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凌晨的西瓜 难得静默,难得清凉,难得甘甜,如口中多汁的西瓜…… 凌晨时分,于不经意间找到这份意外的快乐与平和…… 而陪伴我分享的有地上修长的影子,还有心中永恒的你…… 一、是的,我和昊相恋了,我愿意告诉所有人,那一段美好让我甚至有些诚惶 诚恐的感觉,每天最快乐的时候是接到昊的电话,他的甜言蜜语总是那般适当温馨。 176 酒吧成了和昊约会的根据地,在那里与昊倾心相谈或默默相对都是一种难言的 快乐。 渐渐熟识了昊的几个好朋友,有爱说爱笑的卫明、老实巴交的山子,还有176 酒吧的小老板陈锋和他的女朋友静,并且从昊那里知道一些他们的故事。卫明结婚 不到半年就离婚了,老婆跟别人跑了,现在他全力为办公司忙碌着,这公司也有昊 的一份。山子正苦苦追求着上司的千金,希望这是一条成功的捷径。而陈锋和静刚 刚携力摆脱一段三角情感关系,渐渐恢复平静,为这个小酒吧努力操持着。 那晚,第一次和他们在176 相聚,大杨和乐乐也去了,几个年轻人在一起没有 拘束没有不适,有说有笑开心极了。他们不时开着昊的玩笑,让昊喝酒。 “我说大昊子啊,你小子可真是厉害,不声不响的就找了个冰颜这样的美丽天 使,哈哈哈,快交代,你用了什么损招?”卫明拍着昊的肩笑道。 “是啊是啊,前几天还见你愁眉苦脸的呢,怎么才眨眼功夫就把冰颜骗到身边 了?昊哥,你教教我吧,也帮我想法把艾佳约出来啊,哎,她现在还是爱理不理的 样儿,我都快没撤了。”山子认真的说。 “别说,冰颜,我只知道你和昊第一次见面是在这里,这之后嘛……呵呵,你 们怎么勾搭上的,我可想象不出来了,是不是那晚我走后昊送你回的家啊?呵呵。” 乐乐也跟着起哄,虽然是和这些人第一次见面,但一向自来熟的乐乐刚坐下没五分 钟,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了,现在可好,这疯丫头居然倒戈了。 我在她胳膊上狠狠的捏了一下,乐乐夸张的大叫:“啊哟,看来我是猜对了啊, 不然你才不会下手这么狠呢。啊哟,大杨,快给我揉揉……”乐乐故意逗大杨,等 大杨认真的伸过手来时,又遭到乐乐的无理拒绝,引来大家的哄笑。 而昊就坐在我的身边笑,自顾的喝着酒,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正闹着,一直 沉默着的静开了口:“昊,说起来好象我和陈锋还没好好谢谢你设计的那面墙呢, 真是太有创意了,来这的人都喜欢去看看,或者写点什么画点什么的,呵呵,不过 呢?好象你也应该谢谢这墙,那天,我看见你贴上去的卡片了,后来也看见冰颜写 上去的字了,呵呵,真是浪漫的一对儿啊。”静转过头央求着陈锋:“陈锋,有空 你也写点什么给我吧,呵呵,就当你这个老板带头嘛,行吗?” 陈锋不理静,却看着我和昊笑:“吴昊,你看你这招惹出多少事啊,万一不会 写不会画的以后可怎么找对象啊?哈哈哈,来来来,哥儿们喝一口,小姐们就随意 了吧。”大家应和着吵闹着。 乐乐小声问我:“冰颜,吴昊画什么卡片了?这小子怎么知道你的死穴呢?呵 呵,就爱风花雪月什么的,不过他真挺帅的,可抓紧些啊,这样的男人,呵呵。” 我瞪她:“你少来了,呵呵,我才不象你砌西瓜似的快刀斩了一个又一个的, 这回你斩的又是谁啊?” “暂时还没新目标呢,没事我拿大杨练练手,呵呵,大杨这小子是挺有意思的, 有时认真得让你哭笑不得,有时又婆婆妈妈的挺可爱,不过人还是不错的。”