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谓之死(前奏) 无谓指无意义,无价值。无谓之死就是指死得毫无价值。从昨天开始笔者就一 直在思索生命的价值,不要认为笔者是在想把自己美化或是自命清高矫揉造作什么 的,我只是觉得生命很脆弱,我从来没有象昨天那样临近死亡。只是一步,不到40CM 的距离,死亡就从天降落。我在大街上行走,一只大猫从三楼一户人家的阳台跌落, 跌在我40CM的正前方,还不到一步,大猫摔死了,如果再跨前一步,我。死亡=一 只猫或是死亡=40CM. ――乱语 14:30分。这是一个“U ”型的弯道,十一把战场选在了这里。 发爷把车靠在路边,跟着东叔的车也到了。老九从车上下来,夸张地做个了呼 吸空气的姿式。十一下了车,看着这两部车,皱了皱眉,“大哥,把车停远点吧, 一会砸烂了可惜了。”“我们这也算是为子孙后代多留点财富?”发爷自嘲地一笑, 重新去发动了车子。 “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布置。”对于选了公路作为战场,十一也是无奈,对方是 开着车来的,只有这样才能阻住她。 “我布阵式,她一进来我就发动,免得伤了平民。阵式启动后我进来跟大家一 起。九哥负责地下,让她的车陷在土里。大哥、五哥、七哥负责正面,八哥,十三 从两边攻击。车上有两个人,对车上的人不要留手。”十一的推算中竟然没有燕伶 俜? 也不怪十一要这样提醒,二十年前的那场战斗,就是因为屠龙者的面具被抓落, 大家看到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都愣了神,才会损失那么大。 老九面上一红,当年他失神的时间是最长的。 发爷和老五、东叔靠坐在公路的围栏上,看着这人来车往的一派繁忙景象。 “为什么这些事要由我们来承担?”老五用烟叶卷了一根烟卷,要递给发爷,想起 发爷不抽烟,又把手收回来。 “来一根,老七,你也来。这可是我们巴蜀的特产。以后可没机会享受了。” 发爷接过了烟卷,又从老五的身上摸出了火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从早上就一 直在想,不,应该是说从二十年前就一直在想了。” 发爷吐了口烟雾。 “我们比别人多了一点能力,能打一点,对于打击能够比普通人承受得久一点, 所以我们也就多了一点责任。这是我今天看戏后想到的。尽忠报国,这要义在一个 尽字,就是用自己全部的精力。” “为什么不找HK警方呢?”老五是个闷葫芦,但今天话却好象很多一样。 东叔也点着了烟。“你找HK警方怎么说,说有一个自称屠龙者的危险分子要杀 人,而且是杀龙的传人,二十年她就杀了我们不少人?不被当疯子抓进精神病院才 怪。再有,HK现在还在大英的手上,还没有归还给华夏,我们难道为了自己的事找 那些鬼佬?龙的传人应该由我们华夏族人自己来保护!”说到后来,东叔的语气也 变得铿锵起来。 “老五,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你的孙儿,说实在,我也舍不得我的家人,但是, 如果没有了火龙,我们更加无法对付屠龙者背后的势力,到那时。”发爷长长吐了 口气,然后猛地咳嗽起来,辛辣的烟把泪水都呛了出来。 “我们死了,火龙真的能够苏醒吗?火龙醒了真的有用吗?” “只能说也许。但至少因为我们,他苏醒的可能性大了许多。至于有没有用我 也不知道,至少对于华夏来说,他能起到的作用比我们大许多。”东叔接口道。 “那流血从我开始!”老五的手重重砸在护拦上。 “呸!”