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连的竞赛与友谊 李纪忠所在的团队,离开新建的营房,开赴东北丘陵地区,开荒造田,展开了 一场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部队经过九天的野营拉练,行军八百里地,到达目的 地以后,部队住在用雨衣搭起的帐蓬里,纪忠的老班长,连长李家升马上带一、二 排到山区,伐木材割茅草,每运回一车,纪忠就组织三、四排刨坑埋木桩、搭建房 子框架,编织草廉子,然后再用昌和泥巴把墙糊起来,他们没有星期天,也忘了节 假日,干部战士披星戴月努力奋战。经过一个月的艰苦努力,部队终于住上了所谓 的营房,连长和纪忠决定部队休息一天,因为一个多月以来通过拉练,建营房,干 部战士的被子蚊帐太脏了,通过一天清洗和整理部队走向了正规,“两个雷打不动” 坚持着,部队每天劳动只有六个小时,部队的所在地,人烟稀少,原来就有一个兄 弟团在那一带搞大生产,加上纪忠所在的团队,这块处女地上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做小买卖的,公社的百货公司,也都向两个团的中间地带靠拢,生产基地有大 型的养猪场,有酿酒场,还有养牛场,在这块红土地上,集结了上万人。总指挥是 军区的江副司令。他是个老八路,是个有名的工作狂,外号“拼命三郎”。他对大 生产特别爱好,据说抗战时期任连长就在胶东根据地搞地大生产,受到过许世友司 令员的嘉奖,他对大生产要求很严,严的让连队受不了,他要求各连的侧所每周挖 一次,大使和杂草再酵后,当土杂肥撒进新开的稻田里,大生产需要耕地,每个连 由基地拔给二十头牛,牛粪也要撒进稻田里,这样一来连队的小生产就没有了肥源, 李纪忠对此非常恼火,心想:“这个土财主真过日子,照他的指示办,稻谷是可以 增产的,连队的生活咋办呢?一天每人三毛五分钱的生活费,战士体力劳动强度大, 时间长了战士是会闹情绪的,可是部队的纪律是下级服从上级,这里铁的纪律,谁 也不敢违犯。”于是,纪忠让司务长买来了杠工具,把建营房剩下的木才做了两辆 牛车,天天到联系队拉牛粪,当地也有个习惯,种地不用牛粪,这样一来,五连的 小生产就有了肥料,进入驻地两个月以后,五连是全国第一个蔬菜自给的连队。 部队平整稻田又苦又累又脏,步兵连上半年要平稳二百亩稻田,种植一百亩甘 蔗。力争下半年亩产稻谷三百五十斤,基地的拖拉机,把红土地耕了起来,就算完 成了任务,连部没有机械,完全靠锨扔,镐挖木板推拉,要整出二百亩地是要付出 巨大代价的!五连和八连相距一里地,操场相距二百米,出操两个连队比谁步伐整 齐。“一、二、三、四”比谁的声音洪亮!歌声比谁的嘹亮。平整土地比谁干得又 快!又好!江副司令选择了八连为全团的试验基地,他长期蹲在八连、八连指导员 张广惠对纪忠说:“我让这个江副司令快要折腾死了!他住在连队,晚上十一点才 睡,早上五点就起床,光抓大生产,不问小生产,连队天天除了豆芽就是豆腐!要 不就是萝卜干,青菜很难吃上,他老人家可好哩!吃饭比我还多,精神比我更大。” 纪忠说:“江副司令大概是全国第二个陈永贵,他要生在大赛,大概比陈永贵同志 干的还要出色!”“可是这样下去!咋办呢?”广惠觉得无奈。纪忠说:“好办! 他和技术员,连长讲生产,讲科学种田,你就去背课,让连长陪他,惹不起还躲不 起吗?可是部队的生活那么差,咋办呢?你们的菜为什么种的那么好呢?听说上个 月还卖了二千多斤菜,买了猪肉让干部战士改善了生活,把经验告诉我吧,表哥!” 纪忠说:“小生产的经验,无可奉告,你也办不了!”“半年过去了,各连都完成 了任务,全国评比的结果是八连平整稻田第一、五连第二、甘蔗成活率和长势五连 第一、八连第二,两个连也不准过星期天。连长李家升患了积水性关节炎,纪忠撵 他去住院他不去,于是纪忠,报告了老政委,张政委训了李家升一顿,他才住了院。 连长一走,李纪忠下决心,按着自己的思路再让部队好好的玩一天,第二天天 刚亮部队没有出操,五连北边二百多米就是一条小河,纪忠对河里的鱼是垂涎半年 多了!