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跑 “小姐?大姐?大娘?大婶?大妈……我不是你的女儿啊!”花小小一副不敢 相信地看着小雅,大大的水眸晶灿灿的,充满惊讶。不是她的女儿?她竟然说不是 她的女儿?天啊,她的女儿生病了,而且还是失忆的重病。 “快!春香快扶小姐回房休息。”花小小毫不淑女的提着群摆急走,“吩咐厨 房炖只鸡给小姐补补身……还有,别忘了加上多宝阁里的那几只千年人参。我得快 去把许神医找来……”她的声音越飘越远,越飘越模糊,直到听不清楚,不知她是 不是还在说,这到与小雅骂刘备时的坚持有的比。春香扶着呆愣的小雅往后院走去, 谁都没发现那个貌似刘备的男子用森冷的眼神一直盯着一路上处于呆愣状态的小雅。 夜已深沉,小雅躺在床上,尽管很累但一直都没能入睡。太多的问题还有待想 通。如果她到了古代,那这里又是哪里?外面的那许多人又是谁?和她现在的这个 身体是什么关系?亲人?朋友?敌人?她看着手腕上套着的古玉镯,抓小偷时没仔 细看,现在才发现它还真是古怪。玉像是有点温温的又不太像真有温度,那触感很 难说。上面的花纹很复杂,不像什么花饰点缀,到像象形文字,她曾经在博物馆的 龟壳上看过古老的甲骨文,但玉镯上的纹路弯弯曲曲又像是那些画符道士鬼画的经 文。玉镯中间还有一个水泡似的透明物体包裹在了镯子内,透明泡泡内还有一丝血 色的殷红,若仔细凝视,那丝殷红仿佛在游动,这令她想起了在显微镜下看见的线 形菌,这让她非常不舒服,于是她想脱掉镯子,可怎么用力也拿不下来。哎呀,谁 叫她的手比镯子大呢。正在她想这里有没有肥皂或油之类的东西帮她把镯子脱下来 时,房门嘎一声开了。没听见脚步声,但确实有人进来了,女人就是第六感灵她感 觉得到,除此之外她还感到了一股杀气,裹着冰冷死意的杀气。她不能移动也不能 逃,唯一能做的就是闭着眼睛装睡,希望那杀气不是冲着她而来的,虽然这房里就 只有她一个人,不冲着她来是没什么说服力。但一出场就被杀死了,已经挺没面子 啦,现在还要死?‘作者是怎么搞的,快来救命呀!否则主角都死了,还有什么戏 唱。’ 下一瞬间,一个尖锐又冰冷的东西抵住了她的喉咙。小心地眯开眼,哇!剑… …剑……一把长约四尺的长剑闪着森冷的青光笔直地抵着她的喉咙,而持剑的人就 是灵堂上那个穿着儒衫的刘备。“既然上次一剑没了结你,现在我就再奉送你一剑, 我亲爱的未婚妻!” “未婚夫!他……他……他……”小雅正想跳起来躲时,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打 住了她的行动。“你也太心急了吧,杀了她你就什么也拿不到了!”悠闲庸懒的低 沉男声来自倚在窗棂旁的黑衣人。幽幽的月光映照出他修长劲瘦的身影,一身的黑 衣黑巾有点像日本的忍者。 “谁!”儒衫刘备(没办法,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用个代名词。不过未 婚夫杀未婚妻太可怕了,她究竟创入了什么阴谋中了。作者,该死的你让我回去! 如果我死了,要到阎王那里去告你虐待劳工。)将青光剑一撇向声音的方向刺去。 黑衣人提气一跃,一个后空翻避开剑风。哇,精彩比武侠片好看,真刀真枪耶!小 雅看得津津有味。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帮你要完成阎王交代的事,不然你就等着给你 弟弟收尸吧!”黑衣人毫不拖泥带水地退厂。儒衫刘备看向窗外,没了黑衣人的影 子,有转回床前。小雅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他凝视着睡眠中的她,眼神晦黯难明。 小雅只感到脸部肌肉正不断地抽筋,一颗心提得老高,该不是还要杀她吧,她根本 就什么都不知道,她想死后没有比她更糊涂的鬼了。也许刚才老天听到了她的祷告, (也许刚才她对作者威胁成功),门嘎地一声开启又嘎地一声关上。小雅一点一点 地掀开眼皮,确定没有危险后再左右上下滚滚黑黑的眼珠——呼!终于走了。她大 大地舒了口气,警报解除,疲累的她也终于沉沉地睡去。 这天 ,天刚蒙蒙亮,休养了两天的小雅悄悄地起床埋首在衣箱中手忙脚乱。 问她在干什么?当然是准备包袱款款去逃命啦。