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章 在这次演习中,红、蓝双方全部被设为假想敌,403 特种大队低调参演俨然成 为一个捣乱的角色,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几大军区的特种大队和若干侦察大队,按照 1 号的任务项目,全部完成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其他军区的特种大队也绝 对不是吃素的。我想1 号的初衷无非就是增加训练难度,胜利不胜利似乎显得不那 么重要。几颗年轻的心跟游魂一样飘荡在深夜的原野中,而这些游魂却始终牵挂着 一个野鬼———张振鹤,按照更新的通讯时间,明天上午就能与基地恢复联系,他 失踪的情况我肯定不能再隐瞒下去了。茫茫草原,虽然有牧人生活过的迹象,但是 时至初冬,走了几天,方圆百里都早见不到一个老百姓,加之气候如此恶劣,草原 又是狼群的地盘……最后想的我都不敢继续想了。我只能仰望夜空,少有的虔诚希 望他没事。 地图在手,整个战区的概况一目了然。我们已经不再是没头的苍蝇,现在是有 目标的蚊子。我们现在位于H 区的1425高地的东北方向,而这个1425高地正处于红、 蓝双方前沿阵地的交界处,在地图上显示,1425高地处于整个战区的正中央,虽然 只是一个海拔不过几百米,半径不到三公里的小山头,如果稍加巩固,这里很快就 能成为一道天然屏障。当然也是最佳的阻击阵地。而且高地东边刚好有一条小河从 山脚下经过,虽然这几天风雪交加,气温骤降,河面封没封口,都可以成为一道阻 碍进攻最好的天然陷阱。对于红、蓝任意一方,夺取1425高地的占领权,就犹如一 把匕首插在对方的咽喉。某种意义上讲,占领1425,基本上就可以俯瞰整个战区, 对整个战局都有着极为重要的战略意义。所以昨天蓝军的装甲部队首先集结的方向 就是位于1425高地的东北方。蓝军的主力部队三个装甲师全部部署于1425高地的东 面,在装甲部队中间只安排了一个步兵师,摆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而在1425高 地的西边,红军显然感觉到了蓝军虎视眈眈的眼神,更是有针对性的将两个装甲师 部署在1425的西北方向,形成一个张口的钳子。并且在“钳子”中央安插两个步兵 师。另外一个装甲师和两个步兵师似乎有意安排在了高地的东南侧。这样看来,红 军在北线和南线之间出现了一个看上去可钻的“缝隙”。蓝军的一个装甲师、两个 步兵师正好形成一个“矛头”直指红军的这个薄弱的缝隙。显然蓝军是想通过北部 战线来牵制红军的主力部队,将“矛头”直接插进红军的心脏,蓝军似乎想急于取 得战果,结束战斗,但是红军的这个缝隙更像一个随时可以扎口的口袋。棋局已经 布好,究竟谁输谁赢,就看双方如何落子了。 朱海拿下蒙在我们身上的衣服,为子的手电也刚好闪了两下后就彻底熄灭了。 我合上地图,向1425高地的方向看去,那里将是地球的一个火疖子。战局已经完全 明朗,红军必须首先占领1425高地,才完全有资本利用那条河增加蓝军的进攻难度, 而蓝军更是将1425看作一个蛇头,如果不抓住,肯定会被反咬一口。所以鸣锣开战 以后,那里肯定是红、蓝特种部队“开会”的地方。我萌生一个念头,我们为何不 去凑凑热闹。夜空中一颗流星向1425方向滑去。我大概预估了一下到1425的距离, 还好天气已经缓和,三十多公里。如果速度可以的话,天亮之前我们就可以到达。 邵年他们因为我们G4没费一枪一弹得到这个地图,似乎对我也没什么意见了。更何 况我的理由更是代表了所有特战队员的心声:和平年代,没有仗可打,如果不去凑 个热闹,作为403 的军人,我们将终生遗憾。 大家的嘴巴都被调成了静音,一路上没人说话,走走停停。在经过一条小山坳 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为子突然趴在地上,我们急忙潜伏下来,果然听见一连串奇 怪的声响,探头向那边看去;不远的小路上,出现了两个骑自行车的人,一前一后, 蹬着自行车,其中一个背着一个小包,看衣着是地方百姓。“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 真他妈有病。”为子低声骂了一句,这兵当久了,神经就比较紧张,耳朵有时候都 因为过度灵敏而感觉疲劳。我们看着那两个人慢悠悠地经过以后,我从地上爬起来 划拉了一下身上的雪,就继续向前走。