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非 “不,二哥!”我心惊的拦住,看着二哥愤怒的目光,我用力摇头。“二哥, 不是飘血杀了父皇和母后,是我,是我杀的,你要报仇就来找我吧!”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是你!”二哥一惊后退一步,不信的看着我。 “是我,真的是我。”我看的飘血张口想说话,反手抓住他,我摇头制止他再 替我开脱,够了,虽然不懂飘血为什么如此认定的要跟随我,虽然不懂走到如今这 地步到底要如何走下去。但,该我的责任,我不想再逃避!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梦里杜云的话飘荡在心里,也许,真的没有对与错。 “二哥,大哥用从黑暗中出来的黑藤将父皇和母后变相的囚禁在宇宙之心里, 我想救他们。但是,最后还是救不了,我不忍心……才杀了他们……” 我将一切简单的解释一边,包括自己的真正身份。 “真的是你!”二哥踉跄的后退,看我的神情象在控诉,我低下头。 “我该杀你的,我该报仇的,可是……你是我弟弟……虽然不是真的,但是, 我怎么下的去手!”二哥看着自己手中的剑。 “呵呵,下不去手吗,我帮你!”唐突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们三人全身一颤,看向神殿的门口,一个人站在那里,背着光看着我们,冷 冷的气势一瞬间扩散开,引的人心口莫名的一跳。 是大哥,我后退一步,全身紧张的直颤抖,呼吸都开始混乱,为什么,明明已 经做好充分的准备来面对大哥的,为什么真的到来了,却又心惊的不敢妄动。 “大,大哥……”二哥的声音有些颤抖。 “大哥,叫我吗,不敢当,在你们这么神的面前,我一个小小的魔帝算什么, 叫我大哥可对不起你们的身份!”大哥悠闲的迈着步子走向我们。强大的气势压近 我们,每一步都带着无言的压迫,像重拳敲击在心口。 一步,两步……七步,八步……二哥仿佛受到强大的攻击,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脸色惨白的跪倒在地,不信又恐惧的看着走来的大哥。而大哥依然像在花园中散步 的悠闲,脚抬起,迈出第九步…… “大哥,你认为宇宙统一是对还是错?”我突然问他。 “好问题!”大哥停下脚步,我松口气,虽然背着光,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却 可以感觉到他在有趣的打量我,那种被冰冷的目光在身上穿梭的感觉让人怪异的心 里发毛。 “你认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大哥的声音有着奇异的温柔,但温柔中却又 不含任何感情。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问题困饶我到现在,没想到大哥竟然挑这种问题来问 我。我深呼吸压下混乱的心跳,“没有对,没有错,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对 与错,只要对自己有利的就是对,对自己有害的就是错。” “是啊。”看不到表情,却能感觉他在微笑,仿佛很满意我的回答。“既然没 有对也没有错,那你为什么还问我宇宙统一是对还是错!” 全身一抖,才发现自己的问题和回答有多矛盾,看着大哥抬起脚迈出第九步, 我紧张的握紧拳头,“大哥,你心中怎么看父皇和母后的?” “他们……”大哥随意的呢喃一声,呵呵轻笑,脚下不停,迈出第十步。“他 们已经没有意义了!” 突然近在咫尺的大哥让我们三人全部惊呼一声,没想到第九步时大哥才走到神 殿一半不到的距离,而第十步迈出,他竟然跨越了半个神殿立在了我们面前。 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后退,无力感在心中绝望的曼延,这样的大哥是我记 忆中从来没有的,这样的气势也是我从没遇过的,心中有种认识,大哥比父皇还强 大。 “你说我替他们报仇杀你了,是对还是错呢?”大哥看着我,语气轻柔的像在 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重的杀气,却紧紧锁定了我的精神, 感觉自己就像离开水的鱼,被人紧掐着脖子提在空气中,明明空气就在身旁,却连 一口都吸不进肺内。 一点黑色的光芒突然冲来,削断了大哥对我的锁定,清楚的看到大哥眼中闪过 冰冷的玩味,我后退一大步拼命的呼吸,大哥嘴角翘起,淡淡微笑,没有做什么进 一步的举动,“你认为他值得你追随吗?” “值得。”飘血站在我旁边,冰冷的气势虽然不如大哥来的强大,却毫不示弱 的抗衡着。 “破壳而出的动物,会将第一眼见到的东西,当成自己的父母。