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个世界的生灵们 变异人自支奴干王战死之後便陷入分裂。既受到天界的排斥,无法获得粮食; 又被地面人筑起城堡严加防范,变异人的残部日益式微。人口一日少过一日。整个 种族灭绝的虽然没有具体统计但相信为数不少。昔日作战主力的虎人、熊人等部落 多流落荒野与变异兽为伍,沦为大陆上的荒野盗贼或再次被人类捕捉,成为地面人 贵族城主们的角斗士奴隶。较完整的存续下来的反倒是昔日不受重视的三个种族: 猫人展示了他们天生的谄媚才能,大陆上的贵族富人们无不以拥有猫人的小妾、娈 童、仆役或弄臣为得意。大陆上的青楼妓院更充斥了猫人的女子美童,这种人类虽 然离不得但却极为歧视的职业不仅带给了猫人数目不详但据信极其惊人的财富,而 且使得猫人成为大陆上最佳的情报来源,其地位甚至胜过了人类中行走四方的商业 种族龙族。但同时也使得猫人与人类的混血极其严重。这些混血儿不仅不可能受到 父系的人类的认可,而且在母系的猫人之中也隐隐受到排斥。然而猫人与人混血的 女子却往往有著惊人的美貌和一种极奇异妖媚的气质,成为忧郁大陆上无可争议的 美女之冠。这些女儿或许是由於平日备受排挤的缘故,多养成了比一般猫人更加唯 利是图的个性。但一旦动了真情,便是坚贞不渝,生死以之。人类的贵族公子与这 些猫女之间的爱情故事也是大陆上戏剧、诗歌等的一大题材。 与猫人相比食腐矮人的生活要缺乏光彩的多。据说他们并不是人和某种兽类的 基因结合而是昔日地球共和国的专家们一次制造超级人类的失败试验的副产物。就 基因而言,在变异人中食腐矮人是和人类最为接近的。除了身材大约只及人类之半 以外外表上根本找不出非人类的特征。这也是食腐矮人在变异人中相当引为自豪的 一件事。不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食腐矮人却偏偏又是所有变异人中智力最为低下 和最为软弱无力的一群。可说是除了一张能吃得下任何有机物的嘴巴,一个能够消 化他们吃下的任何东西的肚子以及他们不言而喻的唯一娱乐所导致的超强繁殖力之 外一无所长。但也正是他们的卑贱和软弱使他们得以延续。既完全不认为他们有什 麽危险也根本无法从他们那里获得什麽甚至连杀戮他们都难以获得快感的人类即使 在人类和变异人的战争最激烈的时候也压根没有想到过去对付他们。更不必说费力 劳神去清剿他们了。在变异人失败之後,食腐矮人们便分成小的群落在人类的城堡 和集市附近游荡。象以前清除人类城市垃圾一样收集人类的垃圾并从这些垃圾中拣 出腐败或半腐败的有机物为食。他们简单的智力甚至不足以使他们维持支奴干王留 下的简单社会结构。没有婚姻制度,没有家庭,只在群落中大致分出王和平民。孩 子由群落共同拥有共同抚养,死亡率极高。由於群落之间的缺乏来往和其他种族对 他们的鄙夷和排斥,长期只能在本群落内部近亲混交,使得食腐矮人的多数都有情 况不同程度不等的畸形。在大陆其他种族眼里,他们是满身肮脏、形貌猥琐丑陋和 无能无耻的代名词。“象一个食腐矮人一样”是大陆上极流行的骂辞之一。 在变异人三大种族之中鼠人被认为是最可怕也最神秘的。整个暗世界是他们无 可争辩的绝对领域。凡人类的侵入者无不有去无回。虽然也传说有一些避世的人类 隐士能够得到他们的允许在那里定居,但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这种说法。人类 所知的仅仅是鼠人能够制作和使用简单的武器,个体战斗力虽然不强但行动极其迅 速而且凶狠异常。更多的情况则无从得知,只在许多人类聚居的地方流传有鼠人们 悄悄的从下水道的出口钻出劫掠人类的婴儿和孤身行人而食的可怕传闻。 与变异人相比人类的种族和社会更要错综复杂的多。可以说每个集市,每个城 堡,每个种族都有他们独特的社会结构和生活方式。由於交通困难和荒野之上盗匪 与变异兽极其猖獗的缘故,以各个集市为中心形成的城堡群互相之间来往甚少,相 互之间音讯皆无互不知晓的毫不罕见,发展程度也差异极大。