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回来了 一天,当江南例行巡逻到山洞的时候,看到二海一个人坐在山洞旁的石头上抽 烟,见江南过来,二海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高兴,只是看着江南尴尬地笑着。 江南也坐了下来,二海连忙给江南点上了一支烟。江南问二海,又有什么事啊, 怎么好长时间没上山来。二海扔了烟屁,蹲到江南的对面,稳定了一下情绪对江南 说道: “师傅,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不好的,你想先听哪一个?” 江南笑了笑说:“平时看你也挺木的一个人,什么时候也变得油腔滑调的了, 随便吧。” 二海挫了的挫手说到:“那就先听好的吧。春霞生了,是个姑娘,七斤半,你 当干爹了。” 二海一听,站了起来,高兴地说:“真的,哪真是太好了,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了,你给取了名字吧,我们都是粗人,也没啥新词。” “行,要不等你小师娘回来让她取吧,她比我有文化。” “不用等她了,就你取吧。” “那好,让我先想想。”江南说着,抬头看天,沉思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叨念 着,不一会儿,江南对二海说: “这样,叫纪小兰,意取清朝大学士纪小岚之名,希望她长大之后好好讨学问, 别像我们一样,一群粗人。” “纪小兰,小兰,好,这名子好,就这名子了,还是师傅有文化。” 江南笑了笑说道:“那不好的消息是什么?有你小师娘的消息吗?” 二海皱了皱眉头说:“第二个消息就是关于她的,不过以后我们不能再叫她小 师娘了。” “为什么,她怎么了?”江南急忙问道, 二海顿了顿继续说道:“小叶子回来了。” 江南一惊,忙问:“她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你一起来呀?” 二海慢慢好说:“这就是那个不好的消息,小叶子回来两天了,她是回来了, 而且我们的新指导员也一起来了。” 江南一听,这听不出来是个坏消息呀,又问:“这不是好事嘛,你整那么玄乎 干什么?” 二海看了看江南,一脸难过地说:“问题的关键是……关键是……小叶子和我 们新来的指导员在来之前就已经结婚了。” 江南一听,脑袋轰的一下:“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再逗我呀,这怎么可能, 小叶子她……她……怎么可能,我们……你肯定是弄错了。”江南说不下去了, “这都是真的,我这几天没来也正是在权衡这件事,我们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但实际上就是真的,新来的指导员是小叶子护理的第一个病号,他们一起逃出鬼子 的包围,一起撤到太行山,在一起时间长了是会有感情的,再说,那个指导员是个 小白脸,又有学问,又会说,哪个女孩看着都会动心的。” 江南哆哆嗦嗦地又点上了一支烟,坐在了地上,一言不发地抽着,二海连忙凑 到一旁说:“师傅你别急,我这两天想了想,你看这样行不行,小叶子已经跟别人 结婚了,你也别想了,我去找高营长把他俩调走,然后我们再给你找一个,好姑娘 多得是,原来的周指导员对你也很好,可惜的是牺牲了,肖玉那姑娘也不错,还有 金瑶,除了年纪有点大,其他条件都挺好,见过大事面。那个新来的指导员我看着 就不顺眼,要不是他们拦着,第一天我和小龙就把他打跑了,他在我们这干不下去。” 江南听着,抬起了头对二海说:“高营长知道我的情况,把他派过来干指导员 肯定有高营长的道理,我个人的事是小,革命事业是大,你们千万别因为和我的私 人关系而破坏了同志之间的关系。小叶子的事已经是这样了,你们再怎么样也不能 改变什么了,你先回去吧,我过几天去看看孩子。” 二海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江南,只好说:“那师傅你多保重,有什么事记着找我, 我就是豁出来这个队长不干也帮你。” 江南听了二海这句话,心里好受了很多,到少这一年来,自己还是交了一些生 死兄弟。江南掏出了小叶子临走时留给他的手镯,看了看后交给了二海说道:“这 个给孩子吧,算是我送她的礼物,她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希望了。” 二海走后,江南默默地领着地雷回到了新房里。这个时候,江南感觉到这的一 切都没有了意义,本来想搭起这个房子等小叶子回来的,可如今小叶子回来了,却 不会再来这住了。 江南蜷缩在火炕的一个角上,不停地抽着烟,地雷似乎能感受到江南的伤心, 乖乖地趴在一旁,不时地抬头看看江南,舔舔江南放下的手臂。 江南反复地回想着和小叶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从万仙楼到第一个山洞,从第 二个山洞到刘家沟,江南有时甚至后悔当初不应该让小叶子去学医,或都自己当初 要是爷们儿点,跟小叶子早结了婚,也不会有现在的事。 是自己的终究会得到,不是自己的终究会失去,小叶子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最后,江南用这句话安慰和欺骗了自己,没有办法,总得有个理由让自己走过去。 江南想了想,当前最紧要是去教训一下武工队这群人,千万别跟新来的指导员过不 去,万一整出点事来,那对小叶子,对二海,对自己都没好处。 当江南再次来到山洞的时候,发现这里蹲着几个人,仔细一看,有金刚、小龙、 大彪等,都是江南平时带得比较多的人,还有肖玉和金瑶。江南一看,问道:“你 们什么时候来的?在这干什么呀?” 金刚看了看大家,对江南说:“我们来一天了,师傅,我们过来看看你,顺便 看看你这有没有地方住了,我们也想搬过来住。” 小龙给江南点上了一支烟,江南找个块石头坐了下来,抽了一口说:“为什么 要到我这来呀,怎么村里不好吗,二海批评你们了。” 小龙上前说:“那倒没有,我们就是看新来的指导员不顺眼,不愿意在那干了, 反正跟着谁也是打鬼子,我们跟着你吧,没地方住我们就搭窝棚。” 江南一听,笑着说道:“你们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小孩过家家似的,想跟 谁一伙就跟谁一伙,想不干了就不干了,人家新来的指导员怎么你们了,你们看着 他们不顺眼,我看是你们有问题。” 金刚抱着枪往江南身边凑了凑说道:“反正我看着小叶子和指导员他们两个在 一起亲密的样子就不舒服。” 江南看到了后面的肖玉和金瑶,说道:“你们俩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呀?” 肖玉看了看金刚说:“我们也没啥事,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过来看看你。听 金刚说你又搬新家了,来看看有没有多余的地,有地方我就搬过来住,侍候你。” 江南一听,大笑起来:“这怎么可能呢,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你们来了我会不 自在的。你们都赶快回去吧,回头我找时间去和那个新来的指导员聊聊,也看看小 叶子。” 小龙不解地看着江南说:“我说师傅,你怎么不恨那个新来的指导员呀,他可 是抢了你的媳妇呀,我们可都恨得牙根痒痒呀。” “为什么要恨人家呀,我跟小叶子又没有什么,小叶子愿意跟谁那是她的自由, 我估计那个指导员应该是个非常不错的人,你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祝福她才对。” 小龙更纳闷了,“师傅,你怎么还替他们说话呀?我们可都是跟你一伙的呀。” 江南扶着小龙的肩膀对大家说道:“你们都回去吧,这个事就这样了,我都放 下了,你们也就别再计较了,回去好好和新来的指导员合作,多杀鬼子才是正事。”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