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精魄灵精 第一章漩涡 一个弹劲,我跃入蒙着一层耀眼亮澄金黄色的水中。 乍入水中的我,顿时感到毛细孔有着一阵刺骨般的冰寒。 隐隐中仿佛有一股无法言喻的吸力,缓缓将自己的身躯往下拖,甚至不管自己 如何卖力的游动,我的身躯还是无法摆脱那股莫名的吸力,身体依然不由自主的被 往下拖拉。 唯一令我感到庆幸的是,这水中的含氧量可以供自己所需,所以这时的我虽直 往下沉,可我也毫不慌乱,甚至我还违反常理地顺着潭下吸力游动。 在我个人认为,只要这股吸力不是把我吸往含碧潭中央的巨大漩涡,应该就没 什么大碍。 就这样,随着潭底下的吸力,以及我顺势的游动,缓缓的、缓缓的…… 蓦然间,我感觉到那股无法言喻的吸力突然不再,我的身躯也已可以像鱼儿般 随着自己的意识四处游动。 不过,这时的水温却更冷了,冻得我的身躯渐趋冷僵。 由于我现在身处于水中,无法凝聚外在的能量,所以我让内丹田略微运转地排 开身上寒意后,间接从内丹田里的内息转换出一股「光」的能量,在右手凝聚了一 颗照明用的光球。 循着光球散发出来的亮度,我终于能把自身所处之处看个清楚。 原来,这时的自己已逐渐接近潭底,从目测角度看来,我距离潭底大约只剩十 来公尺左右的距离。 透过光亮,部分潭底景象也间接映入我的眼里,而在看完部分景象后,我内心 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因为我所见的潭底,充斥的是各种物品,有破船、圆木、木板、锅碗瓢盆…… 等垃圾。 反正只要是能漂浮起来的物品,不管大大小小,在这里全都看得到,而这些却 只是我看得到的一小部分而已,其他光亮无法照明的地方,我看也是八九不离十, 这个昔日美景含碧潭可算是毁了。 惋惜之余,我心里也不禁充满了纳闷,因为沉在潭底的物品当中,很多东西都 是可以浮上水面的。 还有,我现在所处的地方以及接近潭底之处,都没有我下来时的那种不明吸力, 那为何这些东西还可以如此沉着不动呢? 甚至那些下水罹难者的尸体为何一具不见? 在心里喟叹了一口气,我平举着手中的光球边游边看,搜寻着之前投下的那颗 长方形大石所落位置。 搜寻了好一会儿工夫后,我终于寻找到绑着绳子的长方形大石,不过,同样没 有任何发现就是了。 暂时不做他想,我依照原先与樊德恒的约定,轻拉了绑着石头的绳子两下,通 知他自己目前平安。 身在岸上紧握着绳子的樊德恒一感觉到我的拉扯,同样第一时间的轻拉绑着绳 子的大石回应我,表示他知道了。 完成彼此约定的动作后,我才双脚轻踢、两手轻拨地往潭中漩涡方向游去。 不过,当我游了一段距离后,我便不敢再继续往前游,因为随着我愈来愈接近 漩涡,之前所感受到的吸力也就愈大。 甚至此时的我,若是不踹动着双脚、手往后拨动的话,我的身躯势必被吸往漩 涡。 还有件事,让我感到相当气闷,光球的亮度在我接近漩涡时,竟不足以照到漩 涡位置,所以不要说看见是什么原因形成漩涡了,就连水中的漩涡长得什么模样, 我也完全不知道。 再无他法的情形下,我只好利用内丹田的内息,在左手又凝聚了一颗光球,把 原先握在手中的光球,往漩涡方向投掷了出去。 随着自己投掷的力道,以及那一股不知成因为何的吸力,投掷出去的光球直直 的平射而出,所经之处,更是一片光亮。 蓦然,平射而出的光球,突然一转一转地快速往下沉。 之所以造成这般原因,我想是光球被漩涡周围的卷动漏斗型水流给卷了下去。 随着光球的旋转而下,我除了只看见一个直径约三公尺大小的洞口外,其余毫 无所见,就连洞口的周围,也是空无一物。 更奇怪的是,沿着卷动漏斗型水流而转的光球,竟没有被吸进那个直径约三公 尺大小的洞口,只是顺着水流绕着洞口而转。 真的是太奇怪了。 由于整个潭里实在存着太多疑点,而我却不敢贸然接近漩涡,再加上我下水也 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这时的我只好暂时放弃,直接游往樊德恒所拉持的长方形大石 处,连续轻拉三下,示意樊德恒拉我上去。 拉扯动作才一完,原本沉在潭里的长方形大石已快速的往上攀升。 当然,我也毫不考虑的站在长方形大石上跟着攀升而上,并顺手抛下左手的光 球,把光球留于潭底。 一径来到有吸力的地方,我也把原本单手抓绳改为两手抓绳,深怕自己一不小 心会被吸走。 抗拒着吸力往上攀升了一段距离后,原本顺利上拉的绳索不知为何突然在我头 顶上方应声而断。 一直持续不断的吸力,更是在瞬间多出一倍有余之力来。 这时,我两脚往脚上所踏的长方形大石一蹬,利用内丹田残余内息,从毛细孔 中排放出大量的内息,跟内息飞行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地,利用内息所排放出来推 力迅速窜身而上。 「波」的一声,我突破湖面,应声而出,然后连续两个空翻落在樊德恒前方。 瞬时,原本静悄悄的场面,顿时传来如雷般的掌声。 就连原本跌坐在地上的樊德恒,也迅速抛开手中绳索站起身来,一脸兴奋的道 :「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武大哥顺利上来了,不然我正准备跳下水去呢!」 「我就是怕你不知情的跳下去,所以才赶紧上来。」我拨了拨头发上的水,笑 笑的回应他。 于流道:「原本我还不相信你可以在水里呼吸,如今看你一待就是半个小时, 甚至上来后还脸不红气不喘的,敢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不想正面回应,我故意打哈哈的道:「哦?我有下去这么久啊!」 一旁,与我相处有一段时间的樊德恒,也知道我不想回答时就是这种反应,所 以这时,他也配合度十足地岔开话题道:「武大哥,你快说说潭下是什么情形?」 「很奇怪也很危险,不过我暂时先卖个关子,因为有些事情,我还必须确定一 下,现在麻烦你再找一颗石头,绑上绳索再将之沉入潭里,我想确定自己的推断方 向是否有误。」 闻言,樊德恒随即找了一颗同样重达十来公斤的石头,并把绑好的石头推入潭 里。 等确定绳子不再往潭里滑动后,樊德恒才道:「到潭底了,现在是要等待,还 是要拉上来?」 「暂时先不要拉上来,同样等半个小时以后再拉。」 就在樊德恒点头示意的同时,他突然把目光凝聚于我身后方向,并一脸急切道 :「武大哥快看,有人要学习我们的方式下潭了。」 循着他的目光转身望去,果真发现有人仿着我们之前下潭模式,一人投下大石 的拉着绳索,另一人则是打着赤膊做着暖身运动。 看见这种情形,我连忙转身接过樊德恒握在手中的绳索道:「小樊你快过去警 告他们,就说潭下有股非常大的吸力,会把人往漩涡吸去,而且潭里水温更是冷到 足以把人冻僵,告诉他们不想死就不要下潭。」 我话一说完,樊德恒顿时边喊「等等」边腾掠了过去。 不过,不用等樊德恒回来告诉我他们是否接受建议,耳里便已传来打着赤膊正 准备下潭的那位中年人扬声驳斥道:「笑话,你们能下潭我们就不能下潭,我看你 们八成是不想让人分取潭底的宝物,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闻其言,我召回樊德恒道:「小樊回来吧,既然他这么想下去送死,就让他下 去吧。」 樊德恒如我所言,腾掠了回来,并一脸气呼呼的道:「真没看过这么没长眼的 家伙,好心告诉他们,却引来如此下场,早知道就不过去自讨苦吃了。」 听着樊德恒气呼呼的言语,我内心不由苦笑连连,因为不晓得是我成功上岸, 给了众人莫大的信心,还是已经下潭的那位中年人的话语产生效用,此时,竟有好 几组人马开始效法,这样的结果,恐怕是我当初没有预料到的,唉! 眼看着一组一组的人马陆续下潭,我的心也跟着落到了谷底。 摇头甩开这股烦人的思绪,我把绳索交给樊德恒道:「握着,暗号跟上次一样, 我下潭看看。」 樊德恒面有难色道:「这不妥吧!如果这些人如武大哥所说那样无法生还,那 武大哥这一次下潭,一定会被人误解为下去杀人灭口,这……」 伸手阻止他未说完的话,我坚持道:「好了,别再说了,要怎么想随他们,他 们可以拿我怎么样? 「再说,我这次下潭,主要是想看看他们的尸体到底流往何处,因为我之前下 潭时,竟没看见任何罹难者的尸体,趁此机会了解一下也好。」 说完,我眼神坚定的望了樊德恒一眼,不再多说,再次跃身下潭。 我卖力地游动着,穿越漩涡的吸力,很快的,已循着光线找到了自己之前丢下 的光球。 捡起光球,我利用光球散发出来的亮度,搜寻着之前下潭的人马。 说也奇怪,之前下潭的那些人,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会造成这个结果,大概只有一个可能,这些人可能全被漩涡所产生的吸力 给吸了过去,所以这时的我,边游边搜寻,往漩涡方向游去。 同样的,游了一段距离后,我又再次感受到漩涡所产生的吸力。 不过,这时的我,并不像上次一样毫无所见,甚至,我还从之前往漩涡投掷的 那颗转动光球中,看到了一幅惊奇的景象! 从卷动的漏斗型水流中,我突然发现,除了我所投掷的转动光球外,之前比我 早一步跳下潭的人马,更是在转动的水流中。 而且,原本空无一物的三公尺大小洞口,竟凭空伸出一条条如章鱼般的触角, 瞬间把那些转动在水流中的人马给卷下洞去,但那颗顺着水流绕着洞口而转的光球, 却同样一转一转地转动着。 对此情形,我可是一点都不敢大意,甚至我也明了在水中对自己极为不利,所 以这时我把自己的视线盯紧着漩涡,双脚踹动、两手后拨的往后游动,直到自己撞 到岩壁为止。 此时,我原本是想寻找樊德恒丢下来的大石,可是,由于这次丢下来的石头不 是由我挑选,再加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绑着石头的绳索,所以在无法确定哪一条 才是樊德恒所绑的大石之情形下,我只好靠着自己的力量往上游。 直到感觉吸力开始产生,我才把握在手中的光球抛了下去,利用内丹田内息从 毛细孔中排出,然后迅速窜身而上。 「波」的突破湖面,我一个空翻的落在地面上。 望眼寻到了樊德恒的位置后,我无视他人目光地走了过去。 走至樊德恒身前,我道:「小樊,把石头拉上来。」 「好,不过武大哥这一次怎么会从那一边上来呢?」樊德恒边拉边问。 我笑了笑,将刚才在潭中无法确定哪条绳索的情况,回答了一下。 庄旎以乞求的目光看着我道:「那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形,那些下潭的人呢?」 在唇角浮出一抹嘲弄的冷笑后,我淡然道:「死了,他们一下潭没多久就被冻 死了。」 就在我的话语一完,耳边已传来樊德恒的声音道:「武大哥,石头已经拉上来 了。」 闻言,我弯身检查之前浸泡在水里面的绳索,并确定一下拉上来的绳索之强韧 度后,才开口道:「果真如我推测。」说完,我丢开绳索,拍了拍自己的手。 樊德恒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是怎么样?武大哥要说啊!不然我们怎么知道到 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此神神秘秘的,搞得我现在都想自己下潭探个究竟。」 我白了樊德恒一眼道:「你在急什么,有些事情如果不先弄清楚,纵然想说, 也无从讲起,你总要让我先理出个头绪吧!」 「那现在弄清楚了没?」 「你急个什么劲啊……哎!算了算了!」我不再吊他胃口,侃侃道:「其实潭 下……」 只说到「潭下」两个字,我就抿上嘴巴不再继续说,因为我看见了二、三十位 的武者往我们这边走来。 不知情的樊德恒则是向我催促道:「怎么又不说了,潭下到底怎么样啊?」 我用眼神示意樊德恒,看向自己的身后。 樊德恒顺着我眼神的示意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后,便听他对着那些不知来此目 的为何的武者们问道:「你们是想找碴吗?」 那二、三十位武者中,就以带头的那位武者最为老迈,只见他闻及樊德恒的话 语后,连忙挥手示意大家不要再向前走,并一副温文有礼的对着樊德恒拱手道:「 樊东主误会了,我们来此,纯粹是想跟刚才下潭的那位大爷请教一些问题,我们没 有恶意的。」 既然人家如此有礼的前来,而且是指名要找我,我也落落大方地走向前去,并 且道:「不知老前辈与各位同道找在下有什么事?」 为首老年人道:「是这样的,我们是想请教关于潭下的事,不知你是否愿意告 诉我们?」 我笑问道:「哦!难道你们不认为我第二次下潭之用意,是为了灭口吗?」 「不可否认的,在看你准备二次下潭前,我们的确是存此想法,不过很快的, 我们就否定这个想法,因为当你上来后,又有三个人以同样方式下潭,结果却是同 样令人遗憾。 「所有的人,不管是在你之前或之后下潭,同样没有一个人浮上来过,再加上 你当初吩咐樊东主对下潭人员的警告,所以我们才会冒昧前来,请问你潭下究竟发 生了什么事,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们。」 带着悲悯眼神望着平静无波的含碧潭,我道:「丧失了这么多条宝贵的人命才 来询问,你们不觉得太迟了吗?」 深叹口气地摇了摇头,我继续说道:「根据我的推测,潭下的凶险,应该是来 自含碧潭中央的大漩涡,不,应该是说整座含碧潭都充斥着同样的凶险,因为这个 含碧潭表面虽然看似平静,可不管从哪个地方下潭,都会感受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吸 力,而这一股吸力,虽然不会把人吸往中央漩涡,却会把人直接往潭底吸去,至于 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情形,我也不知道。」 「我想这股吸力就是中央漩涡所造成的吧!」为首老年人身旁的一位年轻人, 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摇了摇头,我道:「不,这股吸力或许跟中央漩涡有些关系,但并不完全是, 有谁方便去找一个盆子来,顺便把盆子舀上八分满的水,我解释给你们听。」 话一说完,随即有好几个人匆匆转身离去。 过不了多久,有一个壮年人兴冲冲的拿着一只盆子跑了过来,并如我所指示的 把盆子往潭边舀上八分满的水,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递给我。 把接过手的盆子放在地上,我道:「麻烦有兴趣的人,在我身前围个半弧形, 要蹲要站都可以,只要不影响别人看见盆子的视线就行。」 话语一出,众人纷纷开始行动。 甚至原本一些不敢接近的人,也兴冲冲的凑上来围观。 不过由于人数实在太多了,被挡到视线的抱怨声此起彼落,甚至还有人互看对 方不顺眼的推挤着。 看见这种情形,我连忙开口道:「各位前辈同道们,实在抱歉,由于人数众多 的关系,为了让各位都可以看见盆子,还麻烦各位暂时听我指挥,现在请各位面对 我,围成半弧形排成四排。」 随着,我话语一完,众人虽然已开始行动,不过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想排在最 前面。 对此,我再次开口道:「各位前辈同道们不用紧张,我保证各位不管是排在哪 一排一定都看得见。 「如果可以的话,请各位尽量让年纪较长的老前辈站在前面。」 等众人不再争执的完成我所建议的排列方式后,我才道:「现在麻烦前面一、 三排的前辈同道们站着不动,二、四排的前辈同道们往你们的左边横跨一步,然后 再请一、二排的前辈同道们蹲下身来。」 很快的,众人已如我所言的完成排列,而我也在众人排列的同时,吩咐樊德恒、 庄旎与于流站到我的身旁,并一字全排开的站在盆子后方。 完成分配动作后,我对着那些同道们道:「大家看得见盆子吗?」 「可以。」 「没问题。」 「很清楚。」 虽然众人的反应不一,可意思全表示自己可以看见,所以这时,我也不再多说 什么。 脸上带着笑意,我蹲下身道:「刚才有同道说,潭里的吸力是来自于漩涡,而 我却回答他,吸力或许跟中央漩涡有些关系,但并不完全是漩涡的关系,其原因我 现在就解释给大家听,请大家边听边注意我在盆子里的动作。」 言毕,我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快速在盆子里水搅动着…… 等盆子里的水,泛起了我所要的漩涡效应后,我迅速捡起一小枯枝丢往盆子里, 并且说道:「诚如各位所见这样,如果潭里的吸力是来自于漩涡的话,那湖面的水 会以非常快的速度往一个方向转动,而不是如此平静,甚至不管任何物品,一经下 水,就会跟这根枯枝一样往漩涡中央移动,而不是违反常理的往潭底下吸。 「奇怪的还不只如此,因为潭里的吸力似乎只限定在潭下十公尺左右,只要低 于这个界限,那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吸力,除非是往漩涡方向靠近约五公尺左右 的距离,才会再次感到这股吸力,这也是我所说的,吸力或许跟中央漩涡有些关系, 但并不完全是漩涡的关系,不知各位是否了解我所说的?」 这时,站在第四排的一位年轻人开口道:「若如你所说的这样,我觉得会不会 是因为潭面的旋转范围比较广的关系,所以感受到的吸力也比较大,而下沉愈深, 距离旋转的漩涡也比较远,所以才会感受不到任何的吸力?」 我摇着头道:「你的推论我也有想过,不过很快的我就否决掉这个想法,因为 如果真是这种情形的话,那下水物品,就如我所说的那般,会往漩涡的方向移动, 而不是往下沉入潭底。」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可是潭下黑不溜丢的,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往潭底下吸?」 蹲在第一排的一位中年壮汉问。 尚未回话,他身旁的老年人已跟着附和道:「是呀是呀,假如是真的有吸力把 人往潭底下吸,而不是被吸往中央漩涡的话,那下潭的人水性功夫都不错,我们就 算不拉他们上来,那他们在换不过气的时候,也可以靠着绳索攀附上来,不是吗? 为何他们还是牺牲了?」 我再次摇了摇头道:「潭下的中央漩涡,有一股微薄的亮光,所以透过亮光, 我可以知道自己是被吸入到潭底下。 「至于下潭的人员为何都牺牲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他们下潭到五、六 公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冰冷的湖水给冻毙了。」 「既然湖水真是这么冰冷的话,那你怎么没有冻毙?而且,就算他们是被冻毙 的,那在此之前,有些人是绑着绳索下潭的,但拉上来的为何只有断裂的绳子?」 第一个开口问问题的那个年轻人,再度提出疑问。 我早知道会有人问这个问题,所以我也按照自己早已拟定好的说词道:「我没 有被冻毙的原因,是跟自己的体质有关,就像我可以在水里待上一段长久的时间一 样。 「至于为何你们拉上来的都只是断裂的绳子,就是我想说的另一个重点了,不 过在说此重点之前,还麻烦你们暂且听我叙说一件事,这件事就跟绳索断裂有着莫 大的关系。」 稍作停顿一下,我续道:「在透过中央漩涡的微薄亮光中,我发现一件很奇怪 的事,那就是,我竟只在潭底下发现你们之前因试探而丢下的物品,但却没有看到 任何下潭者的尸体,而且无论如何寻找都找不到。 「也因为潭底下的凶险,以及众多无法揣测的因素,所以当时第一次下潭的我, 才会决定先浮上来再说,不过就当樊德恒拉我上来时,绑着大石的绳索突然断了, 当时我误以为是湖水冰冷的关系才导致绳索断裂,所以也不以为意,但上岸后我却 越想越不对,故而叫樊德恒再次绑着大石投下潭去,为的就是测试绳索断裂的原因 是否如我想的那样。 「但令人沮丧的是,不晓得是我的成功上岸造成你们的信心,还是你们误以为 我是寻找到什么宝物,所以才会再次投下大石准备下潭,甚至就连我叫樊德恒前往 劝告,你们也充耳不闻,一窝蜂地往潭中去。事实上,我再次投石下潭,只是想测 试绳索断裂的原因而已,并不是想真正下潭。 「后来,眼看你们同伴一个一个的下潭,再加上之前搜寻不到任何下潭者尸体 的因素,让我感到困扰,尽管深感无奈,我还是藉此机会再次下去,想看看这些尸 体到底是流往何处。 「而这一下潭观看,也没让我失望,透过中央漩涡的微薄亮光中,我发现那些 早先我一步下潭者的尸体,竟被吸往漏斗型的漩涡水流中,而且,原本潭底下那个 空无一物的三公尺大小洞口,更是凭空伸出一条条很奇怪的长条形触角来,瞬间把 那些转动在水流中的人员给卷下洞去。 「对此,我并不敢大意,所以赶紧沿着潭边所延伸出来的植物,小心翼翼、一 把一把攀抓地窜身上岸。 「上来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就是吩咐樊德恒拉起再次投下潭去的绳索, 目的是想看看自己的猜测是否无误,结果大家也都看到了,绳索还是完好如初,没 有断裂。 「这结果也间接印证了我心中的揣测,那些断裂绳索并不是因为冰冷湖水的关 系才导致的,而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切断了的;这股力量,很可能就是源自于 中央漩涡,以及伸出一条条很奇怪长条形触角的洞口,至于相不相信,就任由各位 了,毕竟我所言纯属个人所见。」 随着我冗长的话语一完,瞬时引起众人的激烈讨论。 眼看众人的讨论久久无法停歇,我不由开口道:「现在我已把自己所知告诉各 位了,不知各位前辈同道们,是否还有其他疑问?」 闻言,带头走过来的那位年迈老者接口道:「对于你所见,我们只能暂时保持 相信态度,毕竟我们无法下潭一探究竟,不过我们也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潭里 真有宝物吗?」 老者此话语一出,原本激烈讨论的众人,顿时如同被施了禁语术般,全噤了声, 并把目光投向我的身上。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我摇了摇头道:「除了漩涡中央空无一物,以及旋涡底 下的那个洞口之外,我下潭所见,尽是你们所丢下的物品,不要说有什么宝物了, 就连稍微有一点价值的物品,我也一无所见,要不要相信就随你们了。」 这时,一位脸上留有胡须的年轻人接口道:「诚如前辈所言那般,对于你所说 的一切,我们只能暂时保持相信态度,毕竟我们无法像你一样下潭探个究竟,不过 有件事情,我想冒昧请教一下,请问你下一步欲待如何?」 虽然他没有明着说,可问这话摆明就是不相信我所言。 心里虽然有点不是滋味,可我还是回答道:「说真的,我原本也是期待潭底下 可能有什么宝物,才会贸然下潭,但经过我的观察后,我反而不期待潭底下是否真 有宝物了。 「因为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漩涡下洞口所延伸出来的长条形触角是什么。 不管如何,我个人深信,只要解决了漩涡及洞口这两种不知名因素后,含碧潭有无 宝物一事自可分晓。」 那位被称之为言前辈的年迈老者点了点头道:「嗯……你说得有理,不过你打 算怎么解决漩涡及洞口这两个问题?」 我沉重的点点头,淡然道:「这点我尚未与樊德恒讨论,所以目前为止还没任 何头绪。