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城 海云市位于南纬68度上空的平流层。平流层是对流层往上到50公里的高空,那 里空气较稀薄,水汽和尘埃少,大气以水平运动为主。因此作为空中城市的最佳选 择。海云市是一座近10平方公里的钢铁城,城内住着近两万的炼钢工人。海云市每 天从下界接收稀有矿藏深加工,再卖给相关工厂,实质上海云市是一座空中炼钢厂。 海云市的业主是道格委员。海云市是道格委员出巨资建立在平流层的空中流动 堡垒、它每天沿着固定的轨道飘移,象一朵云一样周而复始地沿着既定的轨道飘移。 空中城市的出现,是人类战胜大自然的一大标志,它意味着人类彻底地摆脱地 心引力的束缚,迈向科技文明时代。空中城市的建筑原理非常简单,它是利用磁力 效应,相应制出反磁场。这样地球产生源源不断的磁力,就成了空中钢铁城堡飘浮 于平流层的动力。这听起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但是人类确实做到了;并且这样的 城市正被广泛地应用到磁力强劲的行星上。人类的科技在大融合后,一日千里,日 新月异,天空城的建成就是最好的印证。 楚原生来到海云市五天了。这次他化名为林原,是钢铁厂的一名工人。在组织 内线的安排下,他在短短的五天里,已经完全掌握了一个工人的基本技术,并且在 钢铁厂的熔炉车间里实践了几回。每当日落,红红的夕阳透过稀薄的云层,撒落在 钢板上,让楚原生的心里充满着无限的遐想。楚原生喜欢落日,常常站在城市的边 缘,倚在钢铁焊制而成的防护栏上。防护栏高1.8 米,三十公分外是天盖的边缘。 他望着脚下的南极洲象一块白色的冰山。人类在冰山上建起的城市群,就象一 粒粒小芝麻一样。不断膨胀的人口为南极洲的发展提供了依据。人类象寻梦般涌向 冰天雪地的南极洲。人类和大自然是一对孖生兄弟;你对它好,它也对你好;你对 它差,它当然也没有好头脸给你。雪域被破坏后,海水成倍地增长,汹涌澎湃的海 水先后淹没了许多大洲的沿海城市,海洋面积也在不断地扩大,但是谁也无法劝阻 投资狂的山本委员。这位来自北海道的世家,自从掌管南极洲这块土地后,从未停 止过对雪域的开发。因为每开发一处城市后,他就可以申请多份户籍。面对海洋和 地底城无数以计,渴望重返地表的人来说:南极洲再差,好歹也是一个可以看见太 阳的地方。因此,南极洲在极短的时间里发展起来了。 海云市钢铁城的最高点,是一百五十米的城中城。它是道格委员的私人行宫。 那是一座近万平方米的钢铁建筑,共有30多层。里面住着道格的全家及从地下 各界搜集而来的美女。行宫是富丽堂皇的,一切世间高级酒店所有的设施,里面应 有尽有。人一旦住进去,吃喝玩乐一条龙,全可在这行宫里完成。行宫的外面,有 荷枪实弹的蓝皮守护着。没有道格亲笔签发的通行证,谁也别想进入。每当夜幕降 临,行宫里的轻歌漫舞和永不熄灭的灯光,成了海云市的一大特色。在月朗清辉的 时候,有人在南极洲下方听到海云市传下的歌声。这到底是真是假,从没有人去证 实。不过可以知道,道格委员的行宫里,夜夜醉酒笙歌;他们过着古今帝王从来有 过的生活。一位诗人曾感慨地说道:“天空啊!你是我今生的向往,来生的梦想。 你那飘渺的歌声,让我在十世轮回后,都难以忘却。你那神秘的传说,让我永世难 忘。天空啊!让我伸开双手,哪怕你用雷霆和霹雳来收留我,我也心甘情愿……”。 这是地表人对天空城的渴望和向往。 海云市国度组织仅有十余人。负责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美洲青年,名字叫富勒 姆。他是海云市炼钢厂钛矿炼冶车间的负责人,深得道格先生的信任。道格委员之 所以信任富勒姆,是因为他掌握了道格先生的经济命脉。钛矿车间在整个炼钢厂中 的地位极其重要。这是由于钛的用途而决定的。因为钛的强度大,重量较轻,抗腐 蚀,既耐低量又耐高温,因而成了制造火箭,人造卫星,宇宙飞船理想的空间金属 材料。富勒姆原在南部非洲居住,在大学期间加入国度组织,后因组织的指派而潜 伏到海云市内。并在那里建立了支部。在全球国度组织总导师哈斯先生的指示下, 富勒姆负责楚原生进入天渊市的具体工作。楚原生由海洋城进入海云市,就是他一 手操办的。 楚原生进入海云市的第十天,富勒姆开始着手操作把楚原生送进天渊市的工作。 天渊市是天人沙丘居住的地方。它是整个平流层最美丽、最辉煌的空中堡垒。 天渊市的人口共有20多万人。其中包括沙丘的私人卫队5 万及地表各大公司,其他 天空城的办事处常驻人口。相对其他天空城,天渊市的人口较为充裕。 时值下午六点,在海云市一间叫火奴鲁鲁的酒吧里,富勒姆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一个人。火奴鲁鲁酒吧是海云市炼钢工人最爱来的酒吧。这里的酒不但出名,而且 云集各处风味小吃,每当日落,火奴鲁鲁酒吧座无虚席。