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淘汰 我很饿,已经有两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这两天他们只给我少量的水喝。 旁边狱室中的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我,但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理睬他们,因 洛u 酗j 更让我不能忍受的东西。 我能回忆起一些地方,但却叫不出那些地方的名字。我的脑子里还有一些零零 碎碎的记忆,有些能拼凑在一起,有些完全连不上。但我偏偏不知道我是谁,也不 知道为什麽会在这里。 那些回忆是很奇怪,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影像。全部是我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 有的时候是我在强迫她们,不理她们的哭泣,撕碎她们身上的衣服,任她们在我的 跨下呻吟,肆无忌惮的摧残她们;也有的时候是我被吊了起来,一个手拿皮鞭,带 著面具,身穿紧身黑衣的女人大声喝骂著用带著小刺的皮鞭抽得我满身是伤,用点 燃的蜡烛油滴在我最禁不起疼痛的地方,然後再把我放下来,在颈上套上项圈,让 我像狗一样的爬行。一直爬到她的面前,舔她的脚趾,然後我们会像狗一样的交合, 她有无穷的精力,一次又一次的榨干我,直到累得我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为什麽会这样?我明明不喜欢那样,我不喜欢那样强迫女人,那些女人我根本 就不认识。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但她们的表情是那样的痛苦,以至于我晚上梦到她 们的时候会惊醒过来。 更让我差点发疯的是那个带面具的女人,她的身材成熟而饱满,充满诱惑力。 我在她面前就像一条狗似的,不,比狗还不如。 这怎麽可能?如果是我干的,为什麽现在我会对脑子中这些的事极度厌恶,既 然极度的厌恶,我当然不可能做出那种事。但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又为什麽会 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为什麽? 为什麽会这样? 每次想久了,我的头就会很疼。 疼得最厉害的时候,我老是有一种错觉,我想知道的一切应该都在我的脑子里, 但我就是找不到它们的确切位置。 “年青人,快到中午了,一会你就可以吃上肉了,羡慕你啊。不过,也但愿你 能从那里回来。” 我停止了在自己脑子里的搜索,举目望去。 是对面那个老囚徒,他的号码是二十号。 “你在说什麽?二十号。” “哈哈,老汤姆,看来这可怜的孩子对这里还不太了解呢。喂,小子,向老汤 姆请教一下,让他告诉你吧。”我左边的狱室响起一个声音,我知道那里面住著三 个人,说话的应该是那个秃子。 我将眼眸移向对面那瘦削的老头,那叫老汤姆的老头呵呵笑起来:“似乎每个 新人进来,都是我在告诉他们。” “在我开始为你讲解这里的规则之前,先告诉我,你会被送到这里来,是为什 麽?” 我摇了摇头,那老汤姆皱了皱道:“不愿意说吗?” 我迟疑了一下,然後道:“我根本不知道为什麽会来这里,我,我甚至连自己 是谁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两边的狱室响起大笑声。 “小崽子,这里是黑暗城啊,你要撒谎也看看地方吧?” “对,要不是看你今天就要参加死亡淘汰赛,根本没有机会从里面活著出来, 我一定撕了你。” “喂,还是说实话吧,老汤姆是我们这里的老人了,他不会害你的。” 老汤姆举起了手,四周慢慢安静下来。 “年青人,说实话吧,这是这里的规矩,不论是因为饥饿抢劫粮食,斗殴杀死 了别人,还是因为反抗兵役,甚至是杀死了自己的主人,在这里都是平等的,只要 你肯说实话。” 