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黄昏。树叶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沿山上那条黄泥小道弯弯曲曲地向山上蔓延。夕阳 彷佛被揉碎了一般,光线恍惚似断。 这个二零三零年的WZ市郊区,冷清而贫穷。然而WZ市区却已经是繁盛到了极点。真 应了一句话是:穷则越穷,富则越富。 山脚下有一间破旧的杂货店,杂货店的老板目光呆滞地凝视着远方,似乎看着什么, 更像是什么都没看。 此刻,原本一直冷冷清清的小店外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然后听到一个甜美的童音 笑着说:“妈妈你真好。” 晚春的惆怅似乎在笑声给减淡了。老板努力转了一下业已接近麻木的眼神,向来路 看去。却是一个衣服单薄破旧的孩子正欢快地在前面跑着,后面跟着一个面容苍白的女 人。 孩子跑到杂货店门口,大声说:“陈爷爷好。” 那个老板忽然被孩子的那种跳跃的生机触动了心弦,声音像是有了一丝生气:“是 小封呀。” 孩子乖巧地说:“陈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吧?累了要多休息哦。” 那老板那如残烛般枯涩的面容忽然有了微笑,此刻却是那中年女人已经走到孩子旁 边,她手里拿着是拼凑起来的一张硬纸和一些竹枝,勉强看出来是一个风筝的架势。 山脚下有一处平坦的地方,孩子忽然抓住母亲的衣角说:“妈,帮我用手把风筝举 起来。” 母亲的身体很瘦弱,两眼间也有一些乌青,无神的双眼也只有在望向孩子时才有一 丝微笑。她轻轻抚摸了一些孩子的头说:“乖,封儿,妈妈还有一些针线活,就陪你到 这里了,你自己玩好吗?” 孩子赌气地拉着母亲的手说:“不嘛。” 杂货店老板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这个村庄相当偏僻贫穷,很多人没日没夜的做一 些活计,却仍赚不了多少钱。这孩子叫少封,父亲早早去世,只是少封又怎么知道他母 亲的辛劳? 母亲犹豫了一下,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灰色布包,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只 有一些琐碎的硬币,她先拣了个一角的硬币,却是咬了咬嘴唇,换成一个两角的硬币, 但又犹豫了一下,掂住原先的一角硬币递给少封说:“乖,我知道少封最喜欢吃糖了。” 少封忽然摇头说:“妈我不要,我要的是快乐的你,一个知道休息的你。我宁可不 吃零食,也不要你那么辛苦。” 那老板听了少封的话,忽然全身僵硬住了,他蓦然长叹了一口气。 再看那母亲,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猛得回过头,故意用手去撩了撩头发,却用小 指头在眼角擦拭而过,然后再回头笑着说:“嗯,我陪你,今天让风筝飞起来,好嘛?” 少封欢呼一声,然后把那风筝让母亲拿着,一面走到不远处,大声说:“妈,我喊 一二三,然后你就跟我跑过来,把风筝抛上去。” 少封开始向后跑,母亲说:“小心点,注意石头。”孩子应了一声,手里拿着是一 些织布残余的线,然后母亲把风筝向上一拖,一阵风过,风筝努力向上攀爬了一下,猛 得一个跟头栽下来。 母亲走过去安慰孩子说:“再来。”又一阵风过来,孩子此刻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 下,脸有了一些痉挛,但他马上把头背向母亲,声音却充满了激情:“妈,我一定会让 风筝飞上去的。” 硬纸的重量不能承受空中的飞翔,但是孩子仍在努力着,他的双眼带着一种坚决。 “妈,再来。” “妈你陪我跑起来呀,别老站着不动……” “妈你多笑一下嘛,这样漂亮多了……” 老板眼里有了一丝笑意。 