经过的一辆车上,一个人突然从车上探出头上,冲发爷等人吐了口唾 沫,“土包子!”无怪他会这样子骂,发爷等人一袭长衫,还抽着叶子烟,现在谁 不是抽纸烟呀。 但这次却是东叔困惑了。“大哥,你说,我们保护的还有这些垃圾,值得吗?” “我们不是保护,是唤醒!”这次回答的却是十三。“用我们的鲜血和生命去 唤醒巨龙。” 车经过的时候已经能看到路面在晃动了,看来,老九在下面也挖得差不多了。 14:58分。老五戴上了皮手套,发爷活动了一下筋骨,东叔拿出背上的剑,挽 了个剑花,然后缓缓向路中央走去。老八和十三则单脚立在围栏上,微微地弯着身 体,双手大张着,就象要扑击的苍鹰。 “妈,前面有股很强的力量。”燕伶俜说道。副教主看了看,没什么异样,还 是不断地有车过来。织子也没看出什么。 进入“U ”型弯道口时,有了一声金属的撞击声,就象,就象是关门的锁声。 然后,一团浓雾升起,并且从U 型道口外扩散,但道中却一点雾气都没有。而且奇 怪的是,从“U ”型道里开出的车看周围跟明镜似的,但要往“U ”型道开的车却 在这团雾里什么也看不到,不得以只好停了下来,一时道口的两端停成了两条车龙。 “还没听说过这夏天起雾的,说来就来。”一个司机说道。 当又开出了几百米后,副教主终于发现了有不妥,对面没有来车,对于这交通 干道来说,绝对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副教主把车慢了下来,想观察一下。 15:00. 织子看到了在公路中的三个人。二十年前战斗也是从15:00开始的,不知道这 是不是巧合。 “妈,这三个老爷爷站在路中央想干什么?”燕伶俜一脸天真的问道,尽管从 防空洞出来已经一个多月了,燕伶俜还是有数不清的问题。这三个老头子的面孔织 子依稀觉得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 “绕过去吧。”放弃了回想,织子说道。 副教主打了一下方向盘,但他突然觉得车头在向下跌。“不好!”副教主踩住 刹车,但惯性的作用下,车向一个大坑跌去。只一会,老九竟然在这条公路上挖出 了一个一米深,两米长的大坑。 眼见无法阻止车的下跌,怕车掉进坑里伤了燕伶俜,副教主一拳轰碎了前面的 挡风玻璃,然后在座位上一按,弹出宝马。看到车里弹出一个人,老五抢先发了一 把毒砂。发爷一声大吼,一记直拳捣向副教主的面门。东叔的长剑则由下而上,却 是不轻意出的狠招――“撩阴剑”。 副教主正落在坑的边缘,落地后重重拍了一下地面。在老九挖的坑上立时长出 藤蔓,结成了一张绿网,将正向下跌的宝马车的车头兜住,然后又慢慢地张紧,将 宝马车重新拉回地面,这藤蔓还在生长,延伸,不一会,就长成了一片方圆四五米 的绿藤地毯,。 而三老的攻击也到了副教主的面前。 副教主身上发出绿光,整个变成了一个绿人,老五的毒砂击在副教主身上,全 部被弹在了地上,发爷的拳也重重击上了副教主的脸孔。发爷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象自己这一拳是击在了铁树上面,就算是自己的铁拳也禁不住,有一种皮肤撕裂 的痛。东叔的剑也象击中铁木,他觉得就要握不住剑把,金铁交击的声音让他怀疑 剑都要断了。 东叔心中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刚刚剑被撞开后他用剑在副教主的胯下划了个 圆,以卸掉剑被撞开的巨力,但是这圆却划得圆转如意,毫无阻碍,难道他竟然是 个。 这一切的发生只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燕伶俜觉得车在下坠,接着看到车窗坏 了,然后李叔叔就飞出了车,跟着就听到清越的金铁交击的声音,而车又重新回到 地面。 