我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能记得的就是三天前我从一间很黑的屋子里醒 来,然後就被送到了这里来。” 我有些激动,以至于手脚上的镣铐撞击在了一起。 周围嘘声四起,似乎不相信我的话。 只有老汤姆以半信半疑的目光在打量我,或许是我的表情让他信了几分。 他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个黑屋子应该是监狱的黑屋,一般是用来关 押不听话的犯人。唔,你真的想不起一点以前的事吗?” 我想起脑海中那些零碎的片断,身躯战栗了一下,闭紧嘴,我不愿意告诉他这 些。 “这麽说,你也许是失忆了。” “老汤姆,你说他是失忆了?”四周又响起声音。 我不禁问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老汤姆点头道:“我想只有用这个才能解释了。你失忆了,可怜的孩子。你把 你以往所有的事都忘了,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 “我还是不太明白,那麽应该怎麽恢复呢,我,我想知道自己是谁。” “失忆,很多年前,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啊,他是跌下山崖,于是什麽都不记得 了。” “那,那他後来怎麽样了?最後回复记忆了吗?”我赶紧问道。 “恢复?噢,孩子,你真是天真啊,哪有这麽容易的事啊。不过,临死前,他 似乎恢复了记忆,竟然回忆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我呆住了,如果只有死亡才能让我回忆起往事,那又有什麽用呢? “算了,我们就当你是失忆了吧。现在让我来告诉你这儿的规则,和你即将要 面对的事情,希望幸运女神能保佑你吧。”老汤姆的声音严肃起来。 “这里是黑暗城,加伦帝国最大最黑暗的监狱就在这里,关押的都是重犯,从 来没有人能活著从这里走出去。” “为什麽?这里的人犯的都是重罪?”我的眉毛动了一下。 “他们嘛,有的人是因为没有粮食而当上了盗贼;有的是喝醉酒後斗殴杀死人 的士卒;有的以前是奴隶,因为反抗主人而被送到这里;还有的是反抗兵役,嗯, 对了,最近还进来了不少蛮族人,那帮家伙力大无穷。” “为什麽从来没有人出去过?” “他妈的,因为他们需要我们挖矿啊,那些杂种。”秃子愤怒的道。 我将疑问的目光投向老汤姆,老汤姆点点头道:“是的,他们需要我们挖矿。 因为加伦帝国的粮食收成不要说不能和埃拉西亚相比,就连塞亚都比不了。但人口 却比埃拉西亚和塞亚加起都还要多得多。粮食不够吃,人却越来越多,所以山贼也 越来越多。” “原来是这样。” “加伦帝国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北部山区中的金矿和钻石矿,可以开采出来和 其他国家交换粮食。最大的买家一直都是埃拉西亚的商人,但自从十五年前,白石 城那些贪得无厌的商人们就越来越过份了,他们把价压得很低,相同的砂金和钻石 可以换取的粮食越来越少。于是加伦帝国只得一面镇压国内频起的暴乱,一面出兵 扩张领土,希望夺得肥沃的土地来解决问题。帝国首先进攻了北部的蛮族,因为他 们生活的地方有值钱的金矿和宝石矿,然後开始对摩那的侵略,夺得了一大片肥沃 的土地,最後又以攻击拉卡斯为引,将战火引向粮食最多的埃拉西亚。” “既然已经夺得了摩那的大片土地,为什麽还要攻击埃拉西亚呢?等等,你在 监狱中,为什麽会知道这麽多,你以前是做什麽的?” 有人得意的吹起口哨:“哈哈,小子,你吃惊了吧,别以为我们被关在这里, 就什麽都不知道。” 老汤姆莞尔的一笑:“呵呵,原因很简单。每个新进来的人都会把自己的经历 告诉大家,汇阶ub一起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知道许多外面的情况了。至于我,我曾 经是战神教会的一名祭司,所以直到现在,我还能得到一些别人得不到的东西。” “至于为什麽得到了土地还要发动其他战争,那是因为虽然得到了摩那的大片 土地,但是在短期内那是没有用处的,而且没有人会嫌粮食太多,又或者是帝国的 统治者发现发动战争,攻破富饶的国家,夺取他们的粮食,奴役他们的人民,反而 是最快的捷径。” “为什麽大片的土地没用?”