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3 号艇的发动机在无力的喘息了几下后,终于停了下来,是总控制线路损坏 了。不仅如此,连姿态控制调节器也无法工作。从两侧和船尾泄露出来的等离子 气体,让飞船沿着轴线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船上的人各个感到天旋地转, 连这些终日在太空旅行的人们也有点吃不消了,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舰长,看能不能让船停下来,再这样转下去,大伙都要坚持不住了!”倪 军沿着船舱,艰难的爬进了前舱。 “这破玩意儿不听使唤了!”李健一只手用力的晃动着操纵杆,另一只手在 发动机启动开关上扳来扳去,但是发动机连一点反映都没有。 “我去找人来修,马克!马克!你还活着吗?”倪军对着无线电大声的喊着。 “我还没有死!来两个人帮我一下。”马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抓住快速旋转 的船舱,“抱住我的脚!”马克对着另外两名战士喊到。另外两个人抱住他的两 条腿,把脚蹬到对面的船舱上。就这样,三个人支撑着身体,马克一点点的把手 挪到了线路盖板口附近。 “真讨厌!这东西变形了!”马克使劲的晃着卡死的线路盖板,但盖板纹丝 不动。他腾出一只手,从腰间掏出光刀,沿着盖板的边缘一点点的向下割,青白 色的电光在船舱里亮起。 “好了,松开我!”马克喊到。两名战士松开了马克,他费力的弓起身子, 用脚踏上船舱,双手用力的向外拉去。盖板一下子打开了,马克的身体也失去了 平衡,旋转的船舱把他甩了起来,盖板也脱手了。 “当心!”马克急的大叫一声。盖板在旋转的船舱里面来的碰撞,擦着倪军 的头顶从敞开的舱门飞进了太空,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没有几分钟,马克就把线路修好了,“好了,开车!” 李健使劲的扳了一下启动开关,但发动机只是抖了一下,就又象死猪一样的 不见动静了。 他又试了几下,还是没有反映,“该死!我们没有能量了!”李健看着显示 屏幕上跳到零的能量储备量,恨恨的骂到。 艇上的能量已经全部从破洞里面露光了。这个时候的救生艇,已经同漂浮在 太空中的一块陨石没有什么两样了。 “建文,我们的想个办法让飞船停下来,不能让它老这样转下去!”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动力了!”周建文回答说。这个时候,他也感到胃里面 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已经有人在喊要撑不住了。李健不停的提醒大家,再坚持一下,千万不能呕 吐。因为在失重的环境下,呕吐物会漂浮在太空服的面罩里,一旦被吸入气管和 肺里,是有生命危险的。 “舰长,我有个办法!”周建文说到,“我们打开氧气储藏瓶的进气开口, 让飞船停下来!” “这是个好主义!建文,你来控制,让我来!一会儿我爬出去打开氧气进口, 你就打开1 号氧气储备器阀门!”李健立刻回答到。 “不行舰长,这太危险了,还是让我来!”周建文抢着说。 “不,还是让我来!”“不,让我来!”大家纷纷说到。 “好了,别争了!让我来,这是命令!”李健一边说,一边把一根固定索固 定在腰上,一边抓住舱门的边缘,向外爬去。 救生艇的外表十分光滑,没有什么可以抓住的东西。氧气注入口在飞船底部 的下边。平时是用来向飞船的氧气瓶加注氧气用的。 “收紧绳子。好。再放一点”由于飞船飞速的旋转。磁力靴子的吸力已经起 不了什么作用了。李健小心翼翼的沿着飞船的外壳。向后走去。飞船的后部。等 离子体早已经卸露完了。发动机的喷口也中了好几炮,上边有几个碗口大小的窟 窿。李健用手抓紧发动机上的几根液体方向调节油管,向飞船底部爬去。 他很快的就找到了用来添注高压氧气的接口。接口用一块一尺见方的盖板盖 着。他旋开盖板一边的小门,里面是开启按钮。李健按了一下按钮,绿灯亮了, 可是盖板只移开了一条小缝,并没有向一边滑开。见鬼!又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打 坏了! 盖板里面就是高压氧气瓶,千万不可以用光刀来切割,否则一不留神,就会 引起爆炸。 李健从工具包里面取出一个大号的扳手,塞进缝隙里面,用力撬着。 在失重的环境下,有劲根本就使不出来。李健把磁力靴子的磁力调整到了最 大,又让里面的人把绳子拉紧。他用左手拉紧绳子,右手用力的用扳手撬着盖板。 盖板一点点的张开了。李健又把扳手向里面塞了塞,使劲扳了一下。盖板刷 的一下滑开了。