他利用第一次捕鱼捉蟹的方法,他组织全连堵截了三段,弄了二百多斤鱼虾, 部队在河沟边扒完了鱼,鱼肠子纪忠也不扔掉,他让养猪人员能去煮猪食。他们净 得一百六十多斤鱼虾,伙房炸了小鱼小虾,每人一盘,大鱼是清顿的,每个班一盒。 每班还有四个青菜,一斤白酒,中午战士吃得非常开心。由于一个多月没过星期天, 战士有的下军棋,有的打扑克,在烈日下有的还在搞蓝球赛:战士们玩得十分开心, 纪忠觉得心里特别痛快。他正在看红楼梦,哨兵报告说:“指导员,江副司令,团 长政委来了!纪忠赶紧迎上去给首长敬礼,张政委拉下脸来说:“李纪忠,你真会 享受哇!全团插秧干得热火朝天。你违犯方便详解规定过星期天,就是你关心、爱 护战士!军区首长,和团里的领导就不知道三个互相吗?”“首长我错了!我不能 以副司令身份压你,但是有一条,季节不饶人,如果插秧你比八连晚上一天完成, 我也要处分你!”“首长,我保证和八连一天完成任务!”纪忠回答说。团长说: “首长,跑了十几个连队,还没吃饭哩!快去让炊事班做饭。剩下的炸鱼、炸虾重 新回锅炸了一遍,又脆又香,伙房又清顿了两条草鱼,拿来了一斤散酒,江副司令 说:“连队吃什么,我们吃什么?不要搞特殊。”通信员说:“首长,今天中午我 们连都是吃的这种菜,晚上还有哩!”团长说:“这是纪忠的老一套,捕鱼、捉蟹 大会餐。”江副司令说:“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好,很好!抗战时期,我当连长也 干过这事,八连连长,指导员就不想法给部队改善改善伙食。”纪忠心想:你老人 家给八连时间吗?刚才还想处分我哩!对于八连的插秧进度纪忠一点也不敢懈怠, 他三天两头的找团长打听,广惠也怕表哥受处分,也随时间纪忠报告八连的生产进 度,当纪忠知道八连还有十五亩地,准备明天插秧大捷时,五连还有二十亩地,他 让副指导员到联系队务必请五十名男女青年来争取一个上午完成插秧任务。 部队晚饭没吃,纪忠又组织部队捕鱼捉蟹去了,他们捉了一百多斤鱼虾,部队 吃过饭,纪忠让炊事班杀了一头猪,各种蔬菜连队很多,他要求炊事班保证每个桌 八个菜,第二天,除了岗哨和炊事班以,军民齐上阵,一个上午完成了任务。军民 一齐会了餐!他马上派通信员到营部报捷,结果比八连提前两个小时完成插秧任务。 部队进入田间管理阶段,在八连也抓起了射击预习,纪忠和副连长,各排排长对射 击预习抓的很紧,一点也不敢大意麻痹!他们通过反复检查,把全连预习最好的, 挑出来去辅导全连最差的,开展了一帮一、一对红的活动,训练越紧张,纪忠越想 给战士改善生活,他每个星期天都组织部队去捕鱼捉蟹,连队的小生产搞的特别好, 各班种的菜,足够连队吃的,小生产班的菜,卖给附近的国营农场,价格比市场便 宜,然后又买回猪肉,牛肉为战士改善生活,生活好了,战士的心情特别舒畅, 五连显得特别有朝气,看电影、比赛唱歌,五连对着八连歌声嘹亮,拉歌声响 彻云霄。欢声笑语实在热闹。早操时间,中午饭前后,干部战士也开展三五枪活动。 实弹射击终于开始了,五连第一组干部先上,干部全部取得优秀成绩,这是出乎预 料的,纪忠最担心司务长,可是司务长却打得很好!后来他才知道司务长中午没有 什么休息过,他怕打不好靶影响五连的威信,他怕输给八连。八连干部组打的也很 好,只是司务长打了个及格!江副司令不高兴的说:“吊而郎当的后勤兵。”五连、 八连打了三个小时,五连参加一百二十六人,出现两上不及格。八连参加一百二十 七人,三人不及格,总评成绩都是优秀。但江副司令觉得还是八连输了,他对团长 说:“李团长,咱们这帮老家伙和五连、八连的连长、指导员比赛一场怎么样?” 李团长说:“愿意向首长学习!”张政委和江副司令员是一、二、三、四号靶,然 后是五连连长、八连连长指导员广惠。 李团长悄悄的对纪忠说:“支援政委两发他打靶一般化!”射击比赛全部用半 自助化步枪!李团长、李纪忠广惠打的最快,纪忠卧姿打了二十九环,跪姿打了二 十八环,立姿打了九环。最后两发他打在政委的靶上,李团长也给张政委打了一发, 江副司令带着老花镜,不慌不忙的打的十分稳妥,打靶结果广惠第一、五连连长第 二、江副司令第三、纪忠良好、政委及格。政委说:“老首长老当益壮,老将不减 当年勇啊!”江副司令很高兴的说:“今天咱到五连吃饭去!我买酒!