六点十五分刚到,一个十 分精小,长得鼠头鼠脑的中年人走进了酒吧。富勒姆连忙站起身,高声叫道:“路 易斯先生,这边来。” 那个叫路易斯的人笑着朝富勒姆走过去。路易斯,是道格先生的总管家,在海 云市里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但此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视钱如命;凡有人求于 他的,只要有孔方兄的,他无所不答应。 路易斯坐下笑着问富勒姆:“工程师,有什么事关照兄弟我啊!”富勒姆拿起 一个阔口的大玻璃杯,倒满一杯啤酒递到路易斯的面前然后说:“看你,大管家, 我们未坐下你又来说笑话,在海云市只有你关照我,我哪有关照你的能耐。” 路易斯被富勒姆维恭的露出一口金牙,傻嘻嘻地笑着。他也不觉脸红,随口应 道:“那也是,那也是”。 富勒姆举起玻璃杯朝路易斯说道:“大管家,干杯,”路易斯也举起杯来迎着 富勒姆的杯子,重重地碰了一下,“口当”一声激越清脆的声音响起,两人各自仰 着头咕、咕、咕地喝起了啤酒。 一杯啤酒落肚后,路易斯眯着眼笑嘻嘻地说道:“工程师今天请我喝啤酒恐怕 还有其它事吧!” 富勒姆笑道:“大管家果然是一个聪明人,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是啊!下个月 的舞会请柬到了吗?” 路易斯再次被富勒姆维恭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裂开金牙嘻嘻地傻笑。路易斯说 :“怎么工程师想去吗?” 富勒姆笑了笑道:“我哪有时间去呢?只是一个朋友想到哪里见识一番,不知 今年的是多少?”说完,富勒姆伸出二个手指。 路易斯笑着说:“今年分给市里的配额还是40个,除了道格先生全家用去20个, 剩下20个可调剂的名额。你知道的,今年的申请者特别多,去年那个数恐怕不行了。 工程师,如果你的朋友想去的话,叫他早点下定金,迟了恐怕没有了。”路易 斯说完,又向富勒姆伸出五个手指。 富勒姆笑着问路易斯:“那我在哪里拿货。” 路易斯轻轻地敲敲桌面说:“明天同样的时间,在这里,你带朋友的资料及现 钞过来,我即时给你输入去。”说完,两人哈哈大笑,犹似一对好朋友,交盏碰杯 继续喝起啤酒来。 天渊舞会是在每年的春末夏初举行,具体时间由主办机构在举办前的60天内发 出通知。天渊舞会是一个大型,且是天渊市顶级的舞会。在舞会举行的当天,天委 会七大头目全部出席。此外,还有天空各城市,地表、地下,海洋世界中的达官贵 人,各界绝色美女都能获邀。舞会由沙丘主席主持,届时他将与到会者同欢共乐。 天渊舞会实质是为天人统治下的各级职员提供一个交流的平台。让他们在舞会 上相互认识,为他们的统治建立坚强有力的保证。同时,天渊舞会也是各界官员搭 结高层的一次绝好的机会,他们通过舞会为自己的仕途铺设一条星光大道。天渊舞 会的名额有限,每年想参加舞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让一些人有机可乘了,倒卖 起舞会的配额来。路易斯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员。 楚原生通过富勒姆的安排,顺利地进入了天渊市。此刻,他住在天渊大酒店舒 坦的房间里。天渊大酒店是天渊市最高级别的酒店,楼高十六层,内有住房一千六 百多间。天渊大酒店的老板就是沙丘先生。所以,每年冲着沙丘的名头而入住的达 官贵人多达50万人次。天渊大酒店每年为沙丘赚取利益多达上亿元。 吃过晚饭后,楚原生溜出了酒店。他踏在硬梆梆的钢板上,一种从未有过的舒 适感涌上了心头。现在他不用担心天渊市的“蓝皮”了。出发前,富勒姆动用关系, 利用黑市整容师将他变更一个全新的面孔。莫说楚原生认不出自己,就算爱莎再生, 也未必认出这个曾经是她迷恋的男人。 平流层的高空,空气虽然比地面少,但天渊市是给一个透明的天盖所罩着的, 里面全是高压的氧气。里面和外面是完全隔绝的,所以,人们在里面生活完全不受 高空稀薄气流的影响。时值七点,阳光还在城市的上空猛烈地照耀着。这时,在街 的尽头,一位身穿红色连衣裙,身体婀娜的少女站在那里。她一言不发,不停地用 手摸着厚厚的天盖壁。在天盖下面,是碧波汹涌的大海。楚原生轻轻走上去,悄悄 地望了女孩一眼。楚原生发觉她的容貌比背影更加漂亮。只见她一双柳眉弯又弯, 粉脸含羞,体态轻盈,一肚子心事的模样。从那女孩的脸上,楚原生仿佛又再看到 一副熟悉的脸孔。啊!一股激流从心中涌起,令他的心头激荡澎湃。 楚原生冲着她笑了笑道:“你好,你也喜欢下面波涛汹涌的大海吧!” 那女孩用一种不肖的目光望了楚原生一下。过了片刻,她才回答道:“嗯。” 楚原生见女孩搭话了,他立刻来了兴趣。他自我介绍地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林原,来自海云市,你呢?” 