这一下,李健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前趴去。飞船旋转产生 的离心力,一下子把他甩了出去。 李健人一下子就飞出了几十米远,腰上的绳子一下子就挣紧了,他感到象是 有人在他腰后面狠狠的扯了一把一样,把他又扯了回去。缆绳一圈圈的绕到了飞 船上,把他拉了回来,最后把他人重重的摔到了船板上。 “舰长,你没事吧!”周建文从屏幕上看到了这一切,紧张的直冒汗。 “我没事,就是跌了一跤!”无线电里面传来的是李健轻松的回答。 “嘘……”周建文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李健拉着缆绳,又慢慢的爬到了氧气注入口边。注入口的盖板已经完全打开 了,里面就是注入口。李健扳了一下边上的开关。还好没有故障,接头从里面伸 了出来。李健把接头上的万向节转了个方向,让它和飞船旋转的方向相反。 “好了,建文。一切准备就绪!打开注入口,注意调节流量!” “好的!”周建文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注入口的阀门。 高压氧气喷射进了太空。飞船的旋转速度在逐渐减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李健爬回了飞船,两侧的舱门也随之关闭了,飞船上的漏洞也已经被封死, 空气正在向船舱补充着。不一会儿,绿色的指示灯就亮了。 李健打开头盔,一股略微带塑料烧焦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是绝缘材料被 烧着的味道。 空气净化装置正在净化着空气。没有多一会儿,大家就呼吸到了干净、新鲜 的空气。 “有谁受伤了!”李健问船舱里面的人。 “有两个,但不严重。”倪军说到,“另外,还有两个人牺牲了。” “恩,”李健点点头。数分钟后,两具尸体被放置进了一侧的小隔离舱,抛 进了太空。 至此,3 号艇上共有13名船员,4 人受伤。其中伤势最重的就是丁垒。 李健爬回了前舱,看了一眼多功能显示仪,上面显示目前的航向已经偏离了 原来的预定轨道许多,但还是可以飞回地球部队的控制区的,只是航行距离要比 原来远上两亿多公里。 这样在敌占区穿行的距离和时间就加长了许多,也平添了更多的危险。 船上的食物和水还不成问题,只是氧气储备明显的紧张。3 个氧气储备瓶在 战斗中爆炸了一个,一个被放掉了大半,剩下的氧气刚刚可以维持正常的呼吸需 要。氧循环系统虽然可以把二氧化碳分解成氧气,但速度还是显得慢了点。所有 的人尽量的减少了活动量和交谈,以把氧气的消耗量降低到了最小。 就在李健他们的飞船离开与异星巡逻机遭遇的地点几小时以后,有6 架异星 的战机和一艘小型战舰匆匆赶到了出事空域。它们在周围半径近三百万公里的空 域内搜索了大半天,没有找到任何地球的飞船,于是便打道回府了。如果它们的 搜索半径再扩大一百万公里,那么李健他们的飞船一定在劫难逃。 飞船在敌占区继续穿行,时间又过了两天,丁垒的伤势开始恶化,断肢附近 的肌肉组织开始大面积的渗液,在失重状态下,这种情况更为严重。由于大量失 水,丁垒几乎处于半虚脱状态。飞船上没有军医,也没有必要的医疗设备,大伙 只能按照一般的急救措施对他进行了治疗。在失重状态下,输液变的相当的困难, 增压输液器到是可以把药液压进人的静脉,可是在失重状态下,人的循环系统要 受到一定的影响,对水分的补充远没有在有重力的状态下来的迅速。但值得庆幸 的是,由于飞船内的空气是经过高度净化的,所以伤口不会有任何感染。如果不 是这样,那么情况要比现在糟糕的多。 接连两天,李健都守在丁垒身边,不停的把从伤口渗透出来的淋巴液用纱布 吸干。丁垒的神智有时候情形,有时模糊。但只要是他头脑清醒,就忘不了安慰 一下身边的战友,或者劝护理他的人去休息一下,仿佛他根本就不是伤员一样。 谁都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一切努力几乎是徒劳的,如果说丁垒能摆脱死神的威 胁,那么只能说是个奇迹了。 接连几天的紧张和疲劳,让李健再也支持不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睡着 了。不光是他,飞船上的人除了值班的战士大都睡着了。然而,谁也没有意识到, 此刻危险正在向他们接近。 在飞船的正前方1000多公里远的地方,一颗直径大概有100 多米的暗小行星 正在游荡。 由于干扰和刚才敌人的袭击,救生艇上的雷达早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只能 靠目视来进行观察。在大片的星空背景中,负责观察的人员没有发现这颗暗淡的 小行星。 