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纽约市精神病重症研究所。 当怀特·霍尔德听完克雷蒂所讲述的“法则”之后,就再也没去看过克雷蒂一眼。 也不敢回想之前所听到的话,因为霍尔德害怕把自己的精神陷入极度混乱的状态。这种 事情,只要是正常的人就不可能能接受的了。 傍晚。 “嘀!嘀!”霍尔德随身的扬声器响了。 霍尔德感觉事情不太妙,因为这是迈特雷格·克雷蒂第一次按呼叫装置。 他顺着办公大楼快速跑到了管辖区,打开了那里一道道的铁门,来到克雷蒂的监房。 霍尔德打开门锁,推门走了进去。 被绑在铁架台上的克雷蒂浑身发抖、痉挛、抽搐!这并不是人眼的错觉,他真的在 剧烈的抽动,就好像浑身的神经错乱了一样!以至于从他的软胶面具的边缝处渗漏出少 许的唾液和血,裤裆处已被失禁的尿液浸透,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 “我的天哪!”霍尔德急忙跑了过去,摘下了软胶面具。 克雷蒂现在的样子令霍尔德张目结舌!克雷蒂的嘴里不断的涌出白沫,和鼻子流出 来的鼻血混杂在一起。快速翻转的眼珠让人看不清他的黑眼球,脸部的肌肉抽搐使得五 官走了型,甚至都看不出克雷蒂是什么表情。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的克雷蒂并不是知觉全无,听到了霍尔德的讲话。他张着嘴,困难的回答了一 句:“质变……” 由于17个人格即将质变,并且身体一点都不能活动。这使得大脑细胞和神经系统受 到了严重的破坏,再继续下去本体将不堪设想!霍尔德虽然只听见了两个字,但立即理 解他的意思。他掏出铁架的钥匙,想打开上面的锁,霍尔德首先想到的就是赶紧把克雷 蒂放下再说。但他根本没有考虑让这样危险的一个人得到自由会是什么后果! “喀”的一声。铁架上的最后一把锁也卸下来了。 迈德雷格·克雷德的本体自由了…… 同一时间,赛萨尔的家。 在塞萨尔本体中清醒的人格是杰夫·安德森。现在,莫娜把塞萨尔告诉给她的约克 ·安德森的事情都照搬给了杰夫,并且也讲出了自我人格毁灭的方法。此时,一直守在 杰夫身边的埃尼卡也全部听到了。 “那这么说,我不可能呆在这个世界,最后肯定会和塞萨尔德意识去往这个宇宙以 外的世界。”这是杰夫听完莫娜的说话所下的结论。 埃尼卡听到这,紧紧地搂住杰夫。她什么也不说。一直都在流泪、抽泣。 “埃尼卡,不要哭。我们必须做个选择。”杰夫轻声地说。 “……”埃尼卡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一句话不说的摇着头。 杰夫继续说道。“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如果质变到来时,我进行了人格毁 灭,那么这个本体就会保住,而塞萨尔也不会死。那时你就可以和这个本体一直在一起。 如果……我运动起来,就会去往下一个宇宙,那么这个本体也就不复存在了。当然,埃 尼卡,你也就再也见不到我了。现在我需要你来选择,你想让我怎么做?” 短短的一段话传到埃尼卡的耳朵里,好像一阵寒冷的风吹过,吹的整个心又僵又硬。 而这个无法避免的事实就如同一把尖锐的冰刀,把那颗被吹的僵硬的心刺个粉碎。不给 他们留下一点生还的余地。埃尼卡不想再思考下去!她捂着两只耳朵,猛劲的摇头。 “我不知道我在这个世界还能存在多久,质变可能随时会到来。父亲已经死了,现 在对我来说,唯一值得留恋的就是你,埃尼卡。所以你必须做个选择,我会遵照你的意 思来做的……” “我不要做这样的选择!”埃尼卡大声的打断了杰夫的话,哭哭啼啼的说:“为什 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我要和你在一起!……对了!”埃尼卡突然想到了一点。 “杰夫,质变要是到来,你把我带走吧!!” “把你带走!?”杰夫想了想,如果质变的时候拉着埃尼卡一起运动起来的话…… “不!不行!那样太恐怖了……” “你要是带着我一起运动起来,那样我也会超越光速。”埃尼卡看了看杰夫,又看 了看莫娜。“这有什么行不通的?” 莫娜赶紧接过了话。“埃尼卡!千万不可以这么做!你并没有质变的能力。如果肉 体在达到光速时被毁灭的话,很难说你的意识还是否存在!更别提去往下一个宇宙的事 了。” “我不管!我一定要和杰夫在一起!” “埃尼卡!”杰夫严肃地说。“我是绝对不会带上你的。我不可能让你为了我而把 自己的身体毁掉!我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所以,我们在一起的 选择肯定是错误的!埃尼卡……你应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 “呜!!!!”埃尼卡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悲伤!她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如同泉水 一般涌了出来。 莫娜坐在旁边,无奈的摇着头。谁也无法帮助他们。 这时莫娜·阿尔弗莱德的手机响了,她拿出了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 “是怀特·霍尔德打来的。”莫娜说道。“杰夫,恐怕是找你的吧。” “噢?霍尔德?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杰夫说着接过了电话。“喂!霍 尔德!” 电话里没有回话的声音!只听见有个人在喘着粗气。 “喂?”杰夫以为是信号出了问题。“霍尔德?” 过了一会儿…… “杰夫·安德森,我将和你…在下一个宇宙…共同占有一个身体。”话筒那边终于 传来了声音。但这不是霍尔德!这声音是……迈特雷格·克雷蒂! 杰夫顿时愣在那里。电话的另一头已经挂断了。 “杰夫,出了什么事?”莫娜诧异。 “这个电话……是克雷蒂打来的,他自由了。” “什么!?!?!?他,他说什么?” “在下一个宇宙共同占有一个身体……”杰夫一下子放大了声音。“难道他要质变 了?” “噢!天哪!”埃尼卡和莫娜一同尖叫起来。 “那他怎么会拿着霍尔德的电话?”莫娜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霍尔德现在凶多吉少!”杰夫皱着眉说。“莫娜!用最快 的速度载我们去研究所!” “好的!”莫娜·阿尔弗莱德说着就起身穿上了外套。 三个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毕走出了家门。 “千万别让耶斯特·萨罗德意识溃醒,否则……会发生大乱子!”杰夫踏上了莫娜 的车,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