而每个城堡群情况也 各自不同或纷争剧烈或结成联盟或由大的城堡完成一统。 在种族方面最重要的则是人口占了忧郁大陆总人口超过四分之一的商业种族龙 族。这个种族历史极其悠久,远在大战国时代之前就已经是人类之中人口最多的族 群并建立了极其强大的国家。在大战国时代也是重要强国和後来的大陆同盟主要组 成部分之一。产生过无数的大师和名将。在地球共和国建立以後更是人才鼎盛,在 各个行业都占据极重要的地位。但到九个世界形成之後却奇怪的没有建立起自己的 城堡和集市,原因据说是由於受到某个神秘盟约的约束。一般判断,这应该是地面 人类与天界之间 “传说之劫炼”契约的一个组成部分。目的则可能是天界也对这 个种族的力量感到担忧而特意加以限制。但这种限制虽然使得龙族无法获得稳定的 粮食来源,但却并未太多的降低龙族在忧郁大陆人类中的地位。龙族从此全力致力 於教育和赚钱。他们所建立的龙之学院号称忧郁大陆上所有行业的最高智慧来源。 人们可能不知道本城城主的名字,但对龙之学院却一定是耳熟能详仰慕备至。对地 面上的人类来说,家中有人被龙之学院选中深造是仅次於家中有人“升天”被天界 接纳的大喜事。因此上虽然龙之学院接受龙族以外的学生数额极其有限,但忧郁大 陆上的城主贵族富人们仍然无不竭力钻营,希望能将自己的子弟送入龙之学院进行 深造。而一旦家中有人被龙之学院接纳,那麽整个家族的地位往往都会水涨船高。 依赖龙之学院这样强大的人才制造机器,龙族在大陆上的几乎所有行业都占据 了重要地位。甚至有“除了城主和奴隶之外,龙族是一切行业的首选。”的说法。 在忧郁大陆上,不仅作为龙族主业的商业基本被龙族垄断,就连龙族因为不能拥有 自己的城堡和都市而相对薄弱的政治和军事领域,龙族的地位也一样不可忽视:大 陆七大佣兵集团不仅都与龙族和龙之学院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其中至少有四 个干脆是由龙族为主组成的;而龙族的才俊以个人身份接受各地城主们的邀请成为 军师或政务官的更是不计其数。龙族建立在遍布大陆的商队店铺之上的情报系统也 凭借龙之学院强大的整理分析能力而和猫人们的情报系统各擅胜长一时渝亮。甚至 连龙族不得染指的城主们中间也由於龙之学院相对更乐於接受有龙族血统的外族学 生和龙族极重教育的民族性而被认为“一个龙族的城主夫人可以保证三代英主”, 造成带有多多少少龙族血统的城主和龙族的城主女婿为数不少。这使得很多人怀疑 这是否是龙族有意绕过神秘盟约的规定建立自己的政治军事力量的谋略。 在忧郁大陆上重要性仅略逊於龙族的人类强大族群为数不少,大致有人口众多 的黑人、湿婆族,精於建筑和艺术的卢浮族,长於神器制作及维护的奥丁人和高加 索族,视航行为生命操纵船运业的不列颠白人以及以钱庄典当为主业与龙族关系密 切,被戏称为“钱袋人”的类龙族等。更小的种族则数以千计。由於长期互相之间 通婚和来往多少的不等,各民族间的界限亲疏也相差极大。一般来说,除龙族之外 其他种族的实力都可以他们所拥有的城堡和集市的数量大小强弱作为标准。如族名 之中带有“族字”的湿婆族、卢浮族、类龙族等都是拥有至少十个以上的大城堡和 一个以上的大型集市的强盛种族;相对的,被称为“××人”的种族则意味著这个 种族没有属於自己的城堡和集市,只能属於到处接受雇佣或以自己的手艺换取粮食 的“野生人”范畴。当然,龙族不在此例。 在宗教方面大大小小的宗教不下数百。各个种族甚至各个城堡群常常都有著自 己支持的宗教或教派。这些依附於某个或某几个人类城堡种族的宗教被称为“在家 教”以和不借助这些力量传播的“出家教”区别。“出家教”严格来说只有两个, 除了富有传奇和悲剧色彩的太阳教之外,就只有忧郁大陆上历史最悠久,信众最多 影响力最大的乐神教了。 乐神教又称“千禧之教”。这源自它的起源传说:乐神教的第一位乐者在上个 千禧年的千禧之夜遇到了伟大的乐神并从乐神那里传下了乐神教的最高圣曲。