不过,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大家可以联手解决,毕竟这两个问题,不管 是对我们这些武者,或者是附近居民来说,都是一种威胁,撇开潭下是否有宝物这 点,我想能解决这些让人致命的因素,无非是好事一桩,至少对下潭牺牲性命那些 罹难者,也有个交代。」 闻言,那位脸上留有胡须的年轻人再次开口道:「我虽然很认同你这个提议, 不过相对的,我也有一个疑问,假如我们联手解决了含碧潭的危险因素后,结果却 发现潭底下真的有宝物存在,那试问,众人将如何分配?」 「是啊!我也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情先搞清楚。」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 「这才是重点,年轻人问得好。」 听及众人的反应,樊德恒一脸不悦道:「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相信我武大哥, 不相信含碧潭下真的没有宝物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各搞各的,奶奶的,给你们好脸色看,你们倒是托大了起 来,有本事你们就自己找人下潭查看,用不着在此疑神疑鬼的!」 那位被称之为言前辈的年迈老者闻言接口道:「樊东主无须如此气愤,我们并 没有不相信这位勇者的话,只是合作一事既是他提出来的,那为了避免事后有什么 纠葛发生,我也赞成有些事情必须在事前先说清楚才行。」 樊德恒不屑地甩了甩手道:「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们,那我们不找你们合作总 可以吧!我就不相信凭我樊德恒这三个字,还怕招募不到人手,哼!你们未免太瞧 得起自己了!」 听及樊德恒的言语,众人脸上无不变得气愤异常、喝斥不断。 就连那位年迈老者也不悦的开口道:「你樊德恒三个字的确是响亮得很,不过 我「言东宝」也不是好相与的,你可不要太嚣张了,毕竟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哟!亏你言东宝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现在说出口的,还算是人话吗? 我们冒着生命危险下潭,再无条件的把潭底下所探得的情形全盘告诉你们,你们不 感激就算了,竟还怀疑我们是在欺骗你们,现在还反过来说我太嚣张,你到底还要 不要脸啊!」 看那位言东宝气得浑身发抖,而且场面似有一触即发的迹象,我连忙开口调停 道:「小樊你就少说两句,换个立场来想,如果是我们的话,或许也会感到怀疑, 将心比心,没必要把事情闹成这样。」 伸手拍了拍樊德恒的肩膀要他息怒,我把视线转向言东宝身上,续道:「你们 要承诺,我就给你们承诺,如果潭底下真有宝物的话,不管宝物多寡为何,我都只 选择其中一样,不过前提是,我必须有优先选择权,如何?」 「如果潭底下就只一个宝物呢?」 一个横眉竖眼的中年人问道。 我淡淡一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你们倒楣,没褔分。」 留胡须的年轻人接口道:「这样未免对我们太不公平了吧!我们恐怕无法答应。」 言毕,他向周围的人看了看,引起众人的附和。 见此情形,我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我换了一张森冷且不带感情的表情道:「你们这些人,还真不知好 歹,我不想多造杀孽,你们还以为我怕你们来着,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我数到 十,数到十后你们还没离开的话,那你们就准备让自己的头颅跟身体说再见吧!一、 二、三……」 这帮人果真是自恃人多,对于我的警告,他们简直是不放在眼里,甚至还各自 拔出自己的武器出来亮相。 数到十了,竟还是没有一人离开,正待出手,樊德恒已经拦腰抱住我的身躯道 :「武大哥,不行啊!这里有些人的风评还属正派,你如果把他们全杀了,那乱子 就出大了。」 「这是他们自找的。」说完,我轻推开了樊德恒,一步一步地往杀气腾腾的众 人走去。 不过当我才往前走了三步距离,庄旎已经出面横阻在我的身前道:「烦请武大 爷给庄旎一个面子,不要与这些人计较。」 「庄才女无须多言,我就不相信我们这么多人,除不掉他一个,他以为自己是 谁啊!」 那位长的横眉竖眼的中年人挑衅地说。 闻言,我一闪身,快速闪过庄旎的身躯,以手代刀,俐落地斩下出言挑衅的中 年人头颅,动作只在一个呼吸间完成。 提脚踹飞了大量喷出鲜血的中年人身躯,我对着一干尚不知反应的众人,冷怒 道:「还有谁想死,尽管上来。」 「欺人太甚!」 随着「甚」字的尾声一落,已看见三个人影腾掠向我扑来。 双脚略微地往自己有利的方向站去,我的手刀更是毫不拖泥带水的,对着三个 狠扑而来的人的颈部,瞬间下了三个起落,随即带起了三颗洒着热血的头颅往后一 个腾掠,我避开了大量喷出鲜血的三具无头身躯。 所有动作是一气呵成,甚至迅捷到比之前砍掉那位挑衅中年人的头颅还快,而 且我的身上是滴血未沾。 望了少了头颅还直直站立的身躯一眼,我神色俱寒地冷着声音道:「还有谁想 死的,尽管过来,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话一说完,我身后随即传来庄旎略带颤抖的声音道:「请各位前辈给庄旎一个 面子,毕竟刚才纯属有人故意挑衅,才会发生如此憾事,现在挑衅的人已得到应有 的下场了,还请各位前辈看在庄旎的份上退让一步,庄旎今天来此之后,已见到太 多人丧生了,不管如何,庄旎实在不愿再看见有人丧失自己宝贵的生命。」 庄旎话语一毕,随即又传来樊德恒的声音道:「是啊,是啊,刚才一事,纯属 有人出言挑衅,为此杀伐,实在太不值得了,现在我们两方也不要说谁退谁让,我 们都暂退一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之前所提的合作事宜可再做讨论,不过前提是, 此刻我们得先离开这里,好让彼此有缓和冷静的空间。」 面对庄旎与樊德恒给的台阶,言东宝神色复杂的考虑了一会儿后,这才右手一 挥带着众人离开,不过他在离开前,抛下了一句话:「合作一事,我会跟众人讨论, 最晚黄昏前会给你们消息。」 他领着众人走后,樊德恒迅速捡起我脱掉的上衣,半推半拉地推着我的身躯道 :「武大哥,你全身湿答答的,一定很不舒服吧!走,我们找家衣铺店买套新衣服, 顺便找家酒楼,让武大哥清洗一下。」 我当然明白樊德恒说这话的用意,只是想让我离开,所以我也不予为难地跟他 走了。 第二章驼背老翁的故事 在一家据说还满负盛名的衣铺店买了一套衣裤,我们一行四人随即前往位于衣 铺店正前方的酒楼。 进入酒楼后,樊德恒大手笔的向店家包下了整座后院。 他之所以如此铺张,原因是这家酒楼只有两间澡堂,酒楼里一间,后院里一间。 虽然这两间澡堂都是供客人方便,不过却有着使用上的规定,那就是住在后院 里的客人才能使用后院里的澡堂,住在酒楼里的客人不得使用。 换言之,住在后院里的客人,也不得使用酒楼里的澡堂就是了。 另外,由于整座后院也不过只有四间房间,加上还没有人投宿,所以樊德恒干 脆包下整座后院,一来方便让我洗澡,二来也顺便提供庄旎与于流休息之处。 在后院里的澡堂稍做冲洗梳理后,我回到了占地约十来坪大小,可却只有睡觉 用的床铺、完全没有任何桌椅摆设的房间内,而且一进入房间,就看见樊德恒坐在 床沿等着我。 未等我说话,樊德恒已跃下床沿道:「武大哥,庄才女刚刚前来吩咐,她说为 了不让人听及我们的谈话,她已吩咐店家在房间摆了一桌酒菜,现在就等我们过去, 不知武大哥的意思如何?」 「这阵仗都已经摆出来了,我们还有拒绝的余地吗?」笑搭着樊德恒的肩膀, 我边走边说道:「走,让美女请客去。」 搭着樊德恒的肩膀,我们直接走进了庄旎未关掩的房里。 当她看见我与樊德恒走到门前时,便立刻和于流一同站起身来,招呼我们入座, 见他们如此盛情,我们也不客气的直接进屋入座。 才一坐妥,庄旎已主动在我们的酒杯内倒入了八分满的酒,并举起自己的酒杯 道:「樊东主、武大爷,庄旎敬你们。」 说完,一饮而尽。 我虽然跟樊德恒一样是同时举杯,不过我却不像他一样跟着喝完杯内的酒,相 反的,我还轻放下自己举起的酒杯,并且道:「敬酒的定义虽然很多,不过大多是 完成某项协议,或者是晚辈尊敬长辈才有的举动,庄才女不说敬我们什么,就一饮 而尽,这样的请酒,我可喝不下口。」 庄旎面带娇嗔,气鼓鼓的说道:「你这个人很奇怪耶,人家好意敬你们二位, 却被你想成有什么企图似的,真是讨厌!」 我呵呵笑道:「是很讨厌,但也没办法啊!谁叫你在用餐以外的时间,突然摆 上这么一桌招待我们,说没有企图,倒是很难让人相信,不过你都为自己喊冤了, 我也不能不给个「还你清白」的机会! 「不如这样好了,待会儿用餐时,我们谁都不要开口说话,等用完餐后,我们 就各自离开,这样一来,我就真相信你是单纯想招待我们,而并没有我所说的企图, 如何?」 「你讨厌啦!你明知道人家想问你事情,还故意这么说,这不是摆明刁难人家 吗?」 我举起酒杯浅尝了一口,便放下酒杯道:「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有什么问题就 直问吧!」 于流这时开口道:「你之前所问,飘渺山除了有人可以达到樊东主这种境界外, 是否还有人可达到更进一步的突破,这是什么意思?」 我轻松一笑,懒懒笑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敢问 你看到我的修为状态是呈现什么样的颜色?」 「无。」 我又问道:「那你所看到的小樊,其修为状态又是什么颜色?」 「红中带紫。」于流道。 「那飘渺山中最高修为者,其修为状态又呈何等颜色?」 「白中透红。」 略一沉吟,我续问道:「你们飘渺山,能够突破常人所无法突破的阶段,是当 初创门者自己悟出来的,还是他人所传袭?」 于流摇了摇头道:「我虽然受命与你交涉,可是我能透露的范围却是有限,很 抱歉,你问的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 「哦!原来你是受命与我交涉的啊!」 大剌剌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放下酒杯道:「我不想为难你,不过我却要 奉劝你一句话,你们飘渺山虽然看似神秘,可在我眼中却是破绽百出,奉劝你们不 要逼我主动寻探你们飘渺山的老底,否则到时候,你们将毫无秘密可言,言尽于此, 你就把我这些话带回去,转告你们山主吧!」 庄旎闻言可真生气了,此时的她,竟口不择言道:「既然我们飘渺山在你眼中 看来是如此的破绽百出,那你就不要询问我们嘛,我就不相信凭我们飘渺山的实力 会探不出你的底细。」 「很好,欢迎你们派人探听。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怎么找人探听都可以, 但是最好不要找人试探我的武功修为,不然就别怪我不给情面的杀无赦。」说完, 我故意透过额头上的晶体,发出一股强大的杀气。 犹如实质般的杀气才一发出,于流与庄旎瞬间面露恐惧的颤抖着身躯,就连明 知道我不是对他发出杀气的樊德恒,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眼见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而且就连樊德恒也无辜被波及到,我一点一滴 的收回自己的杀气意念,并且道:「为了让你们飘渺山可以做出防备,在此,我就 大方叙说出我将如何寻探你们的老底。 「首先,我会让樊德恒的情报网放出消息,说明之前救出被山石淹没的飘渺山 第十七代山主是真有其人,而且据说飘渺山,还传承着一种非常奇特的功夫,只要 学会这种功夫,就可突破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甚至还可以活到二、三百岁之龄, 这是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等众多武者趋之若鹜的前往飘渺山后,我会趁机逼迫你们交出能 让你们突破的秘笈,甚至逼你们山主说明源自何处,当然,你们有权利不理不会, 但你们应该知道违背我意者,绝对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至于我呢!从头到尾只要 出一张嘴就可以了,你们要玩,尽管跟我玩,我时间多得很。」 不晓得是因为我之前散发了杀气意念,还是被我故意恐吓的言语气到不行,只 见庄旎的身躯颤抖得比方才还更厉害,甚至还红了眼眶。 不过姜是老的辣,于流就显得比较镇静,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后,从容不迫的 开口向我道:「如果你真这么做的话,我相信异都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我毫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狂妄说道:「那就要看你们是想保住自己的老窝,还 是想让异都付出代价了,而且我在此保证,只要你们敢动异都人员分毫的话,我绝 对杀得你们飘渺山一个不留,保证就如此桌!」 说完,我右手蓄满能量的往桌面轻触。 「哗」的一声,整张桌子及桌面的所有东西,全数化为一摊灰烬,尘尘扬扬的 散洒在地面上。 对此情形,庄旎与于流满脸惊慌的瞬时站起身来。 甚至连樊德恒也顿失所靠的被吓了一跳,迅速弹离自己座位。 惊惶过后,于流语带惧意道:「在此,我恳求你暂且不要妄动,我一定会把今 天一事,回报我们山主,而且不管我们决定如何,我保证会尽快派人禀告你。」 见他都已放低身段来恳求,我也不愿再为难,这时,我轻站起身来,淡然的道 :「要不是庄才女刚才把话说得那么满,我相信此时的场面一定会非常融洽,而不 会搞得如此难堪,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省略了我们彼此想查探对方、又必须装出以 和为贵的虚伪假象。 「而且我相信自己如果不露上这么一手的话,那暗地里我与你们飘渺山肯定是 没完没了,因为你们山主在听完你转达的话后,肯定会派人前来试探我,而方式应 该免不了武艺试探,到时就真的难看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麻烦你再帮我传句话给你们山主,就说人外 有人、天外有天,我可以协助你们飘渺山人员,做更进一步的突破,但前提是,他 必须把飘渺山人员能够突破常人所无法突破的真正原因告诉我。」 「好,我会把此讯息确实转达给我们山主知道,并尽快通知你,那我们就此告 别。」 言毕,他向我与樊德恒拱了拱手后,随即不再多说,带着庄旎离开。 遥望着他们快速离去的背影,我面带笑意,收回自己的目光,对着一脸傻楞的 樊德恒道:「刚才可吓着你了?」 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樊德恒微窘的道:「是吓了一跳!武大哥有所不知,当 时除了害怕之外,我心里还想着,武大哥若是真把他们杀掉的话,那我该如何跟妙 人交代?」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我微笑问道:「那你想到了没有?」 「嗯……」樊德恒点了点头道:「我会把事情发生的经过,据实告诉妙人,我 想妙人听过后,难过的反应肯定会有,但还不至于因这点因素就跟我分手,顶多是 短时间内不给我好脸色看就是。」 「那这样不就委屈你了。」 我故意调侃。 面对我玩笑似的调侃,樊德恒非但没有如往常般的尴尬以对,甚至还一脸的正 经道:「不,委屈的应该是武大哥才对,因为凭武大哥的身分,根本就不用在乎任 何人的观感,但武大哥却常为了我委屈自己,与妙人恩师以及圣剑派门主一事,就 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更不要说武大哥对我亲人……」 我略举左手,阻断他滔滔不绝的话,笑笑的接口道:「说这么多干嘛!我们相 识就是有缘,而且你帮我的也不少,不是吗?就拿你如此大手笔包下整座后院,为 的只是让我不受打扰的洗个澡,你啊!哈哈哈……」 我笑,樊德恒也跟着笑。 一阵畅笑过后,我回归正题道:「不与你玩闹了,说正经的,之前我主动找含 碧潭岸边的那些人合作时,你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不怎么愿意,但是到最后怎么换 你提起与他们合作之事?」 樊德恒一脸无辜的道:「这个误会可大了,我是看他们一直怀疑武大哥的话, 所以才会感到不爽的出言反驳,但其实我并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啊!想必武大哥最后 也看见了,若是我当时不找个台阶让他们下的话,那这些脑筋硬梆梆的家伙,怎么 肯拉下面子离开?」 瞬间,换了个不解的表情,樊德恒续问道:「对了,武大哥怎么会突然动了杀 性?」 「我原本以为你不愿意与他们合作,再加上那位长得横眉竖眼的中年人一直出 言挑衅,我才会故意杀那位中年人以示警告,没想到这些人竟会为了面子而不顾自 己性命,真是憨傻。」 抓了抓自己的后脑杓,樊德恒无奈说道:「我们大陆上的武者就是这样,死要 面子,根本不管事情闹得多大,最后,若是彼此有个满意的台阶可以下的话,再大 的恩怨也可以化解,甚至连仇人也可以变朋友,唉!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世界。」 「这是你们的世界。」笑笑的接口,我又道:「你也别在这里唉声叹气了,我 问你,飘渺山到这里,需要耗费几天的时间?」 「武大哥是问武者,还是一般人?」 白了他一眼,我道:「你这是在问废话吗?你认为飘渺山人员是武者,还是一 般人。」 「对哦,我这个问题好像问得很笨,一定是被武大哥刚刚的举动给吓傻了。」 尴尬地笑着搔了搔头,樊德恒正经的道:「如果是日夜不停的腾掠,大概三天 的时间就可以到达飘渺山,不过若是用飞的,大概只需要两、三小时的时间。」 闻言,我摇了摇头道:「你以为飘渺山的人,都可以像你这样得天独厚吗?想 要用飞的,也必须要知道方法才行。」 「欸,不是只要进入先天,就可以使用气息飞行术吗?」 再次摇了摇头,我道:「按照常理推断是如此没错,怕就怕他们所学不全,毕 竟他们所学只是半套子功夫,根本无法用常理来推断。」 「也对,能遇上武大哥,真是我一辈子的幸福。」 樊德恒一脸陶醉地说着。 受不了他那副自我陶醉的模样,我推了他一把,并道:「别开玩笑了,说正格 的,对于含碧潭底下之谜,你有什么看法?」 呵笑了几声,他摇头回应。 我道:「我们既然已知道从这到飘渺山的时间点,那他们懂不懂得气息飞行术 的答案,就由他们自己来告诉我们,现在我们就先外出去寻找一个人。」 「找人,找谁啊?」 我伸手搭着樊德恒的肩膀,边走边说道:「就是之前在潭边警告我们的那位驼 背老丈啊,我想询问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爱护含碧潭,看看能不能顺便从他 口中探出一些相关讯息来。」 「对喔!我怎么没有想到。」 「因为我比较聪明啊!」 「那武大哥是说我笨啰……」 我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说说笑笑地走了出去。 经过了沿路的探听,我们来到一座小小的村落。 看着这片原本应该属于依山傍水、明媚秀丽的村落,如今却因为遭受大水无情 的摧残而变得残破不堪,我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了起来。 混浊的河水,变成河床的田地,枯萎腐烂的果树…… 一切的一切,都在在显示着大水肆虐过的痕迹。 就这样踩着泥泞的走道,我们来到了路人所指示的驼背老者家前。 驼背老人的家非常好认,因为整座村落中,只有他家围有竹篱笆,不过现在这 座篱笆已不能再称之为篱笆了,只能算是几根及腰高的竹子绑着绳索插在地下,就 连原本可遮风避雨的茅舍也变得残破凌乱。 此时,我们所要寻找的那位驼背老人,正巧坐在失去了屋顶的茅舍前面,仰首 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老人家是仰首望天,可还是不难从他充满岁月刻痕的脸上看出些许的孤独 与落寞。 迈开步伐走到了他的身前,我开口轻唤道,「老丈,老丈。」 坐在摇椅上的驼背老人收回失焦的眼神,沧桑中又带点恐惧的说道:「是你啊! 有事吗?」 我笑笑的蹲下身来道:「哦,没什么事,我只是想请教老丈几个有关含碧潭的 问题。」 由于我已从他的回答中听出他内心的恐惧,再加上不想让他把对我的印象停留 在我杀人时的情景,所以我不等他反应,已带着亲切的笑意,先转开话题道:「老 丈啊,房子都被摧毁成这样了,怎么不找人整修一下?」 驼背老者靠在摇椅上摇了摇,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无所谓,说道:「我老了, 迟早要与大地同眠,修不修对我而言根本不甚重要,只要有个安身之地,不至于颠 沛流离就可以了。」 他这番话虽然说得相当洒脱,但此情此景令旁人看来却觉得于心不忍。 尽管心底泛起了一阵酸楚,我还是刻意掩饰的配合、附和道:「老丈倒是想得 透彻,不过老丈睡在没有屋顶的房舍不怕受凉吗?」 「死都不怕了,还怕受凉不?年轻人,你有话直问吧!」 静静的注视着驼背老人满是风霜的脸庞,虽然对于他的话语感到心酸不忍,可 我还是不得不转入正题的问道:「老丈为何如此爱护含碧潭?」 闻言,驼背老者的目光陷入一片凄黯,语带悠沉的道:「我亡妻以前最爱的就 是含碧潭的景色,虽然它这次带给众人如此大的伤害,可是却依然抹灭不掉它过去 所带给我的众多回忆,我希望后人也可以像我一样,对含碧潭留下美好的回忆,而 不是一处令人嫌恶的骯脏印象,不过这个想法恐怕已经不可能达成了。」 我轻握着驼背老者平摊在把椅上的右手,诚恳说道:「老丈的想法我可以了解, 而且老丈也无须把事情想得如此不堪,毕竟丢下去的东西可以再捞起来,草木枯黄 了,可以重新再种,我相信,只要解决了含碧潭的中央漩涡因素,含碧潭势必会有 恢复以往美丽的一天,我们不妨把这一天,当作是一种美丽的期待!」 只是淡淡的微笑,却牵动老者脸上的条条皱纹,他左手轻拍我放在他右手上的 手背道:「没想到你这个年轻人,除了杀人功夫一流外,安慰人的功夫也不逊色, 娶妻了没?」 对于他的话语,我丝毫没有被讽刺的感觉,相反的,我还觉得他的动作就像阿 公对待孙子般的亲切,让我充满了温馨感。 此时的我,也毫不避讳的道:「娶了,而且就快身为人父了。」 再次拍了拍我的手背,老者喃喃地说道:「一定要好好对待你的妻子。」 「我会的。」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作出保证,我想,应该是他那深情不悔、一 心一意深爱妻子的信念传达给了我吧! 驼背老者满意一笑,喃喃道:「年轻人啊,你还想问我什么啊?」 「是这样的,我想请教老丈,含碧潭在未发生漩涡事件之前,是否曾发生过比 较奇怪的事情?」 