之后的每一天,孩子都缠着母亲出去弄风筝,虽然从来没有飞起来过,孩子却乐此 不疲,然而每次他看向空中的小鸟,目光里就流露出一种不屈和毅然。 杂货店的老板感觉到那母亲的笑容越来越年轻。 又过了一个星期。黄昏晚霞,残春即将逝去,风已经没有那么料峭了。 这一天,孩子和母亲并没有来。老板不禁有些怀念,次日孩子来了,老板远远地向 他打招呼:“你妈妈呢?” 孩子低着的头摇了摇,步履有些缓慢。他手里仍然拿着风筝,走到以前一直呆着的 地方,孩子猛得把风筝向空中托了一下,然后风筝打了一个旋转,重重地栽在地上。 杂货店老板走出去,含笑着说:“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你母亲生气了?” 此刻他看到眼前的孩子两眼浮肿、面色苍白,孩子咬着嘴唇,可是眼泪似乎要冲眶 而出。 老板怜惜地说:“做错了事情要向你妈妈道歉,你怎么还出来玩风筝呀?”却是一 手要去碰那风筝。 可是孩子很戒备地把风筝抱在怀里。 老板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回杂货店,眼角一瞥的瞬间,他忽然感觉到孩子的胸 口正强烈颤抖着,似乎在做和哭泣的垂死斗争。 远处走过一个女人,她步履匆匆,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少封忽然拼命睁大眼睛,想 去辨认那女人,可是那女人却连头也没抬就过去了。 孩子缓缓跪在地上,然后把风筝放在泥土里,又珍惜地抚摸了一下,然后把一些沙 土拢起来,从指尖漏出来,撒在风筝上。 “你回去吧,别让你妈担心。” 孩子猛得用手半插进土里,然后声音轻轻地说:“妈妈死了。” 老板全身一震,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他忽然想起了前天夜里,那一场大 火,火光映红了天边。 孩子仍在那里坐着,一阵风过来,并不冷,可是孩子全身不住颤栗着。 一片叶子落下,牠似乎怕打到孩子身上,在空中摇摇欲坠。那叶子滑过老板的眼前。 老板似乎被叶子阻挡了视线,瞬间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了。 “妈妈她会回来看我的。”少封忍不住把头抬起,向空荡荡的远处看去,“她知道 我天天在这里的,她知道的……” 匆匆数年,孩子已经长成少年了。此刻他正在孤儿院的门口翘首以待。 远处缓缓走来一个手里拿着麻袋的老人,他向孩子笑着说:“少封,还在等我的书 呀?” 那个老人平时以回收旧书为生,而少封喜爱读书,又为人谦和,所以经常都会等他 回来。 老人带他回到自己房间里,把麻袋里的书都倒了出来。 少封迅速看到一本古旧的黄书,也没有看清封面是什么字,全身涌起一种莫明的冲 动,手已经探过去,说:“爷爷,我要这本书,好吗?” 老人微笑着抚摸着他的头说:“你最懂事了,每次过来都帮我整理,而且最多拿一 本书,不像其他孩子,来了硬抱几本就走了。我不是曾许诺过你了,无论你要什么书都 随便拿吗?” 那本书只是老人在一个湖边捡的,书的一半还浸在水里,可是拿到书的时候,上面 根本没有湿的痕迹,但老人并没有发现这点。 而且,老人从来不知道自己曾捡回这本内容都用繁体字写的“色”的书。 少封走到孤儿院后面的树林,缓缓翻开了书,这是少封向来看书的地方。他打开书 页,赫然发现前面有一些人体的经脉图,还有一些文字说明,然后是一些全身赤裸的人 打坐的图案。少封顿时看得心头砰砰直跳,良久才回过心神。 待少封仔细将“色”全书读完,方确定是一本武功秘笈。少封对这个尤其有兴趣, 也不管是真是假,便下定决心炼下去。 之后一段时间他特意向别人要了一本字典,专门研究那些繁体字,便天天捧卷背诵。 “色”一共有十段心法,首页有云说炼到五段便已大成。 少封仔细看完那繁体字后,这才发现其实坐姿并不需要裸体,上面只是画出图形容 易辨认出真气运行过的经脉。 