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 回到我们的大本营,我就叫上鲍曼,去找汉斯他们反映情况。汉斯他们看来也 是一筹莫展,瑟堡方面还没有从混乱的指挥解脱出来,发过来的情报,朝令夕改, 短短几个小时,就给我们发来10-20 个配合反攻的地点,我看,有价值的可能一个 也没有。在和卡昂总部的再三联系后,我表达了我们希望暂停反攻计划的愿望。现 在,就只有等待西线集群的命令了,希望隆美尔元帅,果如历史上的那么明断果敢 了。 命令在黄昏时传达了下来,林的装甲部队,转移到圣洛地区,暂不发起反攻, 是否打通至瑟堡的交通线的命令,由最高统帅部下达。谢天谢地,不是今夜就去填 那老虎嘴。 我叫上了我们一行人,包括托姆等第二指挥所成员,或是飞机,或是坦克的开 上了前往圣洛新防区的旅程。进驻圣洛后,我才知道,现在,圣洛防区也划归赫尔 曼将军的前线指挥体系,赫尔曼将军也已经在黄昏前乘车赶到了。 林的装甲部队,也在我们的掩护下,顺利抵达圣洛,在我们到达司令部指挥室 后不久,也赶来和我们相会了,这是我们今天的第一次会晤。 司令部设在城市的公园附近的一座大楼里,作为距前线最近的大城市,圣洛已 经饱受了空中轰炸的苦头,平日里鸟语花香的公园,现在也只能闻到大量的硝烟, 路面上,随处的弹坑瓦砾。司令部的大楼,也只有半边保存了下来,不过,作为司 令部的大楼地下室还算完好,——以前1000多平方米的两层地下商场,现在被若干 帐篷所分割,作为不同科室的栖身之所——再加上距离地铁车站的短暂距离,这里 成了危险中的安全点。 将军一边给我们解释,一边带着我们参观了周围的环境。(托姆等人可就没这 权力了,一到达,就被没收了电台,然后给关在地铁车站里的一个小房间,这里不 是我的天下,我也来不及给他说什么抱歉了)我则代表了我们的空中侦察小组,作 了一个大概的介绍,再三向他表示,夺取现有桥梁的不适与危险,而不夺取桥梁, 也就是说,我们对瑟堡防区的要求,就只能置之不理。 将军对我们的意见表示了有限的认同,毕竟,他是职业军人,服从就是天职的 观念早就根深蒂固,只表示了会等候最高统帅部的命令再下命令,就和我们说起了 其他的话题。 看来,将军已经从林那里知道了我们反纳粹的观点,再听我说,他就只点了点 头,就一笔带过“军人不能干涉政治,这是国防军的传统”,表示,不希望我们继 续陈诉下去,看来,他的真实想法,我们还是只能从林那里获悉了。 我们在将军的抱歉声中,结束了这次短暂的会晤,跟着汉斯等人,到达了地铁 车站我们的住所。林在指挥部队进行了隐蔽工作后,也来到了司令部汇报情况。不 一会儿,就来看望我们了。 现在环境有些恶劣,我们只有将就着手上的一点干肉,面包,在地下室暗淡的 光线下饮酒谈心了。对于我们的反纳粹观点,我和我的兄弟们都迫切想知道,林会 怎么想——其实,也可以说是赫尔曼将军会怎么想,毕竟,昨天那两个突如其来的 卫兵,还是给我们很大的震撼。 林的观点,让我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的想法和我们基本一致,从他对他两 个党卫军朋友旁敲侧击的结果来看,我们还多了几个军队中的支持者,当然,他们 还只能说是潜在的支持者,希特勒一天不死,那些担心手下哗变的人,是不敢公开 支持我们的,这也是赫尔曼将军的观点。这就好办多了,如果德国本土的反对者刺 杀行动不能取得成功,那就我们几兄弟亲自上阵,我就不信,希特勒就一天到晚躲 在他的乌龟壳里。 好,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巩固防线,以便以后的行动了。