再拿中华烟。” “团长政委也不能白吃呀。”团长政委说:“八菜一汤我们两个讨钱!五连今天早 上杀了猪,连长李家升听说首长要去连队吃饭,马上派通信员回去,告诉炊事班杀 了一只鸡,杀了一只鸭,猪肝、猪肚、猪心、猪耳朵,猪大肠都留给了首长。 首长们玩得很开心,心情也很愉快。江副司令说:“五、八连不愧是英雄连队, 大生产名列第一,这次打靶又要名列第一,生产部队射击打出如此好的成绩、罕见。 独立团操蛋!最好的连队才打了良好!李团长、张政委,你们团是老部队,如果有 不及格的连队,我是不答应的!别让人家说我只抓生产,不管训练!小生产也要向 五连一样,全面抓上去,大生产的目光是生产自己需要的若干产品,生产的目的是 改善生活,一开始我有点偏向大生产,统的太死!今后要放开手脚,全面抓好部队 建设,你们要把我当成八连的普通一兵,越随便越好。今天我对李纪忠是不满意的, 你们团长也骗我,你们两个起码有三发子弹打在别人的靶上,不过咱是打着玩的, 要是考核射击,大李、小李都要受警告处分的。”政委说;“副司令员,是我拖累 了团长和纪忠,我打靶历来不好。”江副司令笑着说:“老张是实在人,是个好同 志,不过在全团排以上干部面前,政委打靶不及格,今后工作也不好作,从这一点 上来看,大李、小李又是对的。”他说的大家都笑了……。李纪忠对这位首长的抵 触情绪一扫而光。 木兰来了封信,她说:“纪忠,我最亲的亲人,自你离家返回部队,我天天魂 不守舍,我已经二十七岁!自你当兵后,我基本上一个人过着孤独的生活,那年为 了救老团长,我在部队住了半个月,去年你看家,在家住了七天。纪忠,我虽然身 体不好,但我毕竟是个年青妇女,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要,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为你生 个孩子,只要有了一男半女,他将是我的精神支柱,我再也受不了这孤独的折磨, 我要去部队看你,我要写信告诉彩霞姐,讲明这一切。纪忠,你不能认为木兰不讲 理,可是你为我想想,和咱们年龄一样大的,人家的孩子都上学了!可是我们何时 才能听到孩子叫爸爸、妈妈。当你收到信时,我大概已经快到部队了。你的木兰 晓兰也来了一封信,信中充满了热情,她说:“纪忠,我对你的爱终于感动了 上帝,对我的精神也是一个莫在的安慰。我一致担心你的晓兰头上有了白发,脸上 有了皱纹,看上去我比你大了好几岁,再见了面你会失去往日的激情,你会对我失 去爱恋,谁知苍天让我们鹊桥相会后,你对你的晓兰还是那样的珍惜的爱,我真的 有点嫉妒木兰,她今生今世能遇上你这样一位有良心的郎君。纪忠,我最亲爱的, 我们的儿子已经上了学前班,他学习成绩非常好,口才也非常好,他完全继承了你 的遗传因子。我觉得我很幸福,我有了一个既懂事又聪明的儿子陪伴着我,我知足 了,我一点也觉得孤独。他的奶奶六十多岁了,身体很好,我和念忠过着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的生活,当然你的晓兰绝不是懒鬼一个,我每天晚上都给老人烫烫脚!夏 天,天天帮老人家洗澡!搓搓背,我们的儿子还给他奶奶端茶倒水哩!一家人是和 睦的,也是幸福的。纪忠我最亲爱的,从宣布你当排长,不到两上月又当了副指导 员,你的晓兰从内心里为你祝福!分别时,你说:“今年你把周哥的遗骨送回来, 我代表周哥的父母感谢你!你是一个工作狂,你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但过多的强度 劳动,等年龄大了各种疾病就会向你袭击而来。为了木兰和咱们的儿子你应当保重 贵体。你的晓兰 木兰到了部队,连队有两套临时宿舍,当然也是茅草房,通信员早已到团招待 所借来了蚊帐和被褥,把纪忠的被褥也搬了过去,中午部队劳动回来,纪忠洗完了 脸,到了家属宿舍,木兰不高兴的说:“我从山东来看你,你也不到车站接我,你 心目中还有我没有?”纪忠说:“我不是派通信员接你了吗?连队在平整土地,我 要走了耽误工作,是要挨批评呀!”我去打饭,陪你一块吃饭,表示向夫人陪罪。” 木兰说:“说书的嘴油滑舌的。”