乐乐 半开玩笑的说。 “乐乐你对大杨可别太玩游戏了,大杨刚失恋受伤呢,万一真被你个小狐狸迷 上,他可惨了,大杨容易当真的,知道吗?”我认真劝着乐乐。 “知道了,大杨是好朋友,只偶尔客串一下男朋友嘛,你不是说他在单位也偶 尔冲锋陷阵一下的吗?放心吧,我还分得清敌友的。大杨是好哥儿们,对不?大杨?” 乐乐转过头使劲拍着大杨的肩说道。弄得大杨莫明其妙的傻乐。 那晚一直到很晚,昊还应大家之邀登台唱了几首歌,引来酒吧间里阵阵掌声, 唱歌时,他的眼神一如我初见他时那般幽深动人,我知道,大家也都看得出来,那 些有些忧伤的关于思念的情歌是唱给我听的。 就在那晚,昊第一次吻了我。一路仍是慢慢走回到我的公寓前,分手后我转身 那一刻,昊忽然就上前紧紧的抱住了我,那是怎样温暖的怀抱啊!我愿再也不离开, 听着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我竟有些痴迷了,昊的气息在耳边吹得我心痒痒的, 他轻声耳语着:“冰儿,真舍不得离开你,想和你在一起……” 我抬头想跟昊说句什么,然后,然后就遇见了昊低下头来找寻的唇,那是怎样 甜蜜的吻啊!他的唇湿润而充满热力,如被电击一般毫无准备、不可阻挡地传至整 个身心,天地间黑暗一片,只感觉阵阵玄晕,如大海中想抓住的唯一那根木板,我 不由自主地紧紧环住了昊的腰,好象只有如此,才证明自己仍然存在……就那么站 在路灯下拥吻了很久很久,再分开时,我的脸已经通红,不敢抬头看昊的眼睛。 昊轻抚着我的面容,他的手同样温暖而轻柔,他轻轻的叹气:“冰儿,我实在 是喜欢……有些控制不住,对不起,我绝不会也不想伤害你……不会让你难过或者 心痛……” 我不说话,只静静地贴在他胸前,默默感受这个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让我感 觉好心安。好一会儿,我才放开手,轻声对他说:“昊,很晚了,如果你想进去… …可是,我……” 昊抚过我脸上几丝凌乱的长发:“冰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或担心什么 的,我会一直等待,等待传说重现,快上去好好睡一觉吧,晚安。我看着你进去之 后我就走。” 那之后的几次约会也是如此,昊从没要求过进我的房间,每次只是热烈的拥抱 和缠绵的吻别,然后带着昊的气息伴我入眠。有时昊会等在报社门口,陪我一起吃 一顿简单而温馨的晚饭,或者踏着夜色陪我去逛街。牵着手走在繁华的街心,昊的 笑意如夜一样浓,如我心上的感觉一样甜。 走过厨窗时,昊看上一套素白长裙,上面坠着晶莹的水钻,优雅素净。当我从 试衣间走出时,看见昊的眼神直直的发亮,转身看着镜中的自己,我也在笑了,那 是怎样一个清丽脱俗的自己啊,我想,那不仅仅是裙子的功效,更是昊甜蜜而自制 的爱让我如此美丽着。 后来的一段日子昊繁忙起来了,一面和卫明为建公司奔波着,一面又为新开发 的软件忙碌着。见面的日子就很少了,甚至最长的时候有一个月了吧,那是昊在外 地的日子。思念的线拉得长长的,把心牵得生疼,连接我和昊的就是电话和网络了, 就在那时,我迷上了网络,因为昊在网上。 收到昊在网上的第一份小礼物是一个制作精美的动画: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儿用 箭射下一只蓝色的太阳,兴致勃勃的送给一个小女孩儿,那蓝色的太阳在放到女孩 儿手中时,就变成了一颗火红的心,然后就是男孩儿快速的亲吻,吻出一个个字来 :等的就是你。 