我不解的问道。 “因为摩那联邦的居民很少耕种的,他们大部份都是非人族,要麽靠狩猎,要 麽像矮人族一样以自己的特产向诸国换取需要的东西。” “那麽挖矿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老汤姆沉默了一下道:“黑暗城很早就建立了,最初只是一座小城。帝国得到 了这里的统治权,于是开始开采金矿,黑暗城的犯人就沦为了免费的矿工,于是犯 人越来越多,直到现在,差不多各地都会把刑期在十年以上的犯人送到这里来,还 有那些可怜的蛮族人。每隔半年犯人们就会被轮换著去挖矿,不是死在皮鞭下,就 是累死在矿场上。但是因洛u 蛘q 帝国皇帝颁布命令各地十年以上刑期的囚犯都必 须送来这里後,黑暗城也容不下这麽多的人口了,于是就产生了每三个月举行一次 的死亡淘汰赛。” “死亡淘汰赛?” “是的,就是你即将要参加的死亡淘汰赛。按常规每三个月举行一次,以缓解 监狱的人口,始终保持一定数量。遇到特殊情况,比如人口又超过了监狱能容纳的 极限,狱长会在三天内就召开一次。” 我的心跳了一下:“到底是怎样的呢?” “每次两至三百人,全部进入城中心那个死亡格斗场的特制铁栅屋中,然後监 狱四大区将各有十名囚犯会被邀请观看。那些狱卒会给参加的人编上号数,还会在 你们身上下注进行赌博。这两百人只能有一个活下来,所以你记住,不管用什麽方 法,你必须杀掉其他人,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来。” “难道不可以不参加吗?” 老汤姆摇头道:“恐怕这里,他们除了不会让我参加之外,没有第二个例外了。” 我倒吸了一口气,老汤姆叹息道:“每个被选中去参加淘汰赛的犯人,从两天 前就开始不让他们吃东西,只提供水。然後在临战前会让你们饱餐一顿,再给你们 半天时间休息,把状态调整到最好。” 我倒吸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运气真好啊。 正在这时,廊道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在另一头有一间狱室似乎被打开了,有推搡的声音传来,还有怒骂声。 “我不要去参加那鬼赛,我不去,放开我,你们这些王八蛋,杂种。” 对面的老汤姆摇头叹道:“没有用的,两天没吃东西,反抗不了这些狱卒的。” “如果有人宁死也不去呢?” “那他就只有去死了,以前有人打伤过狱卒,结果被关在黑屋中饿死了。” “那还算好的了,还有被活活打死的。”有人插嘴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我看到了一群凶神恶煞般的狱卒。 “祝你好运,孩子。”老汤姆轻轻的道。 我点点头,然後狱门被打开了。 “你,出来。” 我和其他人被狱卒用一根绳子绑著,然後在长矛的逼迫下带了出去。 走了很久才走出这里,通过沿路看到的,我对这儿有个初步的印像。这里是老 汤姆所说的监狱分区,里面又分为了几百间大室,每个大室中有十几二十间狱室。 阳光照在我的脸上,可能是很久没有接触日光,加上已经两天没有进食的原因, 我感觉一阵晕眩,稍稍走慢了一点,肩上立刻感觉被人以矛尖刺了一下。 “快走!”狱卒的喝骂声响起。 我只得强撑著加快脚步,随著人流向前走。 走过几段长短不一的街道,我终于看到路的尽头有一座圆形的宏伟建筑。 难道这就是老汤姆所说的死亡格斗场? 狱卒将我们带进了那座圆形的建筑,从一个侧门的通道走进去。我注意到建筑 的墙角有厚厚的青苔,看来已经存在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穿过一段甬道,眼前一亮,我们置身于一个硕大广场,我看到广场的中央用许 多粗如儿臂的铁栅围成了四方,栅内还隔出了几十上百的空间,里面或坐或躺,全 是与我一样的囚犯。 “进去!” 我和同区的囚犯,一共有二十名被狱卒拉开那些栅栏,分别把我们放进一个个 的栅室中。 