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世界 地下世界产生于二千年前,当时全球各国为发展及安置象春笋一样冒出的人, 而进行立体开发工程项目,这就是早期的地下世界。由于各国各不相往来,他们只 能在各自的疆域内凿岩开发地下城,这些地下城就象岩层中的气泡一样,东一个, 西一个地藏在地壳中。后来,随天人的崛起,他们把早期的“气泡”加予改造,从 而形成了贯通一体的地下城市群。从那刻起,地下世界就正式诞生了。 地下世界最大的城市是哈得斯市,占地3 万平方公里,人口总量达到一亿之多。 哈得斯市是以古代希腊神话中地府冥王的名字、命名的城市。它位于西太平洋 中部,原是某国在太平洋公海的地下城之一。天人掌权后,哈得斯才作为地下城市 首府的地位被确定下来。 哈得斯市附近有四座地下小城。它们分别是阳光市、木依市、重归市和厚壳市。 这四座小城镇就是哈得斯的卫星城。他们象众星拱月一样,紧紧地拱卫着地府 哈得斯的安全。阳光市是位于哈得斯市南部十公里的城市,是一个人口20万人的城 镇。 阳光市的居民近半是哈得斯市政府各部官员及职员,他们不喜欢在拥挤的哈得 斯市里居住,而在阳光市购置一套舒适的房子安居,况且阳光市到哈得斯市的车程 也只有十多分钟。木依市距哈得斯市西十五公里,它是一个仅有5 万人的小城镇。 木依市的主要职能是源源不断地为哈得斯市提供电源。所以木依市的主要居民是木 依大电厂的职工。木依市就是一座以发电而存在的城市。重归市是一座比木依市更 小的城镇,它的常住人口仅1 万多人。重归市实质是哈得斯市西北部的一个接收站。 它距地府20多公里,每年都有大量的人经重归市进入地下世界。被流放的人们常常 怀念着地表的蓝天碧野,金光灿烂的阳光生活,他们把对地表的向往和渴望,寄托 在他们第一次来到地下世界的首站,企望在有生之年能重归地表,从而把这个小接 收站命名为重归。厚壳市,顾名思义,它是建在地壳层最厚最坚硬的城市,它位于 地府哈得斯的东北,规模和木依市大小相等。不过,厚壳市是负责地府所有日常用 品、食物贮藏运转及调拨。每日接收上亿吨从地表运送过来的各类物资,然后再把 这些物资分配到各单元中去。厚壳市实质是地府胃部,它的居民全都是从事物流配 送工作。 地下世界国度组织的发展起源于那次大遣送。当两千万国度组织成员被剥除地 表户籍,强行迁移到地下世界中去,他们象一个个新鲜的造血细胞,迅速地下世界 中发展起来。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地下世界国度组织的人数达到了8000万人,成为 地下世界中最强的一支反政府组织。 地下世界国度组织的现任领导人叫爱莎。她是一个二十五岁,具有日耳曼血统 的姑娘。她是地下世界国度组织的第三代领导人。爱莎成名的一役是在西伊里伊。 事情起因于西伊里伊市管委会强征人头税,并且打死西伊里伊市国度组织的一 个支部负责人。从而引发了全市性的动乱。地下城自成立的那刻起,天人为收买人 心和创造一个光辉的形象,早已明文规定,地下城的居民一律免征人头税。但新任 的西伊里伊市专员因竞选期间欠下的债务过多。他急于偿还债务,在上任后就以破 旧立新为由,开征人头税,此令一出,全市一片哗然。西伊里伊市二十四区同时出 现大批群众游行示威事件。西伊里伊市政当局出动大批警察部队镇压,结果造成大 批无辜的群众死亡。其中有一名国度组织支部负责人。事件发生后,爱莎刚从外地 回来,当时她任国度组织西伊里伊市第十三支部的负责人。爱莎弄清事件的由来尾 去,立即召集第十三支部所有成员,并从黑市里买回一批武器。在一个地下时的早 晨,爱莎带领支部80多名成员,袭击了西伊里伊市的办公大楼,并把开征人头税的 专员击毙在办公室里。等到大批闻讯赶来的警察到达时,爱莎带领所有的队员逃之 夭夭。此事虽然在地下世界中产生极大的影响,但由于西伊里伊当局的做法有违法 规,地下管理最高当局中,有五位委员对西伊里伊的做法持反对态度。