可是没走几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么晚 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两个人骑自行车干什么去,我拿出望远镜看着那两个 人的背影,这个时候,那两个人似乎也发现了我们,突然跳下车,钻进了草丛。这 一反常的举动勾起了“狼狗”的好奇心,我准备过去一探究竟。我们迅速向那边摸 过去,因为脚步急促,踩在雪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当我们来到那两辆自 行车前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那两个人此时正向旁边一个小树林里奔去。“什么 玩意,追!”我喊了一声,摘下枪就追了过去。其他人也紧紧地跟在我身后。跑了 不到一公里的样子,那两个人的身影消失了。我俯下身顺着脚印向前走过去。朱海 小声说:“组长,别追了,又不是当兵的。”“一见人就跑,能是好人吗?反正还 没有新任务,就抓着玩吧。”邵年想说什么,但是看了一眼又咽回去了。我们展开 队形,顺着脚印向前走着。我多了个心眼,边走边拔出手枪,将子弹上膛后,别在 腰上。 为子猛地一把拉住我,指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果然那两个人正坐在那 里翻背包。我做了一个包围的手势,四个人分成两组,悄悄地向那边靠过去。距离 越来越近,但是没有任何可以隐蔽的地方,我们只能停下脚步蹲下身。我拿出望远 镜,两个人左顾右盼好像说着什么,接着拎起包就向山坡上走去,山坡上光秃秃的, 没有任何遮挡,所以我只能看着那两个人翻过山坡才悄悄地跟上去。我们到达山顶 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连滚带爬地滑到了山下,眼前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开阔地,如 果再不动手,他们就真的跑没了。我大喊一声:“不许动!”那两个人听见喊声, 突然一个卧倒,看那动作非常规范。我心里骂道:又是哪个军区的老特,手段真够 高明的了,居然都玩起化装术来了。我把冲锋枪拿在手里,向那边瞄过去。一抠扳 机,空包弹发出“砰”的一声,接着邵年他们几个也同时开火。奇怪的是,他们居 然没有丝毫反应。不是吧,这不是玩赖吗?激光接收器都不安。难道还有比我们G4 还赖皮的吗?我站起来,冲那边喊着:“你们他妈是哪个部队的?怎么接收器都不 安……”我话还没说完,那边的枪响了。那声音真真切切,我急忙一缩身。摘下钢 盔,发现激光接收器并没有冒烟。“操你妈的,你们是哪个部队的?”那两个人也 不说话,趴在那里。我随手又开了一枪,那边这一次回敬的却是点射,弹头打在地 面上,发出“扑扑”的闷响。“操你妈,他们是实弹。”我急忙拔出手枪,向那边 接连三枪,那边也不客气,“哒哒”又是几枪,我感觉左边肩膀一阵刺痛,我伸手 一摸,子弹居然在我的外衣上划出一道口子,里边已经渗出鲜血。我这个时候才意 识到,我们面对的绝对不是普通百姓。“大家小心,不是演习,是实战!”我忍着 疼痛,急忙将冲锋枪的空包弹夹拔下来,换上实弹。反正是你们先开枪的,玩真的 就别怪我了。为子他们几个看我的举动,也马上换上实弹,再一看,那两个人居然 一边向草原深处退却一边回手胡乱地开枪。我印象中,他们撤退的方向正是边境。 “兄弟们,干死他们。”我站起来,一梭子打过去,那两个人转身狂奔。“邵年, 你他妈干什么呢?”“我不确定是不是咱们部队的人。”“你他妈看看。”我把渗 血的肩膀给他看。 那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在背包里抓着什么,我追了过去,前面逃跑的人,居然扔 下了一颗烟雾弹,接着第二颗、第三颗。雪地上顿时升腾起一片浓烟。我打开红外 线,穿过烟障,我看见其中一个人居然背着一把折叠的AK-47 ,这枪在部队都已经 淘汰了,首先可以断定,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中国军人。“邵年掩护,大家上!”我 从地上跳起来,冲进烟雾。为子跟朱海在我左右排开,向前追去。当我们穿过烟障 区的时候,旷野中已经找不到那两个人的身影。为子他俩蹲在两边,紧张地巡视着 周围。腿上长鸡毛了跑的这么快?我慢慢地趴在那里,端起望远镜。什么都没有, 那两个人蒸发了一样消失了。邵年猫着腰来到我身边,“人呢?”我摇摇头。人的 速度是不可能瞬间消失的,那只有一个可能,那两个人隐藏起来了,草丛不高,但 是一个卧下去还是很难发现的。如果贸然进行搜索,被伏击的可能性相当大。 四个特战队员躲在草丛中像几只准备攻击的狼一样,一点一点地向前爬过去, 我把匕首咬在嘴上,做好近身肉搏的准备,草丛“哗哗”地响着,我紧张地倾听着 周围的动静。