那女孩并不回答楚原生,她改用一种藐视的眼光盯着楚原生,她的嘴一翘,口 中说道:“你是来参加舞会吧!” 楚原生一阵愕然,他马上恢复笑容,口中说:“对啊!让你猜着了。我是第一 次参加的,你能给我说说舞会的情况吗?” 女孩说道:“哼,什么舞会,一群捞政治资本人的聚会,有什么了不起呢?” 楚原生故作惊讶地说:“此话怎么说。” 女孩的头一仰,口中说:“哼,量你也不知道,也罢,日后你会明白的”。 楚原生见女孩对人人想去的舞会毫无兴趣,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他说:“你 好,你有没有发觉我们住在天空城中,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女孩白了楚原生一眼,她说道:“高高在上,亏你说得出口。鸟笼,你知道什 么是鸟笼吗?” 女孩的话让楚原生摸不着南北,要知道,天空城是下方三界多少人向往的天堂, 可在女孩的眼中,竞说成了鸟笼了。按她的说法,地底城和海洋城岂不成了鼠洞和 鱼篓了。楚原生也不驳她,他看到落日的余晖撒落在她的脸上,整个人象被涂上了 一层金色,显得异常美丽。楚原生情不自禁地吟了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 昏。” 楚原生随便轻吟一句,不料引起女孩的注意。只见她的脸上刹时放出神彩来。 她问道:“原来林先生是一个高雅之人,都怪我走眼了。我叫小小,自小喜欢 中国古体诗词。先生,我能向你请教吗?” 楚原生笑道:“多谢了,恐怕我会让小姐失望的。” 小小说:“中国有句俗话,唐诗、宋词、元曲,先生能否给我说说他们中的代 表人物吗?” 楚原生沉吟了一下,才缓缓地说:“诗在中国唐代达到了顶盛的时期,其中的 代表人物也太多了,如李白、人狂、诗也狂。更有边塞诗人王昌龄的诗豪迈、雄浑、 让人百读不厌;他那首《出塞》的其中两句: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更是千古传颂。至于词方面,我喜欢南唐末帝李煜,作为帝王他是不合格的, 但是他的文学造诣却是极高的。特别是在他被俘的岁月里,所填的词悲悲惨惨、凄 凄切切,堪称人间一绝。如他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 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 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楚原生说到这里,一直在聆听的小小突然插上一句,她说:“在女词人方面, 我认为李清照更有代表性,她的‘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流芳百世。最能体现 她晚年生活的《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小小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点沙哑,眼里泪光闪闪。 楚原生听后颇为感动,他接着说:“在曲方面,我认为马致远的《秋思》较好。” 说到这里,他就读了起来。他颂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 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颂完后,他又说:“这区区几十字,就把一 幅秋天的景象描绘的无与伦比,更把天涯沦落人无限惆怅的心境勾画出来。” 楚原生说完后,也许受词句的影响,他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失落,一下子沉寂 无声。 许久,小小转换了话题。 她说道:“林先生的祖居在哪里。” 楚原生应道:“大理西南。” 小小的脸上呈现一种兴奋,她说:“哦,难怪先生随口成句,原来来自诗词的 故地。”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林先生真喜欢这种舞会吗?” 楚原生见她又扯回这话题,他不加思索地说:“才不呢?只是一时好奇,过来 看看,增长见识罢了。再说我也不是那种求官的人。” 小小听了,大松一口气。她说:“原来如此,我以为你也是到处跑官的人。太 好了,很高兴认识你,这是我的影声机号码,如果有时间,我愿再听先生对中国古 体诗词的见解。好了,今天我要回去了,再见。”说完,她递给楚原生一张印有一 组数码的硬塑卡,转身就走了。 楚原生接过小小的名卡,望着她远去的倩影,心里十分纳闷。他不明白她对人 人向往的天渊舞会表现出一种厌恶的态度。 舞会在三天后的晚上举行,地点就是在沙丘先生的私人行宫里。