面露沉思的想了一会儿后,驼背老者才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奇怪的事情, 不过在未发生水灾之前,含碧潭附近本来有许多水鸟栖息着,可有一段时间却全数 消失不见,之后没多久就闹大水灾了。」 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我紧接着问道:「记得之前老丈曾告诉过我,含碧潭这 种凡物必沉的现象大概只有十来天左右,但不知这种现象,是否跟漩涡同时产生? 另外,漩涡是水灾过后就产生,还是过了一阵子才产生的?」 抚了抚胡须,驼背老者道:「大水过后就产生漩涡了,不过凡物必沉却是前十 来天才有的现象。」 「那含碧潭在作大水灾之前,除了栖息水鸟消失不见外,是否还曾发生过什么 样的变故,例如船难之类的种种变故。」 驼背老者道:「听你说到船难,就让我想起另一件事,原本有许多人是在含碧 潭捕鱼为生,可是就在栖息水鸟消失不见的那段时间里,整个含碧潭的渔获量也跟 着锐减,甚至有时候耗上一整天,却连一条鱼也没有捕到,至于你所说的船难变故, 倒不曾发生过。」 轻点了点头,我继续追问:「那老丈从小到大,是否曾听老一辈的长者告诫过, 像是潭里有什么仙、神之类的奇象?」 「告诫话语倒没有,不过从老一辈口中的确听过许多差不多的故事。含碧潭曾 经发生过许多次的捕渔船翻船事件,虽然落水者都会游泳,可由于翻船的地方与岸 边有一大段的距离,所以多数落水者只游到一半,就会体力不支地往下沉,就在他 们体力不支往下沉时,他们都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把他们的身躯往岸边托送,至于是 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只是我听来的故事。」 我淡然笑道:「反正故事就是说给人听的,管他是不是真的,不过老丈,你们 这一辈的捕鱼人,是否曾见过潭里有什么大鱼,或者是什么有着长长的触角之类的 奇怪鱼类?」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不过有人曾在捕鱼时,看过一道庞大的黑影,快速从船 下掠过,事后,他把这件事告诉大家,众人皆以为是他的吹嘘说词,根本没有人相 信,因为,这个人平时就喜欢编拟故事,所以,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也得不到任何 正面的回应。 「后来,气得他鱼也不捕了,每天行为异常的拿着自己制造的大鱼钩,称说想 钓上他所看见的庞大黑影以求证实,而且日复一日从没有断过,大伙儿才渐渐相信。 不过,可惜这个庞大黑影还是没有钓到,他却因过于劳累而死,甚至他在死时,还 紧握着绑着大鱼钩的绳索不放,唉……」 我继续追问:「他说曾经看过有庞大的黑影快速从船下掠过,那距离现在有多 久的时间,而他是否有娶妻生子?」 面露长思地回想了一会儿,驼背老者道:「真正时间我也不太确定,但绝不会 超过两年就是了。另外,他有娶妻生子,不过他的妻子早在他行为异常的一个月后, 就带着三岁孩子跑了,之后就从没再见过。」 驼背老者说完后,脸上微露出疲惫之相,再加上自己也询问的差不多了,于是 我轻轻站起身来,脸上充满着感激道:「老丈,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不知我们有 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上你?」 「年轻人谢谢你,与你谈话,我也很快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路面泥泞,小 心慢走。」 说完,他双手交迭在腹部,闭上双眼,自然的摇动起摇椅。 知道他是在下逐客令,所以我也不方便多做打扰,只好真诚的道:「老丈,谢 谢你了,请保重自己的身躯。」 言毕,我悄悄的在他身上施了一道复原魔法后,这才与樊德恒离开。 等离开驼背老者居住的茅舍有一段距离后,我才对着樊德恒道:「小樊,麻烦 你派个手下去询问老丈邻居,看看老丈有何需要,然后再依照老丈所需补给,我先 回酒楼等你。」 「没问题。」说完,樊德恒已率先腾掠离去。 回到了樊德恒包下的酒楼后院,我进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我才一踏入房间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看见樊德恒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他才一走进房间,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武大哥,老丈一事,我已派人前往关 切,另外,我也收了两则消息。 「第一则消息,就是在我们离开含碧潭后,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武者马上腾掠离 去,目的就是要广邀同道,至于是不是要对付我们,目前并无法得悉。 「第二件则是庄旎与于流离开后,两人竟迅速往不同方向离去,可惜到最后都 同样摆脱我们鹰眼的追踪。」 「辛苦你了,坐下来歇口气吧!看你也够赶的。」我轻拍拍床沿。 闻言,樊德恒干脆连坐也不坐,直接大剌剌的仰躺在床铺上道:「武大哥,你 真的结婚了吗?」 「当然,我有必要说谎吗?」 迅速坐起身来,樊德恒有着抱怨的道:「那武大哥怎么没有告诉我?」 「你又没问,而且这对你而言很重要吗?」我白了他一眼。 樊德恒这会儿连坐也不坐了,只见他一个弹身,跨步地站在我的身前,脸上一 副夸张模样道:「当然重要喽!你是我大哥耶,我怎么可以不清楚自己大哥的事。」 我笑笑的轻敲了他一个响头,笑道:「总是有你的理由,不过,我的事情可多 了,即使要说,也不见得说得透彻,可能的话,等我寻找到天珠后,直接带你去接 触比较快。」 「你这不是在敷衍我吧!我真可以到其他空间去?」 我再次白了他一眼道:「既然是我提及的,那我有敷衍你的必要吗?」 「说的也是,不过武大哥可不可以先透露一点点,例如武大哥的妻子……」 「妻子,你想问哪一个?」我笑笑的反问。 樊德恒双眼一瞪,瞬间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道:「武大哥有两个妻子?!」 「不,正确来说,是有好几个才对。」 「天啊,两个就够多了,你……你居然还有好几个!」樊德恒夸张的猛拍着自 己额头问道:「那……请问武大哥到底有几个妻子?」 「六个。」 「哦!我有没有听错?六个!?这么多个怎么相处啊?」 我笑笑的道:「你嫌多,我老婆们还巴不得我多娶几个呢!」 歇了口气,我言归正传道:「好了,你也无须再多询问,等待时机成熟时,你 有机会见得到她们的,现在也差不多快黄昏了,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这就前往含 碧潭吧!」 原本一副不可思议,轻摇着头的樊德恒,看见我不再开玩笑,也不由得正经了 起来。 只见他道:「有件事想先跟武大哥确认一下,武大哥是不是觉得,含碧潭底下 有甚么怪物?」 「根据我所见,以及老丈话语的分析,潭底下有怪物的可能性极高,这一次, 前往含碧潭,你自己可得小心一点,因为我要把所有心力,集中在潭底下的不明物 上,万一各方人马又要找碴,那到时候,我恐怕无法兼顾到你了,你要自己提高警 觉,小心谨慎。」 樊德恒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又问道:「虽说不知那些人广邀人手的用意为何, 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是不是也需要召集自己的人马?」 听他这么说,我毫不考虑的道:「反正现在事情也还不能确定,我们先过去看 看情况,再做决定。」 「嗯,没问题了。」 轻跃下床沿,我道:「既然没问题了,那我们走吧!」 第三章收服含鱼 黄昏的阳光散放着万道霞彩,金黄色的光影投射在粼粼水面上。 视线一离开水面上的怡人景色,含碧潭周边的草地依旧枯黄,凌乱碍眼的垃圾 同样散落各地。 这一回,聚集在此的人更多了。 其中有一个现象令我感到奇怪,虽然含碧潭的周边四处站满了人,可是原本我 所待的那棵大树周边,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好像那一处是专为我而留似的。 我们一来到现场,随即为原本吵杂不堪的谈话声画下一个休止符,因为从我们 到潭边后,整个场面立即变得静悄悄的毫无人声,甚至像是有人喊口令一般,每个 人都把自己的目光往我们这边投射过来。 丝毫不在意众人的注视目光,我保持正常行走速度,协同樊德恒走到空无一人 的大树底下。 当我们才一站定位,顿时看见言东宝率领着一群人往我们这里走来。 这时,未等他们走近,樊德恒已主动开口道:「为了防止之前有人蓄意挑衅行 为再次发生,烦请言前辈请主事者过来即可。」 正在行走间的言东宝闻言楞了楞,随后转过身与他身后的人谈话。 过了一会儿后,才见他转过身子,独自一人走了过来,至于其他人则是站在原 地不动。 来到了我们身前,言东宝直接开口道:「樊东主的顾忌我们可以明白,而且我 们也明白人多口杂的道理,为了防止之前意见分歧的情形再次发生,这一次大家共 推选我出来与两位交涉。」 樊德恒回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与言前辈拐弯抹角了,不知各位考虑的如 何?」 「这就是众人共推我出来与两位交涉的原因,大家虽然愿意与你们合作,可对 于宝物分配一事却无法苟同,我们希望你们对于宝物一事能重新分配,然后再来谈 合作事宜。」 我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说道:「给你们几分颜色,你们倒是开起染坊来了。合 作一事无须多谈,你们就当作我从来没有说过吧,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下水,如何 对抗潭底下的不知名凶物,你请回吧!」 言东宝闻言,拱了拱手道:「我们都会在这里,若是你们改变心意的话,我们 愿意敞开大门与两位商谈。」 说完,他转身离去。 等他们都回到自己原本所处的位置后,我坐下身来,轻松的笑着对樊德恒问道 :「你怎么看这件事?」 看我坐下,樊德恒也跟着盘腿而坐,并道:「还能怎么看,不就是一群忘恩负 义、想自杀的笨蛋吗?我已迫不及待想看看他们会怎么死。」 我遥望着潭面略一沉思,而后道:「死是必然的,不过我还真希望他们能死的 有价值一点,至少可以把潭底下的怪物给引……」 话之所以没有讲完,全因为此时的樊德恒突然拉扯着我的衣衫,低叫道:「武 大哥你看,庄旎与于流带着一位老人走过来了。」 抬眼望去,果真看见庄旎与于流,以一老人为首地朝这里走了过来。 此时,我趁着自己望去的同时,把内息贯注在双眼,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那位那 老者的灵能状态。 这一观察,结果同样没有出乎我的预料之外,这名为首老者之灵能状态是属于 近乎白色,但这种白却又不是纯白,仔细看的话,就可以清楚分辨出这种白是属于 接近粉红色的白,也代表他尚未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 收回了贯注在双眼的内息,我站起身来。 至于我身旁的樊德恒,早在告诉我庄旎与于流带着一位老人走来时,就已站了 起来。 此时,我对着刚来到我们身前站定位的于流等三人道:「这一次的代表还有回 答我问题的限制吗?如果有的话,那各位请回吧!不用浪费时间了。」 闻言,于流压低声音道:「我跟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第十七山主,之前 「大巴山」发生走山事件,就是我们十七山主帮忙救人的,想必各位都听过这个传 言才对。」 我颔首说道:「是有听过这个传闻,不过这应该跟我问你的问题没什么关联性 吧!」 老者轻轻靠近,低声的道:「我已得到我们当代山主的全权委托,你尽管放心, 不过相对的,你也必须拿出一些足以让我们信服的东西来才行。」 「让你们信服的东西,呵!」 我摇头失笑道:「你们这个要求,也未免太托大了吧!别忘了,你们现在是被 动而行喔!」 庄旎双眉微蹙的道:「你可不要太过分,我们全是按照你的吩咐在走,可是你 却一反再反,你这不就摆明欺负人吗?」 冷哼了一声,我不屑道:「既然认为我是在欺负你们,那你们尽管走人,我也 好直接去挖你们的老根。」 就在这时,站在我身旁的樊德恒突然向我附耳道:「武大哥,刚才有鹰眼向我 打出紧急暗号,我去收收消息马上回来。」 「嗯,快去快回。」 「知道了。」 说完,樊德恒有礼地对着于流他们拱手一礼后,这才腾掠离去。 朝樊德恒离去方向一看,于流开口道:「回到刚刚的话题,虽然我们现在是被 动而行,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些应有的尊重,而不是……」 伸手打断他未说完的话,我道:「不用再说了,该有的尊重,我都给你们了, 现在反而是你们不尊重我,不说别的,单是小樊的快速突破,你们无法看见我修为 状态,以及我对敌的手法,这些难道都无法让你们信服吗? 「还有,你们这位第十七代山主,一见面非但连基本的自我介绍都省略了,甚 至一开口就自视甚高的要我拿出足以让你们信服的东西来,现在到底是谁不尊重谁 来着?亏你还有这个脸说出来。」 见于流就要开口回话,我再次伸手打断他到口的话,因为我已看见樊德恒腾掠 回来,而他脸上的表情带着异常的悲愤。 不等樊德恒开口告知,我已先对着刚腾掠站定位的他问道:「是收到了什么消 息,不然你看起来怎么如此悲愤?」 「武大哥,老丈……老丈他……死了……」 「什么!」我勃然变色道:「说清楚一点。」 满脸的苦涩,樊德恒凄凄的道:「根据鹰眼回报,正当他买妥隔壁邻居所说的 老丈必需品,前往老丈人居处时,竟看见老丈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观察其身 躯后,才知道老丈是被武者以重手法击毙。」 他抿了抿双唇,缓和一下情绪后,接着道:「鹰眼发现后,到左邻右舍探查, 虽然当时左邻右舍的邻居并没有看见老丈遇害情形,不过却有好几个人,目睹一个 身穿黑衫的人,快速从他们门口掠过,甚至有人发现,那个黑衫人离开的方向,就 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含碧潭,因为「碧潭村」中有一条道路,唯一能到达之处就是这 里,所以他们才能确定,那个身穿黑衫的人,就是往这含碧潭腾掠。」 听完后,我忍不住的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无限的悲愤。 「哈哈哈──」 这时的我,已在这一瞬间完全变了另一个人,没有嘲弄的微笑,没有玩世不恭 的放荡,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与残酷…… 甚至,我不再隐瞒自己特殊身分,往湖面中央上方飘去…… 居高临下,我杀气毕现地用着无比狂悍的声音道:「在场的人给我听着,你们 之中有人杀了之前来此的驼背老者,现在我命令你们即刻把这个人揪出来,不然, 你们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得死,全都该死──」 言毕,我开口吐出了须祢剑丸,让须祢剑丸瞬间化为一条长约三十尺的庞大金 龙,快如闪电的沿着我的身体四周卷绕着。 右手更是拿出地珠的唤出了沙龙,而沙龙也在我的心灵知会下,幻化出自己背 鳍如刀、锋牙利獠的巨大模样。 对此,深觉还不够似的,我开始在自己头顶上方凝聚着庞大的能量。 随着能量的凝聚、扩大,原本平淡无奇的天空,已瞬间布满金黄色的翻腾能量, 到处可见金黄色的闪电在天际中乱窜、闪烁,耳里还不时传来一阵阵震人耳膜的轰 炸声浪。 轰隆──轰隆──伴随着震人耳膜的轰炸声浪,我再次用内息逼出声音,冷森 森的道:「不管任何人都别想逃,否则我一概杀!杀!杀──」 这时,从第二元神所见的视窗中,我看见有一个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躲 在人群中,缓缓往后移动,我把视线转向那个人身上,神色骤寒,冷厉的道声「死」 后,右手微扬,降下一道金黄色电光,往这个人身上一击。 「轰」的一声爆炸声响! 那个趁机想逃的中年人,身躯顿时被金黄色电光炸得粉碎,焦黑的尸块伴随着 电光力道散落在四地。 接着,我右手多次微扬,降下一道道金黄色电光,在没有人的空地上,目的就 是在警告他们,任何人都别想要轻举妄动。 「轰轰轰──」 伴随着一道道的爆炸声响过后,原本就枯黄的草地上,瞬间被金黄色电光炸得 土石顿翻,留下一个个方圆十来尺大小的焦黑大凹洞来。 甚至有一些距离炸点比较近的人,还被波及到,震得东倒西歪、踉跄倒地。 对此,我根本当作视而不见,再次森冷着声音道:「所有人都给我蹲下来,凡 是站着的人,我都当你们想逃,我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动作,一……二……三……」 「三」字才一落,众人已如我所言地蹲了下来,就连樊德恒他们也不例外。 这时,我遥视着言东宝道:「言东宝站起来,说!你可有派人跟踪我们?」 言东宝闻言,畏畏缩缩的站起身,战战兢兢的道:「有……有……」 「负责跟踪我与樊德恒的人站起来。」 我冷厉的道。 言毕,言东宝周围随即有五个人站了起来,其中只有一个人是身穿黑色衣衫。 透过额头上的晶体,我发出无穷尽的杀气意念,说道:「你们五个之中,是谁 杀了驼背老者,如你们都不承认,我就一个一个的杀,说!」 「是他。」 「驼背老者是他杀的。」 「就是他。」 虽然开口说话的四人说法不一,可全把自己的手指,指向那位身穿黑色衣衫的 年轻人。 「你为何杀了老者?」我火烈的斥问。 那位身穿黑色衣衫的年轻人紧张的喘息着,嘴角的肌肉更因惊慌而急速抽搐着, 结结巴巴的道:「我不……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失手……才… …杀了他,不要杀我……请您饶了我。」 丝毫不理他的求饶,我再次森冷着语调问道:「你为何杀他?」 他焦促的道︰「我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一气之下,我就在他的胸前打了 一掌……但事后……我真有想解救他的念头,却来不及了……我知道我错了,不要 杀我啊!求求您!」 闻言,我再次仰天狂笑…… 笑声中充满了愤恨、不甘,同时也笑出了我的泪水,因为我知道老丈是因为我 而惨遭不幸,这叫我怎么能不悲愤呢! 默然无语的流着泪水,我弹手,对这位黑色衣衫年轻人的丹田射出一道纯正的 能量。 腾空划过,「咻」的一声,那位黑色衣衫年轻人的身躯,顿时像气球充气般膨 胀了起来,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个黑衫年轻人身躯已承受不住的爆裂开来。 「波」的一响。 蹲在黑衫年轻人身旁的人,瞬间被喷得一身模糊血肉与五脏器官,全忍不住腥 膻味的频频作呕。 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我双目寒电更炽的再问道:「言东宝,事情全因你而起, 你认为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面容僵凝着,言东宝颤抖着身躯道:「事到如今……我又能说什么?说了,你 又岂会饶得过我,要杀就杀吧!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痛快,留我全尸。」 「我问你,这些被你派出去跟踪我们的人,可是你的手下?」 愁惨一笑,言东宝缓缓的道:「不是,我个人从不搞门派关系,因为我知道如 果创立门派的话,良莠不齐的门下弟子肯定会让我难保有超然立场,所以我从不归 顺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归顺于我。 「就因我有此超然立场的关系,所以众人才会公推我为此次含碧潭的主事者, 虽然这些人不是我的手下,可跟踪意见是我提出来的,对此,我言东宝绝对负责。」 收回自己散发出去的杀气意念,我道:「此事你虽然有错,不过念在你不撇开 关系,甚至还全予承担,老丈的死,我就不再追究;但我虽然不追究,可不代表你 对老丈之死不用负相关责任,我要你负责处理老丈的身后事,并在他坟前磕头致歉, 对此,你可否接受?」 言东宝蓦然下跪道:「言东宝虚心接受,并感谢你饶了言东宝一命,如果可以 的话,言东宝这就前往处理老丈的身后事。」 「等等吧!我也想见老丈最后一面,等这边事情处理完,我陪你一同前往,现 在所有人员全站起来,并且小心戒备,因为我要引出潭底下的怪物。」 众人全惊然起身,并如我所言抽出自己随身武器戒备后,我这才对着幻出庞大 身形的沙龙道:「沙龙,对于潭底下的怪物,你是否有所感应?」 沙龙闻言,幻化回进化后的人类模样,向我拱手道:「禀主人,小妖感觉到潭 底下有一具不知何物所形成的精魄存在,而且它似乎还很恐惧,因为小妖可以感觉 到它所发出来的畏惧生息。」 「你有办法与它沟通,或者是唤出它来吗?」 「小妖试试。」 说完,沙龙对着漩涡方向,发出一股非常奇怪的音波。 随着音波过后,原本平静无波的含碧潭,蓦然如海波浪般的波动连连,并从漩 涡方向,传出一道非常高亢的古怪声响。 闻及此道声响,沙龙第一时间回答道:「主人,潭底下的精魄在求饶。」 「要牠浮出水面9 「是。」 言毕,沙龙又对着漩涡发出一道奇怪音波,不过仔细聆听的话,即可听出这一 次的音波和音律,与上次的有些明显差距。 高亢的声响再次从漩涡底下发出,沙龙也跟着翻译道:「主人,潭底下的精魄 说它很害怕,不敢浮出水面。」 「告诉它,如果再不浮出水面的话,我就用天雷轰它。」 同样,沙龙又对着漩涡发出一道奇怪音波,不过就在沙龙奇怪音波的尾音一落, 我已瞬时的打出一道邪魔歪道及妖物最害怕的闷雷咒,在漩涡上方。 「轰──」的一声巨响,原本余波荡漾的水面上瞬间沸腾了起来。 紧接着,就看见湖面上的中央漩涡一点一滴的缩小,而后整个消逝不见,湖面 上蓦然浮现出一只长约五公尺,宽约三公尺,长像看似鲤鱼身,不过却拥有蜥蜴般 的四肢,鲶鱼的长须,鲨鱼的背鳍,鱼类的鳞片,通体墨黑且泛着白色毫光之奇形 怪兽来。 它才一现身,已瞬间从嘴里发出高亢的声响来。 闻之声响,沙龙也同一时间的翻译道:「主人,它求你饶命。」 我知道沙龙会把我所言直接翻译给它明了,所以不再多此一举的告诉沙龙我想 说什么,直接说道:「残害这么多人命还想求饶,天容,我可不容。」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沙龙也发出奇怪音波同步翻译。 这只泛着白色毫光的奇形怪兽,在听闻沙龙发出的音波后,随即发出一连串的 高亢声响来。 而听到声响后的沙龙,也跟着翻译道:「它说,大仙饶命,它并没有残害任何 人的性命,它所作的一切,只是不想让人打扰修炼而做出防范,它从不曾伤害过任 何生命。」 