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起风云 秦履尘第二天刚梳洗完,就听到战云的传唤,连早点也没吃,赶到风云堂,战 云正在等着,看到秦履尘,立即招呼他坐下。战云一脸的凝重,向秦履尘说道: “不出净山所料,那个人果然是内奸,我一定要将之凌正处死。”想到自己的 四个亲信的惨死,不禁将之恨之如骨。 秦履尘连忙劝道: “堂主不可意气用事,这件事请千万保密,我们要长远打算。” 战云顿时静下神来,冷静说道: “净山,这件事还是由你负责吧,一定要将敌人连根拔起。” 秦履尘点了点头正式接手查此事件,而且该由秦履尘独自一人亲自监视。 在夜色来临之时,避光的角落显得黑漆漆的,实在是私语纳垢的天然良所,秦 履尘却敏捷如同猫一样,身于树身,阔叶覆盖,将他的身形遮得掩掩实实。 以秦履尘的深湛功力,十丈内视同于白昼,不要说是脚底下了。 很快听到沙沙的脚步响,接着是窃窃 私语的声音,由于两人是低声耳语,说 得亦是古怪的方言,半句亦听不到,躲在树上亦无济于事,空着急,任下面的阴谋 在无限的交流。 很快下面两人达成协议,开始分头。 秦履尘只认得其中一人是风云堂中人,另外一人却似曾相见,但是在夜色之中, 迷离的灯光下,则有些辩别不请。 秦履尘以内力将衣服吸住,紧紧贴在身上,身形在飘闪之时,根本不带丝毫的 衣衲飘响。 前面的黑衣人相当的机警和狡猾,不时地回望,同时围着原来的路线不停地转 圈子,气得秦履尘暗暗破空大骂。 那黑衣人确定无人跟踪之时,才将身上的黑衣腿去,当秦履尘一看时,不禁一 惊,居然正是闪电堂的服饰,衣服的胸前有“N ”的形似闪电的标志,当那人是面 孔向灯光中闪现时,那人正是在同心盟总舵会议厅中见过,随侍黄啸身后的两名汉 子之一。 顿时所有的念头一起闪过秦履尘脑际,他现在也分不清闪电堂主是忠是奸,是 主谋还是被蒙在鼓里。 战云一口否决道: “黄啸是不可能的,不论这样的傻事他是不会干的,而且他这个人虽有些刚愎 自用,但绝对不会暗中下毒手。” 翟云同秦履尘对望了一眼,随即问道: “我们是否该向黄堂主说明白,我怀疑堂主遇刺之事与之有关,若非知内情的 人绝对不知道堂主晚上回家的路线,敌人对您的伏击 显然经过精心安排和设计, 望堂主明察秋毫。” 战云想了一下,猛地咬了牙,沉声道: “我们先去看一下,看黄啸如何说!” 狂刀黄啸看到战云以及秦履尘、翟云一脸的凝重之色,不觉有些诡异,但是依 然相当热情,毕竟上次的坦承以待,让他相当感激,说道: “原来是战兄,秋兄弟,翟兄弟,请进。” 三人随黄啸进了闪电堂。 只见昨夜那黑衣人正是堂内两者中的一人,秦履尘情不自 打量那人起来,显 出相当的兴趣。 那人生得到有几分气魄,方形的脸,悬胆鼻,皮肤白净,身材亦相当匀称,一 副精明强干的样子,只是眼睛偶尔闪出一丝奸诈深现的光芒,鼻子略显鹰勾,显示 出此人城府相当之深,时常保持微笑的表情,丝毫不露心底的情感。 战云同黄啸寒喧几句后,忽然向黄啸身后的那人招呼道: “呼延兄昨晚很忙吧!” 那姓呼延的人想不到战云忽然问及他先是一愣,片刻及恢复神色,恭声答道: “呼延杰昨晚的确在和周引兄弟在他家中畅。” 秦履尘想不到此人说起谎言来,是连眼都不眨一下,好像事情本来就如此一般, 朝战云看了一眼,战云点了点头。 秦履尘忽然取出那件呼延杰藏在隐处的衣服,对着呼延杰叫道。 “不知呼延兄是否认识这件衣服。” 呼延杰听到秦履尘的招呼一看之时,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接着走向前,故意拨 弄了几下,摇头道: “不认识!” 呼延杰看着战云,秦履尘、翟云三人打量着他,叫鬼似的说话道: “你们不会怀疑是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转身朝狂刀黄啸道: “请堂主为属下作主,昨晚我和周兄弟喝了一夜酒。” 黄啸立刻不悦地看了风云堂三人一眼,秦履尘只好说道: “属下昨晚看见一个和相与呼延兄肖像的……” 虽然说肖像的人,其余的人谁都明白其影射这意,即其属就是他本人。 黄啸忽然朝手下人喊道: “你们到周引家里问清楚,情况是否属实?” 刚走完,就有人来报烟雨堂主魏青黛来访。 不一会儿,魏青黛带着两个侍女从堂外走进来,见到战云等三人,讶道: “战兄,翟兄,秋兄居然都到了此处。” 魏青黛一双妙目扫视众人一眼,似乎看出屋内沉闷而尴尬的气氛,刚欲说话, 黄啸的手下立即来报。 居然证明呼延杰周引两人所言,昨晚两人的确喝了一夜酒。 顿时,除了刚来的魏青黛和两名侍女,还有战云、翟云外,闪电堂所有的人以 一种激愤的目光望着秦履尘。 秦履尘大感无奈,当迎上战云的目光之时,只能肯定地表示自己绝地没认错。 两方正各自沉默时,魏青黛看到秦履尘的窘境,插口道: “我相信秋兄的为人,他不会说假话。”不言而喻,她表明自己相信秦履尘的 立场,无论呼延杰和周引两人供语是真是假。 黄啸本来布满寒霜的脸顿时铁青,阴声说道: “那你们始终怀疑是我了!”众人想不到此人会如此的偏激,战云只好呵呵笑 道: “黄兄勿生气,可能其间有了误会,说不定是有人假扮呼延杰兄弟,有了上次 的栽赃,这次恐怕是故伎重演,是以这次战云还是坦诚以见,既然的确不是呼延兄, 我向呼延兄道歉怎样?” 让堂堂一个堂主向一个香主道歉,这个是给了黄啸天大的面子,黄啸正欲说辞, 站在旁边的呼延杰忽然道: “我们怎能怪战堂主,只是这位秋兄似乎招子不够亮而已。” 秦履尘没想到此人会将矛头对准自己,猛然怒视,眼里的精光暴射,凌厉的梭 峰,如同利箭一般。 呼延杰感觉如同剑一般的锋芒直插心底,一种寒意从心底涌起。 对于秦履尘来说,呼延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走卒,意外的翻船,反而助小人得 志,听战云要屈节致歉,本来满怀歉疚,想不到此人是得势不饶人,出言不逊,不 禁大怒。 旁边的魏青黛看到秦履尘一怒之时,居然发出如此灼人的眼神,不禁心头巨震, 虽然她一向自负,不会输于目前同心盟中任何一个人,但要达到秦履尘这种以眼神 即可让对方降服,绝对是有距离的。 一路上,秦履尘歉然道: “想不到秋净山一时沉不住气,让堂主受辱,让小人得志。” 战云笑呵呵地拍着秦履尘的肩膀道: “大丈夫不拘小节,这等小人何必耿耿于怀呢?” 等回到风云堂,对几名奸细严加拷问之时,居然一口同辞的是根本不知道接头 的人是谁,对方仅是黑巾蒙面。 秦履尘问道: “你们为何会背他们卖命,是金钱,还是利色!” 其中一人想了想,低头说道: “我们在万利赌庄欠了别人的大笔赌款,才一时糊涂。呜……”说完居然忍不 住痛声哭了起来,让秦履尘是又好气又好笑。 “翟云立即将万利赌庄给暗地里包围起来,要不露声色,你给我起来,看是谁 敢这样引诱我风云堂弟子。”战云喝道。 事情愈来愈错踪复杂起来,一系理的牵牵绊绊纠缠在一起。 翟云跟在怒气冲冲的战云后,忽然悄声道: “堂主,那万利赌庄可是由江南魏家开的,就是魏堂主家开的。” 战云不禁一愣,想不到事情会如此凑巧,刚捅了马蜂窝,现在又要得罪另一个 堂的人,似乎一切太凑巧 了。 “你们说该怎么办吧?”战云傍徨无奈地说道。 “我看先派人夜监视万利赌庄,但不要告诉魏堂主,还要对那呼延杰的行踪进 行调查,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盟主大会,这依然是我们的重中之重。”翟云保持一种 冷静的头脑,分析道: 战云看看想得出神的秦履尘,道: “净山,你在想什么,这样出神!” 秦履尘挣脱思绪的缠绕 ,脱口而出道: “这其中有个很大的阴谋!”说得战翟二人是一惊。 秦履尘此刻脑际里纷云迷雾,好不容易清出一些头绪,喘气激动说道。 “首先,我们内部肯定有内奸,问题是大内奸还是小内奸!”这句话让他们两 人半天摸不着头脑,“大内奸即是上层的人恐怕也被收买,小内奸则只是低层的人 物给收卖。” “其次,最近一系列发生的事情,似乎无不是针对风云堂和堂主你,这根本的 原因是因为你最有可能成为盟主,所以你和本堂会成为首当其冲的目标,先是栽赃, 后是刺杀,现在又是威逼利诱。” “再说,就要看下步的表现了,两种可能,一种是发生与霜雪堂的案件,要么 柳堂主会和你走得近乎。” 战云想不到秦履尘的头脑中刹那间倒出如此许多事,不觉得听得有些头大,几 乎整人同心盟,他一个人孤军作战似的,一阵阴笼罩战云的心头。 “看来,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声势鼎盛的同心盟正存在巨大的危患,而 且到目今,还是敌暗我明,我们需要振作起来,翟云,净山!” 战云坚定地说道,眼神之中露出坚毅的目光。 当晚,战云立即修书数封,以信鸽的方式开始正式邀请各大门派的援助,孤立 无援的境界使战云亦是冷静和紧张。 三人亦开始昼夜不眠地商量,直到天明的一刻。 令他惊异的是一切如同风 平浪静一般,自上次之事后,整个洛城平静了下来,风云堂各处的明桩暗哨都来报, 没有异常状况的出现。 愈是如此,愈让人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平静的表面,才是预临更大的风暴即 将来临。 戳云举起酒杯,望着对面的秦履尘叹道: “跟了堂主近十年了,从来没有见到战堂主这样的一脸凝重,即使当年面对当 年黑道的天劫门,那样出名卓著高手如云的黑道魔派亦没有这样的沉重,现在的同 心盟简直是离心盟一般,让人堪叹。” 秦秘尘却没有他那样的悲观,欣然道: “风雨总会来临,我们也必须面对,只有如此,战堂主才会抛开一切,真正须 寻见云里,来改组同心盟,翟云不觉得同心盟几十年来生活得太宁静,每个人都有 此贪图安逸,不想进取吗?” 翟云以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这位面长满虬须的年青人物,既有种莫测高 深,又充满真诚一种暖流向心间流过,情不自禁伸出手来,伸手秦履尘慨然道: “秋兄说得对,只有面对险恶的环境,人生才会有乐趣,这样才是真正的刀口 舔血的江湖,没有挑战的人生,是贪乏的人生。” 秦履尘重重地握着翟云 的手,团结的力量让他们心不断的重合弥结。 秦履尘不但是武学上具有异常天赋的人才,而且亦是位超卓的斗士,随着风云 时代的来临,他的价值将充分体现。 时事造就英雄,这是动乱时代的最有魅力的一面。 在翟云这样富有组织力的人物的主持之下,风云堂的人马,把以前久已荒废的 操练方法重整旗喜,训练场上亦是堂众生龙活虎。 秦履尘开始把剑林之中的优良训练方法渗杂进去,予以改良,将整齐的风云堂 人训练得士气高涨。 战云站在高台之上,看到成百上千的儿郎在训练场上士气高昂的呐喊,更是热 血沸腾,早已久的激情次点燃,人更是信心百倍。 秦履尘对战云道: “我有位朋友,叫方谪尘,不知堂主可否听说?” 一听说方谪尘之名,战 云不禁耸然动容道: “早听说有方谪尘此人,是近几年来新崛起一代年青高手中的超卓人物,曾一 夜把阴山七凶杀得落花流水,尽歼这群恶寇,后来到了沿海一带,矢志抗击倭寇, 保卫云泉城,最近亦是名声高涨,杀得倭寇难以立是,他这等独来独往的人物,居 然和净山是朋友。” 秦履尘想不到战云对方谪尘有如此高的评价,方谪尘有如此荣耀的战绩,不禁 大骂方谪尘不够哥们儿,隐而不说,欣然道: “我想请堂主以我的名义请他来补充实力,他必然前来!” 战云大喜,立刻派人前来,让秦履尘修书一封。 想到又要同这位洒脱不羁 的兄弟并肩作战,让秦履尘神往不已。 同时听得信息来报,各大门派已传回飞书,等待战云拆阅。 战云兴奋得大声的传令。 形势也并没有估计的那么悲观,起码各大门派都宣布声援,使感到无助的战云 感到欢欣和鼓舞。 夜深人静之时,秦履尘呆在柳铁渔的霜雪堂大院的一棵大树杈上。 这棵参天古树,高达几十丈,仲秋之时,还是枝繁叶茂,一眼俯视下去,霜雪 堂的整个建筑群静收眼底。 中间的主体是霜雪堂的主堂,也是霜雪堂的中心枢纽所在,主堂的两翼是两个 别院,如同飞鸟的两翼般展开,形成相辅之势,展翅欲飞。 前面是一个宽敞的大院,院里面显得极为空旷,除秦履尘占定的大树,几乎没 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夜深的时候,除了东边的别院尚有灯火依稀以外,其余早 已是黑沉沉,仿佛整个已西院沉睡一般,迷离看东西的眼睛。 迷离的星光,秋夜的夜空依然那样迷人,还有萤火虫飞来飞去,一切悄静无声, 即使针坠地上亦会清耳可辨。 忽闻到树下悉悉索索的声音,秦履尘一惊,不会如此凑巧吧。 原来来人同样看上这棵古树的有利地形,以来窥探。 秦履尘贴着树皮,像蛇一般向上滑挪,虽称高树,亦不带一丝声中不出所料, 果然有人捷足前登,猫着腰站在他刚才蹲着的位子上。 可惜东院的灯火依旧未灭,仿佛两人的希望一般依旧存在。 其实秦履尘也不知等待的是什么,他只是为了证实某种猜想,已经伺伏这里几 个深夜了,此刻恨不得同脚下之人去询问一下,这个想法荒唐得让他想发笑,两个 “志同道合”的人同在一棵树上。 只到听到三更的梆响,秦履尘亦可看到那人没有眨下眼睛,可见此人是天生的 刺探高手,仿佛老鼠生来会打洞一般。 刺探情报这一项,需要的不仅是灵活敏捷的身手,可以蛇形兔伏,避开对手的 耳目,而且需要巨大的耐心和韧性,像只狐狸以为等待猎物上钩可以不动地挚伏几 天。 果然几道黑影小心翼翼地四下探望了一下,见看有人即翻墙而过,秦履尘看到 脚下那人眼中亦是连放异彩,秦履尘以已推之,此人看到猎物出现亦是兴奋莫名。 秦履尘正以为那人欲下树之时,那人居然稳生如泰山,毫不理会,秦履尘不觉 大异,再往下看之时,发现那几个人影之后居然跟着一个吊死鬼一般的人物,若即 若离这些人形迹鬼鬼崇崇,居然如此小心。 秦履尘觉得大有受益,这正是秦履尘最缺乏的经验,要是他,他一看到兔子即 会撒鹰,那会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然此刻的他有幸成了一只大的黄雀,他也只真正的猎人,一个人将脚下的一 切尽揽眼底。 