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严酷的考验 “你看起来比上次好了很多,上校,”赖特愉快地用俄国语说。安全官员站了 起来,走出客厅,让他们单独谈话。赖特携带了一个公文包,放在咖啡桌子上。 “你还好吧?” “我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格里沙诺夫小心地说。“我何时能回家?” “今天傍晚,或许。我们正在等着一件事。”赖特打开了公文包。这使柯里亚 很不安,但是他没有表示出来。他知道可能有一把手枪在那里面。他的监禁是比较 舒服的,可以在这一个地方和当地人友好地交谈,他在敌人土地上,在敌人的控制 之下。这令他想起在非常不同的环境下面的另外的一个男人。他的良心的不安增加 了他的恐惧。 “那是什么?” “我们的人在河内监狱中的证明书。” 俄国人低下了头,低语着,赖特没有听清楚。格里沙诺夫抬起头来。“我高兴 听到这个消息。” “你知道,我相信你。你平时写的信件清楚地证实了这一点。”赖特端起茶壶 倒满了柯里亚的杯子。 “你已经正确地对待我了。”格里沙诺夫没有什么别的好说,沉默压在他的身 上。 “我们有许多经验来招呼苏联客人,”赖特保证着。“你不是第一个在这里呆 的人。你会骑马吗?” “不,我从没骑过马。” “啊哈。”公文包里装满了文件,柯里亚看着它,不知道它们是什么。赖特拿 出二张大卡片和一瓶墨水。“请你伸出手好吗?” “我不明白。” “无须担心。”赖特拉着他的左手,涂墨水于指尖上,每次在一张卡片上的适 当空栏中按了一下,然后另一个空栏。右手也做了同样的程序。“你看,这不会伤 害你的,对吗?你现在洗洗你的手,最好在墨水干了之前洗干净。”赖特把一张卡 片进文件内,替换出另外一张。另一张刚才是放在最顶上的。他收好文件,然后将 旧的卡片带到壁炉前,用打火机点燃它。它燃烧得十分快,和每夜都会有的灰烬混 在一起。格里沙诺夫洗干净手回来了。 “我仍然不明白。” “这真是与你无关的事情。你只是某件事上面帮助了我,没别的意思。我们一 起吃午餐好吗?然后我们能遇到你的一个同乡。请放松些,上校同志,”赖特尽量 说些令人安心的话。“如果你的同胞愿意和谈的话,你将会在大约八小时后回家去。 这很公平吧?” 查伦不喜欢再次来这里,虽然这么早就用上这里是很安全的。好吧,这不会很 久的。他下了车,拿起未注册的来福枪朝大楼的前门走去。门锁上了。他必须敲门 了。汤尼。皮亚吉拉开了门,用手里的一支枪指着他。“怎么了?”查伦警告他。 “这是怎么回事?”凯利小声地问他自己。他没有想到这辆车会来到这座大楼 前,当这个男人停车而且离开车的时候,他正在往枪里上两颗子弹。他费了好大劲 才弄好弹夹,这时那个人出现了,走得很快以致来不及开枪。该死。当然,他不知 道这是谁。他把瞄准镜拧到了最大倍数,调查了这辆汽车。廉价的车型……一个外 装的天线……警车?反射的光线让他看不清车内。该死的。他又犯了一个小小的错 误。他希望剩下的人也步那两个屋顶上的人的后尘。不要把任何事看得太容易,天 啊!这小小的错误使他苦笑了。 “什么事?”查伦对他们吼着。然后他见到地板上的尸体,张开着的右眼左边 有一个小洞。 “就是他!他在那边!”塔克说。 “谁?” “那一个杀了比利、瑞克和波特的——” “凯利!”查伦大叫,转身看着关上的门。 “你知道他的名字?”塔克问。 “赖安和道格拉斯在支持他——他们想要他杀了我们。” 皮亚吉哼了一声。“这下子又死了两个。博比在这里,和在屋顶上的佛瑞德。” 他再一次弯下腰看着窗户。对方一定在马路的对面…… 查伦拿出了他的枪,虽然没有很好的理由。不知何故,装海洛英的袋子现在好 像异常地重,而且拿出左轮手枪上好子弹放在桌上,桌上还有混合东西用的碗,信 封和订书机。他做这件事的时候完全不管另外两个人的神情。电话铃响了,塔克接 了电话。 “你开心吗?猪!” “你以为帕姆开心吗?”凯利冷淡地问。“既然如此,”他更愉快问,“你的 朋友是谁?是警官?在你的薪资单上有他?” “你认为呢,你知道所有的事,不是吗?” “不,不是所有。我不知道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杀害女孩,亨利。你想要告诉我 原因吗?”凯利问。 “操你!” “你也想要上来试一试?你也会那样的,宝贝。”凯利希望塔克没有打烂电话, 他把它猛然摔了下来。他就是没有了解游戏的规则,这很好。如果你没有知道规则, 你就无法有效地进行对抗。他的声音说明他已经累了,汤尼也是。在屋顶上的那一 个没有扣好他的衬衫,它弄绉了。凯利用他良好的视力检查着尸体。