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如此见面 西城秀换乘了一匹马,闻言厉笑三声,脸色阴沉下来。他知道羽星寒并非不想 杀他,但却因为苏百合而有顾虑,只要羽星寒真的敢不顾一切扑杀自己,身边的武 士便会替自己报仇,羽星寒虽是不惧,但苏百合却必然难以幸免。因此两方都各有 忌惮,只得放过对方。何况大军没有自己指挥终究不妙,西城秀终究为将多年,虽 是不甘也只有决断,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率骑向倭人军冲去。 这时原本在倭人军中左冲右突的人影从倭人军中杀出,向着苏百合方向而来, 正好与西城秀迎上,西城秀哪里还有心恋战,分出二十余骑应付此人,率着余下七 十骑策马狂奔。但仍是迟了一步,那边幕府军与南朝军会合后乘着倭人失去指挥的 混乱当口,早已瞧好退路,又恰逢白河愁如同发了狂般在阵中冲杀,将倭人阵脚打 乱,更是得利。待发现西城秀已经脱险,白河愁冲出倭人军中,联军当机立断开始 撤退,倭人被白河愁弄得晕头转向,又没有得到西城秀的命令,不敢追击,待西城 秀好不容易令混乱的军队安静下来,重整阵形,联军已经避入一片密林,西城秀长 叹一声,只得放弃,悻悻回师。 白河愁疾如奔马般向苏、羽两人而来,苏百合好不容易从痴迷状态中回过神来, 见到白河愁无碍,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又暗自惭愧,心道要是让白河愁见到自己刚 才模样,不知会有什么反应,下次万万不可再这样。过去的已经过去,自己既然已 经被白河愁打动,又岂可再三心二意。 “他是敌是友?”羽星寒见到白河愁的神态,面色微带凝重的道。苏百合赶紧 道:“他是我朋友。”说着便想尽快离开羽星寒,心想只有快点来到白河愁的身边, 自己才不会胡思乱想,而且也不知他有没有受伤,终是有些放心不心。哪知刚一举 步,手腕一紧,却是被羽星寒给拉住了,不由讶然回头,羽星寒眉头一皱道:“百 合,我瞧你这位朋友有些不大对劲,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苏百合一愕,然后仔细向白河愁望去,这时白河愁越奔越近,只见他面容带戾 气,一双眼睛几乎全黑,狂猛劲气在他身上汹涌澎湃,所过之处,柔韧青草被生生 压入土中,干枯脆弱的野草则根根断裂,声势煞是惊人。苏百合一见之下便知道白 河愁必是又戾气爆发,失控魔化。若是自己没受伤还有办法可想,现在自己旧伤复 发,不知如何才能让他恢复,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由芳心大急。 她所料无差,当时白河愁一人冲入倭人军中,连杀数十倭人都没找到月净沙, 返过身来又不见苏百合,顿时心神焦急,哪还记得什么清心平气,倭人见他凶狠, 亦恨不得杀了他为同伴报仇。他初时是被困在倭人军中,连杀百人之后,杀性大发,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敢阻自己者死!不知不觉间神智渐失,戾气爆发。待他发现之 时,却苦于身处战场,无法安静下来以清心普善诀压制戾气,而且死在他身手中倭 人越来越多,他更加难以自制,苦苦支撑不让心中的一点清明消失,以免彻底的魔 化!不过他这一魔化,却给原本围困南朝军渐渐得手的倭人造成极大麻烦。白河愁 这已经是第三次魔化,每次魔化后都比前次更加强横,不但功力倍增,最可怕的是 速度快得惊人,而且似乎对危险有种天生的直觉,倭人几次欲全力杀他,仍是奈何 他不得。偏偏他又发了狂似的在阵中左冲右突,南朝军乘机得以突围。 