于是,在接下去的两年时间里,少封突破了第一段境界,发现神清气爽,而且体内 隐约有气流涌动,行至四肢百骸,舒服无比。他心无旁骛,第二段心法便练了一年,人 接近寒暑不侵了。再看第三段心法,少封一气呵成仅仅用了数天,顿时感觉身轻如燕。 一日兴致勃勃运出真气打向一棵大树,只听一声沉闷的声音,那树干被打出一个淡 淡的掌印。 少封欣喜若狂,能在坚韧的树干上留下掌印,如果打在人身上…… 又过了数天,这日少封刚在上孤儿院每日的文化课,他现在已经是一目十行,而且 过目不忘,上课的时候他都闭门养神,但他并不知道此刻的他全身流露着一种魅力, “色”功会缓缓地把他的相貌转成英俊。 孤儿院里面的那些女孩子对少封是越来越沉迷,虽然都不敢和他说话,可是每天都 情不自禁地打量他。 少封起初疑惑自己的衣着出了问题,当下对自己左瞅右看,那些女生都掩嘴偷笑。 久之,总觉得那些女生经常在偷窥自己,豁然间明白了什么,也便坦然了。 上完文化课,忽然间,雪儿向少封走来。她脸红着,虽是走向少封但身体一转,走 向教室门口,但脚步顿了顿,还是回身走到少封旁边,很快地把一张纸条向少封手里一 塞,就匆匆跑掉了。 少封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平时多笑一些,好吗?”少封忽然想到他也曾这般告 诉母亲,希望她多笑一些,此刻他心头顿时有了一些感动。 走出教室,后面却跟出一个胖子,年纪和少封相当。那胖子大声说:“少封,你不 准打雪儿的主意!” 胖子的头像是生了肿瘤一般,向前凸了一块。他说完话后,旁边跟出几个孩子,跟 在胖子后面,然后都得意地看着少封。 胖子看到无动于衷的少封,觉得自己的威严受了一些挫折,冲到少封面前,指着少 封的鼻子说:“告诉你,不准你和雪儿说话!” 少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是回过头去看那璀璨的晚霞。胖子猛得把拳头捏起来, 举在少封面前,说:“你信不信我会揍你。” 少封却没有理睬他,返身走开。那胖子再也按捺不住,冲上去一拳打在了少封脸上。 少封的脸顿时红肿起来。 就在此刻忽然远远听到一个声音:“你们干什么?”声音充满了威严,然后走来一 个中年人。 胖子忽然跑到中年人面前,然后恭敬地向中年人说:“院长好,我们……我们在商 量要看什么书呢?” 中年人点头说:“嗯,在所有孩子里,你是最上进的最乖的,怪不得那么孩子天天 跟在你后面。”他看到少封涨红的脸,奇怪地说:“少封,怎么了?”他走到少封面前, 柔声说:“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少封强自摇了摇头,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没什么。” 待中年人走后,胖子走到少封面前,冷哼一声说:“怎么?服气了?” 少封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不吭声。他刚才用“色”的心法运行到脸上,那疼痛顿时 无影无踪,他按捺住不让自己出手,一则不屑,二则如果一时无法收手,就惹起无穷的 麻烦。 胖子忽然觉得像是受了冷蔑一样,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之后那七八个孩子也冲上 去拳打脚踢。 少封没有反击,他只是身体蜷曲在那里保护着自己,他毕竟只是十二三岁的孩子, 身体还脆弱着,一阵阵灼烧的疼痛刺激他的神经,但是他强忍着运行真气缓解疼痛,没 有哭出一声。 此刻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少封!”雪儿刚才一直躲在孤儿院门口的角落里, 准备偷偷看少封的表情,此刻见状便拼命跑过来。 那七八个孩子顿时都住了手,雪儿推开胖子,扶起少封,心疼地说:“少封,你没 事吧?”