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在发烧。 浑身燥热,豆大的汗珠顺著额头簌簌落下,浸湿秋绘滚烫的身躯,她不安地 转动著头,晕眩的脑子里,重叠著不久前发生的影像。 「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 「大姊姊一定很喜欢我们。」 「张大娘,你们家什麽时候来了一位这麽标致的客人?」 「这位姑娘的长相可真像菩萨呀,一定能庇佑咱们这个小村落。」 山中居民慈善的面貌及热切的话语,有如往来的幽灵,在秋绘烫热的思绪中 纷飞,缥缈抓不住方向。 「姑娘快跑!」 「大姊姊快逃!」 她才刚伸出手,试图抓住村民和善的面孔时,秋绘脑中的影像乍然骤变,变 成一张张融化了的脸,滴著鲜红的血水,拖住她的裙摆,对她说:「你长得好像 菩萨,一定能为村庄带来福气。」 「啊——」她尖叫,僵住身体俯瞪已然断气的村民,那陡然放大的瞳孔,宛 如控诉。 那些死去的人们正在控诉她,他们收留她、保护她,可是她却害了他们。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该逃跑,不该连累无辜的居民。她根本不是什麽菩 萨,只会带给人们噩耗。 她痛苦地摇头,抖动泛白乾涩的嘴唇,想对他们道歉,可是她说不出口,喉 头烧的那把烈火不让她把歉意托出。 她需要水,需要水滋润她的喉咙,洗净她一身罪恶。 「乖,绘儿,把这水喝了。」 秋绘迷失在朦胧的幻境中找水,灰色的天空这时突然倾倒出一道水柱,浇凉 她烫热的身子。 她听话的张开嘴,让雨水滋润她干渴的喉咙,轻碰她柔软的樱唇。她心满意 足的接受这份来自天际的馈赠,直到更多冰凉的液体灌进她的肚子里,才发觉不 对劲。 她费尽力气睁开眼睛,一毫不意外地发现,那沁人心肺的冰凉并非来自天上, 而是慕容玺,他正以最亲密的方式,将她需要的水送进她的胃里。 「你终於醒了,你睡了好久。」顺著她的唇际,舔掉残留於秋绘嘴角的水滴, 慕容玺泛红的眼净是温柔。 她不明白,他怎能如此的无辜冷静,他才刚杀了一整个村子的人,不是吗? 或者,这又是梦? 「是梦吗?」她衷心祈求答案是。「我们现在是不是在梦里?」 秋绘尽可能面无表情地看著慕容玺,懒得计较他趁她昏睡的时候占她便宜, 只希望她所经历过的杀戮全都是梦。 扶起她赢弱的身体,慕容玺偏著头打量了她一会儿,带笑的眼睛就和他的手 劲儿一样温和,过了半晌才道:「不是。」 这简单的两个字,打碎了秋绘短暂的希望,几乎击溃她好不容易堆筑出来的 虚假城堡。 她沈下脸,咬住下唇,斥令自己不得在这卑鄙小人的面前表现出痛苦的样子。 他就是想看她出丑,想看她痛不欲生的模样,她绝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秋绘的意志是很坚定没错,然则慕容玺却更了解她。 「绘儿啊,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到抱歉吗?」他支起她下巴。「这麽多人为你 而死,包括收留你的妇人和那群绕著你玩的小毛头,要是我的话,早就抱头大哭 了,哪还能像你一样冷静。」 他说得彷佛她是天下最无情的人,频摇的头恍若要印证他的话似地晃动,只 差一步就能松动秋绘脆弱的决心。 「想来也真讽刺……」慕容玺抚著她苍白的雪颊轻叹。「上天给你生了一张 菩萨似的容颜,却没有给你生颗同她一般的好心肠。只能说是……上天开的玩笑 吧!」 就是最後这几句话,彻底击溃秋绘。 如同他所言,这一切都是上天开的玩笑。 是上天的玩笑,让她今生遇见他,摆脱不了他对她的控制;是上天的玩笑, 让她徒长一张菩萨的脸,内心却相反地拥抱冷漠的灵魂。 他才是杀人魔,始作俑者的人,如今却反过来指责她的无情,嘲笑她不配拥 有这张脸。 「你去死!」在他言语的刺激下,她竟如同一只受伤动物般张牙舞爪。 「我才不是……」秋绘抖动著身体,激烈的反驳梗在喉咙之中,狂暴的口吻, 在他炯然谅解的眼神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才不是什麽?