那是一幢60米 高、宽8000平方的大房子,共有20多层,1500多个大房间。行宫里面的豪华,世间 罕有。平时,沙丘的行宫门口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因为举行天渊舞会的原因,出入 行宫的人都是各方的风云人物,而且他们都是持专函而来的。所以,在行宫大门口 的岗哨卫士较少了,但出入天渊市的手续较为严格了。 七点钟才过,楚原生已经进入了行宫。舞场里面排满着一张张的圆桌,圆桌周 围是一张张浅黄色的坐凳。圆桌上撒满着各种各样的糖果和时令水果。在圆桌的中 间,留出近2200平方的空地作为舞池。因为时间尚早,这些座位上大都是空着的。 楚原生如刘姥姥初进荣国府般,样样新奇。里面的豪华装饰让楚原生的眼睛迷 离,五彩缤纷的镭射灯饰彻底地打跨了他的信心。这就是天堂,人人向往的天堂。 里面的一桌一椅的价值,足够下面的人一辈子的花销。特别是在墙上天渊舞会这四 个纯金打造的大字,更是闪闪生辉。每个字足有一平方阔,欲折合成金钱,更是让 人眼红。 在舞会开始前夕,往往是地表、地底、海洋各城市的主政人物、寻求敝护,求 升和求调的前奏。等到大委员和小委员,小委员和小职员之间的交易完成后。他们 才有心思真正狂欢享受着舞会带来的名誉和钱财的双收。小委员的且不说,单天人 七大委员利用天渊舞会的交流平台,每人私下捞取的资金少则几千万,多则两三亿。 因此,就算七大委员不想举办舞会,他们身边的人因利益关系,也千万百计地 哄主子开办舞会。在这种背景下,天渊舞会成了一部分人捞钱的工具,也成了一些 人买官的途径。所以,天渊舞会实质是一场公开化的钱权交易的场所,只不过它借 助舞会来掩饰事实的真相。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舞场上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象灵敏的猎狗一样,在人群 中寻找相识的对象或攀结的对象。顶壁的巨型灯组发出柔和的白光,把铺满红毯的 地板照得格外醒目。托着红酒的侍从不停地穿梭在人群中。楚原生找一张靠近旋转 楼梯口的桌子坐下。他向侍从要了一杯酒在慢慢地品尝着。他知道:沙丘如果出现, 肯定从旋式楼梯里下来的。原来,他所接受的秘密任务就是剌杀沙丘先生。一想到 沙丘,楚原生的心里就出现一股欢快的激流,仿佛沙丘马上就给他解决了。他有意 识地摸摸暗藏腰间的激光短枪,一阵特有的安全感湧上了心头。他的脑海间迅速闪 过几个女性青春的倩影,让他心头加速地跳动。 八点刚过,舞场周边的座位上,坐满着从各地而来的宾客。他们三五成桌地围 坐在一起窍窍私语。正在这时,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响起,同时一个非常有磁性的女 性轻声柔气地说:“各位朋友,各位来宾,你们好,欢迎你们前来参加一年一度的 天渊舞会,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沙丘主席为我们的舞会致词。” 整个舞场一下子寂静无声,大家都站起来盯着旋转楼梯。一会儿,一群人从上 面慢悠悠地走下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红裙、抹着浓妆、长得十分美丽的女 子。女子的后面是一个年近五旬、光着脑袋,拖着一副臃肿身材的男人。他的后面 又跟着四个非常高大,满脸横肉的大汉。那光头男人就是世界的主宰者——沙丘先 生。 沙丘自从父辈的手中接过大权后,利用天委会主席的身份,对全球财富进行掠 夺性的积聚。特别是他的私人公司——沙丘集团,不但机构庞大,而且业务范围扩 展到各行各业,遍布全球大小城市及各大行星。沙丘投资公司更是所有子公司中, 业务拔尖,财富积聚最快的公司。沙丘投资公司实质是沙丘亲自掌握的私人吏部。 各界求职升迁的人士,均可在当地的沙丘投资公司实现各自的目的。各地沙丘 投资公司在不定期举行竞投,所有职位公开拍卖,价高者得,非常公正合理。各地 出缺的职位,除洲级专员由沙丘钦定外,其余的都可以通过竞报所得。投资公司所 赚的钱绝大部分归沙丘所有,但为了平息其余六大委员的怨言,沙丘从利润中拿出 一小部分来堵塞他们的嘴巴。因此,这六大委员对沙丘的投资公司疯狂的敛财睁一 只眼闭一只眼,本着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这时,沙丘走到了旋式楼梯的缓冲台,那是一个六平方的平台,正好对着舞场。 穿红裙的女子从旁边搬出一个立式的话筒摆在沙丘的面前。话筒的末端,红色 的耀灯不停地闪耀着。缓冲台离楚原生坐的地方,有二十多米的距离。在他的前面, 还有七张圆桌,坐满着各地的达官贵人及前来陪衬、寻猎钱郎的绝色美人。楚原生 左顾右盼,他正沉思着退路。就在这刻,站在平台上的沙丘发言了。