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些防备 我决定去镇上走一趟。但我不是一个傻子,我做了一些防备。我穿上我的皮夹克, 带刺的衣服,我的沉重靴子。我带着我的石头和弹弓。我准备好对付强盗,野人,高速 公路上的盗贼。我期望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但当我离开树林走在路上时,映入眼帘的 情景都不自然的那麽异常安静。 那过去有交通的;那里过去有火车的,火车经过银色的桥飞驰奔向城市。现在桥已 经被从城市中传来的热量深化了。桥是关着的,一根粗绳子绑着入口处。人们停留在家 附近,担心在路上会发生什么危险。天热的日子里总有儿童在河中游泳;现在一个都没 有了。过去有骑自行车的人,手推车,农民赶往镇上参加每月一次的集市;现在什么都 没有了,只有我每一步带起的尘土飞在空气中。 我姐姐的狗也跟着我。他向一些迷路的宠物咆哮,当他们的主人不回来的时候宠物 们为了独立照料自己都离开了。在一个角落里面有两只死的乌鸦,他们的羽毛上有厚厚 一层灰尘。路两边的李子树已经都没有叶子了,树皮也是灰色的。当我经过村边的教堂 时,那里有一个写着每一个下落不明的人的名字。一个接着另一个,母亲们,父亲们, 儿子们和女儿们。我对到底有多少人感到惊讶。但在那些名字中有我自己名字时并没吃 惊。 商店的老板看见我的时候仔细的打量着我。他不知道我是谁,我是短头发,黑色的 墨水,我鞋上的钉子。他拿了一根短棒站在他钱盒子的旁边,如果需要的话准备和我打 仗。甚至在我告诉他我是我父母的女儿后,他看起来不相信我。他离的远远地和我说话, 我们之间有一个柜台,仿佛他在和一个鬼在谈话。 “每个人都说你已经死了。”,他强调着。 我没有反驳他。我没有说这些人是错误的。我只是把我带来交易的东西从我的背包 中取了出来然后把它们举向灯光。 店主注意到我眼睛不好;他能猜到我是半盲的,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试图欺骗我吧。 他告诉我戒指是铜的。但是我知道戒指是金的。我的母亲把它一直保存在梳妆台中的碗 里,而且从我儿时开始我就经常玩弄这个戒指。我知道我手里面拿着什么。纯粹的日光, 纯粹的金子。 我感到可笑,我母亲最值钱的一件珠宝是铜的。我的笑声吓着店主了,然后他退的 更远了。他不知道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我不再腼腆胆小了。 我不再是那个安静,忧郁的,人人都可以骗的女孩格林了。 我是一个通过接触土地就能知道河流在哪的女孩。我在风中可以感到悲痛。我知道 金子重,铜是热的,从我背包中拿出的银烛台感觉起来像冰一样。 “我估计你打算告诉我这些是鹿角吧。”我说的是烛台,这个烛台是城里最好的银 铸的。 “我知道我有什么。”我告诉店主,“我希望我可以得到一个好价钱。” 那是在店中的最后一句争执。事实上,店主把他的妻子叫了出来,一个眼睛很小的 女人,仿佛我是一个马戏团演员或是一个江湖骗子。 “格林”,店主的妻子不确定地说。她非常了解我的家庭而且她经常在我母亲那买 菜。但在这个现实生活的世界里,她为什么要相信我比我相信她要多呢?她为什么不应 该呆视着我靴子上的钉还有我口袋中的弹弓呢? 店主和他的妻子开始测试我用手区别东西的能力。如果我可以鉴定银子和金子,其 他我还会知道么?事实上我还可以分别出绿茶和红茶,菜豆和云豆,泥土和灰尘,正直 和虚伪。看起来我还有另一天赋,可以使人紧张的能力。 过后,谣传飞快地传开了。有的人说谁要是碰过我手谁就会倒霉。我没有反对。我 想让那些强盗知道,谁如果靠近我谁就会倒霉。谁说我不是被诅咒的?我已经失去了我 的父母还有我的姐姐,有时当我经过橱窗中看见我自己的时候,我怀疑也许我也把自己 丢了?每次我想大声说出我的名字时,总是卡在喉咙那,一个黑色的石头,一个银色的 石头,一块像月光一样洁白的石头。 不久,在这条主要街上的店主都知道了我的天赋和不透明的眼睛。甚至聚集在桥下 和角落里的强盗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在每一家商店里,我都大概了解他们,我把我不 想要的东西交换成我需要的东西。他们被迫很诚实地对待我,他们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金子和银子对换成草莓果酱,白米,绷带,红糖,盐,维他命。硬币和烛台对换成鸡蛋, 几罐烘豆,糖果,醋,洗衣的肥皂,蜡烛。 镇上有一些好人,他们把一些只看见贪婪的人们救了出来。有些人正在忙着除去校 舍中的灰尘,另外有人正在卖标价过高的灯笼和油还在算他们的利润。正直或虚伪,多 数人不相信未来是美好的。很多人把马蹄铁挂在他们的门上。为了保护他们远离恶魔, 他们确信附近有迷迭香枝状装饰。但是我知道更好的办法。我用我的钉子还有刺来保护 自己。我穿着带钉子的靴子和带刺的黑色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