我左手掐着剑指凝出一把金黄色气剑,让气剑停留在自己身前,并道:「到如 今你还想狡辩,我亲眼目睹你用触须把下水者的尸身卷入洞口里,这不是残害人命, 又是什么?」 沙龙同步的发出一阵音波,紧接着就传来鱼妖连串的高亢声响。 沙龙翻译道:「它说,它把这些下水者卷入洞口是在救他们,因为它本身在吞 服潭底下的「九阴花」之后,虽然成功修得形体,不过湖水却变得异常冰冷,进而 导致这些下水者一下水没多久,就被冻得失去了意识。 「但是,这些人虽然被冻得失去了意识,却还没有丧失生命,所以,为了不让 这些下水者,被冰冷的湖水给冻毙或淹死,它才会利用头顶上的触须,把这些下水 者的身躯,给卷入洞口,为的就是让这些冻得陷入昏迷的下水者,可以在它所创造 的洞口内生存。 「而这些下水者的身躯,暂时被它的力量给保存,只要它解除自己加诸的力量 后,这些下水者就可以再次醒来。」 知道精魄、灵精只是单纯的生命型态,并不像人类般的奸诈狡猾、擅于说谎, 所以,闻言后的我,也不再以武力威胁,直接散去自己所凝出来的金黄色气剑,并 对它说道:「你先把这些下水者的身躯送上岸,但暂时不要解除你的力量,毕竟这 些人醒来后还会迷迷糊糊好一阵子,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攻击意外发生,你只要把他 们送上岸即可。」 闻及我的话语,沙龙同一时间的发出音波,紧接着,就看见这只泛着白色毫光 的鱼兽往潭底游动。 再次看见它时,它的庞大巨首已出现在潭岸边,并大嘴一吐的,吐出五个泛着 白光的身躯,在吐完这些身躯后,它再次的潜入潭底。 就这样看它来来回回的潭底游动、潭岸吐出…… 很快的,含碧潭的沿岸已躺满了身泛白光的身躯,最后,鱼兽在吐完两个人的 身躯后,发出高亢声响的往我的方向游来。 沙龙则是翻译道:「主人,他说所有下水者的身躯都已经送上岸。」 点了点头,我问道:「沙龙,你与它同是精魄一类,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它较 适当?」 沙龙道:「禀主人,如果主人想饶恕它的话,可将它移往他处,或者是跟小妖 一样,收留在主人身边,至于如何处置,还请主人自己决定,小妖不敢左右主人的 意见。」 略一沉吟,我道:「如果我同样把它收留在地珠修炼的话,对你吸取地珠上的 能量是否有影响?」 「禀主人,毫无影响。」 我又问道:「那你愿不愿意与它分享地珠能量?」 「禀主人,小妖不敢左右主人的意见,还请主人自己决定。」 「说吧!我需要你的想法。」 沙龙不敢违背道:「禀主人,小妖在里面觉得满孤单的,如果有同类陪伴的话, 小妖比较不会孤单,至于地珠上的能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再多的精魄、灵精附 着在地珠上修炼,也不会影响小妖。」 闻言,我颔首说道:「把我的想法告诉它,问它是否接受。」 「是。」 说完,沙龙对着鱼兽发出一阵深长的音波。 泛着毫光的鱼兽听过沙龙所发出的音波后,紧接着发出一连串的高亢声响来。 而沙龙也跟着翻译道:「主人,它说它可以离水修炼,并愿意跟小妖一样,跟 着主人修炼。」 我点了点头道:「告诉它,我不想炼化它原有意识,毁了它修来不易的道行, 但也不可能跟它订定生命契约来收容它,唯一的办法,就是跟你一样,与我定下主 仆关系,如果它愿意的话,我愿意冒险以精神力来降服它,要它不要抗拒。」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沙龙已同步的发出音波向它叙说。 随后,就传来鱼兽连珠串的高亢声响,以及沙龙的声音道:「禀主人,它感谢 主人的恩赐,并保证它绝对顺从。」 略一颔首,我缓缓的往下飘落,如脚踏实地般的站在水面上。 而这时的鱼兽看我站在水面上后,也主动的浮起自己的庞大身躯,并抬起它那 巨大的头首与我保持一样高度。 由于已有一次的经验,知道反降服只需要我单方面的点出精血,所以这时的我 也二话不说,利用左手拇指指甲划伤同一只手的食指,挤出血珠,伸手点向它巨大 头首的额头正中央,并同时催动着血誓咒…… 血誓咒一完,我的额头瞬间再次激射出一道拇指粗细、如雷射般的红色精神力, 且毫无间断的,与我在它额头所点的精血位置相系。 红光不断,它泛着白色毫光的黑色身躯泛起了一层血红色光芒,大眼更是如沉 睡般地紧闭着。 而我的身躯也跟之前降服沙龙一样,同样无法动弹。 但不知是这只鱼兽的修为尚浅,还是它的绝对顺从态度,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我藉由地珠能量支撑自己所需的庞大精神力,已不再从额头晶体射出,就连不能言 行的身躯,也在红光停止的同时,恢复了正常的行动力。 但经过降服手续的鱼兽却同样泛着白色毫光,且毫无所变。 这时,鱼兽突然发出一串的高亢声响,可奇怪的是,我竟听得懂它在表达什么, 它的意思是说:「鱼妖参见主人,请主人赐名。」 由于我不知道它是否同样听得懂我的语言,甚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所以这时 的我也尝试性地问道:「你的本体是什么?」 「禀主人,鱼妖本是经「波鱼」孕育而生,鱼妖是在服下潭底的「九阴花」后 才变成这种形体的。」 虽然,鱼兽是同样发出高亢声响来回答我,不过我已确定彼此语言虽然明显不 同,但经过降服后,我们已可以彼此沟通。 闻言,虽不知波鱼是长得何种模样,不过脑筋一转,我已瞬间浮出一个人名来, 并且道:「既然你是含碧潭的波鱼孕育而生,那我就是赐你「含」姓,单名一个「 鱼」字,全名为「含鱼」。」 「谢主人赐名。」 含鱼高兴的在水里翻舞着庞大身躯,溅起阵阵水花。 让它稍微发泄一下愉悦的心情后,我这才问道:「含鱼,潭底下是否有什么宝 物?」 含鱼回道:「禀主人,数百年前,曾有人在潭底放下一箱亮晶晶的东西,如果 主人要的话,鱼妖这就下去叼上来。」 「等等吧,不急,我先问你,你是否曾见过类似我手上这种充满能量的东西?」 我摊开自己握着地珠的右手。 含鱼在水中摇了摇巨大头首,引起阵阵水花的道:「禀主人,鱼妖虽然修为尚 浅,不过潭底下能发出能量的东西,鱼妖都可以感觉得到,最近鱼妖感觉最庞大的 能量,就属主人留下的那两颗亮球,其余的,鱼妖就不曾感觉到了。」 点了点头,我先是开口收回了在天空上盘绕的金龙,并让沙龙回归地珠,把地 珠收回龙戒中后,我散去凝聚在天空的庞大能量,用手指着樊德恒所站方向道:「 你下去把那箱亮晶晶的东西运上来,我到那边岸上陆地等你。」 说完,我缓慢地往樊德恒方向飘去。 双脚才一落地,我尚未来得及与樊德恒说话,就看见含鱼庞大的身躯爬出水面, 并从嘴里吐出一个高及腰部的大箱子来。 而含鱼爬上岸的举动也吓坏了在场一干人,甚至连樊德恒他们也吓得连退了好 几步。 这时,我轻抚了抚含鱼的巨大头首道:「含鱼,含碧潭凡物必沉的原因,是不 是也是你造成的?」 「是的,主人。」 我再道:「现在你先收回布在含碧潭里的力量,让含碧潭恢复以往的常态,然 后再让这些昏迷的下水者清醒过来,完成一切动作后,你就回归地珠修炼吧!」 说完,我已再次从龙戒中拿出地珠。 含鱼点了点巨大头首,往后一退,倒滑入了水里。 当它再次上岸时,湖面上「哗啦──哗啦──」声不断地飘起,各种大、小型 垃圾、杂物、脏污顿时充斥着整个湖面。 接着上岸的它,朝着那些身体泛着白光的下水者身躯方向,张着大口猛烈施予 吸取动作。 就在它这一吸取下,原本覆盖在下水者身上的白光,顿时迅速窜回它口中…… 少了白光覆盖的下水者,身躯也渐渐动了起来。 这时,我摊开握着地珠的右手道:「入地珠修炼吧!」 听及我的吩咐,含鱼的庞大身躯马上化作一道黑白光芒,迅捷的窜入地珠。 瞬时,右手上的黝黑地珠,除了活灵活现的盘踞在地珠内的沙龙外,顿时又多 了一道含鱼的模样。 一龙一鱼,就这么分别各自盘踞在地珠一半空间。 把地珠收回了龙戒中,我用内息逼出声音道:「除了刚清醒过来的人之外,所 有的人,想必都已经了解所有的过程,现在,你们所要寻找的含碧潭宝物,就是这 个箱子,里面有什么,我也不甚了解,现在我就请你们最信任的言东宝来打开它, 言东宝,请!」 言东宝闻言,双手一揖,二话不说地立刻往箱子走去,伸手推开了半盖式的箱 子盖头。 箱子的盖头才一打开,现场蓦然响起众人的惊呼声! 就连见多识广的我,在看见箱子里面的东西时,也显得有些惊讶,因为整个箱 子内,竟装满了大大小小的钻石。 虽然没有实际摸取,不过从我这个角度望去,最小的钻石,大概也有拇指指甲 般大小。 由于不知道钻石在他们这空间的价值性如何,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何称呼,所以 这时的我,故意用内息逼出声音的问道:「言东宝,你所见为何,又有什么价值? 把它说出来。」 只见言东宝拿起一颗钻石起来查看,随后,他把钻石放回箱子内道:「这个箱 子里面的东西全是「透明石」,其价值性无法估计。」 原来他们把钻石称之为透明石啊!我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我嘴巴也不忘继续说 道:「那你认为,这箱的透明石该如何分配?」 言东宝坦言道:「不敢分配,因为所有的过程乃是由你一人独自完成,这箱透 明石谁也不配分享。」 「在场之人,是否有人不同意言东宝的话语,直说无妨。」我用内息逼出声音 问着。 相当明显的,多数人全是目露贪婪地望着箱子,不过全场却是鸦雀无声,没有 人敢出言反驳。 冷然一笑,我飘飞起身的道:「在场的人员听着,之前,我曾开出过彼此合作, 在遇有宝物时,我只取其中一件的条件,不过是你们自己不肯答应的,要怪就怪你 们自己贪得无厌吧!」 环眼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我透过额头上的晶体,发出一股强大霸气意念, 续道:「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有谁能够寻找到类似我刚才握在手 上的珠子,并经过我认证,确定你们所找到的珠子就是我想要的东西,届时,我除 了赠予寻得之人一部分透明石外,更会把我所学教给他。」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骚动不断。 不过,这个骚动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我已在刹那之间,加大了散发出去的霸气 意念。 冷眼望了瞬间静默下来的众人一眼,我收回自己的霸气意念道:「我要你们寻 找的珠子有一个特征,那就是不管你们怎么破坏,都无法破坏它的结构,而且珠子 出现的地点,可能会有违反常理的情形发生。 「像含碧潭所发生的这种情形,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们如有意愿的话,可以朝 有这方面迹象之处寻找。」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我收回霸气意念,减少了对他们的威胁,或是另有其因,只 见原本静悄悄的场面,顿时响起了热烈的讨论声。 这时,人群之中忽然有一位年轻人,战战兢兢地举起手来,面带恐惧之色地问 道:「请问,我们若是寻找到的话,该如何通知您?」 「要通知我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你们前往樊德恒所开的宝涵楼禀告就可以了。」 稍顿了一下,我续道:「不过我希望你们尽可能不要往珠子的方向寻找,因为 我要你们找的珠子含有庞大的能量,你们若是真的找到而放在身上的话,短时间, 你们可能还承受得住珠子所散发出来的庞大力量,但时间一长,你们就会因消受不 了,导致爆体而亡。 「除此之外,珠子还有可能被一些异兽给占据修炼,所以为了避免憾事发生, 我建议你们不要把寻找目标放在珠子身上,你们只要找到发生违反常理现象的地方, 就可以直接前往宝涵楼禀告。 「事后,我若真是在你们所通知的地方寻找到的话,功劳同样归属此人,而我 也同样会实现对此人的承诺。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众人闻言,你看我,我看你的,又是一片喧哗,不过却没有人再提出疑问。 众人虽然没有疑问,不过为了加强自己所言的可信度,我对着樊德恒道:「小 樊,飘上来。」 樊德恒虽然不知我要他飘上来的用意,不过他还是如我所吩咐的,飘到我的身 旁道:「武大哥,有何吩咐?」 向他摇了摇头,我对着众人道:「樊德恒之前的武艺如何,想必在场的部分人 士应该清楚,而我要他上来的用意只是想告诉你们,不要怀疑我对你们开出的承诺, 只要你们之中有谁寻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保证把自己所学教导给这个人,而樊德 恒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 「现在言东宝留着,其他人请便,我就不打扰你们的时间了。」言毕,我轻拉 着樊德恒的身躯,直接往言东宝所处的箱子方向飘去。 一落下地,我连看也不看就把开启的箱子轻阖上,右手平摊,掌心向下的把箱 子收进了我的龙戒中,并且道:「言东宝,我们这就前往老丈住处吧!」 言毕,我侧头把视线转向庄旎他们所处方向,说道:「我刚才所呈现出来的一 切应该足以让你们信服。现在,我要前往处理老丈的后事,你们要跟就跟,不跟就 得保证可以让我找得到你们,否则我一定会直接前往你们山头,剿你们的老根。」 冷冷一笑,我回过头向樊德恒与言东宝示意一个眼神后,不再多说的往老丈住 处掠去。 第四章识字者启 夜色渐暗,黑蒙蒙的云块笼罩着大地。 除了微风拂吹过林枝的簌簌声响外,望眼所见尽是一片无声的静寂。 凉凉的空气里,仿佛因老丈的枉死而染上浓重的悲凄因子。 此时,在驼背老丈邻居的详细指示下,我们来到老丈被草草下葬的地方。 望着没有鲜花、没有墓碑的凸起坟头,我心想,若是没人告知,恐怕谁也看不 出这是一座坟。 这根本只是一座土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也如同今天的夜色般,沉黯到了极点。 静跪在老丈的坟前,我语带悲伤道:「老丈,感谢你生前的教诲,我一定会谨 记着对你的承诺。仇我已替你报了,含碧潭的脏乱,我也会尽快找人恢复,不久的 将来,含碧潭一定会恢复昔日华星第一美景的景象,请你安息,无憾的往转世池投 胎。」 言毕,我双掌合十,为他唱念着佛教的往生咒。 虔诚的为他唱念了无数遍的往生咒后,这时的我已停止了唱念,轻磕三个响头 的站起身来。 而跪在我身旁的樊德恒与言东宝,在我站起身来后,也轻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 来。 至于尾随而来的庄旎他们,从头到尾都只是在一旁看着,不过他们初到时也有 弯腰致敬就是了。 此时,我对着凸起坟头遥身一鞠躬后,这才把视线转向言东宝身上道:「如果 想让华星地区恢复未遇大水时的情景,也就是协助整修每一家、每一户的损毁房屋 以及道路,大概需要多少的透明石?」 言东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才道:「虽然无法计算华星地区实际损毁屋数 如何,不过华星地区算是较偏僻的地区,而且这一次大水所影响的范围,只有含碧 潭周边十数公里而已。 「如果依照透明石价值性来估判的话,全面重建大水所影响的范围,大概只需 二十来颗拇指般大小的透明石就已足够,毕竟像这样大小的透明石,一颗就可以卖 上百万钱。」 略一颔首,我道:「那你愿不愿意帮我重建这些地区,金钱方面由我来支付。」 言东宝毫不犹豫的道:「我愿意,这是我的荣幸。」 「谢谢。」我诚挚回道:「你愿意协助重建这些地区,我真的很高兴,不过为 了不让这笔金钱引来他人的觊觎,间接造成你的困扰,所有的重建经费,我会请樊 德恒派专人一笔一笔的支付给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原本正想提起这件事呢!谢谢你为我设想。」 我笑了一笑,从龙戒中拿出自己制造的修炼玉牌,把玉牌递给他道:「握着它, 什么也不要想,等会儿再把它还给我。」 言东宝一脸纳闷的接过我递给他的玉牌,当他一接触到玉牌后,整个表情也瞬 间变了一个样,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奇!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他原本充斥着惊奇的表情又瞬间化为激动,只见 他突然双膝一跪、双手高捧着玉牌,泪流满面的道:「感谢您的恩赐。」 我把他高捧的玉牌顺手收入龙戒中,同时间扶起他的身躯道:「无须如此,快 起来吧!」 脸庞上的眼泪就像擦不止般,言东宝不停用手抹着,嘴里更是哽咽的道:「谢 谢……我真……」 我满是欣慰的伸手阻止他未说完的话,笑说道:「什么话都不必说,你的心意, 我全然明白,现在你先找个地方修炼几天,修炼方向则按照你刚才所感受的去走, 过不了多久,你一定会有重大进展的。」 再度抹了抹泪水,言东宝沙哑的道:「过一阵子吧!我想等华星地区重建完成 后……」 再次伸手打断他未说完的话,我接口道:「华星地区的重建不差这么几天,你 就听我的话先回家,或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修炼,七天后你再回来华星就可以了, 到时我自会请樊德恒派人与你接洽,现在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去吧!」 「是。」言东宝向我拱手一礼道:「你请保重。」 说完,他转身向老丈的坟头弯身一鞠躬后,带起破空声的腾掠离去。 言东宝一走后,我随即对着身旁的樊德恒说道:「小樊,等回去酒楼后,我再 把透明石交由你变卖,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樊德恒微蹙着眉头,说道:「武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会麻烦呢!我觉得武 大哥这么说,好见外喔!」 知道这样的说法让他有点受伤,所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是故意跟你客 气的,你还当真呢!不过真的得麻烦你就是了。」 听我这么说,樊德恒才松下紧蹙的眉宇,笑开脸来道:「不会麻烦,不会麻烦, 反正又不是我自己去干,我只要出一张嘴就行了,嘻嘻!」 感觉有趣的露齿一笑,我道:「你还真坦白啊!」 摇头笑了笑,我转而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庄旎他们三人道:「考虑了这么久,愿 意说了吗?还是要我大动干戈的自行前去抄你们老根?」 闻言,他们三人默契十足的朝我走来,并由那位到现在还未告知我其姓名的老 者开口说道:「我们非常愿意与你配合,不过……不过……」 看他「不过」个老半天也没继续接口说下去,我不由动了肝火,愤然说道:「 由你的反应看来,我似乎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跟你们瞎扯,真是好样的飘渺山,我 跟你们玩定了,小樊,走。」 言毕,我作势就要走了,不过老者已在同一时间开口道:「我们飘渺山所学来 自一位异人,不过这位异人的来历,我们也不清楚,只因他把关于自己的一切,全 写在一封信里,而这封信的文字,却不是我们所懂的文字,所以并不是我不说,而 是我怕说出来,你会不相信。」 嗤了嗤鼻,我不屑笑道:「我的确是不太相信。纵然这位异人留下一封你们看 不懂的信,可也一定会留下只字片语,让你们把这封信转交给某某人观看吧,不然 他何必多此一举,写下这封令人看不懂的信呢?」 老者回道:「这位异人的确有留下一些侧语给我们,不过他所提的,却是要我 们自己去寻找能看懂他所写的文字之人。 「并言明,若是没有人能够解读他所写的文字,那承袭他武艺的人就不能透露 所学,直到有人能够解读出这封信的内容为止。 「但遗憾的是,我们飘渺山自从承袭异人武艺至今,几番寻寻觅觅,也无法找 出能够解读异人所留的文字之人,所以我们飘渺山才会始终保持如此一贯低调。」 我摇头叹息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所言,而是你所言,实在有一个非常大的漏 洞,你说,这位异人要你们自己去寻找能看懂他所写文字的人,可是既然你们无人 能看得懂,你们又如何确定所找之人,是真看得懂异人所写的文字呢!这点不知你 作何解释?」 老者闻言,赶紧澄清道:「不,你误会了,请你听我说完,虽然我们看不懂异 人所留下来的文字,不过当初异人却有把信封上的文字含意告诉我们,要我们利用 这几个字寻找。 「就是这几个字。」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并摊开给我看。 看见摊在眼前的纸张字体,我内心不由惊讶万分,因为纸张上所写的字体,竟 是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繁体中文,其内容则是「识字者启」这四个字。 站在我身旁的樊德恒一看到老者摊开纸张上的文字,顿时插口道:「这么奇怪 的字,有谁看得懂才怪。」 「我就看得懂。」 我毫不隐瞒地道。 闻及我的话语,在场的人全惊讶万分,睁大双眼看着我。 庄旎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请问是什么意思?」 我淡淡的道:「这四个字的念法是,识─字─者─启,意思是说,看得懂文字 内容的人才能开启,对不对?」 「没错!你真看得懂……你真看得懂……」 老者激动的喊着。 至于庄旎与于流,虽然没有开口附和,可脸上表情却是同样的激动。 老者缓和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后,脸上表情充满着敬意道:「可以请您到飘渺山 一趟吗?」 既然他已这么提起,我也不想多做刁难,直接道:「如果樊德恒可以同行的话, 我就去。」 「这绝对没问题。」 老者说。 我点了点头道:「怎么去?用飞的?还是用腾掠的?」 老者回道:「我们虽与樊东主达到同样境界,不过我们却无法像樊东主与您一 样的在天空上飘浮,不过一掠百来尺距离倒是没问题。」 「你们不会气息飞行术!?」我满脸的惊讶道:「那你是如何赶到这里的?据 我所知,从这里到飘渺山,若以腾掠方式,最少也需要二、三天的时间,你若不会 气息飞行术,那你是以何种方式以半天时间到达这里的?」 「您误会了,当初小旎子回山禀告您的奇特之处后,我就一同与流儿、小旎子 下山,不过碍于我的身分较为特殊,所以我只派流儿与小旎子与您接触,自己则是 待在位于华星不远的「众法都」等待消息,所以当初流儿他们离开含碧潭后,并不 是归回飘渺山,而是直接前往众法都找我。」 听完,我才恍然大悟过来,都怪自己一时脑筋太死,没想那么多。 我问道:「这么说,你们飘渺山的人,都不会像我与樊德恒这种飘浮在天的方 式啰?」 「是的,抱歉,造成您的误解了。」 我摇头说道:「是我自己判断错误,你无须对我说抱歉。」 停顿了一下,我续说道:「这样好了,由于以腾掠方式太耗费时间了,我就直 接带你们飞回飘渺山吧!