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眼前是漆黑一团。李健感到仿佛是有千斤的重量压在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他伸手在四周摸索了一下,周围全是硬邦邦的船壳。他又顺着身体向下摸了一下, 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腿上。 我这是在哪儿?他暗自问到,大脑中是一片混乱。慢慢的,他意识到自己是 躺在什么地方。他试着坐起来,但是没有成功,只好又重新的躺了下来,好让混 乱的大脑清醒过来。渐渐的他感到了头部剧烈的疼痛,这疼痛的确让他的大脑清 醒了许多,似乎有粘糊糊的东西粘在他的额头上,是血。他抬起手,想擦拭一下, 但手被头盔上的面罩挡了回来。 记起来了。飞船、异星基地、战友……到处是横飞的金属碎片,整个世界都 在旋转,仿佛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然后是一声巨响,世界消失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到呼吸舒畅了不少,两条腿似乎也有了知觉。这到 底是什么地方呢?他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在敌人基地的内部,可 以明显的感觉到重力。 他再次的尝试着坐起来,但还是失败了。 大伙都在哪儿呢?“有人吗?”李健用尽力气喊了一声。没有回答。 他感觉到有点失望,但还是用力的推了一下压在他身上的重物,想把身子抽 出来。然而。 那块压在他身上的东西纹丝不动。 他打开夜视仪,周围是绿茫茫的一片世界,犬牙交错的金属物交织在一起。 一道微弱的光亮在缝隙中透过来,闪了一下,就象是黑暗中的萤火虫一样。 他把头向后仰过去,黑暗中他看到了远处几点晃动的灯光。 “舰长,你在哪儿?能听见我说话吗?”声音仿佛是隔着千山万水。 “我在这儿。”李健高声回答着,并且打开了头盔的顶灯,用力的挥舞着手 臂。 几只摇曳的灯光渐渐的接近了,三个身影穿过缝隙向他艰难的走来。为首的 一个人走到他的近前,蹲下身子。那人头顶上的灯耀的李健睁不开眼睛,但从那 高大的身形可以看出,那人是周建文。 “舰长,我是建文。你怎么样了?”周建文急切的问到,随后又大声的喊到: “我们找到舰长了,看起来他没事。” “问题不大,腿让东西压住了,快帮我搬开。”李健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推 压在腿上的东西,“对了,其他人都怎么样了。” “其他人都很好,你放心。我们都在一起,只有你失踪了。我们找了你接近 三个小时了。 幸亏你的示踪器还好。“周建文边说,边用力的去推压在李健腿上的东西,” 太重了,得想办法切开它。你们两个从那边切,小心点,别伤着人。“ 火花从李健两侧的钢板上飞溅出来,三个人小心的调整着光刀的能量。压在 李健推上的东西并不太大,只是很难般动。约莫十几分钟后,钢板才被切开,大 家小心翼翼的把李健拽了出来。 “让我看看受伤没有。”周建文一脚把钢板踹到了一边,一边用手在李健腿 上按了几下,“疼吗?这里呢?” “不碍事,就是腿麻了,不听使唤。”李健用手揉搓着两条腿,好让血脉流 通起来。他问周建文:“我们现在在哪儿?” “我们已经在敌人基地里面了,这里是敌人的废料堆,一会出去你就知道了。 天哪,刚才我还真以为你给埋在里面了。这里不怎么安全,我看到了两个大光能 熔炼炉,说不定一会就要把这些废料送到熔炉里面呢,得快离开这里。” “哦?那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李健挣扎着站起来,刚站起身,就又摔到了。 腿上刚刚又了知觉,又麻又痒。 “我来背你。”周建文伏下身子。 “不用了,扶我一把。”李健扶住周建文得肩头说:“我们走。” 各种奇形怪状得金属碎片、支架以及飞船得残骸杂乱无章得堆放在一起,要 想走一步都十分的困难。头顶上、身体两侧、还有脚底下,到处是如同利刃一般 的金属片,稍有不慎,就会被划到。碎片之间的缝隙很狭小,弯弯曲曲的,象是 蜿蜒崎岖的山洞。李健的腿渐渐灵便了些,他放开了周建文的肩膀。他明显感觉 到他们是在向上走。 