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穷途末路(修改版) 新年快要到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好在还有一周就要期末考试了,考完试就 可以回家了。但是这时候我的心里很矛盾,既希望回家的那一天早日来到,又盼着 考试的日子晚一些到。不为别的,就因为我心里实在没底。一方面没有复习好,另 外,这一个学期我在学习上投入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也不知是天生软弱还是心肠太好,别人让我干什么事我总是很难说出“不”字。 这个说老杨我这篇稿子帮我改改,我说好;哪个说老杨明天我要组织一个活动你做 主持怎么样?我说好。总之,别人让我帮忙,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一口答应, 并且尽心尽力的做好。所以这一个学期我做了很多与学习无关的事情:组建并负责 校广播站;主持了数十场文艺节目;帮人修改了近百篇文章……总而言之,言而总 之,没有一件与学习有关。并且,由于事情太多,还严重休息不够,睡眠不足。 如果我是一个文科生,做这些也不无好处,并且可以在期末的时候找笔记看看, 背一背。可我是一个理科生,我的专业名称是“天气动力学”,属于纯理论的那种。 我们好几门课都是公式推导,学起来费劲,复习起来更伤脑细胞。 可想而知,这一个星期我是怎么过来的。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拼命,只能用 拚命来形容了,可是收效甚微。而且,时间溜得太快了,转眼已经到考试了。 第一门考的是《动力气象学》,这是本专业最重要的一门专业基础课,也是考 研的主考课程,对于我们气象专业的学生而言,是最重要的课程。 我的心脏跳得很快,紧张,非常地紧张。 怎么办?如果这门课程挂了,不仅年底的奖学金泡汤了,连考研大业都要受影 响。难道真的要像他们说的那样作弊?要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是不需要作弊的那种。 因为几乎所有的考试都能轻松搞定。可是这次,哎,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像所有的考试一样,老师让大家把书和参考资料放在了讲台上。当然,像所有 的考试一样,也有作弊的人。尽管科技已经非常发达,学生们手上都有各种先进的 通讯设备。但是没有人敢用,因为学校的电子侦察设备在考试的时候全速运转,可 以监视校园范围内所有的颠簸流动。所以,作弊的手段都用的是最原始的,也算是 返璞归真吧。 大家考前都是有备而来,偷眼望去,置之于大腿上奋笔疾书者,抛之于地上脚 趾翻抄者,藏之于袖中故作镇定者大有人在。我的袖中也藏了一些重要的考题,这 是昨晚向高手讨教得来的。在匆匆答完了会做的那几道题之后,我的左手伸向了右 手的袖中。当然,这个动作必须轻,必须自然,这是高手再三叮嘱的。 但是,并非所有的人天生都会作弊,有些人是教也教不会的。看来我就是这样 的人,左手在右手的袖管中转了一圈又空着出来了。说真的,在左手拿到袖中试题 的那一刹那,我的心跳猛地加速,不是一般的快,像是要跳出来。所以,我放弃了。 空着手出来了。 她就坐在我的斜前方,一抬眼就可以看到她的一举一动。她做完了一页试题, 正优雅地翻试卷,那个动作让人想到一个词“乐感”或者说节奏感,这是她一贯的 作风。她是我们的系花,名叫冰玮,玮者,美玉也,人如其名。跟我的关系很好, 当然,只是那种互相欣赏的好,除此无它。她佩服我的文笔和思维的敏捷,我欣赏 她的优雅和冰雪聪明。如果这次考试失利的话,她会怎么想?想到这里,我不甘心, 我的左手又伸向了那个藏着希望的袖口。 其实有些是事情是注定了的,即使多么想改变也无能为力。尽管我的手再次伸 向希望,可是我始终没有勇气抓住希望。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过,我的希望也在一 点一滴的减少。终于,铃声响了。 走出考场,面对午后斜阳,我觉得出奇的冷。 “杨昊,考得怎么样?”耳边传来了冰玮的声音。 “不太好。”我很不好意思的说到,说着脸都红了。 “不可能吧,你可是我们系里的希望呀,哪个老师不夸你呀?谦虚过度了吧。 那明天的考试呢?复习得怎么样了?” “也不太好,真的,我得赶紧去复习了。”说着这话,我匆匆离开。 明天还有两场考试,对我而言,那两场和这一场一样,也是危险的旅程。一门 大气探测,主要讲的是气象上探测大气的一些方法和仪器,还有一门是数值预报。 数值预报是当前气象界的热门学科,我比较喜欢,但是由于没有时间认真学习那些 公式的推导,所以也是危险课程。 不能坐以待毙,豁出去了,除死无大事。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深夜潜入 教研室,盗取试题。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从小饱读诗书,一 向与人为善,在同学、老师、亲戚、朋友的眼中是那种绝对的好学生、正人君子。 