连她都想问自己了。那些村民救了她,对她百般照顾,但她 对他们笑过吗?曾经对他们说过一声谢谢吗?就连孩子们接近她的时候,她都一 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自私的希望他们滚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来烦她。 她……是一个自私的人,然而纵使她再怎麽冷漠,再怎麽不懂人情世故,她 还是人呀,仍会觉得哀痛,他凭什麽这麽说她? 「哭出来吧,绘儿。」当他冰冷的手指碰著她发红的眼角时,秋绘才知道自 己竟忍著泪。 「你总是这样,什麽事都不肯明讲,情愿旁人误会。」悄悄地将她拥入怀里, 慕容玺鼓励她尽情放肆。「把你内心的伤痛,以及对村民的感谢之意都说出来吧! 不要再勉强自憋著,对身子不好。」 他抱著秋绘轻晃,嘶哑柔和的声音,有如一支招魂幡,吟唱著远古时代流传 下来的歌曲,引出她多年不曾掉下的泪水。 她的泪,一滴一滴地涓落。每一颗透明晶灿的泪珠中,都包覆了村民的笑脸, 热情地围绕著她,向她问安。 他们……真的对她很好,为何当时她不开口,跟他们说声「谢谢」,就算是 细如蚊蚋也好? 「告诉他们吧,绘儿。就说你很感谢他们,他们会听得到的。」 真的吗?如果她现在大声说出来,承认她有多喜欢他们,他们会不会复活, 不再用怨恨的眼神看著她? 这一刻,她完全崩溃了。刻意堆筑出来的坚强防护,早在满溢的悔恨中,乍 然崩裂。 「对不起……」她因过度激动而不住地抖动著身躯。 「对不起!」她好想跟他们说谢谢,并告诉他们,她不值得他们用生命维护, 可她没有机会说,只能崩溃在慕容玺的怀里,不住地哭泣。 「瞧,这样不是好多了吗?」紧紧拥著怀中的小人儿,慕容玺柔声说道。「 只要是人,都需要发泄。其实你比一般人敏感,同时也比一般人来得倔强,更需 要好好哭一场。」 她是需要好好哭一场,从小到大,她从未像现在一样哭过,泄漏出自己真正 的情绪。 真正的情绪呵…… 她竟倾倒在敌人的怀里,允许他像个婴儿似地抱著并安慰著她,她的骄傲呢? 曾经说过的誓言,难道就这麽在他怜悯的眼神中消失殆尽? 「放开我!」反抗之心倏然涌起,她忽而挣扎。「你这个杀人恶魔,有什麽 资格对我说这些一话?你根本就该下地狱!」 对,他该下地狱,而不是像个十分了解她的老朋友一样,轻轻抱著她,用尖 锐的言语解放她僵化的感情。 「放心,我会去的,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到那里去,我可不急。」虽然秋绘的 挣扎相当激烈,但慕容玺的口吻却极为轻松。 「我知道你希望我死,但如果我告诉你,你的那些村民朋友们依然活得好好 的,你的心情会不会好一点呢?」至少别一直要他下地狱。 他的话令秋绘倏然停止哭泣。 「他们没有死?」秋绘不敢相信。「这怎麽可能,我明明看到他们倒在血泊 之中——」 「你看到的只是幻影,不要忘了那是我的看家本事。」慕容玺悠然地耸肩, 不在乎地说道。 秋绘迷惘地看著他刀削似的侧脸,沈默了好半晌才问:「为什麽你要这麽做?」 他不像是一个仁慈的人。 「你是说饶过那些村民?」慕容玺斜眼睨问。她点头。 「我当然要饶过他们了,绘儿。你真以为我会对收留你的人动手?」慕容玺 叹气。「我不是你想像中的杀人魔,也没有兴趣动不动就来个血流成河,我只想 要你的合作。」这才是他的最终目标。 秋绘才刚放松的身体立刻又因这句话而僵硬起来。 「如果我依然拒绝跟你合作的话呢?」虽不敢想像後果,可秋绘还是问了。 「那麽我就不敢保证,下次是否还会手下留情了。」 换言之,如果她一直执意不肯和他合作,引出他体内的圣兽,就只有被关一 途。而假使她又像今天这个样子,逃亡被追到,他将不再客气,杀光所有胆敢帮 助她的人。 「我答应和你合作。」既然无路可逃,只得勇敢前进。 她发誓这纸合作契约,不光只有他一个人获利,她必然也会尝到甜头! *** 话说是这麽说,秋绘却不知道,该如何著手。 自从她逃亡被捕以来,又过了十日,在这十天之中,她不只一次询问慕容玺, 如何才能引出他体内的圣兽,所得到的回答,竟是微笑。 