爱极了这个小动画,常常在工作间歇或夜深人静时打开电脑一个人边看边笑。 那时,白天,昊常常是做些事务性工作,东奔西跑的,而我则在单位循规蹈矩的上 班,夜晚,昊就一边设计程序一边和我聊天,而我则一边写字一边与昊相谈。 网络让我和昊变得如此接近和亲密。午夜里,房间很静,我不敢放歌,也不想 听歌,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坐在电脑前,经常有昊的记忆历历在目,然后,用文 字在QQ中告诉昊:喜欢从后面紧紧环着我的感觉,贴着你的脸,让我感觉真实而心 动,你的手固执的紧握着我的手,那执着的感觉还留在心中;喜欢你的吻,湿润而 甜蜜,就想就此闭上眼睛感受到天堂的滋味;喜欢你轻轻的叹息,透着万般柔情与 眷恋,知道我在你心里了,真的足矣。 常常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凌晨,然后互相心疼着劝着对方快去休息,为了道别也 要有半小时的缠绵,不舍离去,不想关机,不愿说别离,直到彼此把心中所有所有 的甜言蜜语都说一遍之后才不得不依依分手。 那时,夏的气息已经近了,凌晨的这个城市如此寂静清新,关了电脑后,我从 冰箱里拿了块西瓜来吃,那是昨晚大杨来看我时拿来的,说昊特意嘱咐他经常给我 买些水果,并且不要总买苹果,要补充些水分多的,说我经常熬夜,身体缺水分的。 站在十二楼的阳台上,静静感受着黎明到来前这短暂的安宁和刚刚与昊倾谈时 的温馨,浓浓的果汁在我的口中慢慢聚集,品味着其中的甘甜与湿润……我的心就 象那多汁的西瓜一样了…… 那一段与昊相恋的日子,让我敏感多情的心不安而繁乱,于是我仍选择了用文 字来释放自己。在文字间,把那一份复杂难耐的情渐渐梳理得平和而甜美。因此, 那一段时间的工作也做得异常顺手,才思如泉涌,主编和同事们很惊讶我的适应能 力如此快,并迅速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与固定的读者群。业余时间,我开始试着把自 己写得散文随笔向杂志报刊投稿。有一段关于我写给昊的文字还成了《生活秀》杂 志的新栏目寄语:上网已经很久了,冷漠地看着花花宇宙中的起起伏伏。可是,自 从你第一次进入我的网络里,我的世界悄然变化了,如轻轻拨开一片低垂的树丛, 展现于眼前的是小桥流水边的一幢小屋,我想我已流浪太久了,应该回家了,思绪 如零乱的脚步,用文字踩出了这一行行曲折的痕迹,不敢问你,你可曾了解?…… 邂逅的人很多了,冷淡地看着人流涌动中的进进出出。可是,自从你第一次进 入我的眼帘里,我的生活悄然变化了,如夜色阑珊里的蓦然回首,你独立于人群外, 微笑着站在阳光里,我无法睁开双眼,无法正常呼吸,内心里,我告诉自己,不再 向隅独自哭泣,期待一切曾被期待过的,赞美一切未曾赞美过的,因为,你是真实 存在的…… 感受的情很浓了,冷静地看着这浮燥世界中的爱恨交融。可是,自从你第一次 进入我的心扉里,我的生命悄然变化了,如滴答答落入波澜不惊的死水里的雨,带 来了清新与快乐,以为痛过之后就此麻木而淡然地活着,不再身入红尘痛并快乐着, 可瞬间发现,曾经的伤已经结痂不再那么痛,千年犹如昨日,你可曾驻足仔细聆听, 我的心房里又可以流泻出快乐的琴声…… 我恋网了,因为昊在网上;而乐乐却网恋了,因为网上有个“铁汉”。 