然後 终其一生,这位被称为“乐圣”的乐者走遍世界,用他的音乐唤醒当时世界上沈沦 於神的伟大声音之外的世人。然而愚昧的世人无法真正理解神的音乐,乐圣最终不 得不带著悲伤和他的爱人,当时世界上唯一真正体会到神的声音,热爱著伟大的神 和乐圣而获得了拯救的少女苏珊娜一起沈於冰海归回乐神的圣殿。 直到後来战乱频仍苦难无休无止的大战国时代,受尽磨难的人们才开始真正的 体会神的乐曲。乐圣留下的残谱虽然已经无法完全体现神的慈悲和伟大,但对於过 於愚昧和卑贱的人们来说,却只有这不完整的神曲才合乎他们的理解能力。在残缺 的神曲之中,人们惊愕的发现那里面居然有著对人类苦难未来的精确预言并指示了 受拯救的道路。於是,人们虽然终於知道了神的存在,终於明白自己的愚昧和可悲, 但没有了完整的神曲,人们不得不因自己的迟钝和麻木而付出无法得到真正拯救的 代价。在那之後,乐神教终於正式流行并逐步取代了昔日世界上流行的原始宗教。 每一代的乐神教徒们都期待著能够凭著自己的努力补全神曲,传说那个时候乐神座 下的天使少女苏珊娜将高歌著神的名字前来代表神拯救人类,而乐圣亲自奏响的神 曲将响彻天地。从此人类将成为受到神宠爱的生灵。一切苦难都将被豁免,人类将 永远生活在幸福之中。 乐神教更加具体的建立和传播的日期已不可考。按照正史的记载,这位创始的 “乐圣”当是确有其人,但却并非是一位宗教家而是一名天才的流浪艺术家。虽然 个人毕生潦倒,但他的创作却构成了後来後来成为音乐界主流,以直指人心的巨大 震撼力为首要特色的“心灵乐派”的基础。不过,“心灵乐派”的主要人物却恰恰 都是乐神教的弟子,而乐神教在各种宗教中的首要地位也在很大程度上借助了他们 音乐的感染力。 乐神教总的来讲属於比较和平的宗教。即使在苦难频仍的大战国时代也少有乐 神教介入了战争或暴力行动的传闻。不过在它超过一千年的历史当中却也有不少教 职人员贪污犯罪淫人妻女、借助宗教进行敛财和煽动等的丑闻。以及在与其他宗教 争夺教徒的对抗中相互打压甚至屠杀的例子。在廿五世纪的亚美利加联邦甚至还曾 经被当做音乐巫师和恐怖分子送上过火刑架。 凭借自己所掌握的音乐的力量乐神教在九个世界之中继续存在发展。他们的乐 者不仅长於奏乐唱诗而且多数会使用一些草药类植物为人医病。在忧郁大陆上,他 们是音乐、诗歌和史诗的伟大创作者和传播者。他们的乐者流浪四方居无定所,但 却带给了人们无数的快乐、感触和思考。他们创作的史诗所记述的史料一向都是大 陆史学界相当重视的研究对象。 乐神教另外的一件值得提起的事情是:他们是忧郁大陆上所有奴隶的保护神。 自地球共和国的法治制度崩溃,九个世界形成之後,在忧郁大陆的人类和变异人中 由於战斗被俘或者债务难还而沦为奴隶的为数甚多。其中若本身出自人类贵富家族 的还可能接受较好待遇以待亲人用财物来赎取,若是变异人或人类贫民则只能永无 休止也没有报酬的艰苦劳作至死。而且由於奴隶的子孙通常是天生的奴隶,连他们 的後人也只有无条件接受和他们同样的悲惨命运。所能期待的除了有幸遇到一个较 仁慈的主人之外,就只有乐神教乐者们的拯救了。 乐神教自有奴隶制度以来就是这一制度的死敌。其原因既有乐神教在神的面前 任何生命都是平等的这一基本教义的要求,同时也与四处漫游的乐神教乐者们对自 由无比酷爱对任何奴役都无比痛恨有关。乐神教的乐者们协助甚至煽动奴隶逃走和 奴隶们无法忍受奴役而逃入乐神教的神殿寻求庇护的事情在大陆上几乎无日无之。 这也使乐神教在许多地方被城主们所敌视,许多乐者因此付出了生命。 在“在家教”和“出家教”之外,不被视为宗教但有著宗教的形式的还有著称 作“魔教”的一类。这些宗教多数是奴隶们或一些特殊组织不能公开的地下信仰, 其中多数都有自己残忍黑暗的一面。尤其是大陆上的几个恶名昭彰的暗杀教团和多 起著名的屠杀事件都与这类宗教相关更加加深了人们对於“魔教”的恶感。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