「你问倒我了,绘儿,我也不知道。」他总是懒洋洋地卧在躺椅上,敞开胸 襟冲著她眨眼。 「你自己想办法吧!!」他说。 再笨的人也知道他所谓的「想办法」指的是什麽,分明就是叫她投怀送抱, 她会照著做才有鬼。 只是,她还有其他选择吗? 弄不清楚什麽原因,慕容玺居然不急著逼她唤出寄居於体内的圣兽,反而彷 佛很享受与她相处的时光似的悠闲淡然,带著她探索大宅的每一寸土地,细数每 一条池中戏水的鲤鱼。 相较之下,她比他还急。 「不要一直带我玩!」她烦透了。告诉我,如何才能引出你体内的圣兽。」 玩累了、也看烦了豪华大宅的春景,秋绘只想尽快完成先前订下的契约,离 开这座美丽的监狱。 「厌倦我的陪伴了吗,绘儿?真可惜。」每当这个时候,慕容玺一定勾起一 抹感伤的微笑。 「我说过,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引出我体内的圣兽,你看著办吧!」之後, 他又会立刻恢复回原先悠闲的模样,看她敢不敢接招。 现在,很明显就是她「看著办」的时候,她可以选择按照著他的暗示去做, 或是待在这宅子里一辈子终老,全看她的勇气。 她当然会选择前者,秋绘心有不甘地想。早在立誓之初,她就说过,得利的 人绝不会只是他一个,她必然也会尝到甜头,而那甜头毫无疑问就是那头野兽! 深深吸入一口气,推开慕容玺的房门,秋绘决定速战速决,最近她越来越想 看见那头时时惊扰她的野兽,渴望的程度,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轻轻地放下手中的书,慕容玺一点也不意外眼前的不速之客,到底是老鼠被 捉弄久了,也会抓狂,更何况他的小绘儿脾气绝对称不上是好。 只是,她的眼睛不累吗?老端著一张脸,恐怕连蝎子都会被吓跑,遑论是她 打算进行的诱惑工作。 「我怎麽觉得好像看见一个不甘心的祭品,站在我房门口?」对视了大半天, 慕容玺率先打破沈默,睨著眼说。 「因为我本来就是。」秋绘不自在地反击,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主动踏入男 人的房间,极不习惯。 慕容玺的嘴角,立刻因她这回答而勾起,轻声低笑。 「既然是祭品……那就来吧,我体内的野兽等著你。」他对她敞开双臂,欢 迎她自行献祭,秋绘却犹豫了。 他的外袍已然除去,只剩下雪白的中衣,系著松垮的腰带,露出精壮的身躯, 乌亮的长发,凌乱地垂落在颊侧,在烛火的照耀下,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魔魅之 气。 她真的要去接近这麽一个危险的男人? 「过来呀,绘儿。」看出她的决心已有动摇的迹象,慕容玺忙低声劝诱。「 光呆站在那儿,是无法听见它的心跳声哦。」 他说得对,光站在这里想像他有多危险,一辈子也达不成目的,顶多豁出去 而已。 下定决心後,她跨著坚定的脚步朝慕容玺走去,一步一步跌入他结好的网。 「这才乖。」稳稳地拥她入怀,慕容玺像只心满意足的猫,舔吻她细白的下 颚。 秋绘反射性地推开慕容玺,极不习惯如此亲密的接触,慕容玺不以为然地攫 住她的双手,瞅著她摇头。 「你知道吗,绘儿?其实祭品是有分等级的,像你这麽拚命挣扎,就称不上 是好的祭品。」他的语气轻柔,抓住她的力道却毫不客气,硬是将她的手腕分攫 於身体两侧,用力将她拉近。 秋绘整个身体,不期然地陷入他打开的两膝之间,比她原先的姿势更形暖昧。 「我没想到祭品还有好坏之分。」她没好气地回嘴,丰满的酥胸要死不死的 卡在他的胯部之上,教他难受也教她脸红。 「当然有了。」下身虽难受,他倒也甘之如饴。「刚才你是个差劲的祭品, 现在的情形就好多了。」 慕容玺眨眨眼,暗示他有多享受这一刻,秋绘气恼地想爬起来,反而越弄越 糟,更陷进他的怀里。 「放开我!」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帐。「反正我是个不合格的祭品。」 她像个小孩一样发脾气,话甫出口,立刻就後悔了。 