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姬军站在小山坡的顶上,用望远镜望着前方。小山坡下是一条公路,姬军知道 这条公路通往的前方不到四十公里的地方有台军一个机械化步兵旅。因此,他不停 地催督着战士们赶紧挖好工事。 姬军是第一个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的。作为第一个在台湾登陆的解放军战士,他 现在一点自豪感也没有。 两天前,姬军和他所在的特种兵部队就又一次上了船。这次可以看出不是原来 的兵舰,而是由民用的货船改造的。不过这次,姬军却没有上次上船后的那种兴奋 劲,因为这次船也还是象上次一样在海上慢慢地来回徘徊。 今天早上,突然接到命令,姬军他们立即登上直升机,迅速起飞。起飞后,姬 军扫了一眼在薄薄晨雾中正在加速向东行驰的舰队,心中总感到有一些不对劲的地 方。 武装直升机尽量以低空飞行的形式急速飞行,静悄悄地把部队送到这座小山上 埋伏下来。 台海战争一开战,在我军炮火和导弹的打击之下,台湾那位所谓自选的总统就 躲了起来,一直不敢露头,深怕我军的斩首行动。结果是,台湾岛上传言四起,人 心浮动。有传言说,阿扁跑到美国去了;也有传言说,阿扁已被解放军炸死了;还 有传言居然说,阿扁被解放军伞兵俘虏带回北京了。 现在,我军根据情报分析认为。台湾那位所谓自选的总统为了安抚人心、军心, 给下面打气,被迫在近期到这个城市里慰军。所以出动了特种兵部队采取斩首行动, 想抓个活的。 其实,姬军已经知道这是一次斩首行动了。因为公路的另一端,就是身后的那 个城市。这个海滨城市,姬军在直升机掠过海岸时就已经注意过,这个城市的海岸 离人口稠密区较近,地形也并不适合大规模军事登陆的要求。因此虽然是两个守防 部队的连接之处,但在整体来说,在军事上用处不大。因此,这次战斗应该不是渡 海战役的前奏。 当然,姬军认为这次斩首行动可能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试图把前面那个旅调出 来,当然还有其他的敌人。引出这些敌人的目的并不完全是为了消灭他们,更重要 的是以便打乱台军的战略部署。 但在这片开阔地里,用机械化部队,坦克集群进攻,还不是自己找死。火箭炮, 战术导弹一轰,还不是一死一大片。想敌人也不是傻瓜……。只是侧面那个山谷有 点问题。姬军派了二排在那边埋伏,以防敌人偷袭。其实,按正常情况,敌人就是 从那个山谷偷袭的话,时间也来不及。因为特种兵的作战特点,就是一击便走,等 他绕个弯子赶到,早就解决战斗撤走了。 现在,后面的城市以及城市的另一边都传来激烈的枪声,火箭炮声,甚至还有 根据姬军对火力的认识来判断是我军直升机上的反坦克导弹的爆炸声。 姬军回头观察了一下后面城市里不断浮起的团团浓烟,又看了一下目前仍然寂 静的小山头和毫无动静的前方,心里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烦闷。不由得回想起命令 下达时的情景。 当时,团长对他说:“你认为什么地方的肉最好吃?”姬军回答道:“靠骨头 的肉最香。”团长马上就说:“好!我会把最硬的骨头留给你来啃。”于是,在布 置战斗时,团长就派他到这儿来了。并说:“这儿离台军的主力部队最近,将是最 危险最艰难的地方,你一定要顶住。” 姬军望着静悄悄的小山头,心中暗道中了团长的诡计。这回肉没吃到,骨头能 不能啃到也难说,恐怕连汤都不一定能喝到了。 这时,从望远镜里突然发现从城市那边开过来几辆小轿车。姬军从小轿车疯狂 急驰的情况中感觉到有点不正常,便喊来了三排长,命令道:“我和一排在此守望, 你带三排下去看看。” 