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人设毒傅欲寻医 上书所表,桓阶得孙策所命,用刘表部将黄祖换回江东故主孙坚遗骸,刘表接 见,本欲双方议和,然刘表部属蒯良主动替主计谋,要以所谓万全之策灭江东诸将, “今孙坚已丧,其子皆幼。乘此虚弱之时,火速进军,江东一鼓可得。若还尸罢兵, 容其养成气力,荆州之患也。”蒯良却有远见之明,只可惜,身为刘表部属,大志 不得。刘表爱惜将领,何况还是自己心腹之交,道,“吾有黄祖在彼营中,安忍弃 之?”蒯良道,“舍一无谋黄祖而取江东,有何不可?”果然是干大事之人,敢舍 小取大。然刘表心意已决,不容质疑,遂送桓阶回营,相约以孙坚尸身换取无谋之 将黄祖。 孙策换回黄祖,迎接灵柩,罢战回江东,葬父于曲阿之原。丧事已毕,引军居 江都,招贤纳士,屈己待人,四方豪杰,渐渐投之。 李傅此番得闻孙坚已死,倍感伤怀,一代豪杰命丧江北,着实可惜。如己派兵 去助,孙坚必定安好无恙。 长安董卓听闻孙坚已死,大喜,“吾除却一心腹之患也!”前番,己派出假诏 招李傅的使者狼狈逃回,曾报之,李傅之军欲助孙坚破刘表,董卓深信,其部下李 儒欲劝董卓起兵攻打冀州,破李傅之机在此,几日之后,便得细作报上,孙坚死于 刘表之手,此等消息怎能不让董卓高兴!李儒见孙坚已死,孙策率部回江东,李傅 定当不会再由冀州出兵,若此时再劝董卓攻打冀州,反而不妙!对于此事,李儒闭 口不谈! 事情发生突然,果真应了一言,人千算万算不如天一算,荀彧又劝主公李傅, 道,“主公,此乃天意,董卓气数尚未荆”李傅虽学道已有一年,当却未得左慈仙 长推算命卦能耐,仅能如此叹息无奈。 “报……”门外骑牌官来到议事大厅,单膝跪倒,“主上,有人前来投效!” 李傅听闻,起身率诸将出府,何人前来投效?府门之外,站一蓝衫儒生,面略蜡黄, 颈白山羊胡须。李傅上前打躬施礼,“莫非是先生前来投奔?”此人还礼道,“然 也!”“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儒生道,“原刘表部下谋士蒯良是也!”李傅重又 抬眼瞧之,刘表之将如何奔往此处,莫非有阴谋不成?李傅一时下不了决定,立于 李傅身傍陈宫悄声告之李傅,“主公,吾看此人来投其意甚坚,同为一人才,仅未 能得以重用,实乃刘表之过也,若主公愿得天下,如此阴谋之士,日后必重用之。” 李傅闻毕,深感道理,后试探性的问一下,“蒯先生不是侍奉刘表,何故前来?” 蒯良道,“刘表老儿不懂洞察敌情,放孙策此等猛虎归山,日后,定当被其江东之 士所灭,蒯良不愿以有用之身奉承无用之主,来日且不得好报,方才离弃刘表,四 处探访明主,愿效力之,闻得李公统御兵将之才天下无双,战战皆得大胜,盛名远 播,吾特来拜访自荐其才。”李傅听言,欣喜甚之,忙拉住蒯良双手,“先生加入 吾军,实乃吾军之幸事。”李傅身边其他将领纷纷上前与蒯良见礼。 十日后,朝中传闻董卓愈加骄横,自号为“尚父”,出入僭天子仪仗,封弟董 晃为左将军、鄠侯,侄董璜为侍中,总领禁军。董氏宗族,不问长幼,皆封列侯。 董卓此举天下皆愤,且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另筑郿坞庭院,劳役民夫工匠二十五 万人,工程浩大,可比皇宫之作,其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长安,内盖宫室,仓库屯积 二十年粮食,选民间美女各八百人,充当侍女,金玉、彩帛、珍珠堆积不知其数, 国库屯银仅为之一二。 