她是怎麽啦,竟然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 「绘儿,你真禁不起玩笑。」虽然秋给像小孩子一般任性,慕容玺却大方地 包容。「别说你不知道,无论你是多差劲的祭品,我体内的野兽,只锺情於你一 个人。」他边说边低下头,两片性感的宽唇,伴随著炽热的呼吸、炙人的眼神, 辗转扫过她丰厚的樱唇,在她的唇角稍作停留。 「我是不知道。」秋绘的心跳,立即因他灼人的呼吸而增快。「我从来没有 看过它的样子,如何确定它的心意?」她喃喃地说,难以挥去嘴角温热的感觉, 和他有力的健臂。 「可怜的绘儿,我能体会你的困扰,老是看见身形却识不得全貌,的确令人 难受。」轻抚她的粉颊,慕容玺低笑,魅惑的眼神引人堕落。「但是现在,你终 於可以亲眼证实它的模样,这也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对不对?」 「对……」在他火热的凝视下,秋绘不由得吐实。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应该做些什麽?」他的手扫过她的酥胸,意有所指, 秋绘却看不懂他的暗示,不解地望著他。 慕容玺的嘴角,再度因她这无辜的眼神而牵动。 「你应该主动碰我,因为我体内的野兽,渴望你的碰触。」他的手停在她的 胸口,隔著衫襦轻触她的蓓蕾。秋绘的脸倏然烫红,默默地将双手放在他的胸口 闭上眼,等待野兽苏醒。 她屏住呼吸,以为很快便能听见它的吼叫,可她等了很久,依然不见动静。 这是怎麽回事,它睡死了吗? 「你做错了,绘儿。」野兽没动,慕容玺的胸膛倒是先动起来了。 他在笑。 「你这样是碰不到它的,它没那麽容易被唤醒。」慕容玺似乎觉得她单纯的 努力很好笑,宽阔的胸膛笑得上下起伏,气煞秋绘。 「要怎麽才能唤醒它?」她气得缩回手,瞠大眼瞪著他,慕容玺却显得很愉 快,耐心地解释。 「不妨这麽说好了,住在我体内的野兽,是一头情欲之兽。」他的说法相当 暖昧。「正因为它是情欲之兽,所以不容易被唤醒,想要感受它的存在,你必须 更努力才行。」光献上一双小手根本不够。 「你的意思是说……我必须挑动你的情欲,它才可能有所回应?」秋绘怀疑 他是在说谎,花瓣似的脸颊因想像而粉透,看起来分外美丽。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他不否认,摊开一双强健的手臂,等著她亲自体验 那份来自身体深处的悸动。秋绘犹豫了一会儿後投入他的怀抱,覆上他的唇,开 始她的情欲之旅。 起初,她的脚步踏得很慢。第一次主动吻人的她,根本不晓得如何拨动男人 的情欲,所幸她欲攻陷的对象很合作,几乎在她碰著他的唇时,便张嘴将她的香 甜吞没,并鼓励她的舌尖,与他共舞。 很快地,秋绘便迷失在他高明的撩拨之中,随他时而深沈、时而浅薄的舌浪 载浮载沈。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她很习惯他的吻似的,甚至连他炽热的呼 吸,都带有一份莫名的熟悉。 她无法理解自己为何有这种奇怪的情绪,为何连他的手探进她的衫襦,搓揉 她的蓓蕾,她都觉得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她真的变得很奇怪,似乎从那日他闯进 她的梦强吻她,而她也热烈回应他以後,她就变得越来越习惯他的碰触,身体不 由自主的疯狂了起来…… 「想什麽,嗯?」察觉到她不专心,慕容玺咬住她的耳根轻问,将她拉回到 风暴现场。 她摇摇头,回应他火热的碰触,他已完全褪去她的衫襦,呈现出她高挺丰匀 的酥胸。 秋绘原本已经火红的脸,立即因眼前暧昧的状况而红透。他只除去她的衫襦, 却未脱掉她的袖衫,留下大片透明薄纱织成的衣料覆在她的身体上,香艳得不得 了。 被自己袒胸露背的情况吓著,秋给连忙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试著遮羞,可 慕容玺不让她称心如意,硬是扣住她的双手不肯放。 「不必遮掩,绘儿,你很美。」他锁住她的眼说。 她是很美,尤其在他的凝睇下更美。 秋绘很想问他:真的吗?