她回头瞪着胖子说:“你们……” 那胖子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他回头看了一下其他其他人,彷佛看到嘲弄的目 光,猛得说:“我就是看他不爽,怎么样?”说完后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作为那些孩子 的大哥的威风,反而觉得头皮发麻。 女孩大声说:“哼,我要告诉院长去。” 胖子声音顿时低了下来说:“雪儿,其实是少封这家伙先打我的,妳看我这里。” 他指着刚才打少封而发红的手臂,说:“妳看妳看……” 女孩说:“你没资格这样叫我。少封被打成这个样子,我一定要告诉院长去。”便 扶着少封站了起来。 胖子猛得挡在她的面前,说:“不许去。” 女孩倔强地说:“我要去。” 胖子咬了咬牙,说:“那别怪妳对你不客气了。” 女孩面色苍白,但是却不再理会那胖子,扶起少封向院长室走去。胖子看着他们, 猛得回头对那些孩子说:“你们刚才谁敢说自己没打?现在给我拦住他们!” 那些孩子脸色都一白,然后马上拦住女孩的去路。 胖子走上去一步把女孩推开。女孩踉跄地退了四五步,跌倒在地上。 少封忽然抹去嘴角的血迹,厉声说:“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领!” 此刻他把真气凝到双眼释放出来,衣裳顿时无风自动,人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气。此 刻若有杀手在旁,也会被唬得背心一寒,更不用说那些孩子了,各个顿时脸色发白,连 连倒退。 少封的真气锁定了那些孩子,并没有对雪儿造成影响。只是雪儿那凝视少封的眼神 更加炙热了。 时不多久,雪儿被一户人家收为女儿,本该欣喜的雪儿却百般不情愿。有空的时候, 她就会来看少封,带一些食物或者针绣的东西。 少封达到第四层的境界,却已经是三年之后了。练功突破第三层的当中,意念里一 直有个裸体的女孩在引诱他,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限的旖旎和风姿。少封几乎把持不住, 幸好此刻天上猛得传来一声响雷,少封顿时清醒,这才逃过一劫。 事后他心惊肉跳,明知那是幻境,却差点走火入魔。 当天夜里,破旧的小屋外传来一些细碎的脚步,少封感觉那脚步走到自己的屋前, 然后停滞不前。少封猛得跃起,此刻他目能夜视,藉着窗户,却是看到只穿着薄薄的一 件白色衬衣的雪儿。 雪儿手指犹豫在空中,但最终还是敲了敲门。少封迅速打开门后,雪儿吓了一跳, 待看清是少封后,猛得投身扑进少封怀里。 少封感觉到雪儿的身体玲珑剔透,身体不由有了反应。雪儿像是感觉到了,脸便红 了,却没有离开少封的怀抱。 少封早知雪儿对他的情意,此刻难免心猿意马起来。雪儿忽然幽幽地说:“少封哥, 你爱我吗?” 少封心下一惊,难道雪儿受了什么委屈,自己怎么能乘虚而入,他松开紧抱雪儿的 手,然后深情凝视着她的眼神,说:“雪儿,我知妳如同妳知我一般,何必再问?” 雪儿忽然低声啜泣起来,说:“爸妈他们……要把我……嫁人了……” 少封耳朵如被轰鸣一般,身体忍不住向后一退。 雪儿看着他的样子,更是心疼,说:“他们养育了我数年,我不能忘恩的。少封哥, 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少封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发苦:“还有多久?” “明天。” 少封全身痉挛了一下,面色却忽然恢复了平常,说:“雪儿,我……” 雪儿看到到少封脸上不住地抽搐着,忽然间把白色衬衣缓缓脱去。少封刚受了练功 的诱惑体内情欲未减,此刻忍不住伸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看着眼前雪儿如玉的肌肤,那清纯里带着诱人的美,身体上无一处不写满了情意, 少封全身一震,说:“雪儿妳要做什么?” “我们是相爱的,可是我们不能天长地久,所以我把身体给你,希望你能永远记得 我,一个苦命的女孩,梦想能厮守着你。”