他们在这四处暗含危机的刀丛中艰难的跋涉了好几分钟,终于看到了从缝隙 中透出来的微弱光线,地方也宽敞了起来。李健感到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走 在头里的周建文向后挥了一下手,示意把灯关掉。他打开武器的保险,慢慢的、 一步一停的向着“洞口”走去。 外面的光线很微弱,有点近似于黄昏的味道。等李健走出了洞口,李健向四 面环顾了一下,惊讶的发现他们正站在一个巨型的矿车上。这矿车有五十多米宽, 近百米长,几个人站在上面,犹如站在巨人国的玩具上面一样。向上看,是巨大 的拱形船舱,在这中间是纵横交错的支架和导轨;四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雾霭, 笼罩在阴森可怖的巨大空间里,使得远处若隐若现的绿色灯光犹如荒野里游荡的 鬼火一样让人毛骨悚然。巨大的矿车排列在周围,里面堆满了废弃的金属,在矿 车下面是粗大的导轨,伸向远方。在远处的尽头,是巨大的光能熔炼炉,象两只 传说中沉睡的巨兽。 “好家伙,这地方可真够吓人的。”李健不禁咋了咋舌头,“其他人呢?” “在那边。”周建文指了指一侧雾中二百米开外的一座建筑物说,“那地方 好象是个废弃的工作站,不过到是挺安全的。” “走吧,一会再仔细给你说。”周建文一边说,一边纵身一跃,跳出几十米 远,稳稳的落在了一块平整的机翼上。这一跳,让李健着实大吃一惊。这到不是 因为距离的原因。这里的重力非常的小,之比月球上大一点儿,任何人都可以轻 而易举的跳上十几米远。让李健感到吃惊的是他没有想到周建文那一米八几的大 个和80多公斤的身体竟然这样的灵巧。 周建文得意的转回身,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上。李健没有向他那 样的纵身跳过去,而是从一边绕了过去。这到不是因为他不敢跳,而是因为他的 腿现在仍然不是那么灵光。 四个人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来到了矿车的边沿上,周建文带领他们来到了角 上,在那里有一个旋转的扶梯可以通向地面。 四个人猫着腰正要顺着扶梯向下走。突然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猛的把他们拉 向了下面。 这股力量出现的如此突然,力量又是如此之大,李健甚至听到了脊椎关节轻 轻的想了几下。 他怀疑自己的脊柱是不是断了。 李健按了一下手臂上的按钮说:“测试重力。” “当前重力指数为2.43. ”计算机立刻就做出了回答。 好家伙,这相当于2 倍多的地球重力。重力还在不断的增加。随着重力的增 加,脚下的矿车也开始移动缓缓的向着远处的熔炼炉驶去。 “不好,它开动了!快跑!”周建文飞身向下跑去。 重力还在加大,等他们跑下一百多米的扶梯,矿车已经飞快的跑起来。远处 熔炼炉巨大的入料口已经在开启。 “见鬼!怎么会这样!”周建文站在扶梯的末端,恨恨的说到。 原来离地面不到半米的扶梯,现在已经离地有两米了。原来矿车下面是磁悬 浮式导轨,这会儿已经浮了起来。 在这样大的重力环境下,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弄不好非摔短腿不可!周 建文看着越来越近的熔炼炉咬牙骂到。“他妈的,快跟着我跳!”说罢,纵身一 跃从疾驶的矿车上跳了下去。 “咚”的一声,周建文落到了坚硬的地面上。他在双脚刚一触地的那一瞬间, 身体就势向前做了一个滚翻,以减小落地的冲击力。但即使是这样,强大的冲击 力还是差点把他摔背过气去。 其他的三个人情况也差不多,摔的都不轻。四个人紧趴在地上,导轨的交变 磁场把他们推来搡去。细小的金属碎片从空中和四周飞扬起来,打在他们身上, 可以听到碎片打在身上噼噼啪啪的声音。 “快抓住东西,小心别被吸进去!”李健边喊,边紧紧的抓住了身边的一个 货物系留环。 他的身体飘了起来,身上所有的金属物件都竖立了起来。 矿车仍然在加速,强大的交变磁场在耳机的线圈里产生了高频交变电流,发 出了刺耳的尖啸——那是一种足以让人发疯的,类似于刀片刮过玻璃的尖啸声。 头盔里显示屏幕上的图象也开始闪烁,最后变成了一片雪花点。