脚下那人肯定了黑影人的行踪以后,轻捷得像只狸猫,从树上飞快的滑下,灵 巧的动作让秦履尘亦是佩服,自愧不如。 有了经验,他也不再急燥,反正猎物已经出现,他并不是十分着急,令他欣喜 的是那异眼之人不一会儿迅速四望,暗自庆幸会了沉得住气。 那几只黑影并没有朝有灯光的东院摸去,反而朝灯光尽无的黑漆漆的西院摸去。 秦履尘跟着异眼人,那异眼人不愧此中老手,选择的路线绝对是最隐蔽的,最 巧妙的,让人难以发现,也是最短的,不但迅速,而且利于逃遁,这绝非秦履尘这 种新手所能办得到的。 但秦履尘偷艺的技巧 绝对是一流的,略微思考和总结一会儿,就小有心得, 就可以把别人的智慧化作自己的经验。 秦履尘把衣服吸得紧紧贴在身上,不带一丝衣衲的飘响,与那人保持一种稳定 的距离 ,保证可退可进,紧摄在“师父”身后。 那人走了几个步,忽然贴在地面上,倾耳而听,让秦履尘感到莫名其妙,片刻 后,立即悦然大悟,在地下室或地窖一类的东西,可见‘猎物’正进入地下秘道。 两人均手足无措,秦履尘还没有习得感觉延伸到地下空间的功力,也只能无济 于事,正始自着急,忽感觉到暗处摸到一个小洞,不觉觉得稀奇,倒下身来看时, 居然可以看到光亮,不禁大喜。 如果料得不错的话,这个洞口就是地下室的通风口,一般由于地下空空稀薄, 只有留下通风的通风口才得保持地下空气畅通,而这形通风口大都位置隐藏,难以 发现,秦履尘没想到会鬼使神差的摸到这个通风口。 一种熟悉而枯涩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 “首领让我来接应你,希望你赶快加快步骤,盟主之位势在必得。” 那种声音只有倭寇才发得出,秦履尘不禁一震,想不到德高望重,声威卓著的 寒江钓叟柳铁渔是跟臭名召著的倭寇,东洋巨盗相互勾结,形势的确又错踪复杂。 柳铁渔嚅嚅道: “不是只让我离间他们的关系即可,拖住战云吗?现在为何又要让我竟选盟主, 我已表明不会插脚了。” 只听那名倭寇阴声道: “这可关系到你一家老幼三十二口人命,你自己好好思量一下吧!” 寒江钓叟长长叹了口气,软弱地说道: “不知贵首领是否有何计划,需要柳某人配合。” 那名倭寇阴笑道: “对付其它人,一定得用离间之计,我会利用江南魏家来刺激一下战云,让他 感到孤立无援之时,会有办法让他身败名裂的,到时你就去掉最强劲的对手,自然 有希望夺取盟主之位。” 此计之毒辣,果然厉害,不但魏青黛丝毫不知情,以她自己的世家派人来挑拨 烟雨堂和风云堂之间的关系,外人会毫不用心地可以看出其想利用家族的力量夺取 盟主之外,只要手段用得妥当,恐怕魏青黛自己亦是有口难辨,加上上次万利赌庄 之事,风云堂在一再而再的情况下亦是怀疑魏青黛有此之心,以无心算计心之下, 以目前四堂主间明争暗斗的关系,很快会拼成水火。 而柳铁渔隔岸观火,自然是得渔翁之利,出面加以调解,以他的威望和资历, 以长者的身份来调解,绝对是声望大增,即使出现破绽,暴露也是由倭寇所使,也 牵连不到他。 听到秦履尘的汇报,战云不紧紧锁浓眉。 城外的势力都介入同心盟,而同心盟资格最老的堂主,也是同心盟最有威望的 元老极人物霜雪堂主寒江钓叟居然受人威逼进行争夺盟主的阴谋。 战云一脸凝重地说道: “翟云传来消息,黑道最为凶名卓著的天劫门主凶师的师弟恶神席逆天出现在 洛城城外, 淡水河的一艘画舫上,恶神席逆天也是一代凶神,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物,由 此可见,以天 劫门为首的黑道帮力很可能也渗进同心盟,同心盟将成为群雄逐鹿的猎物,洛 城这块平静的 土地亦成为猎物。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江南魏家的人,出现在洛城,他们年轻的少家主逍遥子 魏青黛明昨 日现身洛城,此人是魏青黛的堂兄,也是新崛起一代的年青高手,虽无人见过 他出手,但他 出手神秘,经常制造些让人出人意料之外的轰动,声势之盛,并不亚于方谪尘, 可见他们亦 可能有插手同心盟的意图。“ “我已急调风云堂的精锐风云十八骑,他们是我风云堂旗手力量,正驻于城外 隐秘地方, 准备随时进城。“ 秦秘尘当然知道风云十八骑,那是风云堂最执锐攻坚的力量,长期在外执行同 心盟的坚巨 任务,可以说是战云的忠心王牌。 这支王牌力量同闪电堂的无影刀阵,烟雨堂的烟雨飘扬,以及霜雪堂主无惧秀 士同为同心 盟的中坚力量,构成同心盟的主心骨,由于风云十八骑不但武功高超,擅于群 攻合击之术, 优善马技,一夜下来,来去如风如同同心盟的一支奇兵,经常为同心盟创造扭 转乾坤的奇迹 ,使风云堂成为四堂之中的首席地位。 秦履尘忽然心中一动,建议道: “堂主,不如我们把自己的力量全部放在暗处,既然对手隐于暗处,我们可以 暗对暗,反 正明处仍然以其余三堂控制。“ 战云不仅眼睛一亮,喃喃道: “以暗对暗!你是指……” 秦履尘随即解释道: “反正敌人是在暗中算计我们,如果我们全部以暗桩察敌,尽量把活动时间调 整在夜晚, 也许可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这一来可能会增加我们的伤亡……“ “非常时期,自然得循非常办法,为了大局,也仅能如此,伤亡是在所难免 , 立即通知 翟云这一方案,他会布置好的!“体现了他对翟云的信任。 秦履尘走在洛城的大街上,看着繁花的景象,商贩大声的吆喝,排满了大街的 两旁,摊上 挂着稀奇古怪的好玩意儿,记得当初自己到云泉城之时,亦是卖了大堆的好玩 的东西,还有 方谪尘的闹剧,想到这里,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走到街中心之时,忽然心灵之中感到一种异样,他灵敏的触觉感到一种熟悉的 目光正在背 后打量自己,可是却说不出人的名来。 那种感觉很奇怪,让他即使在仲夏之时,亦有种阴冷的感觉,来人显然身具异 功,只是异 功魔技才会有这种邪恶的效应,让秦履尘想到云泉城之战,那名身具导魂术的 倭寇。 当秦履尘霍然回首时,只见一个模糊的背影正向人群中钻去,霎那间消失在人 海,显然两 人皆认出对方身份。 秦履尘大骇,绝对不能让对方认出自己的身份,迅速地向那消失的方向移动, 暗中运用鱼 龙舞的身法移动脚步,即使在人潮人海中,亦是如鱼戏水般自由,身形移动比 一般人不知快 了几倍。 那人的灰麻衣服显得很特别,所以即使在人海之中亦是易辨,向洛城外奔去。 地到城外几里之外时,秦履尘忽然悟及,这分明是诱敌之大计,大叫中计,正 欲回头之时 ,一转头间,被几个同样麻衣人拦去归路。 秦履尘心中一凛,知道自己一时大意,追敌心切,陷入敌人陷阱,他知道自己 已处于危境 之中,由于自己是单身出门,再也找不到后援,自己要一人应付四个比自己差 不大的凶残敌 人。 断绝了求援的意念,反而使秦履尘冷静下来,彻底将心头的焦虑和杂念清除脑 外,保持心 静如水的平静,哈哈笑道: “各位好久不见啦,怎么不见你们的铁骑跟着,哈哈……”上次云泉城外之战, 使倭冠骑 兵丧失精骑三百余骑,两人却不损毫毛,全身而退,这是倭寇的奇耻大辱。 以倭寇的凶残,怎么不百般报复,认出秦履尘时,立即设计引出秦履尘,秦履 尘害怕目前 的身份暴露,又不得不杀人灭口。 身怀导魂术的倭寇,曾在秦履尘身上受到重创,听到秦秘尘伤心旧事再提,不 啻如是在他 伤口撒盐,残酷的眼神直喷毒火,只听到呛踉一声,倭刀业已出鞘,连锁环应, 其余三人倭 刀闪电出鞘,紧紧团团将秦履尘围在中央。 秦履尘感觉到对方四人几乎是同一等级的高手,更可怕的是四人从握刀的姿势 和气势,神 态看,无一不是倭刀的好手。 倭刀是一种与域内风格迥然而异的刀,弯的刀身,像天上的新月一般,天生利 于砍杀,充 满凶悍的杀气,再配上倭寇独门的凶残刀法,让秦履尘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四人合围形成的巨大气势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压来,让秦履尘几乎动弹不得, 而且四人身 怀异术,让秦秘尘心灵之中的旺盛斗志不但萎缩,大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势头。 秦履尘憋了一口气,大声一吼,直如晴天霹雳一般,四周弥漫的压力亦如同被 挣开一个空 间一般,同时几乎在瞬间完成拔剑,直挡如毒蛇吐忒般的一剑从背后直插而来, 形成凌厉的 气势。 接踵而来的是左右两把倭刀一把直探而上,另一把飞砍而下!直欲把秦履尘斩 成两段。 倭刀的独特刀形形成尖锐的破风声,碎人耳膜。 几乎在不可能的情况下,秦履尘以其灵敏的触感,瞬间把握到两刀之间的一线 距离和先来 后到之序,整个身体直向先到之刀迎去。 贴着那锋利的刀刃,以更快的速度滚了下去, 正好迎上直接而上的刀,秦履 尘几乎以同样 的身法再次翻滚而上。 秦履尘对于两把倭刀的力度、角度是把握得分毫不差,几乎是妙到极处,丛有 一分有差错 即被砍成两段,是又惊验又刺激,一个不小心,即招杀身之祸。 几乎在同时,秦履尘的右腿伸直,几乎贴着上身,踢中前面一人闪电劈来的倭 刀刀来,借 刀尖上传来之刀,整个人形弹簧一般,直各两丈高的高空弹去。 眨眼之功夫,却九死余生,让秦履尘每次爬到鬼门 关,又鬼使神差的逃生, 逃过天衣无 逢的围杀。 “看我的吧!”高空直上,飞扑而上的秦履尘一声长喝。 四名倭寇情不自禁的同时仰望,只间漫天的剑雨狂风骤雨一般挥洒而下,秦履 尘的整个身 影全都掩于剑雨之中,感觉到的是剑气横空。 秦履尘挟着飞洒的剑雨,如同殒星一般,带着狂震的压力,冲撞到四人驻身的 地方,秦履 尘心中的压力一愤怒如山洪般爆发,气势更是炽狂。 四人手中的倭刀疯狂的抵御,只听到急雨般的鸣击,响遍整个荒野,地上的尘 埃被剑气激 起,扬起漫天的光雾。 四人看不到秦履尘的身形,看到的是尘埃一层层地雾涌而来,谁也不知道尘埃 雾之中,秦 履尘藏于何方位,更不知道他的攻击对像。 身俱导魂术异功的倭寇向外急退之时,感觉到秦履尘的利剑正无声地随形附影 贴地直掠而 来,一种来自心灵底下的恐惧,寒冷地直冲而上,心灵的阴影再次笼罩心头。 特别是上次秦履尘大破其导魂术犹其记忆犹新,虽然经过长时间的自疗,肉体 上得创伤已 痊愈,但心灵的阴影却始终挥之不散,失败的恐惧无时不刻影响着他,如同附 骨之蛆,这迫 使他无时无刻地向杀死秦履尘,以恢复自信,否则他的异功导魂术永远不可能 达到炉火纯青 的完美之境。 身具导魂术的倭寇照准秦履尘的长剑剑尖,大吼一声狂劈而下,等他的刀锋接 触到秦履尘 的剑光时,发现居然毫不着力 ,如同劈在木头上一般,一种不祥的感觉让他 意欲飞退,但 为时已晚。 剑势的攻击只是秦履尘的虚张声势的晃子,而真正的杀手锏则是秦履尘负在背 后的左手, 骈直食中二指,无声无影地直冲倭的小腹。 身俱导魂术的倭寇一声利吼,感觉到小腹之处如同被毒蜂蛰了一下,一种火辣 辣的疼痛迅 速蔓延不禁一声歇斯底的狂 吼,强壮的身体直向后翻落,同时张口一吐,一 道血箭冲天而 上。 等尘埃之雾被风吹散之时,其余的三名倭寇只见自己的同伴,仰躺在离自己十 步远的地方 ,双手捧着小腹,眼里透露出复杂的伤痛 ,愤怒还有凶厉的神色 ,方知遭 到秦 履尘的重 创。 秦履尘一脸的冷峻,依然立在四人之央,不言不语。 其实刚才身俱导魂术的倭寇的拼死挣扎,发出的刀气已侵入秦履尘的体内,如 果不是秦履 尘有备之下,留下三分功力,护住心脉,此刻已被刀气重创,即使等此,亦被 刀气所伤,内 腑产生气血翻腾,亦如翻江倒海的感觉。 秦履尘压下直冲喉际的一口鲜血,一抹不易觉察的鲜红从脸上一闪即逝,整个 人亦如同无 事一般。 但其余的三名倭寇是何等厉害的人物,不仅狡猾凶残,亦是冷酷无情,秦履尘 脸上的鲜红 根本逃不脱他们锐厉的眼神。 三人看也不看自己的受伤同伴,惨白的面上露出阴鸷的笑容,眼神露出残忍的 凶光,近似 于野兽的冰冷。 秦履尘缓缓吸了一口气,让真气贯透四肢百骸,强压下内腑中巨创,继续保持 强大的精神 与斗志顽强的劲力。 秦履尘知道此刻精神一旦松懈,其余三名倭寇即会趁虚而入,跌落尘埃的命运 亦逃不脱, 秦履尘连逃走的念头亦是抛却,此刻只想一心一意将三名敌人一一放下。 其余的三名倭寇缓缓扬起倭刀,高举头顶,保持一种强大的气势,以犄角之势 压迫着秦履 尘,随时准备给秦履尘致命的一击。 秦履尘进入一种冷静如水的境界,虽低首视地,但是外界的气象无不一丝一毫 地反映于脑 际,那怕尘埃之雾,亦是一颗一颗如同一个世界的现于脑海。 越是危险的境地,秦履尘愈是冷静,来自于第六感的锐敏力道越是强大,甚至 可以感觉到 三名倭寇,在气机的牵引下,气势不断高涨凝聚,甚至可以推测到,当倭刀至 最高点 时, 将是气势和真气凝聚到巅峰的时刻,亦是攻击发动的信号。 一声厉叱,秦履尘以高明的战术在三名倭寇的气势凝聚到颠峰一线之距时,主 动出击, 整个身形如同出笼的脱兔一般,利箭一般的冲刺而上。 足下踏地的声音,产生一种怪叫,沙沙由于外力,相互摩察,发出可怕的声音, 喉间发出 的厉叱,夹杂着秦履尘从丹田迫出的清灵风。 与此同时,秦履尘感觉到三名倭寇心灵产生几乎微不可察的颤动,秦履尘准确 的把长剑透 出,剑身闪着捉摸不定的光芒。 由于秦履尘的剑尖不停地颤抖,发出一种凄叫,让三名倭寇谁也捉摸不到他的 攻击目标, 仿佛每一次颤抖都是攻击自身,又仿佛根本没有目标。 如此奇幻的剑势,让正在摧发内力的倭寇大 惊,同时奋力舞起一片刀芒向后 暴退,哪有 余力攻击秦履尘,奋力自保。 当三人暴退之时,发现秦履尘以更快的速度如同鬼魅的后退。 三人知道上当,大喝一声,直向秦履尘狂扑而去。 秦履尘真正的目标却是受伤的倭寇。 受伤的倭寇发现秦履尘的目标居然是自己,不禁吓得魂飞魄散,没命的向后飞 退,再快怎 快得过秦履尘的鱼龙舞的全力冲刺。 以有心算无心,以蓄意而为对付伧促的逃命,只听到一声惨叫。 与此同时三名倭寇看到自己的同伴没命的飞扑而来,不禁大骇,手中的刀砍也 不是,避也 不及,一时之间是狼狈万分。 