现在麻烦你们一字排开,站到我的身后来。」 趁着庄旎他们移往我身后的同时,我对着身旁的樊德恒问道:「小樊,你知道 飘渺山在哪里吧?」 他含蓄笑道︰「飘渺山的位置所在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知道就好,待会儿我一带你们上天后,你就帮我指引方向,现在你先告诉我 飘渺山在哪个方向?」 樊德恒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东边道:「那边。」 表示明了的轻「嗯」了一声,我转头看向庄旎他们是否已经站好。 确定他们如我所吩咐的一字排开站好后,我这才对着他们道:「待会儿我会带 你们飘上天,你们不必紧张,我保证你们绝不会掉下去的。」 言毕,我转回自己的视线,不再多说的运起了实地光幕,缓缓把众人的身躯托 向天去。 虽然他们都已转入先天,已没有所谓的身体机能限制,不过为了方便樊德恒探 视底下之物的指点方向,当我到达一个高度后就不再往上飘升,直接往樊德恒手指 方向飘去…… 乘着我运起的实地光幕,我们以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已来到了飘渺山。 甚至在老者的指示下,我们就这么大剌剌的直接降落在飘渺山的后山禁地,也 就是历代山主的居所。 此时,望着山壁上一座座不知是天然,还是后天开凿的石窟,我不由好奇的问 道:「这些石窟,就是你们历代山主所居住的地方吗?」 老者道:「是的,不过最大那座石窟例外,它是我们的议事地。现在我就让流 儿带您与樊东主先过去,我去请我们当代山主过来,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不用如此客气,你忙。」 我笑笑地回答。 老者面带笑意向我微一拱手后,才向庄旎示意离开。 至于留下来的于流,则是向我们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边带路边说道:「这个 地方除了当代山主,以及准备接任的山主,可以自由来此之外,没有经由两位山主 以上的召唤,谁也不能来此禁地,所以十七代山主离去时,才会把旎儿带走,还请 您不要误会。」 原本对于老者带走庄旎,我也感到有些疑惑,现在听到他的解释,我才稍微宽 心。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就是飘渺山的未来山主喽?」 「是的!」 就这样走走说说,我们进入了那座最大的议事石窟。 进入石窟后,于流利用放在窟口前的火把,一一引亮着置放在石壁前的油灯, 原本暗沉沉的石窟内部,也瞬时大放光明了起来。 藉由油灯的点亮,我也习惯性地打量着石窟里头的摆设。 不过经我这么一瞧,我发觉整个石窟里根本没有什么好瞧的,因为占地约三十 来坪大的石窟内部,除了一盏盏闪烁着光芒的油灯,以及一张长约五公尺、宽约一 公尺的西方宴客用那种长条形的石桌外,再来,就是一座座没有椅背的圆形石椅, 其余并无他物。 整座议事厅的摆设,可说是简朴到不能再简朴。 这时,于流把点亮油灯用的火把,插在一旁的石壁前,走到我的身前道:「不 好意思,由于我们飘渺山比较崇尚自然,所以摆设也较为简陋,不便之处,还请多 多见谅。」 我并没有回话,只是给他一个不介意的笑容。 看我没有回话,他微带着笑意,走到一旁放有另外五张预用石椅的石壁前面, 且分两趟挪动着两张石椅,往背对窟口的长条形石桌一端摆放。 随后,他走回来,向我们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由于我们飘渺山从不与外人 接触,所以这个议事桌的客位从未摆放椅子过,有劳两位等待了,请随我来。」 走到他大费周章搬动的石椅前面,他有礼的请我们坐下。 带着笑意向他道了声「谢」后,我不再推托的坐了下来。 当然,以我为行动准则的樊德恒,也毫不客气地跟着坐在我身旁的另一张石椅 上。 我们坐妥后,于流则是走向左边末位的最后一张石椅,并道:「很抱歉,由于 这里的椅子都有固定坐序,只好让两位委屈挤在客位上了。」 我笑笑地道:「无须如此客气,坐哪儿还不都是一样,倒是劳烦你了。」 于流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怎么会劳烦,不过有件事情必须先向您解释 一下,由于我们十七山主必须把事情经过叙说给我们山主知道,再而召集其他山主 前来会合,所以时间上可能会有所耽搁,还望您不要介意。」 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接着,我们就这样毫无话题,你问我答的,闲聊了十来分钟。 面向窟口坐着的于流突然中断话语,恭敬的站起身来,垂首拱手说道:「恭迎 山主与各前山主。」 闻言,我与樊德恒也默契十足的站起身来,并把视线转向于流所望的窟口一同 看去。 而这一望之后,我心头一楞,脑子里浮起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样的:自己是不是 来到了老人安养中心的会客室啊!? 因为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比一个还老的老人。 再加上美丽的庄旎尾随在这些老人的身后,其画面简直像极了安养院的护士, 带领着一群需要照料的老人。 随眼一算,总共进来了八个人。 而这些人在走过我的身旁时,都会主动向我拱手一礼,同样,我也一一拱手回 礼。 等众人都走向自己的位子后,率先坐在我正对面主位,年约耳顺之旬的老年人 已挥手示意道:「各位请坐。」 看着一一坐下的众人,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瞄向之前于流挪动石椅的方向,因 为此时尾随进来的庄旎,正坐在所剩余三张石椅的其中一张。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目光所及吧!坐在主位的当代山主已主动开口道:「由于我 飘渺山最注重上下关系,所以凡是非属山主身分之人,都无法坐上这个议事桌,只 能在一旁侧听,如果您觉得介意的话,我可以立刻请她出去。」 虽然我对庄旎为何会坐在那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之所以引起我看的 原因,并不是为此,而是坐在一旁的庄旎,再次引发我心里那副安养院老人与看护 的联想。 对此,我总不能坦言直说吧!就算我说了,他们也听不懂。 于是,我在脸上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道:「哦!没关系的,我只是好奇庄才 女为何会坐在那里罢了,没什么好介意不介意的。」 当代山主笑着点头道:「您不介意就好,抱歉,容我跟您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飘渺山的现任山主,由于我飘渺山有个惯例,一旦就任山主,就得撇除俗姓不能任 用,只能以山主称呼,碍于飘渺山之规,无礼之处还请您多加包含。」 心里虽然叹笑他们飘渺山的规矩,还真不是普通得多,可我脸上还是保持着无 所谓的笑容,表示自己不介意。 看见我脸上不介意的笑容,当代山主又主动说道:「以下依序为您介绍,我右 手边这位是十六代山主,左手边这位是与您一同归回的十七代山主,再来右手边这 位是十八代山主……最末位的是下任山主于流。」 就在现任山主向我介绍的同时,除了每一位被介绍到的山主向我点头示意外, 我也一一向他们点头问好。 而在他们点头问好的同时,我也顺便观察了每个人的灵能状态,所以在现任山 主的介绍话语一完时,我也不再拐弯抹角的直接问道:「刚才山主在介绍其他几位 山主的同时,我已顺势观察其他几位山主的修为状态,而这一观察下来,我发觉每 一位山主的修为状态都差不多,都是突破状态后就陷入瓶颈,不再精进。 「对此结果,也让我产生一个疑问,你们其余十五代之前的山主,是不是也同 样是这种情形,还是另有突破的例子?」 现任山主道:「从第一代山主到我接任的二十二代,我们飘渺山从没有人可以 突破现今阶段。 「说出来不怕您见笑,是十七代山主方才向我禀告之后,我们才知道尚有未突 破的阶段,与您比起来,我们只知道现今这个阶段可以让自己的身躯老化较慢而已, 其他我们根本就毫无所知。」 实在不好意思说他们是井底之蛙,不过他们把自己搞得这么神秘,不让外界接 触,难道不怕有画地自限之虞? 抛开内心的想法,我直接切入主题的问道:「听说之前教导你们第一代山主武 艺的异人有留下一封信,请问那一封信现今何在?」 现任山主闻言,从怀里掏出一只古朴的长条形木盒,一副恭敬的样子,双手捧 着木盒向我走来。 站起身来接下他捧在手上的木盒,我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盖,拿出盒里写有「 识字者启」这四个字的信封。礼貌性的对着已经走回原位坐好的现任山主询问道: 「我可以打开来看吗?」 「当然可以,请!」 获得他的允许,我二话不说,抽出放在信封里面的泛黄纸张,展开来看…… 开启者启信愉悦吾图纵横乃坦落星人,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吾在故乡巧遇一位 自称是空间游者的异人。蒙其赏识,吾学习他部分所学,并经过数十载的苦心修炼, 吾成功习得开启空间之术,开始了吾人的空间游历。 但吾实在无知,吾的肉体在经过长时间的多空间逗留、游历后,吾的身体机能 竟不堪多空间的时间转换而迅速老化,来此空间后,吾之肉体更是到达不堪使用的 地步,甚至连行步都有困难。 对此,吾虽感痛悔,可却苦无弥补之道。 正待吾万念俱灰、闭目等死之际,凑巧被行经路过的伯之发现了,并把吾带回 家中休养。虽然,吾的肉体已不堪使用,可吾的意识却如正常人般正常。 经过吾与伯之长时间的相处与观察,吾发现伯之是个可造之才,且个性善良无 争,让吾起了收徒之心。 最后,吾从不断败坏的身体机能中,了解到自己已时日无多,故而正式收伯之 为徒,并把所学教导予他。 但为了怕习得吾武艺的伯之重蹈吾之覆辙,故令他在未有他人解读吾所留下之 文前,除非是遇到情况紧急或危及性命安全之事,否则不得擅用吾所教授之一切。 对此,伯之虽然不能在他人面前使用吾之所授,却可以让他延年益寿,这方是 吾授徒之真正用意。 在此,吾写下这封信纯属敷衍伯之,因为吾知道他寻找到能识得吾所写之文者 的可能性极为渺茫。 不过吾知道伯之的个性较为刻执,必定会谨遵吾之所言行事,所以吾为了防止 伯之有朝一日真能找到识得吾所写之字者,吾还是当作记述生平般写下此封信。 图纵横笔看完了这封信的内容,我心里虽然对他们修炼的武艺有所了解,可我 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叙说,毕竟他们又看不懂文字,我说了他们会相信吗? 于是,我把泛黄的纸张摊在桌面上,向大家询问道:「在看不懂这封信的文字 的前提下,你们如何确定观阅者所说的内容是否为真?」 现任山主道:「我并不知您问这个的用意为何,不过把武艺传给我们第一代山 主的异人,有教导我们山主辨识观阅者所说内容是真是伪的方法。」 「有辨识方法就好,不然我还怕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真假呢!」 我把信里的内容念完后,继续说道:「以上就是这封信里面的内容,我只能说 自己是一字不漏的全然念出,至于是真是假,你们自行判断吧!」 微微一楞,现任山主道:「我们相信您的说法,因为您清楚道出了第一代山主 的名字,以及把武艺传给我们第一代山主的异人之名。这也是我们用来辨识真假的 方法,只因他们的名字,全飘渺山上就只有担任过山主的人才知道。」 不再与他们拐弯抹角,我直言道:「现在你们对我来讲,已经毫无秘密可言, 而我也不想违背原先要你们告知我所学是源自何人,就视情况回答你们问题的承诺, 现在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坐在右手边第一位的十六代山主道:「您好,我是第十六代山主,敢问您,异 人在信中所提到的开启空间的方法是什么?」 我毫不迟疑道:「抱歉,由于传承你们武艺的异人就是不愿你们重蹈他的覆辙, 才没把方法教给你们,所以纵然我知道方法,但请恕我不予告知,不过你们愿意听 的话,我倒是可以向你们叙述所谓的开启空间是什么。」 「请说。」 现任山主迫不及待的接口回答。 「所谓的开启空间,就是开启通往各个世界的大门,只要开启这个大门,任何 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前往不曾去过的异世界,不想隐瞒你们,我与教导你们所学的 异人一样,都是透过这个大门来到你们这个世界的。」 左手边的十七代山主道:「那您是否跟传承第一代山主的异人来自同一个世界?」 「不。」我摇头说道:「我们两个是来自不同的世界,只是文字上凑巧一样而 已,就像我现在所说的话语,也跟你们一样同道理。」 点了点头,十七代山主又道:「从信中内容我们知道,传承武艺的异人是不愿 我们重蹈覆辙,才没把开启空间的方法教给我们,这点我们当然可以理解,但他为 何要隐瞒可以让我们突破目前这个阶段的方法呢?」 我摇头失笑道:「不是他刻意隐瞒不告诉你们,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方法。 如果他知道方法的话,还会落得衰老至死的下场吗?」 看着一干老迈的脸庞纷纷泛起了一样的纳闷神情,我不由自动讲解道:「不管 任何人,只要是突破你们目前阶段的话,不管多老迈、多不堪使用的身躯,都可以 恢复年轻时的最佳机能,甚至就连长相也可以定在如自己所愿的年龄,并且永不变 化。 「暂且不论他是否知道方法,你们自己想一想,若换成是你们懂得方法的话, 你们会让自己落得衰老至死的下场吗?」 看着众人同一反应的茫然摇头,我续道:「为了让你们能够更明白,我就大略 叙说一下修为的几个重要阶段。 「修为大概可分为基础、后天、先天、凝聚第二元神意识这四个阶段,你们目 前的阶段就是在先天,正待突破的就是凝聚第二元神意识。 「而所谓的凝聚第二元神意识,就是拥有具有思考能力的另外一个自己。一般 来说,世间上任何有生命的躯体都只有一个意识,而这个意识却跟我们的肉体密不 可分、同为一体,而且在不管失去任何一种的情形下,所代表的含意就是死亡。 「一经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纵然原有的意识与肉体受到莫大的伤害,那么 第二元神意识也可以不受限的带着原有记忆脱体重生,并依照自己所选依附于其他 物体重生,或者是修炼成灵化体,让自己的生命永续永存。」 言毕,坐在我身旁的樊德恒顿时接口问道:「武大哥,我有个疑问:第二元神 意识虽然是另外凝聚的另一个拥有思考能力的自己,但会不会与自己原有的意识相 互冲突?」 闻及樊德恒的问题,我不由赞首说道:「这个问题问的好。虽说第二元神意是 另一个拥有判断事情且具有思考能力的自己,但却不会与原有的主意识相冲突。 「简单来说,就是不管第二元神意识做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想法,你的本意 识都可以清楚知道;同样的,不管你本意识做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想法,那第二 元神意识也一样知道。 「换句话说,第一元神意识与第二元神意识,虽是两个不同的意识个体,但这 两个意识却又密不可分的相融在一起,不晓得这样的解释你可懂?」 樊德恒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嗯!我懂了。」 我把视线转向众人再道:「那你们呢!是否也同样了解我方才所言?」 「是的,我们了解。」 众人脸带敬意,异口同声的回答。 既然众人都了解,我又道:「现在我已回答自己对你们的承诺,告知你们所谓 的突破是什么,现在谁也不欠谁了,至于要不要帮你们突破目前这个状态,请容我 考虑,毕竟事情影响甚巨,而且就如同你们对我不了解般,我也同样对你们不了解, 不是吗?」 这么一说,众人脸上表情不由一阵黯然,却没有一人开口试图改变我的意思。 看着众人脸上的黯然神色,我也有点于心不忍,于是道:「我虽然不能明确答 应你们是否愿意帮你们突破,不过根据我对你们修为状态的观察,我可以给你们一 些小小的建议,那就是十六到二十代山主,最好辟谷不要吃食,改以饮用清水,因 为目前的你们只是不懂得突破方法而已,修为程度早已足够到达凝聚第二元神意识, 饮用食物对你们只是有害无益。 「至于其他山主虽不受此限,不过平时还是尽量减少一些吃食。」 轻松自若的站起身来,我续说道:「七天后我会再次造访,到时要不要帮你们 突破目前状态,我自会给你们明确答复,现在我有些事情尚待处理,必须离开,不 好意思,打扰各位的时间了。」 说完,我对着连忙站起来的众人拱手一礼。 现任山主同样拱手回礼道:「您客气了,是我们打扰您才对,我们期待您的再 次到来,飘渺山更是随时为您而开,我们送您与樊东主。」 微微一笑,我对着向我走来的众人道:「各位请留步,我与小樊自行离去就可 以了,不必劳烦。」 「这怎么可以呢!请。」 现任山主上半身微弯的伸出右手。 「谢谢。」 我不再客气的往外走。 走到议室厅外面,我带着微笑向众人拱手一礼,并道了句:「七日后再见。」 然后,不再多说地运起实地光幕,托起樊德恒的身躯,轻挥着右手向众人道别。 第五章七日之约 乘着运起的实地光幕,我与樊德恒以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回到了宝涵楼。 在回到宝涵楼的途中,我们也有甚多交谈,当然包含我愿不愿意帮飘渺山人员 突破的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我先是询问他的想法和意见后,再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 当然,对于我的决定,樊德恒从不干涉,更不用说有什么反驳意见了,所以听 过后,樊德恒也同样一贯表情地笑点着头就没下文。 回到樊德恒的三楼房间,我也取出了龙戒中的那一箱透明石,与樊德恒就地分 赃了起来。 不过这个分赃动作却是在我语带胁迫下,樊德恒才肯收下一小部分。 随后,我又与樊德恒商谈了一些事情后,这才入房去休息。 隔天一早,樊德恒情报网的鹰眼已传回很多有关于我的消息。 其中,除了少部分是提到我得到大批透明石外,大部分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关 于我武艺一事,而且越传越夸大,说什么我一挥手就能瞬间让人死伤遍地,甚至还 有人说我是「神」呢! 尽管事情传的如此沸沸扬扬,不过大家唯一目的就是想传承我所学,因为我的 表现实在带给他们太大的震撼了,所以这个空间的武者在听闻消息后,不分大小门 派全都动了起来,为的就是与我这个头条新闻的主角接触。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很快的,日子已到达我与飘渺山约定的第七天时间。 至于原本同样约定在七天后与樊德恒手下接触的言东宝,则是在昨天就已经跟 樊德恒手下取得联系,并领走了重建华星地区的第一笔款项。 日子虽然飞快的过了七天之久,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大陆上的武者虽然把消息 炒得火热,全部动员的寻找天珠,但却依然没有好消息传回。 倒是前来宝涵楼想见我的大门大派门主多不可数,不过我一个也没有接见就是 了,想求见的人,全都让樊德恒以我在修炼为由打发回去。 但不晓得是我没有亲口拒绝这些各派门主,还是另有其因,这些想见我的门主, 竟全留宿在宝涵楼里,搞得原本生意就很好的宝涵楼更是一宿难求,甚至就连原本 单纯作为用餐的厢房,也被包下来当成住宿用。 而我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因为今天正是我与飘渺山约定再见的时间。 除非是破坏樊德恒三楼住屋的屋顶直接离去,否则我还是得乖乖的走下一层一 层的阶梯,与那些苦等的大门大派门主相见。 对于这种情形我虽感无奈,还是不得不走下楼去。 果不其然,当我才一走下二楼的阶梯时,瞬时有一大堆人涌了过来,每个人都 表达他们门主想见我一面的讯息。 当然,对于这些人我根本无须理会,因为樊德恒的手下在这些人尚未靠近时, 已如同随扈般的把这些人排除在外,完全没让他们有接近我的机会。 不过,这样的动作却引来那些各大门派弟子的不满,甚至还引发冲突。 对此结果,可引起了我极深的不悦。 于是,我森冷着一张脸,用内息逼出声音道:「把所有动手的门派弟子押下来, 反抗者杀无赦。 「另外,你们这些大门大派的门主给我听着,你们门下弟子的举动已引起我极 度的不悦,现在,我令你们全都给我下楼,违反者杀!」说完,我直接走下楼去。 来到一楼大厅,我望着座无虚席且噤若寒蝉的众人一眼后,提脚往可将一楼景 象尽收眼底的柜台走去。 我尚未走到柜台,原本坐在柜台里的樊德恒最佳助手达力,已让出了自己的位 子,迎我这个假老板坐上去。 二话不说地坐上达力所让出的椅子,我先是环视了众人一眼,才面色倏沉的道 :「被押解的人员中,有谁是你们自己门下弟子的,有的人站出来。」 话一说完,顿时有三位明明就一脸害怕得直打哆嗦,却还死要面子勉强装出门 主威严的老、中年人来。 望着走出来的三位门主,我道:「先不说你们弟子的过错,你们见我有什么事?」 闻言,最老的那位门主率先向我拱手道:「抱歉,我乃「东泰派」门主「萧万」, 来此是想向您请益武学,门下弟子冒犯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 就在这位自称是东泰派门主说话的同时,又有好几位强装威严的人走下楼来。 冷眼望视走下楼这些人,再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后,我才冷然道:「其他门派 呢?是不是也同东泰派门主一样,见我的目的,就是想向我请益武学?」 「是!」 众人中,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门主同时拱手回答。 看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门主向我拱手行礼,我也不想给他们难堪,所以闻言后 的我,也不再冷眼相待,礼貌性的起身说道:「看在各位门主的面子上,某部分门 下弟子动手一事,我就不再追究,至于请益武学一事,我只能说抱歉。不过,只要 你们能够寻找出我所需要的东西,我想,我一定会非常乐意与你们切磋。」 说完,我右手一挥,示意樊德恒手下放开那些被押着的人员。 见樊德恒的手下放开所有人员后,我不再多说的走下加高的柜台,直接往大门 走了出去。 来到了门口,我先是用眼神示意樊德恒站到我的身旁,这才对着一干跟出来的 众门主道:「抱歉,由于我与樊德恒有事待办,必须先行离去,在此,我与樊德恒 祝各位门主在此住宿愉快。」 接着,我故意示威的布起实地光幕,缓慢的把我与樊德恒的身躯托上天去。 