三排刚下去,正好在公路上挡住了急驰的车队,双方一接触就打了起来。姬军 立即命令隐藏在山坡后边的直升机分队夹击。对方因没有重型武器,被迅速击溃, 前后不到五分钟就解决战斗。 三排长笑嘻嘻地乘直升机跑回来报告。 原来,那个怕死的台湾自选总统根本就没敢露头,来的只是他的副总统。那个 副总统也是个即怕死又狡猾的家伙,在受到特种兵部队袭击时,使用了个金蝉脱壳 的诡计。不知采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甩下护卫的军队,和他的几个保镖开着小轿车 逃了出来。大概是因为他们都身着便衣,竟然没有引起外围守卫的特种兵部队注意, 一直逃到这里,直到当遇到姬军派去的在公路上阻止通行的战士时。为了不暴露埋 伏的部队,这些战士都穿着台军的军装。如果不是他们平时蛮横惯了,想硬闯过去, 同时又急于逃命,而自报身份的话,可能还真的让他们混过去了。试想一下,那个 女政客,特种兵没几个人认识她,如果她冒充别的什么人,又混在城市里的人群中, 怎么才能找出来?现在呢,被赶过去的三排正好堵在公路上,尽管那几个保镖相当 厉害,但哪会是特种兵的对手,特别是直升机分队赶到后,除了死了的,全部作了 俘虏,一个也没有跑掉。 姬军听说抓住了台湾所谓的副总统,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啊!太好了,他们 不让我们吃肉,不让我们上去。好啊,他们打了半天,让我们拣了个漏。气死他们, 真爽啊!” 姬军正想跟团长联络,就接到通讯器里团长的命令。“小弟,小弟,宴会结束, 准备回家。” “老板,宴会的节目怎么样?主角一个也没来吧!嘿,嘿,嘿……。”姬军得 意忘形,竟然乐出声了。 立刻遭到团长严厉和恼怒的训斥。 “笑什么笑!你小子幸灾乐祸,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姬军马上严肃认真起来。“报告老板,我们请到了女主角。请老板指示,下步 如何进行。” “什么?你们请到了女主角?!好小子,怪不得这么嚣张。好样的,回去给你 加奖。” “嘿,嘿。老板只要下次请客,别忘了我就行了。” “你呀!是嫌我不带你赴宴。别那么小气。这样吧!正好小二那边吃不完,你 去一点人帮忙打扫一下卫生,一块回家。” “是,老板。”姬军高兴地关上通信器。这时,从前面阵地上跑过来一排长老 王,得知三排抓住了台湾副总统,气的大叫,怪姬军没让他们排上去。姬军赶忙安 慰地说:“一排长,别着急,你跟我一起去二连,二连跟敌人打开了,我们去支援 他们一下。你把部队撤下来,我们坐直升机出发。” 姬军转头一边往山坡后面直升机阴蔽阵地走,一边又交代三排长:“你们最后 撤离,如敌人进攻,不要和敌军纠缠,交给后方火力部队处理。” 这时,一排长已带着一排战士跑步下来了,正往直升机上爬。 姬军回头一望,急忙叫住一排长骂道:“老王,怎么三排还没接手,你们就都 下来了。要是敌人上来了,怎么办?” 一排长满不在乎的回答:“没事,现在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没有。而且,我在 上面留了观察哨,有事会通知下面的。” 谁知话音还未落,一排炮弹带着呼啸声落在山头上。紧接着火箭弹、重型炮弹 象雨点般的落在山头的阵地上,整个山头被硝烟和火光所笼罩。石头,碎木,尘土, 到处飞溅,连他们站在山坡后面山沟里都落的满身是土。特别是姬军原先站着的观 察点,第一颗炮弹就落在那儿。 姬军目瞪口呆的望着阵地上跳舞的炮弹,心想:“如果不是一排刚撤下来,靠 那些刚修的临时性工事,一定是伤亡惨重。真是好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想到这里,姬军急忙打开通讯器。 “老板,老板,我这儿的客人到了。是否按原计划和客人会谈一下。请老板指 示?” “你们不要和客人纠缠,交给饭店服务员负责。你们立即回家。” “十五桌的客人有点问题,我是否可以和他们谈谈再回家?” “你自己决定,不要耽误时间就行。” “是,老板!”姬军急忙命令:“三排和指导员带着俘虏在这里监视正面的敌 情,其他人跟我上直升机。” 姬军和一排的四架武装直升机刚起飞,从侧面的山谷突然窜出六架台军的武装 直升机。一碰面,台机就不停地发射着导弹和火箭弹,也不管是否能打中。特种兵 的武装直升机急忙一边躲闪着,一边向两边退开。 因为,正面的敌人已经发觉他们开始撤离,急忙发动攻击。但后方夹击还未到 达预定地点,所以首先用直升机攻击,企图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敌机气势汹汹地猛扑过来,企图一下子把我军歼灭。可惜他们刚钻出山谷,正 好进入隐蔽在山谷一侧的二排长的武装直升机的射程之内。二排长当然毫不客气, 果断地发射导弹,没等敌机明白过来,三架直升机顿时起火冒烟,一头扎了下去。 剩余三架见势不妙,扭头就逃,但也来不及了。姬军他们已经扑了过来,左右夹攻, 同时开火射击。敌机一边躲闪一边逃,但仍被击落击伤各一架。 姬军急令,“二排就地阻击山谷出来的敌军。其余的跟我绕道从侧面进山谷进 攻。注意警惕敌战斗机,全部超低空飞行。行动!” 山谷里面果然象姬军想象的一样,山势峭立,地形复杂。在里面的行动,空中 的预警机是难以察觉的,远程火炮也无法攻击到。 武装直升机贴着山背转了一个弯,越过山坡,直冲进山谷里,一下子就和敌人 遭遇上了。 原来,山谷里有一个简易公路,公路上有十几辆坦克横七竖八地排列着,炮口 都对着山口,向二排的阵地轰击着。前后有一些步兵,乱轰轰地往上爬。要让他们 在战斗中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背后,后果可能会是极为惨重。不过即便他们真的攻出 山谷,大概也来不及了,我特种兵可能早就撤走了。 特种兵的武装直升机群离地面最多只有树梢这么高,突然从敌军的侧后方出现 并俯冲而来。双方相距不到二十多米,谁也没想到会突然遭遇,又离得这么近。双 方都楞了一下,敌军的坦克连炮口都来不及转过来。我军的直升机驾驶员反应敏捷, 不等下达命令,就把火箭炮、导弹、机关炮一下子全轰了出去,立刻把敌坦克群炸 成了一片火海。敌步兵象被赶散的鸭群,四处乱跑,也不知是该抵抗,还是该撤退。 姬军一边急慌慌地大声命令着,“快下!快下!”一边抓起一个步兵用肩扛式 反坦克火箭,瞄准一辆正在转动炮口的坦克开火,立刻把那辆坦克炸得四处冒火。 武装直升机离地面不足二十米的高度掠地飞行,因离敌太近,直升机不敢在空 中悬停。但特种兵战士们也不顾危险,迅速地用绳索从直升机滑下。但飞机速度还 是太快,落地时没有人能够站稳,有勇敢的就地一滚就站起来冲进敌群,也有的干 脆爬在地上就举枪向敌人开火了。 这时,直升机内的士兵们都已下完。姬军随手一把抓住身边的绳索,但眼光仍 然兴高采烈地望着那正在冒火的坦克,连手中的火箭发射器都忘记放下了。 突然,直升机驾驶员注意到一辆坦克的火炮对准了自己,立即一个四十五度侧 升。一瞬间,直升机一个翻滚上升了十几米高。姬军冷不防一下子从直升机里甩了 出去,幸好左手抓住绳索未松手,只是身体在空中来回晃荡,右手拿着的火箭发射 器也甩了出去。 姬军急忙双手抓紧绳索,眼角却瞄见,甩出去的导弹发射器正好落在一个重型 坦克上面。坦克上有一个台军正在把坦克上的高射机关枪转过来准备对空射击,却 被那个空的导弹发射器砸中,一下子就缩回坦克,但坦克的盖子却未被盖上。 