裤子有膝部的 折痕,好像这个男人已经熬了一整夜。他只是个邋遢的人吗?那没有似乎有可能。 他留下的鞋子相当有光泽。或许熬了一整夜,凯利在数秒之后判断出来。他们很疲 累,现在还被惊吓了,他们又不明白游戏的规则。好极了。他喝了水,吃了一些东 西,因为还要对峙上一整天。 “如果你知道那个家伙的名字,为什么你——他妈的!”塔克咒骂着。“你告 诉过我,他只是一个富有的浪荡子,我说了我可以在医院里干掉他,记得吗,但是 你说不!……他妈的!” “安定下来。亨利,”皮亚吉平静地说,好像他可以处理一切。这是一个十分 危险的的小子。他已经干我的六个手下。六个!耶稣。这不是惊慌的时候了。 “我们必须想办法干掉他,好吗?”汤尼摸了一下脸上的短发,集中精神思考。 “他有一把来福枪,在街道对面的那楝高大的白色建筑中。” “你想要走过去抓住他吗?汤尼”塔克指着博比的头。“看看这具尸体!” “想一想晚上吧,亨利。那边有一束灯光,正照在门上。”皮亚吉走到熔断器 前,检查了门后的标签,扭松了熔断丝。“那里,灯光没有了。我们要等到夜晚才 走。他不能全部干掉我们。只要我们跑得快,他就不可能做任何事。” “东西怎么办?” “我们可以留一个人来保护它。我们在那个家伙冲进来之后再回来干掉他,再 完成这笔生意,好吗?”这是一个不错的计划,皮亚吉想。凯利的计划也有缺陷。 他无法穿过墙壁开枪。对方的身上有水,咖啡和时间。 这三个人以前所做过的事正是他希望发生的。他们的摇动只会使事情更好。比 如这个地方发生过的事情,塔克正在处理他的外地来的海洛英,那曾是比利在东岸 上被发现的“实验室”里的东西。他们现在有了塔克的驾驶员的执照号和一个住址。 住址可能是假的–这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们至少知道这一辆汽车,从而知道他的 社保号码。这些就够了,足以进行一场调查了。他可以躲起来等待风头过去。一些 事情刚刚广播出来了。警务简报的下一集,亨利。塔克、他的汽车、社保号码会被 明眼巡警发现。他们可以非常幸运,非常快地,抓他进来,提讯他,起诉他,永远 地关起来——即使差劲的最高法院地让他活下来。赖安要抓住这个残忍的罪犯。 不只这样。 赖安明白自己在支持着某一个人。这个看不见的人使用过一支点45枪—不用消 声器了;他已经改变了手法,尽快地杀死……不再害怕被人听见……还在杀他们之 前和他们说话,或许知道了更多的东西。这只危险的猫在街道上出现,在阳光下捕 猎,或许是的,但赖安不知道在哪里。 约翰。凯利,前海军帆缆士官长。你在哪里?如果我是你……我会去哪里?我 会去哪里? “还在那里吗?”当皮亚吉拿起电话的时候,凯利问。 “是的,混蛋,我们正在吃一份迟来的午餐。想和我们一起吃吗?” “我前几天晚上在你的地方吃过了。还不错。你的母亲煮的吗?”凯利柔和地 询问,对自己的回答觉得奇怪。 “是的,”汤尼愉快地回去答。“那是很旧的家庭食谱,曾祖母从我的祖国带 来的,你知道吗” “你要知道,你使我吃了一惊。” “那现在呢,凯利先生?”男人有礼貌地问,他的声音现在放松多了。他不知 道电话线的另一端有什么反应。 ‘我希望你会和我谈谈生意。你的手下这样做过,但我没有和他成交,“凯利 告诉他,愤怒在他的声音中表现出来。 “像我说的,过来吃个午餐,谈一谈吧。”电话挂断了。 太好了。 “你看,你应该给那家伙一些东西想想。”皮亚吉又倒了一杯咖啡。这些饮料 现在有些过期的腐臭味,但是他的手依然握紧着装满咖啡因的杯子。但他还很警觉, 皮亚吉告诉他自己。他看着另外两个人,自信地微笑着点点头。 “对于卡修斯的事情,我很难过”监督人对他的朋友说。 麦克斯韦点点头。“我能说什么?他不适合退休?破碎的家庭,各处两端。这 是他的生活,它一定会结束的。”没有一个人想讨论他妻子的事情。在一年之后他 们可能会明白这二位朋友的离开对他们是一种损失,但不是现在。 “我听说了,把你的文件也放进来。”美国海军学校的监督人还不太理解他的 话。谈话是有关他在春天的升迁命令的。这个传言在几天前消失了,他不知道为什 么。 “是的。”麦克斯韦无法说出为什么。那个命令—更像“提议”——经过海军 作战部的批准,是来自白宫的。“够久了。一些新鲜血液来了。美国世界战争的两 个家伙……好吧,是时候腾出空位了,我想。” “小宝贝好吗?‘ “我是一个祖父了。” “善待他们!”当葛莱上将绝无仅有地穿着制服进来的时候,至少有了一些好 消息,。 “詹姆士!” “不错的的校长办公室,”葛莱说。“你好。” “我什么时候得到了高层人士的注意呢?” “好了,我们将要偷你的一艘帆船。你有什么舒服的事情让两个上将来做吗?” “很多选择。