虽然她认为呆在这里才能回去,但 如果命都没了还怎么回去啊,她不想在这里死得不明不白。还好这里有很多首饰, 应该很值钱吧,有钱才更好跑路。 “小姐,你醒了吗?夫人和关少爷来看你了!”春香在门外恭敬地询问。不好! 小雅赶忙将包袱塞到床下,自己则躺回床上去。 花小小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杀人凶手——儒衫刘备。今天的他将 长发束起绾成髻,一副白面小生的样子,和先前要杀人的凶样简直判若两人。哼! 变色龙。小雅在心里暗骂。 “芊芊啊,娘代关文来看你来了,他很担心你呢!芊芊,你大热天的,捂着被 子不透气的……”花小小硬把她的脑袋从被子下拉出来。“哎呀,芊芊,你睡觉怎 么不把外衣脱掉啊,这样容易得风寒的。”花小小好像颇受打击“呜……我可怜的 女儿,娘知道你受苦了,连睡觉都防备的紧,娘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呜… …”小雅莫名其妙,只能翻白眼。 “大婶,我姓于名小雅,不是芊芊啊!” “哎呀,女儿你……呵呵……没关系,你失忆了吗。我告诉你就是了。那,你 是云家的二小姐名芊芊。我呢是武林三大家之一花家的嫡系女儿花小小,也就是你 娘。这个斯文的公子是武林世家关家的大公子,新一轮武林比武十大新秀排名第一 的关文,也是你的未婚夫婿。”花小小将儒衫刘备推出来重点介绍,这可是她最中 意的女婿。虽然她是夫家的续弦,也就是继室,但她的女儿女婿都比她姨妈,也就 是夫家的正室留下的女儿女婿好上不止千万倍。这是她嫁到云家来最大的骄傲,所 以她对这门婚姻十分坚持。 小雅呆听得耳鸣。什么武林世家,什么武林三大家,又是夫婿又是娘的。她光 看到儒衫刘备……不……现在他叫关文就已经寒到脚底了,命运对她真是残酷啊。 “夫人,小姐该用药了。”春香端着放着药碗的托盘走来,正解救了小雅。 “对、对,我要吃药,你们先出去吧!”小雅平生最讨厌喝汤汤水水的中药, 但今天她看见重要比什么都高兴。眼看大家都同意地望外走,可煞风景的关文冒了 一句让小雅从云端跌到谷底的话, “伯母,让我来吧。我想芊芊是累了,想静一静。”关文接过托盘,把花小小 和春香都打发了出去。在关上房门的一瞬间,他的脸变得淡漠。“你不用这么怕, 我没带剑。” “你……你……”小雅不知道该说什么。 “前天晚上我相信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了,还须要问什么吗?” “你知道我没有睡着?” “废话,打斗的声音那么大,死人都吵醒了。” “我……我……”小雅发现自己真被他吃得死死的。 关文脸色一柔,温和的执起汤匙舀一勺药汤喂到小雅的嘴前。小雅不疑有他地 张口喝下。 “你要是再想杀我,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诉大家!”小雅不忘威胁以确保安全。 关文仍漫不经心地持续着手上的动作,柔柔的说: “死人怎么会泄密呢?”他抬眼满意地看着她惊慌的面孔。 “你……”小雅瞬间提高警觉,他又想杀她了。 “我刚才不小心在药里掉下了断婚散。”他含笑地瞄着她。 小雅狠狠地倒抽一口气,太……太可怕了。下一瞬,关文就像拎小鸡一样,拎 起小雅丢出了后门。莫名其妙地,不用逃她就被丢出来了。 既然出都出来了,她当然不会再回去送死。就算毒发身亡,也比让关文砍强。 好饿,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早上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就被残忍地赶了出来,现在她 灰尘仆仆可怜兮兮地蹲在路边屋檐下。 “小姐,需要帮忙吗?”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小雅面前。顺着靴子往上瞄,是 一个束着马尾发的男人。长得眉清目秀不像是坏人。(她显然忘了人不可貌相的成 语)看他的华丽装扮不像是本地人。他手里还抱着一匹布。 “你是谁?”小雅有气无力地问道。 “在下无名无姓本是浪客一名,蒙朋友不弃帮忙经营布匹生意。大家都叫我小 浪。”男人展现着他最大的诚意。 “罗嗦。要帮我就给我吃的!别的免谈!”