乐乐以前不爱上网,只有时玩玩游戏,更很少聊天,她懒得打字,她说宁愿煲 电话粥或干脆见面聊才够爽快,可是在我与昊相恋的那段日子里,晚上打电话给乐 乐时却发现她经常在上网,而不是泡在酒吧或其它娱乐场所里。那时的我正沉浸在 爱河里,没在意乐乐的变化,直到一晚,我正和昊在网上神聊时,接到了乐乐的电 话。 乐乐的声音少有的幽怨,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冰颜,我惨了,好象网恋 了。” 我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乐乐,你没发烧吧?说什么呢?网恋? 你?不会吧?呵呵,说来听听,这方面我有些经验的,我现在正和昊网恋呢。” “冰颜,你别笑我,真的,这两天晚上没在网上看见他,我急得不知怎么了, 象丢了魂一样,你信吗?我都失眠了,喝了酒也不好使。”乐乐叹着气认真的说。 我这才感觉到乐乐的变化,于是马上说:“等一下乐乐,我把网上等回复的昊 打发了,然后再听你仔细说,要不你过来吧,这几天也没见你了,我们好好说说话。” “好吧,你等我啊。”乐乐挂了电话。 和昊作了简单解释,然后下线,想了想,又给昊打了电话,与他撒娇缠绵了一 小会儿,无意中对昊说:“昊,你信吗?乐乐说她网恋了。” 昊也很惊讶:“不会吧,以她那性格,我想象不出她能在电脑前坐住,呵呵, 不过我现在可网恋了。” “啊?你说是谁?”我不依不饶。 “是一个叫水色的女孩儿,简直就是我心中的小精灵,小天使,我爱死她了。” 昊在电话里陶醉着说。 “呵呵,昊你坏,我告诉你啊,我也网恋了,是一个叫天一的帅哥。”我甜蜜 的回敬道。 一向嘻嘻哈哈的乐乐看起来真的有心事了,我拿了可乐递给她,然后与她舒服 的躺在沙发上听她讲述自己的网恋。 乐乐是在游戏中认识“铁汉”的,他为了乐乐开心,常故意输给她。然后就发 展到E-mail、网上聊天。铁汉一开始就告诉乐乐他结婚了,家庭幸福,有一个两岁 的宝贝女儿,他自己开着一家小小的律师事务所,忙闲就看自己了。网上的铁汉真 诚有礼、幽默得体,是个很容易让人信任和放松的成熟男人形象,与乐乐很容易就 成了朋友,并渐渐成了习惯和依赖,上网时间越来越长,谈的话题也越来越广了, 乐乐慢慢敞开了心扉,甚至向铁汉讲述了心痛的伤害,并得到了铁汉真挚的劝慰和 适当的开导。 乐乐提到前几天她爸爸因老家的一处房产而打官司的事,就是铁汉在网上帮忙 指点,并传真给她有关文件才得以顺利解决的。 我插嘴道:“程叔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起啊?这事你正应该找你干爸的,他还说 你不去看他呢,如果让他知道你有法律问题不问他,他老人家可会不高兴的。” 乐乐有些不好意思:“我本也想去找干爸的,可跟铁汉随口那么一说,他就非 常认真了,我想就当免费咨询了呗,谁知他这么热心这么上心的。好了,冰颜,你 答应我别在你老爸面前提起啊,呵呵,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可不想惹老爷子生 气,过几天我就去看他。” 我笑问:“他跟你通过电话吗?一般程序都是聊天、通电话、见面、上床,再 见。呵呵,你们到哪个阶段了啊?” 乐乐瞪我:“他从没要过我电话,就是为了房产的事他发传真给我,之后也没 打过那电话,不过,我倒真想听听他的声音,是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乐乐看着 天花板说。 