看来用在你身 上也是很合适。”大哥转身悠闲的走向外面。 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却见他什么也没再做,就这么干脆的走 了出去消失在视线内! 我看向飘血,飘血眼中有着慎重和不解,他和我一样,都被大哥奇怪的行为混 乱了思维。 “星,那方向是去宇宙大殿,快去阻止!”二哥脸色依然惨白,捂着胸口紧张 的说。 “你话真多!”冷淡的声音伴随突如其来的怪风。 没有人影,只有多出来的陌生声音,我巡视,突然刮起的风让人分不清声音出 自那里,然后是二哥的惨叫。 我看向二哥,二哥张大眼,指着神殿的门口,依然一手捂着胸口,但心脏的地 方却空出一个洞来,血从中不断喷涌而出,二哥的嘴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却双 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不,二哥!”我猛冲过去,扶起二哥的身体,却绝望的发现只这短短的时间, 他就已经死了,没有气息,没有生命,就像紫雪离开的时候,一瞬间而已,从生存 到死亡竟然如此的快速。 “星,我们快离开这里!”飘血紧张的注视着四周,防止再有意外发生。 我跪在地上,用力抱紧二哥,又一个人在我眼前离去了,为什么,为什么我总 在见证死亡的存在!心好空,可眼中再也流不出泪了,只感觉好累,真的好累! “星,我们快离开!”飘血过来拉我。 “飘血!”我抬头看着飘血,好怕,怕再有人在我眼前消失,一个决定在我心 中形成。“飘血,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飘血皱眉看着我。 “答应我,不要生气!”我站起身,突然一拳打上他的胸口,光明的能量猛的 冲出,不带伤害,只是完全的控制了他的身体,让他不能行动了。 我接住他软倒的身体放到地上,看着他愤怒的目光,无奈的一笑,“抱歉,我 还是舍弃了你的跟随,希望你能原谅。如果我还回得来,我一定让你打回来!” 飘血的目光像在喷火,手臂抬了下,却又无力的掉落。 我最后看了眼二哥,转身走出神殿。 站在神殿外,难过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天星,你记忆中最美好的地 方,如今已成为了废墟,如果你知道了,会不会难过! “你也想死吗!”刚才的声音冰冷的响起。 “你是十二个魔王中的。”我握着冰魂缓慢的走向宇宙大殿。 “说对了,奖励你痛快的去死吧!” 奇怪的风再次突然刮起,我却早做好准备,空气中凝聚出厚重的水墙将我团团 包围,面前透明的水墙清晰浮现出一个人的形状,正张开口发出惊讶不信的叫声。 我踏前一步,冰魂毫不犹豫的刺入他的体内,有着刺入实体的感觉,依稀听到 滚滚风声。 水墙蠕动着包围过去,可以清楚的看的水中一个挣扎的人形,人形慢慢出现形 状,身体出现色彩,变成一个真正的人,双手握着刺入他腹中的冰魂,他缓慢的跪 到地上,抬头对我抱歉的微笑。 是杜风!我一楞松开手,不信的瞪着他,那明明是杜风,可是,怎么会是他! 水墙散开,杜风全身湿淋淋跪在地上,握着插入腹中的冰魂,喘息着对我微笑, 没有说话,眼中却表露着深深的歉意! “为什么?”我问,为什么杜风会在这里,为什么他是敌人,为什么……我是 不是在做梦! 杜风咳出一口鲜血,将冰魂抽出,缓慢的站起身对我苦笑,将冰魂递给我。看 着依然滴落血迹的剑,我却感到万分混乱。 “为什么,杜风?” 杜风张开口却又咳出一口鲜血,身体无力的摇晃着向我倒来。 看到杜风身体一阵摇晃,我忙一手去接冰魂,一手扶住杜风,但心中却突然升 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黑色的光一闪刺向我的胸口,能量本能的汇聚到胸口,能量碰撞中,我快速后 退,勉强保住了性命,只在胸口多出了一个血洞,我握着冰魂愤怒的看着这个与杜 风相似的人,“你不是杜风!”害我刚才以为自己差点杀了朋友! “我可没说自己是谁,是你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了,怪得了谁。没杀死你还真可 惜!” 他站直身体,竟然一点伤都没有,优雅的拍拍肩膀,像在拍落看不见的灰尘, 对我怪异的微笑,手一伸,做了个请的手势,“想去宇宙大殿吗,我来带路怎么样?” 谨慎的看着他,我站在原地不动,他嘲讽的一笑,转身领先走向宇宙大殿,皱 着眉头,我小心的跟在后面,不懂刚才还阻止并设计杀我的人,为什么现在又要带 我去宇宙大殿,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路安全的走到宇宙大殿门口,他回头对我再次露出那个怪异的微笑,身体变 淡,化为空气般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就像个木偶,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着一步步走向一条不归路。 