秦履尘以更快的速度越过逃避的受伤倭寇,同时以马后腿的方式闪电般的澄踏 而出,正中 此寇的背心。 受伤的倭寇睡前一黑,背心的巨痛让他直奔西天,秦履尘脚下的巨力将其身体 激起,飞般 撞向飞扑而来的另外三名倭寇。 三倭寇竭尽全力,方狼狈地避开直飞而来的同伴 的身体,回头瞧时,同伴早 已命丧黄泉 ,一种突然而来的打击实在是不言而喻。 相对劣势的秦履尘利用巧妙的战势,以微弱伤势重创对方一人,同时在敌人三 人面前强行 搏杀受伤者,对活着三人的士气可以说是莫大的打击,一种说不出的沮丧,让 三名倭寇有些 垂头丧气。 这正是秦履尘要营造的形势,每步以其奇为主,先置自己于死地而争机生机, 再利用造就 的形势加以利用,以弱胜强。 三人犄角的攻势由于三人心灵受到的创击,而不攻自破,正面的压力剧减,让 秦履尘开始 有心力调整新的战术。 稍作调整,秦履尘迅速移动步伐,针对三人站立的位置,不断加快步伐,如同 古战场上的 鼓点般,愈来愈密集。 三名倭寇亦是高手,气势上的弱势让他们调整战略 ,以守为主,逐渐凝聚气 势,进行新 的攻击。 但秦履尘似乎知道他们的战略般,他们每后退一步 ,秦履尘便大踏步而进, 而且每一步 发出的声音让他们感到无比的难受,似乎不断踩在他们心灵的空隙上,一种来 自战略的威胁 迫使他们加速后退,这样一来反面使秦履尘“得尺进丈”,咄咄逼人,飞步逼 来。 直到三人意识到这种退法,终会力竭吐血而已,或者力竭而已。 几乎三人约好一般,同时一声厉吼,三把倭刀奋力朝前劈下,三股刀气编织成 离集的刀网 ,将满地尘埃激得尘土飞扬。 正逢上一阵轻风扬过,顿时满天尘雾席卷而来,扑向三名倭寇,他向掩着飞来 的微尘,忽 然发现秦履尘的身影像蒸发在眼前一般。 真是天赐良机,秦履尘知道沙尘做起的屏障,会起到意想不到的妙用,整个身 体掩藏在尘 雾的脚跟,亦是尘埃密集的地方,贴地的 飞掠使三名倭寇突然失去对秦履尘 的踪迹,情不 自禁想到背后。 这是每个人的本能反应,他的死角正是视线的死角,亦是背后,当他们发现背 后依然不见 秦履尘的踪迹时,感觉到一种无名的恐惧来自背后,秦履尘的两条腿如风翻的 风车一般,在 风中如同怒放的花朵,秦履尘的双腿既像风车的叶轮,也如同盛放的花瓣。 三人同时感动肩头一痛,虽然紧急情况下,避开背心致命 的一击,肩头却代 而受之,三 人分别左肩右肩受到秦履尘的足尖一点。 即使如此,三人亦是一连几个跄踉,才站稳脚根,怆然后顾之 时,秦履尘站 在原地,动 也不动。 正诧异之时,忽觉得肩头疼似水般向身体四周伸延,古怪之极,忽地大吼一声, 一大口鲜 血喷出,倒地而亡。 秦履尘拖着疲惫已极的身躯看着三人的尸,睁着眼睛,怎么也不相信杀人反而 被杀,秦履 尘抚平他们的眼睛,低声道: “不要怪我,你们本来作恶多端,骚扰沿海,终横尸异乡。” 埋完四具尸体后,秦履尘也有创伤,一路不敢拖延,直接回城。 看到城门之时,一匹惹人注意的骏马,黑色的长长鬓毛,十分威武,这不是小 妞吗?秦履 尘想道,不禁大喜,大叫道: “小妞,快过来!” 当街的人刷的一下眼光全都对准秦履尘,“小妞”灰溜溜的直叫起来。 但眼神之中满是泪水,充满了悲怆的味道。 秦履尘大惊,一把搂住“小妞”的脖子,低声的道: “你的主人是不是有麻烦啦?” “小妞”用嘴街着秦履尘的衣服直拖他往城外走,秦履尘知道方谪尘果然出事 了,不仅心 急如焚 ,迅即跨上马背,如风般冲向城门,过城门之时才朝城门之上叫道: “告诉堂主,秋净山出城有急事。” “小妞”似乎也知道主人有危险,似乎比秦履尘更为着急,关 心方谪尘,驼 着秦履尘没 命的 飞奔,一路上如同御风而行一般,虽然是山路,亦是如履平地。 秦履尘不禁一阵感动“小妞”虽然为畜,却深具灵心,对自己的主人更是忠心 耿耿,不顾 命的飞奔,秦履尘俯下身来,拍拍马颈道: “小妞,不要慌,认准路,你主人不会有事的。” 秦履尘也不知道方谪尘到底有什么事 ,累得小妞如此狂奔。 直到奔行十几里路以后,完全脱离山区,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区。 忽然听到一声长啸,其中有着愤怒与焦急,也有危险的威胁,秦履尘还没分辨 出来,小妞 却更为不顾命的狂奔,放开四蹄,如风一般而嘴里开始吐着白沫,已到了疲劳 的极点。 秦履尘怕真的累死小妞,猛的一拍马头,整个人如同脱弦之箭般向前飞窜,同 时亦是一声 鼓满真气的长啸,意 在声援方谪尘。 秦履尘竭尽全力,同疲惫的小妞并肩而进,果然不到一会儿,方谪尘正被一个 身披白袍, 须发皆白的老人逼得险象环生。 左手的袖子已被鲜血染得鲜红,而右手拿着他的改良刀,左支右挡,身形似乎 疲惫之极, 将尽油尽灯枯。 再看那白袍老人,似乎游刃有余,随手挥洒,把方谪尘的妙到毫巅的招式化于 无形,方谪 尘成了一只没牙的老虎。 快到三丈之距之时,秦履尘忽然就地一弹,整个人保持一种鱼跃的平衡姿态, 破浪飞行一 般,直向斗场中飞落而去。 那白袍人“噫”的一声,似乎为秦履尘的美妙姿势和身法而惊叹,亦表明他对 付方谪尘是 游刃有余,尚有余力。 看到秦履尘的到来,方谪尘顿时精神大振。 秦履尘还未落地,白袍老人照准秦履尘飞落而下的身体挥袍而去,一种巨大的 潜力似乎欲 将秦履尘抛个斤斗。 秦履尘聪明剔透,早将此举处计在内,在快触到那种无形的潜力时,身体几乎 是不可思诉 的一转,像只鱼儿一般灵活自由,轻松地落在方谪尘旁。 秦履尘想也不想,连封方谪尘几处穴道,想是方谪尘给逼惨了,连止血亦抽不 出手来。 秦履尘不禁大骇,什么时候,亦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打得方谪 尘还手无力 ,没了脾气,岂不接近剑林之中长老级别的人物,想到这里,警戒之心大增, 犹为注意对方 的行动。 那白袍人却没有继续进攻,眼神冰冷得像把锋利的刀,仿佛不含一丝七情六欲, 有的只是 无情和冷酷,冷冷地道: “故意放那畜牲回去求援,看能来什么厉害的人物,只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子, 杀你们两个 ,实在是不够意思。“说话时,发音有些硬涩。 那种熟悉的起手势,让秦履尘忽然悟及一些东西,这正是两个时辰前那几名倭 寇刀式的起 手式。 但是白袍人使出来,威势却是更上几层楼,使得更慢,正式缓慢,几乎有些凝 滞的手法, 让人感觉到心里十分的扭曲,带着无边的威摄,漫无边际地以巨大的压力,沉 甸甸地像块巨 石压积在秦履尘的心头。 骈指如刀的手,似乎比真正的倭刀更为锋芒逼人,更为让人感觉到威胁。 秦履尘横跨一大步,挡在方谪尘的面前,抵挡如山般扑面而来的杀气如同严霜 的杀气,让 秦履尘如同坠入冰酷一般。 更为可怕的是,随着那缓缓扬起,这种压力亦是剧增,秦履尘面对的杀气亦是 更为冰冷。 秦履尘却怎么也把握不到对方气机的牵引,似乎白袍老人的气势随时可以达到 巅峰,随时 可以爆发,随时驭刀搏杀。 秦履尘压下心头的恐惧,让丹田的真气摧发至极点,等待那一线的差距。 白袍老人的眼神像死神,笼罩着大地,让人感觉到大地变成苍 凉的深秋,天 地再没有一 丝生机,如同人间屠场,森森修罗地狱。 秦履尘大吼一声,连人带剑直刺白袍老人的胸前,刺向白袍老人胸前如同鼓满 风的白袍。 白袍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同时直向秦履尘伸出的长剑剑身直劈而下,顿时 形成无可匹 敌的刀气,直斩秦履尘的剑身。 秦履尘感觉到手中的长剑如同刺到铜墙铁壁一般,感觉到巨震,同时剑身上贯 连的剑气悉 数被震散,就像击破了气球一般,直向外狂泻而出。 秦履尘“噔噔噔”暴退三步,放稳住身形,睁着不敢相信的眼睛,瞪视着对面 的白袍老人 。 秦履尘怎也不敢相信,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剑不但无功而退,而且退得这样的狼 狈,至此亦 明白方谪尘会如此狼狈不堪。 白袍老人冷冰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居然看得出我刀式起手式的妙点,总算有些见识。” 秦履尘却不敢回答一个字,怕重新凝聚起来的真气因此而松懈下来,人亦是紧 张到极点, 哪敢分神回答可怕的敌人的话。 白袍老人说完之后,眼神似乎一刻也不曾出现过波动,自然充满森冷的杀机。 只见白袍老人的魁身躯开始转动,右手挽起的刀式徐徐划动,划出一道让人惊 美的圆弧的 轨迹,从四面八方铺展开来,弧到尽动之时,猝然直劈秦履尘身处的地方。 秦履尘当然知道,能练成以手为刀,修成虚空刀气的人才是真正的极点高手, 这种虚空的 刀气实在是无坚不摧无所不觉,根本不敢硬接。 秦履尘展开鱼龙舞身法,避开锐锐之芒,挥剑直向白袍老人的胁下,扬击直刺, 声势亦是 疾如风雷。 当秦履尘的长剑递到白袍老人近身三尺之时, 发现一种无形的气体,如同强 韧的防护罩 护着白袍老人三尺周围,长剑有种有力难施的难受无比的感觉。 同时感觉到剑身巨震,白袍老人无形刀气正中秦履尘的剑身,秦履尘感觉到从 剑身上传来 的巨大震力,让内腑感觉到翻天覆地一般,喉头一甜,一口热血直冲而出,秦 履尘口一张, 鲜血洒了一地。 而白袍老人的身形毫不停滞,随形附影般直趋而来。 稍微休息调整的方谪尘见秦履尘又陷局,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奋不顾身的扬刀 飞扑而来, 刀尖直刺白袍老人背心大穴,完全不顾及自己的生死。 那白袍老人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待闲的左手扬起一股逼人的刀气直挡方谪 尘飞劈的一 刀,而人则继续飞扑秦履尘。 秦履尘内腑再次受伤之后,双足蹬地以一种金鲤倒穿波的姿势飞退,看到白袍 老人毫不放 松的追来,眼前将被无形的刀气劈成两半。 身体像挣脱空气的束缚般,像只水里的鱼儿,摆尾一摆,身体在空中打了个周 天的旋转, 折向而飞,直射白袍老人的胸际。 这招才是秦履尘真正的杀手锏,也是他故意造就的一种形势,以内伤的代价, 以命搏命, 以险搏险,而方谪尘的配合更是锦上添花。 长剑蕴满十二成的清灵风,根本不带丝毫的破空声音,仿佛根本不着力般 , 但剑尖的剑 芒却暴涨。 白袍老人没有顾忌,左手抽出来,直挡已如同强弩之末的方谪尘,右手的刀势 更是直驭风 雷,腾起的身形几近没有借力的处境。 秦履尘把诱敌和奇兵相结合表现出胆量和智慧的完美结合。 眼看长剑的剑芒已触及白袍老人的腰际,秦履尘强压心头的狂喜 ,摧力直进, 正在剑芒 触到白袍老人腰际穴位,秦履尘蕴满的清灵风欲暴狂涌而出之时,白袍老人的 双腿像地猝钻 出的幽灵一般,无影无形兜着秦履尘的下阴穿插而来。 如果秦履尘一意孤行,白袍老人不死亦是重伤,白袍老人的双腿亦丝毫不差的 中剑,秦履 尘亦是难逃非命。 秦履尘暗中一叹,大叫可惜,无奈之下,长剑调准头来,放下心头的目标,直 削白袍老人 的双腿。 方谪尘的长刀触及无形刀气,一种反弹之力激起,方谪尘像皮球一般飞弹向原 来站着的地 方。 所幸的是白袍老人大部分的攻势、力量、注意力放在秦履尘身上,对他只是防 守性的用意 ,落地之时,伤势没有被摧发。 籍方谪尘拼命一扑之力,白袍老人像只大鹏鸟一般,双臂一抖,横飞丈外。 白袍老人亦是险中之险,险些遭两人的反噬,立在丈外,脸色更是铁青,仿佛 此来没有遇 到过这种的挫折一般,以奇异的眼神打量着两人。 秦履尘,方谪尘两人立即相近靠扰,到了此刻,是合则力强,分则势弱。 方谪尘忽然朝秦履尘道: “我左臂不便使刺日剑,在我的腰际。” 秦履尘大喜 ,毫不动声色地从其腰了示抽出那把龙形剑柄的短剑刺日剑与长 剑易手。 刺日是一把与众不同的非凡之剑,剑一入秦履尘之手,秦履尘立即与方谪尘的 心灵得到沟 通,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蕴藏于刺日本身,让秦履尘感觉到心中蕴满杀气,气 势陡然暴涨, 刚才一度跌入底谷的颓丧之气亦一扫而尽,仿佛自己的内俯的伤势亦被压抑下 来,整个人杀 那间复之一般。 以白袍老人的眼力,很快就看出那把不知名的龙柄奇形的刺日剑绝非凡物,而 且同时感觉 到秦履尘的斗志一消一涨,更为坚定,刚如磐石,且内腑的伤势仿佛刹那间消 弭一般,让他 暗自惊骇。 有了刺日剑相助,秦履尘胆气一壮,长笑道: “晚辈能否再向前辈讨教几招?”一种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气概,冲于眉睫。 白袍老人冷笑道: “不要以为籍外物之助,就可以逃脱我的掌心,你们死定了。” 白袍老人冰冷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暖起来,就像春天来临,冰雪融化,万物恢 复生机,暖 洋洋的感觉,自秦方两人心中升起,而白袍老人似有磁性的声音更是让两人感 觉到像心中的 爱侣温柔的手,正为他们安抚着伤口,慰籍他们疲痛已及的心灵。 “不要抵抗了,生命是那样的美好,应该珍惜春光。” 白袍老人的目光变得更为妖异,声音却变得更有磁性,仿佛附染了无限的魔力 一般,让秦 方两人感觉到疲倦的来袭,一种昏昏入睡的感觉,甚至想丢下手中的兵刃,忘 记眼前的大敌 。 秦履尘拼命抵抗疲劳的感觉,拼命提醒眼前的大敌,忽然传自刺日的一种无形 的寒流穿着 秦履尘的任督两脉,直冲灵魄,不禁一个冷噤。 霎那间立刻明白,白袍老人正是使出魔界异术“导魂术”,方涌尘正在两个念 头之间挣扎 ,是抛刀还是持刀,眼前刀将扔下。 秦履尘一声长啸,驭剑飞空直刺白袍老人。 那白袍老人料不到秦履尘会突然间恢复神智,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刺日射出的 奇形剑芒一 经胸际,白袍老人大吼一志声 ,向后飞遁而去,片刻间消失在眼际。 方谪尘如同梦醒一般,发现自己的长刀居然掉在地上,不禁大惊失色,正欲弯 腰抬起长刀 之时,扑嗵一声,扑了下去。 