在他眼里,她真的很美?可她没机会问,才不到一 转眼的功夫,她的酥胸已被高高捧起,送入慕容玺贪婪的口中,任他享用。 她嘤咛,透过轻纱传来的舔吮,意外的灼热,炽烈地摩擦著她敏感的肌肤, 引发她内心深处,一声接连一声沈重的叹息。 「嗯……嗯……」她无法克制地吐息,体内似乎有什麽东西就要冲出来,而 这才只是前奏曲而已。 掌握到这美妙的旋律,慕容玺更进一步以窜烧的舌、带火的齿,嚼舔她敏感 的乳尖,使原本已趋红嫩的乳晕,漾出情欲的火红。 秋绘的身体,几乎因他这深刻的吻吮而痉挛,搭在他肩膀的手,不由自主地 扣住他的双臂,乞求更多。而慕容玺也没教她失望更加攻城略地,不仅蹂躏她的 丰胸,并且撩高她的裙摆松开裤带,探入她的女性秘幽翻云覆雨。 秋绘体内湿润的温液,立即在他的刻意撩拨下乍然涌现,一股股燥热伴随著 更重更急的喘息声窜至秋绘的喉口,复杂的感觉难以言喻。 她的体内好热,像有把火在烧她。 秋绘头晕脑胀地想,体内那把火,随著慕容玺越探越深的五指,烧得越旺。 透过蒙胧的眼,她看见自己丰满的玉乳,在体内欲火的延烧之下,如同波浪一般 起伏。透过身下滚烫的芳液,感受到一波波既陌生又熟悉的快感。她不知道自已 发生了什麽事,只知道她好想碰他。 「我好痛……」抓著慕容玺中衣的领口,秋绘像个无助的小孩,可怜兮兮地 乞求他的帮助。 「哪里痛?」更加深入她的幽谷,慕容玺像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一样回应秋 绘,嘴上却挂著邪恶的笑容瞅著她。 秋绘欲言又止,额头上挂著豆大的汗珠,身体不断地抽搐,她也不晓得自已 哪里不舒服,要怎麽回答他的问题? 「你不告诉我哪里痛,我无法帮助你。」明知她的毛病出在哪里,慕容玺仍 然故意使坏,采撷她芳液的同时,顺势褪去她的裤裙,使她丰匀玉润的身体完全 覆盖在透明的大袖衫下,色情得可以。 已然昏眩的秋绘,根本无心去理会情况变得有多暖昧。她的螓首无力地靠在 慕容玺的颈窝上,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他的颈背,敏感的乳尖,在他的左右进击, 刻意拿捏下昂然挺立,身体却相反地失去力气。 「绘儿,你哪里痛?」就在她放弃哭诉自己难过的当头,慕容玺忽地收回所 有的攻势,坚持要她继续先前的问题。 秋给立即感到一阵虚空,想碰他的感觉越趋强烈。 顾不得女性的矜持,她扑了上去,用行动告诉他她痛在哪里。 「我想,我知道你哪里痛了。」低沈的一笑,慕容玺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也 完全掌握了攻势。 「脱掉我的衣服。」他在她的耳根喃喃下令,用最邪魅的声符,蛊惑她脆弱 的心志。 举起一双颤抖的手,秋绘十分听话地除去他的中衣,释放他早已等待多时的 胸膛。 慕容玺的阔胸一经解放,便以狂风暴雨之势,覆上她胸前丰硕欲垂的香乳, 以黝黑扎人的胸毛,刺激她敏感的蓓蕾,使秋绘更加疼痛难挨。 在疼痛的驱使下,秋绘无意识地缩紧手臂,抬高娇躯,像只渴望主人疼爱的 小猫,拚命摩掌慕容玺健壮的身体,上等纱料织成的袖衫,在她时而伸展、时而 靠拢的玉臂间飘散成飞幽的纱帐,却掩盖不住满室的春光。 「绘儿……」轻巧地脱去扰人的袖衫,埋入她的酥胸,来回吮吻舍不得离开 须臾,慕容玺免不了叹息,宽大的袖衫虽美好,但他渴望的是更真实的碰触。 袖衫自秋绘无瑕的玉背滑落,掉在丝绸被上,慕容玺不耐烦地将它们扫到床 底下,手腕一转,猛地捧住秋绘的粉臀,以最自然的角度撑开她的大腿,让她跨 坐到他的身上,方便他更深刻的探入。 秋绘的身子猛地一缩,根本料想不到他会有如此挑情的举动。 她微张著嘴,闭上眼忍受慕容玺十指所带来的强烈冲击,丰娆的玉体,随他 富有韵律的抽动不断摆动,几乎已达忍耐的上限。 「呼……呼……」她无助地喘息,好想求他停下来,可下身却不听话地夹紧 他的长指,不让他离开。 「啊……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这一声接一声的淫荡呼声真是 她发出的吗?抑或者,这是另一个她不认识的东方秋绘? 