你想要一艘‘二十六’型?” “那就行了。” “很好,我将为你呼叫海上部门,让他们为你开一艘。”这很有意思,上将想。 他们两个都和卡修斯有交情,当你说对一名水手再见的时候,你最好是在海上。他 放下电话,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打什么主意?”皮亚吉问。他的声音现在显示了挑衅的信心。这种想法已经 穿过了街道,他想。为什么不强硬一点呢? “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好说的。你他妈的害怕日光。我将给你一些!”凯利吼叫。 “看着点。” 他放下电话,举起了来福枪,把窗户当作目标。 砰。 玻璃碎了。 “操你娘!”汤尼对电话说,虽然他知道己经挂上了。“你明白了?他知道他 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他知道时间站在我们这边。” 两块窗玻璃被打碎了,然后射击又一次停止了。电话呜响了。汤尼让它响了一 会儿才接听。 “没打中吧,操你!” “你休想逃,屁眼!”大声得让十尺外的塔克和查伦都听得清。 “我认为现在是你开始逃命的时候了,凯利先生。谁知道呢,也许我们捉不到 你。但警察会。他们在调查你了,我听说。” “你仍然在我的陷阱里,记得吧。” “你说呢,哼。”皮亚吉再一次挂断了,显示自己的有利地位。 “你感觉好吗?上校。”沃洛欣问。 “这是一次有趣的旅行。”赖特和格里沙诺夫坐在林肯纪念堂前的台阶上,像 两个热天里的疲累的两个旅游者迎来了第三位朋友,保安人员就在十码之外。 “你的越南朋友呢?” “什么?”柯里亚在惊奇中问。“什么朋友?” 赖特露齿而笑。“那只是我负责的一个小工作。我们必须识别漏洞,你知道。” “我觉得那正是你做的,”这位克格勃酸酸地说。这是一个如此明显的圈套, 他却差点落了进去。财富已经在对他微笑了,或许赖特不知道那些事情。 “游戏继续吧,谢尔盖。你会为一个叛逆者哭泣吗?” “为了一个叛逆者?不会的。为了相信世界和平的人,我会的。你非常聪明, 鲍勃。你已经做得很好。”也许不,沃洛欣想,也许不一定会落入计划好的陷阱中, 我年轻的美国朋友。你的行动太快了。你正在设法杀死一个乡下小孩,而不是卡修 斯。冲动吧,我年轻的朋友。你失算了,你真的不明白是吗? 回到正题吧。“我们的人怎么样了?” “根据协议,他们和其余的人在一起。罗科索夫斯基签定的。你明白我所说的 话吗?赖特先生” “是的,我明白。非常好,在今晚八点十五分有一架飞机从杜勒斯到巴黎。如 果你愿为他送行,我将在那里欢送他。你们还能见面的。” “我同意。”沃洛欣走开了。 “他为什么离开我?”格里沙诺夫问,他的惊讶超过了惊慌。 “上校,因为他相信我所说的话,正像我相信他的话一样。”赖特站着。“我 们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去杀–” “杀?” “对不起,那是一个习语。我们有几个小时的私人时间。你愿意在华盛顿的周 围走走吗?有一块月亮岩石。人们爱为一些心里的愿望碰它。” 五点三十分。太阳现在在他的眼野中。凯利必须时常擦擦他的脸。看着坏掉的 窗户,他除了一个偶然经过的身影以外,毫不见到其它迹象。他们是否正在休息, 他怀疑。不会的。他举起了电话,转动了曲柄。他们又是故意等了很久才接电话。 “谁啊?”汤尼问。他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凯利想,几乎和想像中的同样强大。 这有点令人羞愧,真的。 “你的餐馆有外卖吗?” “很饿,是吗?”停了一会儿。“也许你想与我们进行交易了。” “你出来,我们谈谈吧,”凯利回答。对方的答复是挂电话。 无计可施,凯利想,看着地板上的人影的移动。他喝完了水,吃完了最后的一 支糖果棒,关注着四周的变化。定下行动计划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很久了。在一定程 度上,他们决定了凯利的行动。他在和时间作对,这是一件麻烦的事。他可能会放 弃了,但是- 不,他真的无法放弃。他看了看手表。危险正在来临,时间的改变使 之更甚。他们已经熬了二十四小时,也许更长。他已经让他们害怕,而且让他们适 应了害怕。他们认为找到了一个好办法,正如他想过他们会这样的。 凯利在水泥地板上向后滑动着,离开了位置。他无论如何也要想其它法子了。 然后,他脱下衣服,检查了他的手枪。一颗子颗在枪膛中,七颗在弹夹中。他稍微 伸展一下身体,知道快没时间了。他下楼梯,取出车匙。