全身如同脱力一般,双眼再也不能支撑身体的力量,连人扑了下去,直喘着粗 气,扑在地 上站不起来。 刚才同导魂术产生的幻想的斗争,已使他损耗了残存的力量,再也支持不住了, 连人卧倒 在地上。 秦履尘强忍着内腑的巨痛,发现白袍老人飞遁的路上留下几滴血渍,既感到侥 幸又是骇然 ,比起死去的倭寇,白袍老人的导魂术不知高明了多少倍,白袍老人在没有防 备的情况下, 仍然可以从容逃脱。 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坐在疲马“小妞”背上,但方谪尘的精神却很好,笑道: “这老王八蛋活像地狱钻出来的瘟神,二话不说就要取我性命,妈的索命鬼也 得来个声明 ,吹些阴风吗?没来几下,我就左臂挂彩了,只能独臂刀侠大战罗,哈哈…… “方谪尘已是 脸色因失血而变得苍白。 秦履尘乐意听他的破口大骂,仿佛有骂不完的怨气一般。 “幸亏小妞聪明,我让它到城里求救,如果碰上,是我方谪尘上辈子积阴德, 如果碰不上 ,或者不及,就由你来照顾小妞了,我是不是上辈子是个大善人,小妞!“ 小妞却不太卖帐,左右晃动着长脖子。 “喝!你不给面子,你这死马!”刚骂完几句 ,小妞居然赌气似的直朝山路 走,崎岖的路 颠簸不平,左摇右晃。 秦履尘不禁哭笑不得,骂道: “你这混蛋,把小妞给得罪了,连我也跟着遭殃,小妞,你大仁大义不要见这 小人的怪, 趁早回家,天地快黑了。“ 小妞果然登上正途,开始迈开四蹄,加速奔驰起来。 在灯火依稀之时,秦履尘,方谪尘连同马中之皇“小妞”到达风云堂堂前,早 有人通报, 战云以及翟云亲自出来迎接。 战云笑道: “不知方兄已到,未去迎接,还望恕罪。” 方谪尘满脸不在乎地说道: “战堂主勿客气,我秋兄的事情,亦即是我的事情,只不过路上差点被人收拾 了,现在想 找堂主接间静室。“ 战云不禁大惊,连忙吩咐找间静室,将方谪尘扶了进去。 秦履尘压下伤势,低声朝战云道: “来人可能是倭寇组织中,最为可怕的高手,杀得我们兄弟俩是还手无力,我 也受了内伤 ,明天早上再来见堂主。“ 战云看着秦履尘捧着胸走出门外,面上幻起捉摸不定的神色。 秦履尘的疗伤法门是秦履尘习自剑林的独门绝技解甲大法,意在以自解武力的 方式,任由 真气进行自疗,精神进入一种由神返虚之境。 由于秦履尘最喜挑战,愈是难炼的功夫,愈是玄奥神奇的功夫愈是好奇,亦越 想一探究竟 ,解甲大法正是几门古怪艰难的武学之一,几乎历代剑式因为它难以上手,而 放弃对这门深 奥的功夫的修炼,而堆压武简的下层,只到秦履尘发现,才见天日。 解甲大法最妙的即是一旦进入自疗,全身各大穴位悉数闭塞,听觉视觉亦全部 失效,整个 人进入一种自给自足的世界,如同与外世相隔绝的世外桃源,通过自身生生不 息的真气推动 来自先天的生机走遍周身,通过四肢百骸,如同一个天无的宝藏般,实在是无 上的大法。 到第二天早,秦履尘一早就神采奕奕地爬了起来,如同根本没有受伤一般,让 战云暗暗称 。 到了第三天,方涌尘方正式走出静室,只到大家都在门外等候,开口第一句话 就是,“战 堂主,有没有填五脏庙的。“ 众人不禁哄堂大笑,由于伤势刚欲,秦履尘和方谪尘都不敢狂放喝酒,虽然见 到美酒,也 只能喉中发痒,无可奈何。 到了院中,许多人正围着小妞看,马中之皇的神骏与威武像是异常出众了, “小妞”虽为 众人围观,依然故我,扬起马颈,视人若无物一般,可见 马亦是一种高傲的 动物,特别是 这马中之皇。 战云亦啧啧赞道: “方兄弟这马的确是万里挑一的神驹,当初你就是骑着它,追杀阴山七寇七百 里么!” 方谪尘说道: “是七百里么?反正那七个王八蛋拼命的跑,我就拼命的追。” 众人谈得甚是融洽,正欢之际,有人来报 ,江南魏府少族主逍遥魏青黛明拜 贴投到。 战云一望众人,却猜不出逍遥魏青黛明的来意,只好亲自出门迎接,毕竟魏青 黛明是江南 魏族的代表人物之一,又是烟雨堂堂主魏青黛的堂兄 ,身份的确不一般。 而秦履尘、方谪尘感觉到彼此都是年青人,来自内心之中大有一比高低的味道, 特别是方 谪尘两人同处南方,不过是一个江边一个沿海,对彼此的声名或者更仰慕已久, 那种期待相 遇的渴望或者更为激烈。 两人来到堂外院中之时,只见一位年龄约在二十五六的年青人,华贵的银绸像 柔软的波浪 一般轻柔,而闪着的争有光显得无比的华贵,头发上佩一颗蓝田美玉,并镶有 珠华灿烂的珠 宝,饱满的天庭显示出与众不同,目若朗星,顾盼生辉,窄而不陡的鼻梁,显 示出谦和的个 性,细菁的双唇亦显出江南男子的英俊风采。 整个人如同玉树临风一般,华丽的外饰,朴实的神情,仿佛不受外物所束缚一 般,一种出 自内在的洒脱与飘然与方谪尘的幽默,飞扬性格亦是各有千秋。 魏青黛明显得谦和有礼,见到战云出堂,先拱手道: “魏青黛明特来拜见战堂主!” 战云立即谦道: “魏公子太客气了,战云怎及得上魏公子一拜,我们还是堂上奉茶吧。” 当介绍到秦履尘时,魏青黛明有意无意地多看了几眼,欣然道: “看秋兄了民不过与我等年龄相若,家妹亦是对秋兄欣赏有加,怎么江湖上秋 兄仿佛默默 无闻呢?“ 秦履尘听到魏青黛对他的盛赏,老脸不仅一红,众人没有看到他异常少有的表 情。 但是被有心的方谪尘捕捉到,给了秦履尘一个会心的微笑。 秦秘尘微笑道: “秋某出道不久,在江湖上流浪了些日子,直到最近,由于我们堂主的提拔, 才如同飘萍 般找到了根,稳定下来,倒是让魏公方见笑了。“ 魏青黛明潇洒地笑了一下,非常具有风度的确有江南魏族,武林世家的风度, 每一个动作 既 有谦虚的朴实,又有高贵的气质,蕴含在内, 让秦履尘、方谪尘这种心高气 傲的人亦是心 折不已。 不可否认 ,这种风度并非是天生的,而是来自后天的环境,魏青黛明自少成 长于富贵的 家 庭,过着神灵鼎食的生活 ,与秦履尘自小同丹枫院一群兄弟充间 ,进行坚 苦训练,与大家 可以说是同等地位的,当然后来随着实力日益突出,威望日高,英雄领袖气质 到脱颖而出, 而方谪尘更是清苦,除了武道上的修行,即是深漂五湖四海,隐姓埋名。 当介绍到方谪尘时,方谪尘亦比秦履尘名声卓著得多,让魏青黛明的反应则显 得热情得多 ,眼神亦是一亮,露出一种相见恨晚的神情,道: “魏青黛明早闻方兄大名,孤身狂马单挑阴山七寇,杀得这九恶寇落花流水, 真是相见恨 晚。“ 方谪尘明显不满魏青黛明对秦履尘的态度和自己的迥然有异,当然他亦最清楚 秦履尘的实 力,而且方谪尘自小的环境,看惯了世间的世态,所以对些豪门大族有天生的 抵制心理。 方谪尘嘴角一翘,秦履尘马上看出方谪尘的神情,亦猜出他的意图,在方谪尘 背后狠狠有 肘顶了一下。 方谪尘没有办法,换了副面孔,笑道: “其实我对魏少族主久抑得很,江南魏家名震江湖,魏兄亦是风流倜傥,年少 英雄,更让 方某饮服。“ 秦履尘拿方谪尘没办法,虽然方谪尘说得表面漂亮,其实讥讽魏青黛明是依靠 家族撑起的 声望,外表漂亮,亦是跟洋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魏青黛明是何等的聪明绝顶,哪有听不出方谪尘的弦外之音,充秦履尘惊异的 是魏青黛明 表现出异常好的修养,没有露出丝毫不悦的神情,反而是微笑了一下。 战云识机地问道: “魏族主前辈身体还安健吧!不知少族主此行……?” 魏青黛明马上和颜道: “多谢堂主关注,家父身体一向很好,青明此行,一方面是为探望家妹,同时 对贵盟盟主 的选拔亦表示关注,这是家父的意思,这里还有封书信,正是父亲大人托我带 给堂主的。“ 战云不禁有些惑然,江南魏族族主虽然和自己有个数面之像,但并无很深的交 情, 书信 往来则更不必说,但还是很恭敬的接了过来。 一时之间摸不透江面魏族一族之主的用意,看到魏青黛明似乎等待他拆信,满 怀疑惑的拆 开信。 看完信,不禁大喜,原来魏家族主正是几十年不曾出的当年江湖人称天斩魏啸 天 ,那亦 是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天斩魏啸天正是凭手中的斩龙刀,让魏家在武林中的地 位陡升,一举 成为江南武林的领导地位,在武林之中亦是如日中天,可以说同同心盟主白须 天王龙扬同一 级别的人物,亦是战云的长辈级的人物。 得到这魏家族主的暗示,即指明希望他可以继承白须天王龙扬的遗志,把同心 盟发扬广大 之类的话 ,意在表明,不但魏家表明立场,烟雨堂堂主魏青黛亦会钻出来支 持战云的立 场。 魏青黛明待战云看完信,道: “家父在青明临走时还托青明捎来几句口信,他老人家说,马上即是风云际会, 同心盟分 裂,将是武林白道力量失去重要的支柱,希望战堂主重振同心盟,迎接即将来 临的风雨。“ 这句话听得战云如了坠五里云雾 ,但天斩魏啸天是上辈之中非常超卓的人物, 不但天资 绝出,其眼力放眼江湖亦是曲指可数,此中必然有意。 但听觉秦履尘心中一震,似乎听过类似的话,却一时记不起而已。 方谪尘却一直瞧着窗外,对于室内的讲话丝毫不表示关心,一副冷漠的神情, 让秦履尘也 拿他没办法。 不到一刻,魏青黛明便起身告辞,秦履尘亦随战云等将魏青黛明送出大门口, 直到魏青黛 明华贵的马车消失街道的尽头。 有了烟雨堂的支持,顿时形势又变得几分明朗。 由于方谪尘的加盟,战云开始满怀筹策起来,道: “现在我们应付的还是内部危机,选盟大会在即,内部分忧无法解决,随时同 心盟都有分 裂的危险,所以我们首先要把柳堂主的家眷救回来,至于黄啸,我们现其态度, 到时有了三 堂的力量,他一堂亦难有作为。“ 方谪尘道: “这个我倒是可以出些力,只要真是那群东洋鬼作的乱,我就有办法揪他们出 来。”对付 倭寇,方谪尘当仁不让的是权威人物。 战云不禁大喜道: “有了方兄这句话,战云可是吃了定心丸,洛城是同心盟的天下,建立的建报 网最是密集 ,方兄弟可以任意驱使。“ 方谪尘连忙摇头,伸出手作个制止的动作道: “倭寇最善于隐形匿迹,人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有秋兄帮我就行,我先去作 些准备,你 们先聊一下。“说完便转身而去。 战云对于方谪尘的古道热肠称赞不已,不在乎任何的名利,纯样的帮同心盟打 长工,同时 对秦履尘亦是更加信籁。 方谪尘一到了夜里,出奇的精神,跟在身后的秦履尘,两人像夜游神一般,两 人的黑巾蒙 头,面孔紧包,紧身的夜行衣,只露出两只精光闪闪的眼睛,显得异常的诡密。 秦履尘跟着方谪尘,似乎漫无目的的在夜色掩护下奔跑,不禁忍不住问道: “你真的以为倭人会把柳铁渔 一家藏在城里不成?” “当然不在!”方谪尘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在?”秦履尘失色道:“不在你带着到处跑,你想逛街啊!” 方谪尘漫不经心地东瞧瞧,西望望,停下来说道: “你以为城外可以找得到吗?我就是要玩瞎猫碰到死老鼠的游戏,我对他们的 行踪出没太熟 悉了,放心吧,一定可以钓到大鱼,嘘!“方谪尘忽然警戒地蹲了下来。 秦履尘没办法,只好装模作样地蹲了下来。 果然听到脚步响声,整齐而响亮,在静寂的夜里,显得异常的让人注意,而且 越来越近, 从墙的另外一边传来。 等发出脚步声的人出现时,令秦履尘气结,是同心盟守夜巡逻的人,秦履尘却 发现方谪尘 丝毫不为之所动,反而显得更加的机警,甚至秦履尘可以感觉到方谪尘的心跳 亦受到人为的 抑制。 令秦履尘大感振奋的是,整个的巡逻队过去时,几道如同从地狱钻出黑色幽灵 般的人物出 现在对面的墙头,陡然一看之下,不让人吓昏吓死才怪。 两人几乎在没有任何困难的条件下可以看出是三条人影,迎风矗立墙头,一色 的黑巾蒙面 包头,一身的的扮与秦履尘两人是大同小异,在黑夜之中更是难以分辨,三对 精光闪闪的眼 睛,在夜色之中犹为刺目,像死神般。 方谪尘忽然暗传以传声之法叫道: “快闭上眼睛。” 秦履尘立即闭上眼睛,刚闭上眼睛,感觉到三道巡逻的目光从身上扫过,如同 深秋的寒意 一扫而过一般。 秦履尘不禁有些骇然,倭人之中哪有如此多的高手,仿佛层出不穷,一个接一 个一般,而 且似乎个个扎手得紧。 当感到那三道凌厉的目光避离他的藏身之地后,两人方敢睁开眼睛,却只看到 最后一飘衣 袂。 秦履尘不禁大急,正欲飞身而上,却被方谪尘紧紧拉住。 果然一道人影又立上墙头,秦履尘想不到倭人居然如此机警狡猾。 那人伫立了半刻之后,跃下墙头,如飞而去。 这回秦履尘知道追踪的经验,方谪尘比他高明一万倍 ,自己只是刚出茅庐的 小子,刚出 襁袱的婴儿一般。 方谪尘亦是等待半刻之后,方飞身掠上墙头,秦履尘连忙跟上,却不见一个倭 人的人影, 全都蒸发在空中一般。 方谪尘却丝毫没有丧魂落魄的情形,一副胸有成竹的镇重,向秦履尘竖了个大 拇指,然后 一摆,作出一个走的姿势。 对于方谪尘的做作,秦履尘只有一脸无奈的苦笑。 方谪尘如同按图索翼一般,一路上毫不停步,狂奔如飞,直到走了半个时辰, 秦履尘才看 出其中的奥妙来。 原来方谪尘凭的是嗅觉来追踪倭寇,每走一段距离,他会用力地呼吸,然后不 加思索的奔 行。 而这条跑线是一直通向城外,直奔洛城之外的卧虎山,一座布满丛林与荆棘的 大山,据说 山中有恶虎盘踞,即使是白天亦出没无常,附近一带的樵子根本不敢上山,说 到传神之处, 上面藏有妖魔鬼怪,让周围的人视之为生命禁区。 快到山脚下之时,方涌尘的动作更是小心翼翼,五步一趋,七步一避,仿佛可 以嗅到山中 危险一般,秦履尘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在方谪尘的要求下,始终保持一段距离, 既不得拉远 ,亦不得靠近。 直到越过最高峰,看到方谪尘在远处向他招手,示意他走近。 两人蹲在一个深丛灌木片之内,仅通过模糊的星光来辨别路经。 方涌尘伸出食指,向灌木林的左下方指指点点,顺着方谪尘食指的一指向,秦 履尘看到一 块荆棘密布的密地,果真充满了奇诡的色彩。 荆刺之时,隐约可以看到朦胧的烟气,仿佛妖魔鬼怪的洞府一般。 方谪尘突然伸出指头,对准密布荆棘的上方指了指,秦履尘却只看到朦胧不清 的一团迷雾 ,然后什么也看不清。 