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 危命求方誓死扬名 且说吕布未追及李傅踪迹,返程回长安复命,董卓得报消息,大怒,道,“追 击区区李傅,尔等亦无功而返,有何颜面再来见吾!”吕布及手下偏将躬身谢罪, 蔡邕不失时机进言道,“尚父所言既是,想那李傅所带兵将甚少,幸被吾察觉身份, 并着家丁看守,如此机会由将军放脱,日后必不太平。”董卓点头言是,吕布等众 将暗自痛恨蔡邕,碍于其位为董卓宠臣,不得上前质问。 朝上早退,蔡邕回到蔡府,蔡琰已然于堂屋等待许久,见父亲蔡邕归来,上前 道,“父之所为实乃不智,想那李傅决非一般之人,仅是不得机遇未能展翅,而奸 臣董卓仅靠挟天子之威,控四方诸侯,若日后内讧,必遭诛灭。”蔡邕以为不然, “女儿知其一,不知其二,李傅祖上无功德,仅一遇世战乱而发迹之人,试想无祖 上功德所庇佑,日后安能大成!”父女二人意见相左,志不同道不合,蔡琰碍于己 为女儿身,不便多问朝中事,愤然回屋! 京城恢复常态,再说李傅等人一路之行,由华山至冀州邺城而来。 四人离邺城三十余里,就见已有兵马驻扎,细观旗号,上书“郭”字,定是郭 汜所领之兵,可想此与冀州邺城不远,华佗看后,摇头叹息,“战乱纷起,皆为权 钱,死伤之多,不可计较,何时方有太平之势,保万民免受涂炭!”李傅听闻,正 颜已道,“华先生所言甚是,天下诸侯不仁,奸党营私勾结,不管黎民百姓,得一 地却兵丁百姓死伤无数,有违天道!”为何改称华佗为先生?一路上,李傅“医仙” 不断,华佗恶之,李傅无法只得改称先生。华佗闻李傅所言,双眼明亮许多,喜道, “壮士此言真乃道理!若天下之人仅得壮士一成道理,天下就不会如此动荡。”四 人绕过郭汜军营,直取通往邺城之道,一路之上,一老一少二人谈论甚是投机,相 见恨晚。 李傅带华佗等人来到邺城之下,大呼,“城上守卫速速开门!”城上兵丁向下 观望,只见三人一童立于关外,值守将官好心回道,“此城万万开放不得,外敌离 此不远,即将进犯,汝四人速速离去,免遭战祸,也免予被人误作奸细!”李傅心 想,吾乃此地之住,如何进不了城,再道,“城上守城将官速请赵云将军前来,吾 有话说!”守城将领心疑,此人到底为何方神圣,如何敢直呼赵将军名讳,“汝为 何人,胆敢直呼将军大名,来呀!弓箭伺候!”一声令下,城上站上一派弓弩手, 各个手端强弩,一弩之上则备三箭,李傅见己所造兵器已然大量生产,装备军队, 心底十分高兴,得此强兵,足可与董卓之军一搏,“城上且慢,吾乃李傅是也!休 得放箭伤人!”守城将官一听城下来人自称李傅,忙令军士收起弓弩,俯身细观, 城下来人面非主公之貌,定不是李傅,将官大怒,“尔等敢冒充吾主,实乃狂妄之 徒,众将士听令,齐放弓箭……”李傅见误会已生,方才忆起面上所敷面坯尚未除 去,忙挥手去之,大呼,“且再看,吾是否真主?”此举动定是显眼,将士视之, 纷纷有愧,守城将官见主公归来,忘却所以,大喜道,“速速打开城门,迎接主公 归来,再派兵士报之内府与赵将军,告之此事!”传令兵得令飞身下城,直奔帅府。 守城将官令偏将、牙将等下得城关,李傅此时已进邺城,忙上前参道,“主公 安好!”李傅心中略有气愤,“还好命大,若非吾及时表露身份,岂不成了筛子。” 将官闻言大骇,翻身跪倒,“主公饶命!吾得帅府之令,不得私放外人入城,董卓 之兵于城外三十里处安营,恐为细作……”李傅心想,此事亦不能怪守城将官,其 职责所在,决非儿戏,忙打断其言,上前俯身搀之,“吾知,若无众将安心守城, 冀州百姓早落董贼之手!”如此褒奖一番,众将感恩戴德,齐声颂道,“誓为主公 而战,保黎民之安!”李傅大喜,又宽慰众人一番。 赵云与帅府正与众人商议退敌之策,忽闻城上传令兵前报,众人大惊,以为敌 军已然杀至,后闻主公安然得返,已然进城,赵云、典韦、荀彧及陈宫等将率队迎 接,李傅与华佗等三人已至府外,众将上前参见,李傅一一见过。 后众人来至议事厅堂,李傅向众将介绍医仙华佗,虽众将初见华佗之面,却早 已闻之其大名耳!华佗与各位将军、谋士寒暄几句,问道李傅,“其妻何在?