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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谈判时,日本绝不示弱,海军两艘驱逐舰朝颜号、夕颜号停泊在塘沽港,将
炮口对准会场,以示威胁。日方代表冈村宁次( 日本关东军参谋副长) 拿出一份印
好的《停战协定草案》,铁板着脸说:“这是关东军最后方案,一字不能变更,中
国代表团应在一小时半以内(上午十一时以前)作允诺或不同意的答复。”中方代
表熊斌( 国民党北平军分会总参议) 也拿出一份事先准备好的意见书。不料,冈村
宁次大怒,叫喊起来:“对于停战协定案,只能有‘诺’和' 否’的回答,不能有
其他的表示!”
熊斌一下子透不过气来,没法吭声了。他拿起笔来,缓慢地划上耻辱的一笔。
日军在长城沿线划定伪满洲国“西南国境线”标志之一。
《塘沽协定》终于在1933年5 月31日上午10时签订。长城抗战彻底失败。
丧权辱国的《塘沽协定》的签定,在祖国大地上划出了两条“屈辱线”。
一条是尽人皆知的《塘沽协定》中明文规定的所谓“军事分界线”,西起延庆,
经由昌平、顺义、通县、香河、宝坻至芦台。从“军事分界线”至长城线内的冀东
地区,成为所谓的“军事缓冲区”,中国、日本军队都撤出“军事缓冲区”。这条
“军事分界线”的划定,实际上承认了日本对中国东北三省及热河的占领。所谓的
“军事缓冲地带”的冀东,实际上成为伪满洲国的一道屏障,又是日本扩大对华北
侵略的“滩头阵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日本对华北以至全中国侵略战争的
扩大,这条“军事分界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只在万里长城这历史长卷上留下了
一笔屈辱债。
再一条“屈辱线”是鲜为人知的伪满洲国的所谓“西南国境线”。这条线的划
定,没有经过中日协商谈判,也没有写进任何协定条款,而是由日本单方面划定的。
《塘沽协定》中含糊其词地规定日军“回到大致长城一线”,日本侵略者却毫
不含糊地沿着长城,从山海关到独石口一线,划定为伪满洲国“西南国境线”,把
新占领的热河省正式划入伪满洲国版图,而且“顺手牵羊”,将长城外侧原来归属
华北的兴隆、青龙两县及密云、怀柔、延庆、赤城各县的部分地区,一古脑地划入
伪满洲国。行省已任人宰割,又何惜这县、区之地,国民党政府对入侵者抢占领土
的强盗行径未置一词。这条“国境线”也就成为后来制造“无人区”的中心轴线。
日本国策所系的“生命线”
万里长城,华夏古老文化的象征,却被隔海而来的侵略者当作什么“国境线”,
是有深刻历史渊源的。
这要从日本所谓的既定“国策”即“大陆政策”说起。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
亚洲;欲征服亚洲,必先征服中国;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这就是其“大陆
政策”的基调。而首先征服满蒙,是其“大陆政策”的先决条件。据《日本近代史
资料》记载,日本军本部曾作过这样的分析:“从战略上来观察,它(指满洲)本
身就形成一个战略关键据点,在这里形成帝国国防的第一线”,是“日本的生命线”,
是“战略枢纽之地”。所以日本侵略者侵占了中国东北四省,就形同吞到肚里的一
块肥肉,是至死也不肯吐出来的。在其侵占了东北的14年过程中,始终将满洲与日
本本土视为“一个整体”,完全置于其绝对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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