所幸的是,太空 服上的防护夹层可以屏蔽掉绝大部分磁力线,不然单单是如此强大的交变磁场就 足以把人身体上的细胞壁震碎。 磁场仍然在加大,所有的人身体都飘了起来,他们只有紧紧的抓住地上的固 定物,不让自己被卷进轨道和矿车之间。 这时候,周建文抓住的一个系留环断裂开来,顿时他人就向着车底飞去。 眼疾手快的李健在他身体擦过的那一瞬间,伸手一把拽住了他。两个人就这 样飘在空中,而他们所依靠的,仅仅是李健手中拇指粗的一个系留环。 “建文,快把枪扔掉!不然我拉不住你!” 耳机中刺耳的尖啸声淹没了一切,周建文的身体在空中扭动着,胸前的突击 枪似乎要把他的太空服撕开一样。 “建文,快呀,把枪扔掉!”李健用力的抓着周建文的胳膊,他感觉到自己 的肩膀仿佛是要被扯断了一样,抓着周建文的那只手也渐渐的没有了力气,他感 到周建文的胳膊正在慢慢的向外滑去。他咬紧牙,用力的往上收了收手臂,同时 用尽力气死命的抓住周建文。 此时周建文也感到了强大的吸引力,他用另一只手解开了胸前的武器挂扣。 可突击枪并没有飞出去,而是挂在了他大腿上的手枪上。他吃力的把大腿向回收, 打算把手枪也扔掉。 可就是这个动作,让李健抓住他胳膊的手险些松开,他的胳膊一下子从李健 的手里滑脱出来,两个人只有一只手握在一起。 李健让自己的身体尽量稳定下来,周建文也借着这个机会把手伸向了大腿根, 他拉了一下手枪的卡扣,手枪立刻从腿上弹了出来。他抓住手枪,把它从腿上摘 了下来。 突击枪立刻就飞离了周建文的身体,卷进了矿车底下,被扯成了碎片。 李健顿时感觉到身上的力量减小了许多。周建文这个时候也翻身用另一只手 抓住了李健。 危险依然没有过去。李健用尽全身的力气死命的抓住系留环,豆大的汗珠从 他额头上滚落下来…… 最后一辆矿车终于过去了。强大的交变磁场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李健和周 建文扑通一声落到了地上。 李健闭着眼睛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两只肩膀疼的一动也 不敢动,胳膊仿佛也不是自己的了。耳机里的尖啸声也消失了,只听见耳膜仍然 在轰轰作响。 过了老半天,他感觉到有人在晃他的肩膀,耳机里传出周建文那喘息的声音: “舰长,你……你没事吧?” 李健睁开眼睛,看见周建文正跪在他身边。头盔面罩上的镀膜反射着远方幽 暗的灯光。 “我没事。”李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一骨碌坐起来。他发现重力重新恢复 到原来的样子。“刚才可真悬呀。” “呵呵!可真要感谢你了。”周建文傻呵呵的笑着。 李健没有回答他,而是问讯了一下其他的两名战士。在得知他们都没有事情 以后,他对周建文说到:“建文,我们出发吧,大家这会正等着我们呢。” “好的,出发!”周建文回答说。他正要翻过一米多高的导轨,忽然停了下 来。他转过身从地上捡起被打碎的突击枪枪托,拎到眼前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才把它扔回到地上,转身去追赶其他人了。 只用了几分钟,他们便穿过了空旷的地段,来到了那座建筑物前。这是一栋 二层结构的小楼,似乎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来过了。外层的防护薄膜有许多地方 已经开裂脱落,露出里面斑斑的锈迹。 四个人来到门口,警觉的向周围看了看。四周倜然是黑沉沉、雾蒙蒙的,没 有发现有任何异常。 “报告家里,我是周建文。我们已经到家。” “家里收到。” 门随即打开了,四个人闪身跨了进去。 四个人一进屋,大伙就呼啦啦的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说:“舰长,你可回来 了,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大家都急坏了。” “是呀,刚才我看见你们在矿车那里,简直紧张死了,吓的我直冒冷汗。” “就是,我还以为真的要见不到你了。”这话一出口,就有几只巴掌落到了 他的头盔上,“去你的,你小子会不会说话!一边凉快去!” 听着大伙关切的话语,李健也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他和大家拥抱在一起, 仿佛是几个世纪没有见面一样。 