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身死倒霉透顶 高中的生活的确枯燥无味,特别是高三的学子们只知道除了读书就是读书,要 不就是做题做题再做题,虽说现在教育界的许多专家都提倡素质教育,不提倡填鸭 式的教育,但是,这些纸上谈兵根本无法改变现状,缺乏必要的生活调剂,使得青 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充满着叛逆。 这不,有位同学就是这样,上数学课的时候,还敢在老师的眼皮底下翻看小说, 他明知道数学老师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小说书籍,如果是学生看的是数学方面的书刊, 就算拿上课桌上看,估计她也不会说什么。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 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 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 推其致乱之由,殆始于桓、灵二帝。桓帝禁锢善类,崇信宦官。及桓帝崩,灵 帝即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共相辅佐。时有桓臣曹节等弄权,窦武、陈蕃谋诛 之,机事不密,反为所害,中涓自此愈横。 建宁二年四月望日,帝御温德殿。方升座……“李傅正低着脑袋看着课桌下的 小说,这本《三国演义》,他都看了不下十遍了,里面的人物极其事件发生的时间 地点都耳熟能详,倒背如流,在他刚接触这本小说的时候,就被里面的各类英雄枭 雄所吸引,”要是自己能生于乱世,说不定自己也能成为一名枭雄或者猛将。“这 是他时常与朋友们一起开玩笑时说的最多的一句‘名’话,以至他的朋友们都说他 是幻想狂人。 “李傅……,李傅。”讲台上正忙的不可开交的数学老师,无意中发现竟然有 人胆敢不认真听自己讲的课,这种挑衅如何不让她气愤,捏着半根粉笔的手指不断 扭曲掐着粉笔,粉笔可倒大霉了,气氛变的紧张起来。 而看小说入了迷的李傅,哪里会听到了数学老师雷霆般的怒吼,李傅的同座感 觉到了课堂气氛如此糟糕,出于一种责任,什么责任,班长的责任呗!伸手在课桌 底下轻轻的推了李傅一把。班长的这一把倒是让李傅清醒了几分,“赵,干吗?” 这一声不大也不小,但让刚从书本里回复到现实的李傅忘记了这是课堂,静的课堂, 十分明显的衬托出李傅这句话的洪亮。 而其他不想招惹麻烦的学生,都不敢往李傅这边瞧,都老实的低下头用书本作 掩饰,而小眼都透过书缝瞧着老师的脸色,好戏即将上演。 班长虽然十分想躲过这一切麻烦,但是,身处险地边缘,岂能不受秧及,“赵 海,去,把你们的班主任叫来!”数学老师觉得自己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惩罚学生 有失自己的形象,搬出李傅的班主任,把事‘太极’给了班主任。 “知道了!”胆小的班长,哪里敢反抗数学老师的要求,毫不迟疑,奔出教室, 直冲到班主任的办公室。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李傅的班主任来了,两老师一学生站在教室的走道上展 开了批斗大会,李傅身份最低,几乎没机会发表个人演说,而老处女数学教师霸道 的毁谤、挑唆,最终促使班主任带李傅离开课堂,我们为李傅祈祷吧! 办公室里,班主任的脸就像霜打的茄子,“李傅,你自己说,这是第几次惹任 课老师发火了。” “第六次了。”李傅知道此时自己不在班主任面前弱势,就没机会翻身了,表 演天赋的确了得,看来有望获奥斯卡金象奖。 班主任表面上十分满意李傅的表演,不过她心里想的就不得而知了,“你知道 在数学课上被数学老师赶到我这儿是第几次了?” 一谈到老处女数学老师,李傅就来气,自己每次看小说几乎都是栽于她的手上, 别的老师就没她这样恶毒,像语文老师就十分欣赏自己,而且只要栽到她手上,难 免少不了一顿恶整,除非是她实在没得心情教训自己,“四次!” “知道就好,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十八岁了,是个大人了,上课不好好上,只 知道看些闲书,而且还特别喜欢和刘老师较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被刘老师当场 抓获就达十来次之多,刘老师说什么也是学校元老辈的教师了,应该得到我们大家 的尊重,特别是这次,我看刘老师是真的发火了,要是你想回教室上她的课,就马 上回家请家长来,当面向她道歉。” 听完班主任的这一席话,还是陈词老调,没有一点新异,班主任的这番话自己 早就可以背熟了,“王老师,不会是来真的吧,现在是下午三点呀,我父母回家都 在晚上六点左右,这不是赶我出校门吗!”谁想谁愿意请自己的家长来挨训,恐怕 没人愿意吧。 “这些事暂时我不想听,我只要你家长来一趟就成,要是你家长来不了,明天 学校就会开大会处分你,别忘了校长的办公室就在我隔壁。” 怎么看班主任的样子都不像诗歌里称赞的什么祖国花园的辛苦园丁,照亮学子 的白蜡烛,活脱脱一匹吃人的大灰狼,正在不怀好意的盯着脆弱的小红帽。 “我请还不成吗!”李傅对老师这一手,还真没办法,虽说自己不怕家长来听 训,但是,自己面子上总是过不去的,可要是不请家长来,明天全校大会上,自己 的大名就会传遍校园的每个角落。 提前下课离开学校的李傅,一路上哼着变了调的流行歌曲,骑着单车驶向父亲 所工作的地方。 一家银行里正在发生一起抢劫案,两名蒙面歹徒都持着手枪要挟银行的工作人 员把钱拿出来,银行门口的三名保安人员,早就中弹身亡,一名娇小的女银行工作 人员哆哆嗦嗦的听从着两名歹徒的指挥,“快点,你他妈的快点装,再磨蹭就给你 个花生米。”其中一名歹徒又是威吓又是用枪顶着女银行工作人员的后脑,这种情 况下,谁敢反抗说不! “老大,警察来了。”一直在门口放风的蒙面歹徒,没见警察的影就听见刺耳 的警笛声,紧张的连说话都有点打结。 而这位催促银行员工装钱的歹徒根本就没理会这位紧张的不得了的‘同志’, 仍旧一个劲的催促。 “老大……”这位胆小的歹徒有些害怕,大声的呼唤自己的头。 眼看一个大袋子已经装的差不多了,可能是歹徒大哥的这位才回过头,对着自 己的兄弟吼道,“你他妈的,叫什么叫,不就是条子来了吗,没看到老子们手里有 把子,抓几个人质出去挡档,还怕条子不让道!”也不知道这位是胆大的没边,还 是傻的可以,或是警匪片看多了,脑袋秀逗了,说出这番没有道理的道理来安慰自 己的兄弟。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手中的枪,政府会宽大处理你们的!” 及时赶来的警察,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银行重重围住,让歹徒插翅都难飞出去。 “老大,怎么办呀!我们被包围了,这回我们死定了!”胆小的歹徒的确是不 该来抢银行的,被警察在门外叫两声就怕成这样。 不过,歹徒老大好像并不害怕警察的这一套,伸手就抓了名挡箭牌,“奶奶的, 要是他们敢来冲进来的,老子就毙了这妞。”说着说着,他就拖着这位已经吓的不 知道该怎么办的女营业员出了银行大门。 在银行外,警察们纷纷躲在警车后,手里各自端着手枪,有的还端上了微冲, 俗话说的好,只有很好的保护自己,才能有力的消灭敌人。 “放下手中的人质。”可能是现场最高指挥官,一看到歹徒胁持人质出来,忙 对着扩音器喊。 这位指挥官不喊话还好,一喊话倒是起了催化作用,胁持人质的歹徒倒没什么, 可是,在其边上的歹徒不知怎么发起飙来了,连续向警察这边开了数枪,这一下把 警察们吓的各自趴在地上,也许,你会说,手枪又什么可怕的,要是一支AK-47 来 这么几下,来才叫危险,实则不然,任何枪械所射发的子弹都会有可能形成流弹, 要是诸位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叔叔不幸被流弹打中可怎么办!趴在地上或躲在车门后 则是最英明的举动。 经过一顿突如其来的枪战,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枪战,整个过程只有一名发了神 经的歹徒在扣动扳机,直到枪里没了子弹才算完结。 “你他妈的,白痴呀!警察都没开枪,你他妈的全打了出去,等下就等挨枪子 吧!”刚才也被同伙这么一闹吓住了的歹徒,一恢复神智,马上把同伙耸攘进银行。 失去了子弹的枪械就如同废铁一般,除了可以敲破某人的脑袋外,还真想不出 能拿来干什么,歹徒们现在只有一支枪可以使用,抢银行只带一个弹夹来还真是少 见。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 “自己干的好事还有脸这样问我。”被自己的傻搭档这么一闹腾,情况马上变 的复杂起来,也许,自己可以逃出生天,但是,自己的小弟一定是逃不掉的,道上 什么都可以不讲,惟独一个字要讲,那就是义,丢下兄弟的事,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这事都被你给搅和了!” “老大,为什么当时弄枪的时候不多拿点子弹呀!” 歹徒老大还真不好意思对自己的兄弟说这件事,但是要是不趁现在说,等下就 有可能没机会再说了,“还不是没钱,有钱谁会没事抢银行玩。” 就这样,里外两头的警匪僵持了足足两个小时。 实在不能忍受这紧张气氛的歹徒决定赌一次,利用人质冲出去,于是,歹徒又 一此胁持人质走出了银行,不过,这回他们手上的人质换成了男的,因为带女人跑 路麻烦。 “你们听着,我要你们马上给我们弄辆车,马上,还有,不能跟踪我们,否则, 我就杀了人质。”老套的恐吓却每次都可以奏效。 