方谪尘连续地做了一串的动作,比划完后,秦履尘才明白,那团雾里居然藏着 一个人,秦 履尘忽然想起亦是上次的忍者隐身之术,同时方谪尘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小巧玲 珑的弩弓出来 ,而让秦履尘去接住那将摔下的尸身。 秦履尘立即点头。 方谪尘抡起精致的小弩弓,对准那云雾迷朦的树杈,只听到一种轻微的触响。 早已作好准备的秦履尘在瞬间飞身而上,身上的衣袂被他用功力吸住,飞出去 之时,根本 不带一丝风声,在那被射落的忍者在半空之时,秦履尘迎个正着。 秦履尘在空中丝毫不需要换气,像只巨鸟一般旋飞而回,提着烟喉仍插着弩箭 的忍者。 不知方谪尘在弩箭上涂了何种药物,那名忍者插上小弩前,居然不渗出一滴血, 血仿佛被 凝结在咽喉处。 方谪尘小心翼翼地脱下那名忍者的衣服,最后只剩下一条内裤。 秦履尘莫名其妙地看方谪尘的一举一动,虽不明白他的深意,但知道他必然有 自己的用意 ,亦有他的作为。 秦履尘低头看那名忍者时,骇然从忍者张口的口中发现,那名忍者仅剩下半截 舌头,上半 截如同被斩去半截一般。 很快的时间,方谪尘换上忍者衣,连神情和动作也无不肖像。 秦履尘忽然明白方谪尘的用意,他是想混进倭人内部,刺探敌人密情。 秦履尘作摇手状表示不同意的意见,这样的确太凶险了,此刻的倭寇窝屯集的 都是非常高 明的人物,特别刚才的三个高明得让秦履尘有些恢心丧气,方谪尘怎能冒如此 险。 可是方谪尘眼神中满是坚决的神情,大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意。 方谪尘静下来,以传音密功交谈,说道: “除去这群丧尽天良的贼寇,一直是我的心愿,其实我的父母当年就是被倭寇 杀害,你放 心,对于他们我有着很深的认识我会见机行事的,你通知战堂主,明天晚上潜 到此处,只等 我救出柳铁渔家人信号,立即对这群人进行无情的缫杀,你快回去,用整天时 间准备。“ 秦履尘紧紧握住方谪尘的手,能感觉到方谪尘眼中一却不回的决别之意,似乎 也知道此行 是万分的凶险,但依然义无反顾。 一股悲愤之情,直冲脑际,秦履尘不禁热泪盈眶,看着方谪尘飞上那棵树。 片刻的激动之后,秦履尘恢复冷静,一路退回去更加小心,他知道自己任何的 急躁和不慎 都有可能引起倭人的怀疑任何一个忽略的小节都会为自己的兄弟带来无限的杀 机。 秦履尘几乎是一路狂奔而回,到了风云堂亦是秘密潜踪回来的。 听到秦履尘的回报,战云是又急又喜,急的是方谪尘身入虎穴,凶险万分,喜 的是找到一 处大的隐患。 战云立即派人召回翟云,有了翟云这智囊,一切会进展得更快,更有把握。 翟云几乎是从被窝之中被拉起来的,一边进密室,一边穿衣。 听到秦履尘的取回的消息,翟云似乎也有忍不住的兴奋,欣然道: “这次我们的行动一定要万分周密,绝不可透露一丝风声。” 战云亦是点头问秦履尘道: “你是否心里有了计划,说出来吧!” 秦履尘心中果然有了计较,道: “这群倭寇有非常高明的人物,我们绝不可力敌,必须攻击不备,否则即使我 们从多势众 ,亦可能大败而归。“ 第二天天明,秦履尘就换上一身少有的华服,头发亦是经过专人的术梳理, 玉簪,一副 悠然自得的模样,骑了高头大马直奔烟雨堂。 秦履尘到了此刻,亦是一不做,二不休,把蓄意蓄起的胡须剃了一干二净,街 上的行人仿 佛是首次见到他一般,情不自禁地打量他起来。 一些见过他的熟人首次发现秦履尘的与众不同之处,欣长的身材高人一头之多, 剃完后的 面孔并十分白晰,但健康的肤色衬托魅梧的体形,分明的面部轮廓,非得具有 超凡绝世的英 雄魅力。 眼神时而如刀般锋利,射出慑人的寒光,让人不寒而威,时而沉思,现出一种 雨经沧桑般 的沉熟,偶尔一种温柔的忧伤,更是让待头的女人如痴如醉。 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奔向烟雨堂,所有人情不自禁揣到他此行目的,而 且洛城谁不 知同心盟烟雨堂主魏青黛不但武功高明、智谋过人,而且有沉鱼落雁之容,平 时冷若冰霜 ,面系丝巾,对任何妄生近意的人是不辞假色,对秦履尘却有芳心暗许之意。 今日见秦履尘这待雄姿绝世,谁人还会生出妄心,不自量力,同时亦觉得非这 般英雄人物 ,怎配得上魏堂主。 听说秦履尘的到来,而且婢女一进魏青黛的闺房,就嚷道: “那个秋净山来了……”还未说完。 魏青黛就嗔道: “什么那个那个的,这么没礼数!” 那小婢卟哧一笑,有些放肆地笑道: “是,小姐”故意抢长音“是秋先生来了,他真的刮了胡须,而且换上一套干 净像样的衣 服,生得帅极了,比起我们公子,是绝不多让!“ 魏青黛听得不禁喜形于色,急道: “死丫头,不要绕舌,还不给我换衣!” 小婢假装惊道: “小姐,你刚换了一套嘞,还要换一套!” 魏青黛同自己的婢子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一般,对爱婢远不如自己对下属 般那样冷峻 ,忍不住伸手要打,嗔道: “不要胡闹,给我快点!” 堂中的秦履尘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昨夜这主意是他自己出的,因为只有这 样才能掩人 耳目,一副拜访佳人的模样。 方谪尘虽平时同他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可是寻访佳人怎能一起去呢,还把 自己的宝马 小妞借给他一增光彩。 更重要的一环是秦履尘怀中揣有战云的密函,当然还有借秦履尘的魅力来打动 暗有情愫的 魏青黛,以争取更我的力量来一举歼灭倭寇这股隐患。 不一会儿,即听到莲步轻响,环佩悦耳鸣。 秦履尘猛压下心头的惊慌,抬头看自后面出来的魏青黛。 一头如同瀑布的青丝,婀娜的挽起,用一条银色闪烁的细丝巾扎上,上面插一 支玉雕的飞 凤钗,点缀得恰到好处,几咎头发轻轻抹过完美无瑕的额 头,显得异常的清 秀,一双明眸 ,更是娇羞不已,又略带欣喜剪裁,上扰酥胸,中束柳腰,下摆尘埃,莲步移 起来,环佩巧 鸣奏出如同天籁的节奏,整个人显得弱质亭亭,明艳无比。 秦履尘直到今日,才认真细细打量这位身处江湖,领导群雄的名高魏族的名秀, 亦禁不住 呆了,霎时转不过身来。 直听到魏青黛身后小婢掩口窃笑,才回过神来脸上亦是通红。 刚好看到魏青黛回眸嗔视自己爱婢,调转过来的眼神,魏青黛魏似乎一惊一般, 低即低 下螓首,几乎不敢再抬起来。 秦履尘忽然忆及身陷虎穴的方谪尘,不禁心底一惊,强烈的自责和惭愧,兄弟 正在与敌人 生死同陷 ,自己还如此风花雪月,儿女柔情。 顿时头上如浇寒水, 亦定下心来,拱手道: “秋净山见过魏堂主。” 魏青黛却一改江湖礼节敏一礼道: “秋兄弟生不必齐礼,怜月,还不奉茶,呆着干吗?” 怜月,即是她身后的两佝小婢之一,另外一名美婢叫怜星,都是她从自己魏家 带出的小婢 。 微饮了几口茶,秦履尘说道: “秋某一直听 说洛城之北,有着风景秀丽的青隐峰,今日正闲,欲邀小姐一 游,不知小 姐是否有闲?“ 秦履尘都没有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之间从堂主的称呼改到小姐。 魏青黛眼里抹过一丝羞意,低声道: “秋先生有此雅意,青黛焉取不从,请待我换衣即来。” 说完缓缓走身,怜月怜星两名美婢扶着魏青黛步入房中。方谪尘隐身于树枝 之中, 一个时辰之后,看到洞中出来一名忍者打扮的人,直向他招手 ,示意他下树来。 方谪尘为了掩饰自己的独门身法,模仿自己熟见的倭人身法,飘了下来,那名 忍者丝毫不 疑,亦不打招呼,甚至眼睛也不视他一下,飞身而上。 原来是同他换岗的。 方滴法拨开荆棘,钻进了洞里。 洞里显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方谪尘依然可见洞壁,发现没有丝毫人工挖凿的痕 迹,如同天 然形成一般。 直到往洞里走了四五十步,才看到隐约的灯光,从转角处射来,还有同女子调 笑的声音, 让人称奇。 方谪尘转过转角之后,顿时眼前豁然一亮,亦变得非常的宽敞,左右达十丈有 余,前后亦 是八丈,别有的洞天福地。 四壁之上插满火把,夹顶亦是一盏明灯,把洞天照得通彻明亮,叫人感到灯火 通明犹如白 昼。 方谪尘做出一种极其冷漠的神情,即使在明辉的灯火面前,亦如同人世间的幽 灵一般,给 任何人都是飘忽不定的感觉。 当方谪尘来到洞中“大堂”之时,首先令方谪尘惊骇的是前几天杀得他和秦履 尘汗流浃背 ,还手无力的白袍老人赫然在其中。 堂中摆了三个座位,都是中原较为盛行的八仙桌。 白袍老人正独自一人端坐于左翼一位上,于其说坐,不如说跑,上身保持枪竿 一般直耸, 神情亦是冷峻,仿佛出世以来就不曾改换个面色一般,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感 觉,白袍披在 身上脸色有些苍白,仿佛长期蔽日一般,方谪尘也不知道白袍老人上次伤在何 处,此刻伤势 是否痊愈。 当白袍老人威棱四射的目光投射过来之时,方谪尘吓得几乎欲夺路而遁。 白袍老人显然料想不到眼前的属下居然是自己的大敌所扮。 上首者显然较白袍老人年轻,同白袍老人的服饰亦迥然有别,不知何物织成的 黑衣,在灯 光之显异的闪烁,非常耀眼,衣领高高昱起,护住脖子,上身衣服相当紧实, 可以看出此人 结实的体形,下裙摆却异常的宽松,紧紧覆盖着双膝,遮得严严实实的盘膝而 坐的双腿根本 瞧不清。 脸上带着一种让任何人都难以捉模的微笑,给人莫测高深的神秘感,高挺的鼻 梁显示出高 傲自负的特征,轻薄的嘴唇微微上翘,让人感觉到他的冷酷无情,眼神之深邃, 似乎有洞穿 万物的能力,又充满迷惑引诱的诡异,让人觉得浑身透露出妖异的特点。 此人正右手搂着一个异常冶艳的女子 ,怒凸的胸部让人有种血脉贲张的感觉, 胸衣低垂 ,其性感诱人的乳沟在灯光下足以勾魂夺魄时时檀口中发出含有磁性的浪笑, 让人心猿意马 ,魂舍难守。 右首者的面目是不敢叫人恭维,丰大的头颅,目如铜铃,一张血盆大口吃起食 物来如同吃 人的怪物,大嚼特嚼,酒槽鼻叫上人亦为厌恶,乱似茅草的头发横七竖八地扎 在头上,脖子 奇短,上身亦是短却异常的粗壮,他亦右手搂着另一个妖艳的女子,眼神之中 时时露了同凶 淫的目光,两只又粗又短的手不时在那妖艳女子的身上摸来摸去,弄得那妖艳 女子尖笑不已 。 这种人物让方谪尘一见亦恶心,但方谪尘眼神亦不敢眨一下。 方谪尘有种感觉,座上的三个人绝对是超级的高手,几乎都同白袍老人并肩齐 驱,不要看 那西瓜头的长相难看,偶尔凶光一泻,让人心胆俱裂。 吃肉喝酒似乎根本不用手一般,嘴一吸如长鲸吸水般,一大碗酒一饮而干,这 等虚空摄物 的奇功方谪尘自是望尘莫及,而上首者虽然最为年轻,似乎三四十岁,又似四 五十岁,更有 可能五六十岁,让人根本摸不透其虚实,身上散发一种诡异的阴冷之气 ,让 远在丈外的方 谪尘亦清晰可辨,可见此人功力是何等讶异,大有凌驾其它两人之势,可见坐 首位是百他莫 属。 方谪尘不仅大为后悔,不该独处一人探察,亦后恨没叫秦履尘带更多的人来, 带更为凶毒 的武器来剿灭这三个人。 白袍人朝他微一挥手,他一个机械的躬身,便向左首一个洞口钻进,此刻方谪 尘的心似乎 快要跳到喉腔,就算他不知道他应该朝右转还是左转,只是从一点他决定往洞 里进。 因为在洞离三人坐的距离显得更远些, 这似乎是成不了什么理由,甚至方谪 尘也不知道 这是为何会这样认为,方谪尘却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和考虑的时间,只好孤注 一掷。 令方谪尘快要惊喜得要哭的是他赌对了,方谪尘几乎喜极而泣,他知道自己只 要进错洞, 座上三人立刻会致他于死地的,此刻面对三人的实力任何一个他都活不了,连 逃也逃不了, 何况是在他们的窝中。 方谪尘走了十步后,看到一个门开着,而其余的则紧闭,想也不想即钻了进去, 整个人像 脱力一般躺在床上。 刚才巨大的精神斗争几乎消耗了他巨大的能量,现在给他站起来的力气也缺少, 别说打斗 了。 最要紧的是调息,恢复体力,方谪尘明白让自己恢昨战斗力是眼前迫在眉睫的 任务,立刻 在房内开始运行功力。 不知道运行多长时间,等方谪尘睁开眼睛之时,发现门依然紧闭,片刻后听到 敲门的声音 。 方谪尘打开门一看,是另外一个忍者送食物进来,方谪尘冷冷地接了过来闭上 门,放在口 里即吃,虽然调味不怎样,可是肉异常的鲜美,方谪尘猜是鹿肉,只有鹿肉才 会如此鲜美, 还有清水。 酒足饭饱后,静极思动,方谪尘开始确定行动计划。 同时听到走廊一长串的脚步声从门前响过,方谪尘从门缝里察看之时,八九个 人正提着更 多的食物和水向里面走去,让方谪尘很容易推测是给大群的浮奴送饭菜。 方谪尘情悦跟在最后一人的身后,朝前面人不注意的时候,轻轻一点背后背心 死穴,然后 把尸体藏在自己的房间里,紧步跟上。 前面的人惘若未闻,那会料到有奸细,更不会知道自己身后的人被人干掉,而 奸细正缀在 自己的身后。 拐了几个弯后,果然是一处室内牢房,里面关满了男女,年幼老少是应有尽有, 方谪尘知 道这些俘奴果然是柳铁渔的家眷。 找到了柳铁渔家眷,方谪尘忍住了强烈的兴奋,随前面的忍者退了回去,回到 房中之时, 却为如何营救众人的事而大伤脑筋。 由忍者的房间来看,少说也近三十,再加上三个超绝高手,还有另外三个给他 们带路的高 手,这只有他见到的,这贼窝倒底有多少实力,他自己亦是不敢肯定。 决定首先救人质,想通之后,立即向牢房摸去。 青隐峰的风景秀丽让人有种神眼明的魅力,傍山依水。 山脚正是淡水河的源头,清澈见底的河水潺潺流过,绕着青隐峰,青隐峰山如 荫的绿树丛 林,一些异草奇树更是让秦履尘见所未见。 秦履尘先下马来时,伸出臂来让魏青黛下晋车。 其实以魏青黛的武学实力,下个马车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此刻在秦履尘眼 中是如同 一个弱不经风的大家闺秀一般,也不知是出于礼节,还是如何。 两人沿着小径,依山而上,到了半腰之时,魏青黛有些微喘,娇声道: “我们可以歇一会吗?” 秦履尘无奈,只好找了一块石头,为她擦干净。 