末了,李健问周建文:“人都在吗?” “都在,除了……除了倪军和马克他们……”周建文停住了话语。 “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们,但愿他们平安无事。”随后,他又问:“老 丁呢?老丁在哪里?” “舰长,我在这里呢。”李健向四周扫了一眼,看见丁垒正倚靠在墙根,挣 扎着要站起来,他连忙跑过去,扶着他重新坐下,关切的问:“老丁,你的伤怎 么样了?” “不碍事,就是拖累大家了。”丁垒望着拖在地上瘪了的裤管,无奈的说到。 “快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吧。”李健安慰他说。随后,他又转身对周建 文说:“建文,让大伙凑一凑,我们开个短会吧。” 除了留下两人在楼上放哨外,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李健身边。李健看了一圈 大伙,说:“我们开个小会,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建文,你情况熟悉,先给大 家说说目前的情况吧。” “好的。”周建文答应到。他打亮了头灯,用手指在地上划拉着。地上是一 层厚厚的积尘。他画了一个大概的草图,指着说:“大家看,我们现在大致的位 置在这里,离我们大概5 公里远的地方,就是敌人的熔炼炉。在我们后面,大概 3 公里处的上方,就是敌人的舱门,也就是我们落下来的地方,在我们上方是纵 横交错的导轨。两小时前有一辆敌人的缆车在这附近停靠过,但目前还不清楚缆 车的间隔时间是多少。所有的一切自动化程度非常的高,目前尚未发现敌人的踪 影。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另外,这里的空间还充满了非常稀薄的大气,含有氧气 成分,但含氧量还不到地球上的十分之一。但空气成分湿度非常的大。” “恩,那你看我们能不能找到进入基地内部的入口呢?”李健问。 “我想能,敌人的缆车是可以利用的,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敌人的下一趟缆 车什么时候出现。”周建文回答说。 李健略微沉思了一下,又问:“缆车在这里停靠了多长时间?” “大概十分钟吧?是吧?凯杰?”周建文问刚才负责警戒的哨兵。 “更准确的说是12分钟,我计算过了时间。”吴凯杰回答说:“所谓的缆车 根据我观察实际上是个工业机器人,它的工作大概就是采集废料的样本,然后把 样品送到某个地方。我注意到了上面没有敌人。” “看来我们可以利用它来带我们进入到敌人内部,是吗?”李健继续问。 “我想是的,这个地方太大,绕一圈我估计要三天的时间,况且我们并不知 道具体的入口在哪里。不如让个知道路的带我们进去。”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导轨通向哪里,或许它根本就不开向里面呢。”有人插 话到。 “肯定是通向内部。”周建文肯定的回答说,“你们看这里。”他引着大家 来到屋子的一个控制台前,指着墙上的一面示意图说:“这上面的图我仔细研究 过,我发现这是一幅缆车运行线路图。你们看,几乎所有的导轨都通向内部。” 那是一幅复杂的线路图,有点象地球上早期的铁路运行图,在线路的终端很明显 的有一道隔离舱。沿线有许多象车站一样的标志,下面标有奇怪的文字符号。 “这个地方我估计原本是个车辆调度室,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好久不使用 了。”周建文用手拂去控制台上厚厚的尘土。 “这怎么可能?象这样古老的东西我们二百年以前就不用了。”有人提出了 异议。 “这我就不知道了。”周建文耐着性子解释到,“不过我对照着外面的导轨 实际走向看了一下,这幅线路图基本上是正确的。” 大家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 “那我们怎么知道下一趟缆车什么时候出现呢?”又有人问。 “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但我根据一些情况推断了一下。