他说:“各位 先生、各位朋友,你们好,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一年一度的天渊舞会。在此,我向 在座各位的光临表示衷心的感谢。”说到这里,沙丘故意停顿了一下,台下立刻响 起雷鸣般的掌声。沙丘继续说:“天渊舞会是天委会为服务在各界高级职员及杰出 员工提供一次平等、自由的聚会。它的目的是为各级职员提供相互了解的机会,更 好地为全球人类服务……。” 楚原生的耳朵里再也听不进沙丘的祝词,他的心里热血象沸腾般,一阵阵的灼 热象一股火在他心里燃烧。他猛然从腰间拔出短枪,对着沙丘狠狠地扣动板机,蓝 色的光束即时向台上的沙丘扑去。就在这时,沙丘身边的一大汉搂着沙丘一个急旋 转,把自己高大的身体暴露在枪口下。蓝色的光焰即时把他的背门烧出一个焦洞来。 众人见状,大惊失色,刹时慌乱成一团,各种惊叫声四起,人们争相向外逃命。 平台上的另三个大汉在楚原生开出第一枪后,马上用身体围成一圈,把沙丘围在中 间。 楚原生正想开第二枪时,从门外闯进两队便衣,他们手执武器,人数不下三十 人,正向他冲来。楚原生的心中一急,顾不上向沙丘开枪了,他一回手朝门口的大 吊灯开了二枪,大吊灯应声而落,狠狠地砸在急于进入的便衣身上,砸得他们痛得 嗷嗷乱叫。这样一来,整个场面就更加混乱了。人们象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逃 命的出口。楚原生趁机在大厅里乱放几枪,射得各处火光闪烁,浓烟四起。当楚原 生回头寻找目标时,看见平台上除了那具被击毙的躯体外,沙丘已无影无踪了。楚 原生正想向门外冲去,发现大门不知在什么时候给便衣堵住了。他把枪往腰间一插, 冲入混乱的人群中,沿着左角的紧急出道向上走去。 就在这时,大楼的各处响起了沙丘的声音:“所有人听着,现在我命令你们原 地站着,不要惊慌、不要随意走动,一会儿警察抓住了叛乱分子后,你们就自由了。” 大楼里,警察向四处搜查着。但是沙丘的话并没有让惊慌失措的人们停止了狂 奔的步伐。有人向大楼外逃命,被外面的警察堵回了,他们又向楼上乱窜。因为沙 丘要扯出叛乱分子,大楼里所有的人一律要核实身份才能离开。但是谁也保证不了 叛乱分子会不会狗急跳墙,再次发难。所以,离开大楼才是万全之策。 楚原生一口气窜上六楼,然后慢悠悠地走进左廊道里的电梯,按上顶楼的数码, 电梯立即向顶层窜去。到了顶楼,他发现警用穿梭车一架架地停落在天台上,并且 全副武装的警察正整装待发。楚原生急忙退回去,他沿着楼梯退回到十八楼。在廊 道的右拐角处,一道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洁白的灯光。楚原生见状,心中大喜。他 三步并为两步走;一闪身便进入房里。 楚原生进入房内,发现里面是一间非常大的房间。迎面是一个足有六十平方的 大厅。大客厅里摆放着三张黑色的真皮沙发,沙发前面放着三张透明的水晶茶具。 中间的茶具上有一杯热茶,青绿色的茶叶漂浮着,正散发着浓浓的茶香。客厅 的左边,有一道关着的小门,右边同样有一道门,但门是虚掩的。透过门缝,里面 有一个女孩在朗颂着一首中国古体诗词。只见她朗道:“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 合曲阑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那声音凄凄切切,听起来让人动 容。 楚原生一听那声音,觉得那声音有点熟悉,但他又记不起在那里听过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楚原生赶快冲到左边的那扇门,用手一 拧门柄,门不锁。楚原生一闪进去,他留出一条细小的门缝偷偷地望着外面。敲门 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了,才听见那女孩满脸不高兴的声音。她从书房里走出来的的刹 那,楚原生的脑子里立即想起那个红衣女孩,心里会意地笑了。 那女孩正是小小,她拧开房门劈头就骂道:“谁呀!想找死吗?”接着有人说 道:“对不起小姐,我们奉沙丘先生的命令进行大搜查,缉拿叛乱分子,你能让我 们进去看看吗?” 小小大声斥道:“看、看什么,难道我也窝藏叛乱分子,要看让你们的局长亲 自来,烦死人了,我不理你们了。”说完,她呯一声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楚原生听到小小一脸不满的抱怨声。她回到了书房后,立即传来了一阵推倒书 本的杂乱声。借着客厅里射入的光,楚原生发觉里面是一间睡房。一张大床贴墙而 铺。床上叠折着一床洁白的被单。整个房间里面,弥漫着一种野花的香味。楚原生 立即有着一种置身大自然的感觉。他走到床边,立即躺下,思索着下一步的退路。 一阵疲惫袭来,他的眼皮异常沉重,在十分钟内,楚原生迅速进入了梦乡。 