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口袋 石头在山里呆了两天,回来时带回一封信,是李政委写给我的。在信里李政委 对我夜袭特高科给予了充分肯定。但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没有找到川野一雄,所 以那次行动就不算成功。 特高科的覆灭激怒了日军。日本宪兵第二天进行全城搜查,我预料到他们会来 这手,考虑到自己进过日军监牢,怕被日本宪兵认出来,提前出城躲藏起来。然而 我没有预料到日本宪兵队整整在城里折腾了一个礼拜,抓了许多无辜百姓,石头亦 在其中。 石头是最后一天被抓的,问题就出在良民证上。他那良民证上的日期显示是近 期办的,这引起了鬼子的怀疑,于是就毫不客气地把石头抓起来了。 我没有去救石头,我觉得鬼子仅仅出于怀疑而已,并没抓到确凿证据。再说石 头这人不但机灵而且意志也够坚强,所以并不担心他会在日本人虚张声势的淫威下 屈服变节。我如果去救他,那么游击队设在县城的联络站就会暴露,这对游击队的 生存和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几天后,日本鬼子为发泄怨恨在那些无辜百姓中挑出几个砍了脑袋,挂在城门 楼上,余下的包括石头都被放了回来。石头被折磨的遍体鳞伤,我弄了些西药,送 他回到白头山。岳队长要给我再派一个战士,我说现在办良民证管的更严了,弄得 不好再搭进一个战士就可惜了。在城里我一个人就够了。 一天牛海涛一身商贩打扮来到杂货铺。我把他让进里屋,他说赶了一天路肚子 饿了。我去熟食店买了只烧鸡、一壶白酒,我们边吃边聊。 牛海涛说山上还有许多队员没有枪,队长想打一仗,这样就能解决武器短缺问 题。作战计划已经拟定好了,明天岳队长带人埋伏在郭家沟,李政委带一队人化妆 进城,把鬼子和伪军诱到埋伏地点。打起仗来必然要有战士受伤,要你准备足够的 云南白药,明天送进山里。我对牛海涛说,你会去对岳队长和李政委说,我明天一 定把白药送过去。牛海涛吃过饭就走了。 我当天晚上穿上夜行衣砸开日本药行的门进去,找到库房,看见成箱的白药, 我打开药箱把白药装在麻袋里扛回去藏在床下,插上房门,刚刚躺下,就听见街上 警笛长鸣。卡车、摩托车风驰电掣向这边开过来。 我预感到日本鬼子是冲我来的,急忙扛起装药的麻袋,打开房门冲出去。日本 鬼子乘坐两辆卡车,一队摩托车到了跟前,雪亮的车灯晃的我睁不开眼睛。见我出 来,卡车以及摩托车上的机枪、步枪一起冲我开火,子弹飞蝗一般向我倾斜过来。 我在骷髅鬼的帮助下冲到一辆摩托车前,拧断驾驶摩托车的日本兵的脖子,将 死尸扔下摩托车,然后驾驶摩托车在枪林弹雨中向城外开去。鬼子的摩托车和卡车 在后面紧追不舍,骷髅鬼从我身体里跳出来,同我背靠背坐在摩托车上,他抱着机 关枪向身后的鬼子扫射。 跑在最前面的摩托车上的鬼子驾驶员纷纷中弹摔下车来。摩托车失去了控制, 有几辆冲向街道两旁的院墙,剧烈的爆炸燃起熊熊大火,剩下的几辆都和一辆卡车 撞在一起。鬼子兵有的被压在倾翻的车下,有的被高高地抛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凄惨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最后面那辆卡车来不及躲闪,将横在街面上的摩托车撞出很远,车轮碾压着受 伤的鬼子兵的身体冲过来。 骷髅鬼的机枪打的出奇的准,先是击中了那辆卡车的轮胎,随后又击中了油箱,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上面的鬼子都上了西天。 这次战斗我斩获甚丰,共缴获十二挺轻机枪、上百只步枪,我问骷髅鬼有没有 办法把这些武器带到山里,骷髅鬼说这个没问题。骷髅鬼从一具鬼子尸体上揭下一 张人皮,弄成口袋,念动咒语,尽数将枪支弹药装在里面,然后驾驶摩托车向白头 山驶去。 凌晨时分到了山下,骷髅鬼钻进我的身体里。我爬上山来到圆木搭建的营房跟 前,推开房门,惊愕地看见那些游击队战士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口里吐着白沫, 奄奄一息,屋子中央架起来的大锅里米饭还冒着热气,锅旁杯盘狼藉……我连续打 开几座营房的木门,所见景象均是如此。 李政委和几个战士仰面朝天倒在队部地上,我扑过去,摇晃李政委尚存一丝温 热的身体大声呼喊着。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