所以,当局 对肇事者并不怎样追究,最后不了了之。新上任的西伊里伊市专员是一个识时务的 人,他暗中托人哀求爱莎,在他的任期里不要难为他。爱莎当时只是笑着告诉线人, 只要专员在任期里不为非作歹,多为居民做点实事,就没事了。此后,西伊里伊市 当局果然规纪多了。 爱莎的胆量和组织能力引起了,当时地下世界国度组织领导人提贝斯的注意。 提贝斯亲自到西伊里伊,把爱莎调入地下国度组织总部哈得斯市工作。爱莎从 此在国度组织中的地位一路狂飙。在一次意外事件中,提贝斯被地下当局逮捕,并 被送往遥远的冥王星当苦役。爱莎经地下世界国度组织高层一致推选为新一届的领 导人。 发配车在昏黄的拱形通道里狂奔,一直走了近十个小时,在一个冷清的站台里 停下。这是一个五十平方的小站台,中间有一盏水银灯,散发着炽热的光。一条专 用车道向远处延伸着。当发配车进入站台,身后的大气门呯一声重重地合上了,把 地下世界和外界的通道完全隔断。站台不远的地方,有三两个流浪汉,他们懒洋洋 地躺在地板上。按往常的做法,上面的发配车来到后,马上把流放人员扔在站台上, 然后扬长而去。可是,这辆发配车停泊在那里摸索了片刻,从车里走出了几个人, 那些人并不急于离去,而是在东张西望。这做法有违常规,而且站台里也不见户籍 处的官员。这些人引起了流浪汉的注意。 此刻,在站台二十米远停着三部穿梭车。在发配车停下的同时,这三部穿梭车 同时有一个人推门而出。这三人中,有二男一女。其中那女子长得一头金发,高挑 的鼻梁,修长的身材,穿着一套粉红的运动装。那女子上前问道:“请问你们是老 家来的楚先生吗?” 楚原生站在行人的中间,他用手拉着英吉儿,不时用眼睛瞟着她。专员苦着脸, 低垂着头。楚原生听到有人问,才抬头一望。他看见前面一个容貌不亚于英吉儿的 女子,正笑着迎上来。只见她一头柔软的金发,长着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眼光里有 如磁铁般让人留涟。她的鼻子高耸又耐看;鲜红的嘴唇湿润而又有肉感,言语谈吐 中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她那粉红的上衣中,露出了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衣下面, 那富有弹性的胸脯,随着她的步伐在颤动。 楚原生望着金发女子,怯怯地说:“你是……。”在一旁的英吉儿抢先说: “楚先生,这是组织派来迎接我们的,史东来先生安排我们在这里暂避一段时间。” 那金发女子又自我介绍说道:“我叫爱莎,想必你就是楚先生吧!”爱莎指着 楚原生,楚原生唯有点头承认。爱莎又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先到市里面再 谈。”说完,她在前面引路,把楚原生等人带到穿梭车。 就在这时,从站台的拐角处走出两位步行的警察,正向这边走来。一直默不作 声的专员突然像一只疯狗一样挣脱出来。他窜上前,一手捉住英吉儿挡在前面。专 员脸如紫碣色,他大声嚷道:“来人,快来人,捉住他们,他们是叛乱分子。” 专员这么一搅,打破了原定计划。一直护送的四位卧底警察立即拔出枪来对着 他。英吉儿被他箍得花容失色。远处,那两位警察听到了叫声,拔出枪正向这边赶 来。 楚原生急得心里如火燎似的,他急着说:“专员先生,你别乱来,你别伤害英 吉儿,要什么你说。” 专员脸露狞笑,他得意洋洋地说道:“楚原生,你逃不掉的,楚原生,你休想 逃,嘿、嘿……。” 英吉儿在专员的怀里不停地挣扎着,她焦急地叫道:“楚先生,别管我,快开 枪、快开枪。” 楚原生正在犹豫间,只见英吉儿猛然用手肘向后一摆,一道劲力撞向专员的胸 口,他一下子站不稳向后退了一步,英吉儿顺势挣扎,竟然摆脱专员的控制。身着 警服的卧底成员见状,用力勾动手中的板机,四束蓝白的光焰即时射向专员。