打开车门,燕伶俜发现托起车的原来是一些绿色藤蔓结成的网,很细密,很柔 软。下了车,想要喊李叔叔,没等喊出声,两股旋风就把燕伶俜罩住,燕伶俜还能 感觉到这两股旋风里面还有二十股很小的气流,是指头划动带起的气流。这指风刺 得燕伶俜的皮肤生疼,燕伶俜不由闭上了眼,在这指风结成的网中,她似乎逃无可 逃,她已经觉得指头划上了自己的脸。 “十三,你。”老八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刚刚就在他的手指要撕裂燕伶俜时, 却被十三给拦下了。老八由于站的是公路的另一边护栏,因此只是看到了燕伶俜的 背影,知道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后就下了手,而十三因为正对着燕伶俜,看她根本是 个才十五六岁的女孩,和二十年前的屠龙者根本沾不上边,看老八下手,因此拦下 了他。 这指风一触其收,当燕伶俜重新睁开眼,看见两个身披披风的老头一脸痛苦的 捂着腹部。织子已经从车里出来了,手上的软剑正滴着血。燕伶俜捂住眼,她从来 没看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仅仅是一个照面,七老就伤了两人。 织子看了看车前的大坑,眼光一寒,她记起了二十年前她就是因为有这个会挖 坑的人吃了大亏,差点连命都丢了。但是,她现在暂时不打算重提那笔旧帐。因此, 织子一一看过去,然后冷冷地说道,“今天我不找火龙,你们让开!” 看自己这方没有丝毫损伤,副教主仍摆出一付戒备的姿式,但脸色已经缓和了 许多。 现在这仗要怎么打呀? “我们就此收手如何?”副教主站直腰,慢慢向后退去。“我不想多造杀孽。” 他知道眼前的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他怕一会这些人真要拼起命来,自己会照顾不 过来,伤了燕伶俜。 “妈的,这藤可真难弄开。”老九在绿色的地面上重重捣了一下,用他的小铲 破开一个洞,然后从这个洞里飞身出来,刚脱出洞,那些藤蔓已经补好了被老九破 开的洞。老九一看地上全是藤蔓,怕一落脚就被藤蔓缠住,只得在落地时用小铲在 藤蔓绿毯上一顿,然后借力跳到了发爷旁边。小铲顿在绿毯上,斩断了几根藤蔓刺 透了两三厘米厚的藤毯后碰上了混凝土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老九落地后,不 迭地看着自己的小铲,然后呜呜地哭起来,“我的铲有了了缺口,我要你赔!”这 小铲是老九父亲的遗物,老九平时最是大度,什么都不在乎,但一旦被动了他的小 铲,他就跟人急,更何况现在是豁了一块。被老九斩断的藤蔓流出绿色汁液,然后 从断口处又重新长出新的一截,汁液跟着消失不见。 老九挥舞着他的小铲已经攻了上去,小铲的损坏已经让他失去理智。藤毯中倏 地飞出两根藤蔓,利剑一般刺向老九,但老九似无所见,嘴里大叫着仍是冲向副教 主。 东叔无奈,长剑一抖,迎向这两根藤蔓。刚刚才因老九脱离藤毯大家都失神的 一小会舒缓又重新揭开战斗。 “你好狠,竟然用一个小女孩来做诱饵!”老八死盯着织子。刚刚他误以为先 下车的就是屠龙者,被十三拦下后却被织子趁他失神用软剑在他和十三的腹部一人 来了一下。现在听老八这样子说,织子也不解释。“还有一个呢?” 织子记得自己当年只杀了五个,除了火龙一直没露面外,应该还有七个人,但 现在这里只有六个人。 十一朗声一笑,“想不到还有美人念着我这糟老头,我说今天怎么出门见喜鹊。” 