我仰望了一下四周,我们在广场的中央,四周是弧形的看台,构成这圆形建筑 的主体。我仅存的记忆告诉我,这应该是贵族们最喜欢的格斗场。 “战猪们,快吃吧,一会就得干活呢,我可是在你们其中一个人身上下了五十 个银币的,如果让我输了,我会把他的尸体拿去喂狗。” 几个狱卒抬著一大桶热气滕滕的食物过来,用勺子捞起满满一大碗,挨个递给 我们。 我接了过来,里面有肉和蔬菜。 我再也忍受不了饥饿,我用手抓起肉和菜,大口大口往嘴里塞。 “瞧啊,这头战猪吃得多开心,你们有没有人下注在他身上啊,说不定能狠赢 一笔。”狱卒大声的笑道。 我实在是太饿了,根本没时间理睬狱卒的讥笑,我以最快的速度将肉和菜送进 了肚子里,连汤都喝得啧啧有声。 终于碗底朝天,我用饿狼一般的眼神瞪向狱卒。 狱卒拿起了勺子,又给了我一碗。 “今天是个好日子,你想吃多少都行。” 我吃了三碗才心满意足,然後呆坐在地上,旁边传来其他人的声音。 “他妈的,我真是倒霉,竟然要参加这鬼赛。” “喂,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大家都是倒霉鬼。还是把力气留著待会用吧,看 看谁能活著出去。” “呸!活著出去又有什麽用?上一届我们东区那个家伙,以前是个士兵,他活 著回来了,但只剩下一条腿和一只手还有一只眼楮是完整的。” “听说一年前有个人活著回来,但第二天却疯了!” 我越听越烦,索性不再听下去,闭上眼楮休息。既然不得不参加这淘汰赛,我 只有全力以赴了。 我静下心来,事实上,我的脑子中有许多战斗的知识,虽然我不知道是从哪里 来的。最多的是用剑,有我双手持剑,也有单手剑加盾与人战斗。 我的以前到底是做什麽的?是士兵?因为斗殴杀死人被送来的? 其中也有我与人赤手空拳格斗的样子,但最麻烦的是这些记忆是不连贯的,甚 至有些错乱。有的顺序是我正在战场上用大剑杀敌,下一刻却变成在与一个看不清 面目的男人在格斗,然後又变成了使用单手剑,而且其中还夹杂著那些关于女人的 回忆。 难道我是为了那些女人在作战,是用剑杀了那些女人的男人,然後再强迫她们 的? 忽然间从心底升起一种欲望,心中那些女人的样子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清楚 的回忆起她们每一个人,在我的强迫下,每一下痛苦的表情。 我产生出强烈的欲望,我突然间想像记忆中的自己那样,去杀死别人,强迫那 些女人,逼迫她们作她们不情愿的事。 就是那样,撕碎她们的衣服,像鱼叉叉鱼一样的摧残她们的身体,让她们一次 次的晕死,又一次次的痛醒,直到她们的身体和意志完全崩溃,向我表示屈服为止。 这种突如其来的欲望让我感觉浑身上下血在沸腾,我狂嘶一声,将身上的囚服 撕成片片,露出整个上身。 我看到自己身上布满了伤痕,各种各样的,密密麻麻像无数肉虫,只要我一伸 展,它们就会开始蠕动。 我呆了一下,为什麽我会有这麽多的伤痕?在我的记忆中,我的对手,那些男 人都是被我轻而易举的杀死,没道理在我身上造成这麽多的伤害。 身上一热,欲望又一次像潮水般涌来,我禁不住呻吟了一声,扑到铁栅前。 粗如儿臂的铁栅阻挡著我,任我怎麽用劲都拉不开,但此时我只觉得全身上下 有无穷无尽的精力需要发泄。 “给我!我要杀,我要血,我要女人,给我!给我!”我大声的吼叫。 身边响起同样的声音,旁边的人和我一样扑在铁栅上,双手伸在栅外,发出的 声音比我还大。 “哈哈,幻果提炼出来的精力剂果然很厉害啊。你看这些战猪,一个个像发了 疯似的。” “那当然了,这是最强力的那种,不过服下後後果很严重啊,有的人活著回去 都变成白痴了。听说奇雷斯将军和狱长有意在那些采矿囚犯的食物中加上一些,这 样可以让他们干活更卖力,不过又不能让他们神智全失,以免发生暴乱,所以仍在 研究中。” “别说了,狱长已经来了,就要开始了,这次希望我押的那头战猪能帮我赢钱。” 我听到有人说话,但是现在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些话的含义,我只想见到血, 还有强迫那些女人。 我和关在铁栅中的人全都大吼起来,因为我们发现向内的铁栅正在缓缓升起。 不等铁栅升起完,我就猛地冲了出去,和别人搏斗起来。 