姬军心中一动,急忙用脚缠住绳索,右手从腰中摸出一个手雷,身体一用劲, 借着直升机飞行之力便荡了出去,右手轻轻一挥,准确地把手雷抛进了重型坦克的 肚子里。 只听见“轰”的一声,那辆重型坦克立刻爬窝,冒起了浓浓的黑烟。 姬军在半空中哈哈大笑,却不防地面上一排子子弹迎面而来。姬军身在空中, 躲也无法躲,身上的避弹衣中了一枪,却没有被击穿,但一发子弹却打断了手中的 绳索。姬军一个倒栽葱从半空中,也就是离地面十几米高的地方掉了下来。正好下 面是一个水塘,姬军一头就扎了进去。好在水塘是泥底的,加上头上戴有钢盔,才 没有摔裂脑壳。 姬军挣扎着扯掉钢盔,把脑袋从烂泥中解放出来。水塘不太深,姬军从泥塘里 爬了出来,满身满头满脸都是烂泥,连鼻子、耳朵都被糊住了。姬军一边用水洗着, 一边挖着鼻子、耳朵里的泥巴,半天才让自己能看见、听见周围的事情。 姬军刚能听见东西,就察觉出枪炮已经基本停止,战斗已经结束。接着就听见 有人正在找他。“连长!连长在哪里?” 姬军急忙站起身来,“我在这儿,有什么事?” “报告连长,团长让你立刻回机。” 姬军一手抹着脸上的水珠,一手去摸通讯器。结果通讯器没有摸到,只摸到一 把臭烂泥。 看到姬军的摸样,走过来的战士们一个个哈哈大笑。 姬军估计通讯器一定是掉到水塘里了,急忙对走过来的二排长说,“把你的通 讯器给我用一下,你喊个人给我取一付备用的来。对了,指导员那边怎样?” “哈,哈。指导员那边没问题,刚才收到那边的通讯。进攻的敌军被火炮轰得 一塌糊涂,死伤惨重,已无力进攻了。他们正在脱敌返回,让我们也速归队。哈哈, 哪个谁说谁象个泥猴,哈哈……。” 姬军伸手把对方的通讯器抓了过来,有点恼怒地命令道:“笑什么!去把战果 统计一下。”同时打开通讯器的通话开关。 “老板吗?十五桌已经吃完,正在结帐。有什么嘱咐?” “结完帐,立即回家。你负责把喝醉的送回公司。” “什么?!老板,我们这儿的客请的最为成功,喝醉的也没几个,为何让我们 负责送喝醉的?”姬军一听就急了。 按原计划,部队完成斩首行动后,将转移到山区,以配合从台南方向进攻的部 队。现在,又让姬军带一连送伤员返回后方,他能不急吗? 姬军心想,怎么又让我打扫战场。吃肉没我的事就算了,好容易我自己找了点 肉吃,又让我去刷碗。 也难怪姬军恼火,本来这次行动,如果按正常行动,他是白闹活一场。试想, 如果不是姬军有意耽误一下,按团长命令,马上撤走的话,武装直升机一秒钟好几 百米,别说后面夹攻的敌人,就是正面的敌人也连影子都看不到,哪有这场仗可打。 团长可不管姬军恼火不恼火。“董事长通知,派最清醒的送醉酒的回公司。你 现在不是最清醒的?少废话,执行命令。” 团长的口气一点余地都没有,姬军也只好乖乖地关掉通讯器。 “怎么会这样?”姬军在直升机上开始检讨自己。“一定是抓住那个女副总统 时,太得意造成的。唉!姬军呀,姬军!你已是二十多岁,快三十岁的人了,已经 是特种兵连长了,怎么就这点老毛病,老是不能改呢?稍微有点成绩,就得意忘形。 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吗?就算团长是老朋友,但他总是你的上级呀,怎么也得收敛点 呀!以后,在领导面前一定要保持形象。不,不对,应该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冷 静,不能得意忘形。…… ” 前面的情景让姬军大吃一惊。 海面上到处是船只的残壳断片,在波涛中漂浮。最要紧的是有些人在海面上挣 扎,而且这些人居然身着解放军的军服。而想象中那宏伟的北海舰队的庞大船队却 不知所踪。 “怎么回事?”姬军让直升机停落在唯一还没有沉落的船面上。船上有不少从 海里爬上来的军人,从他们身上还在滴水的军服可以看出。姬军从飞机上下来抓住 一个胖军官问道。