李傅听闻,心痛不已,己一时不查,放过讨灭董卓之机,令天下苍生为之苦难, 左慈仙长曾多次教导,处处得民心,才为正道,此言仅现于冀州,冀州得李傅所统, 百姓安居乐业,发展迅速,偷盗淫辱之事早已杜绝,冀州百姓感恩于州牧李傅,常 献瓜果好酒,李傅不受,道,“此乃本份之事,傅定当全力为之。” 生活在京城长安的百姓可没冀州百姓的日子好过,每天这里都会有人无辜被杀, 妇女无辜被淫,治安之差,堪称当时一‘绝’景。董卓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然位高 劝重,心疑之病加甚,对待文武百官,董卓也是小心提防,处处安插细人,一有状 况,抄家问斩常有发生。有一日,董卓于省台大会文武百官,百官列坐两行。酒至 数巡,董卓义子吕布径入厅,于董卓耳边悄言数句,董卓大笑,道,“原来如此。” 众官胆惧,每每董卓大笑,必有人被诛杀。董卓命吕布于筵上揪司空张温下堂,百 官见之皆大惊失色。不多时,侍从将一红盘托张温首级入厅献与董卓。文武百官何 曾见过如此血腥,心志弱者早已昏迷过去,其余官员皆魂不附体。董卓大笑,“诸 公勿惊。张温结连袁术,欲图害我,因使人寄书来,错投在吾儿奉先处。故斩之。 公等无故,不必惊畏。”此话虽说与众官本身无关,但董卓反复无常,若其兴致高 昂倒也罢了,如若其郁闷,秧及己身,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多有官员借故告老 还乡,离却官场,保己性命为上。 一日,李傅于内屋与夫人赵氏一同用膳,夫妻二人亲亲我我,气氛显得格外温 馨,忽赵氏呕吐非常,李傅大惊,忙令堂下侍官请大夫来为夫人诊治,侍官飞奔出 府,于城南之处去请一郎中,冀州有名的大夫听闻州牧夫人患病,忙令药童带上百 宝药箱,三人加急脚步赶至李府,大夫进府替夫人诊治,此郎中医术倒也精湛,竟 能悬丝诊脉,中医所讲望、闻、听、切,此郎中得‘切’字真诀,功力绝对不浅。 大夫切完脉象,大摇其头,喃喃自语,“怪哉怪哉!”李傅忙问有何怪哉?大夫道, “夫人本无病恙,其体魄康健,然小人却切出二种脉象,一则恭喜州牧大人,夫人 有喜,”李傅一听,自己有孩子了,怎能不高兴,才来这个时代一年有余,就坐上 了爸爸,侍官一旁也向李傅贺喜,“主公鸿福,天地感之!”但大夫又道,“夫人 身体虽然无恙,却恰似中毒,此毒无形,且医书上无记载,恐为今人所制,恕小人 医术不够精湛,瞧不出此毒来源!”李傅大惊,一把抓住大夫双肩,大夫吃痛,大 叫“哎呀!”“先生一定有法可救雨儿,望先生细想!”大夫好不容易争脱,揉了 揉疼痛臂膀,“实话告与大人,夫人所中之毒决非剧毒,而是恰似银蛇草之类慢性 毒物,且中毒较深,吾亦无能为力!”李傅傻眼看着大夫,精神接近崩溃之边,不 过,大夫又替李傅谋之,“吾无能为之,尚有人可为!”希望,任何希望都成了李 傅的支撑。“先生所说何人?”“此人飘无定所,四处为医救人,品行高尚,实乃 医中楷模……”“莫非是华佗?”“大人难到也知其人?”“听说过!哪他现在住 哪儿?”“先前吾不是说过,此人无定所,找其难上难,若找到此人,死人亦可医 活,何况一大活人。”“先生能否指给傅一明路。”“恩,吾知华佗最近游医于长 安,想必定是在哪儿,现长安动荡,百姓疾病命苦,华佗定会去的。”“多谢先生, 侍官取银两送先生出府。”大夫则道,“大人不可,吾此番前来并未治好夫人之病, 得钱有愧,告辞!”说完领药童离去。 得大夫提点,李傅把心腹爱将召集商议,“今夫人已然中奸人谋害,身中奇毒, 虽一时三刻无大碍,但久之必有性命之忧,不知诸将可知何人欲加害夫人?”众人 初听李傅此言,皆大惊失色,竟然有人敢在冀州内下毒谋杀主公,自己这些下属竟 然全不知晓,赵云听毕更是焦急,妹子从小跟随自己,此番被人谋害,怎能不急, “主公告之云,是何人所为?