只见 专员的脸如同扭曲一般,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他呯一声地倒在地上,身上四个 指大的黑洞正散发着刺鼻的焦气。与此同时,巡警发出的光束正击中奔跑中的英吉 儿。英吉儿脸露笑容地向前扑来,楚原生正想伸手来扶时,英吉儿美丽的身躯早已 落地。爱莎和她的随从马上拔枪把两个警察击毙。楚原生一下扑在英吉儿的身上, 眼泪一下子溢出来了。他俯身下去,把英吉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口中不停地叫道: “英吉儿、英吉儿、你醒醒……。”楚原生不停地用手抚摸着英吉儿凄美的脸庞。 此刻,这张曾经热血奔腾的娇容却逐渐冰冷。人生就是这么的冷酷和无情。尽 管楚原生和英吉儿接触未久,却被她忍辱的一生所感动。尽管他俩同盖一张被,共 躺一张床,却能保持着真正的理性接触,这是一种怎样的情谊啊!这是一种对组织 无限的忠诚。在楚原生的生命里,一个个美丽如花的女孩,在他心动之际,却一个 个地被死神夺取。他的心里翻腾、他的心里辛酸如同雨滴,在广袤的心海里无声地 飘撒。 爱莎走上来拍拍楚原生的肩头说:“楚先生,节哀吧!我们得走了,不然一会 儿就麻烦了。” 楚原生呜咽着,抱着英吉儿冰冷的躯体钻进了爱莎驾驶的穿梭车里,其它人则 坐在后面两部车里。只听见穿梭车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后,就象箭一样向市里飞 去。 站台刹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如果不是地上横躺着三条躯体,也许谁也不相 信,十分钟前这里发生一起激烈的枪战。那三个流浪汉吓得畏缩在那里,被闻讯赶 来的警察带走,进行无休无止的问话。 哈得斯市纵横交错的街道和地面上城市的布局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地面上 城市的上空是蓝天、白云和日月星辰;哈得斯市的顶部是岩块,上下相隔三十米。 整个城市被掏空建成一个个小单元空间。这种空间就是地下居民的穴巢。一条 条四通八达的街道将这些穴巢贯穿在一起,就形成了哈得斯市地下居民的生活群落。 哈得斯市的房子很便宜,即使在地面上刚被发送到来的人们,根本不需为住宅而担 忧。 哈得斯市有大量十平方左右的廉价出租屋提供,就是没有收入的人也可以先申 请一套公屋,待有钱再补交。这就是地下世界最大的好处,人人有住房,永远不用 为一套房子而奋斗和担忧。 哈得斯市最大的广场是管委会对面的阿波罗广场。这是一个以太阳神的名字命 名的广场。广场占地三千平方米,中间有一盏巨型的水银灯犹如一个人造小太阳般, 发出的光把整个广场都照得清清楚楚。广场的东角,是哈得斯市最大的酒吧——绿 枫酒吧。绿枫酒吧长200 米,宽10米;里面可同时容纳500 人。绿枫酒吧里,日夜 都有无以计数的落魄居民,在返回地表无望之余,把赚到的钱大把大把地扔到酒精 里去,以此麻醉自己。阿波罗广场西角是哈得斯市有名的红灯区。在这个终日昏黄 的地下世界中,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郎,她们穿戴着各种露胸现脐的短衫,站 在十米宽的街道两旁,向来来往往的路人眉目传情。阿波罗广场的南面,是一间大 型的全息影院。影院里,日夜不停地播放着凶杀、情仇之类的片子,吸引着一批又 一批无事可干的地下青年。 地下世界国度组织总部位于哈得斯市四十二区。那是一片贫民住宅区,一间接 一间的房子往远处延伸。国度组织把这条街全部买下,作为总部办公及接待各地成 员来哈得斯市办事的住宿地。楚原生被爱莎安排在这里住了五天。 在五天前,哈得斯市当局得到天人和地表当局的密令:地表国度组织分子楚原 生从地底关押站中越狱逃走。