但是,要知道在绝境中,人的本能会权衡轻重,做出选择。如果当时要用别人的生 命换取我命运的转折,我相信我还不至于那么卑鄙。尽管当时我很鄙视自己的那个 决定,但是现在庆幸自己做了那个决定,那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呀。 那正是风高月黑之夜,我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教学楼前。那栋教学楼刚盖好不久, 从正面看,是“品”字形结构,下面的两个“口”字(侧楼)通过空中走廊同上面 的那个“口”字(主楼)相连。正面采用蓝色玻璃墙设计,美观、大方,而且富于 现代气息。当然,这节骨眼儿上不适合欣赏建筑。我迅速锁定目标:教研室在主楼 三层,须从侧楼走廊的窗户爬进去。然后通过空中走廊到达主楼。 我摸到侧楼一楼走廊外面,逐个窗户检查,寻找合适的入口。还好,第三扇窗 户是开着的,倒省了我一番手续。晚上教学楼里除了主楼楼梯口的看门人,再无旁 人,再加上受过良好的军事训练,我没费什么力气就到了教研室门口。进门就更不 用说了,一卡通。新教学楼最大的弱点就是门,都是两扇门中间一把暗锁,一张电 话卡插进去,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开了。 先进去的是大气探测教研室,进去后颇感失望。这个教研室里较空旷,几张大 桌子,摆了几台仪器,另外就是一些书。于是我又进了数值预报教研室。 数值预报教研室里面东西比较多,书籍、材料,还有电脑。我拉上窗帘,打开 事先准备好的小手电筒仔细找起来。但是找遍了书籍和材料,也没有我所需要的试 卷。 会不会在电脑里面? 从左到右,我打开了第一台电脑。用户名:李维信,需要密码。根据我的经验, 一般比较懒的人使用密码都是直接用自己的名字的缩写或者生日,或者很随意的输 入一串数字或字母。李老师就属于那种比较懒惰一点的人。所以我输入:lwx.一试 成功。不管科技多么发达,门总是可以进去的,因为门和锁本质上是防君子不防小 人的。而事实上,君子和小人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在一般情况下是君子,但是在某 种特定的条件下,同样一个人也会成为小人。现在的情形下,我就属于小人。进去 后搜索一番,没有发现试卷。 第二台电脑,用户名:刘毅。这可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做事严谨。但是对于我 这个准黑客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利用输入法漏洞,轻松搞定。但不幸的是,里面 也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接下来,我又陆续打开了好几台电脑。当然,并不像前两台那样容易。但我是 一个做事极其严谨的人,地图、指南针、笔,记事簿、手表、小刀、哨子、头灯 (或电筒)、手机、救伤药包,备用电池,毛巾、手套等都是随身携带,更不要说 常用的黑客软件,象冰河、流光、灰鸽子等还有我自己开发的“火眼金睛”、“万 能钥匙”等。几台电脑同时搜索,连一个跟试题有关的文件都没有。 还剩一台电脑了,这是陆教授的电脑,他是国内数值预报的权威,也是数值预 报教研室的核心人物,十有八九试题在他的电脑里面。我试了几下都没有进去,看 来老陆不仅学术上很牛,连电脑水平也非常高。他没有隐藏自己的用户名,就像使 用了一把普普通通的挂锁。但是他的锁很结实,不是一般的钥匙可以打开的。我试 遍了常用的手段,几个软件轮番上阵都不行。怎么办?时间在一分一分的逝去。难 道就这样放弃吗? 破解密码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是穷举法。也就是把键盘上的字符按照一定的顺 序组合成不同的字符串,一个一个试。但是那需要时间和计算机的运算能力作为后 盾。已经凌晨两点了,而且眼下的计算机运算能力也非常有限,都是普通的微机, 只有数值预报机房才有巨型机。 忽然我想起前两天刚看过的一篇文章,讲的是集群工作,也就是通过软件让几 台电脑同时工作,共同完成任务。这样相当于使用巨型机工作。幸好当时我一时好 奇,下载了集群程序,装我随身携带的u 盘上。 装上程序后,刚才打开的几台电脑均为我所用。我做了一个超级密码字典,将 字母键、特殊字符键、数字键均考虑进去,密码的长度设为1 位到12位。然后让电 脑破译密码,我呢找杯茶喝,而教研室里面茶是不缺的,因为很多老师没事的时候 就是喝茶。 事实上我很喜欢喝茶,不管处于怎样的环境中,都会冲上一杯茶,细细品味。 这样可以保持清醒和理智。茶可以当成一种文化来理解,不管是佛家的青灯古佛、 明心见性,还是道家的空灵虚静、避世超尘,抑或是儒家的以茶励志、积极入世, 都能让人从中体会到一种和谐、一种宁静。 过了约有一个小时,密码破解了。 进去后,我立即搜寻目标。 “杨昊,欢迎你!” 忽然,电脑弹出了一个窗口。 这一惊非同小可,被人发现了?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