我想乐乐真的在付出真情了:“乐乐,你想象中的他是什么样啊?白马王子?” 乐乐笑了:“英俊、成熟、稳重、睿智、有风度,体贴人……” “得了得了,乐乐啊,男人你也见过不少了,你信这世上有这样的人吗?你没 发烧吧?”我打断乐乐,觉得她真病得不轻了。 “我也知道他一定有缺点的,可我愿意这么想象,呵呵,冰颜,把你电脑借我 用一下,也许他会来的。”乐乐自顾的笑道,然后看了看表。 “呵呵,我只保佑他真是个好人,面对你时也是个绅士,不被你迷住,你可记 住啊,他是结了婚的人,网恋,婚外恋,哼哼,乐乐,我看你是玩大了吧?”我担 心着说。 “放心吧,难得我对谁有些兴趣,你就让我感受一下吧,我不会有事的,大不 了白白呗。”乐乐走向电脑轻松的说。 我无奈的起身收拾沙发,随口问道:“大杨最近怎么样了?你不是跟他挺好的 吗?要不是他吃醋了?退出了?” “哪跟哪啊?大杨前几天出差了,有美女同事陪伴呢,呵呵。”乐乐答道,然 后就听到了她惊喜的叫声,我好奇的望向她,她回眸一笑:“他来了,呵呵,今晚 这电脑我包宿了,概不打扰啊。” 我递给她一个靠垫,让她坐舒服些:“渴了饿了自己去冰箱里找吧,别太认真 了,这么大人了,也不是没见过男人,呵呵,我去睡了。” 躺在床上,我为乐乐担心着,之前的一次次感情游戏让他在新鲜过后、激情过 后就厌倦了,换来的只是心灵上的空虚与失落,而这一次在网上,乐乐用自己的思 想塑造了“铁汉”形象,并真的爱上了这个想象与虚拟的形象,可是,我怕这一次 对乐乐是更无形的伤害,毕竟那些曾经的纠缠都是乐乐主动的,可以掌握的,而这 一次乐乐去不知不觉陷入了无法看清的泥潭,只怕乐乐奉上的心被那人随手抛弃, 那对她才是更大的伤害。以乐乐的性格,我无法阻止,只希望一切能尽快结束,并 让伤害减到最小。 不由得想起昊,庆幸自己能在最美的日子与他相遇,也许过些日子等昊回来, 应该带他去见见爸爸。爸爸的案子进展缓慢,可他与赵月仪的关系却发展很快,从 爸爸开始重仪表、每天精神焕发、接电话时神神秘秘、很晚回家的种种迹象,我猜 到了他们之间的不寻常。还有李婶婶对爸爸的态度也有了变化,毕竟她做的饭菜现 在爸爸很少吃了,而她敏感的知道爸爸是与那个年轻女人在一起了。 周五晚上打电话给爸爸,没人接,于是我打给李婶婶,她说爸爸最近很晚回家, 有时回来早些总有那个女人陪着,那女人总是很晚很晚才走。我不知做何解释,只 简单的说是工作需要,可我知道,李婶婶不一定信的。于是我告诉她,明天下午我 回去看爸爸和她,李婶婶热情的答应着,说做好吃的给我。 不一会儿,电话响起,爸爸打来的。 “老爸,乐乐本想明天去看你的,可她们公司有事走不开了,她让我告诉你一 声,哪天她再看你。明天我还照常。”我跟爸爸说着,并犹豫着应不应该说昊的事。 “哦,是这样啊,颜颜,爸明天想带你见个人,你看……”爸爸有些犹豫着说 道。 “是赵月仪吧?老爸,我想知道,你们……你们……”我不知怎么向老爸说出 我的疑问。 “这样吧,颜颜,明天晚饭后我们再好好谈谈,行吧?是月仪想见你,她觉得 还是早些见面好些,我想也是……”爸爸解释着。 “那好吧,就这样吧,我也想和您说说话的,明天晚上怎么安排啊?李婶婶怎 么办啊?”我为难着说。 “要不我们三人出去吃吧,在家太麻烦,玉茹那儿,到时再说吧。”爸爸也有 些不知如何。 放下电话,我忽然感觉一切变得很复杂,乐乐、爸爸等这些我身边的人都好象 陷进了一张网中,不知会怎么样。 