老夫 速去瞧之!”李傅忙引华佗进了后屋,一路之上,李傅感叹,“先生救世人之心甚 与傅也,小子受教!”华佗也不多言语,直奔赵雨养病之所,待入其内,屋内弥漫 浓烈药剂之味,苦涩难闻,李傅稍皱眉头,绕过屏风,见一人卧躺于床,安详入睡, 面却蜡黄之极,病态之样,让人怜惜万分,李傅走上前去,轻唤道,“雨儿,雨儿 醒醒,夫君已为雨儿求得良医,汝病即愈亦!”赵雨刚入睡不久,就听闻有人与耳 边呼唤,恐是己生幻觉,不敢睁眼瞧之。李傅觉赵雨已醒,却不睁眼观己,再唤道, “雨儿,夫君回来了!快些醒醒!”赵雨此番知道,所闻之声非幻觉,睁眼即见夫 君李傅,嘶哑低唤,“夫君!”欲起身坐起,李傅如何能让其坐起,稍稍按下赵雨 肩头,宽言道,“雨儿,吾已请得医仙前来,此番有救亦!”华佗于屏风之后,道, “李公请速速让老夫为夫人诊治,早治好于晚治。”李傅请华佗与内诊治,华佗也 不客气,径入内室,坐于床侧,赵雨仰卧,平直伸出手臂,手腕舒展,掌心向上, 华佗探出一手,以三指扣脉,腕横纹向上约一寸脉动分成了“”寸、关、尺“三部。 此法乃古医上书,[ 切] 字诀,且左右手的寸、关、尺部位分属不同脏腑,其右寸 映肺况,右关映脾胃,右尺映命门,左寸映心,左关映肝,左尺映膀胱。切脉之时 皆有三种不同指力按压人脉,轻力按于肤,乃”浮取“,中力按至肌,乃”中取 “,重力按至筋骨,乃”沉取“。寸、关、尺三部,各部分有浮、中、沉三候,合 称为”三部九候“。 李傅立于一旁,不敢大气,切脉需静,外静为一,医者心静更甚。若一时大意, 心意不顺,必会误诊病患。此时,华佗聚精会神于指下,细心切按少许时刻。待华 佗切完赵雨脉象,摇头叹息,不语。李傅未知此为何意,忙问,“先生可曾诊出病 状。”华佗抬头瞧了一眼李傅,起身走出内室,李傅随之。 二人至中堂,李傅再次询问赵雨病情,“先生莫非雨儿……”华佗无奈道, “老夫刚为夫人切脉许时,其脉动若似代脉,亦似促脉,总称为促结代脉。”李傅 不明,问道,“先生此话怎解?”华佗接道,“医书所载,异常脉象皆由浮脉、沉 脉、迟脉、数脉、洪脉、弦脉、滑脉、涩脉、虚脉、实脉、促结代脉之分。前数者 脉象虽奇特仅为一,促结代脉则不同,乃促脉、结脉、代脉合之,均为节律异常、 间歇之脉。促脉,为脉来急数而有不规则之间歇,促而有力者为阳热亢盛之证,促 而无力者多为气虚将脱之象;结脉,为脉来缓慢而有不规则之间歇,有阴盛、气结、 寒痰、瘀血等症;代脉,为脉来缓慢而有规则之间歇,间歇较长,为脏气衰微或气 滞血瘀之证。而夫人正患此脉象,故难治!”李傅不甘心,接问,“先生乃医仙, 医道冠绝,此脉动之异,定能施术。”华佗道,“前番老夫曾言,夫人中却奇毒, 无药可解,此时腹中胎儿已然危亦……,或有一法可治。”李傅忆起前番华佗所言, “先生所言换血细脉之术,不得为之,甚伤天和。”华佗则道,“非也!前番吾闻 李公所言,并未提及孕胎,而此刻,老夫诊脉所知,夫人腹中胎儿已然三月有余, 若引毒入胎盘婴儿,倒可救夫人一命!”李傅心痛不已,尚未命还于世的婴儿,此 番成为引毒之载体。“此法可有后疑?”华佗道来,“此法成败各半,且成之后, 夫人难以孕育,若败,老夫不必言明!”李傅管不得许多,先保妻命为先,“先生 不妨一试,不试则等同于死。”华佗笑道,“李公如此信老夫,老夫定当全力为之!” 城外戒备深严,城内州府亦然紧张万分,李傅分心二处,坐于帅府议事厅堂正 中,各路将领到齐,李傅只得忍心暂离赵雨,“众将听令!”各路将军已知主公内 府夫人正当大难,内心沉闷,还道声弱,李傅再唤一声,“众将听令!”众将猛打 起精神,“末将在!”声如洪滔,气势惊人,“此番董卓兴兵来犯冀州之地,实乃 奸臣,傅不才,欲引精悍之师痛击董贼奸猥之师,立万世英明,众将愿随傅否?” 如此豪情意志,感染在场所有将官,齐声大喊,“末将愿随主公!誓死扬名万世!” 李傅被群臣之情所感,悄然流下英雄泪! -------- 世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