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夫妻契约 一行三人很快就回到了李笑天的家里。李笑天小心翼翼的把两个精灵放在了床 上,再仔细看那个因使用禁招导致昏迷不醒的精灵。 “看来她是醒不过来了。呜呜呜我们精灵在使用自己不能承受的魔法后,就会 陷入昏迷,要是情况不严重马上就能够清醒。可要是呆了一段时间还没有清醒的话, 那就危险了,很可能就醒不过来了。”被李笑天救过来的那个精灵哭着说道。 “嗯那怎么办??我们难道看着她就这样死去吗?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难 道你不可以再去请示那个什么圣坛吗?”虽然李笑天是人族,她们是精灵族,但李 笑天还是不愿意看见这个能够使用禁咒的精灵少女这样死掉。 “我们精灵讲究的是自然之法,死亡也是自然的一部分。谁也不会为了死亡而 去惊动圣坛的。只不过由于我和贝尔迪尼是姐妹,感情特别好。所以我才会不愿意 她死掉。但是我们族的人都会认为死亡是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谁也不可能去逆转 自然赋予每个精灵的生命。要是把她带回我们族里,她会得到最隆重的待遇,每个 精灵都会来为她祝福,祝福她能够平静的死亡。而不会使用任何违背自然的力量, 妄图把她救醒。”精灵语气渐渐归于平静,不再哭个淅沥哗啦。 “她叫贝尔迪尼吗?那你叫什么呢?我叫李笑天,是在妖精森林里修炼的。” 李笑天这才想起已经认识半天了,还没有进行自我介绍。 “对,她叫贝尔迪尼,我叫赫拉斯芬。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救了我。”赫拉 斯芬虽然还坐在床上,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向李笑天鞠了一躬。 “不客气。我也是感觉到那边有大范围的魔法波动,赶过去一看原来是禁咒。 当时真是吓了我一跳。”李笑天回忆刚才的情形,心有余悸的说道。 “不过,我可不认同你们的观点。我知道你们精灵爱好大自然,当初你们从亚 太大陆上迁徙到妖精森林也是为了这个。可是也不能放着一条生命不管啊。如果她 是自然死亡那当然没有什么,可是她并没有到了寿命的尽头吧?所以她的死就不应 该算在自然死亡之类,应该好好救治的。按照我们人类来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最 珍贵的,谁也不愿意放弃任何获救的机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李笑天对 精灵族的这个看法还是有些看不过去,忍不住说出来。 “这是你对我们还不熟悉。你们人类的寿命一般在百年左右,时间是相对较短 的,所以特别珍惜自己的生命。可我们精灵族的生命一般都在五、六百年,有的更 长达到了上千年。当你数百年一直生活在同一个地方,你就会对活着产生厌倦,就 会想离开这个世界。可是我们是禁止自杀的,所以能够在战斗中死亡,是我们最值 得骄傲的。”赫拉斯芬向李笑天解释精灵族对待死亡和人族的区别。 “妹妹她是战斗的时候使用禁咒导致现在昏迷不醒,要是她最后这样死了那也 算是十分值得骄傲的。相信她会知足的。”赫拉斯芬嘴里虽这样说着,但表情还是 十分不舍。 “可是,看你和贝尔迪尼的样貌,岁数应该不大吧?你们也会有这种寂寞吗?” 李笑天不解。 “我们精灵族的样貌自从进入成年后,就不会有丝毫变化。我们是三十岁进入 成年,之后的样子就不会发生变化了,除非进入死亡阶段。而我们精灵族的死亡阶 段,男精灵一般在生命的最后百年开始变老,女精灵一般在最后十年开始变老。不 过我和贝尔迪尼确实岁数不大,我们才经过成人礼没有几年的时间。这些都是圣女 告诉我们的。现在圣女开始变老了,这就要找到新的圣女继承人。所以我和妹妹才 会出现在这里。”赫拉斯芬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解答李笑天的问题。 “就是啊。你们没有这种经历,当然还不想现在死。如果你们自愿死亡,而不 愿意医治,那当然没话说。可是你怎么知道贝尔迪尼会选择死亡呢?也许现在她的 心正希望能够有人把她救活呢。”也许是长时间没有说话了,现在李笑天一说起来 就说个没完。同时也对精灵族有着极大的兴趣。 赫拉斯芬无语,心中确实被李笑天打动了一点。心想:是啊,自己又不是妹妹, 怎么知道她是想活呢,还是想选择死亡?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可是这时候自己能 有什么办法呢?长老们说了,在没有找到区分两人谁是圣女继承人的契机的时候, 是不能回去的。现在还能怎么办呢?用魔法也治不了她的情况,还是只能等了。 “还有。据我所知,你们精灵不是也有夫妻吗?虽然你们不是靠结婚来进行生 命的延续。但是相信你们要是结婚的话,彼此会很相爱吧?那样如果其中一个受重 伤而不医治的话,最后死了,那他的另一半会十分伤心的。”李笑天继续作赫拉斯 芬的思想工作,虽然这样并不能改变什么。 精灵族与雅克斯大陆上的其他种族有一点最大的区分,就是精灵的出生并不需 要经由男女交配,而是由精灵族的圣物精灵树孕育而成。精灵男女一般不会结为夫 妻,但只要结为夫妻今生就只能有这一个配偶。