秦履尘仰视群山,回头时发现魏青黛正在打量自己,眼神之中有着难以言喻的 感觉,仿 佛魏青黛正捧着自己的面孔仔细欣赏一般,又像远在天涯的思念,又似近在咫 尺的端详,无 边无际的温柔。 更为让人心弦颤抖的是只有江南佳人才有的羞怯,仿佛雨滴激起的漩涡般别致, 而富有无 限的情趣,让秦履尘几乎冲动地走上前去,亲吻她的秀眸。 秦履尘虽不是在男女之事身经百战,终究是个感情丰富,敏锐善感的血气方刚 的男人,焉 看不出眼前这个半边面目就已倾城倾国的美人? 但这美女行事风格难以猜度,若自己的感觉终究是场误会,可就尴尬和难过得 要命,有什 么比唐突佳人的事更于悲呢,忙压抑下这诱人的冲动。 唉,这种欲着不能的刺激又是真他娘的的多美妙呢? 魏青黛身穿双襟圆领,翠绿的女装,在冰肌玉骨的映衬下,说不出的秀雅,轻 盈潇洒地 坐在石上,任微凉的秋风拂着飘逸的秀发,甚至隐约可见其由于风拂过,扬起 半边面巾,半 边的秀丽轮廓,如同玉雕的下颔。 魏青黛淡淡地打量着他,清丽绝伦,不施半点脂粉的半边俏脸,有着难以形容 的清秀美态 ,自然的风姿卓约,楚楚动人,让人心里油然生出怜意,想去保护她。 魏青黛坐在秦履尘抱来的大石上,双手抡着双膝,姿态是那样的乖巧可人,十 指如同春 葱,互相搭连。 灿烂的阳光从树叶的空隙泻下,魏青黛面上有几缕阳光,让她显得更加的出尘 脱俗。 魏青黛看见秦履尘出神的样子,不禁嗔笑道: “呆相——” 说得那样轻俏顽皮,又惹人神思,让秦履尘生出一种可远观不可亲亵玩的感觉, 让他亦是 自惭形秽。 魏青黛忽然低首,伸出玉手,缓缓摘下面上的丝巾。 秦履尘呼吸几乎快要停顿下来,一种急于一睹玉容的心情是难以形容的迫切, 心几乎快要 从喉腔之中跳跃出来。 当丝巾随手摘下来之时,魏青黛似乎不惯于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容貌。 终于看到这清丽如仙的容貌,秦履尘虽然对她的容貌有过无数种的猜测,在欲 现未现之时 ,心底浮光掠影地闪过,但依然被魏青黛的玉容惊呆了。 如同刀削一般的充满美感的秀丽轮廓,负天地之钟秀,明亮的眼睛在修长弯曲 的眉毛这下 顾盼生妍,微带羞色,面如白玉的脸庞,一抹红晕更显其娇柔。 丹唇自然的闭着,两个可人的酒窝天然地现在颊边,长秀洁美的脖颈更是诱人, 雪肤外露 ,欺霜寒雪。 被秦履尘瞧得目瞪口呆,魏青黛的玉手像观音之水般,遮在额前,羞态更加撩 人,吐气如 兰地说道: “青黛自出魏家以来,丝巾从未脱面,今日为你这呆子唯一的外姓人所睹,你 瞧得还不满 足么?青黛要蒙上了!“ 秦履尘傻愣愣地道: “我难以满足,这怎么能满足。” 魏青黛眼中亦是喜悦之情 ,万般风情。 良久之后。 秦履尘和种丧魂落魄的感觉,魏青黛方自蒙上丝巾,让秦履尘亦是吐了口气, 才记起要事 。 秦履尘在魏青黛所坐大石旁,可以嗅到魏青黛身上特有的幽香 ,让人如痴如 醉,坐 了近半柱香的沉默,才定下神来道: “青黛,你知不知道,同心盟现在是大势将倾。” 终于谈及正题。 虽然魏青黛比秦履尘多坐一块大石,由于秦履尘本就比她高一个半人头,魏青 黛依然比秦 履尘低了约半个差别,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螓首靠在秦履尘宽阔的肩膀上。 魏青黛吹气如兰,惹得秦履尘伸出长臂,搂住她的芳肩。 魏青黛低声道: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登上盟主之位!” 秦履尘知她会错意了,依然保持一种温柔的语气道: “同心盟只是我暂时的栖身之地,我只想帮同心盟度过危机。” “那你想我怎么帮你?” 魏青黛的温柔可人,让秦履尘几乎忍不住低头吻她,但记起兄弟方谪尘身处险 境自然能把 持住心境。 “我怀中有战堂主的亲笔密函,你拿出来可以看一下。” 秦履尘伸出手来,从怀中抽出战云的密简,展放在魏青黛眼前。 正是风云堂堂主战云,以及翟云和秦履尘共同制订的计划。 魏青黛一蹙秀眉道: “在卧虎山怎能进行偷袭呢?那里密林相间,荆棘更是密布。” 秦履尘欣然道: “我们正要借助你的致命武着,烟雨飘遥来作为伏击的杀手,由我去诱敌,这 倭人为保护 其秘密,必然追来杀我 ,正使进入陷阱,你的风雨飘遥边打边退,退到平原 时,再利用风 云十八骑的铁骑围住冲杀。“ 魏青黛颤声道: “据我的情报,倭人这群人中拥有几名超绝的高手,你有没有听说十绝天魔, 这个绝代的 怪物,与我伯父是同时代的人物,横行武林,几十年前已是凶名武林昭著,而 且还有一个白 袍人,来自东洋,此人武功绝对不比十绝天魔的武功低,这两个人已够我们比 拼,你去诱敌 ,实是有去无回。“ 秦履尘心头不禁冰凉。 十绝天魔这等凶人,剑林的武林史中早有记载,能够上得剑林的记载,绝非一 般平庸人物 。 ,武林史中记载,十绝天魔天生异赋,虽然长相异常丑陋,修练武技是一练即 通,而且炉 火纯青,天性凶淫,对武林的危害是万众皆为痛恨,惹得剑林派出五大剑主之 中的前三名剑 士联合追杀,被逼得走投无路,摔下深渊,当世人皆以为其粉身碎骨这时,他 却出现在洛城 之外的卧虎山。 十绝天魔正是洞中三人的奇胖奇短的人物。 而且还有白袍人,来自东瀛的绝代高手,他和方谪尘两人曾和他交过手,秦秘 尘亦只是借 刺日神剑和奇诡的鱼龙舞身法,侥幸地刺伤此人,而自己和方谪尘几乎被杀得 险象环生。 一想到如此厉害的人物,秦履尘想到方谪尘隐身虎穴,与这等厉害的人物,不 禁手足冰冷 ,半天说不出话来。 〖JZ〗※〓〓〓〓※〓〓〓〓※ 方谪尘摸到黑牢里,见柳铁渔的家眷正蜷缩于牢角,黑压压的一片,老幼一大 群,看见其 中一个年约四十的人物。 方谪尘推算此人极有可能是柳铁渔的儿子柳庄,人称神拳的人物,传声道。 “兄台可是柳庄,在下奉同心盟风云堂堂主战云密令来营救诸位的。” 那柳庄立即睁开眼睛,眼中露出欣喜之色,瞬即露出怀疑的眼光 ,缓缓闭上 眼下,不再理 方谪尘,显然怀疑方谪尘的身份。 方谪尘从怀中抽出早已带好的信物,正是战云风云堂主的令牌,金色的光芒一 闪,正是战 云的风云令。 柳庄泣声道: “果然是战堂主的风云令,这位兄弟,我相信你了。” 方谪尘大喜,道: “你们这些人中有多少可以参加战斗,可以迎战吗?” 柳庄激动说道: “我们柳家的人除去我老母和我的幼子以外,都可以拼一拼。” 方谪尘像黑夜中找到了烛光一般,又升起希望。 柳庄忽然说道: “我们挖好地道,通向山下,估计今天可以挖通,通到山的那一边。” 方谪尘听到这意外的惊喜,更是喜形于色,几乎忍不住要跳起来,立即道: “明天天未黑前,来救我们的人会将这群人缫杀,一听到外面的起轰声,你们 立刻躲入地 道从地道逃脱,即可,我现在去准备。“ 方谪尘回到房中,虽然床下就有一个死人,但他依然能安然打里,等待那一刻 的来临,默 默计算时间的流逝,养精畜悦。 等待时,才发现时间是那样的漫长,让他有种度时如年的难熬的感觉,既兴奋, 又忧虑, 生怕出现一个环节的漏误,不但救人计划落空,而且自己有可能真的出不了这 个洞。 〖JZ〗※〓〓〓〓※〓〓〓〓※ 魏青黛出神地倒在秦履尘的怀中 ,温柔的双手圈着秦履尘的脖了。 秦履尘想到方谪尘临别之前的决别神情,不禁热血贲张,高声道: “纵使死在卧虎山,我也必须去,如果我退缩,即使我苟活下来,我也会觉得 猪狗不如, 那又有什么意义存于人世呢?“ 魏青黛颤声道: “我就知道我决不会退缩,知道你是那种生死放于心上的男人,我只有一个要 求,即使死 ,也要把我青黛带在身边,和你死在一起,也是我的幸福。“ 秦履尘胸中一热,奋力地搂着这可人儿,在这一刻,决不放松,即使死亦把她 带到身边, 永不分离。 依然按原定的计划,战云随同秦履尘,翟云,魏青黛连夜出城,正好碰上等候 已久的风 云十八骑,但令秦履尘即使是魏青黛吃惊的是,风云十八骑居然这到五十四人。 战云笑道; “江湖人包括我们同心盟以内的人都以为风云十八骑就是十八人,却不知风云 十八骑以外 ,另外还有三十六骑,来,儿郎门见过这几位。“ 五十四名剽悍的汉子整齐的下马,整齐划一的动作显示出良好的整体,精神更 是饱满,一 看即知道是不畏生死的铁汉。 “前面的十八骑是江湖上周所同知,后面的正是他们的后备力量,十八骑失去 任何一位, 立即会有人补上,他们不但生死不惧,能够为同心盟不怛一切,即使流下最后 一滴血,他们 血肉相连,亦是最好的兄弟,有了这五十四骑,我不信对付不了这群倭寇。 “ 战云激越的声音,充满无比的信心,让秦履尘,翟云魏青黛亦是有种热血冲顶 的激动, 对生死不再存有半点畏惧。 五十四名骑士单足跪地,齐声高喝: “愿为同心盟流血牺牲,决不后退,直到马死人亡。” 五十四名骑士身后,正是他们爱如生命的骏马,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马。 众人浩浩荡荡的向卧山而去。 虽然全是羊肠小道,但一路是巨石林立,深渊飞瀑,奇绝之地是一夫当关,万 夫莫开,确 实是守可守,退可退的用兵之地。 魏青黛烟雨堂的招牌打着烟雨飘摇正是埋伏于密林之中,中间的小道蜿蜒而过, 参天的 古树小道两旁耸立。 烟雨飘摇却是由十个女子组成,一色的夜行衣,埋伏在密林之中,是肉眼难以 辨,正好用 来攻击追袭的歹人后翼,尽断其退路。 秦履尘见十女均手戴鹿皮手套,心想她们的致命武器必然是喂有奇每的暗器, 腰下的皮囊 更是鼓得满满的,而且是沉甸甸的,需要双手将之提携。 而三队风云十八骑则驻留山下,埋伏于暗林之中,一等敌人出现,即乘马扬长 柄砍刀纵相 冲杀。 只有这风云十八骑的三队才是真正的攻击力量,每个人不但斗志昂扬,亦是视 死如归,其 骠悍的气魄正是万里挑一的勇士。 魏青黛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紧身的衣衫勾勒出玲珑体态,显得更加的丰盈 诱人,秀 两的眸子落在黑巾之外,即使在夜色深沉之中,亦是光彩照人,美艳不可方物。 魏青黛紧随着秦履尘身后,知道今夜将是一场殊死的战斗,是抱着与敌偕亡的 心态,反 而不再有任何的顾忌,免却了儿女羞态,是以贴着秦履尘的身子,蛇行兔伏。 战云伟岸的体形在紧身的衣服之下,更是雄姿英发,即使有些斯文的誉云在面 临生死面前 ,亦保持一种高昂的斗志,儒雅之中,一种凌然的气概,让人不可逼视。 只到迫近十丈之距之时,前面领头的秦履尘伏下身来。 后面魏、战、崔诸人知道有警,同样低伏于灌木丛中。 秦履尘朝那棵树上一指,即是方谪尘射杀忍者藏身的地方。 魏青黛点了点头,悄悄伸出玉指,对准那树梢之中曲指一弹,准备好的秦履尘 飞跃而出 ,不偏不倚,正好接住了岗哨落下的身形。 秦履尘发一那名忍者的眉心处插上了一枚细如牛毛的芒针,秦履尘不知道魏青 黛用的是 何 种暗器,居然弹指可达十几丈远,没有丝毫破风的声音,这种手段几乎达到杀 人于无形的境 界,杀伤力的确巨大。 依样划葫芦,秦履尘学方谪尘的模样飞身上树,顿时脚下的地形得一清二楚。 刚才埋伏的地方,即现在战云诸人藏身的地方,虽十丈之隔,几个纵身即可飞 越轻功超卓 之士,空中一个腾挪就可以到达,而大树即在密洞之旁,当秦履尘闭目搜听之 时,可以感觉 到如同蜂鸣的声音自洞里传来。 四人焦急地等在外面,等待方谪尘的出现,并发出攻击的焰火。 三更已达,四更正临,但洞中依然毫无动静,藏身于树上的秦履尘几乎忍不出 飞身下树, 一探究竟,给究按下那股冲动。 他强烈的相信以方谪尘的机智一定可以全身而退,但是柳铁渔的家眷几十人要 全救出来, 现在的形势让秦履尘觉得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了。 秦履尘感到时间似乎是一点点的滴落,漫长的等待和焦急的心情开始让他手心 之中渗出一 手的汗来,汗渍浸湿了他的衣袖。 他却纹丝不动,不敢带出丝毫的声响,哪怕是一滴水滴落在叶上,溅出的声音 在沉寂的深 夜,依然可以惊动里面超卓的高手。 到了五更几近破晓之时,秦履尘看到朦胧的天色,东边日出的地方开始露出鱼 肚白,方谪 尘的身影几乎不见踪影。 为了保持任何一丝一毫的体力,秦履尘完全将毛孔闭塞,以胎息之术来维持心 跳,随时准 备接应,人开始进入一种入定的精神状态,那久违的灵觉,开始如同潮水般漫 延。 漫过脚下的土地,甚至可以感觉到伏地十丈外的战云等人的心跳和低缓绵长的 呼吸,即使 不用对视,亦可见到魏青黛深情无限,柔情依依的双眸,正毫无保留的凝视着 他。 忽然,一丝光亮从洞内得以毫无保留的反映大脑海,秦履尘的肌肉和神经几乎 是在瞬间全 部绷紧,像拉满弓的弓弦。 约定的时间终于来临,方谪尘准备好的武器全部放在自己最为熟悉最利于取到 的部位,随 时可以取出,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敢快的反应。 方谪尘正抑着剧烈的心跳,保持一种不紊不乱的步伐走出房间,转几个变到大 堂之时。 大堂的情景让他吓了一大跳,他所最担拟的三个人物全立在大堂中心,而且几 十名忍者打 扮的武士也是全副武装,倭刀出鞘。 方谪尘的手快要伸到藏着刺日神剑的腰际,但快过转口,走时大堂之时却悄悄 放下了,走 到那群武士群集的地方。 只看到白袍老人说到的眼神如箭般掠射出来,方谪尘的心几乎在那一刻挣脱出 喉头。 “二十三,你为何行动如此迟缓,不知道今晚的行动吗?” 方谪尘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被识破,是以瞬间即醒悟过来,人一急,开口道: “是……” 瞬间知道暴露了。 方谪尘几乎以一种闪电般的速度,掏出一把黝黑的东西朝头顶的灯盏扬去,同 时在手竟不 停留地拔出刺日剑向洞冲去。 方谪尘掷出的黝黑的东西一触到灯盏,“蓬”的一声,一堆的绿色火焰飞扑而 上,直落下 星星,担挡着方谪尘身后的追兵。 巨在的光亮照彻洞中,即使向洞外伸的通道亦被照亮,方谪尘在手使出的刺日 剑锋利得如 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闪电,那些挡在身后的忍者仓猝之下,无不披靡。 