后来有人在重归市的接收站里,发现君士坦丁堡市秩 序维持委员会首席专员的遗体。哈得斯市当局闻讯后,如临大敌,各区警察日夜不 停地穿梭在大街上。哈得斯市内,张贴着由天人和地委会的悬赏公告,悬赏的奖金 也提高到2000万元。2000万元可以在天空城买一个户籍卓卓有余。因此,这张悬赏 令刚出时吸引了无数的地下居民,大家都想籍此逃出生天,离开地下世界,但一想 到国度组织这个名字,他们都不敢想。 爱莎每天都抽两个小时来陪楚原生,尽管楚原生的年龄比她小,但她从心里把 楚原生当成大英雄般的崇拜。在国度组织成立至今,从未有过一个地区分部能推翻 当地政权的。楚原生做到了,这个加入组织不久的年轻人做到了。他为低迷的国度 组织带来一丝的希望。当他深陷暗狱时,组织总领导人哈斯亲自签发的营救令,由 东欧部成功将他解救。楚原生从入狱的那刻起,就成了国度组织内部女青年追求的 偶像。如果说人和人之间的相遇、相识、相爱都需要缘份的话,爱莎深信这点。本 来,她和楚原生相隔两地,并且在两个互不往来的世界中,能走在一起,如果没有 缘份的话,这是没可能的。人类文明尽管进入了唯物主义文明,但是宿命论就象阶 级一样,在不平等的阶层、在贫富两极严重分化的时候,它就有广泛的市场。有些 人一出生就在平流层的天空城里生活,过着一生无忧无虑的生活。有些人一辈子只 能在昏暗的地下城中过完此生;甚至有的人在一生的时光里连蓝天、白云和阳光都 没有见过。这就是命运,决定着一个人一生贫贱富贵的命运。人是没有选择父母和 子女的权利,就象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但是可以改变命运和创造命运的权利。爱 莎的父母是世下世界中的采矿工,和许许多多的地下居民一样,无怨无悔地在这个 昏暗的地下世界中出卖自己的劳力。但是,爱莎是一个相信命运又不甘受命运摆布 的人。她加入国度组织后,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立场,坚定了打破这种不平等制度的 决心。因此,在爱莎的生命里,她又是一个敢于创造命运的人。 这是地下时间晚上八时,爱莎敲响了楚原生的房门。楚原生正在看新闻,全息 影视正播放哈得斯市政当局对他的通缉公告。楚原生住的这间房子是国度组织在哈 得斯市最大的客房。它是由五间小单元穿通的,里面有卧室、会客厅、书房、健身 室等。楚原生是地表国度组织一个分部领导人之一,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楚原生 的影响力是非比寻常的。因此,爱莎特地安排一个舒适优雅的房间给他,这并不过 份。 爱莎的身上散发着一个成熟女性的清香,同时从她的身上,楚原生可以看到一 种女性的刚烈。楚原生从未经历爱情,阮小薇、清真子、英吉儿等人,只不过是把 他潜在心底的爱情唤醒,然后在他的心头上留下一道凄美的伤痕,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道伤痕会很快地吻合的。 爱莎笑着对楚原生说:“楚先生这几天过得惯吗?再过几天待风声稍平后,我 带你到市里四处转转,见识见识哈得斯市的风土人情。” 楚原生一副难以为情的模样,他说:“爱莎小姐,别楚先生上,楚先生下地叫 了,这样让我觉得不好意思,在公你的职务比我大,在私你的年龄比我大,你就叫 我原生好了。” 爱莎听了,面上即时露出了一种神彩飞扬的神情,她睁大眼睛笑着说:“好啊! 那以后我就叫你原生啦!那你也叫我爱莎,我们不分彼此。” 楚原生的嘴里笑着说:“就是嘛!就是嘛!” 爱莎扬扬手中的红酒说:“看,这是来自马德拉群岛的红酒,是组织从上面弄 下来的,来,让我们今晚不分彼此喝一杯。” 楚原生先是一愣,随后就说:“好啊!刚才我和史东来通了电话,那小子升任 为亚洲部的负责人了,那小子进步的很快啊!