通信员送来了三菜一汤,两大碗米饭,他们说说 笑笑的。 晚上广惠来看望表嫂,纪忠请连长一起喝酒,炊事班妙了几个菜,他们痛痛快 快的喝了一斤酒,广惠说:“我可能要贬回老家为民哩!”纪忠问广惠出啥事了吗? 广惠说:“一言难尽啊!我的对象家中是贫农,可是通过清理阶级队伍,地方揭发 她父亲是国民党党员,离婚吧!儿子三岁了!我们两个感情也很好!我不能为了当 这个军官就休妻,化清界线一万两断吧!”“你打算回农场呢!还是回山东老家!” 木兰关心的问。“要回就回老家去,咱当兵的人除了深山老林,就是荒草野坡,孩 子大了上学没有保障,部队我也呆够了!”广惠非常伤心的说。纪忠说:“回老家 吧!树高千丈,落叶归根!姨父姨妈年龄也大了。再说你们夫妻本身是国家正式工 人,要回山东不安排好工作是不能走的。”广早听了纪忠的话,通过部队与地方联 系,他被安排在地区粮食局工作,他的对象被安排在供销社工作,因为岳父一个人 的问题广惠含泪离开了可爱的连队。 军区和生活基地又下达了开荒任务,在搞好田间管理的同时,每连再开荒造田 一百五十亩,每个连队要达到三百五十亩稻田,一百亩甘蔗的标准。一场新的战斗 打响了!干部战士睛天一身士,两天一身泥,木兰说:“纪忠你们一个人干的活, 比三个公社社员干的活也多,战士真能干,真可爱!”木兰虽然身体不是很好,但 她是闲不住的人,经常给战士补补衣服,给病号擀面条包饺子。什么都干,战士们 很喜欢这位朴素的农村大姐。八连新的指导员刘亚九,水平比广惠差,但有江副司 令坐阵指挥,五连和八连仍然在比赛纪忠心想:不管怎么比,第一、五连的生活要 搞好!二、五连的士气不能低。三、五连平整土地一定要比八连提前完成任务。星 期六上午纪忠和连长商量好,派三排长出去找鱼多的小河沟,星期六下午向营部报 告星期天五连要搞五公里越野,营团当然同意。五连紧急集合,完毕以后留下岗哨, 一二排除了全副武装每人带了一只铁桶,三四排带了铁锨和镐头。 在三排长的带领下到了小河沟旁,连长命令放下背包,解下水壶挎包,派了一 名岗哨看管武器弹药干部战士下了河沟。把小河沟拦腰堵死二百米,战士们轮流往 外泼水,两个小时水基本干了逮了一百多斤鱼、虾和河蟹,第二次第三次方便多了。 下游的水坝,打开缺口就能流干,当然纪忠再也不用蚊帐,他早让司务长买了渔网, 上午十一点,战斗结束共捕鱼四百三十多斤。连队喝着:“我是一个兵,来老百姓 ……。”的歌儿返回连队。部队洗完了澡,各班派公差扒鱼刮鳞。这时团部通信员 来报告说:“中午师长要来你们边检查工作。”连长让部队整好了内务,把室内外 卫生打扫一遍,告诉部队下军棋、打扑克、打蓝球随便玩。连长说:“指导员给各 连和营部送些鱼些去吧!要不然天太热吃不了会坏的。”纪忠说:“老班长你作主, 不过虾和大鱼、甲鱼不给他们:小鱼和中等的你分吧!”连长给四连、六连机炮连 各五十斤、营部三十斤。特关八连五十斤。大鱼扒好后用盐淹制后晒了起来。纪忠 让炊事班杀了一只鸡和一只大甲鱼炖了!另外,清蒸、糖醋、清炖、油炸拉了十二 个菜。 十二点,师长、团长政委来了!连长让全连立正向首长报告后,把首长们请到 连部,李金海一看满桌子的鱼虾高兴的说:“这又是纪忠的鬼点子。”团长说: “李家升、李纪忠你们不是拉练吗?”连长说:“是啊!”“怎么捕的鱼!”团长 又问。纪忠说:“团长这是我的主意,拉练和搞副业相结合错了就批评我吧!”团 长说:“纪忠,咱们去请江副司令来吃饭。”纪忠说:“让连长和你去吧!我看见 他有点害怕。”不到十分钟江副司令来了!师长、团政委、纪忠都给首长敬礼,江 司令说:“李师长,战士一天三毛多钱的生活费,你让我吃这么好的宴席,我吃得 下吗?”师长回答说:“这是五连今天上午自己捕的鱼,李家升、李纪忠再大的本 事,他能买到这么多样的鱼虾吗?不信首长到食堂看看。”江副司令还真的到食堂 看了看,他看到每个战士一盘炸河虾,每个班一战备盒清炖鱼,每个班还有一瓶酒, 他问:“今天什么节日怎么会餐啊!”李家升说:“首长,自从指导员调到我们连 以后,每个月都有两三次这样的会餐哩。”江副司令说:“纪忠这小伙子,今后应 该当后勤部长,听说你们给八连也送了鱼?”纪忠说:“那是连长安排的。”