他有点怕车启动不了。他 让引擎加温,看着从北向南的街道上的交通状况。他强行挤上公路,招致一位往南 的驾驶员的愤怒,然后顺利地融入到高峰时间的交通车流中。 “看见什么了?” 查伦预先排除了凯利用各种方法进入他们的建筑物的可能性。他可能试着闯过 来,他们想,但他们两个人就可以控制这座白色的建筑物的两边。他们认为他仍然 在那里。他们正在战胜他。他没有一个周密的计划,汤尼说。他是相当聪明的,但 是不是真的那么聪明,现在天色很黑暗,还有黑影,他们将会作出行动。这会有用 的。这么小口径的点。22在这种距离是不能穿透车身的,而且如果他们惊动了他, 他们会– “正在另一边道路上的车流中。” “不要靠近窗户。” “操!”亨利说。“怎样交货?” “我们是有利的,聊胜于无,对吗” 查伦在三人中是最不开心的。也许只是对毒品的反应。那是邪恶的东西。 现在太晚了。他有方法脱身吗? 为他的货付的钱就在书桌的旁边。他还有了一支枪。 像一个罪犯一样死去?他在那里看他们,一个在窗户的左边,一个在窗户的右 边。他们是罪犯。他却没有做任何事开罪过凯利。好吧,就他知道的是没有的。亨 利杀了那女孩,汤尼杀了另外两个。查伦只是一个贪污的警官。这是和凯利之间的 私人问题,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杀害的帕姆那样的事是残忍的和愚蠢的。他也 告诉过亨利了。他可以从这里解脱出来,不是吗?他能成为一个英雄,进行发狂的 枪战。他可以甚至帮助凯利。他从不喜欢把事情混淆起来。把钱存入银行,得到晋 级,摧毁亨利的组织。他们是不能阻止他的,不是吗?他必须做的事是和那个人通 上电话。但除了有一件小事必须除外。 凯利向左转,转向西边的街区,然后又左转,开向奥多奈街的南面。他的手正 在出汗。他们共有三个人,所以他必须是非常非常地强悍。但他状态很好,而且他 必须完成工作,即使工作可能要他的命。他在一个街区之外停下了汽车,下车,锁 好它,从其它路走向这座建筑物。另一个生意现在被停下来了——他一整天忙着和 那三个人对峙,完全不知道其它地方发生的事……只不仅仅横过街道。好吧,你来 对了,不是吗? 是的,孩了,这是容易下手的地方。 谢天地谢。他在建筑物的角落里站立,往四面八方看。更从另一边……他拿着 电话和配件走去角落里,借用了以前来过的窗台,伸手去够栏杆,尽全力避免碰上 电线。 好的,现在你不需要制造任何的噪音就走过屋顶。 那里是焦油和碎石? 这是他没有考虑过的一种选择。凯利在栏杆上站立起来。它至少有八寸宽,他 告诉了自己。当他在屋顶上平坦砖块中行走时,一切都是悄然无声的,也许他们正 在打电话。 查伦必须地很快作出他的行动。他站着,看着别人,对着他们的方向中有意思 地伸着懒腰。他的外套脱了下来,领带披散着,而且他的史密斯手枪就在腰后。只 不过是杀死这些家伙然后在电话上和凯利说清楚。为什么不干呢?他们是恶棍,不 是吗?他为什么应该和他们一起死? “你正在做什么?马克”亨利问,他看不见危险,眼睛注视着窗户。好的。 “我疲倦了,”在估量角度和距离的时候,查伦拉出裤子右边后口袋里的手帕, 擦擦脸,接着向后摸着电话,这是它放置的地方。他确定它在那里。电话是他离开 这里的唯一机会。 皮亚吉不喜欢他的眼神。“为什么袖手旁观?我们很快就会忙碌了。” 他为什么看电话?他为什么看我们? “退后,汤尼,好吗?”查伦用一种挑战性的声音说,向后面放好手帕。他不 知道他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当汤尼对准他的前胸开枪的时候,他的手几乎没来得 及碰到自己的连发左轮手枪。 “真是聪明的家伙,哼!”汤尼对这个垂死的人说。然后他注意来自屋顶天窗 的长方形光柱中有一个影子。当它消失的时候,皮亚吉在呆呆地看着它,脑子里有 一个模糊的影像。亨利在查看查伦的尸体。 枪声震惊了他–他马上想到的是,他自己已经被瞄准- 他毫不犹豫地跳进烟囱。 这像一次降落伞着陆,并起脚,膝头弯曲,直着腰,落地的时候作了一个翻滚。 他重重地落地了。地板是水泥上砌的砖瓦,他的脚落到了最差的地方。凯利立 刻翻滚,伸直他的手臂。最近的人是皮亚吉。凯利拔出枪,对着他的胸口开了两枪, 然后变更目标,用拳头打中了另一个人的下巴。 转换目标。 凯利再一次翻滚了,这在他以前的训练中是很平常的。他站在那里。时间在那 片刻中停止了。亨利举起枪对准目标,他们的眼光相碰了,这似乎是很长的一段时 间,猎人和猎人,猎人和猎物。凯利的脑子里闪过他的样子。他的手指扣紧了板机, 将一枚子弹射进塔克的胸口。