白河愁凌空掠来,恰好见到羽星寒拉住苏百合,大半魔化的他已经无法正常思 考,以为苏百合已经落入此人之手,顿时心底的最后一丝清明也消失殆尽,只余下 杀念。狂嘶一声,精神爆发,本已气尽的身子微微一滞便如利箭般凌空射来,其势 之快比适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幻魔剑在空中生出一道浓烈黑色弧光,当日黑帝斯恃 之大战宁采臣的暗黑斗气斩竟在他手中重现。 羽星寒左手运起柔劲将苏百合推开,冷哼一声道:“竟然是斗气斩,有意思, 我就会会你好了。”铮的一声羽星寒长剑二度出鞘,双手持剑,猛斩而出,令人讶 然的是姿势与白河愁在半空中剑斩姿势所差无几,不同的是由剑身爆出纯白斗气, 迎向白河愁的暗黑斗气斩。一黑一白两道半弧形斗气猛烈撞上,两人同时一震,一 个被迫落地,另一个连退三步。苏百合拔剑在手,却不知应该帮哪一方,急道: “羽…星寒,你不要伤他,小愁,你停手啊。” 羽星寒只说得一句:“百合,不是我不想,而是他…”话还未完,白河愁便充 耳不闻的又扑了上来,时而斗气斩,时而流星剑法,时而二者合一流星斗气剑,甚 至从宁采臣那儿得来的武功,什么紫云壁、伏魔拳全都施了出来。羽星寒越打越心 惊,他出身北楚四大宗门之一的羽家,同辈中除了云家云梦泽差可比拟之外,无人 能及,其后又曾为逃避而远赴异大陆,得到彼处强者指点,一身所学,自忖已不在 其父之下。但此时与白河愁交手,羽家的御风神行身法竟然无法施展,被压制得只 能原地招架。 苏百合在一旁看得心惊,三人中,白河愁神智迷失反而是最轻松的,最为难的 反而是她。一个是她前不久才侵入她心中的男子,一个却是旧日恋人,看看这个又 看看那个,仍是不知该出手助谁,又急又气,失声道:“你们不要再打了好不好, 算我求求你们了。” 羽星寒倒是有心罢手了,只是白河愁不肯放过他。好在白河愁虽然攻势凌厉, 但羽星寒也是非同小可,一个攻势如九天雷霆,一个守得似碧海凝波。两人速度快 绝,转眼间已是交手百招,但白河愁这次魔化远较前两次为深,竟未有半点衰退迹 像,剑掌拳脚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向羽星寒涌去。 苏百合凄声大叫,白河愁似乎受到影响,竟然向她瞧来,羽星寒苦等多时终于 等到这一时机,知道只有抓住这个机会转守为攻,制住白河愁方能了结这场稀里糊 涂,乱七八糟的打斗。他趁白河愁攻势稍缓的当儿,深吸一口气,身形不进反退。 苏百合的声音只是令白河愁稍稍恢复便立即被戾气淹没,但羽星寒抓住这一时机已 是施出其名动天下的御风神行,身体在疾退中突然又如被硬生生拉回般以倍增的速 度弹回,速度臻至极点时,真气亦攀上前所未有的高峰,精神集中爆发,直接冲击 对手,施出了异能“搅乱”。这一下蓄势已久,等的便是这个机会要一举制住白河 愁。 谁知羽星寒的精神“搅乱”竟似对白河愁半点不起作用,白河愁幻魔剑施出斗 气斩劈来,羽星寒没料到竟是如此,只得将蓄满的真气推出,一声大喝将斗气斩击 溃,然后就势前冲,靠着御风神行的颠峰,终于第一次速度快过白河愁出招,却不 敢用剑,一掌击出,想凭浑厚掌力将其击昏。不想白河愁魔化后,神智虽然迷失, 但战斗本能之强却是令人惊叹,怪目一翻,身体凌空再动,却是非常怪异的扭体变 向,头下脚上,身体成越过一百八十度的扭屈,不但非常巧妙的避过一击,而且半 空中还以右脚弯曲倒踢向羽星寒脑门,整个人在空中便似一支蝎子般怪异,正是宁 采臣留下的一堆乱七八糟的武学其中之一蝎尾脚。羽星寒怎么也没想到白河愁难缠 到这种地步,但招式已老无法变招,眼看便要吃这一脚,一声大喝,施出在异大陆 光明神殿中转职得到的异能“铁壁”,白河愁一脚踢去如同踢在一块铁板上,不等 第二脚踢出,羽星寒已是出剑攻他胁下,白河愁幻魔剑及时招架,紧接着黑星耀动, 两人又重新回到刚才开始之时的模样。 