疯狂地回应著慕容玺强烈的撩拨,秋绘脑中的思绪,也跟她的身体一样,陷 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中。 不,这不是她,她一定得清醒才行。 「我不能……」她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试著在还能思考前,推离他的身体, 却意外地掌握到她魂牵梦系的骚动。 他体内的野兽,在动!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仰望慕容玺,所有想逃的念头,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感受到它的骚动了吧!」轻轻压著她的小手,慕容玺笑著问秋绘。 秋绘点点头,兴奋之情溢於言表。 「现在,你还想逃吗?」他低头亲吻她的唇,料定她不会,因为他了解她。 这就是东方姊妹不为人知的怪癖——狂热。只要是让她们碰上和工作有关的 新奇事物,就算是用三匹马也拉不走她们。 她渴望看见它的身影,渴望它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帮助她完成「天下第 一夹撷」! 於是,她热烈地回应他的吻、他的爱抚。因为她知道,正是她的气味、她强 烈的心跳引发他蓬勃的生命,使它能进一步挣脱有形的束缚,早日来到她眼前。 她的兴奋很快地传染给慕容玺,并使他体内的野兽加剧蠕动,牵动身体的每 一处肌肉,强烈地渴望著秋绘。 他扣紧她的柳腰,将她整个人高高举起,以灼热的舌汲取她的芳泉,喂食他 体内的野兽。 「噢……噢!」感受到他正吸吮她幽谷中的嫩蕊,秋绘不由得呻吟了几下, 和他体内野兽的低吼相互呼应。 「你真坏,绘儿。」慕容玺一边舔吻她的嫩蕊,一边低吼。「你明知道男人 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呻吟。」他缩回嬉弄的舌头,倏然降下她的身体将她深 深压入床褥,分开她的双腿,勾住他的腰,在她耳边细数她的不是。 秋绘无法抑制地吐息,就算她真想抗议什麽,也在他灼热肿胀的悍然侵入间 消失无踪,一句闷哼也说不出口。 她狂乱地弓起身子,闭上眼,感受男性的硬挺通过紧密通道时的刺痛感,娇 小的身子,承受扩张的同时亦传送出巨大的力量,深深震撼慕容玺,以及他体内 的野兽。 他的身体却因这股巨大的力量而倏然抽紧,猛然停下抽送的动作,迅速退出 她的体内。 秋绘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会有这麽大的转变,而慕容玺只是 急喘著呼吸,伸出右手抚了一下她的粉颊,轻轻告诉她一声:「别问。」然後转 过身去,双手撑住床板,忍受遍布全身的痛苦。 该死的,潜藏在他身体深处的野兽,闻到了秋绘诱人的气息,尝到她迷人的 甘液,变得不再甘於接受他的控制,坚持要冲出他的体内,分享他的宝贝。 他低下头,俯看胸口红肿的凸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封锁它前进的道路。他 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这麽做,他封锁它二十几年了,早该释放它,让它出头做它该 做的事。 然而,他的心,他的心呀…… 「你怎麽了?」秋绘关心的声音,自他背後传来。慕容玺连忙伸出手,阻止 她绕到他的面前,他不要她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 「不要过来,绘儿!」他努力不让他的背部出现异状,他不想吓壤她。 「不要过来……」他像头受伤的野兽,背对著心爱的女子低吟。 昏暗的烛火,在向晚的微风中摇晃,模糊了房中的人影,却隐藏不住在黑暗 中闪烁的两道光芒。 那是——慕容玺的眼睛。 ----------- 浪漫一生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