纪忠 把甲鱼炖鸡给江副司令和师长各盛了一碗,其他人随便吃,喝的酒和战士一样是八 毛钱一斤的纯米酒,江副司令说:“我活到五十多岁,第一次吃到这么丰盛的全鱼 宴席。”“李家升、李纪忠、今后吃鱼别忘了我,我不会白吃的,我带酒来。”纪 忠说:“今天晚上还是全鱼宴标准不变。”首长们开心的笑了。 木兰吃过饭,给首长们送来了两壶水,李师长问:“你是木兰吗?什么时候来 的。”“师长我来了快二十天了!大爷、大娘和彩霞姐,孩子们都好吗?”木兰边 回答边问。“她们都好!如果你大姐知道你来到部队,她今天准来看你。”“谢谢 首长和大姐的关心。”江副司令问:“她是?”纪忠忙回答说:“他是我家属。” 江副司令说:“不对,咱山东称媳妇!”纪忠忙回答说:“是,首长他是俺媳妇。” 说的大家哄堂大笑。木兰不好意思红着脸走了!首长们吃过饭说:“咱不到各排转 了,咱们一转各排又是起立、又是报告的,星期天影响战士休息,咱去看看五连的 菜地和养猪情况吧!菜地绝对全团一流,猪圈里大大小小的猪六十多头,能杀的肉 猪二十头,首长们非常高兴。团长说:“李家升,你们指导员参加工作十年了,看 了一次家才住了七天,年龄不小了,该要个孩子了,让他爱人住两个月吧!”师长 说:“住三个月,这是我的特批。”纪忠说:“师长下次来的时候,彩霞组半新旧 的衣服给木兰带两套来吧!她来时候带衣服太少,换洗不过来,布票又十分紧缺。” 师长说:“你活该,让木兰受委屈,为啥不早打个电话,你彩霞姐发的军装穿不了 的,你早说一声三套也给你捎来了。星山政委记住到师部开会时找你嫂子要两套衣 服给纪忠媳妇。”“是,首长!”团长政委回答说。江副司令说:“小李,别求你 师长,我给你们拔两套女式正二号军装来!连衬衣一块买?”纪忠:“这种小事不 敢麻烦首长!”江副司令说:“你这后勤部长不合格了!衣!食、住、行是大事, 绝对不是小事。”说笑一场,首长们乘车到团部招待所休息了。 江副司令问:“老李你和五连指导员啥关系,他敢公开向你要衣服?”金海说 :“首长,第一他是我的警卫员,第二、四一年我负伤在他家养伤,他母亲用乳汗 喂我养伤,我认他母亲为嫂娘!”江副司令说:“伟大的母亲,真是革命的红嫂, 你嫂娘还健在吗?”“她被乡还团用铡刀铡死了!她是革命烈士。”全海说完掉下 了眼泪。“是冀鲁边区那个刘胡兰式的女英雄吗?”江副司令问!金海说:“正是 她老人家,首长你怎么知道的。”江副司令说:“我是听黑虎副军长说的!”“徐 副军长是纪忠的姨父。”金海又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江副司令说:“怪不得纪忠 对工作这么认真负责,原来他是烈士的子女,是戴敏的外甥啊!” 星期六的晚饭后,八连通信员来到五连、找到指导员李纪忠说:“江副司令员 让你到他那里去一趟。”纪忠告诉连长以后匆匆忙忙到了八连,通信员把纪忠带到 首长的宿舍兼办公室门口说:“首长在等你。”纪忠喊声“报告!”江副司令员说 :“纪忠,进来吧!”李纪忠进到屋晨先敬礼问:“首长,有什么指示!”首长说 :“坐下甭客气!”江副司令拿出中华烟,给了纪忠一支,自已也拿出一支,纪忠 马上拿出汽油打火机给首长点着烟,自己才点燃了烟!首长说:“纪忠,我价拨了 两套女式军装,连衬衣都有了,是正二号,给你媳妇拿去吧!”“首长,你天天忙 的不得了,一个普通干部家属让您操心,我实在于心不忍。”纪忠不好意思的说: “纪忠这话我不爱听,普通干部家属农村妇女怎么了,她们的手可沾满了牛粪,但 她们比资产阶级光明磊落,她们是伟大的劳动人民。”江副司令说得很激动。纪忠 忙说:“首长你说的完全正确,可衣服你要收钱的。”江副司令说:“钱有人付了! 那就是徐副军长你姨父和你姨妈戴敏。”“首长,你见到我姨父和姨妈了吗?他们 身体好吗?”纪忠忙问。江副司令说:“我到广州开会碰上了你姨父,他说你姨妈 很好,他们很想念你和木兰,你姨父也分管生产,他工作抓得很出色,纪忠说实话, 全军对大生产抓得都很紧,开始我来到基地,连队可能很讨厌我,连队干部走路也 躲着我,你也一样,有些事你是不知道的,中央军委给广州军区下达的任务很重, 你可能说过牛田洋吧!部队也在搞大生产,海啸暴发牺牲了不少干部战士!我们战 士用身体挡住海啸,保卫平整好的稻田!你们也一样!下暴雨你们扛上铺板保护刚 修好稻田埂,你们都是好同志。