苏百合瞧得大急,手中长剑提了又放下,放下又提起,羽星寒差点制住白河愁 时,她又惊又喜,以为终于可以结束这场闹剧,又怕羽星寒收手不住伤了白河愁,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就是没法掉得下去。谁知羽星寒还是失败了,她苦笑一声,勉 强凝气,口中叫道:“小愁!”一剑刺向白河愁手腕,唯今之计只有助羽星寒制住 白河愁才是上策,否则这样打下去,迟早是两败俱伤。 一声金铁之鸣,苏百合久疲之身,不论精神身体都虚弱不堪,白河愁反手一剑 轻易就将她长剑荡开,接着幻魔剑如毒蛇般噬来,眼看苏百合性命不保,羽星寒心 急如焚,无奈白河愁此时速度之快在他这上,援手不及。刹那间苏百合耳中听得羽 星寒的怒喝,还隐约有两个女子的惊呼声,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心中说不出是什么 滋味,浑忘了身在何处,竟傻了般不避不闪。幻魔剑的凌厉剑气刺至,苏百合的外 裳如被利刃割开似的,露出里面月白小衣,眼看便要裂肤破肌穿心而死,白河愁的 幻魔剑却突然停住了,剑气消散,原本全黑的眼神忽然生出一点清白,苏百合不由 喜出忘外。 这时一个女声道:“接剑!”一把泛着白色光华的大剑向羽星寒飞去,羽星寒 见到那剑不由大喜,接剑在手,剑中蕴藏的力量与羽星寒的精神产生共鸣,两者契 合,羽星寒一声轻啸,双手力劈而出。 一如上次,白河愁只不过是刹那的回复,一点清明很快便消失,惊人的战斗本 能感觉到来自于羽星寒的威胁,且因天生克星而带来的威胁令得魔化以来一直只存 杀念的白河愁开始产生诸如恐惧和厌恶等其他情绪。白河愁放过苏百合,飘身飞退, 竟似乎在畏惧什么。羽星寒啸声趋急,御风神行全力施展之下,开始速度比不上白 河愁的后退速度,但到后来越来越快,百步之后已是超过白河愁,旁观三女各有担 心,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倭人,连忙跟了去。 两人呈直线一追一逐,千步之后羽星寒终于追近,白河愁本已势尽的身子忽然 又如利箭般射出,竟欲以再动脱出,羽星寒哪里肯放过,大喝一声,借御风神行蓄 满的真气融合了剑中圣力大力斩出,白河愁刚刚站定,羽星寒的斗气斩已至,不由 发出一声狂吼,幻魔剑狠命硬挡,一股惊人力道传自,再拿捏不住,幻魔剑脱手飞 出。那力道之强,以白河愁魔化后的功力都禁受不起,加之含有剑中圣力,能清静 人心,诸邪不侵,戾气立即被压制,一时两力在体内争持,白河愁动弹不得。羽星 寒趁此良机,收起剑掠来,一指点在白河愁额头正中,喝道:“倒!”白河愁顿时 应声中指倒下,昏迷不醒。 “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月净沙语带哭腔,冰弦剑刺出,羽星寒轻轻 躲过,也不多解释,月净沙担心白河愁,连忙过去,见白河愁只是昏了过去这才放 下心来。苏百合见白河愁只是昏过去才松了一口气,心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白河 愁身体越来越适应魔化,而且每次魔化都比上一次更深,如果这样下去,下一次魔 化不知会不会从此不能醒来?不由愁眉深锁,看来待倭人事了,得尽快求助于恩师, 希望能替他解除。苏百合正忧心仲仲之时,却忽然感觉自己双手被人握起,耳边传 来羽星寒那浑厚男声:“百合放心,你这位朋友似乎有些不对,我只好强行令他晕 过去,他不会有事的。”