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魔的诅咒 “这里就是暗城了。”赶车人说道。我们下车,我给他了一些碎银,马车便匆 匆开走了。我早就听说,这个城没有白天,阳光归不到这里。月樱的花瓣落在雪地 上,在夜幕的笼罩下,诡异得让人害怕。“轩烬,这里为什么这么黑?”樱栀问道。 她披着我的披风,抱着琵琶站在我身边,声音有一些发抖,她害怕了,我有一些难 过,但我惟一能做的只有保护好她。 一个少女出现在树后,我拔出刀,做好准备。少女一伸手,一条黑色的丝带从 手中飞出。我推开缨栀,高高跃起,从高处袭击。而少女并没有闪开,只是丢出一 个闪着银光的东西。我一惊,慌忙收起刀,落在地上。而那个东西向我飞来,一直 没入我的眉心,有一点疼。 “钦虹斩——”我举起刀。少女向左一闪,避开我的攻击。我举刀跃起,少女 一惊,慌忙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挡住我的刀刃下跃起,消失在夜色中。她逃走了, 我望着夜空,扼出没入土中的刀。 那夜我们没有找到客栈,只在城效找到了一个很小的山洞。樱栀裹紧披风,坐 在篝火边,现在的她不像以前那样强焊,只像一个弱女子一般……不过这样很好。 银月站在我身边。“哥,你额上的痣怎么成黑的了?不是银色的吗?”风烬突然叫 道。银月掀起我的额发,喃喃地说:“这是夜魔的诅咒。” 银月说,夜的主要法术不是攻击,而是诅咒。她将诅咒封印在暗月之石上,再 将石头射入被诅咒人的额上,那个人便会按她的意愿行事。也就是说,我随时会被 夜怛操纵着将所有人杀光。 “那个……风烬……”樱栀突然说话了。她将自己腰间的刀蟹下来,递给风烬 :“这把刀与轩烬的刀是一对,轩烬的刀叫圣久月,绝招不叫钦虹斩,而叫朔月斩。 这把刀叫圣久日,绝招射日斩。我把这把刀送给你,这两把刀如在一起使,力量会 更强。”风烬接过刀,冲我笑了一下,笑容如一个孩子一般纯洁,我看看他,想笑, 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突然感到右手好像不是我的了一样,猛地抽出刀,向风烬挥去。“小心!风 烬!”我叫道。风烬从腰间抽出刀挡住我的刀刃。我的力量要比风烬强很多,此时 体内的妖力蠢蠢欲动。 我努力压住妖力,收起刀,转身跑入无尽的黑暗中。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妖力已经冲淡了我的理智,我杀了很多魔,右手沾满了 鲜血。我终于跑轻了,爬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雪溶在我的身上,我却连发 抖的力气也没有。 “我的诅咒怎么样?”我没有回答,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输了就是输了。 “我不会杀你的,我还要利用你帮我杀掉你弟弟呢!”夜霁放肆地笑,笑声在黑暗 中好刺耳。风烬……各万不要来! 但风烬还是来了,带着几个姑娘一起来了。“轩烬,还不快去杀了他们?就从 风烬开始吧!”一听到夜霁的命令,我的右手高举起来,击出了“末月之爪”。风 烬一惊,慌忙闪过我的进攻,妖精的末性完全暴露出来了,我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 什么,只是不停地攻击风烬,不异一切代价。 “你还是先杀樱栀吧!那个应该容易一些。”夜霁有些不奈烦了,转移了目标, 我拔出刀,冲向毫无防备的樱栀。“轩烬!不要,快住手——”我听见樱栀的叫声, 一双含水量泪的眼睛在我眼前。“樱栀……”我突然在她面前站住了,久久地注视 着她。也许只有这样了。我举起刀,却猛地将刀插入自己的腹部。我看见樱栀哭了, 眼泪大颗大颗滴在我脸上,这姑娘什么时候这么爱哭了,我倒在冰冷的地上,淡淡 地笑了一焉得虎子,合上了双眼…… 当我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那个小山洞中。我躺在银月的结界中,银色的长 女无力地散了一地,如窜的银河一般。我自己都觉得好美,其他人都睡了,只有樱 栀跪坐在结界外,脸贴在结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有点难过,想叫她,但嗓子 干干的,叫不出来。银月撤掉结界,樱栀递过一碗水,“你不要哭,我不喜欢看别 人哭”。我喝了一口水,话声音仍是十分沙哑的,她像孩子一样点点头,我笑了, 虽然有些勉强,但我真的很快乐。 第二天,我们又上路了,睡夜银月拆了我身上的缨带,一点疤也没有——也许 做妖精就这点很好吧!因为紫渊告诉氏,仙儿的肩上因上次受伤留了好大一块疤。 “多温柔的哥哥吧……”灵月在我耳边说。“你到底是谁?”我已经完全不相信这 个女人了。她不是灵月,她的身上流着我邪晋一样恶毒的血液,她凝视着我,嘴角 浮起一丝阴险的笑,她说:“你最好不要说出你的并且判断,这里的人只会以为你 浇糊涂了。”说罢,那女要走到风烬身边,像灵月一样跟风烬说笑,我握紧拳头, 尖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 那夜我们没有来得急赶到下一座城,也是在山洞中过的夜,我独自一人坐在火 边,火焰欢快地跞跃着将木头烧得噼叭作响。“大人……有什么心事吗?”紫渊在 我身边坐下,她的声音还是妹妹么冰冷,一阵欢乐的笑声打断了我的思路,风仙儿 和樱栀正围着另一堆篝火逗小桔。樱栀终于又开心的笑了。“灵月到底是谁?”我 回过头,问她。她摇了摇头,眼神很严肃。“她不是以前的灵月了,这一点你猜得 没错……但是你最不要说破这个秘密,这个女人,不是你,我和风烬合作就可打得 过的……”她顿了顿,双眼凝视着夜空:“以前的灵月……已经被暗杀了……大人, 你要知道,光明总是暂时的,世界本来就是黑暗的。所以,大人,不要……伤心… …”我有一些奇怪,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但我可以感觉到,这个答案很悲伤。 我只是瞥了她一眼,把到边的话咽了下去。一瞬间,我恍惚又看到了她眼角那理不 清的忧伤。 第二天中千我们到了木城。紫渊说,藤霁的法术很厉害,如果带上樱栀,仙儿 和小桔的话情沉可能不太好。“那把她们留下来不会有危险吗?”我反问她。紫渊 很肯定地点点头。我只是应了一声,我一直很相信她的判断,她的判断比灵更准确。 “我能见到我爹的亡灵吗?”我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但大家立刻都安静下来,看 着紫渊。她低下头,眼神很飘渺,让我捕捉不到。“月食……弦月月食的时候…… 最后,她喃喃的说,我可笑的天气!月食本来就很少见,而且还是弦月月食的时候! 风烬垂下头,不说话了。樱栀也不笑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良久。我很尴尬,什 么也没说,径自向前走。小桔跑到我身边,抬头看着我。这孩子连娘也没有,比我 更可怜。我蹲下身,把起小桔,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将二个人安排好,我、风烬和紫渊便出门了。至于灵月,她爱去哪去哪,反正 她已经不是灵月了。我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紫渊只是带我们来到了一片月樱林。这时又开始下寻了,雪花纷纷落下,我不 时感到林子深入溢出一股杀气。我们继续向前走,天渐渐暗了下来,一轮圆月挂在 空中,月光静静地散下来,在寻地上流淌。“就是这儿了。”紫渊站住了。 -------- 西子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