楚原生在矇眬中感觉到有人在抚摸着他的脸庞,他一下子张开了眼,看见小小 正低着头,粉脸含羞地望着他。楚原生不好意思地挣扎坐了起来,他说道:“对不 起,姑娘,弄脏了你的床,我……。”楚原生还准备说下去。小小一下拦住了他的 话,她说:“小楼不曾飞来月,却是莽汉探春闺;想不到林先生是如此风趣的人, 一声不响地钻进人家的闺房里来了。” 楚原生被她这么一说,脸如朝霞般红,他腼腆地说:“百尺闺房香不避,孤灯 促我觅花来。姑娘海量容天下,怎会因而把我催。擅闯姑娘的闺房,实因情非得已, 万望姑娘恕罪。” 小小说道:“林先生这样慌不择路,刚才敲门的警察说缉拿叛乱分子,难道是 指你。” 楚原生被她这么一问,一下子噻子了。他口里吱吱唔唔着,神色尴尬又紧张。 这时,小小又说:“林先生,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踏 出这道门半步,绝对没有人敢难为你的。” 楚原生惊奇地望着眼前的姑娘,他不知道她的身世和来历。但从她刚才对付那 些警察的态度中,他隐稳觉得她的身份非等闲之辈。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他的 脑际。难道她是沙丘包养着的情妇,难怪警察们对她如此恭敬。楚原生有这样的想 法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天渊市本就聚集着从各地挑选而来的绝色女人。这些女人如 深宫的雀鸟,被供养在城市里,供达官贵人日夜淫乐着。想到这里,楚原生的脸上 呈现出一种厌恶的神色。 小小把楚原生脸上舜间的变化看在眼里。她不动声色,粉脸含笑地问道:“林 先生是叛乱分子吗?”她不待楚原生回答,又继续说道:“先生是极速工会、海洋 风暴、还是地狱之火的成员。”小小一口气连说了三个有名的反政府组织。对这三 个组织,楚原生也略有所闻,但它们同国度组织不可同日而语。这些组织只不过是 抗议政府的某些不法行为,最终的目的和宗旨并不是推翻和取代它。 楚原生望着她一脸得意洋洋的神情,仿佛他的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中。楚原生冲 着她笑着说:“那些组织算什么,也值那些蓝皮们劳师动众吗?” “什么,你不是那些组织的人,难道你是……。”小小没有说下去,她满脸吃 惊的样子,盯着楚原生。 楚原生一副为自负的样子,神采飞扬地说:“不错,我是国度组织的成员,姑 娘如果想升官发财,一个电话把蓝皮召来,就可以达到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梦想。怎 么,你准备怎样?”楚原生说这番话时就知道,要走出这栋大楼是一件十分困难的 事,干脆坦白地说出,如果能博得她的同情和好感,说不定还有转弯的余地。所以, 他在心里几经思索后才说出这番话。 楚原生的一番话,立即引来了小小藐视的眼神,她说:“林先生不要把人看扁 了,我虽然不知你们组织的立场和宗旨,但据我所知,国度组织至少不是十恶不赦 的组织。你放心在这里,等过几天风平浪静后,我再想办法把你送出去。” 小小脸上布满着崇拜和钦佩的表情,她似乎对楚原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说 完这番话后,又忍不住地问道:“林先生在国度组织中身居何职!”小小问这句话, 自有她的道理。她认为:如果是一般的组织成员,天渊市的警察们不会这样密锣紧 鼓地搜捕他的。 楚原生望着眼前这个近乎天真,身份又神秘莫测的女孩,他决心豁了出去。他 咬咬牙,缓缓地说道:“不瞒姑娘,我就是楚原生,林原是我化名,如果姑娘想报 警的话,请便吧!反正我也走不出这栋大楼。” “什么,你是楚原生,全球共缉的楚原生。”小小有点不敢自己的耳朵,她目 不转睛地盯着楚原生,似乎对他的话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楚原生十分严肃地说:“不错,我是如假包换的楚原生。” 小小盯着楚原生的脸,过了许久之后才说:“如果你真是楚原生,我更加要保 护你。” 这回轮到楚原生吃惊了。他不知小小这句话的用意,究竟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还是有别的目的。他十分疑惑地问道:“姑娘,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小小望着楚原生,脸上一阵红晕湧起,她低着头细声说道:“不瞒先生,我本 是极速工会的发起人和负责人,但我们面对强大的政治压力时,却表现不出一个反 对组织应有的强硬态度。而你,楚先生在地表的壮举,在暗狱中的不屈,成为了全 球共知的反政府英雄人物,这点让我深为敬佩,道理就这么简单。” 楚原生无法相信小小这戏剧般的解释,尽管他还不明白她的用意,但从她的眼 神中,楚原生看不到半点恶意和包藏的祸心。