就算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不会再次 结婚。精灵的感情是十分专一的。 “你说得不错。精灵夫妻如果一方死去,另一方就会一生再不结婚。誓死守护 着这段感情。但他们不会感到难过的,因为当精灵的尸体被火葬的时候,都是由他 们的家人自己动手的。然后把骨灰撒在精灵树下。”赫拉斯芬这回没有反驳李笑天 的话。 “就是啊。虽然是由他亲手把自己的爱人火化的,但是你们怎么知道他在火化 的时候心里是不是难受呢?是不是在默默的哭泣呢?”李笑天并不想改变赫拉斯芬 的观点,只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而已。 赫拉斯芬没有说话,想着李笑天说过的每一句话。是啊,精灵族的人一般不结 婚,一生过着单身生活。但只要结婚,就会把自己全部的爱都奉献给对方。当听到 爱人死亡的时候会是多么的难过啊。赫拉斯芬回想着自己曾经看到的妻子亲自把丈 夫的尸身引燃的时候,眼中的悲伤是多么的苍凉。自己原来怎么没有这么想过呢? 相信那时候她们心里是多么希望死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自己所爱的人吧? 想到这里,赫拉斯芬头脑中突然想起一种在族中被列为禁止使用的咒语。他是 多少年前的一个男精灵在妻子即将死亡的时候,忍不住心中的伤悲,向天祷告祈求 能够让自己的妻子复活,没想到最后他的妻子真的活过来了,而且一直活到这个男 精灵死亡的时候,同时死亡。这个祷告词就被成为一种夫妻契约流传至今。只不过 族人一直认为这有违天命,禁止族人使用。到后来几乎就遗忘了,只是在精灵族的 日志上还有记载。自己身为圣女继承人之一,当然看过日志,也就记住了这个契约。 “有个办法倒可以试试。我也不知道行不行,这是我们精灵族的日志上记载的, 而且只在精灵之间使用过。现在让人类和精灵订立契约,不知道可不可以。”赫拉 斯芬犹豫半天,还是打算试试这个契约能不能救回自己妹妹的性命。 “噢?那你倒是说说看。”李笑天一听,还有希望,就马上催赫拉斯芬说出方 法。 “这是我们日志上说过的。有个女精灵要死了,她的丈夫使用了这个‘夫妻契 约’,使得妻子能够复活,而且一直活到丈夫去世,也随着丈夫同时死亡。不过我 不知道人能不能与精灵之间订立这种夫妻契约。”赫拉斯芬吞吞吐吐说出契约的缘 由。 这可难住了李笑天。自己都有一个妻子了,而且还有个“神医圣母”在等着自 己,这时为了要救人,就要与精灵结为夫妻,这可是从来都没在亚太大陆上发生过 的事啊。从没听说异种族之间还能结为夫妻。 而且这种契约是只在精神方面成为夫妻呢?还是要实际成为夫妻?自己现在还 没给张玉荣一个肯定的身份,却先要与一个精灵成为夫妻,这对张玉荣也不公平啊。 “这个契约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它只是精神方面的一种契约,对你没有什么 影响。何况,还不知道人和精灵之间能不能进行这种契约呢。你怎么了?刚才还不 是劝我要尽力帮助妹妹复活的吗?现在你自己又反悔了?”赫拉斯芬越说越流利, 完全不顾精灵族的传统了。这就像一个从不说谎的孩子,一旦说了一次谎,以后再 说的时候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赫拉斯芬既然已经决定要全力挽救自己的妹妹的性 命,就再没有什么顾忌了,转而做起李笑天的工作来。 李笑天正在为张玉荣烦恼着,听到赫拉斯芬拿自己刚才劝她的话来说服自己, 一时倒不好说什么了。“我不是怕,而是已经有了一位妻子了。你们精灵族要求的 是要专心一意,可我做不到这点啊。我不可能只与你妹妹成为夫妻,而不要我现在 的妻子吧?”将来有可能冰心也成为自己的妻子,那多一个也是多,多两个也是多, 自己也不怕什么了。可是总不能不顾对方的态度吧? 这是,躺在床上的贝尔迪尼面色忽然变得惨白起来,看样子是快要不行了。 “这个这倒是个问题。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妹妹她现在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了,再不快点可能就来不及了。而且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呢。”赫拉斯芬本来还犹 豫着,但是看到贝尔迪尼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当下果断说道。 “那好吧。我也不再推辞了。你还是快教我念契约的咒语吧。”李笑天也看到 了贝尔迪尼的情况转入危险,不再说什么,听着赫拉斯芬讲解咒语的内容。 赫拉斯芬简单的把过程和咒语教了一遍,便迫不及待的要李笑天赶快试了。 李笑天暗自深吸一口气,咬破双手的中指,把鲜血滴在贝尔迪尼的左右太阳穴 上,再把双手合并于胸前,跪立于贝尔迪尼身前,口中也念到:“伟大的创世神啊, 我以您的名义起誓,将我——李笑天的生命给予眼前的女子——贝尔迪尼,让她享 有我的生命直至我永远的死去,以次订立永恒的契约!!” 刚念完,只见在李笑天和贝尔迪尼之间有着数道光芒闪过,整个屋子被光芒照 得一片通白,白芒顺着窗户直接照到了外面的空间。 这样过了一会,满屋的光芒慢慢消去,赫拉斯芬也慢慢恢复了视力。