也许那两个王八蛋就在我们身边,也许就在我们前面……“在这儿呢。” 左侧的为子突然大喊一声,接着步枪连续击发的声音。我急忙跳起来,向为子那边 看去,果然一个人正向北方逃去。我跟朱海站起来跟着为子直追过去。我听见了狙 击步枪的一声闷响,前面的人腿一软,摔倒在地上。而此时在我们追击方向的右侧 七十米的地方,另外一个人突然站起身,对着我们这边就是一顿狂扫。我一翻身, 滚到地上,子弹把我们眼前的枯草都打断了,其中一颗子弹打在了钢盔上,弹头巨 大的冲击力使得钢盔前沿猛地磕了一下我的额头。我们果断还击,那个人却突然改 变方向横着向左边冲了过去,转眼他冲到了受伤伙伴的身边,让我们没想到的是, 那个人居然冲着地上的人就是几枪,他突然的举动让我们惊呆了。为子、朱海一个 蹲姿,“哒哒”一阵连续点射,邵年的第二枪响了,那人身子一晃,跳了一下栽倒 在地上,接着又蹒跚地爬起来,跌跌撞撞继续向前跑。可是很快一片子弹撒了过去, 那人一头栽倒在雪地里,我们几个冲过去,还没到近前,那边传来一声闷响。 我们赶到跟前,为子上前一脚将侧躺的人踹倒,面部已经被打烂了。而另外一 个趴在地上,白雪已经被鲜血染红。朱海揪住衣服把尸体翻了过来,那人身下压着 一只手,手里还有一把手枪,靠近心脏的位置正汩汩地向外蹿血。一看脸,我们才 惊讶地发现,那是一张外国面孔。 邵年拖着另一具尸体向这边走过来,滑过的雪地留下了一道墨黑的血迹。我看 着地上两具尸体脑袋有点发蒙,俩活人就这么打死了,还是他妈两个外国人。我极 力镇定自己,告诉自己别慌,把前前后后的情形重放了一遍,脑袋里回想着有关规 定。觉得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甚至完成正当处理后,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种 种迹象表明,两个人即使不是间谍,也完全属于非法入侵人员,毕竟各个国家都有 这样的规定,凡是他国携带枪支的武装人员,擅自越境,均可视为侵略行为,从射 击伤害程度上分析,我们并没有成心打死他们。我们又是中国的特种兵,他妈的, 打死不是很正常嘛。我指着地面:“呜……”我刚动了一下嘴唇,才意识到嘴上还 叼着匕首,当我想把匕首取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一时情急,居然忘记了天寒地冻, 纯钢的匕首粘在了我的嘴上,我试着呼着热气融化匕首,可那刀刃却始终粘得牢牢 的,动一点都扯得嘴唇疼。我试了几下,都没能拿下来。“去你妈的吧!”我心一 横,猛地一扯,嘴唇被撕下一大块皮,顿时一嘴鲜血。“呸……呸,外国人?”我 一边吐着血水一边说。“组长,你受伤了。”朱海指着我的肩膀。我这才用手摸了 一下,有点疼,但是是皮外伤,朱海帮我在上面擦了点药。“翻翻!”为子背上枪 开始动手,两具尸体上都是千疮百孔,身上的衣服被血浸透了。为子翻遍了口袋, 也没找到任何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只从裤子口袋里找到一个小酒壶。为子抓 起一把雪擦擦手上的血,然后在衣服上蹭了几下说:“什么都没有,就一个这玩意。” 为子拧开盖子一闻,“天啊,这是上苍奖赏我的啊!”说着仰起脖子就想往嘴里灌。 我一伸手“啪”地将那个酒壶打飞了。“你他妈馋死了,有毒怎么办?”“不是有 毒怎么办?先说这两块肉怎么办吧。”邵年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我弯腰拾起丢在 一边的那把AK-47 拿在手里,枪管还热着。“哪国人,够落后的,什么年月了还使 这枪。把衣服扯开,看看里边还有什么东西。”为子无奈地看看我说:“还是我啊。” “赶紧的!”为子抽出匕首将尸体的外衣逐层挑开,一边用匕首仔细翻看着内衣, 一边嘟哝着:“是人吗,这么多毛。”上身一无所获,“裤衩子就不用看了吧?” “别废话,这是上苍对你的恩赐。”还是没有任何线索,两具尸体干净得就连一个 文身都没有。朱海找到他们丢弃的背包,扔到我面前:“肯定是特务,看看都什么 玩意。”我蹲在地上翻着里边的东西,除了一部照相机以外就是两瓶罐头一些吃的 东西,居然还有一颗手雷,而那些食品上没有任何文字商标。 “咱们谁打死的?”为子突然问道。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地 上的尸体,“是啊,谁打死的?”朱海紧了紧腰带说。为子指着最后被击毙的尸体 的脖子说:“应该是粘瓜打死的,致命伤在脖子上。”