雪儿此刻的脸上已经梨雨泪花。 少封心在泣血,可是他没有动,他的声音带着伤悲和绝望:“雪儿,我不能害了妳, 别人会发现的,再说我也不配……” “我不怕……”雪儿的声音如泣似诉。 少封一咬牙,忽然制住了雪儿的穴道,然后把衣服帮她穿上。 把雪儿背在身上,少封知道雪儿的家,他也知道此刻的雪儿一定以无比怨恨和绝望 的目光瞪着他,可是他不能……他是那么热切的爱着她,他是那么强烈的希望能把雪儿 留在身边,可是面对那种未知的命运,他感觉到一阵阵无助和苍凉。 那夜里,少封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感觉到身体正在向无限的深渊陷落下去一般,他 能感觉到天上明月的寂寞,能感觉到从雪儿的房间透出的那种压抑,雪儿向他投来那脆 弱无助和恨的最后一眼。 那一眼,如惊鸿一瞥般,今生在他脑海里,再也挥斥不去。 寒暑五载后。 少封正闭目盘膝在一棵苍松上。 他所坐的地方离地面竟有四五丈。 少封忽然轻叹一声,睁开双眼。此刻的他甚至可以一跃数丈,这在他所身处的现代 社会里,这几乎是一个奇迹!但是少封却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武功。 他此时已经练到了心法上的第四层的瓶颈!如果冲入第五层,他的任督两脉就会被 打通,今后进入一个新的境界。 此刻,空气中忽然飘来一阵醉人的香气,少封感觉到一只白嫩的手从背后轻轻地伸 了过来,搭住他的肩头,在他肩头上轻轻揉着,顿时全身百骸有一种飘然若仙的舒服快 感。 温柔的声音在少封的脑海里一直回荡:“你来了。”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慵倦。 忽然间,少封想起了那个雪儿,那个在成亲前自杀的女子,那个自杀后嘴角还挂着 幽怨的笑容的雪儿。知道那个消息后,他肝肠寸断,心似乎被掏空了一般,可是他的面 容仍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一如当年母亲离开后、他强忍着哭泣的样子。 少封前面那关的瓶颈,是感觉到那个女子在他身上磨蹭,不住的莺歌燕语,而此刻 前面这个女孩魅力尤盛,但因为勾起了他对雪儿的回忆,此刻他竟已忍住。 少封抱元守一,闭上双眼,灵台上一片清明。 可是他眼前忽然幻化出那个少女的容貌,那个女孩向他微微一笑,仅仅那么一笑, 似乎天地也黯然失色,唯独她的笑容灿烂夺目般。 少封心头强跳。 那绝色少女忽然看到他一脸冷漠,神情马上充满了一种幽怨,她半回头,身形在天 地间轻然地摇曳,蓦然她一回眸,双眼似乎有了泪。 色诱只是最下等手段,此刻那少女能用泪来表达出那种让人有强烈爱怜的感觉,让 少封差点把持不住! 少女的声音响起:“妾身菊昔若,自幼孤苦,公子难道不想爱抚妾身吗?” 那声音虽然如天籁般清雅悦耳,可是却充满了说不出的妖艳,让人根本无法联想怎 么会从这么一位天使般的女孩口里说出来。 可正因为这样,才让人更心动! 菊昔若在半空中向少封婷婷走来,走了一半,忽然她的裙子似乎被什么一拉,竟向 下脱落而去。 眼看着她的下身要暴露在少封面前,少封惊慌地说:“小心。”人已凌空跃起,要 去抱住少女,拉起她的衣裙。 但当少封身体乍一动之时,他顿觉天旋地转! 少封眼前已经模糊了,他再度轻叹一声,知道自己此次冲关不成,至少会走火入魔 而全身瘫痪吧。 而就在此刻,少封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瞬间摧毁,而灵魂则慢慢从自己破碎的身体里 飘飞出去,然后在漫无边际的空中飞舞。灵魂飞过了荒山、戈壁、森林,最后绕了一圈, 竟然绕回到了WZ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