声音来处,却正是布完雾阵后赶来的十一。只听十一这话,完全听不出两者之间曾 经有过化解不开的仇恨。“今天我那些小玩意也不用了,我们就面对面干一场,我 知道二十年前你因为我和老九,没打痛快!” 二十年前,十一也是布了个雾阵,只是当时阵中的浓雾把所有人都笼在了雾里, 老九在地下施乱,十一不时地在旁边抽冷子给织子来上一下,但从小修练忍术的织 子更是个潜形的高手,反倒是在雾中的十老因视线不佳被织子搞了偷袭,最后十一 撤了阵法,才把屠龙者逼得差点要同归于尽。十一后来总结的是如果一开始施雾阵 把屠龙者罩在阵中,在围住屠龙者后再撤去阵法,兄弟们的死伤也不会那么严重。 “你们急着送死,我也没法子。本来不想找你们的。”织子鄢然一笑。 燕伶俜没想到母亲竟然有着如此狐媚的笑。这如同桃花般鲜艳的脸孔漾着无尽 的春意,燕伶俜觉得心里好象涌起了一点什么,让自己软绵绵的一点使不出劲来。 “你个狐女,就不会换点别的招?”十一啐了一声,“这东西对我这糟老头不 管用。”这二十年来,十一总是在想怎么破这一笑,当年这屠龙者在面具被抓落后 的一笑让两个兄弟失了生命,这笑的威力让人心悚,无法抗拒,这笑唤起了人性中 最亢备的东西――情欲。当年连终生不近女色的练童子功的老三都无法在这笑下保 持平静。十一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苦苦地思索,最后终于给他想到了办法。 十一冲到织子身前,织子笑得更加灿烂,更加迷人,便连燕伶俜也有了恍惚的 神情。老八和十三已经不由自主的在向织子移动,眼睛变得充血一样红,喉间似乎 发出野兽般的吼声。但十一竟然对织子的媚笑浑无所觉,仍然直视着织子。 织子突然发出呢喃的声音,在织子的全力施为下,老八和十三已经在撕扯着自 己的衣服,在地底呆了十五年的织子越发的白皙,比之当年还多了一种风情万种。 冲向织子的十一终于在离织子只有不到一米远时刹住了脚,然后弯下腰,呕吐 起来,连胃酸都吐了出来。织子却没有趁十一呕吐的时候对十一发动攻击,她饶有 兴趣地看着十一。 当十一重新抬起头来,燕伶俜看到一张满是皱纹的布满泪水的脸,这张脸唇角 的部分还有呕吐的痕迹,只一会,刚刚还一派仙风道骨鹤发童颜般的十一,竟然苍 老了几十岁,一张脸成了老橘皮。十一努力挺直了腰,但眼光刚刚一落在织子的脸 上,又是一阵干呕。十一捂住嘴,猛烈地咳嗽起来。 “十一,你。”老八和十三被十一的咳嗽声惊醒,一看怎么才一会,十一竟然 变成了这幅模样,看到织子,却又是面色一红,没想到隔了二十年,都已经是老朽 了,在织子的如花笑靥面前仍是这般的脆弱。 十一的绰号是“黄业真人”,但更多的喜欢叫他“变态真人”。二十年前的那 场变故之后,十一在翻阅了无数典籍后,终于从一个词上得到了启发,“红粉骷髅”。 十一许诺如果有哪个女人能够诱惑他春风一度,便给予千万。接着,十一又以 道人之身创办了HK最大的色情杂志《黄业小王》,每日流连声色场所,但自己并不 亲自上阵,而是在一旁观看,并绘下了无数活灵活现的活春宫。当摄影机出来以后, 十一更是把这摄影机首先用在了拍摄A 片上。见识了形形色色的盘肠大战,拍成了 无数的片子,最后竟然成了HK的黄业大亨,黄业领头羊,但十一许下的千万重赏却 一直没有女子能够得到。当终于能够完全无视女色,便连一次重金买来的年度HK小 姐,脱光了十一也只是把她看成一堆白肉后,十一认为可以抵住屠龙者的百媚一笑。 但是,一旦真正再次面对屠龙者时,十一才知道这二十年来所做的努力不过是 白废,真正的媚惑不是丽质天生,而是一种联想,一种致命的联想。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