刚才的光 芒照得她两眼一片白芒,什么也看不清楚。现在好不容易恢复过来,赶忙往妹妹处 看了过去。 赫拉斯芬看到的景象简直令她自己不敢相信。只见李笑天躺在地上,失去了知 觉。而她妹妹贝尔迪尼,则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沉稳,就像睡着了一样,显然已 经被救过来了。可是令人吃惊的是,她已经变得差不多和李笑天一样大了。原来穿 在身上的衣服,现在都已经被撑破了,露出丰满诱人的身体。 赫拉斯芬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景象还是没变。看来这是真的。赫拉斯 芬心中暗暗想着。虽然已经承认这是事实,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这 到底是什么原因?妹妹怎么会突然长这么大了?妖精森林里的精灵没有长这么大的 啊? 赫拉斯芬疑惑着,但也没停下手脚。她先把李笑天“抬”上床去,由于她个头 太小,只能对李笑天用了个“飘浮术”,才把他弄上床。接着把贝尔迪尼身上的碎 衣服给脱了个干净后,在李笑天的屋子里找起李笑天的衣服来。现在贝尔迪尼足有 李笑天那么大,只能先穿他的衣服了。幸好在李笑天的包袱里找到了几件衣服,忙 给贝尔迪尼套上。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总比没有衣服要强多了。 哎,一会妹妹醒了,还要给她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她同不同意。 而且将来要怎么跟长老会的人交待呢?刚才一时急着救妹妹,没想过这么多问题, 现在没事了,赫拉斯芬心里可就开始犯嘀咕了。 不过想也是白想,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呢?赫拉斯芬坐在床边等待 贝尔迪尼醒来。 不多久,赫拉斯芬耳边就传来了贝尔迪尼的呻吟声。 她醒过来了!!赫拉斯芬惊喜的看着贝尔迪尼慢慢睁开眼睛。激动的泪水再次 模糊她的双眼。天啊,妹妹终于醒来了。就是为了眼前的高兴,回去被罚我也认了。 赫拉斯芬一边看着自己的妹妹,心里暗想。 贝尔迪尼缓慢的睁开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这是哪里?自己怎么会在这 里?贝尔迪尼慢慢回忆曾经发生的事情。我不是在和虎熊的战斗中使用了尽咒吗? 身体承受不了禁咒的力量,昏了过去。那难道我死了?这里是传说中的地狱吗? 正当贝尔迪尼还在一个人独自想象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赫拉斯芬的低泣声。贝 尔迪尼转头向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赫拉斯芬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看着自己 傻笑。难道姐姐也死了?不会啊,我使用禁咒的时候姐姐除了受点伤外,没有什么 致命的地方啊。而且,怎么自己躺着,姐姐坐在那里呢? “妹妹,你终于醒来了。姐姐好怕失去你啊!”贝尔迪尼还在那里瞎猜的时候, 赫拉斯芬终于止住了哭声说出话来。 “我醒过来?这里难道不是地狱吗?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贝尔迪尼充满 疑惑的眼睛看着赫拉斯芬,希望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赫拉斯芬整理了一下头中的思绪,慢慢的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说完, 看着贝尔迪尼,看看她在听到了这个事情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贝尔迪尼在赫拉斯芬说话过程中,一直没有插嘴,静静的听完了赫拉斯芬的述 说过程。看赫拉斯芬说完,就转头看着仍然陷入睡眠的李笑天,脸上浮现出温柔多 情的笑容,“姐姐,这个人就是我的丈夫吗?” 赫拉斯芬十分吃惊的看着贝尔迪尼,是不是她被自己的话给吓住了?怎么没有 什么反应?本能的点了点头。 “姐姐,我没事。谢谢你把我救回来了。虽然死亡是一种解脱,可我真的还不 想死。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已经成为我丈夫的人,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是深爱着他的。 这种感觉好奇妙,也好幸福。”说完,伸手抚摸着李笑天的脸,看样子真把自己当 成李笑天的妻子一样。 “可是,他已经有了妻子了,你不介意吗?”赫拉斯芬找不出什么话说,只能 把把李笑天有妻子的事先告诉她一声。 “这对我来说无所谓的,只要我是她的妻子就行了。”贝尔迪尼痴迷的看着李 笑天,“我不管这是不是契约的力量,也不管你已经有了妻子,我只想告诉你,从 现在开始,我——贝尔迪尼就是你今生的妻子。直至你生命消失的那一刻。”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