也不愿意再这样僵持下去的警察们,同意了他们的要求,这一切都是为了人质 安全着想,如果,来硬的伤害到人质的话,警察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将会下跌许多, 这也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利用人质优势讨价还价的歹徒坐上了一辆被警察当即征用的私人汽车, 歹徒们兴高采烈的开走了,也别说,这些没钱的歹徒竟然有驾照,看来学会开车的 确是很重要。 “跟上,一定要在适当时机,适当地点,把两名歹徒制服,特别强调一点的是, 人质的安全。”现场指挥官在向领导汇报此刻情况后,领导说了这么一番等于没说 的指示。 歹徒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两名歹徒当场被击毙于车内,当然,少不了歹徒 不要命的还击啦,人质也在枪战中身受重伤,不过,他命真大,既然没死。周围的 围观群众虽说站的忒远,不过,还是有人倒霉的中了流弹,也不知道是警察打的, 还是歹徒打的,反正现在全部‘归功’于歹徒,说成中歹徒流弹所伤。 伤者是谁,很不幸,是那位被班主任派去请家长的李傅,人倒霉的时候,干什 么都会背。 “体温下降百分之二十,心率五十,血压六十至于七十,瞳孔有放大迹象……” 坐在急救车里大夫一边检查受伤者的情况,一边要边上的助手记录下自己所说的病 人现象。 “大夫,他是不是要死了!”看来边上的助手是位新人,不太习惯这种感觉, 刚才还活生生的人,此刻,身体渐渐变冷,呼吸也由急促转变为缓慢,懂一点医学 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样的人快不行了。 大夫没有马上回答助手的问话,而是尽职尽责的给伤者打氧气,做胸外心脏按 压术,一遍不行,就来两遍,除非伤者实在是死透了,他才会放弃,“不要说其他 无关的话题了,帮我接手继续做胸外心脏按压术。”大夫此刻已经是满头大汉,累 的嘘嘘直喘气,但是,仍旧不放弃救人。 助手看来是学医护出身的,跪在李傅一侧,用一手的掌根贴在病人胸骨上三分 之二与下三分之一交界处,另一手叠在这只手背上,两臂肘关节伸直,靠上身重量 作快速按压,使胸骨下陷约三至四厘米,心脏间接受到压迫,然后放松,有节奏地 一压一松,每分钟约六十至七十次。 恢复一点力气的大夫再一次基本性的检查李傅身体,“身体冰冷、关节强硬、 肌肉变硬、瞳孔散大,对光反射消失……”之后的话,大夫不想再说了,心率为零, 病人已经离去了,“这是我没有救助生还的第四七位病人,回天无力呀!” 李傅不幸身亡的消息,很快的传到了学校及他的父母那里,大家听到这则消息, 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孩子呀!你为什么走的这么急呀!睁开眼看看妈妈呀!”中年妇女扑倒在李 傅的身上,失声痛哭,她不能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一旁站着李傅的父亲, 中年丧子之痛,把他的心都击碎了,整个人行同木偶一样呆呆的盯着儿子熟悉的脸 膀,老父的泪已无。 而学校这一边,校长马上带领李傅的班主任去探望李傅的家长,“请节哀顺便, 这样对身体不好!”校长苦口婆心的规劝,一点都起不了作用,事情不发生在自己 身上,的确是不可能了解它真正的痛苦。 紧随校长而来的班主任王老师,看着病床上安静躺着的学生,泪不自觉的就哗 哗流淌下来,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学生,刚刚还气老师生气的学生,刚刚被自己训斥 的学生,此刻,已经再也醒不过来了,这一切的责任,让王老师深深自责,如果, 自己不要李傅去请家长,如果,自己可以当面直接教导好他,如果,自己不是这么 一个凶恶的班主任,一切的一切可能不是这样子的。 “请问,谁是十三号病床的家属?”一名护士小姐打断各位的哀悼,询问着。 围了这么多人,谁知道谁是死者家属,不出言询问,怎么完成自己的工作。 “我是他母亲!”这位刚刚丧子,哭的嗓子沙哑的中年妇女接口道。 护士小姐马上递上一份死亡通知书给李傅的母亲,“请在这里签字。”并且用 手指了指这张纸上,亲属唯一可以涂鸦的地方。 看清了这份死亡通知书,李傅的母亲一时接受了不了,天旋地转,晕倒在地上, 这一下可吓坏了旁人,“医生……”护士小姐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叫。其他人则是把 李傅的母亲扶上一张空着的病床。 经过医生的抢救,李母总算清醒了过来,并接受了这一事实,最后在死亡通知 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李傅的死亡通知书上是这样写道: 李傅,男,十八岁,原身份证号420102************,经抢救无效,确定死亡, 死亡原因,胸腔大量淤血,导致失血过多,内脏器官功能衰竭。 -------- 世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