苏百合勉强笑道:“多谢你了。”便想把手抽回,却被羽 星寒抓得紧紧的,羽星寒眼神一黯又亮,叹道和:“百合,我知道你至今还在误会 我。其实当年我虽然说要继承家主之位,但我从未说要放弃你啊。那日你突然消失, 我遍寻不至,虽知西昆仑之名,却走遍大雪山也未能入内。后来我远走异大陆,游 历三年,本想从此不回北楚,但始终无法把你忘记,始决定重回神武,不论如何艰 难险阻都一定要找到你!” 羽星寒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只可惜白河愁仍在昏迷中,不然说不定以他的性 格已经跳起来与情敌干上一架。月净沙听得张口结舌,心中讶然,从旁打量羽星寒, 只见这男子粗眉大眼,肤黑如炭,与翩翩公子相去甚远,竟与苏百合有过旧情,实 是吓人一跳。 苏百合闻言,心头只觉一痛,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看看地上的白河愁,将 牙一咬道:“羽兄如今说种话,不嫌已晚吗?”说着再次欲把手从羽星寒处抽回, 羽星寒感觉到她的坚持,只得松开,急道:“百合,你当年误会我贪恋家主之位, 但这次我踏上神武土地之时便已发誓,只要再见到你,无论如何都要将你带到北方, 让你亲眼见到我向夏侯家退婚,然后将宗主继承之权让与舍弟,便可从此与你在一 起,再不分离!”苏百合娇躯一震,脸现惊空,心中甜酸苦辣一齐涌上,此话若是 三年前听到必令她心喜若狂。但现在,苏百合心中一酸,羽星寒啊,羽星寒,当年 你为何不对自己直接说出此话。可知自己为了这个误会不但连修业都倒退,而且这 三年来柔肠百转,伤神不已,心中再容不下别人。直到白河愁出现,感动于他的执 着与坚持,始决定放下包袱,尝试接受他。为何你这时候偏偏出现,为何偏偏要在 我刚下决定后又来乱我心神,莫非我前世欠了你债,今生今世非要偿还不可? 苏百合呆立当场,当年她下山试炼时与羽星寒相识,开始都隐瞒了相互身份, 到得相爱时始知相互立场身份背景所带来的困难,当时少女情怀,苏百合决意只要 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放弃成为西昆仑传人的机会也在所不惜,而羽星寒却当 时犹豫不决,令得苏百合产生误会,悄悄黯然离去。之后的日子,苏百合足足花了 三年时光才稍微淡然,但从此决意不再牵涉感情,但天意弄人,偏偏让白河愁出现 她面前,又在她最虚弱不堪的时候被白河愁打动,多年修持终被打破。好不容易决 心放下一切,就做个平常女子又如何,上天却仍不肯放过她,竟摆出这种难题。突 然之间,苏百合有种想哭的感觉,想伏在别人肩上不顾一切痛哭一场的冲动,但白 河愁偏偏昏迷,羽星寒,自己又怎么可以扑到他怀里哭泣? “你要带百合走,那小愁怎么办?”羽星寒见苏百合脸色凄然,还道是仍在为 自己当年顾虑家族所以犹豫而伤心,正想再出言,却突然听到有人如此道。转头一 见却是一俏丽女子柳眉倒竖,俏目圆睁。羽星寒一怔,愕然道:“小愁?”忽然想 起一个可能,顿时心头如被大锤撞了一下般难受,缓缓转头向苏百合望去,颤声道 :“是他?” 苏百合微微苦笑,转头望向白河愁,心中苦乐难分,强笑道:“是他。”羽星 寒身体一颤,心中一片茫然,他决定回来之时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如今却又 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心底亦是苦笑,如果早知如此,刚才那番话是无论如何都不 会说出,更不会决定重回神武。 