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的冲锋队首脑
恩斯特-罗姆的其他措施也几乎没能缓和形势。冲锋队内部的革命情绪仍然酝
酿着不满,这位冲锋队参谋长本人也在助长这种冲突。罗姆毫不隐瞒他的同性恋倾
向,他最亲信的部下的同性恋倾向也早就不是秘密了。在致柏林医生海姆塞特博士
的信中罗姆相当坦率地写道:“我和阿尔弗雷德- 罗森贝格先生,这位愚蠢的道德
健将,进行着最尖锐的斗争。他的文章主要也是针对我的,因为我不隐瞒我的看法。
您从中可以看出,我必须习惯国家社会主义圈子里的这个罪恶特点。”
罗姆和一位名叫赫尔曼- 西格斯蒙德的柏林舞男的关系曾经在法庭上公开过,
这位冲锋队头目曾经指控那位舞男偷他的箱子。在城中地方法院的记录里写道:
“1925年1 月13日晚,罗姆邀请西格斯蒙德在柏林的马林恩赌场喝一杯啤酒,然后
去了这种接触谈话之后习惯去的地方。”西格斯蒙德在记录中承认道:“当我们还
穿着衣服坐在酒店房间里时,罗姆先生从他的包里拿出一盒香烟,我注意到,这时
有一张纸落到了地上,就将它捡了起来。大约半小时后我离开酒店房间,因为罗姆
先生要求我进行一种令我厌恶、我无法同意的性交方式。直至回到街上我才发现,
我在房间里捡起的那张纸是罗姆先生的一张行李单。”
冲锋队的下级军官公开嘲笑他们的上司是同性恋。纳粹党领导层的一封传单里
建议在冬天使用罗姆做“褐衫大厦”的“取暖器”;匿名作者们要求罗姆的哨兵穿
“裆宽175 (影射第175 条的同性恋条目)、拉链功能正常的”马裤作为制服。同
时罗姆的朋友们渐渐占据了施泰奈斯的骚乱后冲锋队里空缺的职位。这些人不仅赞
同他们的总指挥的政治观点,也和他有着相同的同性恋爱好。慕尼黑和柏林流传着
荒淫和有组织性爱服务的谣言。希特勒还将对冲锋队领导层的放浪生活的抱怨作为
“无理要求”极其严厉地挡回了。
后来,1932年4 月,来自自己阵营中的一场反对罗姆及其朋友们的可疑的行刺
阴谋引起了轰动,这是纳粹党的最高法官和“道德卫士”瓦尔特- 布赫组织的。冲
锋队高层领导因为担心自己的性命,向警察抖出了纳粹“同志们”的威胁——对于
本想将一切掩盖在党内的党卫军头目希姆莱来说,这是一种“不可原谅的背叛”。
策划者受到了审判,在审判过程中舆论界获悉了更多的不愉快的细节。党内的道德
卫士们觉得这太过分了。布赫的女婿马丁- 鲍尔曼在给鲁道夫- 霍斯的一封信中抱
怨道:“真是闹翻天了。党内一位最有名的领导当着最厉害的敌人的一位同样有名
的领导人辱骂……辱骂同样是党领导的自己的党内同志为猪猡。”相反,鲍尔曼望
着“褐衫大厦”里的亲卫队写道:“您看看党卫军吧,您认识希姆莱的,您认识希
姆莱的能力。”冲锋队的这群粗人知道领导层越显得放纵,严格领导的希姆莱的队
伍的团队精神就越是明显。冲锋队和党卫军的权力斗争的决定性时刻已为时不远了。
1933年1 月30日的亢奋掩盖了党内对手之间深深的裂痕。通过近几年的街头斗
殴,罗姆的队伍上升为新权力的明显象征,举着火把从总理府窗外游行走过。但它
的没有宣传策划的行为无法同希特勒的合法获取权力的战术抗衡,希特勒暂时还依
赖于和保守力量的联合。这一天对于冲锋队等于是一个阀门,他们等待它打开已经
很久了。他们觉得自己现在不再受市民法律的约束了。酗酒的冲锋队员专横地检查
和殴打行人。着褐衫制服的队伍要求“24小时自由时间”, 这无异于是向政治对手
报复。他们在犹太人的商店门外大喊口号,为党搜刮或为自己勒索钱财。充满仇恨
的复仇狂欢是每天必不可少的。在新的统治的最初几个月里,近10万人消失在了冲
锋队的地下室、车库和其他隐蔽的地方。到处建起了“野蛮”营地,部分“冲锋队
酒馆”被改造成了刑讯所。
早在1933年3 月,在柏林北部的奥拉宁堡的一家老啤酒厂的场地上就出现了一
个营地,要将被捕的反政府分子集中关在那里。这座早期集中营的少数幸存者之一
阿尔诺- 豪斯曼回忆道:“看守们将一位新来到集中营里的流浪汉拿刷子刷了那么
长时间,直刷得他的皮肤一块块地挂了下来。一天后他就死去了。”冲锋队称这是
“保护性拘留”。它管理着这座位于娱乐酒馆旁一个住宅区中央的营地。
这场公开恐怖化的高潮发生在柏林的科佩尼克城区。臭名昭著的冲锋队第15分
队的总部刚好就设在初级法院里。它从这里组织对政治对手和那些“让人觉得有点
不舒服”的人们进行迫害式追捕。最多时,冲锋队在仅几平方米的囚室里塞进了20
人。当一支褐衫队伍闯进他父母家里时,年轻的社会民主党员安东- 施茂斯惊慌中
开枪打死了冲锋队员。报复残酷得难以形容。父亲施茂斯当场就受到拷打,被吊死
在他自己家里。他的儿子先是逃脱了,被捕不久就被冲锋队的子弹从背后打死了。
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有500 名共产党员和社会民主党员被强行关进了科佩尼克冲锋
队的酒馆及地方法院的监狱里,受到惨无人道的虐待。一位目击证人报告说:“当
打死3 名冲锋队员的消息传到时,他们在我们犯人中间进行了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
残杀。他们拿椅子、皮鞭和刺刀殴打我们。约35名工人在教堂大厅里倒在了他们自
己的血泊里。他们被剥掉衣服,冲锋队拿靴子来回踩他们。血肉被扫到一起,拿桶
拎了出去。”至今不清楚这个血淋淋的一星期夺去了多少生命。有名有姓的有23人,
但真正的数字大概在100 人左右。
——转自泉石小说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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