手枪在他的手中跳跃,他的头脑转动得如此之快,以 致于他能够看火花溅出,弹开一枚空弹壳,另一枚子弹又自动压进枪膛,同时,有 一枚子弹飞进入了对方的胸口。塔克晃动着失去了平衡。他又像是滑倒,又像是被 两颗子弹推倒在地板上。 完成任务了,凯利告诉自己。至少他在这个萧瑟的夏天经历了所有的失败之后 完成了一件工作。他站起来,走去看看亨利。塔克,踢开他的手枪。他想对这张还 有点生气的脸说些什么,但是凯利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也许帕姆现在可以安息了, 又或许不能。世界是这样子的,不是吗?死去的人不见了,不会知道或关心他们留 下的事情。或许吧。凯利不知道这些有什么规律,虽然他时常怀疑很多东西。如果 死去的人仍然在这一个地球的表面生活,存在于那些记得他们的人的思想中,为了 这些思想的记忆的原因,他就杀了亨利。塔克和其余的人。也许帕姆更难以安息了。 但他将会安下心来。当他想着心事,检查自己的想法和良心时候,凯利看见了塔克 过去的生活。不,对于这一个男人他没有懊悔,对于其余人也没有。凯利关上手枪 保险,看看房间的四处。地上有三个死去的男人,最好的事情是他不是他们的其中 之一。他走向大门,走了出去。他的汽车在一个街区之外,他还要去赴一个约会, 开始新的生活。 完成任务了。 船仍在原来的地方。一小时之后,凯利停下汽车,提出手提箱。他用钥匙锁上 汽车,虽然他不再需要它了。从城镇到码头的一路上他的脑子里空荡荡的,机械地 行动着,驾驶汽车,在红灯下停车,越过其它车辆,驶向海岸,或是海湾,那是属 于他的少数地方之一。他拎起手提箱,走向码头,跳上船。每件事看起来都很好, 在十分钟内他将会远离这座城市的一切。当他打开门闻到烟的时候,他停住了,听 到了一个声音。 “约翰。凯利,对不对?” “你是?” “赖安。你已经遇见过我的同伴,汤姆。道格拉斯。”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凯利在甲板上放下他的手提箱,在他的背部有一把手 枪,藏在解开了钮扣的夹克里。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杀这么多人,”赖安说。 “如果你认为我做过这些事,你一定也知道为什么。” “是的。我正在找寻亨利。塔克。” “他不在这里,对吗?” “也许你可以帮助我,是吧?” “你该去多奈尔或莫门的角落里看看。他没有再去任何地方,”凯利告诉了这 个身体有缺陷的人。 “我该怎么看待你呢?” “今天早晨那三个女孩,她们–” “她们很安全。我们会照料她们。你和你的朋友待帕姆和多丽丝也很好。那不 是你的过失。好吧,也许稍微有点关系。”这位官员停了一下。“我必须逮捕你, 你明白吧。” “为什么?”。 “谋杀,凯利先生。” “不,”凯利摇头。“当无罪的人被杀死时候,才是唯一的谋杀。‘ 赖安的眼睛眯起来了。他只见到这个人的轮廓,真的,还有他后面的黄色天空。 但他听到了他说的话,有些地方他也同意。 “法律不是那样的。” “我没有求你原谅我。我不会给你任何的麻烦,而我也没有去监牢的打算。”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但他没有拿出武器,凯利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放走你的那位门罗先生。” “谢谢你,”赖安回答。 “我不仅仅是杀人。我已经被训练过来做这件事,但是那必须有一个理由。而 我有了一个很充足的理由。” “也许。究竟你想完成什么事情呢?”赖安问。“这是有关毒品的问题。” “亨利。塔克将不会再杀任何女孩了,这是我完成的事。我不想再做这些事, 但我陷入了毒品案件中。”凯利停下一会儿。有些事情必须让这个人知道。“在那 一楝建筑物里有一个警官。我认为他是肮脏的警察。塔克和皮亚吉打死了他。也许 他本来能成为一个英雄。在那里有一些东西。这对你们可能有点用处。”谢天谢地, 我不用杀死一个警官–就算他是坏人。“我还能给你更多的消息。我知道塔克如何 进的货。”凯利简短地详细说明着。 “我不能让你离去,”侦探说,虽然他宁愿有别的处理办法。但是没有办法了, 他也不会这样做,他的生活也是有原则的。 “你能给我一小时吗?我知道你会继续监视我。只要一小时。它对每个人的事 情都有好处。” 这个请求使赖安有些惊讶。这违反了他的原则- 但这个人杀过的那些怪物也是 一样。我们亏欠他一些事情……我没有他能破这个案子吗?谁为死去的人报了仇呢 ……此外,这个家伙还能做什么- 他可以去哪里?……赖安,你疯了吗?是的,也 许他有…… “我给你一小时。