这个胖军官是姬军进兵台湾前,直升机起飞时所乘的那个商船的 指挥官。 原来,姬军他们特种兵的斩首行动,这只伪装舰队一直在向东前进。其实这只 船队一直在前进,主要是在配合特种兵部队的行动,以便在失利时好接应他们退回。 另外,澎湖方面也正好发动攻击,促使敌人错误地判断,认为我军的渡海战役正式 开始。美国立即采取措施。首先,美战斗机群突击我大陆的后方基地,并出动战略 轰炸机攻击这只倒霉的船队。 我军在发动台海战争时,后方基地的防护当然是作了充分的准备。但中国的边 境如此广阔,美机也没有直接攻击我军的军事目标,而是先攻击我海岸的非军事目 标,等我军迎战时,又突然转移攻击我军事目标,以至于把我空军的防御力量分散 调开。等我军发现敌后来的战略轰炸机的目标竟然是这只伪装船队时,已经来不及 分出力量来保护了,只好命令他们立即放弃船队,速坐快艇撤退。 这支船队完全是由商船伪装起来的舰队,商船本来船速就无法与高速军舰相比, 更跑不过飞机了。好在船是空载的,只好扔掉不要了。船上原来只有特种兵部队和 少部分防空部队,特种兵部队已经提前出动不在,其余人员,除了防空部队的战士 们还想抵抗一下外,都迅速离舰撤退。防空导弹部队很快就发现他们只带的战术防 空导弹对美军的战略轰炸机毫无用处。美战略轰炸机在两万米高空上飞行,并抛至 炸弹,他们的防空导弹根本打不了这么高。他们见势不妙,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 导弹胡乱放出去后,就跳下救生艇撤离了。结果是,美机在基本上没有损失的情况 下用精密制导导弹把那些商船全部炸沉了。 “伤亡大吗?”姬军急忙问道。现在他已完全明白指挥部叫护送伤员回去的真 正含义了。因为特种兵基本没有伤亡。 “好象没有什么伤亡。美国的精密制导导弹命中率到是很高,基本全部命中, 我们在海里反倒是安全的。”那个胖军官回答道。接着就破口大骂起美国佬。“这 些混蛋家伙,那些大船已经让给你们了,愿炸就炸吧。连我们坐的快艇也不放过。 幸亏我们见势不妙,弃船跳海。倒是后面防空部队的救生艇,美国人不屑一顾,反 倒毫无损失。……现在可好,这艘破船也快沉了,我都变成落汤鸡了。……” 其实,美国战略轰炸机在高空两万多米以上,单凭肉眼当然无法看清下面海里 发生的事情,他们主要是根据机上雷达来观测的,快艇当然比小救生艇目标大多了。 美机炸完大船后,炸得性起,连小快艇也不想放过,便发射热跟踪导弹,把大家都 赶到海里去游泳。那个胖军官是因为年纪大了才从主力部队退下来的,已到中年, 肚子也有点鼓起来了,在大海里与海浪博斗实在有点力不从心了。难怪他一肚子火 气无法发,只好发在嘴上,骂骂美国佬出气了。 姬军急忙命令战士们:“先救在水里的人,在救生艇上的下次来接。”然后拍 拍那个胖军官说:“老兄,你这满身是肉,掉到海里也沉不下去吧!”那个军官又 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姬军,“姬连长,好歹在我的船上也坐过一阵子,怎么这么讲话。” 姬军笑着说:“开个玩笑啦。你坐我的座机走,我把我的座位让给你,怎么样?” 那个胖军官这才有点笑意,“这才够意思吗。” 这时,姬军新换的通讯器里传来指挥部的命令。“小姬,我军的战机已经飞临 你们所在地上空,民兵的船队也正在赶来。你带一部分人先回来,有新的任务等你, 要快!” 姬军一脚登上武装直升机,心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的北海舰队主力和 那三个DA师到哪儿去了? -------- 断桥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