我知道你们连自己做了牛车,到联系队拉牛粪种菜, 也没动用集体的牛粪、大粪,你的组织纪律观念是强的,你带部队特点,能让战士 累的痛快、吃的舒服、干部战士干劲十足,我很欣赏,今后要和八连多多交流。” 纪忠说:“首长我一定照办。”江 副司令又接上第三根烟说:“小李,你发现了吗,我一天没有两盒烟是不勉的, 我有我的痛苦与同级不愿意说,与上级不好意思讲,通过对你的了解我愿意和你聊 聊,因为你母亲是革命的红嫂,是革命烈士,是你师长的嫂娘,所以我特别信任你, 我五十多的人了,我的老伴四十六岁,我们结婚二十七年了,她一致没有生育,结 婚第七年她通过检查知道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她主动提出离婚,我坚决不同意,我 们老两口,一个月四百来块钱,生活很富裕,可是一回到家觉得冷冷清清,这次我 回去,说了你们连队,和你的情况以后,她很高兴,她和你姨妈是最要好的战友, 她帮木兰买了军装,当然是我批的条子。我临来,她提出今年你回家探亲时,想办 法帮我们抱养一个孩子,最好一岁以的,这样养大了感情才深,你能帮这个忙吗?” 纪忠说:“首长保证给你们抱养一个长得漂亮、身体健康的孩子。”纪忠给首长敬 礼后返回了连队。 五、八连提前十天完成平整稻田地的任务。木兰突然病了,天天在呕吐!纪忠 非常担心要带她卫生队看病,木兰说:“你傻吗!那个女的怀孕不是这样难受的。” 彩霞姐来了,是跟师长来的,她带木兰到卫生队做了全面检查说:“一切正常。” 木兰快当妈妈了!她留木兰在团招待所住了两天,临走给木兰留下两套衣服,五十 块钱!木兰说:“霞姐,纪忠有工资了!我怎么老花你钱呢?”彩霞说:“不要不 行,这是让你回去给嫂娘买纸上坟的!”纪忠从连队赶到团部;临来连长把连队晒 得咸鱼拿了十条让纪忠带给首长,木兰哭着送走了彩霞姐,纪忠也说:“大姐一定 向大爷,大娘问好。”木兰在部队住了三个月。她非常高兴,因为她怀了孕,她决 定回老家去,她很想念自己的父母,纪忠决定把她送到车站,真太凑巧了,江副司 令正好到军区去,碰上了他们!江副司令说:“纪忠,把你媳妇交给我吧!让她在 我家住几天,你薛姨是妇科专家,让他帮木兰好好的检查检查。”纪忠说:“谢谢 首长,麻烦你了!”“纪忠,你……你……回去吧!”木兰哭着说。她坐上首长的 吉普车走了!纪忠也哭着返回了连队。 秋收季节到了!连队经过二十天的努力收割完了稻谷,亩产达到了四百二十二 斤,也是干部战士没想到的,因为是当年开荒,当年种植,产量确实很高,这一年 甘蔗亩产六千多斤,比八连高了四百多斤。八连稻谷亩产比五连多了十斤,在落实 “五、七”指示,大生产运动中五、八连并列第一。木兰来了一封信说:纪忠,亲 爱的,我离开部队时心都碎了,我多么想永远的不离开你,可是我知道,家属接亲 只准住一个月,我被首长特批准三个月,而且有了咱们的孩子,想到这些知足了, 离开部队那一天,我跟江副司令到了他们家,薛姨对我十分热情,吃饭都是从首长 灶打饭,生活非常好,第二天薛姨带我到军区医院做了全面检查,胎位很正,薛姨 请了五天假,天天陪我玩,她说她和咱姨妈是战友,她让我也叫她姨妈!我依从了! 第五天,我怕影响薛姨上班我离开了海南,薛姨妈给我五十元钱,我不要,她很生 气,我只好收下。纪忠:亲爱的,我已顺利到家,双方的父母见我怀孕都很高兴。 孩子很调皮,已经开始动,有时肚子疼的,大概是小家伙在踢我哩。纪忠,亲爱的, 部队是艰苦的,可是锻炼人的一所大学校。我们现在该有的都有了!你就好好的为 党、为人民工作吧!为我们伟大的祖国站好岗放好哨吧!你的木兰 纪忠在田间找到江副司令对首长和薛姨表示感谢,江副司令说:“纪忠我不迷 信,但我承认缘份,木兰到我家以后,你薛姨高兴手舞足蹈,指挥我干这干那的, 她把木兰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看待!”纪忠说:“首长放心,明年这个时候你的孩子 就能叫爸爸妈妈了!”江副司令笑了,笑得很开心。十月底,连长动员说:“指导 员你该看家了,回来后好搞总评,年终连队评回好!战士争当五好战士你不在连队 不好办啊!