我会推荐一位好律师给你。谁都知道,一个好律师也许能令 你无罪释放。” 赖安不回头地从旁门离开了。他门边停了一秒钟。 “你没有伤害无辜,凯利先生。这就是我的理由。你的一小时现在开始了。” 凯利没有看他离开。他发动引擎控制,给柴油加温。一小时应该差不多能做完 它了。他登上甲板,松开船缆,丢到码头上去,当他回到船里的时候,柴油也准备 好了。他立刻发动了船,出港了。他一出来,就发动了两部推进器,达到了二十二 哩每小时的最高速度。眼前是空旷的航道,凯利设定好自动驾驶仪,作好了必需的 准备。他知道有些人会跟踪他的。 “海岸警察,汤姆斯海标。” “我是巴尔的摩市的警察。” 汤姆林森打了这个电话。作为新伦敦海岸警察学院的一个新毕业生,他在这里 实习,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地方的警官,但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只有二十二 岁,年轻得那金色的警徽仍然有着最初的光泽,是时候让他承担任务了,保罗想。 四十一号,这个站第二大的巡逻艇,加温好了,准备好了。年轻的少尉疾跑过去, 好像他们会丢下他不管似的,这令人发笑。在五秒后,青年已经穿上了救生衣,四 十一号在隆隆声远离码头,转向北方的汤姆斯海标。 这个人不会让我轻松的,凯利想,见到右舷的景象。好吧,他要求了一小时, 他也得到了一小时。凯利几乎想把收音机丢过去作见面礼,但这样不对,他更多的 是感到遗憾。他的柴油机运行得很热,那也是遗憾的事,虽然以后它再也不会这样 热了。 这是一种比赛,却又复杂化了,一艘法国货船在前面的海洋上;挡住了凯利的 去路,他会在它和海岸守卫队之间很快被捉住的。 “很好,我们在这里,”赖特说,差开了像影子一样跟随他们整个午后的保安 人员。他打来口袋取出一张票。“一级的票。那里的酒是免费的,上校。”先前的 电话免去了护照的检查程序。 “谢谢你的款待。” 赖特吃吃的笑了。“是的,美国政府让你飞越四分之三个地球。我想苏航能处 理余下的路程。”赖特停住,然后继续说。“你成为我们的囚犯是环境决定的事情。 谢谢你帮助了我们。” “我只想安全地回家。他们也不是坏人。” “你也不是。”赖特引他走向一辆大型车辆,那会带他到崭新的波音747 的舱 门前。“欢迎回来。我会带你看看华盛顿的别的地方。”赖特看他上车,转向了沃 洛欣。 “一个不错的人,谢尔盖。这将会损害他的前程吗?” “由于他头脑的想法?我想不会的。” “我也觉得,”赖特说,走开了。 他们太接近了。另一艘船有一点微小的优势,国为它在前面,拥有聪明的选择, 快艇痛苦地追着,它需要更高的速度才慢慢地逼近。这是一个技术问题,真的,这 是新手和老手的区别。奥雷亚看着他从货船旁边冲了过去,就像冲浪,真的,在发 动机的波浪中滑过,得到了一哩半每小时的优势。奥雷亚不得不称赞他。他无法做 别的东西。凯利正在张帆而行,他的船就像在下坡,让风浪成为一个笑话。但这没 有什么好笑的,有吗?因为在舵手室的周围站立的人取出了枪。因为他必须对一位 朋友履行职责。 “天主啊,”奥雷亚吼叫着,稍微转向右舵。“小心你那讨厌的枪!”舵手室 的其他机组人员整好枪套,停止了用手指摸弄他们的武器。 “他是个危险分子,”奥雷亚后面的男人说。 “不,他不是,对我们不是!” “他杀了很多人–” “也许是他们自找的!”奥雷亚向后滑动了一下。他在雷达仪上寻找移动的点, 左右移动着四十一号巡逻船向前追击,正如另一个人正在做的事情一样。美国杯比 赛也没有这么紧张,心内发怒的奥雷亚觉得对手的逃跑是不对的事情。 “也许你应该让–” 奥雷亚没有转过头来。“汤姆林森先生,你认为其他任何人能比我更好地指挥 这艘船?” “不,亲爱的奥雷亚警官,”少尉严肃地说。奥雷亚喷着气弄响鼻子。“也许 该呼叫海军的直升飞机来?”汤姆林森摇晃着问。 “为什么,先生?你想他会去哪里?,古巴,也许?我有他两倍的油和半哩的 速度优势,他只在前面三百码处。算一下吧,先生。我们在二十分钟内就能赶上他, 无论他是多么厉害。”尊重对方的奥雷亚没有多说了。 “但他是很危险的人,”汤姆林森重复着。 “我将姑且一试。在那里……”奥雷亚开始左转舵,经过货船的波痕,利用货 船得到了更高的速度。有趣的是,这像一只海豚游泳的方式……那给了我整整一海 哩每小时的速度,一定会超过他的……和他的感觉相反,曼纽尔。奥雷亚微笑了。 他刚才学到了关驾于船的新东西- ,却要去拘捕一位杀了人的朋友。那个人杀了一 些该死的人,他提醒自己,不知道律师会如何帮他说话。 不,他必须尊敬他,让他继续这一场最好的比赛,自由地做他的事,这可能是 命中注定的。