我们几人压抑 下多了盟友的兴奋,开始探讨起现在所要面对,解决的问题了。对于这点,我们也 很快达成了扼守连接部,视机反击的共识;就是眼前迫在眉睫的反攻计划,我们和 林出现了分歧,——他的意思,和赫尔曼将军一个版本,接到命令,就要坚决执行 下去。他也不去想想,无谓的牺牲,有什么意思?费了半天的口舌,还是我们哥几 个服了气,只要保住林的车辆不受飞机攻击,那其他的德国兵,我们就帮不了多少 了,听天由命吧。 晚上12点左右,最高统帅部的命令下达了,先是痛斥了西线集群司令部的延误 战机,然后就是下达死命令,在明夜10点前,配合瑟堡方面,打通圣美尔至圣洛的 交通线。 紧急召集的命令,在地铁站,地下室造成了极大的混乱,散布在地铁里休息的 步兵开始集合;阿飞等人,也在司令部派来的小车的邀请催促下,乘车赶往机场带 领德国空军的出动;留下我和阿俊,海涛在那里大眼对小眼的发呆。 汉斯过来了,向我们表示,我们可以到司令部的通讯室里了解情况。 对于前途感到一片茫然的阿俊毫不客气的回绝了,我和海涛也只有硬着头皮, 去通讯室听取前方传来的坏消息了,菩萨保佑,阿飞阿标,还有林,他们可不要出 什么事呀。 两个小时后,接踵而至的坏消息摆满了司令部的指挥桌,果然,瑟堡方向,在 我们打响了一个多小时才在一些小地方搞了些动作,一遇到空中打击,就龟缩了回 去,而林等的部队,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突击到了河域地带,就被炸毁的桥梁给 堵了回来。连续的夺桥失利,越加显著的伤亡报告,让司令部的人个个愁眉苦脸, 将军不得不发出撤退命令。除了几个高地阵地被补充的步兵给防守成功,其他的大 多数阵地,都在美英强大的空中支援下,被夺了回去。今夜的攻击,可说是徒劳无 功。在伤亡报告中,我们幸而没有见到,林及阿飞他们的身影,林的两个党卫军朋 友的部队,却是伤亡惨重——一方面,是部队的狂热战斗力让他们只进不退,另一 方面,就是阿飞主要是支援林的部队,连带受他指挥的10来架德国空军,在林的部 队上空组成一道天网,其他部队基本没有得到空中支援。呵呵,不知道阿飞怎么向 那些部队长官解释了。 赫尔曼将军明显的衰老了几分,把我们叫去的时候,就已经摊坐在了沙发上, 手里提了半瓶白兰地,平日里总是戴的正正规规的大檐帽丢在沙发旁的地上,汉斯 在一旁小心的陪侍着,手里的一大叠报告文件,看来是让老人衰老的罪魁祸首了。 参谋们都被将军赶了出去,将军见到我们的到来,示意汉斯给拿几个杯子。我 们没有客气,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看着桌上军用地图上的各种图标,我和海涛 也不能不为眼前态势的恶劣震惊不已。我们手上的装甲力量已经损失一多半,后方 支援部队还在百里以外,算是有点战斗力的步兵师团,也在刚才的反攻中,消耗分 散在几十平方公里的范围里,现在,能够集结的,就只有圣洛城中的一个步兵师, 3 个海防师,还不说什么反击,就是能不能守住这诺大的地区,都成问题了。 将军看见我们也被现在的事态给呆住了,苦笑了一下,“王,谢谢你和你的朋 友了,至少,现在,林的部队还算保留了大部,防守的机动部队,也就只有他们了, 我已经叫人向西线集群司令部报告了我们的失利消息,大概,很快,处罚命令就要 下达了” 汉斯也在一旁黯然相对,不时,掏出口袋中的小帕拭拭眼角,看来,他对自己 的老上事的命运有所认识了。