之后,他们转换话题,从人生到社会, 到古典文学进行了深切的交谈。小小的心里象欢快的海洋,她的话匣子被打开后, 象奔腾的河流。一句古话说得不错,“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俩 象久别的良朋,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让他们再次相逢,他们的心灵象奔流的溪流, 在人生的河流中有了再次融合的机会。他们不知疲倦地谈了近3 个小时,直到1 点 多,两人的精神还十分亢奋。又过半个小时后,小小才依依不舍地结束谈话。她把 楚原生领到对面的书房里,让他在书房里暂时住下来。 早晨的阳光如期地来临,它穿过透明的天盖,再钻进楚原生居住的书房里,把 里面照射得雪亮。书房里弥漫着古雅的书香之气,八大书柜依墙而立,里面全是文 学作品。楚原生很早就醒了。他站在窗边向远处眺望,一辆警用的空中巡逻车不停 地播送着当局的悬赏。 “楚先生,吃早餐啦”,小小甜美的声音从门外传闻进来。 “哦,就来了。”楚原生应了一声,马上拉门而去。当他来到客厅里,发现茶 具上正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两份烤得金黄的薄饼正散发着浓浓的香蕉味。薄 饼的旁边摆着一份法耶市的风味中吃——古酥耶。楚原生见了,口中不停地咽着口 水。此时,小小穿着一件草绿色的上衣。发育完美的她,凹凸有致,特别是她粉脸 含笑的模样让楚原生的心头一亮,一道消失的倩影再次出现在他的心间。一阵暖流 从心底迅速升起,楚原生心绪如荡漾的湖水一样,春情阵阵。小小抬头望着楚原生, 两道火辣辣的眼光盯得楚原生有点难以为情。楚原生的脸一红,心一慌,口里说起 来,有点词不达意。他说:“姑娘,你打搅了,打搅了。” 小小听了,心里一乐,嘴角一翘,她说:“看你的,能为三界骑士效劳,是我 的荣幸,只要先生愿意,我可让先生在这住一辈子。”说完,她的目光里如灼热的 电流,向楚原生射去。 楚原生扭转头来,他刻意避开那火热的目光,故意叉开话题,大声说道:“姑 娘见笑了,来吧!我们别光说不吃,呆会儿菜凉了就不中吃了。”话刚落,楚原生 反客为主,他恭敬地请小小坐在沙发上,他然后才拉一张矮凳在对面坐下,两人边 吃边谈着。 不到半小时,两人把桌面上的东西吃光。楚原生打着饱嗝,伸开双手,十分舒 服地舒展着。小小忙着收拾碟杯。只见她把杯子一古脑横放在碟面上,一扛起碟子, 杯如滚筒一样在碟面上滚来滚去,吓得她花容失色。这种简单的家务竟让她有点手 忙脚乱,毫无章法,显然她从未干过家务。楚原生把一切都尽收眼底。他笑着说: “姑娘,还是让我来吧!这类活我惯了。”说着,他正准备出手来接。 小小的嘴一鼓,她说道:“我行的,我行的,不用麻烦先生。”说完,她把头 一低,用下巴按住滚动的杯子,人象虾一样弯着,模样十分搞笑。 楚原生忍不住“哺”声笑了出来,他说:“姑娘,还是让我来吧!” 小小也嘻嘻嘻地傻笑着,不过她十分坚决地说:“你是客,我是主,再怎样辛 苦,我也不能让你干活吧!你就坐在这里,这点小活我还能应付的。”说完,就迈 步往外走。 楚原生望着小小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一种非常复杂的感觉。他不知小小的身份, 也不知她最终是否会出卖他。但从她火辣的眼光中,楚原生知道当中的含义。现在 整个天渊市黑白道的人到处在找他。只要他离开这房间,立刻就成全了一些急于发 财的人。但长久躲在一个女子的闺房里,也不是办法。得让她出个法子,安全离开 这里才是上策。 楚原生胡思乱想之际,小小把碟子端出门外一放,马上折返回来。她马上动手 泡着一壶红茶端了上来。楚原生看了,心中刹时升起了一阵暖流。他故意大声地咳 了一声“嗯”。然后才说:“姑娘,不知你肯不肯帮我一个忙。” 小小端着茶壶站在楚原生的面前,粉面含笑着问道:“楚先生,什么事,你说 吧!如果我办得到的,我答应你。” 楚原生望着小小,有点心虚地说:“不知姑娘有没有办法,帮我弄一条小艇来, 让我安全离开天渊市。” 楚原生的话刚落,小小的脸色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粉红的脸庞立 即涨成了紫酱色的,两个腮帮子涨鼓鼓的。她一言不发,怔怔地望着他。 楚原生怯怯地问道:“姑娘,你怎么啦!” 小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一阵沉默后,她才爆出一连串的话来。她说;“楚 先生,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除了这里,你在哪里 也不安全。沙丘追杀令你听说过吗?这是全球天字第一号的追杀令,由沙丘主席亲 自签发的。世间任何人,只要杀死你,刹时成为千万富豪。” 