小雅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她都要 死了。 “好。小姐请这边走,我让家仆准备丰盛的晚餐。” “走就走。”一马当先,小雅向前冲去,没发现后面的小浪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矗立在小雅面前的是一间很大的宅院。木制的结构,朴素的格局,没有云家华 丽讲究,但添了异国的新鲜风味。 一进门,一个奴仆就迎了上来:“少爷,你回来了!关少爷已经在前厅久侯多 时了。”恭敬地低头行礼。“宝儿,带这位姑娘到花厅用膳……”末了他与宝儿耳 语了几句。小雅根本没注意,因为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这名叫宝儿的奴仆身上。大大 的眼,圆圆的脸,微卷的头发覆盖,怪不得她觉得眼熟,哼!顿时,她火冒三丈。 “你这个小偷兼杀人犯,害我落到着鸟不生蛋乌龟不拉屎的地方,我终于逮到 你了,你这个臭饺子,王八蛋……”小雅发疯似的楸着宝儿的衣襟,口水哗啦啦地 往他脸上喷,这可吓坏了宝儿,弄得自命精明的小浪也是一头雾水。虽然不明白, 但小浪可是有名的能言善道。经过小浪东一句西一句莫名其妙的解释,看在吃的面 子上,小雅终于肯善罢甘休,安静地跟宝儿走了。小浪也终于可以放心地去前厅会 客了。 一进前厅,关文正坐在主位上用茶。相貌没变,变得只有那头长发没有束起, 猖狂地披散下来张牙舞抓地,更显他武者的落荡不羁的本色,当然,这在云家是根 本看不到的。 “嗨,小关!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对我和令弟的性命不顾了呢!”小浪早 换回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哪还有刚才真诚无比的贵公子形象。 “我不会忘记跟你这个中间人联系,好让阎王确定我仍在他的掌握之中。”关 文冷着一张脸。他生平最恨被人指点,说好听点是教导,说白一点不就是被当成木 偶,让人操纵耍着玩吗!哼,要不是这样,他们兄弟两也不会早早地离家出走携手 闯荡,定不输给家里的那个顽固的“老驴”。但如今真是令他扼腕,他不能枉顾弟 弟的性命,就算要他牺牲自己的命他也要把弟弟换回来。 “哎呀,别说得这么不甘不愿嘛。好像我欺负你似的,我也是被逼的啊。想想 可怜的我都沦落成乞儿了还让人下药中毒。我也不想被人操控啊,但为了我可贵的 生命,你就牺牲一点喽。”意思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对了,听说云家二小姐云芊芊也死了,还是你动的手不会是真的吧?” 关文肯定的点了下头。“什么,你真要害死我啊!那个云素素的死已经是我们 的损失了。还以为她能帮我们拿到东西。谁知,阎王一个不爽就把她咔嚓了,我也 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抱怨。这次,你到好。连云芊芊也杀了,这下你还有什么理由 呆在云家找东西。东西还不知是圆是扁,你就把线索断了,我和你弟弟还要不要活 命啊。”小浪一手戳着关文的胸膛,一手叉腰颇有茶壶的姿态。 “那是失误。谁叫她鬼鬼祟祟地跟踪我,我就把她当阎王的细作杀了。”关文 说的稀松平常。他自动跳过她诈尸又活了的事。他注视着自己的右手,剑眉微敛。 明明是这只手亲自将剑送入她胸膛,亲自证实她已经断气的事实。如今她又活了, 是他的技术退步了,还是老天怜悯他杀错人了?真是令他百味杂陈。他也不明白当 时的感受,也许丢她出去是让老天来决定她的生死吧!也或许,关文不想再让她牵 涉进来,不管她是不是云芊芊。 “那现在怎么办?云家虽然中意你当女婿,可云家还有女儿嫁你吗?”小浪不 管那么多,非要他给个交代。 “我不屑利用女人,也不会像待售的猪肉,任人中意就拿回去。”关文冷冷地 瞟了他一眼,他还真觉得毛骨悚然。“我怀疑云家根本就没有阎王所说的东西。毕 竟几十年来从没有人证实过那东西的存在。”关文做着理性的分析。他潜伏在云家 这么久,不仅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而且连云家人好像也不知道有这回事。 “什么!”