不尽力的话是在贬低对手,奥雷亚觉得也是贬低自己的身份。就算失 败也是光荣的事情。这也许是海上的最终规则,奥雷亚也像他一样,是属于海洋的 人。 它如同恶魔接近了。他在驾船方面确实做得太好了,看起来几乎有些危险。凯 利知道做每件事物的方法。横过货船的水痕是他在水上做过最聪明的事情,但是该 死的海岸队也学会了,一模一样。两者的引擎现在全力开着,两者一样地热,而货 船对于他们的速度有点儿太快了。为什么赖安无法已经等候剩下的几十分钟过去? 凯利怀疑。焦棓酸的变化开始麻烦他了。五秒钟之后,他看到燃料箱还在支撑着, 但是海岸守卫艇却只有二百多码的距离了。现在干什么? “我们刚刚得到了二十码,”奥雷亚满足和悲伤地说。 凯利没有向后看过一眼,警员看见。他知道。他必须知道。上帝啊,你很厉害, 他想说,对拘捕这样的人感到遗憾,但对水手之间来说这像是个笑话。在比赛这方 面,奥雷亚也得到了荣誉感。他有武器,他可以拿来开枪警告对方,使凯利陷入苦 恼。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奥雷亚知道为什么。它会违犯比赛的规则。他已经在尽力 比赛了,当时间一到他将会接受失败,而且两人会分享自傲和悲哀,但是每人都会 得到对方的尊敬。 “天色快暗下来了,”汤姆林森说,毁灭了警官的空想。这小子就是不懂,但 他只是个年轻的少尉。也许他有一天会明白的。他会明白的,奥雷亚希望汤姆林森 会从今天的课程中学习到东西。 “我们有时间,先生。” 奥雷亚粗粗地扫视了地平线的其它地方。法国货船也许占了三分之一的视野。 它有高耸的船体,表面上闪烁着新油漆的光泽。上面的船员不知道下面的事情。一 艘新船,警官注意到,它排开的水波有益其它船向前行进。 最快的和最简单的方法是在货船的右舷方向加速快艇,对方只能转向货船的方 向,然后毁船……但是……有另外的方法,一个更好的方法…… “现在!”奥雷亚将舵向左转了十度,得到了整整五十码的距离。然后他倒转 舵,准备重复这一动作。一个年轻的水手突然高兴地大声叫起来。 “你见到了吧?汤姆林森先生,我们的船比他的较好一些。他能在平坦的海洋 中藉着经验难倒我们,却始终无法逃去。这就是我们做的事情。”二分钟内船之间 的距离变短了一半。 “你确信你要让这比赛结束吗,奥雷亚?”汤姆林森少尉问。 他毕竟不笨,是吗?好吧,他是军官,这些人偶尔会有点聪明。 “比赛都会结束的,先生。总会有一个胜利者和一个失败者,”奥雷亚指出, 希望他的朋友也会了解。他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根香烟,用左手点燃它,右手- 只 是指尖,真的- 操作着舵,脑子里对在海面上的每阵涟波产生着反应。他告诉过汤 姆林森只要二十分钟。那已经是悲观的说法了。会更快的,他想。 奥雷亚再一次扫视了海面。这里有许多船,自由地行驶着,对他们的比赛一无 所知。快艇没有打开闪烁的警察灯光。奥雷亚不喜欢这些东西:这是对他的职业一 个侮辱。当美国海岸守卫队的快艇在追赶的时候,你不应该需要警察灯光,他想。 此外,这一个比赛是一件私人的事,只有专业人士才会了解,这种事就该这样,观 众总会使事情混乱起来,分散运动员的注意。 他来到货船的中部了,上当了……他会上当的,凯利想。该死,但那家伙很不 错。他就在侧面,减少了凯利的路线选择,但凯利见到船的部分船头,有了自己的 计划。一个船员正在从上面看下来,如同帕姆那天一样,他的胃变得有些不适,但 只是一会儿。那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两者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做对或做错了? 谁能判断?凯利摇了头。他会让上帝来判别的。凯利第一次在比赛中处于下风,看 看距离也很接近了。 四十一号船正在经过货船的船身,有十五度的倾斜,排开一道道波痕,它的轨 迹以二十度弧左右摆动着,它的发动机像猫叫一样独特地咆哮着。当他的眼睛扫视 和估量的时候,船掌握在掌舵的奥雷亚的熟练指尖上。他的猎物完全在做一样的动 作,用他的技术和经验尽量利用着引擎。但他渐渐地比奥雷亚慢了,那可不太好, 虽然这是事实。 这时奥雷亚见到对手的脸,那是凯利第一次回头。 我会赢的,我的朋友。来吧,现在让我们结束这场高贵的比赛。也许你将会幸 运地免于惩罚,那时我们可能又是朋友了。 “来吧,减低动力,转向右舷,”奥雷亚说,其实他也不用说,所有组员都在 想着相同的事情,高兴的知道了他们和他们的船长正在用相同的方法处理问题。