我一拳打在一个壮汉的身上,他像完全感觉不到痛似的,一拳回敬过来。 我还有一丝的清醒,我依著记忆中的格斗术,敏捷的闪过了攻击,一拳狠狠的 击在壮汉的喉核上,发出轻脆的破裂声,他立即倒下了。 但还没等我笑起来,後背心有异,却是被人狠击了一拳,接著腮帮子上又被人 狠揍了一拳,竟然有十几个人围著我。 可能是因为我一下就打倒了先前壮汉的原因,这些人都把我当成了目标? 我开始反击,但记忆中的动作不连贯,加上被人围在中央,根本无法躲避,那 些人的拳头打过来,我硬受了好几下。 不过,虽然记忆中的格斗术不连贯,但确实非常有效,只要我遇到和记忆中类 似的机会用出,就有一个人会倒下。不一会儿,那十几个人全部倒在我的脚下,我 的身上也有许多新愈不久的伤口又破裂了,渗出鲜血。 血渗出来的时候,身体越来越热,像有团火焰在燃烧。我看到自己的血时,忽 然脑子剧痛起来,就在这一刹那我感觉到脑中的某处有什麽东西存在,但那里有什 麽东西挡著我不让我进去。就像一扇门锁住了一样。 我痛苦的大叫起来,我全身在颤抖。 只要我有意往那里,我的脑子就会痛得像有一把刀在里面割来割去。 我终于找到了,那里,那里一定有我的以前,但是我却打不开它。 脑袋突然被人猛击了一拳,剧痛让我恢复了几分神智,四周又有人围了上来, 他们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的盯著我,喉间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就像野兽一样。 我又开始战斗,我一口气又打倒了七八人,但就在我的格斗术再次因为不连贯 出现破绽时,一个有力的拳头击中了我额头,我被打得眼前黑了一下,然後前胸後 背被人狠狠的击中。 我狠狠的回击,然而我的对手们已经陷入了某种不能自拔的状态中,我那样沉 重的拳头击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竟然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 在我又干掉两个人之後,我又一次被击中,随後猛烈的攻击落在我的身上,我 被打得失去了进攻的能力。 最後一记重拳击打在我的脑袋上,我的头嗡的一下,像爆炸了似的,整个人像 一堆干柴似的飞了出去,然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嗯,这是什麽地方? 我的头好痛,像裂开了似的。 像从最黑暗的地方慢慢走出来,眼前的事物慢慢变得清晰,声音也回到耳朵中。 我看到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在远处,有的在近处,自己更是被两三具尸 体压著,只有头露在外边。 “我胜了,我胜了,快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杂种,给我们吃了什麽?为什麽会 这样,你们这些杂种。” 外面传来许多人的欢呼声:“哈哈,十七号赢啦,我就知道这头战猪会赢,我 可是在他身上下了一百个银币,一百个啊一百个。” 我终于想起这是什麽地方,我正在参加的是这里监狱的死亡淘汰赛。 我推开尸体,全身上下很多地方都非常疼痛,但脑子慢慢好转,清醒起来。 “哈哈,他没赢,还有一个活著,还有一个,这是多少号,好像是八十五号, 有谁下注在他身上的吗,有吗,有没有?” 那个除了我之外还活著的人缓缓转过身来,他看到了我的存在。 我们像野兽一样对视著,我想起他的话,之前我们吃的食物中一定有问题,所 以和我战斗的人才会那样疯狂。 现在药效已经过了大半,我和他的神智总算有些清楚了,但却陷入这种死局中, 只有杀掉对方才能走出去。 那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我,我也随时注意著他的一举一动。 他大吼一声扑了过来,我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是药力没过吗,尽管他被我打得脸歪向了一边,但竟然像鬼神附体似的蛮力大 增向我撞来,我的伤势让我失去了灵活,一下被他撞倒,两人滚抱在一起。 