来,我们为他干一杯。”说完,楚原 生从茶几上拿起两个玻璃杯,从爱莎的手中接过红酒,用力地顶开酒瓶的木塞,接 着呯一声响后,瓶口冒出一阵白气。楚原生把红酒徐徐地倒入酒杯中,那些红色的 液体就象人体内的血液一样,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晃动。 此刻,柔和的灯光洒落在乳白的墙上,让人对地表的生活产生了无限的遐想。 他们就这样坐在会客间里对饮着。他们边喝边说。他们的表情时而欢快,时而 严肃。 很快,爱莎带来的五瓶红酒被他们喝光了四瓶。只见他们两人的脸上红潮涌现, 眼现血丝,说起话来也无所顾忌了。他们的酒力已有七八分了。 这时,爱莎朦着眼,打着欠哈说道:“原生,你准备在哈得斯住多久。”说完, 她不待楚原生回答,带着一丝酒劲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爱莎接着说:“要不,你哪 里也别去了,干脆留在这里,咱们在这里大干一场,做一番大事业。” 楚原生也有几分酒意,他的脑海里出现着几个亮丽的倩影。酒精催动着体内的 血液奔腾不息,他感觉一阵阵的热浪在体内的经脉里流动。他望着爱莎发红的脸说 道:“好啊!能和爱莎小姐在一起,不愁干不成大事。” 爱莎醉意朦朦地指着楚原生说:“哈、哈,你又来了,不是说过我们不分彼此, 你现在又见外了,罚酒三杯。”说完,她举着手中的酒杯,摇晃着向楚原生伸去。 楚原生含糊地说:“佳人美酒不停催,教我如何敢去推。尽饮人间尘世酿,金 盏玉液让我陪。好、好,我认罚,我认罚。”说完,他接过酒杯咕咕地喝着。喝着, 喝着,楚原生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的嘴里喃喃地说道:“不喝了,不喝了,再喝 我就醉了。”说完,他想站起来,向邻房的卧室走去。怎知一个踉跄,他一下猛摔 下去,把正准备起来的爱莎重重地压在沙发上。 此刻,爱莎也有九分酒意了,酒精象火一样在体内燃烧,体内的热浪一波又一 波向外散去。她被楚原生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但她并不急于推开这个比自己小的 男子。她仅有一分清醒的意识,使她默默地承受着这个男子的醉态。爱莎情不自禁 地抚摸着这张脸宠,心脏在酒精的催动下欢快地跳动着。爱莎的眼角里突然溢出一 滴泪来,一切都来得那么自然…… 自从楚原生进入地下世界后,爱莎就被楚原生传奇的一生及重情重义的人格所 感动。并为这个小于自己的男子所迷离,尽管她不知道他在这个世界里呆多久,也 不知道这个男子的心里是否有她的一席之地;所以,今晚她借着酒意,从他的口中 掏出一点话儿,不想他这么快就醉倒,并且醉倒在自己的怀里。爱莎的心里,如春 风荡过的湖面,漪涟阵阵。她慢慢地从沙发里抽出身来,用手搂着沉醉的楚原生, 扶着他摇摇晃晃地向卧室走去。当他俩走到床前,爱莎体力不支地倒在床上。楚原 生失去支撑后,也向床上倒去,把爱莎重重地压在下面。爱莎一转身,把楚原生翻 侧;接着她打着欠哈,带着醉意,搂着心仪的男子幸福地进入梦中。 世界仿佛进入了寂静。楚原生在这种毫无杂念,毫无梦搅的酒精催眠下,睡得 很沉。直到地下时间的第二天早上10点钟,他才打着欠哈醒来。当他转动身子时, 发觉身边还有一具柔软洁白的身躯。他定眼一看,发现自己和爱莎正赤裸裸地相拥 在一起。他不由大惊失色,“啊”一声地叫了出口。 爱莎也醒了过来,她正含情脉脉地望着楚原生,又把头挨在他光秃的背上,用 手轻轻地抚摸着他强壮的躯体。 楚原生象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垂着头,手忙脚乱地找寻着衣服。他怯怯地说 :“爱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爱莎在楚原生的背后吐气如兰地说:“傻瓜,男女之间的事并不是谁得便宜, 谁吃亏。