“将军,别灰心,我们还有时间,我们还可以发动一 次反击,林的部队还没大碍,再和其他部队混编一下,乘敌人刚刚获胜可能大意的 时机,我们再来一次,一定可以成功的,只要我们夺下一座大桥,我们的任务就算 完成了,剩下的,就要瑟堡那边努力了”我也有些语无伦次了“汉斯,你立刻向西 线集群司令部发报,说我们还没有放弃努力,快,一定要抢在他们的命令前头” “海涛,你看看,地图上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攻击一次的,一定有可以攻击 的地方的” 刚刚进门的阿飞也被我叫住,“阿飞,你也想想,我们必须攻下一座桥梁;鲍 曼,你去通知林中校,他们就地补给,准备再次攻击” 刚才一片死寂的指挥部,在我的叫骂声中活跃了少许,海涛的报告,更是让人 振奋“刚才党卫军那帮人进攻的那座桥梁没有被炸毁,离林所在地区,大概还有20 公里,据报告说,那里只有不到一个团的守军,装甲部队现在也是所剩无几,我想, 阿飞他们再飞一次,可能还是有机会夺下来的,只是,我们现在没办法阻止他们在 失利的情况下炸桥” 虽然最后的一句话,被拥回指挥部的参谋们的嘈杂声所遮蔽,但我还是听了明 白,是呀,夺桥夺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夺取一座完好的桥,象开始那样,冲上桥 头,就被炸飞的桥,对我们一点用处也没有。 妈的,瑟堡方面怎么回事,一下就被攻下这么多桥梁,连炸都没有来的急?对 了,空降,是空降部队的突然性;又在对夺回大桥上,抱有一定的希望,略作迟疑, 便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了。 妈的,要夺桥,也只有使用奇兵了,怎么奇?空降部队,我是没有的。 一个从我身边擦过的德国参谋打翻了桌上的水杯,在一片叫骂声中,几个参谋 开始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桌上的地图,文件。水? “汉斯,你去看看工兵营那边,有没有精通水性的?” 海涛有些领悟了,“老大,你是不是想延流而下,先去破坏炸桥,再叫林夺桥?” “差不多,只是,我想同时进行,林的坦克车辆先不忙冲,先看看他们的步兵 的攻击;工兵营应该有识水性的,叫阿飞低空把他们抛在河里,顺流而下在混乱中 剪断炸药引线,看来有没有成功的可能吧” 赫尔曼将军,看来也被我的话打动了,短暂下达了几个命令,几个参谋就跑了 出去,一会儿,10名士兵军官便立在了我面前,人数是少了一些,不过,在林的步 兵攻击的忙乱之中,他们应该可以发挥人少目标小的优势吧。 这次,我们是全体指挥部的成员都到机场给这几个敢死队员送行了,按照我的 吩咐,10个人挤在了阿飞的机舱中,等一会,他们将在河流上游2 公里的地方跳水, 过半个小时,林的步兵部队开始进攻,同时,阿飞带领德国空军进行空中掩护,在 确定林的部队已经控制大桥之后,才能开始对地攻击驱逐敌军,以免过早的暴露我 们的夺桥意图。 送走了一行人,我在回途中总有些不豫,我忘了什么吗?我使劲的回想起一步 一步我的计划,一定有所遗漏。要不,我怎么会这么犹豫?回了指挥部,我把我的 担心告诉了海涛,“老大,你是不是忘了,跳水高度?阿飞知道的,他给我保证了 的,飞行高度不会高过10米” 糟,就是这了,跳水高度?过高的跳水,没多少人会受得了的?只要一个落水 姿势不对,人就要完蛋,还要在高速飞行的飞机上跳水,这下怎么办?命令都下达 了,林的部队已经开始运动,如果按计划的破坏炸桥不能成功,那我们的计划不就 全都玩完? 阿飞呀阿飞,现在就只有靠你的小脑瓜里给想点东西补救补救了。我连忙和阿 飞联系,看能否有所补救,飞机上,是不是还有什么可以减少冲击的东西,一定要 让他们安全的落水才行。 