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时间赛跑
互帮组织认为,武装党卫军成员和所有的其他人一样也是军人,同普通党卫军
的罪行毫无关系。“我们对那些恐怖行为一无所知。”互帮组织的一位发言人说道,
“我们感谢当时国家的保密工作做得很成功。”直到70年代这个党卫军协会都对军
人和传统组织及政治党派具有相当大的影响。“阿道夫- 希特勒亲卫队”的一位前
成员代表基督教民主联盟党坐在联邦议院里:汉斯- 维色巴赫,互帮组织的一位代
言人。互帮组织虽然于1992年被解散,但它的会刊《志愿者》(Freiwillige )仍
在出版。1952年,为了保障“褐衫”后代,参照希特勒青年团成立了“维京青年团”。
它直到1994年才遭禁。
联邦共和国的成立似乎给了德国人一个误以为能了结的求之不得的机会。康拉
德- 阿登纳总理认为,纳粹政权许多追随者的介入是重新建设的前提。总理认为:
“如果没有干净水,就不泼掉脏水。”于是前纳粹精英也在年轻的联邦共和国里得
到了官职和荣誉。1952年,随着所谓的“131 号法”的颁布,前纳粹官员,包括盖
世太保成员,就已经可以被接受进国家机关了。高潮是1954年的免于惩处法。历史
学家诺尔伯特- 弗雷认为,该法律意味着50年代中期几乎没有人还有必要害怕“国
家和司法部门是否会发现他的纳粹过去。几乎所有人现在都开脱了罪责、无罪了”。
大赦正在渐渐到来,虽然联邦议院1965年用20年的时效期废除死刑,但它1960年确
定了杀人时效,1968年甚至批准了协助杀人的时效。为此,针对约300 名前帝国中
央保安局成员的诉讼不得不中止,虽然艾希曼的机构组织了大屠杀。如果不是在以
色列而是在德国审判艾希曼的话,他极有可能不会被判刑。最积极的是路德维希堡
的跟踪纳粹罪行的中央办事处,它在德国协调对纳粹的刑事调查。战后虽然处理了
10万桩刑事诉讼,但只有6500人被宣判,其中12人被判死刑,163 人被判终身监禁。
许多罪犯得以逃脱。他们中不少人仍然自由地生活着。
由于不能忍受这种情况,纳粹追逐者在全世界活动,要将战犯们最终绳之以法。
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1960年将阿道夫- 艾希曼绑架出阿根廷引起了轰动:“最后
解决”的这位案头工作者在以色列被判处死刑枪决了。塞尔格- 克拉斯菲尔德和比
特- 克拉斯菲尔德夫妇也以追逐纳粹罪犯为终生任务。他们不屈不挠的调查使克劳
斯- 巴比于1983年被捕。另外,70年代在一起针对塞尔格- 克拉斯菲尔德的炸弹袭
击之后出现一封“敖德萨”的声明书。纽约私人侦探史蒂文- 兰邦姆自称是一个业
余纳粹追逐者。但他很成功:他的侦查使党卫军军官尤利乌斯- 费尔于2001年被判
刑——因为在波希米亚他大肆屠杀盖世太保的犯人。最具传奇性的纳粹追逐者大概
是集中营幸存者西蒙- 魏森塔尔。据他自己讲,他的文献中心将1200多名在逃纳粹
罪犯送上了法庭。
耶路撒冷的西蒙- 魏森塔尔研究所的所长、魏森塔尔的接班人埃弗赖姆- 左洛
夫说,寻找纳粹罪犯是“和时间赛跑”。案犯们渐渐死光了。左洛夫看起来不像是
个纳粹追逐者,更像一名办公室职员:笔挺的西装,领带,标准的侧分头,淡色眼
镜。他认为自己是个案头追缉者,他精确、无情,如果必要,会连续几年追踪过去
的罪行。当在逃的纳粹案犯引起轰动时,很多时候都有他的参与:是他发现,和所
有的传闻不同,奥斯维辛医生约瑟夫- 孟格勒是在巴西死去的。眼下左洛夫主要是
在东欧活动:“大屠杀是一种欧洲现象。”他还根本不想放弃:“仍有纳粹罪犯活
在世上,他们杀的人估计要比本- 拉登多上六倍;他们也应该被判刑。”最近几年,
追逐最后的纳粹罪犯出现了新的突破。连德国追查者也表现得越来越坚决。1987年,
曾任波兰一座集中营领导人的前党卫军突击队大队长约瑟夫- 施瓦姆贝格尔在阿根
廷被捕,1992年他在德国因多起谋杀被判终身监禁。2002年,前热那亚安全警察头
目弗里德利希- 恩格尔因在1944年5 月残杀意大利犯人被判7 年。魏森塔尔至少曾
经将他无情地追逐罪犯的动机概括成了一个喻言:“在来世我们犹太人将和大屠杀
的受害者们相遇。受害者们会问:‘你们生前干什么了?’有人会说:‘我是律师。
’另一个会说:‘我是教师。’而我会说:‘我没有忘记你们。’”
——转自泉石小说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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