小浪惊呼,满室的瓶瓶罐罐也在原地跳了跳。他可不想为一件毫无 意义的事儿赔上自己的命。但瞬间他又恢复了他奸商的直觉与敏锐。“不可能。你 想过没有。三代以前,云家充其量只能算个勉强维持的镖局。云易押镖到云南的那 一次可说是全军覆没,虽然几个月后他安全地回来了。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安 排照顾死去的兄弟家属。可是一夜间,他不仅还清了失镖的债务,云家更是飞黄腾 达,成了权洲最大的商贾,武艺也精进百倍。你说这其中要是没有什么奥妙,哪个 凡人能遇到他这种戏剧化的事?”小浪眯起眼睛,细致地分析那件几十年来盛传不 衰的事。有人说云老爷子是遇见了神仙搭救,有人说云家是风水好红运当头……虽 然众说纷纭,各有各的理,但最令人信服的说法是:云易在云南挖到了宝,至于宝 是以什么样的形态存在大家又是各执一词。说是金山银山的有,说是武功秘籍的也 有,还有说是一个聚宝盆,心想事成想什么有什么,名、权、利那云家全占了。虽 然云家只是个有名气的普通商贾,但与当今武林甚至官匪中的名流世家的交情和渊 源颇深,一般人还不敢打云家的主义。表面上是云家三代做人处世累积起的人脉, 但就有人要说是因为他们得的密宝,又有什么办法呢! “好了,我该回去了。若真有那个东西,我一定能找到。大不了,拿剑架在云 正的脖子上,叫他说!”关文起身告辞。 花厅里,小雅昏昏沉沉地醒来,发现自己手脚都被五花大绑地捆住贴在柱子上。 眨眨眼,看清楚所在的位置正是刚刚吃饭的花厅。对了,她正在吃饭……然后…… 然后就不记得了,再后来就这样了。啊!难道,她被下了传说中的蒙汗药,不是只 有武侠小说里才有的东西吗?还是二流角色的最爱。哦,差点忘了她正处在那样的 环境里遇见那样的角色了!重重的点了下头,反正她早中毒了。但是任命等死,跟 让人算计到死是两码事,要她在这样的环境里任命,别说门了,连窗也没有。跳、 跳、跳,她得找什么东西弄断绳子才行。 “你别白费力气了,任命的等着被买吧。或许看你乖,我还可以把你买进好一 点的青楼楚馆。可是你这个疯女人,居然骂我是王八蛋,吓坏了我有幼小的心灵, 看我不把你买给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变态!”端茶去前厅的宝儿路过走廊就看见花厅 里的女人醒了,还像个蚱蜢一跳一跳的。本以为吃了他的蒙汗药得睡到明天,谁知 这么一会儿就醒了,难道他的药过期了? “你……”小雅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撕烂这小鬼。 “你……什么,本小爷,可忙得很,没空更你瞎蘑菇,你自己玩吧!”转身他 就往前厅走去。 听听,这叫什么话,“你自己玩!”他以为她在玩啊,他以为她愿意这样一跳 跳地装僵尸吗。嗤!微风拂过,远远的花厅外的大树上传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嗤笑声。 黑衣人正悠闲地倚在浓密的树冠里,看那个一跳一跳的身影。看,他发现了什么好 事!本来是跟踪关文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地看见了关文的未来老婆被小浪给掳来了! 真是天真的丫头,不知人心险恶。大概她想不到像小浪那样文质彬彬,平易近人的 人的副业是贩卖人口吧!唉,于公于私,他都该帮帮这丫头。 “膨”一声短促的声响引得小雅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刚才她贴着的柱子上 多了一柄飞刀。“哇!跟电视上小李飞刀的刀一样。想不到还真有人用这一型得。” 如果她回得去,她真想给小敏带几把回去做纪念品。小雅张大眼睛,仔细地看着刀 身。不管它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杀手来要命的,最重要的是它可以帮她弄断绳子。 不高不低,刚好到她手上绳子的高度,方便她慢慢挫。这麻绳可真粗啊! 一出了后门,她就没命的狂奔,聪明的往人群密集的地方窜去。 -------- 天鹰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