这 是个只有半小时的比赛,但却是一件能让整个航海界记住的事情。 对方的头再一次转过来了。奥雷亚几乎距他只有半只船的距离了。他可以看见 横档上的名字,觉得用长管勾住这艘船没什么意思。那会破坏比赛的。那是和海上 的规则背道而驰的事情。只有没经验的人才这样做,专业人士才不会干这种事。 这时凯利做了他料想不到的事情。奥雷亚首先发现它,他的眼睛估量了一下距 离,然后第二次,第三次,每次都觉得自己的答案是错误的,他很快地拿起无线电 传送装置。 “不要啊!”这位警官“守卫队”的频道上呼喊着。 “什么?”汤姆林森问得很快。 不能这样做!奥雷亚的思想在呼喊,突然独自陷入一个极小的世界中,明白别 人的心意,抗议这种想法。这不是结束事情的方法,是不会得荣誉的。 凯利松开舵以适应货船船头的涡流,他的眼睛看货船前面的泡沫。是时候了, 他把紧了舵。收音机刮刮地叫鸣着。那是奥雷亚的声音,凯利微笑地听着它。他是 一个多么好的家伙啊。没有这样的人做朋友,生活会变得孤单的。 船突然向一边倾斜,一股很急的旋转力量把航向转向右方,出现了小山似的大 浪。凯利的左手抓紧舵,右手抓住捆扎着六条带子的氧气筒,耶稣哪,当船转过九 十度的时候,他立即想到,我没有检查水深。如果水不够深的话–上帝啊……帕姆 啊…… 船马上地转向左方。奥雷亚看见它只有百码之远,却好似有一千里的距离,他 的思想在事情发生之前这样想着:这船已经在急流中倾斜得十分厉害,它在货船的 波浪中抬高了船头,和货船正好相对着,那白色的船体立即在货船前的泡沫中消失 ……这不是一个水手死去的方法。 四十一号努力地退出比赛,在货船的波痕中剧烈地摇动着。那货船也在努力停 下来,但它需要两哩的减速才能做到这一点,那时奥雷亚和他的快艇也会完蛋了。 一个探照灯在黑暗中突然亮起来,警官的眼睛变得严酷了。 “四十一号海岸护卫队,四十一号海岸护卫队,美国海军快艇在你的左舷,我 们能协助你吗?通话结束。” “我们可以用一些别的办法了。海军。谁在船上?” “两位海军上将,一个准备好的飞行员,能帮上你的忙吧。” “请加入,先生。”。 他仍然活着。这对凯利来说是一个奇迹,对奥雷亚也是。这里的水足够深,他 和氧气筒已经骤然下落了七十尺。他在货船经过的急流中尽力将胸前的氧气筒带子 绑好。然后他全力游水,以避开从昂贵的游艇中沉下来的引擎和机器。几分钟后他 才接受了自己从这严酷的考验中活了下来的事实。向后回想,他怀疑自已是多么的 发狂来冒这样的危险,但是这一次他感觉到有必要把他的生命托付给上帝,准备接 受一切结果。上帝已经宽恕他了。凯利可以见到东部海岸守卫艇……西边是自己沉 下的游艇,上帝是正确的。凯利解开胸前的四根氧气筒带子并游开了,有点笨拙, 因为他是拖着氧气筒的。 他的头从船后探出水面,近到能看见上名字了。他再一次潜下去。一分钟后才 在二十六号艇的西边露出水面。 “哈罗?” “耶稣啊- 那是你吗?”麦斯威尔呼喊着。 “我想是的。”他不确切地说。他的手伸了上来。海军老兵拖着疼痛的身体爬 上来了。 “四十一号,这是在你面西的海军……这样子看起来不是很好,伙计。” “恐怕你是正确的,海军。如果你想要离开,就去吧。我想,我们还会停留一 会儿,”奥雷亚说。两个海军将官已经帮助他们在海面上搜索了三个小时。他们把 船控制得相当好。有一次他想起有关海军船技的一个笑话。但现在没有想了。奥雷 亚和四十一号整夜都会继续他们的搜寻,寻找遇难者。 这个案情报告会变得很长,但那已经没意义了。警探马克。查伦中尉,在私人 时间追踪一个毒贩–那是经过批准的假期,- 掉进一个毒品制造室内,在跟着发生 的枪战中失去了生命,但也结束了二个大毒贩的生命。三个年轻的女人一致认出死 去的一个大毒贩是特别残忍的凶手,这也说明了查伦的英勇行为,为警事记者写近 期的一系近案件报告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在第六页上是关于船难事件的一个复杂故 事。 三天之后,圣路易斯的一个文件管理员打电话给了赖安中尉说,凯利的文件回 来了,但是她无法说出从哪里送回来的。赖安谢谢了她的努力。他已经结束了这个 案子,也没有去联邦调查局资料中心查找有关凯利的记录,这使鲍勃关于某个人不 太可能回到美国的说明变得白费了。 事情结束后,一个电话令赖特感到十分头疼。这个电话提出了一些要求,赖特 没有想过要在这些事上和克拉克交谈。五个月之后,桑德拉辞去了约翰霍布金斯的 职位,移居到维吉尼亚潮,在塞缪尔教授的大力推荐下来到这里的教学医院进行管 理工作。 -------- 炎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