我的喉咙一紧,被他紧紧扼住,他的力气非常的大,像铁箍一样箍紧了我,我 喘不过气来。 我狠狠的击打他的肋下,他手上松了一下,但紧接著又箍紧了,而且更加用力, 任我怎麽打他,他都不肯再松一下。 他的面孔非常狰狞,眼眸已经接近血液的颜色。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别怪我,只有杀了你们,我才能走出去,别怪我。” 我想叫他放手,但在他紧箍之下根本不可能说话,而且他的话也提醒了我,我 同样只有杀死他才能出去。 但他的力气真的很大,不然也不会是我醒来後唯一一个还活著的人,我越来越 无力。 难道我就这样死去?不,我连我自己是谁都还不知道呢?怎麽可以就这样死去。 我眼前一黑,像坠入了不见天日的地狱,那正在想杀死我的人的声音也忽然飘 忽起来,就像从遥远的天边传入我的耳中。 看来,我就要死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死了。 不,不管怎样,我至少要知道自己是谁才死! 我聚集仅有的神智,作最後一次努力冲击脑中那封闭著的地方。 好痛!疼痛得就像是一道雷电把脑子劈成了两半。 脑海中的景象煞白了一下,许多重重叠叠的影像飞舞著。 “朱利安,以後不开心不要喝酒了。” 那是一个少女的样子,黑色短发,看上去温柔而美丽。 她是谁?她是谁?妮雅,她叫妮雅。我知道她叫妮雅! “朱利安,我爱你。” 朱利安,是我的名字吗,我叫朱利安?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在这个世界上,什麽人都不能相信,我们只能相信自己 ;什麽都不重要,只有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啊!”是一个男子,一个身穿银白色重铠 的男子才狠狠的踩我的手。 为什麽会这样?他,他好像叫亚雷斯。 “你我本是路人,眼神交错,继而步履匆匆!”这是一个美丽得足以让人停止 呼吸的女人在对我说话。 我的脑子中忽然又多了这些东西,虽然仍是不连贯的。 我知道了那三个人的名字,说爱我的女孩叫妮雅,踩我手的男人叫亚雷斯,那 个美丽的女人叫安妮。 还有其他一些莫名其妙人的名字和样子,有叫杨的黑发男子,有独眼的丑陋男 子叫黑格尔。但我却不知道这些人和自己,以及他们相互间有什麽关系,到底谁是 我的亲人和朋友,谁又是我的敌人? “为什麽你还没死,快死啊,你死了我就能出去了!”我突然听到一个疯狂的 声音。 不,我不能死,我从心底大叫起来。 当我求生的念头高涨到极点时,我感觉有什麽东西一下在我身体内爆炸开来, 一股猛烈的力量诞生并在我体内横冲直撞。 我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知道如何引导这种狂暴的力量,却不知道是不是也来自 刚才那个被封闭的地方? 我的脖颈一松,扼在我颈上的双手一下被弹开了。 我的双眼又能视物了,看到那个人飞跌开去,与铁栅撞在一起,正在费力的想 重新爬起来。 我大口的喘著气,那种叫做斗气的力量正在充盈我的全身。 我的对手低吼一声,又向我扑来。 就在这一瞬间,以往不能连贯的攻击在我脑海中如水银般串在一起。 闪身,出拳,追袭,手刀斩出。 我站在原地,那人看著我,眼神充满了不能置信,嘴里似乎想说什麽,但一张 嘴,涌出来的全是血,红色的血。 刚才的那几击也耗尽了我剩下的力量,斗气是靠激发自身的体力和潜能才能发 出的。 从死亡中走回来的我,力量比以前又强大了一分。 我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到底杀了多少人? “咦,他赢了,这个人竟然赢了。” “他好像会使用斗气,小心点,万一他药效没过,很危险的。” “这家伙是东区的,才来的。” 我俯面倒向大地,这样的战斗,我不想再来一次。 不要,不要这样,我不想杀死他们的。 我不想的! 我只想好好的睡觉,睡觉。 “妮雅!” 我念著她的名字,头与硬地撞在一起,终于又失去了知觉。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