可想而知,在场的一干人脸上布满的,肯定是惊吓且不可思议的叹然之色。 在实地光幕的运乘下,我与樊德恒再次来到了飘渺山的后山禁地。 没想到那些与我约定好的山主们早已在窟口等待,并热烈的把我们迎进议事厅 的最大窟口里。 进入到窟口里,我与樊德恒主动走向上次坐的石椅,其他的人则是依序走向自 己的位子。 望着同样的人员,同样的坐序,如果不是眼前这原本毫无摆设的生硬长条形石 桌上,多了些人性化的茶点,我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在作梦,梦到了七天前的情景。 此时,坐在主位的现任山主率先开口道:「与您道别的这几天中,我动员了飘 渺山所有人员外出探听您所要找的特异现象,至今虽然已有一批人归山,不过全没 有探听到您所要找的现象就是了。」 脸上露出感激一笑,我道:「谢谢,劳烦你们了。」 十六代山主接口道:「这几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按照您的吩咐,试着辟谷不 食,不过奇怪的是,我们的身躯虽然是渐感衰弱,但精神却更好,敢问您这种现象 是否正常?」 「有此现象是正常的,你们不用担心。」 略顿了一下,我又道:「其实,在七天前我就想帮你们突破目前这个阶段,只 不过你们身上所带的杂气太重,所以我才会故意拖延七天的时间,要你们辟谷不食, 为的就是让你们除去身上的这股杂气。 「现在杂气已除,你们当然会感觉到精神变得更好。至于身体感到虚弱方面, 则是你们多天没有进食的关系,只要突破先天,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自可消除这 种衰弱的现象。」 闻及我的话语,众人脸上除了有着无法言喻的兴奋外,仰望我的眼神更是充满 感激,而且纷纷站了起来。 深怕他们做出我不愿见到的下跪感激之举,我连忙续说道:「大家请坐,在未 说明突破之法时,有些事情我必须先告诉你们,请你们仔细聆听。」 见他们全都一一坐下,并专注地把视线投向我后,这才道:「你们可相信死后 的灵体还会轮回转世?」 不曾与我交谈过的十八代山主接口道:「虽然从没有听过这种传闻,不过从您 向我们叙说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的种种情形来看,我相信,死后的灵体还可以转 世轮回。」 闻言,众人也表示自己相信并点头回应。 我颔首道:「之所以问你们这个问题,为的就是告诉你们,不管是生存在哪个 世界,人死后的灵体都会回归到创世神的转世池轮回转世;而修炼成第二元神意识, 就等于摆脱创世神所创的轮回根本。 「创世神为了制裁我们这种异常存在的生命,因此,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是修 炼成了第二元神意识者,就必须经历创世神所赋予我们的无数次天劫试炼。 「而天劫又可分为心劫、天火两劫。心劫,就是将潜藏在人们心中的七情六欲 一一引发出来,其考验会使受劫者陷于幻境之中无法自拔,甚至是走火入魔。 「至于天火,则是一种热能源,所焚之处,万物俱灰,倘若不能通过天劫考验, 那也就是受劫者重返轮回之道之时。 「最后,我想说的是,天劫是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者无法逃避的既定命数,而 且天劫的考验次数并不一定,对此,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慎重考虑,斟酌一下究 竟要不要学习这突破之法。」 听完我的叙说,樊德恒已率先苦着一张脸回应道:「无法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 的下场,顶多是老死而已,但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却要受到天劫的制裁,甚至惨 死,两相比较之下,我还是宁愿选择老死,因为我觉得做人还是得顺应自然,没必 要活得那么累。」 我笑说道:「这就任凭个人选择了。」 顿了顿,我把视线转向沉思的众人道:「十六到二十代山主,你们的抉择呢?」 与我较熟的十七代大山主接口答道:「请问,是不是只要我们一凝聚成第二元 神意识,就必须马上受到天劫的制裁呢?」 「哦,不是的。」我解释道:「天劫并没有一定的次数,也没有固定时间点, 不过按照正常情形来分析,除非是你凝聚第二元神意识后的修为大增,不然天劫往 往二、三百年才会降临一次。」 说完,我为了让他们更容易懂,又把修炼成第二元神意识就是所谓的散仙,一 经完成天劫考验就成为仙人的这些阶段,告诉他们。 十七代山主道:「这么说,天劫虽然没有一定的次数,却也不是永无止境的降 临,只要修炼成仙,就可免除天劫的制裁,是不是?」 「是的。」我颔首说道:「由于在我游走这么多空间里,从未遇过像你们这种 对道统完全不了解,却又已达到可以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的修道者,所以在不知道 从何向你们说起的情形下,我只好把凝聚第二元神意识后的最大克星──天劫告诉 你们。 「不过,虽然我无法一一详细告诉你们,但你们若是选择凝聚第二元神意识, 一旦凝聚成功者,等我寻找到想寻找的东西后,我会把你们带往一个名为「天境」 的地方,到那里后,自有人向你们叙说一切,因为那里就是我们散仙的修炼地。」 闻言,从未与我交谈的二十代山主接口道:「如果跟您前往天境的话,那我们 还可以再回来这个世界吗?」 「这当然没问题,甚至你想去其他世界也都行,而且你们也不用担忧身体会老 化,因为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所有的身体机能均不再受限。」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众人不由陷入一片两难抉择的沉默。 片刻之后,才见十七代山主脸上带着犹疑不决的表情道:「前几天,我们是多 么希望能够突破目前这个状态,但现在我却犹豫了,就如樊东主所说的,没突破目 前这个阶段,顶多是自然老死而已,但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却要受到天劫的制裁, 两相比较起来,我真不知该如何做决定。」 「听完十七代山主的叙说,想必各位应该都同十七代山主一样,不知如何作出 抉择吧!」 轻叹了口气,我又道:「不管如何,我希望各位能在今天明确作出抉择,因为 你们虚弱的身躯已不容许再继续断食下去,迫切所需就是恢复进食,还请各位尽快 作出决定。」 十六代山主道:「可否容我们几天的时间考虑?」 我摇了摇头道:「我也曾经想过是否要再给你们几天的时间考虑,但最后想了 想,我还是决定让你们现在就回复我。如方才所言,你们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容 许再继续断食下去,除非是恢复进食。 「而一旦恢复进食,万一你们在事后答应了,又必须再等上七天的时间来做调 整,若依此来回计算,所经时间又得耗费十多天,虽然这十几天的时间算是极为短 暂,不过再加上你们不知须用多久时间才能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我觉得你们有必 要现在就做出决定。」 言毕,场面又是一阵凝重的沉默。 过了没多久的时间,十六代山主已率先表明道:「虽然突破后将会遭受到天劫, 不过我还是愿意突破目前这个阶段,因为依照自己目前的身体机能来看,我顶多再 活几年的时间,而只要凝聚了第二元神意识,二、三百年后才会降临第一次天劫, 虽然我没有把握躲得过,不过能利用这些时间到别的世界看看,这何尝不是一种美 好的体验?」 十六代山主的话语一毕,其他尚在考虑的山主,也同声附和地说出愿意突破目 前这个阶段的话语来。 面对众人的表态,我欣慰一笑道:「虽然你们是否愿意突破都跟我没有什么关 系,不过看你们愿意突破这个阶段,我还是忍不住的为你们感到高兴。 「毕竟,想要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一是凭自己的力量修炼, 二是借着庞大的原始力量来推动,而你们却是以最不易的自身力量修炼达到凝聚第 二元神意识,这点可真是百般不易啊! 「若是你们给我的答复是放弃,我还真只有惋惜的分了,还好最后你们还是想 开了。」 说一完,我从龙戒中拿出修炼玉牌,呈拋物线的丢给现任山主道:「接着。」 现任山主原先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接过我丢给他的修炼玉牌,可他一握住玉牌后, 整张脸也瞬间变得肃穆了起来。 随后,读取完修炼玉牌上内容的他,更是直接站起身来,移动着脚步作势就要 下跪。 看见他的举动,我连忙开口阻止道:「无须如此,还劳烦你把玉牌传给下一个。」 不过我的话语似乎起不了效用,因为现任山主闻言后,还是坚持己见的跪下身 来,遥对我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头他才站起身来,把修炼玉牌传给十六代山主。 十六代山主虽然尚不知修炼玉牌有何妙用,不过从现任山主的举动看来,明眼 人都知道修炼玉牌一定有什么奇特之处,所以虽然现任山主并没有任何的言语,还 是一脸恭敬的接过修炼玉牌。 同样的,接过修炼玉牌后的十六代山主,脸上也充满了肃穆。 在接受完玉牌上内容后,他与现任山主同样下跪对我磕头,完全不听我要他们 站起来的劝告。 由于自己极不喜欢这种磕头场面,正当十六代山主要把修炼玉牌传给十七代山 主时,我已同一时间的开口道:「如果再有人向我下跪磕头的话,那我就收回这块 玉牌。」 闻言,十六代山主动作虽然明显一顿,可还是一脸恭敬的把修炼玉牌传给了十 七代山主。 还好我的警告起了效用,因为在十七代山主在读取完玉牌上的内容后,并没有 如同前两人般的向我下跪磕头,只是一脸恭敬的向我做了三个揖,而这样的动作, 我也还能接受。 就这样一个传一个,很快的已传到了二十一代山主手中,并已读取、作揖完毕。 现在出现的是一副窘况,因为二十一代山主,不知该不该把修炼玉牌传给唯一 没有山主身分的于流。 眼见这种情形,我大方的道:「传下去,在场的人都可以读取,包括在一旁侧 听的庄才女亦可。」 二十一代山主闻言后,才把修炼玉牌传给于流。 而当于流读取完向我做了三个揖后,一旁的庄旎已自动走到于流身边,恭然的 接过修炼玉牌。 等庄旎同样读取完修炼玉牌,并做了三个作揖后,我伸手接过她递回的修炼玉 牌,并收回龙戒之中。 待她回身坐好后,我这才道:「你们刚刚所读取的内容乃是我的全部所学,想 必皆已经深深刻印在你们的脑海中,在场除了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不用浪费时间去 修炼外,其他的人,我则希望你们能用心去修炼。 「至于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不用浪费时间去修炼的原因,则是他们一经修炼 完成第二元神意识后,第二元神意识就会主动帮他们修炼,这也是凝聚成第二元神 意识的好处之一,其他好处我就不再多说,等你们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自可明 了。」 停歇了一口气,我继续说道:「虽然修炼玉牌中有叙述,修炼第二元神意识是 用本元神作冥想来推动第二元神意识的修炼,不过由于你们完全不懂道统之故,我 在此就以白话来向你们叙说。 「请仔细听好,所谓的用本元神冥想,就是用自己脑海中的思绪来想象,也就 是说,先在自个儿脑海中寻找一经突破先天,就已凝聚的初期第二元神意识,至于 第二元神意识长成什么模样,就视个人而定了,因为这攸关个人的修为。 「但不管你脑海中所看到的第二元神意识是一点白光、是呈雾状的微薄白光, 或者是长条形的白光状,甚至是其他形状,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第二元神意识一定 是呈白色光芒状。 「不过上述这些情形,却不包含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因为根据我从你们的修 为状态来看,你们的第二元神意识一定已具人形,你们只要在脑海中搜寻到一个看 起来像是人形的白光,那这道人形白光,就是你们的第二元神意识。 「而一旦寻找到自己的第二元神意识后,你们接下来的动作,就是推动第二元 神的修炼。如何让第二元神意识来推动修炼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们以冥想方式,让 第二元神意识如你们入定时的修炼就可以了。 「至于要如何知道第二元神意识是否开始运作,则更好分辨了;你们只要感觉 到自己的头顶好像被辟开了洞,那时就可以清楚感觉第二元神意识的运作了,这也 是我记载在修炼玉牌中的完成推动,直到第二元神意识可以跟自己沟通后,才算是 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不知这样的解释,你们有无不清楚之处?」 闻言,现任山主第一个接口问道:「请问,刚才您所说第二元神意识之运作与 否,是感觉头顶有无被辟开了洞的感觉,这是指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还是包含我 们?」 我淡然说道:「刚开始你们全都会有这种感觉,不过其变化却不尽相同,因为 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的修为已经够了,所以他们只要一经推动第二元神意识的修炼 后,他们的第二元神意识就会开始凝聚成肉身,而你们则是毫无太大的感觉,但其 变化你们还是感觉得到就是。」 稍微停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说不如行,反正这里还算空旷,不如你们就 在这里试着推动自己的第二元神意识吧!万一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直接帮你们, 你们认为如何?」 现任山主笑开了一张脸道:「如此甚好,有您在,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听及现任山主的话语,其他的人也都笑点着头认同。 「既然如此,那各位就取一个适当的距离坐下吧!小樊你也是。」 等众人一字排开的盘膝坐在长条形石桌前后,我这才站起身来道:「把自己当 作是如往常修炼一般就可以了,不用太过紧张。 「另外,除了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头顶有破了洞的感觉,还必须继续修炼运转, 直到第二元神意识可以跟你们沟通才可以收功外,其他的人则是在头顶上有了那种 感觉就可以收功了,没问题的话,就请各位开始吧!」 众人闻言,向我轻点了个头,随即二话不说的闭上自己的眼睛,开始了修炼… … 第六章心病 时间流转之快。 随着他们入定到现在,已过了一个小时之久。 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在入定没多久后,身体明显晃动了一 下外,其他的人只是静悄悄的动也不动。 不过,就在刚才,二十一代山主也有着剧烈的晃动。 而这一晃就像引起连锁反应般,原本毫无反应的众人,也前后顺序不一的有了 晃动,并按照晃动顺序一一出定了。 看着逐一清醒的众人,我一一向他们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外面,示意 他们先到外面去。 而清醒过来的人也在收到我的讯息后,全轻点着头、移动脚步的走了出去。 直到最后晃动的庄旎也出定转醒,我看了还持续运转的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一 眼后,这才比出手势示意庄旎跟我出去外面。 走出窟口,我先是挥手在入口处布下一层具有保护又有隔音功能的光罩,才走 向一旁等待的众人。 望着全是一脸兴奋的众人,我发现唯独樊德恒一反常态地愁眉苦脸,不由好奇 的对他问道:「小樊,你怎么了?」 闻及我的询问,樊德恒苦着一张脸道:「武大哥,如果被天火打到,是不是很 痛啊?」 「是会很痛,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如此愁眉不展吧?」我有点不可思议的 问他。 樊德恒打了一个冷颤道:「嗯,我最怕痛了,不知究竟有多痛?」 呵!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怕痛,还敢当众讲出来…… 心里虽然对他的反应感到好笑,我嘴巴也不忘吓唬他道:「很痛、很痛、很痛, 绝对会令你痛不欲生……」 「啊」了一声,樊德恒整张脸都扭拧了起来。 看着他的表情和反应,我故意对着庄旎道:「庄才女,麻烦你下一次遇到苏妙 人时,一定得把我们樊德恒如此怕痛的事告诉她。」 不等庄旎反应,樊德恒已连忙挥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才不怕咧,我 只是随便问问,你们可别当真。」 口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从他的表情看来,谁都知道他是装潇洒。 由他反应看来,我知道他是真的打从心里惧怕。 这时的我,也不再跟他开玩笑,满脸正经道:「小樊,你不用如此恐惧天劫, 毕竟天劫对你来说还非常遥远,就算你真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也不用如此担忧, 因为到那个时候,你已可以自己制造法宝来避劫了,放心吧!」 这时,樊德恒神色稍稍回复正常,点头说道:「好。」 我笑了笑,把视线转向现任山主,说道:「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可能还必须再 过一段时间才能出定清醒,想必你也知道,武者在入定时是最为脆弱的,所以在他 们未出定清醒这段时间里,你们自己可得好好防范,虽然我已在窟口前布下一层能 量保护他们,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多留意一下,所谓防患未然嘛!」 「是,我一定会派人严加防护。」 现任山主语态尊敬地说。 我淡然笑道:「现在你们都已成功推动第二元神意识了,往后第二元神意识得 靠自己修炼,你们下次入定时,就跟以往一样修炼就可以了。」 「是。」 众人皆恭敬的回答。 轻点了点头,我又道:「你们的灵体都非常纯正,这也是我愿意把自己所学道 统教给你们的原因,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可千万不要走偏了路子才好,否则天劫来 临时,你们恐怕躲也躲不过。」 「是。」 飘渺山人员再次异口同声的回答。 「瞧你们老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还真让我不习惯,现在夜已深了,我相信 你们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修炼刚才所学,所以我与樊德恒就不再打扰各位了,我们 就此告别吧!」 现任山主闻言,连忙开口留人道:「夜既已深,倘若您尚无急事欲待处理的话, 可否委屈在我们山上暂留一夜,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摇了摇头道:「由于我们来此之前,宝涵楼有很多大门大派的门主及武者聚 集在那里,甚至还与樊德恒的手下发生一些冲突,虽然事后已被我压制住,不过我 还是觉得有必要回去看一下,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多谢。」 「不敢不敢,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留您了,不过只要你有需要,我们飘渺山 所有人员,都愿意竭尽所能为您效劳。」 「谢谢。」我笑笑的道:「若是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可到宝涵楼去找我。」 说完,我轻笑的挥了挥手,不再多说的运起实地光幕,托起樊德恒的身躯,往 天空飞去。 离开了飘渺山,我并没有如我所言的直接返回宝涵楼,而是前往华星地区。 途中,我也跟樊德恒详细解释过了,由于飘渺山人员毕恭毕敬的客套态度,着 实让我很不习惯,所以,我才会以宝涵楼的冲突事件来作推托,为的就是不愿跟他 们多做纠缠。 我们来到华星地区时,原本暗黑的天色也已渐渐转为明亮。 我们来到他情报网的分支,在问明言东宝的落脚处后,又辗转往言东宝的酒楼, 正当我们要往里面走去时,正巧碰见言东宝与一位年轻人走了出来。 这位年轻人的长相乍看之下,与言东宝有着几分的相似。 言东宝一看见我们,便快步向我们迎来。 他脸上带着激动道:「我以为许久后才能再见你一面,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再 度与你相见,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我亲切一笑道:「我之前把你教训得一无是处,你还如此想我,看样子我以后 非得多多骂你不可,这样才好让你常常记起我来。」 语毕,言东宝身旁那位年轻人面露不悦的接口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与我父 亲的关系为何,但看你年纪也没长我几岁,你不觉得,自己用这样的语气与比你年 长的长辈说话,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吗?」 不等我回话,言东宝已面露不悦,对着自己儿子苛责道:「无礼的是你,快道 歉。」 「没关系的,这是你儿子吧?」我故意转开话题。 闻言,言东宝脸上充满着歉意,拱起双手道:「抱歉,孩子不懂事,冒犯你了。」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道:「他说的又没错,何来冒犯之由,你就不要再责怪他 了。」 停顿了一下,我把视线转向年轻人道:「现在的年轻人,甚少有你这般敬老尊 贤的想法,可见你父亲把你调教得很不错。」 年轻人回道:「虽然我父亲要我向你道歉,不过我自认没有错,还有,你到底 是谁?」 看了看他头上的灵能,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欣赏你,可惜 你并不懂武艺,否则你将是一个可调教之才。」 年轻人一脸悲戚道:「不会武艺又怎样,我现在不是活灵活现的站在这里吗? 用不着你管。」 说完,他突然脸色一变,痛苦的捂着心脏。 看见这种情形,言东宝连忙扶着他的身躯,低柔着语调道:「忍着点,痛一下 下就过去了,来深呼吸、深呼吸,吸──呼──」 趁着年轻人按照言东宝话语调节呼吸的同时,我透过额头上菱形晶体观察年轻 人的身体状况。 