纪忠说:“我同意看家,可是这次看家没有两个月我是回不来的,一是 我要把农场的一个革命烈士的遗骨送回去!二是我离家十年只和父母亲相聚七天, 我这次一定在家住一个月的,如果这次再提前归队怕伤了父母的心。连长说:“你 放心走吧!” 纪忠写了两封信,一封信是给木兰的,让他务注意身体,保证大人孩子身体健 康,第二封信是给晓兰的,他说:晓兰,我最亲爱的,首先,我向念忠的奶奶问好, 祝愿她老人家健康长寿!祝愿我们的儿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如雨后春笋茁壮成 长,祝愿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晓兰,我最亲爱的,最近我的准备看家,前一段 时间木兰在部队住了三个月,她已经怀孕了,明年你就有了侄子或侄女,念忠有了 亲弟弟或亲妹妹。我希望木兰生个女儿,咱们家就儿女双全了。晓兰,我交给你一 个特殊的任务!我们的副司令员五十多岁了!薛军医四十六岁了,他们结婚二十七 年没有生育,他们想抱养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儿,请帮找一个家庭孩子多,生活困难 的,首长夫妻工资很高,他们会给予较高的补偿的,但孩子身体一定要好,长像一 定要漂亮,一般人我是不会管的,因为他是我姨父、姨妈的好朋友,孩子你物色好, 我回去看家先到贺镇,送下周骨的遗骨,看看孩子,然后再回山东老家。我很快就 要去农场携带周哥的遗骨,何时能到贺镇,我会发电报告知你的。你的纪忠 蔡小虎已被提升医助,他缠着纪忠说:“李叔你到我家去一趟吧!我爷爷奶奶 想念你的!”纪忠只好答应。纪忠早已写信告诉尹哥!尹哥已调往场部砖瓦厂工作, 他找了两个工友帮忙,已把周刚强的遗骨运到场部,用好木柴烧了骨灰,把骨头轧 碎非常便于携带。政治处批假以后,纪忠专门向团长政委报告了这次探家的两项特 殊任务,政委说:“纪忠你放心走吧!总评的事交给我了,到时我去五连蹲点,你 一定帮首长办好这件事。”纪忠返回了阔别六年多农场,他给尹哥、任嫂带去十斤 的糖、十斤咸鱼、白糖是江副司令批条从基地买的,咸鱼是连队自己晒的,当晚尹 哥、任嫂热情接待了纪忠,纪忠把几年的风风雨雨向他们作了汇报。尹哥任嫂也讲 述他们艰苦奋斗的经历。他们已往上了砖瓦房,周哥的骨灰早已包装好放在仓库里, 由于有特殊任务,纪忠第二天买票赶到了军区,他把周刚强骨灰存放在招待所,马 上赶到江副司令家。 纪忠按门铃说:“姨妈,我来了!”薛军医开门后问:“你是纪忠吗?”纪忠 回答说:“姨妈!我是纪忠。”李纪忠两个姨妈叫的薛军医眉开眼笑的说:“老江 来电话说,你今天准到,下午我请假在家等你哩!快坐下喝水,我早给你沏上茶了! 快喝杯水,路上吃饭了吗?”“我吃过了姨妈!”纪忠回答说:“怪不得老江总夸 你,长得帅气,聪明能干,能说会道,军事技术又好,长像特像戴敏,可有一条纪 忠,今后官当大了,薪水多了,可别嫌弃木兰呀!”纪忠觉得薛姨她很真爽实在, 也很随和,让人对她有一种亲热和敬重的感觉。纪忠忙说:“姨妈我不会做新时代 的陈世美的。”薛玉梅说:“木兰很有眼光,找到你是她的福气,快喝点水,抽支 烟休息休息,我打个电话去。”里屋传来薛军箕的声音:“对,我要管理处,王处 长吗?告诉小灶,帮我家送四个好菜来,啥好菜!白斩鸡半只,暴炒鱿鱼,糖醋鲤 鱼,炒荷兰豆。再来一个妙苦瓜,五个就五个吧!我的外甥来了,你来给我陪客吧! 哦,你忙啊!那就算了。” 六点钟警卫员送来了饭菜,薛玉拿出一瓶茅台酒说:“纪忠,我是医生,我不 提倡喝烈性酒,我就用葡萄酒陪乐吧。”纪忠说:“姨妈随便。”纪忠在薛军医的 劝导下喝了有三两酒,吃了一个馒头,他想回招待所休息,薛军医说:“在家里休 息吧!我还有事和你商量的。”晚饭后,薛军医说:“纪忠,你的首长让你带上一 千块钱,贫下中农生个孩子也不容易,给人家七百、八百都行,但一定注意,一、 人家确定孩子多,养不了咱才要,第二、必须通情达理的人家,别要个孩子惹出麻 烦。三、孩子最好是女孩子,男孩子农村不舍得给人爱,我也不想要男孩,但是身 体一定要健康。”纪忠说:“姨妈你放心吧!保证不出任何差错。”