苏百合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对月净沙道:“月儿,我与他 原是旧识,但我现在既与小愁相识,自,自不会三心两意,小愁戾气缠身,我不想 此事现在让他知道,以免影响他,不知你可否看在我的面上暂时瞒着他,姐姐多谢 你了。”月净沙一阵犹豫,但看看昏迷的白河愁终于点头。羽星寒想仰天大笑,却 发现自己眼眶微湿,他心底明白苏百合虽是对月净沙说,亦是对自己和同来的芙蕾 娅说,自己又岂可令她为难?低头道:“百合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 苏百合竭力咬住下唇,好一会始道:“我们,我们带着小愁,一起去和刚才的 南朝军会合吧。” 一脚踢在树上,树叶纷纷坠下,随狂风而舞,少年哈哈一笑,凌空跃起,施出 家传剑气,银白剑光如天幕般生出,将树叶尽皆摧毁,一个潇洒落地,自觉剑法又 有进步,不由暗自心喜。一个女声和鼓掌声同时响起:“伦弟,可是你的剑法又有 进步了?”夏侯伦听出声音,惊喜的转过头去,只见花园门口处一个体态轻盈的女 子正以欣喜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欢呼一声道:“璇玑姐,原来是你。” 夏侯璇玑轻移莲步,口中道:“我虽不懂剑术,但看你能在一瞬间把坠落的树 叶全部粉碎,应该也很了得了吧?”夏侯伦得她赞许甚是开心,道:“璇玑姐别夸 我,我自知以前太贪玩,没下苦功,与别人差得太多,以前还不觉得,自从三叔… 自从那天被那个姓金的摩云人教训了一番后,更知天外有天,若再不下苦功,以后 如何能对住父叔的希望。”夏侯璇玑听他如此说,极感欣慰,嫣然一笑道:“伦弟 似乎还说掉了一个人,如果伦弟若是那么贪玩,我可是会第一个非常伤心的。”夏 侯伦吐舌道:“我哪里敢让璇玑姐失望呢,更不敢让你伤心啊,不然以后姐夫回来, 岂不是要向我问罪,我就算再练十年也打不过他。”夏侯璇玑听他说起“姐夫”二 字,脸色微变,表情怪异,似乎既非常开心又有些茫然失措,强笑道:“他又不是 天下第一高手,伦弟天资过人,只要肯痛下苦功,十年之后未必便及不上他。”夏 侯伦没注意夏侯璇玑的神色,极是开心的道:“原来姐姐是向着我这一边的,哈哈, 只要姐姐向着我,就算姐夫是天下第一高手,我也有信心打败他!”夏侯璇玑微笑 道:“当今天下第一高手是燕赤霞,可不是羽家的人。”夏侯伦半开玩笑半是傲然 道:“现在是,以后可未必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燕赤霞雄霸天 下第一已经两百年,也该让给别人。”夏侯璇玑虽觉他狂了一点,但心情甚好,加 上对这堂弟很是爱护,所以只是微笑不语。夏侯伦却以为是自己表现得太狂了一点 上她生气了,为讨她开心,有些尴尬的道:“当然,我这未来的天下第一高手现在 还差得太远,现在夏侯家还得靠爹和诸位叔叔,还有姐姐如果与姐夫尽快成婚,两 家联姻,就更好了。” 夏侯璇玑忽然低下头去,夏侯伦以为她害羞,仍兴高采烈的道:“姐姐放心, 姐夫游历三年,这次决定回来,定是想念姐姐了,听说他已经在江南一带现过身, 再隔不了多久,姐姐就可以见到他了,到时我还要请他指点呢。” “羽星寒。”夏侯璇玑心头轻轻念起这个名字,眼神迷蒙,到底自己是不是真 的能成为他的妻子呢?这次回来真的是为了自己吗,又或是为了旁人?嘴角轻咧, 凄然一笑,轻轻抬头,低声道:“伦弟,我一天未嫁他,我就还是夏侯璇玑,他就 还算不得你的姐夫。” 夏侯伦哈哈大笑道:“哈哈,姐姐害羞了,好,不是姐夫就不是姐夫,反正以 后总是要叫的,我还舍不得你这么快嫁给他呢!”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