只见,这位年轻人心脏部位有着不正常的红色气光,而且范围还满大的,甚至 还扩及肺部。 查出了这奇怪的病因,我也恢复双眼的视界,而年轻人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深 呼吸后,脸上虽然还布着一丝丝的痛苦,不过与他之前骤变的表情比较起来,明显 好了许多。 这时,言东宝也在儿子稍微恢复正常后,主动向我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这 儿子从小就有心痛的毛病,平时就待在家里足不出户的,原本想他心痛的毛病已许 久没再犯,所以趁机会带他出来走走,没想到这心痛的毛病还是又犯上了,看来我 得托人带他回家了。」 「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帮他治疗看看,至于能不能治愈,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沉稳的说道。 虽然痛苦还未完全退却,不过年轻人在闻及我所言后,还是勉强地开口道:「 你与我父亲是什么关系我不管,但是我就是不愿让你治疗。」 闻言,樊德恒不禁动气的接口道:「奶奶的,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我武大哥不懂 得尊敬长辈,那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啦,你以为你的痛苦,只有你一个人承担吗? 看看你父亲,他心里的痛可不比你少啊!你……」 伸手阻止樊德恒未说完的话,我对着年轻人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帮 你治疗,你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看你是想意识清楚的让我治疗,还是被敲昏后才 接受治疗,就这个差别而已。」 年轻人作势就要回话,不过言东宝已先打岔道:「伯任,你就不要再说了,为 父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为父可以告诉你,他就是我们来华星途中,人人讨论 的那一位高人,同样也是为父心里的恩师,你就不要再坚持了好吗?」 年轻人闻言,楞了一楞,然后态度一转,向我道:「对不起,方才言语冒犯你 了,不知你现在是否还愿意帮我治疗?」 我淡然笑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意识清楚的让我 治疗,二是被敲昏后再来治疗。既然你肯让我治疗,我又怎会不愿意呢!」 「谢谢。」 年轻人一脸真诚的微微躬身。 我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有办法自己走吗?若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背 你没关系。」 「可以的,我这心痛毛病只是痛时比较难过而已,没有心痛时就跟常人没有两 样,你看。」 年轻人像证明自己话语似的,伸展着自己的手脚。 「既然没问题,那带路吧!」 「好。」 说完,年轻人二话不说的转身带路。 「抱歉,他就是这么急性子,请!」言东宝右手稍伸,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给言东宝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我不再多说,紧随在年轻人的身后。 跟着带头年轻人的脚步,我们来到酒楼的二楼。 绕过走道上的转角,我们来到一间位于走道最尾端的房门前面,并随着推开房 门的年轻人走了进去。 不过当我一进房后,我不由微微一怔,因为此时的房里,竟还有一位年约二十 出头的女性坐在里头。 而这位原本在桌上不知写些什么的女性,一惊觉有人进来后,随即抬起头朝我 们这个方向看来。 她道:「哥,你怎么回来了,你身后这两位是?咦,爸爸怎么也回来了?」 随着此女的抬头,我也清楚看见了她的长相,只见她留有一头长发,鹅蛋脸上 那对不算大的眼睛流露出一股灵慧的神采,搭配上她细细的柳眉、巧挺的鼻子、殷 红的嘴唇,整体看来,十足像个古典美人。 此时,随后走进来的言东宝已大步走向前来,并向我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女 儿言无双,儿子则是言伯任,他们全是我叫过来帮忙的,抱歉,方才还没来得及向 你介绍。」 我不介意的笑了笑,向女子点头问候道:「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同样是头一回碰面,可是这言无双与言伯任比起来,倒显得落落大方许多,她 含笑道:「不会的,你客气了。」言毕,她把视线转向自己父亲,问道:「爸,你 和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不是要去查询户数吗?」 言东宝道:「你哥刚才心痛病又犯上了,他们是要来为你哥治病的。」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的病情,真是的。」 她轻斥了一口气。 站起身来,她也不管自己父亲有何回应,直接又把视线转到我们身上道:「两 位医爷真不好意思,我哥哥的病情乃属特殊之例,稍有一个不当,我哥就会受苦, 虽然如此明言回绝两位医爷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不过为了我哥哥着想,两位医爷 还是请回吧。」 说着说着,她走向房门口,一副急欲送走我们的模样。 「他们不一样的。」言东宝道。 言无双眉头一皱道:「爸,你哪一次不是这么说,但结果除了失望外,哥哥哪 次不是被折腾得三四天还下不了床,尤其刚刚哥哥的病情又复发,实在不适合马上 接受生手的治疗,为了你,为了哥哥好,这一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让外人 帮哥哥医治的。」 言伯任低言道:「无双,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你就让长头发那位试试好吗?」 「不行!我不想再让哥哥你徒增无谓的痛苦了。」言无双不加思索,一口回绝 他的要求。 见此状,我也不再沉默,直接对着言伯任道:「你先在原地跳跃个一百下,跳 完后,我马上帮你医治。」 只见言无双倒抽了一口气,表情坚毅的道:「爸,你听,哥哥平时连走路都不 能太仓促了,他现在还要哥哥原地跳跃一百下,这不摆明要害死哥哥吗?你快请他 们出去。」 然而言无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依旧毫无反应,而自己的亲哥哥,竟真 的原地跳跃起来了! 言无双楞了一楞,突然拿起放在桌上的长剑,俐落的抽出剑鞘道:「请你们两 个马上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看见言无双拔剑相对的举动,我虽然很想好言与她叙说,可这时的言伯任,已 出现之前的心痛情形,所以我也不再耽搁,用左手把复原魔法化的金色柔光做成实 质般的同等复原液体,并吩咐言伯任无须再跳动,随地躺下。 见言伯任痛苦的摀着胸口躺下,我对着眼睛直楞楞盯着我看的言无双,淡淡说 了一句:「不要因你的一己之见,耽搁了医治时间。」而后,我不再理会的,直接 往言伯任所躺的方向走去。 来到他所躺之处,我蹲了下来,紧接着,在右手幻出一把二十毫升大小的针筒 后,我利用幻出的针筒,直接抽取凝聚在左手的金色实质液体,缓缓注入了言伯任 的右手血管。 注入后,我先散去凝聚的针筒,丝毫不敢大意地透过额头晶体观察他注射后的 变化。 只见金色液体一进入血管后,就迅速沿着血液循环整个身躯。 藉由他刚才剧烈跳动的因素,很快的,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金色液体已流遍 他全身上下,甚至心肺部位的红色气光,也已被复原魔法的金色液体给包裹着。 就像颜色互染般,过不了多久的时间,言伯任心脏部位的红、金两种颜色已互 相抵灭的渐渐转淡,不过却没有恢复正常人该有的绿色象征,其心脏部位还是有一 小红光占据着。 看见这种情形,我再次在右手幻出针筒,直接抽取凝聚在左手的金色实质液体, 不过这一次我只抽取了大约一半的量,改而注射在言伯任的左手血管。 同样的,金色液体才一进入血管,就迅速沿着血液循环整个身躯。 原本心脏部位的一小红光,也在金色液体的再次入侵下,相互抵灭的渐趋转淡, 进而恢复成正常人该有的绿色象征。 我恢复了自己双眼的视界,并对着原本是一脸的痛苦,可现在却变成畅然舒活 的言伯任道:「恭喜你,你现在已经完全痊愈了,甚至比正常人还正常,你起来活 动看看。」 言伯任轻快的站起身来,笑道:「不用试了,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相当清 楚,现在这种感觉是我从没有过的,真的很感谢你,容我跟你磕头致谢。」 说完,他作势就要跪下。 我右手轻挥出一股气墙,阻止他弯膝的动作,说道:「我不喜欢这一套,很多 人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觉得不自在,不想与他们相处,如果你希望往后我还会来 找你聊天的话,那我建议你不要再有这种动作出现。」 言毕,我也不等他回应,直接把视线转向抿着双唇,脸上充斥着无限感激的言 东宝道:「我手中的金色液体,除了对病者有莫大的功效外,对于武者更是有莫大 的好处,来,过来我的身前盘膝坐好。」 就在言东宝前来的身前盘膝坐好时,我对着收剑回鞘的言无双道:「如果你不 觉得我触碰你的手臂是在冒犯你的话,你也可过来盘膝坐着。」 言无双稍一犹豫的看了我一眼,而后把长剑置于桌上,快步地走了过来。 见她已坐下,我不再多说的幻出针筒,直接抽取凝聚于左手的金色实质液体, 向言东宝的右手血管注入。 接着,再重新幻出一把针筒,将金色实质液体往言无双的右手血管注射。 他们在注射过后,无须我吩咐,已自动调息修炼了起来。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之久,率先入定的言东宝已清醒了过来。 随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言无双也出定清醒。 看着他们脸上的感激神情,我当然知道他们接下来的反应,于是我不给他们有 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转开话题,问道:「虽然你们接手重建华星地区到现在只有 两天的时间,不过不知进展是否顺利。」 言东宝先是请我与樊德恒坐下后,才随之坐在一旁道:「目前尚在计数实际毁 损屋数,等完成这个阶段后,接下来的重建进展,应该很快就可看出成果。」 「辛苦你们了。」 我颔首笑道。 「你就是目前大陆武者盛传的那个人?」 言无双惊讶地看着我问。 闻言,我不禁纳闷道:「我是不是大陆武者所传的那个人,与我们现在所谈完 全是两码子的事,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言无双羞涩一笑,道:「是这样的,当初我父亲只是向我们说明有人找他重建 华星地区而已,并没有说是受何人委托,直到我们来此途中所听所闻,全是有关于 这位奇人的消息,我父亲才向我们说委托者就是那个奇人,所以刚刚听到你们的谈 论后,我才会惊讶的问出来。」 停顿了一下,她又续道:「听大陆武者谣传,只要有人找到发生奇异现象的地 方,而这个地方又有你想寻找的东西,你就会把武功教给寻找到的那个人,不知此 事是否属实?」 「是的,当时你父亲也在场,难道你没向他求证吗?」 「没有。」言无双摇了摇头道:「当时我只觉得夸大,所以也就没有兴趣多作 询问,直到刚刚你以特殊手法帮我哥哥治疗,以及一会儿功夫就增添我们二十年的 功力,我心里才相信。」 听到这里,我故意摇头苦笑道:「希望大家不要有你这种想法才好,否则我要 的东西也不用找了。」 言无双落落大方道:「纵然有像我这样不相信的人,我想那也是少部分,不然 大家也不会传得如此绘声绘影了。不过,如真有人找到的话,你真会把武功传给找 到的人吗?」 「是的!」 「倘若算找到的人是个无恶不做的坏蛋呢?」 「亦同,这是我的承诺。」 言无双稍稍一顿,而后微理鬓梢的道:「虽然这是你的承诺没错,不过你有没 有想过,如果寻找到的人真是一个很坏的人,那你不怕他在学成你武艺后,可以更 无法无天的为非作歹,伤害更多人吗?」 「那你们只好祈求寻找到的人千万不要是个坏蛋啰9 我诡异笑道。 言伯任接口问道:「假若如我妹妹所言,真是由一个坏蛋帮你寻找到你想要的 东西,而你也允诺的把武艺传承给了他,那你在得知他用你传授的武艺做坏事后, 你会出面制裁他吗?」 「如果是在我得知的情形下,我会。」 「那还好。」 言伯任率真的笑了笑。 稍做思索,言无双柔声提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奇异现象之定义是什么, 不过我个人倒是见过一个满奇怪的地方,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想听?」 我淡笑道:「请说。」 言无双说道:「由于我哥哥患有心痛病的关系,所以我个人常研读一些有关草 药的书籍,并常常上山寻找书中所记载的药草,记得有一次,我也是上山寻找,不 过在那座山中,我却遇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远远的我明明看到有一座森林,可无 论我怎么走怎么绕,却始终走不进去,每每总是走一走,又不知不觉的绕回森林的 前面,不知这符不符合你想找的奇异现象?」 「嗯!我所指的奇异现象就是类似这种,不过,你确定是走不进去,而不是迷 路?」 言无双点了点头道:「我确定是真的走不进去。」 我又问:「事后你是否又曾经前往试过?」 她道:「那当然,我还不只试过一次,少说也有一、二十次之多,但始终得不 到结果。之后,我就不曾再前往试过就是了,毕竟那个地方离我家非常遥远,而且 还是位在深山中的深山。」 我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请问你所说的这座山位于哪里?」 略一停顿,她喃喃道:「详细地点我也不会说,但要我走我却会走,因为我是 沿着山脉走进去的。」 「不知你是否愿意带我们前往?」 我问道。 闻言,言无双把视线转向自己的父亲,询问道:「爸,可以吗?」 「当然。」 言东宝毫不考虑的回答。 得到自己父亲的认可后,言无双顺势转回自己的视线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我毫不迟疑的道:「看你的方便,不过越快越好。」 语毕,言东宝接口道:「无双,不如你准备一下,待会儿就跟他们出发。」 「好。」 言无双的允许声才一落,言伯任已笑咧咧的插口说道:「我知道自己不会武艺, 所以我自己很识相,虽然无法跟你们一同前往,但我却会祈求上天保佑,希望无双 所说的地方,真能找到你想要寻找的东西,这样一来,你的功夫就必须传给我爸爸 了。」 我嘿嘿笑道:「你还真坦言不讳啊!不过遗憾的是,就算你妹所说的地方能够 找到我想要寻找的东西,我也不会把武艺传给你父亲。」 言伯任收起笑意,一脸纳闷道:「为什么?」 「你怎可言而无信?」言无双愤愤不平的质问。 面对他们同时间的极端反应,我淡笑道:「不是我言而无信,而是我早在你们 父亲答应帮我重建华星地区时,就把自身所学全传给了他,你们总不能要我再传一 次吧!」 「爸,是真的吗?」 他们两人讶然的异口同声问道。 言东宝脸上布着诡异的笑意道:「当然是真的,你们不觉得为父一回家就待在 房里修炼很不寻常吗?」 纵然已经得到自己父亲的印证,不过言伯任还是反驳道:「就算教过一次也不 可能全然记住,何况你这么高超,想必武学也一定很复杂,我父亲纵然再厉害,也 不可能一次学起来,不如再传一次就当是复习。」 我正要回话,已见言东宝拉住他儿子的手臂,似乎想阻止他再说些什么天真的 话来。 接着,言东宝道:「伯任,你不懂就少说两句,恩师的武学只要一经学习,就 能深刻的烙印在脑海里,让人想忘也忘不了,岂可跟一般学习方法比拟。」 望着言伯任脸上的尴尬表情,我故意转开话题对着言东宝道:「经过我刚才金 色液体的帮助,想必你快突破先天了吧?」 「是,我预估只要一年的时间就可突破。」 言东宝恭敬的回答。 我欣慰一笑道:「如此甚好,不过慢慢来就可以了,毕竟修炼一事可急不得。 总之,好好努力吧!」 「是。」 这时,言伯任一副深怕再说错话的样子,吞吞吐吐问道:「我……我可以…… 请教你的……大名吗?」 「当然可以。」我微笑道:「我姓武名东风,你们叫我小武就可以了。」 「哦!小武。」 言伯任顺着我话语直呼出口。 言东宝闻言大喝道:「无礼!」 言伯任听到父亲的大喝声可慌了,连忙向我道歉道:「啊!对不起,对不起, 我……」 「无须道歉,不然这样好了,你就跟小樊一样称呼我武大哥吧!」 「爸,可以吗?」言伯任轻问。 我闻言连忙对言东宝道:「其实不管作何称呼都只是个称呼,你就不要再为难 他了。」 言东宝点了点头,并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就叫小武啊,你不觉得这样比较亲切吗?」我淡然一笑。 怔了怔,言东宝摇头拒绝道:「不行,不行……」 看他头摇得跟什么似的,我故意问道:「那你觉得怎么称呼比较好?」 见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哑口无言,我才顺势说道:「你尊敬我,我心里明 白,但尊敬不仅止于口头上的称呼不是吗?如果你还不认同,不如你就称呼我老板 吧!毕竟依我们目前的关系而言,这种称呼最属实也最适当。」 「是,老板。」 言无双这时插口道:「爸称呼老板,可我们却称呼武大哥,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不如我们也称武大哥为老板吧!老板这个名称适用范围满广的。」 言东宝笑点着头道:「为父正有此意。」 竟然连个称谓都能扯这么久,我实在不想在这种毫无营养的话题上打转,于是 直接转开话题,对着言无双问道:「从这里到你所说的那座山脉,大约需要几天的 时间?」 低头沉思了一下,言无双道:「根据我的经验,从这里到达我所说的山脉,少 说也要十来天左右,而进入山脉后,路更是崎岖难行,用走的方式,至少也需要七 天的时间,才能到达我所说的那座森林。」 「麻烦你先去整理一下随身东西,我们待会儿就出发。」 「好。」 言无双站起身来,往里头走去。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已手拿一个小包袱地走了出来。 「这么快。」我问。 言无双率然说道:「在山区行走不便带太多东西,只带一套换洗衣物就够了, 毕竟上山前我们还有粮食要带,我可不想还没到达目的地,就累死在半路。」 我笑站起身来,对着言东宝拱手说道:「谢谢你如此信任我,我保证绝不会让 她受到任何伤害的。」 「无须如此,我们一同下楼吧!请!」 临走前,我拍了拍一旁言伯任的肩膀,不再多说的往外走去。 来到酒楼门口,言东宝父子向我拱手一揖后,双方才各自离去。 而我们一来到无人的郊外后,我向言无双询问了她所说的山脉方向,这才运起 实地光幕,往她所说方向飘去。 第七章森林灵精 群山绵延,高低不平的起伏着,远远望去,犹如高耸入云般看不见边,探不见 尽头。 在耗费两天时间的飞行后,我们终于到达了言无双所说的那座山脉,并改以腾 掠方式继续前进。 至于会选择用腾掠方式的原因,则是言无双必须认定一些特殊目标,才能确定 森林的所在位置,所以虽然缓慢,不过却也无从选择。 就这样一山越过一山,在毫无人烟的山区腾掠寻找了三天后,我们才来到言无 双所说的那座奇怪森林前。 看着荆棘满布、杂树纠结丛生的丛林,我不由对着经过几天相处而变得熟悉的 言无双问道:「无双,你确定这就是你所说的那座森林?」 「嗯!确定。我当初也是停留在这颗大石上休息,你看,大石上还有我每走过 一次,就划下一道刻痕的痕迹呢!」 寻着言无双手指望去,我果真看到十数道大大小小的刻痕。 望着这些刻痕,我道:「那你都是由哪个方向进去的?」 言无双望着前方道:「我都是从大石这个方向进去,不过进去后,我所走的方 向都会有所改变,但不管我如何改变,每每走到最后,结果都一样莫名其妙的绕回 这个大石前。」 点了点头,我对着樊德恒道:「小樊,你与无双走一遍看看,我在这里观察你 们进去时,森林外观是否有何变化,小心一点。」 樊德恒闻言,从怀中拿出我送给他的握把握在手上,笑着对言无双道:「无双 妹子走啰9 言无双轻抽出自己手中的长剑道:「我来开路。」 两人互相回应后,便不再多说的往森林里走去。 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进森林的身影,我不由把自己的思绪放到最灵敏状态,放 开心念,仔细搜索着是否有异常存在的能量。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距离他们进去到现在,大约已过了七、八分钟之久。 然而自己放开搜索能量的心念,除了感觉到正常的风吹草动外,其余的就毫无 所获。 由于他们进去已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自己又毫无所获,所以我考虑是否要按 照他们所走的路进去寻找。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森林的左前方传来「沙沙」作响的声音。 视线瞬间往所听到的方向望去,可这一望的结果,却让我有点哭笑不得,原来 自己所听到的声音,竟是言无双挥剑斩草的声音。 看着绕回大石的两人,我不由兀自调侃的说道:「原本我还以为有什么发现呢! 没想到竟是你们两个,怎么,你们这趟进去可有什么发现?」 樊德恒耸肩摊手道:「除了见不着天的茂密树林以及砍不完的杂草外,里头根 本什么也没有。」 言无双收回长剑道:「现在你可相信了吧!」 「的确是有些怪异,不过也有可能是你们自己走错路才绕出来的。」 樊德恒不加思索的反驳道:「不可能,我们都是直直的往前走,而且根据我们 进去时的方向,与我们出来时的方向相比较,这两个方向是呈反方向,所以我认为 绝对不是我与无双妹子走错路。」 我摇了摇头道:「虽然你们进去的方向,与出来的方向是呈反方向,那表示彼 此有连通性。现在有一个办法,可证明是不是你们自己绕出来的,待会儿你们一个 从进来时的方向进去,一个从出来时的方向进去,如果两方能够碰面的话,那就代 表是你们自己绕出来的。 「同样,你们如果是按照原路走却无法碰面,甚至是从不同方向出来的话,那 不是你们自己绕出来的可能性就很大。」 「好方法。」 言无双目光一亮地说。 樊德恒也笑嘻嘻道:「一遇到问题,马上就想得出解决方法来,真不愧是我的 武大哥。」 