方谪尘忍不住心头狂喜,刚看到洞口时,发现绿色火焰射出的星星忽然全失, 同时感觉到 背心一股锥心的力量跟摄而来,充满了阴寒之气,仿佛是从地猝里飘射而出。 奋跃而起的方谪尘几乎避无可避的情况下,脚蹬洞避,整个身形翻转过来,扬 剑一劈,对 准那股寒劲狂砍而下。 “嘶嘶”声大作,同时听到一声狂吼。 “狂日的刺日,你终于出现了。” 声如洪钟,正是十绝天魔的声音。 他说的剑是方谪尘的师傅刺日,十绝天魔一看到方谪尘独特的剑势和刺日神剑, 忍不住狂 性大发,似乎对一代绝顶剑客刺日有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四少之恨般。 方谪尘抵挡一招后,立即转身飞奔,快到洞口之时,立即掏出火焰,正欲放出 焰火,忽然 一股劲风悄无声息的掩来,近身之时,寒气骤然。 几乎是在避无可避的境地上,方谪尘一咬牙,运起刚有七成火候的裂日劲,护 住心脉,那 股阴柔至极的寒流透体而过。 方谪尘感到心头狂展,五腑六脏几乎倒翻过来,喉头一甜,忍不住鲜血狂喷, 被那股队劲 激起的身形抛出洞外。 人未落地,方谪尘扬起焰火,升腾空中,放出艳奇夺目的旗花。 秦履尘感觉到人完全达到亢奋的极点,出来的第一个人必然遭到他的迎头痛击, 看到方谪 尘抛飞而出,丝毫不为所动,冷静到了此刻犹存为关键,否则,只有全军覆没 了。 只有在关键的时刻,最佳的机会出击,方能有获胜的希望。 秦履尘的灵觉告诉他,出来的第一个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因为他的灵觉蔓 延时,发现 那人之时,那人几乎亦同时感觉到了他。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好像彼此很久以前即认识熟识一般,心有灵犀,彼 此可以窥探 到对方的内心和外在。 秦履尘苦修的精神异力找到了生命中的第一个对手,那人感觉到了他心中盈满 的杀气,亦 感觉到他的一击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 因为秦履尘的剑式是他自己从赤都没曾用过,亦从未练过,只是在精神达到巅 峰状态,自 己心中所见到的万般剑式浮光掠影般闪过。 刹那间揉合各种剑式中最具杀伤力的实质,在心中充满一种厮杀的澎湃气势, 剑意的牵引 ,让体内的真气摧发到极至,形成无限的杀机,让洞中欲冲出的高明人物首先 为杀气所惊, 不敢接其锋芒,静候秦履尘的气势转弱,方敢出洞。 方谪尘落地一个翻滚,落进灌木林中。 秦履尘以一剑强大的气势压抑得洞中的人龟缩不出。 十绝天魔的性格极其暴戾,刺日的出现,让他旧恨涌上心头,但外面的强大杀 机让洞中人 虽有强大的力量,却无人敢出洞,不禁凶性大发,大吼一声,直向洞外冲去。 顿时,一触及发,秦履尘强大的气势如同山洪找到泄洪的闸口,杀气如洁般狂 涌而来。 秦履尘与三丈高的大树之上,挟剑如奔雷涌来的剑上的剑芒闪烁,划出的轨迹 如流星划过 天际,带着森冷的杀机直击冲洞而出的十绝天魔。 十绝天魔虽然有些惊异,但却是凶名久著的上代武林人物,一双又粗又短的脚, 如两根柱 子般扎在地上,又肥又厚的手掌如同托天之势,遥遥对准飞剑而来的秦履尘。 秦履尘只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张力遥遥阻住自己的身势,随着深入阻力越大,仿 佛自己如同 一颗殒星般,闯入气层,能量周围的气流发生摩擦,能量亦开始消耗。 随着秦履尘的身形加快,十绝天魔的泪珠眼愈睁愈大,可同一只大蛤蟆相媲美 了。 双方的人都屏息静气,生怕使己方人分心,引来意外的杀身之祸。 已经离十绝天魔的脸前有五尺之距,秦履尘的身形与悬空一般,诡异奇绝。 秦履尘始终保持一种强大的气势,盈而不溢的杀机时刻威胁着十绝天魔。 但十绝天魔亦绝非凡人,无形真气已达炼神化虚之境,可以以虚空之力不断抵 清秦尘凌厉 的气势,挣扎残喘之机。 秦履尘看到十绝天魔的丑陋可恶的模样,心中厌恶大生,杀机骤而转浓,浓浓 的杀气聚于 眉睫,大吼一声,道: “去死吧,老魔头!” 长剑直进五尺,直接触及十绝天魔的小腹之处。 十绝天魔一声狂吼,如同一个睛天霹雳,战云等人能感觉到身边的树叶,由于 声波的波及 隐隐颤抖。 十绝天魔狂退十步开外,狂瞪着眼睛盯着秦履尘。 除两人以外,所有人都不知道两人战况如何,十绝天魔亦是一动也不动,秦履 尘则是双目 紧闭,右手长剑直延伸直脚下大地。 在那一刻,秦履尘仍是清楚的感觉到剑刃划破肌肉的感觉,虽然没有给十绝天 魔开肠破肚 ,但可以断定十绝天魔绝没有余力逞凶了。 而把攻击剑势发挥到极限的秦履尘根本不能留下力量来防护自己。 十绝天魔在他面前倏的一拂,他只感觉到那股力量让他的内腑已是受到重创, 几乎麻木一 般,他强忍着那口冲喉而起的鲜血。 静待十绝天魔的离去,只见十绝天魔忽然转身,一声长啸,消失在密林之中。 突然,一个黑影几乎在同时像鬼魅一般冲向挥剑凝立的秦履尘,那黑衣打扮的 人早已看出 秦尘几近脱力之境,只是趁黑待人不注意,待那天绝天魔离去之时,趁虚而入。 身形如此之快,魏青黛手上扣着的暗器亦不敢发,不觉脱口娇呼。 眼看秦履尘就要落入敌手,忽然,秦履尘猛然睁开双目,对着偷袭而来的充满 邪异的黑衣 人张口一喷,“卟!”漫天血雨飞扬,朝黑衣人兜头洒下,疾如飞星。 黑衣人料不到秦履尘脱力之下会有此着,众人都以为此招出奇不意,志在必昨, 那料到此 人的身法完全打破常规,身法几乎突破身体局限,几乎在没有着地的情况下以 同样的速度飞 退。 秦履尘的‘奇兵’亦是徒劳无功。 而战云,魏青黛誉云三人按原定,由翟云背着秦履尘而方谪尘缓过气来,压住 伤势,全 速转移。 五人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一倍有余,特别是事情发生后几乎完全失去战斗力,方 谪尘硬挺那 邪异黑腑的背后一击,情况好不到哪儿。 快到烟雨飘摇埋伏的巨石之时,听到冷森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颤颤的语言让 人有种说不 出的魔力,如阴魂附体般。 “还想逃吗?嘻嘻……” 语音中透露出一种残忍肆虐之意。 五人如飞的狂奔,黑衣人似乎有意让几人感受生命结束之间的恐惧,故意不疾 不徐的守在 五人身后,时而冷笑,时而雀跃。 战云如不是心中有了计划,早就回头拼命一击了。 不一会儿,感觉到黑衣人“噫”的一声,五人知道黑衣人身后的倭寇同他一起, 正遭到风 雨飘摇喂毒暗器的热情招呼。 果然,黑衣人狠狠的叫道: “你们果然狡猾,居然伏击我们的后方,该死!” 此刻,离风云十骑埋伏的山脚仅距一里多路,此刻的黑衣人已玩腻这种游戏, 杀机亦是越 来越浓。 战云忍不住怒声道: “你们先退,我倒要瞧瞧,他冷嘲热讽的,公底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 战云站在仅容一人的山道,无所畏惧,坦然面对强敌。 待黑衣人离自己仅七步之遥之时,张开双臂,吐气开声,外面的夜行衣受不了 他气势的外 张,片片飞裂,露出体壮魄壮硕的体肌,宛如天神凌凡一般担拦阻黑衣人前时 之路。 黑衣人丝毫不把这位震惊江湖的战云放在眼里,一声冷笑,道: “米虫之光,也敢放光华?” 黑衣人的身形丝毫不停滞,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双腿连环踢出,出脚很毒异常, 左脚踢向 太阳穴,右脚脚尖直点咽喉,双脚如风般劲厉,浑身透露出一种阴森的味道。 战云堀起江湖十几年,哪受过如此侮辱,站在那里,纹丝不动,静候双脚的来 临,眼神亦 是冷静得眨也不眨。 直到双脚踢到近一尺之时,奋然不顾身,伸拳照准黑衣的小腹直捣而出,隐含 风雷发的声 音。 战云那种奋不顾身以拿搏命的精勇让他压积在心中的窝囊之气彻底爆发,顿时, 气劲如同 山洪爆发一般。 黑衣人见到战云面对他凌厉的攻势依然纹丝不动,就已经觉得有些异样,那里 料到战云如 此奋不顾身,为杀其敌不惜残身,内劲之雄浑更是气势夺人。 黑衣人气势亦为之所夺,赫然收回攻击的飞腿,向后飞退。 战云更显得势不饶人,双手如同擂鼓一般,连环狂捣,连珠炮响拳劲直施得周 围的空气如 同沉雷般闷响,直逼得气势终落了下风的黑衣人,虽然武功高绝,招式亦是诡 异,依然不停 的后退,虽然急啸连连,依然不能挡住战云那种山洪爆发的凌厉的攻势。 战云之所以被江湖人称战神,正是那种视生死于无物的英雄气概,无人不慑服, 在气势上 受到压制,同时他的掌势更是阳刚之极,无坚不摧,攻无不克,即使对 他武 功高超,一旦 陷入他一气呵成的攻势。 经常不是逃命,就是饮命其铁掌之下,即使是他手下的风云堂十八骑,亦是继 承他的性格 ,不畏生死的纵横冲,无人不为之胆寒。 黑衣人连退数十步,才稳住阵势,一双瘦而枯干的双手不但的飞旌急舞,如同 天许 魔乱 舞般,幻出连环的阳潮抵御战云阳刚至极的拳劲,劲风澈起,飞沙走石,声势 硬是吓人。 数招过后,黑衣人利用诡异的手法,或点或刺,嘶嘶的阴风逐烟挡住战云的凌 厉攻势,虽 然数次抵回劣势,刚取得一点先机,战云则继续以一种与敌皆亡的战术招势根 本不给他继续 的挥的余地。 黑衣人生性残酷而自私,对自己的生命更是珍视,怎敢以命搏命,一柱香的时 刻两人始终 对峙在仅容一人的山道之上。 战云打到激烈之处,忽然连环的掌势一封,黑衣人道是战云气势已消,正欲趁 虚而入,身 形倏转如风轮一般,如鬼魅般的抢入战云的防守圈,伸直双指,直向战云的双 眼狠毒的插下 去,双指未到,强劲的阴风即劲射出。 战云浓眉一展,大吼一声,双掌并合,如推山填海一般直轰黑衣人飞幻的身形。 黑衣人听到战云蓄满真气的一吼,顿时形神一震,顿时两指发出的招势一滞。 战云的双掌亦如恶虎掏心般,挟着更为狂猛的气势,冲击而来,战云战意已然 达到巅峰, 须发张张。 黑衣人无奈之下,只好飞退,哪知战云一声长啸,如同一只大鹏般朝山下飞奔 而去。 战云估计秦履尘等人已到了山脚下,不再恋战,如飞而去。 黑衣人气得发抖,回头正见数十名忍者在白袍老人的带领之下,直奔而来。 他亦料不到白袍老人会迟到到此时,不禁暗哼一声,表示不满。 他哪里知道,自己凭快如鬼魅的身法,追袭诱敌的秦履尘等人时,趁战云拦住 他,魏青黛 从侧路取道赶到正从后面忍者以及白袍人对峙不下的风雨飘遥十女。 十女占据有利的地形,以巨石掩护,如同暴雨打梨花的暗器封打,猝不及防的 近五十名忍 者和其余的倭寇,立即倒下十几句,无声无息的死去,白袍老人目光如电,一 顾之下,立即 知道暗器喂有剧毒。 不禁怒意暗生,倭刀出鞘,飞扑而上,又是一种急如骤雨的暗器,从不同的方 位全都以白 袍老人为目标电射而来,迫得功力高玄的他不得不把刀挥得风雨不透,所有的 暗器,遇到那 无形的刀气被激得乱飞。 那些忍者打扮的倭寇显然神智并不很清楚,虽然怀有中毒的决心,可是在处于 地形的绝对 不利条件下,身形全都暴露于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 白袍老人凌空转换身形,再次飞扑而上,直击藏于巨石背后的风雨飘摇十女。 忽闻一声娇叱,魏青黛正持空而来,人在空中,十指飞弹,几粒大小如同珠丸 的暗器带 着尖锐的破空之间疾袭而来。 白袍老人丝毫不惧,倭刀连挥,纵横的刀气劈在飞珠之上,猝然发出暴裂的声 响,一团团 大逢的火焰飞临,笼罩在白袍老人头顶。 急怒的白袍老人只好飞坠而下,退过那团团怪火。 看到堂主前来,风雨飘摇更是斗志一炽。 魏青黛飞临最显著最高的兀石之上,清脆的声音响起,道: “暴雨摧梨花!” 声音之中合着无形的杀机。 话音未落,无数的幻看眼前的暗黑又是飞扬而下,下面的倭寇虽然疾舞倭刀, 但是那些暗 器刚碰上倭刀,居然逆向飞转,直射周围之人,又是几声“卟通”声,倒下几 个。 “飞烟笼九州!” 魏青黛的声音更加急促。 又是成百粒轻珠飞扬如骤雨般洒下,直落向倭寇现身周围。 白袍老人有了上次经验,不敢再以强劲的刀气抵挡,只得吩咐手下的人以阴柔 之力道托住 那些疾落的飞珠。 只听到“嗤嗤”连绵不绝的响声,那些弹珠幻出沉黑的烟雾,扑面而来,白袍 老人知道其 中必含剧毒,立即叫道: “烟有毒,快闭住气……” 奇形的暗器喷出的烟雾,霎时间笼罩着巨石之下,众倭寇所在之地,完全看不 到相互的存 在,不要说分辨敌我,全都全神戒备,防备着敌人趁机浑水摸鱼,神情亦是紧 张。 但是等了半天,却听不到半点声响,空中的山风将那些烟雾慢慢吹散。 反庆最快的自然是白袍老人,他发现兀石之上的魏青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连巨石 之 后亦感觉不到众女的存地,连番地被几个女子所耍,白袍老人气得是暴跳如雷, 跃上巨石远 眺之时,魏青黛和众女子影踪全无。 和黑衣人会合之后,直向山上追去,刚下山,即是一望无限的原野,艳阳已经 升起,秋天 金色的阳光把平原照得万分生气,当众倭寇仍怔怔出神之时,听到马啼声正山 的另一隐避处 传来。 不一会儿,整整齐齐的五十四骑从两旁浩浩荡荡的并骑而来。 五十四骑诸一色的佩着长柄大刀,铁甲披身,闪亮的鳞甲在阳光之下闪着森冷 的杀气,高 大的骏马身上披着鲜亮的铁甲,与骑士身上的铁甲相互辉映。 五十四骑士神情冷骑,虎目之中射出森林的杀机,杀气腾腾而来。 众倭寇当然知道五十四骑的厉害,他们均骚扰沿海一带,正是以马战之术纵横 无敌,那料 到今日会要面对铁骑? 而且与他们相比之时,这批铁骑,马更神骏,而且披有铁甲,骑士更是勇武, 斗志昂扬, 保持整齐划一的队形,让人心寒。 即使武功高明如黑衣人,也不禁暗生惧意。 忽然一声高喝,骑士最中央,体形亦是最雄壮的骑士,高举长刀一挥,一声令 下。 五十四骑在这群骑士的驱使之下,扬起滚滚烟尘直向倭寇全力冲刺而出,长柄 刀露出寒光 ,挟着骏马狂奔而来的气势催面而来。 众倭寇看到这种气势,特别是那些功力稍差的忍者,早已毫无斗志,但由于他 们残酷的纪 律,以及违纪的残酷后果使他们被迫围成一个圈阵来应付马阵的冲刺。 