云定当领其首级为小妹报仇!”李傅忙叫人把府内丫 鬟仆从及厨师分别叫来,查一清点,惟独少了大厨张辟,厨房三餐供应,其中午餐 就由其负责,此番不见人影,定是谋事之人,令军士全城搜索张辟,后告冀州百姓 活捉张辟者,赏钱千贯,富田十亩。百姓听闻倍受敬戴的李傅之妻招人毒害,人人 奋勇,如此,张辟无处可逃,后被一顽童户外解手时发现,告与家长,方才引兵得 以捕之,张辟激起反抗,后不敌众人。 李傅端坐大堂之上,堂下跪着张辟,“张辟汝为何要谋害吾妻?汝有甚阴谋?” 张辟闭口不答,赵云气急冲上前去,抬腿就是一脚,把张辟踢至堂内一角,仍不解 气,欲上前杀之,后被众武将全力阻挡,方才放过张辟。张辟嘴角留出丝丝鲜血, 咬牙挣扎坐起,双手被捆个结实,已然出现乌青。 “到底说,却不说?”李傅脾气亦冲体而出,阵阵杀意让堂内众将为之胆寒, “哈哈,今日吾必命丧于此,说与尔等听听亦无妨,不错,下毒之人正是我,主谋 之人乃当今‘尚父’董相,当日,吾乃韩馥无能之辈帐下为官,后韩馥让城与尔, 吾不服之,特隐姓埋名,后吾投奔董卓去也,董相重将爱才,吾为相死已无憾亦, 本应毒尔,却错毒他人,命亦!尔等明白此事,还不速速杀吾!”此厮话音刚落, 李傅一个闪身到张辟近前,伸手抓住张辟脖颈,仰天而道,“汝为小人,死不足惜, 虽仙师教导爱惜生命,今傅破誓一着,手刃小人,望仙师亦能明白傅之心情。”若 旁人对张辟下手,张辟仅一瞬即毙,而李傅得《天道奇书》上记载,不多时日前, 悟出[ 斗神之术] ,此术不仅霸道非常,且能勾人魂魄,令其九转而不得离散,所 予受刑之人痛苦百倍,实乃狠毒仙术。 左慈仙长于天柱上冥思打坐,参悟道法天机,猛然心觉哽咽,此兆不祥,莫非 将发大事?左慈仙长掐指一算,眉头深锁,双眼似看透过去未来,仰天而道,“难 道此为天意不成!”遂驾云而去。 张辟受尽折磨欲咬舌自尽,李傅心性偏魔,哪容他就此便宜死去,手掌在张辟 下颌处一捏,骨尽碎,张辟此刻早已无开始般强硬,吐词不清道,“求…………求 杀………了……”在场诸将皆不忍,欲提言进之,李傅似玩够人偶张辟,一掌捏碎 其头颅,漫天红白,好不恐怖,文官荀彧、陈宫、蒯良等人见此景欲呕难耐。 正当此时,天外玄音起,李傅听音,忙出堂跪迎仙师,“弟子未曾远迎,望仙 师见晾!”赵云也前来跪接,来者何人,左慈也!“贫道乃出家之人,俗礼已废, 不必如此客套。”李傅忙引仙师入堂,左慈见堂中躺一死尸,已然猜到何人所为。 “汝曾答应贫道何事,可曾记得!”李傅道,“为天下苍生尽己全力。”“不错, 然此番景物有做何解释?”李傅并无悔改之意,“仙师,此人为小人,毒害吾妻, 此番雨儿病痛难耐,且腹中胎儿尚且难保,吾一时气愤方才出手戳此小人。”“也 罢。既然事已成,汝速去救妻,不得延误!”赵云道,“求恩师救小妹一命!”左 慈摇头,“此毒非彼毒,贫道亦难救之。”赵云道,“难道见小妹无救,就此丧命。” 左慈仙长看了看李傅,“此次救妻,惟独汝能为之,且去长安寻得医仙华佗,此人 必可救汝妻。”李傅应承下来,左慈仙长又道,“此番前去凶险异常,但处处有高 人助之,无须过甚担心,切记[ 万法本源] ,不得乱用引天地怨气之[ 斗神之术] , 此术决非正派人学得。”“傅谨记于心。”左慈从宽大摆袖之中,拿出一张白面皮, “此乃天柱山一精蛇蜕变所留,汝可用来易容,方不会被董卓部将认出。”李傅连 声感谢,言毕,左慈仙长推托,“己插管俗事太多,天道根基必有损”,已然驾云 归山而去,众将辑手以别。 -------- 世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