我爱你,愿意为你奉献一切,这就足够了。” 楚原生的心里即时如大海般涌着波涛。他突然调转身来,把爱莎紧紧地搂在怀 里。在楚原生年轻的生命里,除了英吉儿和他有过肌肤相触同床而眠的经历,不过 那次他们是作戏给君士坦丁堡市秩序维持委员会的专员看的,并没有象夫妻一样的 床上生活。他和爱莎之间的事,尽管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可他第一次听到一个女 性为他奉献终身,而且这个女人并不是一般的女性,而是统领地下世界国度组织8000 万成员的女性。这怎能不让楚原生心动呢?他颤抖地抱紧爱莎,激动地说:“爱莎, 我,我也爱你,你放心,我楚原生今生绝不负你。” 说完,他俩又在床上相拥而眠。很快,爱莎的呻吟声象一首首欢快的乐曲,在 这空旷的房子里回荡。 爱莎和楚原生之间的隔膜被撕破后,他们再也没有丝毫的腼腆和害羞。爱莎开 着穿梭车,带着楚原生游遍哈得斯市的大街小巷。他们沉浸在爱情和事业双丰收的 幸福时光中。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第二年的春季,一件微小的疏忽才使他们结束 这种平静的生活。 爱莎和楚原生的爱情就象他们的组织一样神秘,当组织内的成员看见他们在一 起时,都认为他们在研究工作,而且在公开场合他们也从不张扬和显露过份的亲昵。 事情暴露于爱莎的原男友。那男人叫格林,其实格林也并不是爱莎的男友,这 一切都是格林一厢情愿的。格林是国度组织哈得斯市第十支部的负责人,他刚从南 极的地下城雪域市公干回来,得知楚原生在此,就慕名过来拜候。当他在楚原生的 卧室里看到爱莎穿着一套性感的睡衣走出来,格林当时的脑门一遍空白。他什么也 没有说,用力地把门重重地关上。格林满脸悲伤失望而去,他在阿波罗广场旁的绿 枫酒吧里,喝了整整五大瓶烈性的白酒。格林在烂醉如泥的情况下,泄漏了楚原生 的行踪,结果引来了哈得斯市警察的大围剿。 爱莎看见格林狂奔而去的背影,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妙。她在后面追着叫格林, 想跟他讲清楚自己从未喜欢过他。可是从他突然回头的目光中,让爱莎感觉到一股 无比的深寒。爱莎连忙叫楚原生赶快收拾,准备转移。但二十分钟未到,门外就传 来了呼啸的警车声。接着有人在拍门大声叫道:“里面的人请听着,我们是警察, 你们马上放下武器,乖乖出来投降。” 爱莎听了,脸色大变,她气得大声骂道:“狗娘养的,那个叛徒,我一定要把 他撕成五段。原生,来,我们冲出去跟他们拼过。”说完,爱莎在内壁的夹墙里掏 出两支乌黑的激光手枪。她快速地掷一支给楚原生,然后敏捷地躲在一旁。爱莎用 手轻轻地拉开一条门缝,只见大街上布满着警车。车顶上一只只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的警灯在不停地闪烁着。警车后面,一个个平时作威作福的警察,畏缩在那里叫嚷 着。爱莎看了,即时火冒三丈,她把手枪伸出门缝,用力地扣动着板机,只听见哺 磁的一声,一只正在闪烁的警灯应声熄灭。 爱莎这样一来,镇住了叫嚷中的警察。但是也招来了他们一阵猛烈的还击。刹 时间,一束束蓝色的光焰从大街的四面八方直向大门射来。这副用纯钢打制的大门 就象烧鞭炮一样,不停“哺滋,哺滋”地响着。响声过后,大门上密密麻麻地布满 着黑点,冒出一阵阵浓烟。 爱莎气急地把门一合,刹时把所有的光焰都挡在门外。楚原生的神情凝重,他 手握手枪,警惕地盯着大门。爱莎急忙拿起通话机,大声叫道:“各支部注意,各 支部注意,我是爱莎,我和客人在总部遭围攻,请马上支援。” 十分钟后,大街上传来了猛烈的爆炸声,接着听到了凄惨的嚎叫声。爱莎再次 拉开一道门缝,只见大街上烈火冲天,警车被炸得东一辆,西一辆;一束束蓝色的 光焰象流星般向两头疾去。