一个多小时以后,当飞船逼近到距离小行星100 多公里远的时候,负责观察 的战士才发现了这个在星空背景上缓慢移动的暗淡目标。 “报告舰长,正前方发现目标,距离160 公里,相对速度260 !目标性质判 断为小行星!” 李健猛的从睡梦中惊醒,“在哪儿?” 屏幕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颗暗淡的小行星。李健把视距拉近了一些,这下看 的更清楚了。 它看上去象是一个满是疤瘌的烂土豆,呈暗褐色,难怪在远处很难发现。 “计算轨道参数,判断是否对我构成威胁!”李健对计算机说到。 计算机立刻就计算出了那颗小行星的轨道参数,但它没有在资料库里面找到 有关的资料,“相关资料没有找到,可能是未注册的星体,也可能是被拖船遗弃 的小行星。根据演算,我们将在24分钟后与它发生碰撞!” 一般来说,凡是直径超过100 米的小行星,大都在国际宇航协会进行另外注 册登记,已经经过注册登记的小行星已达8 万多颗,任何一艘飞船的数据库里面 都有这8 万余颗小行星的轨道参数和三维照片。国际宇航协会每两个月更新一次 资料,以确保飞船在穿越小行星带时的安全。 李健望这屏幕上慢慢变大的小行星,心里骂到:真是祸不单行!刚刚摆脱了 敌人的追杀,可偏偏又碰上这么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小行星。要知道, 一艘飞船和一颗小行星碰撞的概率只有千万分之一,可偏偏这种事情也能发生。 计算机当然不会明白李健这个时候在想什么,只是机械的继续汇报着情况: “碰撞剩余时间:23分06秒,相对碰撞速度260 公里/ 小时,碰撞角度:5 度。” 碰撞角度只有5 度!几乎是正面碰撞,260 公里的时速在太空旅行中实在算不上 是个多么大的速度,但是就这个速度,也足以把李健他们的飞船撞的粉碎。 “有没有办法避免碰撞!”李健说完这话,又感觉说的不妥当。因为避开它 是根本不可能的。救生艇的动力早就已经丧失,目前是依靠惯性在航行,除非用 大功率武器轰掉它,但是就凭借飞船上的几支轻型武器是根本办不到的。 距离在继续缩短,时间已经容不得有其他考虑了。“全体人员注意!我们正 前方发现小行星,15分钟后将与我们碰撞!大家穿好太空服,系紧安全带!” 船员们迅速的整理好太空服,用安全带把自己固定在船板上。李健坐在驾驶 位上,扣好安全带,双眼紧紧的盯着屏幕上越来越近的小行星,手指放在了高压 氧气瓶排放开关上。这是唯一可以用的方法了。在碰撞发生前的一瞬间,打开高 压氧气,靠高压气流来让飞船转身。 虽然这样做不能避免碰撞,但可以利用飞船的翻转,让相对速度降低一下, 以减小碰撞的力量。 飞船和小行星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只有1500米远了!小行星上的陨石坑已 经清晰可见,上面似乎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埃。李健盯着屏幕上不断减少的距 离读数,心里暗暗祷告:千万不要再有什么故障了!1500米,1000米,800 米… …只有500 米的距离了!李健用力的按下高压氧气排放开关。 高压氧气从排放口喷了出来,飞船的船尾一下子翘了起来。李健从舷窗上看 到小行星快速的升起,随后是大片的扬起的尘埃,舷窗的塑性玻璃向里面凹了进 来,眼前是一片耀眼的火光——是控制台线路短路了。剧烈的晃动几乎要把安全 带挣断,似乎飞船的顶也塌了下来。 飞船在撞上小行星的那一刹那间,头向下的翻了过来,船头在小行星犁出了 一道深深的沟,大团的尘埃被抛入了太空。救生艇又翻了个跟头,尾部被小行星 上狠狠的撞了一下,弹了出去。猛烈的撞击使本来就已经受伤的船尾脱落了,一 个氧气储瓶也爆炸了,救生艇拖着一大片碎片,飘向太空。 “后面情况怎么样!”剧烈的震动减轻了不少,飞船的顶部向下瘪了进来, 几乎要把李健挤在座椅上。 “船尾脱落了,我们现在能看见外面的太空了!”后面的人回答到。 “有没有人受伤!” “有没有人受伤!”后面的人也在不停的询问。“我没有。”“我也没有!” 震动终于停止了,李健解开安全带,从座椅上起来。低低的船顶让他费了好 大劲才从前舱爬出来。他向后望去,只见飞船后半部从三分之一处与飞船脱离, 顶部也被划开了一道长2 米多,宽20余公分的大口子,船舱两侧也有多处断裂。 象这样严重的损伤,不进修理厂,根本就别想修复。 “飞船怎么样?”李健边说,边回头看了看已经黑了的屏幕,看起来情况不 怎么好。 “糟糕的很,主控计算机大概已经报废,电力系统也已经破坏,不过还有储 备电源可以使用。要命的是我们的氧气瓶没有了,2 个爆炸,1 个丢失。”马克 把飞船的状况迅速作了汇报。 “什么?