“来,共同举杯!……嗯?” 图清风皱起了眉头,原来他想举杯的时候,却发现桌子上没有酒,只有普通的 饮料。 “俊文,怎么只有饮料?”图清风淡淡地问道,神色不悦。 图俊文忐忑不安的说:“回大人:因为我们……我们不允许喝酒,所以……所 以……” “今天可以。”图清风端着杯子,面无表情的说。 图俊文一拍脑门,满脸欢喜的说:“我知道了!这就去拿!”说完,兴冲冲的 出去了。 那些小伙子们立即喜笑颜开,兴奋不已。 原来他们这些金龙武士有严格的规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绝对不允许喝酒,否 则立刻就会被开除。近段时间虽然没有任务,但是按着规定,他们此时身在外国属 于正在执行任务,所以就算没事的时候也不敢喝一口酒。 图俊文当然深知这一点,也一直自觉的服从这个规定,因此安排今晚的宴会的 时候根本就没考虑到喝酒,只是安排了饮料而已。现在图大人亲自下令允许喝酒, 苦忍了半年的他们当然兴奋不已。 丝露看着这些满脸期待和兴奋的金龙武士,忍不住笑着说:“你算是开恩了, 这些壮小伙馋半年了。” “所以他们才能成为最好的武士。”图清风淡淡说,但是眼中却满是赞赏的神 色。 片刻,图俊文一手一个拎着两个大箱子奔了进来,眉飞色舞的样子像个孩子。 “噢——!”众人欢呼着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分抢美酒。 “看看!这些馋鬼,跟恶狼似是。” 丝露捂着嘴笑。 片刻之间,所有人的杯中都斟满了美酒。图清风再次起身,端起了酒杯说: “共同举杯以示庆贺!” 大家举杯,向站立在中央的刘星齐声说:“祝你生日快乐!”刘星动作优雅的 向众人鞠躬,甜甜地笑着说:“谢谢!” 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刘星开始切蛋糕。 按着图清风的示意,她将第一块蛋糕恭敬的分给图真友,然后是图济河、图阅 及图立人,随后是丝露,当她先将蛋糕分给图清风时,图清风却一指图馨盈和图晶 莹,说:“女士先请。” 两个黄金凤武士立刻涨红了脸,连连摆手说:“哪行呢?先给大人!轮不到我 们!” “我说行。”图清风淡淡地说,示意刘星把蛋糕分过去,说:“现在无谓上下 之分,只有礼节之行——女士先请。” 图馨盈和图晶莹目光复杂的看了图清风一眼,红着脸低声说:“谢谢大人。” “你们不用谢他,尊重女士是绅士的基本准则嘛!” 丝露笑着对二女说道。 二女低头吃蛋糕,红着脸偷看图清风。 图清风面无表情,但目光柔和,充满了欣慰。 “图大人!我们今天可以喝多少?”图俊文在下面大声喊道,兴奋异常。 图清风缓缓喝了口酒,淡淡说:“随便。放你们三天假。” “噢——!”众人齐欢呼,异口同声的喊道:“多谢大人呀!” “你也不怕这些小子把你喝穷了?……随便喝!”身旁的丝露嘟嘟囔囔的。 “他们出生入死的为国效力,让国王陛下出酒钱。”图清风的眼里带着淡淡地 笑意。 “哈,你们公款吃喝,太腐败了。”丝露狭义的说。 图清风低头喝酒,不理她。 另外五桌此时已经是热闹非凡,这些金龙武士开始喧闹起来。他们大口喝酒, 豪爽地笑着,亲热的相互交谈,场面极其热闹、融洽。 这时,侍卫捧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大声喊道:“启禀大人:国王陛下派人送 来礼物,祝贺刘星小姐生日快乐!” 客厅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倍感意外,看着这名侍卫捧着礼物走到图清风身 前。 图清风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对下面的小刘星说:“小星, 来接礼物。”刘星又是惊讶又是兴奋的走了过来,双手接过礼物,大声说:“谢国 王陛下!” 侍卫退出去后,图清风把询问的目光射向图正山。 图正山想了想,然后站起来说:“回大人:我想是给小星办手续的民政部官员 告诉国王陛下的吧。”图清风释然,点点头没有说话。 图正山轻出了一口气,坐下继续喝酒。 侍卫又捧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大声说:“启禀大人:华龙王国大使阁下派人 送来礼物,敬祝刘星小姐生日快乐!” 还没等图清风说话,又有一个侍卫捧着东西走了进来,大声说:“启禀大人: 民政大臣阁下送来礼物,祝贺刘星小姐生日快乐!” 图清风点点头,示意刘星接过礼物。 “启禀大人:斯坦王国公使送来礼物,祝贺刘星小姐生日快乐!”一个侍卫前 脚刚走,紧接着又有一个捧着礼物走了进来。 然后这些侍卫走马灯似的进进出出,喊话声此起彼伏: “新世帝国王族长老会十二位长老联名送来礼物,祝刘星小姐生日快乐!” “陆军大元帅刀向前阁下送来礼物!” “国务卿阁下送来礼物!” “高志达、苗路、刀求汉、常加利四位陆军元帅联名送来礼物!” “杜和成、杜和功、韩平、贺应有、卢义山、陈克英、丘贺地七位陆军上将联 名祝刘星小姐生日快乐!” “铁英明等五位陆军中将、十八位陆军少将联名送来礼物!” “德意志王国公使送来礼物!” “菲林蒲共和国公使送来礼物!” “夏龙王国公使送来礼物!” “吕宋共和国公使送来礼物!” “斯兰德共和国公使送来礼物!” “泰格王国公使送来礼物!” “新墨王国公使送来礼物!” “坦丁斯莫尔王国公使送来礼物!” ………… 一时间热闹非凡,新世帝国的所有大臣、军事将领及所有各国公使都送来了礼 物,整整一个多小时方安静下来,送来的礼物堆积成山。 大家的眼睛都直了,看着堆在地上小山似的各种礼物直发呆。 丝露摇摇头,轻叹道:“这些人的消息是真灵通啊,图正山只不过去办了个手 续,结果所有人都知道了。” “天呐!这么多礼物让我怎么用呀?”看着堆积如山的礼物,刘星张着小嘴直 犯愁。 “小星。”图清风对她招招手。她苦着脸走了过来,小手一摊说:“大人,这 么多东西怎么办呀?” 图清风柔声对她说:“你挑一些自己喜欢的礼物留下,其余的咱们捐献给孤儿 院,让那些孤儿分享你的快乐,好不好?” “好呀!好呀!”刘星拍着手跳了起来,喜笑颜开。 “好孩子。”图清风慈爱的抚摸她的头发。 其他五桌恢复了喧闹,那些年轻人开始继续淋淋痛快的喝酒,热情洋溢。 图清风看着这温暖、似乎是个大家庭聚会般的情景,心如潮涌,陷入了恍惚之 中。 恍惚之间,丝露悄然握住了他的手。 润滑、柔软且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淡淡的芳香缥缈而来,那么温柔,那么安 然。令他刻骨铭心的感觉再次笼罩全身,在这充满了亲情、友情的地方,图清风的 眼中闪动着泪光,恍然如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