楚原生听到沙丘两个字,一种本能的反应,使他平静的心头刹时热血沸腾,他 仰着头说:“我知道姑娘是为我好,可我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姑娘的闺房里不出吧!” 小小听后,神色极为不悦,她即时就说:“怎么,你认为我这里让你委屈了; 告诉你,楚原生,我这里你是头一个进来的男人。如果你认为不妥的话,大可以从 这里走出去,我绝不会挽留你的。”说完,她把手中的茶壶狠狠地往地下一摔,嘭 一声巨响,彩色的茶壶四散五裂,碎瓷和茶渣撒满地。 楚原生被小小这蛮劲激怒了。他从未受过别人的气,就是在他逃难时也没有。 楚原生一时气起,他说:“好,既然姑娘如此说了,那我现在就走。”说完, 他一副毫无愄惧的样子,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就在楚原生拧开门柄的舜间,小小一下子从后面冲上来,双手搂着他。她的脸 贴在楚原生的背上,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了。小小嘤嘤细语地说;“回来,傻瓜, 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你要走,我这就去安排。不过你要记住,不管你在哪里,都 不要忘记我,我会去找你的。” 楚原生口中虽硬,可他见不得女人泪。当他转过身看见小小梨花带雨的模样, 心中早就软了。他伸出手来,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抹着那道晶莹的泪痕。楚原生 轻声轻气地说:“噯,你这又何苦呢?你早说不就行了。” 许久之后,小小对楚原生说:“你随我来。”说完领带楚原生进入卧室。小小 从梳妆台下摸出一大堆化妆用具来。她让楚原生坐在台前,又从用具中挑出假胡子、 干胶,细心地为楚原生易容。十分钟过后,楚原生犹如一个厚道和气的中年男人。 小小又从衣柜里挑出一套驾驶员的服装给他穿上。这样一来,不但楚原生认不 出自己,就是给他化妆的小小也感觉到难以置信了。 化妆完毕后,小小领着楚原生上到大楼的天台。那里停着五部白色的空中飞行 车。四个全副武装的空中警察站在天台的遮荫棚下聊天。他们看见小小和楚原生出 来后,十分殷勤地跑过来问长问短。小小连话也懒得说,她的手一扬,那些警察便 知趣地退回去。小小领着楚原生走进一部空中飞行车里,启动飞行车,那车象一颗 银白色的流星向前飞去。 五分钟后,飞行车在一个六十亩的空港里降落。空港里停泊着三艘飞船。其中 两艘较大,一艘小的。小飞船也有十多米长,上着银白色的漆。空港里的警察见空 中飞行车降下后,有两个急步走了过来。小小把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叫到一旁,也不 知她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人哈腰点头,一味应承。小小说完,头目爬进小飞船里, 过了半刻钟才出来。小头目出来后,又跑到小小的面前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才带 着笑容而去。 小小回到楚原生的身旁,只见她的脸上挂满忧郁。她说:“楚先生,这次恐怕 你要到月球那里躲一段时间了。下方三界的事,你最好先撇开。你们内部的人也在 四处查找你的下落,你也先别和他们联系。到了月球,你拿这个去找月球总管,他 会安排一个好的职位给你的。”说完,小小从怀中掏出一张蓝白色的卡递给楚原生。 楚原生的心里一阵激流汹湧,他一下子捉住小小的手,脸上的肌肉猛烈地收缩, 眼泪竟一齐涌出来。楚原生夹着擅抖的声音说:“谢谢你,小小,你是我楚原生今 生今世的大恩人,我……。” 楚原生还要说下去,小小打断他的话柄。她说:“好了,楚先生,时间不早了, 你起程吧!记住,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去找你的。”小小说完,马上催楚原生登 机。 楚原生怀着万分感激的心情,慢慢地步入船舱。尽管他们相处的时间只有一晚, 但是,在人类丰富多彩的情感里,有一种叫一见钟情的,小小就陷入了这种苦恋中。 命运让她意外地遇上楚原生,她千方百计地想办法留住这个男人。可是他执意 要离开,她又不惜放下尊贵的架子,把他送到月球里避难。人生有时注定要陷进自 相矛盾中,并且把矛盾中的人折磨的不成人形。 当楚原生的飞船穿过天盖的进出口,飞入天际,小小仍站在空港里久久不动。 城市燥热的风吹来,撩起一头飘飞的头发,她的心头猛然一阵悸动。她知道: 从此生命不再属于自己的,在那遥远的天边,她要找的人,在那东升西沉的明月里, 她的思念从白天向晚上延伸……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