你是说我们没有氧气了?” “是的,是这样的。除了太空服上的供氧装置,我们还有8 个备用氧气包, 加在一起,恐怕只能够所有的人用3 天的了。还有,好象我们的航行也改了。” “航向多少?”李健有点着急起来。 “具体还不清楚,导航仪已经坏了,正在人工计算航向,不过好象我们现在 正在飞出太阳系!” 航向很快就计算出来了,由于刚才的碰撞,李健他们的飞船被斜着弹了出去, 正好把航向向右偏转了接近60度,现在他们正沿着与太阳轨道切线呈约45度的方 向飞离太阳系。 十几双眼睛在注视着李健——虽然隔着太空服的面罩,他看不到大伙的光, 但是他知道此时大家在想什么。在远离地球军队控制区十几个天文单位的敌人控 制区里,没有了动力和通信,没有了氧气,只能意味着死亡。 李健沉默了良久,才用平静的语调对大家说:“各位,我们目前的处境大家 都已经十分清楚了,做为指挥官,我必须告诉大家。按照目前的情况,我们已经 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他环顾了一圈,等待着大伙的反映。 耳机里是一片寂静,只有呼吸声从里面传来。那声音是那样的平静,没有搀 杂丝毫的恐慌,更没有歇斯底里的喊叫和哭泣。也只有勇敢的战士,才能如此平 静的直面死亡。 “舰长,我们知道,我们不怕。”不知道是谁首先开口可。 “对,我们不怕!为了家园,我们值了!” “对,不怕。”“我们值了!” 望这眼前的战士们,李健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有这样的军队,这样的 战士,任何异类都不可能把这蓝色的文明从宇宙中抹去,谁也不能。 “兄弟们,大家都是好样的!我们也许真的不能活着回去,不能和家人团聚, 除非有奇迹发生,但是我想不会有奇迹了。是我们面对数十倍、上百倍的敌人, 每个人都表现的都很好。我们的家人,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军队都将以我们为荣。 在人类的文明史和航天史上,都将有我们的名字,我们战舰的名字。作为军人, 我们已经尽到了我们的职责。”李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语气变的舒缓了许 多,“和诸位兄弟相处这么久了,今天我才意识到,能和大家在一起,我感到十 分的荣幸,我只希望各位对于我以往的不周之处多多原谅。谢谢各位!”李健向 着大家行了一个军礼,虽然在失重的状态下有点走样,但他还是尽量的使自己做 的标准一些。 再没有更多的语言了,大家默默的检查了手中的武器,拍拍同伴的肩膀,什 么也没有说,其实大伙谁都明白在氧气耗尽的时候,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建文,通话记录仪还能用吗?要是能用,就把能录下来的都录下来吧。” 李健把手枪的能量调整到了最大,重新挂回了腰间。 “恩,好的。一切让我来吧。”周建文说到,“到时候,一旦我不行了,一 切就都交给你了。” 李健点点头。他明白周建文的意思,当氧气耗尽的时候,他希望自己了帮助 他尽快结束痛苦。 通话记录仪记录下了每个人要说的话。大伙一个接一个。每个人的话语都不 多,只有寥寥数语,谁都想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别人。 李健坐进了椅子里面,闭上了眼睛。他想安静一会儿。忽然,他感到腰间有 什么东西搁了他一下,虽然隔着太空服,但他还是能感觉出来。 那是那支43式实弹手枪,李健把它从腰间拔了出来。手枪在暗淡的光线下泛 着幽幽蓝光`.枪身光洁流畅,每一根线条都显现出了设计者的精巧和细致。李健 用手摸了摸枪身,把手枪重新插了回去。这把手枪他要好好留着,将来有一天, 人们一定会把它交到林云手中,它会告诉她自己建立的功勋和荣耀。 咦?那是什么?一团模糊的光斑在空中闪了一下,又消失了。李健眨了眨眼 睛,又擦了一下面罩,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是什么呢?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他把目光快速的移动着,用余光观测法重新 审视刚才的天空(注)。光斑又重新出现了。没错,不是错觉。他把头盔视距调 整到了最大,终于看清楚了在正前方偏左方的地方的确有一团模糊的光斑。 “你们来看,那是什么?” (注)余光观测法是在天文目视观测中用来观察极其暗淡天体的方法,用目 光快速的扫过天空,在余光中发现暗淡的天体。 -------- 科幻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