突然,一辆穿梭车象一头猛兽一样,撞向燃烧的警车。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把警车撞得飞起来,它拖着一团烈焰扑向一边应战的警察, 唬得他们只怨爹娘少生两条腿,四下逃窜。 那穿梭车发出吱、吱、吱刺耳尖锐的刹车声,车刹与车轮猛烈磨擦产生了一道 道耀眼的火花。车在门口停下,车门呯一声地被打开。有人急促地叫道:“爱莎小 姐、爱莎小姐,我是莫勒,我们来接应你们了。” 爱莎一听这声音,心中刹时欢喜了。莫勒是哈得斯市第十八支部的负责人。此 人做事一向胆大心细,深得爱莎的青睐。爱莎二话不说,拉着楚原生冲上穿梭车。 莫勒也不待他们坐稳,就来一个急倒车,然后调转车头向街外急窜而去。 街头的另一边,警察虽然被国度组织的增援部队一度压下,一时摸不着南北。 但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部队,很快就调整火力,组织还击。当他们意识穿梭 车的企图时,如梦初醒般跳上警车,拉响警笛一路呼啸追踪而去。 莫勒驾着穿梭车在哈得斯市里一路狂奔,好几次差点让后面急驰而来的警车赶 上,都是莫勒急中生智,突然来一个九十度角急转弯,才摆脱警车的纠缠。但是, 穿梭车才过这个路口,又被另一部警车缠上了。 爱莎这才意识到,哈得斯市政当局在布着一个天罗地网在等着他们。尽管穿梭 车此刻还能在市内狂奔,但不用多久,高速行驶会耗光它的能源。这样他们只有老 老实实地待在车里坐以待毙了。爱莎深情地望了楚原生一眼,发现他镇静的脸孔上, 正渗透着许多细微的汗珠。爱莎捉住楚原生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她拿起车内的 通话器,大声说道:“各支部注意,各支部注意,我是爱莎,你们马上在各自的区 域内干点事,让那些蓝皮瞎忙一阵吧。” 爱莎的命令通过特定的收接频道,迅速被传达到哈得斯市各个支部。满怀对组 织无限忠诚的国度组织成员,他们拿着武器,四处外出寻找目标。一时间,哈得斯 市火光四起,蓝光四射,猛烈燃烧的火光和浓烟在倘大的城市里弥漫着,哈得斯市 活象一座恐怖的地狱之城。慌得哈得斯市政当局赶忙打开一千零八十部大型紧急排 风机,才把这些浓烟及时排走;否则,哈得斯市将会陷入了万劫不复的苦狱中。哈 得斯市当局这才真正尝到国度组织的苦头。 爱莎命令一出,围堵他们的警车果然少了许多。在三十八区的一个弯道里,莫 勒再次用九十度角急转弯,成功摆脱了所有的警车。爱莎这时才松了口气。 爱莎在车里冷静地说:“莫勒,我的身份暴露了,你赶快把我和楚先生送到厚 壳市,这里的工作暂由你来接管,哈斯先生那里由我来汇报。另外你回去后马上组 织人手,处决格林,是他出卖我和楚先生的。” 莫勒边开车边说道:“爱莎小姐,处决格林的事我会马上着手去办,但接替你 的工作,我恐怕难以胜任吧!你还是让其他适合的人担任吧!” 爱莎笑着说:“莫勒,不要推辞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有什么困难就直 接找我妹妹莫莎,她会尽力帮助你的。” 楚原生也接上了嘴:“莫勒,你就大胆地干吧!我相信爱莎不会看错人的。” 说完,他幸福地望了爱莎一眼。莫勒见楚原生也这样讲,他也无法推托了,唯 有应道:“竟然楚先生也这么说了,那我只好先试带一段时间吧!请组织尽快选出 合适人选吧!” 莫勒把爱莎和楚原生安置在厚壳市一个隐蔽点后,驱车赶回哈得斯市处理内务 了。三个小时后,由国度组织总领导人哈斯亲自签发的内部绝密文件,由哈得斯市 国度组织负责护送他们到海洋城避难。几天后,一个特制的密封箱通过厚壳市的排 水道,进入海洋;被前来接应的海洋国度组织成员带走……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