薛军医说: “千万不能粗枝大叶,事情一定要办的细致一些,别的还有啥事吗?”纪忠说: “姨妈你老如果有老式的军装,给我一套,没有就算了!”薛军医说:“老式军装 还有四套哩!你带上两套吧!”纪忠说一套就行,薛军医说:“我穿不着,年年都 发,我留着压箱子底呀!”说完她从木箱里拿出了两套五十年代的军装。 纪忠在贺镇下车以后,他前后背着两个提包,抱着周刚强的骨灰,东张西望的 寻找晓兰,这时,一个身材丰满的年轻妇女,从侧面跑过来抱着他说:“纪忠,你 ……你……终于回来了!”说完他抽抽答答的哭了起来。纪忠说:“晓兰,快回家 吧!这里有没有你的熟人呀!”晓兰说:“没有的,我从山坡镇回来一般是坐汽车 的,我离开家十来年了,回来很少与人接触。”“咱回家吧!”纪忠又说。晓兰擦 了一把泪水说:“好吧!咱回家去!”。两上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纪忠背着两个 提包,晓兰抱着周刚强的骨灰,走到半路上一棵樟树下,晓兰放下骨灰,说:“咱 歇歇吧。”纪忠一放下提包,晓兰扑到纪忠的怀里说:“从接到你的电报,我天天 晚上失眠,我……”纪忠说:“晓半,我知道你想我,快走吧!我饿了。”,他们 匆匆忙忙的赶回家。 纪忠和晓兰他们走出二十多里地,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村,到了村东一家破破烂 烂的草房前,他们一进屋,纪忠感到很吃惊,家里虽然很穷,但东西摆放有序,破 破烂烂的家具擦得一尘不染,纪忠心想女主人肯定是一位干净利索的妇女。晓兰叫 了声梅表姐,里边的女主人出来了,纪忠见女主三十多岁!穿的衣服有几个补丁, 但洗的非常干净。”“哎哟!晓兰来了,这位……”晓兰说:“他叫李纪忠,是部 队的指导员,他们团长的老婆四十四岁了没生养,想抱养个女孩。”“他就是你说 的那个来带孩子的军官啊!”梅姐反问道。“快坐下,我给你们倒茶!”纪忠见女 主人说话利索。长相绝不次于晓兰,马上回答说:“大嫂我是来看看孩子的。”这 时从屋里走出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汉,长像也挺帅气,就是穿的实寒酸,和晓兰打过 招呼随手拿了块砖头坐下说:“你们来了,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夫妻俩命苦,生了 三个孩子全是丫头,大的六岁!二的三岁!小的刚满月,孩子又多,又小,她娘也 不能下干活,我自己下地劳动,口粮钱也挣不出来的。听她兰姨说:‘你们部队有 个团长没有孩子,想要个女孩,这可等于孩子上了天堂啊!我和孩子她娘商量好了, 我们一百个愿意。三个孩子随便挑吧!让孩子也去享享福。”纪忠说:“老大哥, 老大、老二你养这么大也不容易,我们首长也不好意思要,这小的也嫂子十月怀胎 生下来的,不容易,我代表首长的意见要小三,但必须答应我们三个条件。” 马顺说:“李同志你说吧!”纪忠说:“第一、你必须收下八百快钱,我们不 是买孩子,是给嫂子的辛苦费,再说你们的房子也该修了,大女儿也快上学了。第 二你孩子送给我们首长抱养你是自愿的,我和晓兰决不强迫我你们。第三、孩子长 大了认你们的权利,但你们没有要回孩子的权利。这三条你们答应了我们带孩子走, 不答应我回山东另给我们首长找合适的。”马顺说:“后两条我答应,第一条我不 同意,我人穷志不短。”晓兰说:“表姐夫、梅表姐,纪忠不外人,是周刚的好弟 兄,他和刚强一样说一不二的,你不答应我们马上走人。”梅姐说:“大兄弟,这 钱俺要了,算你首长扶贫行了吧!”纪忠说:“嫂子这话完全正确,你们一定把房 子修好,让大女儿念书啊!”马顺说:“那是一定的。”纪忠:“马大哥,大嫂子 世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有两个女儿,也该知足了!别再盼儿子子,生上一大堆 孩子日子会越来难过的。”马顺说:“再也不生了!这就快巴结死了!”。梅姐给 孩子喂饱了奶,纪忠给他们留下钱,抱着孩子走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