“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瞄 那儿。”邵年急忙辩解道。“那完了,身上这么多眼儿,怎么知道谁打的。”“怎 么,怕担责任?很简单嘛,这个受伤的情况下被自己人射杀。”我又指指另外一具 尸体说:“这个,手里握着手枪,中弹部位是胸口,属于自杀。”“组长,按照你 的分析,我们谁也没杀人。”“事实就是这样的。”所有人都同时舒了一口气,是 的,我们谁也不想杀人。“既然我们没什么责任,那就集体立功呗!”朱海倒是高 风亮节。“立功?想得美吧,身份还没弄清楚呢。”我拿起相机在手里摆弄着。为 子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带着照相机,还带着武器,长得又跟猴子一样,不是 间谍是什么,死了就死了,谁敢找来。”问题当然没有为子说的那么简单。“赶快 清理一下,我们走。”我担心刚才那一阵激战不把敌人招来,也会把“自己人”招 来的。我们将尸体用雪和枯草盖上,记下坐标。可是自己人杀自己人的那一幕,却 始终在我眼前晃动。特种兵无俘虏,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这样做。战绩:击毙… …不,敌人自杀。缴获武器:两把手枪、一把AK-47 冲锋枪、一颗制式手雷。空旷 的原野中闪了几下,我用相机拍了几张照片,朱海把死者背包里吃的全塞到了自己 的背包里。为子到底把那个小酒壶找了回来,万分痛心地倒光了里面的酒:“组长, 我可没喝,这个玩意挺漂亮的,留个纪念。”说完把鼻子凑到壶嘴上,狠狠地闻了 一下,塞到攻击背心的口袋里。 我们收拾完毕,继续向1425高地前进,眼瞧着天就要亮了,心里也敞亮了许多, 刚才紧张的战斗情绪,也已经恢复了平静。继而开心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一 个演习,居然出现了两个真敌人,神勇无敌403 虎头小组,非常情况非常处理,勇 敢果断歼灭两名非法入境人员,这可要比什么演习成绩都高多了。我心里暗暗得意, 这样的好运气可不是谁都能碰上的。只等天一亮,我对着电台自豪地说:报告1 号, G4组在完成演习必要科目的同时,出色地粉碎了境外特工对我国境的渗透侦察。我 心里美啊,脸上挂不住。我伸手掏出那把缴获的手枪在手里玩弄着。凑到眼前一看, 真他妈够鬼的了,居然连枪号都磨掉了。我抽出腰上的手枪放在一起比了一下,结 果比我们装备的手枪枪管长了半寸多。 我看了一下渐白的东方,我知道无论如何也是赶不到1425了。白天行动不方便, 我们只能先找个地方隐蔽。我坐在那里摆弄着手枪,为子这小子却坐在一边,拿着 那个酒壶拼命地闻着。远处天空突然传来一阵飞机引擎声,由远至近。“隐蔽!” 为子急忙将那小酒壶塞进背心里,一下趴在草丛里。我分开眼前的草丛,将望远镜 支起来。一架直升机,盘旋了一圈后,悬停在半空中,巨大的螺旋桨将地面的浮雪 卷得老高,像海浪一样在地面上翻滚着。飞机上落下了两根长长的绳索,两组人员 迅速地从绳索上滑下,脚一沾地就敏捷地钻进草丛中。我看得清清楚楚,索降的正 是蓝军的特种部队,我数了一下人数,一共十二名特战队员。他们没在原地停留, 而是急匆匆地向西南方向前进,而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1425高地。我回过头在脑海 中画了一条撤退路线,就对着邵年作了一个射击的手势。邵年轻轻地拉了一下枪栓, 将狙击步枪伸到外面,此时,那两组钢盔在草丛中时隐时现。邵年瞄了半天,最后 摇摇头。我眼看着蓝军的特战队员在我的视野里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消失。有些生 气地问邵年:“怎么不开枪?”“他们人多,容易暴露。”邵年已经是第四次违抗 我的命令。“怎么就容易暴露了,你不是枪法准吗?”“枪法再准,我能撂几个。 再说枪声一响,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我们不是可以从这儿撤……”算了, 团结重要。我瞟了他一眼,他也不看我,将空包弹退了出来。情况解除,为子又掏 出那个小酒壶放在鼻子上闻着。我一伸手:“什么味儿?给我闻闻。”为子递过来 :“我也不知道什么味儿,这酒没喝过。”我接过来,随手一扬。“你……”“我 什么,你不闻能死啊。”为子气得满脸通红一言不发。(事隔多年以后,我在哈尔 滨的俄罗斯小商品贸易市场买了一个类似的小酒壶给他邮了过去。他回信客气地说 :谢谢组长的小酒壶,但是里面没有那个味儿……)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