周六下午四点多回家,爸爸不在,我就去了李婶婶家,关于晚饭的事不知如何 向李婶婶说,她见我回来了,很高兴,忙给我洗水果去,并一直唠叨着晚上吃什么, 她正要去市场买菜。 正说着,就听到走廊里有动静,开门要出去的李婶婶和站在门口不知如何解释 的我就看见爸爸和赵月仪有说有笑的来到了房门前,四人就这样相遇了…… 我和爸爸都有点尴尬,李婶婶则不太自然,赵月仪却很是大方,她先开口了: “志学,这就是冰颜吧,长这么漂亮啊,呵呵,你好,我叫赵月仪,跟严老师一起 给公司打官司的。”说着,她向我友好的伸出了手。 “你好,赵小姐。”我看了爸爸一眼,把“月仪姐”三个字换成了“赵小姐”。 “你还是叫我月仪吧,听说你在报社工作,真的很适合你,一点不象学法律的, 是吧,志学?这位是?”月仪当着我的面仍把爸爸的名字叫得亲切自然,可见她很 早就这么叫了的。 爸爸这时很不自然的咳了一下说:“啊,这是隔壁的李婶婶,一直对我和冰颜 很照顾的。” “哦,你好,李婶婶,常听志学说你做的菜好吃,哪天也教教我吧。”月仪大 方的说着。 “我正要去买菜呢,赵小姐来了,我就多做些吧,你们想吃什么啊?”李婶婶 热情的说。 “不了,她李婶,不麻烦你了,我们……我们出去吃,要不,你也去吧。”爸 爸有点为难的说。 “是啊是啊,李婶婶,你也别做了,我们一起出去吃吧。”我连忙说道。 “那这样啊,不了,你们去吧,我不喜欢饭店油烟味,你们快去吧。我还有点 事。”李婶婶推迟着,笑了笑,回了房间。 那晚我和爸爸、赵月仪在一起的气氛还算自然,月仪给我的印象不错,开朗大 方随和,很明显的看得出来她对爸爸是很在意的,她很细心的知道胃不好的爸爸应 该吃些什么更适合,对我也是照顾得很周到,点些小甜点给我,说话也很有分寸, 可以说是左右逢源的。而爸爸看到我比较随和的与月仪交谈,也渐渐放松了些,眉 开眼笑的讲着他手头的案子。 晚上回家与爸爸长谈了一阵。爸爸坦诚的说了和月仪的情况,他被月仪的阳光 上进的劲头吸引,和月仪在一起,爸爸说感觉自己也年轻了许多,总是精力充沛的, 好象对生活又有了新的追求与认识,这是他这十多年来埋头工作中一直没有过的感 觉,这样说时,爸爸神采飞扬的,让我感觉爸爸真的又充满了男子汉特有的魅力, 怪不得以月仪那样的气质与条件会对爸爸情有独钟的。 关于爸爸的个人生活,特别是感情生活,我不想多加干涉,以爸爸的阅历和对 感情的想法,他完会可以自己去选择,虽然我很久就以为爸爸会和李婶婶自然的在 一起,可是如果爸爸有他认为更好的选择,我也一样会祝福他,毕竟那是他的幸福, 而我,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老爸,这么说月仪算你的女朋友了吧?只是李婶婶那里,你要好好的处理, 你应该了解李婶婶的,这么长时间了,她一直也是真心对我们家好的。”我提醒着 正幸福着爸爸。 “我知道,玉茹她人真挺好的,哎,慢慢来吧,对了,你说有事想和我说,我 交代完了,该你了吧?”爸爸问我。 没说话,我脸先红了,想起了昊。 “是不是最近认识什么男孩儿了?呵呵,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相信我女儿 的眼力,说说吧,说多少都行,随你,呵呵。”爸爸开着玩笑。 于是,简单把昊的情况向爸爸介绍了,爸爸马上就要见见昊,我答应了等昊回 来时会带他回来。那一晚,李婶婶没象以前一样来送宵夜、看望爸爸。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