疾如奔雷的马阵的马蹄声掩地而来,每一声仿佛死神的脚步走近。 黑衣人不待马阵冲近,身形拔地而起,双腿在空中连踏,踏空而行,脚尖踏出 巨大的压力 ,直落向风云十八骑发令者的马头上踏去。 在那一刻,马阵风云十八骑的首领看到敌人如此高明的身法,以及诡异的攻势, 夷然不惧 ,扬起长刀猛劈而飞,幻出的刀芒闪烁,几乎在同时,两翼四名骑士亦同时飞 扬起长刀,以 不同的角度狠狠的劈下。 每一人出手,决不留余地一往无前,正是只有战神战云这样英勇的领袖才能培 养出如此超 卓的勇士,奋然不顾自身的安危,只求杀敌。 另一边的白袍老人几乎是同黑衣人展开峰形,迎向另一边的二十七骑,倭刀首 先出击,立 即无形的刀气破空而来,直袭迎面而来的骑士。 同样是五人,根本不理白袍老人制出的刀气,扬刀直刺长达七尺的长柄刀在白 袍老人的刀 气还未近身之时,已触到了白袍老人的胸前。 白袍老人知道铁骑的凶悍,不惧生死,但还没见过这般的勇士,不计生死的攻 击。 而其余的四十九骑则同其余十骑相错而过,如恶狼扑羊般的冲向其余的倭寇。 马阵冲过之时,几声怪叫,数名倭寇被疾行的骑士的长刀划过,倒地发出凄厉 的惨叫,与 之同时对面的马阵亦同时相错冲过。 马阵不断的变换阵形,或为图阵,或为方阵,或为菱阵,配合起来娴熟无比, 天衣无缝, 变幻无方,令人眼花缭乱。 威力奇大的马阵每次横冲直撞而过,就有数名忍者倒下,身披铁甲的骏马和骑 士却丝毫无 损,对平时残忍的忍者而言简直人间屠场。 黑衣人身形再次拔起,踏上风云十八骑首领的刀尖飞越而过,在与之擦身而过 的刹那之时 ,飞脚向十八骑首领的后胸向下踢去,只要这一脚中的,十八骑首领绝对是脑 袋被得踢飞半 边。 马上比不得平地,不能运转自如,远不如平地灵活,何况黑衣人的身形快如闪 电,即使是 平地上,他要避开这一脚亦是不容易的。 风云十八骑当然不能失去他们的首领,一名刚好冲驰过来的骑士,想也不想的, 双脚一夹马背,身形腾空而起,长刀从背后直刺黑衣人。 黑衣人立刻感觉到那来势汹汹的致命之招,身形只好顺势扑了下去,伤敌不及, 那名飞扑的骑士连人带刀冲过,人刚落地,后面即有一匹马飞驰而来,自己的马立 刻有人补上,配合得巧妙无比。 为困住黑衣人马上越出五骑,以极为凶悍的刀法直刺黑衣人,黑衣人又陷于另 一个包围圈之中。 而他们身后的忍者此刻早已开始四处逃散,向山上奔去,未逃的人大被马阵所 冲杀,白袍人更是未料到仅五十四骑竟会如此的厉害。 秦履尘和方谪尘对于巧妙无比的马阵看得是目瞪口要,视野所造成的冲击,是 铁人也会变色,由于风云十八骑一向是在外执行任务,而且任务都相当的隐秘,以 防目标逃脱,而且受 地形限制,出手不是很多,即使是魏青黛也没有见到如此厉害的阵法。 当黑衣人回头之时,发现自己的人居然所剩无几了,惊怒万分,厉啸连天,一 头散发如斗 般竖立起来,声势异常的恐怖,手掌开始变色,浓黑如墨,十分的奇诡,阵风 更是阵阵,阴寒刺骨。 五名围住的骑士感觉如同坠入冰窖一般,血液亦像凝固了似的,手脚说不听使 唤,手上的长刀一慢,黑衣人的黑手挥过,一片血雨扬过,五人之中立有三人的头 颅抛落在地。 风云十八骑的首领一声悲怆的呼叫,立即十五骑狂冲而来,从不同的角度扬刀 狂冲,誓死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战云紧握双拳,双眼亦是湿涌起来,这些骑士无不是他花费了无数的心血培养 出来的,对他们有着与众不同的感情,他们既是他的战士,亦是他的兄弟,血肉相 连,手足情深,见其中三人惨死,也不禁暗然泪下。 十五人围住了黑衣人疯狂的砍杀,大声的呐喊,声浪一阵掩过一阵。 黑衣人一人应付如此凶悍,配合巧妙的斗士,体力消耗极大,阴柔的武力由于 极耗功力,连杀三人之后,再也不敢轻易使出,最后只能在刀阵之中在腾右挪,真 是狼狈不堪。 白袍人瞧到众骑士如此骁勇,虽有余力杀一两个,却生怕激起了骑士们的悲壮 同鸣的血气,正在思忖如何退之计。 黑衣人知道在也无胜算可言,顿时斗志全消,只想逃遁。 十五名骑士却丝毫不放松,十五把长刀纵横交潜,嗓子虽然几乎嘶哑,但士气 不但高涨,喊声也是竭不停歇。 那种在如此声浪的潮汐之中,黑衣人虽身负各种毒技,却完全没有了力量,也 没有了斗志,一连几招志在必得,胜算无余的招式在十八骑勇士不畏生死的冲击之 下,不是力道不足,就是动作变形了。 顿时黑衣人的退态萌生,去意随决。 刚思及此处,三把长刀挟着逼人的气势扑面而来,直压欲腾身而起的黑衣人, 与此同时,背后一柄长刀来得悄无声息,直插背心死穴。 黑衣人奋起余力,两只排云腿般狂扫而出,由下而上,直扫正面扑面而来的三 刀,与此同时,上身如同卧看巧云一般,霍然翻转过去,把持得恰到好处,正好夹 上那偷袭的长刀。 “呛当”几声连响,震耳欲聋。 在黑衣人狂风骤雨的腿势之下,三柄长刀相互撞击,发出巨响,溅得火花四射。 三名骑士的双手只震得虎口裂破,鲜血直流,即使如此,他们仍是猛咬齿根, 决不撒去手中的武器,随即退后。 被黑衣人夹着刀身的武士丝毫不退缩,握紧刀柄,对着黑衣人的后脑狂挑而出。 黑衣人大喜,受到刀柄传来的挑动,猛的借力向阵外飘去。 与此同时,招刀骑士也感到一种巨大的力量从刀身闪电般传来,直奔任督二脉, 向胯下的骏马直透而去,难以言喻的巨痛令他大吼一声,一股血箭仰天狂喷而出, 脚下的骏马亦忍不住长啸一声,连人带马轰然倒下。 一道英魂远逝,连同历经百战的骏马倒向尘埃! 余下的十四骑士怎肯甘心?未等那黑衣人双足驻地,十四柄长刀如巨箭一般穿 去刺日地直飞向黑衣人的后背。 那知那黑衣人背后如同长了眼睛一般,长刀未近体,就能准确无误的判断长刀 飞来的角度和力量,双臂凌空一引一张,身形展开三尺有余,黑影在空中张起,像 只巨大的蝙蝠。 顿时,十四柄长刀从黑衣人的脚底掠过,正好逢黑衣人落下的身形,在蕴满骑 士雄厚臂刀的刀柄上一踏,去的身形加剧前行。 听到黑衣人的招呼,那白袍老人手中的倭刀突然一滞,直插而下的长柄刀受到 一种牵引之力,直向一旁滑落而去,而那种牵引力将马上的骑士直向马下摔去。。 白袍老人抽出左手,抵挡住身后的攻势之时,挥刀直劈落后的骑士。 众骑士一向情同手足,血脉相连,自然地一起回刀直抵飞劈而下,声势劲厉的 砍刀,正好抵住追魂夺命的倭刀。 白袍老人的功力是何等的深厚,何况一直蓄留着体力,四柄长刀感觉到莫大的 压力,忍不住一声巨吼,四人吐气齐发劲,奋力抵住倭刀下斩之势,以让自己的兄 弟全身而退。 忽然,感到压力顿去,如同压顶泰山的沉重压力忽然消失遗尽。 借着来力的白袍老人直向众骑士的头顶高空升起,身形丝毫不停滞,向黑衣人 身后的方向,如只大白鹤一般翩然飞去。 众人正扼腕叹息之时,白袍老人已消失于密林之中。 卧虎山一战,首伤其十绝天魔这等绝世魔头,同时倭寇中的隐密力量在烟雨飘 摇的偷袭和风云十八骑的纵横冲杀之下,几乎伤亡殆尽,仅余少数突围。 功力高绝的白袍老人和神秘奇诡的黑衣人被迫突围。 同心盟一方,风云十八骑顿失三将,伤者三十余人,鲜血染红铁甲,秦履尘和 方谪尘却身受重伤。 秦履尘发现体内的内力在十绝天魔的一拂之下,如同洪水决堤一般,到处蔓延, 无从凝,泛滥成灾。 片刻间伤势就会发作,痛得秦履尘青筋暴凸,呼吸不畅,豆大的汗珠直流。 手足无措的魏青黛平时机智聪明,用尽方法依然无济无事,心神全乱,紧紧守 在秦履尘的身旁,粉泪涟涟。 方谪尘似乎也强不到哪儿去,脸色发青,嘴唇发乌,全身冰冷如铁,说话亦是 口齿不清。 略通歧黄之术的翟云分别替两人把脉,面色凝重得让在场的人感觉到心里的沉 重,知道两人的伤势奇重。 但两人却是此战出力最著之人,方谪尘不惜孤身犯险,秦履尘不但竭心尽力属 划大计,而且以一人之力惊走一代凶人十绝天魔。 归城的马车走得极慢,被体力失控的内力闹得天翻地覆的秦履尘被折磨得疲惫 不堪,昏然睡去。 魏青黛就坐在他的身边,用丝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额上不时冒出的密汗。 方谪尘的牙关如同两军交战一般,不时的挤击,发出连绵的声音。 黑衣人的阴柔掌力蕴含着阴毒的力量,寒毒侵体内,让他如同随入冰窖,全身 冷得直发抖。 魏青黛虽然给他喝种驱除寒毒的药物,但始终不能让方谪尘解除寒毒的痛苦。 两人躺在同一马车之上,仿佛一对难兄难弟一般,彼此随各自的痛苦,直到昏 睡过去。 忽然,只听密集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所有人皆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 战云立刻长臂一挥,身后的骑士立刻纵马殿向两翼,长柄发高擎手中,时刻保 持旺盛的斗志,不论多么疲惫和坚苦。 坐在战马之上的战云远眺这时,远观来人有百余骑,领头者骤然是霜雪掌主寒 江钓叟柳铁 渔领着自己的精锐力量,手上指着他那杆名震江湖的黑龙柄,百余名骑士随他 飞驰而来。 待离众人十步以外之时,柳铁渔翻身下马,立到战云的马侧。 战云看看这位如同自己叔父的长辈,眼里充满了悲怆与悔恨。 柳铁渔忽然单膝落地,双手高拱过顶,悲呼道: “柳铁渔对同心盟犯下滔天大罪,勾结外族分离同心盟,实在是罪该万死,请 战堂主赐罪 。“ 看到这位可以做自己父亲的同心盟元老级人物,向生为晚辈的自己行如此大礼, 表示忏悔 和伏罪。 战云飞身落马,亦跪倒在埋头高拱的柳铁渔的面前,和声道: “柳伯伯,这怎能怪你呢?他们被敌人所掳,你也是有心无力,小云怎敢受您 如此大礼, 快快请起吧。“ 柳伯伯正是战云年轻时对柳铁渔的称呼,那时柳铁渔是他们心目中的偶像,而 小云则是柳 铁渔对战云的昵称。 顿时当年值柳铁渔壮年,战云年轻之时的情景浮现于两人脑海,染透战衣的英 雄人物,亦 是老泪纵横,从密布的皱上越过。 战云激动的热泪满眶,奋力抱住柳铁渔叫道: “柳伯伯,我们一定要重振同心盟,彻底打败敌人,为我们的战士报仇。” 后面的风云骑手看到盟中老壮的两辈的超卓人物如此动情,亦是热血沸腾,长 柄刀高举, 高声呼道: “振兴同心盟,铲除外敌……” 壮烈而激越的高呼响彻大地,行云海上,余声凫凫不绝。 当柳铁渔闻说营救自己家人的两位少年正在伤痛之中挣扎之时,来到马车之上, 见到魏青 黛双目红肿,坐在秦履尘和方谪尘两人之间。 柳铁渔泪痕未干,苍然道: “青黛,我柳铁渔对不起这两位少年英雄,对不起诸位。” 听到柳铁渔满是悔恨的声音,魏青黛本来满心的悲恨情怀已荡然无存,只凄声 道: “这不能怪杨伯,净山和谪尘听到柳伯对他们的行径称赞,即便是死了也依然 会同样感激 的。“ 秦履尘醒来之时,发现眼睛红肿的魏青黛坐在床前,挣扎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其他人呢?” 魏青黛依然以丝巾蒙着面孔,随即解下面上的丝巾,轻声道: “不要担心,就你们两个人的伤比较重,柳堂主的家人已经救回来了。” 秦履尘只感觉头痛欲裂,皱眉忍着痛: “谪尘的伤势怎么样?那人的阴寒毒掌十分可怕。” 魏青黛叹了口气,道: “战堂主已经去请江湖上最有名的医生回魂李白华前来,估计明天就可以到洛 城,放心吧 ,你们都会没事的。“ 秦履尘看着魏青黛有些憔悴的眼,心疼的说道: “唉,我伤了,恐怕会将你给累病,你一直陪着我吗?” 听到秦履尘温柔的言语,魏青黛眼里泪光闪烁,把臻首埋在秦履尘的前胸听着 他的心中 不,动情的说: “只要你还活着,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无怨无悔,净山。” 秦履尘一怔,忽然忙及轻声道: “你知不知道,我还有一件事瞒着你?” 魏青黛秉着呼吸,秀发的芬芳,让秦履尘依稀可闻,慢声道: “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不想问,就是等你亲口说。” 秦履尘仰着头,看着屋脊和顶梁,郑重的说道: “我的真名不叫秋净山,这只是我的化名,我的真名是秦——履——尘听过吗?” 魏青黛喃喃的念了几遍,忽然记起,恨然道: “你就是剑林所谓的叛徒秦履尘吗?” 魏青黛念了几遍之后,眨着眼说道: 魏青黛看着有些惊异的秦履尘,后者当然有理由吃惊。 剑林是武林的圣地,一直是正义的代表和化身,背叛剑林几乎算是背叛了武林, 即是武林 公敌,只要是武林正道人士,就有义务除恶务尽。 魏青黛一脸的平静,听到的只是芝麻小事,秦履尘忍不住的道: “怎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现在几乎是武林的公敌,你不怕吗?” 魏青黛爬起知来,“卜哧”一笑,神态是那样的娇巧可爱,嫣然道: “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在我眼里,你依然是一个正气凛然,豪气十足的少年 情郎。”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才发现说漏了嘴。 魏青黛的脸上一直红到耳根,倒在秦履尘怀里,不依的道: “你好坏,故意让人说出这种说不出口的话。” 秦履尘心里想道,你自己说的怪我,世上哪存在这种道理,同时看到魏青黛娇 羞时娇俏 的模样,心中更是玩性大起,笑道: “我本来就是你的情郎吗?难道不说出来,我就不是魏青黛的情郎吗?” 魏青黛平时哪有人敢如此对她调笑,一时之间又是惊喜又是羞怯。 有了霜雪堂和烟雨堂的支持,战云知道重振同心盟的最后一关就是闪电堂主狂 刀黄啸。 黄啸知道了柳铁鱼的家眷被战云救回,此刻的柳铁鱼把原来对战云的欣赏变得 更加的明显,时常到战云的风云堂同战云商讨,至于说些什么,黄啸也能猜出个十 之八九。 而烟雨堂主魏青黛与风云堂主战云最近新招的大将秋净山同是关系相当的亲密, 才有心照不宣的味道。 眼前的情况基本上明朗,而且同心盟内部的人也肯定新的盟主极有可能是战云, 而自己则只有服从大势,选战云为新的盟主。 黄照常考虑到这里时,眼神更为冰冷。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