我用力握着冰魂,慎重的走进宇宙大殿。 记忆中的宇宙大殿,空荡荡只有中间悬浮着七个彩色的通道入口,每一个入口 后面都连接着一个宇宙,如今通道消失了,七个在梦中曾经出现过的彩色光球结合 在一起,浮在正中间,四周垂落下无数黑色的丝线,密密麻麻的覆盖了大殿,大哥 站在光球前,微笑看着我,那表情像是一直在等待我。 我走近光球,隔着它和大哥遥遥相对,握着冰魂的手送了紧,紧了松,我却拿 不准是否能一击奏效,如果突袭没有成功,以我的实力,就完全没有胜利的希望了! “你知道宇宙法则的设定吗?”大哥看着散发出梦幻色彩的光球,。“每个宇 宙诞生后都有个宇宙法则的社定,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个宇宙法则的设定要怎么完成, 你七个哥哥虽然也设定过,但他们却没有人记得经过,只知道当他们成为新宇宙的 主人时,他们已经设定完成了。” “你已经把它们都融合了,就差设定这个法则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 的及时赶到,可是想起刚才大哥等待的神情,不由又怀疑大哥是在有目的的等我。 “对,所以我在准备,而你,就是帮我完成这个设定的最好帮手。”大哥微笑 看着我,似乎很肯定我会帮他。 我开口想拒绝,大哥却伸出一跟手指轻微摇晃,“你想拒绝吗,先想想你在乎 的那些人吧。” “你说什么?”我怀疑的看着大哥。 大哥指指面前的光球,冷淡的一笑,“你的朋友,你在乎的人,还有你那些其 他的哥哥,可全都在那里面。想想看,宇宙融合会有多大的变化,惊天动地吧!那 些人还真可怜!” 我一楞,看向光球,七宇融合会有大灾难,这是父皇坚信的,如今又得到大哥 的证实,我开始怀疑杜云的话,也许那只是个梦而已,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事实,七 宇融合真的会有大灾难。 “想救他们吗?只要你愿意,你就能救他们!”大哥随意的看着我,等待我的 回答。 “怎么救?”我紧张的盯着大哥,无法想象杜风他们会遇到什么样的灾难。 “融合的最后,需要有人将光明的力量输送进去,我没有,你二哥刚才已经死 了,现在只有你了。只要你输入一点光明的力量,我就可以开始设定宇宙法则了!” 大哥温柔的微笑着,让人感觉这不过是个很容易就办到的小事情。 心中又升起怪异的感觉,我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戒惧的看着大哥。 “怎么,不愿意吗?那好吧,就让他们在大灾难中死去吧!”大哥随意轻笑, 走向一旁。 “还以为你真当自己是天星,愿意付出一点,来拯救天星的亲人和朋友,不过 现在看来……你是不是很失望,神天星!”大哥突然对着一旁的黑色丝线微笑着询 问。 神天星!我震惊的扭头看向那里,黑色的丝线自动分散开,露出覆盖在后面的 人。无数黑色的丝线绑缚着一个人悬吊在半空中,略微低垂着头,眼神空洞的看着 不知名的远方,一滴眼泪从他眼中滴落,化为七彩的光芒,边落下边消失,在堕落 到地面前彻底化为虚无。 是天星,真的是天星!就像梦中见到的那样,他在不停的哭泣。我心痛的走向 天星,大哥冷淡的看着,并没有阻止我的行动。我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天星,虽然 他眼神空洞的可怕,但他不停掉落的眼泪却一再让我感受到一阵阵痉挛的心痛,我 伸手碰触他的脸庞,感受他微弱的生命气息,一滴眼泪流出,滴落在我脸上,淡淡 的冰冷,却引起心猛的收缩,莫名的一股悲哀涌上心头,我哀伤看着天星,试探的 呼唤,“天星,醒醒,天星,醒过来吧!” “没有心了,他怎么醒,他能活着全靠这些藤将另外两个人的能量不断输送过 来,不过不久前有个人刚把他们给杀了,所以,天醒估计也没几日好活了!”大哥 温柔而冷淡的声音传入耳中,却在我心中引起巨大的恐慌。 “就是你,你杀了神天日和宫百合,所以神天星失去能量的支持,也将要死去!” 大哥微笑指着我,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你也算亲手杀了天星,怎么样,杀自己 的感觉如何?” 我猛的后退,拒绝相信这个事实。大哥哈哈大笑,“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还 是不相信你竟然杀自己?” 胸中有种火辣辣的烧灼,我咬牙压了下去,看着大哥,“你说,我要怎么才能 救天星,救天星的朋友和哥哥们?” 大哥满意的点头,指指宇宙大殿正中的光球,“新宇宙需要光明的力量,你把 你的能量输送进去,它会自己发展到完美的。” 