赫尔曼将军看着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安慰我道“不用担心,他们都是我部 队的跳水能手,要不,我也不会才给你10个人;他们也都知道,在飞机上这样跳水 的危险,可他们还是接受了任务,你就不用为他们担心了,战争中,只要是在执行 命令,怎么死,对军人都一样”不说还好,越说,我的脸就更红了,喃喃的看着将 军,半天道不出一个字来。 阿飞的话传了出来,他用半充气的皮筏艇作为跳水的缓冲之用,每5 人一组, 已经开始跳水了。事已至此,我勉强向将军笑了笑,跌坐在指挥桌前,接过海涛送 上来的香槟,为这次冒险干杯,我心里暗暗为这次行动祈祷。 林的步兵攻击一开始就很不顺利,东桥头阵地,多次易手,英国守军利用了西 桥头小村庄后方的火炮掩护,节节进逼,很快就在东岸上厮杀在一起。半个小时了, 特攻队员们大概也完成了任务吧,没人心里有底,不过,林的装甲部队还是按了原 定计划,出现在敌人的视野之中,首先冲上桥头的是改装了的panzer4 型坦克,希 望能靠它的快速,冲到西岸桥头,剩下的车辆,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对岸的房 屋,建筑,一律猛烈轰击,天上的阿飞,更是早早就描好了坐落在村庄后方的炮兵 阵地,一阵狂射。 一开始误以为我们战机只是一般驱逐战机的敌人乱了套看着已经冲到西桥头的 panzer坦克,忙不迭迭的按下炸桥电闸,桥下传来一阵瓮炸声,激起了一片水柱, 桥身摇了摇,桥东桥基处冒起了黑烟,不过,桥没有塌。一见桥身完好,林下达了 命令,所有的车辆拥过了大桥,还在东岸糜杀的英国兵,更是被眼前的巨变弄傻了 眼。一心夺桥的德国装甲部队摔开了混乱的战斗,还是让饱受欺凌的步兵兄弟们自 己收拾残局吧。 指挥部里响起一片雷鸣。将军老泪横溢的握住我的手,“这下,我们的荣誉保 住了” 指挥部里报捷的电报不停,林他们的装甲部队,已经将英国守兵驱逐到西岸10 公里处了,桥头阵地也由后续跟进的步兵团接手,现在,我们总算有了可以进守自 如的桥头堡了。 “将军,请你下达下一个命令吧”我本来想问问那执行特攻命令的士兵的状况, 可又觉得很是灰心,向将军致了歉意,我揉了揉自己昏沉的脑部,蹒跚走回自己的 住所。希望,明天会是平静的一天吧。 黄昏时候,我才爬了起来,不知道早上是不是喝了太多的酒,头一阵阵的疼痛, 怎么当时我一点没觉得我喝了多少呢? 趴在水龙头下,用满是铁锈味的自来水淋了淋头,感觉好像好了一些,肚子开 始提出抗议了。他们几个,好像都没有回来,阿飞他们还在飞?海涛还在指挥部? “王,你怎么样了”隔着窗户向我狠命的挥着手的,是一天没见的老托姆,门 前立着的两个德国兵也像是被从梦中叫回来似的,抖了抖身子,开始在门前来回巡 逻起来。我没对他怎么搭理,毕竟,今天早晨那在我的命令之下,慨然出发的几条 生命,是在和托姆的同胞作战。一下巨大的反差对比,让我有些回不过神来了。 我向他挥了挥手,向指挥部走去。 “老大,我刚才指挥了两次防御战了,阿飞他们也不错,咬着牙,今天硬是飞 了5 趟,地面上的部队都感激的不得了……马上天就黑了,我已经叫他们回来了” ※※※ 各位老大,小弟初到,还请多多指教。这三篇,是我在铁血报道后, 看到一些好看的文章后的效颦之作。因为前些天论坛停机,几天积累下来,就没分 什么章节,一气发了,以后,我会注意章节的连贯性的,:) ------- 铁血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