我是这样想的, 我们刚刚掉下来不久,取样车来过一次,离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两小时我们从靠近 敌人的基地到被吸进来,时间是四个小时左右,这期间我们没有发现敌人向内部 运送废料。如果敌人的熔炼炉处理能力与地球上的相仿的话,那么我估计日生产 能力在2000吨上下。而每次只能投料只能有400 吨左右。照这样计算,它们每间 隔5-6 小时,就应该投料一次。这样,我判断在3-4 小时以后,敌人会再次投料。 那样,取样车就会再次出现的。”周建文详细的讲明了他的推断。 “呵,真想不到大副平时闷吃吃的,到关键时刻还真有两下子。”有人在私 下里小声嘀咕。 李健也赞许的点点头。但他还是不放心:“缆车有多大?能藏的下我们十几 个人吗?” “我来回答,”吴凯杰抢着说,“我刚才仔细的看过敌人的采样车,有5 、 6 米长,下面有个钢架,能藏上二十多个人。在堆料场的地方有个通向导轨的平 台。它就在那里停靠。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上去。” “可是,我们的伤员怎么办?”不知道又是谁。 立刻就有一只脚落在了那家伙的屁股上。耳机里传来了含糊不清的咕哝声。 李健看了一眼坐在墙根的丁垒。他看上去似乎睡着了。他转过头说:“我支 持这个行动方案,谁还有什么好的主意?” 没有反对意见。 “那好,现在各自检查一下武器装备,随时准备行动。”李健命令到。随后 他又对周建文说到:“建文,你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两人来到二楼,从二楼的小窗户里,可以看到整个堆料场。窗口边有哨兵在 把守。李健和周建文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打开了密谈通话模式。这样除了他们, 谁也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建文,你真行啊。你怎么知道它们熔炉的日产量在2000吨上下?” “呵呵!舰长,你忘了吗?我入伍以前可是泰日空间冶炼公司的生产技术工 程师啊。” 周建文笑着说。 “哦,你看,我把这碴给忘了,我说呢。对了,说实话,你对这个行动方案 有多大把握?” “老实说,我一点底都没有。我们对敌人的了解太少了。”周建文忧心憧憧 的说。 “我也是,你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也考虑过,可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什么好主意。” “唔,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氧气问题,不知道异星的大气能不能直接供给我们 呼吸。”李健说出了他的担心。 “我也担心这个。我们从飞船上带来一台小型气体分离器。但象现在大气里 的氧气含量这么低的话,我想根本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是这样的。不过从我们已经获取的一部分情报来看,异星的大气中确实含 有氧气成分。 我想内部的氧含量要大许多。这里只不过是从隔离舱泄露出来的。“ “但愿如此。” 时间过去已经快三个小时了,哨兵仍然没有发现敌人有任何动静。已经有人 的供氧出现了不足,开始两个人用一个氧气背包了。李健此时是万分焦急。 坐在墙根的丁垒其实并没有睡着。刚才大伙的谈话他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会 儿他看了看四周围,大家都躺在地上或者是半靠在墙上坐着,为的是尽量减少氧 气消耗。离他不远的两个战士正靠在一起,其中一个的输氧管接到了另一个人的 背上。宝贵的氧气正越来越少。 丁垒看了一下自己的氧气剩余量,显示还有37% ,可以供他维持6 个多小时 的。他不动声色的关闭了自己的通话系统和氧气阀门,打开了通话记录仪。他悄 悄的从腿上摘下手枪,打开了保险。 一道耀眼的红色激光束把整个房间照的通红一片。 -------- 科幻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