我笑了笑道:「方法是人想出来的,如果你肯多用脑袋的话,相信你也可以想 出对策来,现在闲话少说,如果你们进去后,彼此真能碰面的话,那你就在碰面的 地方做一个记号,然后再一同回来。」 樊德恒道:「干嘛这么麻烦,如果真让我们两人碰到的话,我与无双妹子就直 接往森林里走不就得了,何必又走回来呢?」 望着他们两人脸上的疑惑,我道:「虽然麻烦,可这也是不得已的举动,毕竟 我们现在尚不能确定你们走入森林后,究竟是自己绕了出来,还是某些因素,让你 们在不知情的情形下绕了回来,所以我想留在森林外面,再观察一次。 「而在外面观察,势必无法了解你们两人所见情形,甚至无法了解你们到底有 无在森林里碰面,所以为了你们的安危着想,我才会作出这样的要求。你们如不出 来告诉我,我怎能知道你们在里面待那么久,到底是碰面后又继续往里走,还是出 事、失踪呢?」 听完我的解说,樊德恒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嗯!了解。」 言毕,樊德恒把视线转向言无双,续道:「无双妹子,你走进去时的路线,我 走出来时的路线,沿路上自己小心。」 言无双颔首说道:「我会的,樊哥自己也小心。」 看着路途上满谈得来,且互认兄妹的樊德恒与言无双,我笑说道:「你们两个 都得小心,若发生什么危险,就放声大叫,懂吗?」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后,不再多说,往原先分配方向走去,而留在原地的我,则 是再次放开自己的心念搜索着。 大约过了五分钟之久,心念虽然同样没有搜寻到什么,不过却已看见樊德恒与 言无双,一前一后的从他们第一次进去的那个方向走了出来。 他们才一走出来,带头走的樊德恒,已边走边向我嚷道:「武大哥,看来是我 们自己搞错方向才会绕了出来,不过怎么会差这么多呢?」 收回了放出的心念,我道:「我没跟你们进去,我也不知道,你们稍作休息一 下,我们待会儿再进去一趟。」 「不用休息啦!要走,我们现在就可以走。」樊德恒站定身子,一副无所获的 无奈样。 闻及樊德恒的催促话语,我不由对着言无双问道:「无双,你可以吗?」 「没问题的。」 「那走吧!」说完,我二话不说地走了进去。 沿着樊德恒他们早先开出来的路,我来到了他们碰面做记号的地方。 这时,我辨别了方向后,唤出了能量刀刃,挥挥走走的往自己判别的方向前进。 不过说也奇怪,我明明就已做了方向辨别,且确定自己毫无走歪,可到最后, 我们竟然还是绕回了森林前的大石。 而这种情形也确实让自己吃了一大惊,因为我的方向感一向很好,如果真是走 歪掉的话,也不至于差得这么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不死心的再走了一遍,可遇到的还是相同情形,唯一的差别,就在于从不同的 出口出来,即使出口不同,可同样都离大石不远就是了。 就这样,从不同地方进出,来来回回又试了两遍,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这时 樊德恒已率先表示自己吃不消,躺在大石头上。 他拿下途中顺手拔下,含在口中的一根草道:「如果武大哥还要试的话,可不 可以先休息一下,我的脚好酸啊!」 持续一直做同样的事,且毫无收获,也难怪他会喊累。 「也好,你们在这里稍做休息,我飘上去观察看看。」 说完,我直接往天空上飘去。 从空中鸟瞰下去,我望眼所见,除了有着一片毫无空隙的碧绿苍莽外,根本就 毫无所见。 这时,我突发奇想的找了一处林叶较稀疏之处飘下,期望有什么新发现,可落 地后,却仍是在我们曾经开出来的走道上。 可是,我飘上天时,所选择的落脚处,明明是在森林的中央上方…… 怪矣!这其中的奥秘,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我不死心的再飘往其他地方尝试,可得到却是相同的结果,搞得我不得不放弃 这样的方式。 我一来到大石前,樊德恒已迫不及待的向我问道:「如何,武大哥?」 面对询问,我摇头苦笑道:「跟我们用走的一样,虽然我是从森林的中央飘落 下去,可一落下地后,所处位置却是在我们所开的走道上,从好几个地方去试,都 是这种情形。」 闻言,樊德恒原本满是期待的表情,瞬间换成了失望,不过他却道:「从武大 哥传给我的武艺中记载着,只要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就可制造结界,这种情形会 不会就是所谓的结界构造?」 我摇首说道:「不可能,因为不管任何结界,都必须以庞大的能量才能构成, 之前我已不止一次地放出心念来搜索,可却完全感觉不到任何能量波动,所以绝对 不可能是结界所造成的。」 「既然不是结界所造成的,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樊得恒双手持剑指的左右一 边搓揉着太阳穴。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站在这里苦恼吗?」 言无双接口问道:「听我父亲说,华星地区的淹大水,以及含碧潭凡物必沉的 现象,都是含碧潭里的一条巨大妖兽所造成的,我们现在这种情形,会不会也是因 为妖兽所造成的?」 哈!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闻言狠狠地拍了自己一个响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言毕,我从龙戒中拿出地珠,唤出了沙龙。 看着以进化后人形现身的沙龙,我第一时间的向它问道:「沙龙,你可有感觉 这里是否有其他精魄、灵精的存在?」 「禀主人,小妖感觉树林里有一灵精存在。」 「有办法与它沟通吗?」 沙龙道:「禀主人,由于小妖不是灵精一类,所以无法与其沟通,还请主人原 谅。」 我颔首道:「那你有没有办法带我到它的所在位置?」 「可以的,主人,它的幻术对小妖并不管用。」 闻言,我毫不思索的把视线转向樊德恒道:「小樊,为了安全起见,你与无双 就待在这里,没有我的指示,谁也不准进入森林里。」 话毕,瞬间引起樊德恒与言无双的反弹。 「我不要,我要跟武大哥进去。」樊德恒说。 「我也是。」言无双语态坚绝。 面对他们的反应,我露出一脸不容许反驳的强硬态度道:「你们如果执意要跟 我进去可以,但从今尔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记得我不是在与你们开玩笑。」 见我板起脸来,樊德恒这才带着万分不愿意地说道:「好啦,好啦!我们不进 去就是。」 知道自己这话语约束得了樊德恒,可却约束不了言无双,所以就在樊德恒心不 甘情不愿答应的同时,我也唤出了含鱼,并对着它道:「含鱼,你在这里保护他们 的安全,不过他们两人如果有谁超过我现在所站的地方,那你也无须对他们客气, 直接冻晕他们。」 「是,主人。」 含鱼巨大鱼嘴发出音波的说。 面无表情地看了满是不甘的樊德恒与言无双一眼后,我向沙龙道了一句:「走!」 然后大步地往森林走去。 就当我与沙龙快靠近森林的同时,原本直耸的大树突然弯曲倾倒,相互纠葛在 一起,一瞬间把原本可以行走的空间填得满满的。 「禀主人,它不让我们进去。」 看见这种情形,不用沙龙解释我也知道,但不让我们进去行吗? 冷哼了一声,我左手倏沉突翻地划出一个硕大圆弧,握着地珠的右手飞快捣出 一拳,狠狠击向划出的圆弧形金色劲气。 「轰隆」的一记爆雷声忽响又沉,千百道的破碎金色劲气已瞬间窜向互相纠结 缠绕的大树。 轰──轰──轰──刹那间,弯曲倾倒的大树,蓦然被我千百道的破碎金色劲 气给击成残枝断干,开出了一个五公尺大小的缺口来。 不过,这个缺口就像昙花一现般,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其他没受到金色劲气波 及的大树,已伸展树藤,迅速填补了缺口。 这种情形不禁令我更为火大,紧握着地珠的右手,更是毫不留情的往填补树藤 击出一道金色长条形劲气。 「轰」的一道爆炸声响,原本填补树藤的缺口,已被金色长条形劲气给击得粉 粹,地面上更是尘沙飞扬,落叶纷飞的划出一条长沟来。 不过这种情形就如同之前那般短暂,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其他无受损的大树, 已快速延伸出树藤,填补了被损坏的缺口。 这时,我也不再浪费气力,直接吐出须祢剑丸来应付。 只见须祢剑丸才一吐出,瞬间化为一条长约三十尺的庞大金龙,盘绕自己的身 躯,并随着自己的心神而动。 望着金龙不断划过的湛湛金色弧光,我以心神命令金龙朝着已修复两次的地带 吐出一团火焰。 蓦然,艳红色的火焰猎猎的从金龙嘴中吐出。 红光过后,原本填补好的缺口,已黑漆漆一片,化为灰烬。 正当自己准备令金龙再次吐出火焰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非常悲伤的讯息,而 这股讯息就是来自森林。 在我感觉到这股悲伤讯息后,我也停止了自己的攻击,仅让原本延绕自己身躯 的金龙改为盘旋在我的头顶上方,让第二元神警戒着。 随着自己让第二元神指挥着金龙之时,我的视界顿时一左一右的一分为二,自 己视线所及一个,第二元神所监控的金龙又是一个。 此时,我第二元神所监控金龙的左边视窗,清楚看见茂密的森林,正有着惊人 的变化。 只见一条条粗如婴儿手臂般的树藤,不断的往树林上方盘据,不到一会儿工夫, 整座森林已被树藤包裹了起来。 不过眼前所见,只是第二元神从空中鸟瞰下来的角度,我本元神的右边视线, 则是看见茂密的大树被一层树藤给遮盖着,形成一道半圆形的防护网,不过树藤却 没有再次填补、涵盖金龙所破坏出来的缺口,导致整座森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由树 藤纠盘而盖的山洞般。 虽然森林中那不知为何的灵精,为自己的家筑起了一道防护网,而且不再填补 缺口,不过那股悲伤的讯息却从没有消失过。 甚至不知为何,这股悲伤讯息,突然让我想起了光之星所遇到的大地之心,并 深深后悔自己为什么无法悟透大地之心所说的万物沟通呢! 罢了,现在的悔不当初,根本于事无补。 在心里深叹了一口气,我面对着森林道:「我可以感觉到你的悲伤,但我却不 知道你为何悲伤,我想与你沟通,若是你听得懂我的话意,请撤去自己的保护网, 我绝不会伤害于你。」 随着话语一完,我不由静下心来等待,在心里深深期待它真能听懂自己的话语, 进而撤去树藤所形成的保护网。 结果相当令人遗憾。 经过自己静下心来的等待,树藤依旧是树藤,完全没有任何改变或者收回的情 形发生,有的只是一种怪异的宁静气息。 就在自己无法与它沟通而感到不知所措时,这时的第二元神赫然拨动我的心灵 道:(老大,既然用说的不行,你可以尝试把自己所想,透过额头上晶体发出看看, 说不定这样行得通也不一定。) 接受了第二元神所传来的讯息,我瞬间透过额头上晶体,发出一股自己绝不会 伤害它的意念来。 而我这股意念才一发出,原本所感受到的悲伤讯息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 股害怕的讯息。 一感觉到这股讯息,我连忙再次透过额头上的晶体,发出绝不会伤害它的意念 安抚,并表示善意的收回了在我头顶上方盘绕的金龙。 但不晓得森林里的灵精是过于恐惧,还是根本就不相信我,我虽然都已经表示 善意的收回金龙了,所感觉到的害怕讯息却依旧存在。 闭上恢复正常视界的双眼,我发出一股询问意念:「你在害怕什么?」 而我询问的意念才一发出,顿时感觉到一股无法体会的讯息,我完全不知道其 中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发出一股不懂的意念,一旁的沙龙突然开口道:「禀主人,它是害怕小妖。」 我闻言,不禁纳闷道:「你怎么知它是在怕你,而它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怕你?」 「禀主人,小妖是从它发出来的讯息感觉到的,它是怕小妖吃了它。」 「怕你吃了它?」我有着疑惑道:「它为何会有此想法?」 「禀主人,小妖不晓它为何会有此想法,不过小妖心想应该跟常理有关,因为 它怕小妖吃它,小妖心里也有一股想吃它增进修为的想法,虽然小妖绝没有吃它的 意思,但却不能挥除这个自然而成的想法。」 「会不会就是因为你有这股想法,才会让它感到害怕。」 沙龙道:「禀主人,小妖不知。」 「回到地珠里头吧!」我摊开紧握着地珠的右手说。 「咻」的一声,沙龙已化作一道白光回到了地珠内。 但在沙龙回归地珠后,森林中灵精所传送出来的害怕讯息却依然不减,这到底 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这时,第二元神又再次拨动我的心灵道:(老大,我觉得森林中灵精所害 怕的应该是精魄才是,因为老大之前尚未唤出沙龙与含鱼时,虽然是无法顺利走入 森林中,可却没有让森林中灵精有着如此明显的反应,直到老大唤出沙龙与含鱼, 准备带着沙龙进去后,灵精才开始做出防备。 (另外,沙龙刚才也说出一个重点,那就是沙龙虽然没有吃它的意思,可是却 无法挥除想吃它增进修为的想法,我想会造成如此原因,应该就是精魄与灵精与生 俱来就无法共处才是,老大可以唤来含鱼询问看看,看含鱼是否也有想吃森林中的 灵精,增进修为这种想法。) 闻及第二元神所传来的讯息,我二话不说的转过自己的身躯,直接往樊德恒他 们的方向走去。 看我往回走的身躯,樊德恒已一脸兴奋的向我说道:「哇!武大哥刚才好厉害 啊!随便一击就造成如此大的杀伤力,乖乖,这哪是人可以受得了的,而且我到现 在才知道,那一条金光闪闪的庞然大物会吐出火焰来耶。」 面对樊德恒如此的兴奋模样,我只是对他咧嘴一笑,随即把视线转向含鱼道: 「含鱼,你对森林中灵精有什么感觉?」 「禀主人,鱼妖想吃下它增进修为,不过没有主人的允许,鱼妖不敢。」含鱼 巨大鱼嘴发出音波的回答。 确定了精魄与灵精天生就无法共处,我再次摊开紧握着地珠的右手道:「进来 地珠吧!」 「是!主人。」 含鱼立即化作一道黑白之光,回到了地珠。 同时,我也把地珠收回了龙戒之中。 果然,森林中的灵精也在我把地珠收回龙戒的同时,散去了它原先所传出来的 害怕讯息,甚至原本涵盖、包裹着整个森林的树藤,也一一的回归。 到最后,四处林立的森林大树,更是犹如摩西开红海般,主动开出一条路来。 而且,我还感觉到一股非常善意的讯息。 大概是同样感觉到这一股善意讯息吧!这时的樊德恒竟向我哀求道:「武大哥 让我们跟着进去啦,我觉得里面的东西不会伤害我们,拜托啦!」 言无双也同样恳求道:「对啊!老板,拜托啦,之前我们自己胡乱闯进森林里, 那个怪东西也没伤害我们,现在它已主动让出一条路,要让我们进去,一定不会怎 么样的啦。」 闻及他们两个的哀声恳求,我也不再坚持自己原先的决定,于是道:「要进去 可以,不过你们自己要小心,绝不能大意。」 「耶!」 得到我的应允,樊德恒与言无双如同小孩子般,就地跳起来欢呼。 让他们俩兴奋的情绪稍微发泄后,我这才带着笑意道:「走吧!」 转过身,我大步的往森林灵精主动开出来的那一条路走去。 走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后,我目光顿时被一株高约一公尺,长得很像盛开的百 合,但却泛着金色灵光的不知名花朵给吸引了。 而当我看见这株泛着金色灵光的花朵时,我知道自己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因为 我所感觉到的讯息,就是从这株花朵传出来的。 望着这株发出愉悦讯息的花朵,我也透过额头上的晶体发出自己愉悦意念。 不过,我们的沟通也仅止于此,纵然我想跟它有着更进一步的交谈,但却不得 其门而入,只能以最简单的意念沟通,这叫我该如何是好呢! 面对这样的情形,我着实无奈,甚至是束手无策。 于是,我缓缓地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绪回归到初生婴儿般空白无邪的自然状 态,体悟着大地之心曾经告诉我的话,用心去感触着四周的变化。 就在自己毫无杂思,自然的一吸一吐循环呼吸下,我的思绪虽然已洁净得几近 归零的状态,可是我却无法像入定时一样,清楚的掌握着四面八方每一个生命体或 是无生命体的能量变化,只能感受着存在于空间的能量波动。 这样的结果,不禁让自己感到有些泄气,而这一泄气的结果,也让自己原本进 入近乎归零的思绪,回归到未调整时的状态。 自觉徒劳无功的唉叹了一口气,我自言自语的对着持续发出愉悦讯息的花朵道 :「到底要如何才能与你沟通呢?唉……」 大概是听到我自言自语的话语吧!身后已瞬时传来樊德恒的声音道:「它又不 会说话,怎么可能与你沟通呢?武大哥想太多了吧!」 闻言,我轻转过身子道:「小樊,你这么想就错了。不管是有生命之体也好、 无生命体也罢,天地间的万物,除了提供我们所需要的能量外,它们也跟我们人一 样,有心,也有意念,只是我们人类不懂得与之沟通罢了,唉……算了,说了你也 不相信。」 听我这么说,樊德恒连忙答道:「武大哥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反正现在 也没事做,武大哥就说给我们听嘛!」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把大地之心曾告诉我的话,娓娓道了出来…… 听完后,樊德恒道:「不是我不相信,不过真有人能做到万物沟通吗?」 「不知道。」我毫不犹豫的说。 略作思索,我又续道:「小樊,我要入定感应看看,麻烦你与无双帮我守护。」 见樊德恒慎重的点了点头后,我这才盘膝坐了下来,排除心中杂念,眼观鼻、 鼻观心的行功吐纳起来。 不到多久时间,我已经进入了行功状态。 就在初始元素在毛细孔间的一吸一吐自然循环下,我的思绪也洁净得几近归零, 变得宛如初生婴儿般纯白无邪,轻易的掌握着四面八方每一个生命体,或是无生命 体的能量变化! 而我也试着把自己的思绪,向着散发出庞大能量的花朵接触。 结果依然令人遗憾,我除了感觉到花朵庞大的能量波动外,就无法与它做出更 进一步的接触。 得及这种结果,我实在再也静不下心来了,为防万一,干脆收敛心神,让自己 退出了行功状态。 「嘘……」 缓缓吁出口中那口浊气后,我缓慢地睁开眼睛。 当我眼睛一睁开后,樊德恒已迫不及待的向我问道:「怎么样,武大哥,有什 么新发现吗?」 摇摇头地站起身来,我漫步走到泛着金色灵光的花朵前面,伸出左手触及它的 支身道:「我曾试着与你沟通,可我却无法办到,虽然有些遗憾,不过我却很高兴 能认识你。谢谢,感谢你让我们见到了你的美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倏然,我的心灵里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悠悠淡淡的道:「谢谢你没让那 两个动物精伤害我。」 闻及这股从心灵传来的声音,原本打算放弃的我不禁为之一楞,而后惊呼出声 道:「你听得懂我的话语?」 「是的,从你触碰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可以听懂你所言,因为你把我当作是真 正的生命,为我打开了你的心,所以我才能与你沟通。」 为了不让樊德恒他们觉得我是在自言自语,我同样以心灵回传道:「自从我发 现有你存在后,我就一直把你当作是一个生命,为何你是在经我触碰后才了解我所 言呢?」 「我想是因为我无法像你这般说话,才必须经由触碰方式进而沟通吧!」 我回传道:「这么说,我最初若是与你直接触碰的话,我们早就能沟通喽?」 「不完全是这样的。虽然我不能确定你是否在发现我之前,就认定我是一个生 命,但我能确定的是,如果你没有向我打开你的心门,就算再怎么触碰,我也无法 换得双方面的沟通,正确来说,应该是你的心让我们可以彼此沟通。」 「心!?你所谓「我向你打开了心」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我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我只知道你让我感觉到你的想法,感觉你的存在而 已。」 闻及心灵传来的讯息,我把大地之心所告知我的一切,以心灵向它叙说一遍后, 这才同样在心灵向它问道:「我们现在这种情形,是不是就叫万物沟通?」 「是的,依照你传来的讯息解释,我们能沟通的原因,是因为你将自己的心放 入,让我感觉到你的存在,所以我们才能彼此对谈。」 虽然很意外自己在无意中领悟了大地之心所说的万物沟通,不过这时的我,也 不忘问道:「你之前为何会传出悲伤讯息给我?」 「我们植物精天生就害怕动物魄,所以当你唤出那两只动物精后,我除了感到 害怕外,更觉得自己恐怕无法逃过此劫,因此才会发出悲伤与害怕的讯息来。」 我在心灵传达自己的歉意道:「很抱歉,让你受到惊吓,我原先想进来的用意, 纯粹是想寻找一种充满能量的东西,至于唤出两精魄,并不是想伤害你,只是他们 可以看清通往你这里的路,所以我才会要其中一精魄带路,抱歉,吓着你了。」 停顿了一下,我从龙戒中拿出了地珠道:「不知你有没有看过,像这种充斥着 能量的珠子或东西来?」 当我地珠才一拿出,我已明显感觉到它的惧怕,所以在心灵传达完有无看过的 讯息后,我马上把地珠收回龙戒中。 「谢谢你收下它,不过我从没有感觉过有这种充斥着庞大能量的东西。」 知道灵精与精魄不会说谎,再加上自己已用心念搜索过好几次,因此,在得知 它的回应后,我也瞬时在心灵回传道:「谢谢,那我们就不打扰你的修行了。」 「欢迎你常来。」 「有时间的话,我会的。」 在此讯息回应完毕后,我放下自己触摸它的左手,断绝与它的沟通。 沟通断绝后,我并没有直接往樊德恒他们走去,而是走向一旁的大树,并伸出 左手触摸着树身,想试试看自己是否真可以与万物沟通。 在自己用心感觉下,触摸的大树果真传来它的讯息。 在心灵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后,我这才放下左手的断绝沟通,并另外寻找 一石尝试。 经过自己多次找不同物质的确认,我除了确定自己真能与万物沟通外,还发现 了一个重点,那就是有着生长能力的物质都可以由心灵进行沟通,但无法生长的物 质却只是显示影像而已,并无法进行心灵上的沟通。 又做了几次的试验后,我才带着愉悦笑意走向樊德恒和言无双。 我边走边向樊德恒道:「小樊,你刚才问我是否有人可以与万物沟通,我回答 说不知道,不过现在我有必要向你纠正一下,正确的答案是有,而那个人就是我。」 「真的?」 樊德恒一脸惊疑的问。 我挑起单眉回道:「我有必要骗你吗?」 见樊德恒尴尬时就猛搔头的模样,我不由笑说道:「好啦,不与你开玩笑了, 我是真的可以与万物沟通。我们先离开这里,别再打扰它们了。」 言无双不解的问道:「那老板要的东西不找了吗?」 看了他们一眼,可想而知,他们此刻是陷于充满疑惑,却又不得其解之苦。 但我还是坚决地道:「有什么问题稍后再问,你们过来我的身后,我直接带你 们下山。」 言无双与樊德恒散漫地来到我身体后方,似乎很不甘心耗了这么多时间和体力, 却换来一无所获的离开,不过我还是不多说,运起了实地光幕离开这里。 ------- 世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