我看了天星一眼,点头走过去,明明知道这一切都很不对劲,但我却无能为力, 不知道如何扭转这局面,我像大哥手中的棋子,只能被动的按着他设定好的路线在 走。 “把你的能量输送进去,帮我完成这最后的设定吧!”大哥笑的欢快,眼中的 神情却更加诡异。 认真打量面前的新宇宙,彩色的光芒不断变换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光芒 闪动中,却可以感觉到奇特的脉动,蓬勃到让人无法忽视。是生命吧!我看的痴迷, 没有任何东西比新生更加让人感动了,在见证了无数死亡后,面对着这一团代表着 新生的光芒,冲动的好想张开双臂去紧紧地拥抱它。 伸手试探的碰除它,没有实体的存在,但那种生命在跳动的感觉却清晰的透过 手指传递到心里。这是新生的宇宙,拥有无数新生的生命,死去的人是否也能在里 面获得新生,父皇、母后、二哥……以及其他那些因我死去的人,是否可以在里面 得到重生。 天星呢?我看向天星,他能得到重生吗,那我是否要回到他的身体里去,就当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我这个人存在过。 “你不想救人了吗?”大哥冷淡的开口,眼却紧张的注视着新宇宙。 真希望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努力把一切都做好,让所有人都不再死去!我 收回冰魂,双手帖服在新宇宙上,体内的光明力量和缓的传送进去。大哥没有说要 传送多少,我只好小心的试探着,一点点的给予,生怕不小心就破坏了这个奇妙的 存在。 它在发光,刚才只是淡淡的朦胧的彩色光芒,现在却可以散发出那中耀眼却又 柔和的光芒,依然是彩色的却更加趋进于银白色,美丽的像梦,手中不断传来的那 种更加清晰的生命脉动,让人感动到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是生命,在我手中诞生而 不是毁灭的生命! 正在被它丰富的生命气息所感动,体内能量却突然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大江 入海般毫不保留的冲入新宇宙里,我惊叫一声想要退后,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 已经和它容为一体,根本分不开,甚至已经感觉不到手的存在,那感觉就好象它要 把我吞噬,让我和它融合为一。 震惊,恐慌,没有一刻我这么深切的感觉到自己如此恐惧,那种眼睁睁看着自 己将要消失的事实让人寒心丧胆。 大哥突然大笑起来,幽雅的走到我身旁,看着我消失的手,一派悠闲,“怎么 样,感觉如何?” “大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双腿一软跪了下去,能量快速的抽离我 的身体,一阵阵虚弱伴随着空虚从身体里警告着我,我的能量快耗尽了,而我的身 体也将被新宇宙融合。 “因为它需要生命和能量来成长啊,而你这种拥有光明能量的生命正好是它最 喜欢的口味了!我试过很多,只有把你们这些神子喂给它的时候,它才成长的最快 了,要不是需要用天星来引诱你,我早就把他也喂给新宇宙了,不过现在看来,他 也没用了!”大哥邪气的怪笑随手一招,天星的身体被黑色的丝线拉扯到跟前。 看出他的行动,我惊慌的摇头,“不,不可以!” “不可以吗。那你来制止我啊!”大哥轻蔑的冷笑,一把抓住天星拉着他的手 按上新宇宙。 “不,不可以,你……”头脑一阵眩晕,眼前突然一黑,我眨眼再看时天星的 手已经按在了新宇宙上,他本就没有多少能量,只短暂的时间,他的手臂已经转换 成彩色的光芒,光芒还在飞快的转换吞噬着他的身体。 “天星!”看着眼神空洞的天星在我眼前变化成光芒,被一点点吸收消失,我 心口一顿,脑海中的思维仿佛被抽空了般,变成空白一片,楞楞的看着大哥,我张 张口,却连问的力气都消失了。 “呵呵,我将成为新宇宙的主人,你们这些旧神子们都将是新宇宙诞生的功臣, 不过很可惜,你们看不到新宇宙在我统治下会有多么辉煌的发展了!”大哥眼神带 着疯狂,仿佛已经看到未来般,哈哈大笑。 就这样了吗,我努力睁着眼,看着大哥,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思维开始混乱, 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我也要消失了吗? 它突然明灭了一下,柔柔的一股暖风吹拂过我的脸,一声叹息在心中响起,我 一楞抬头,看到对面突然多出的一个人,一个我怎么也没想过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杜云!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