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地下室。 昏暗的歌舞厅里,到处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射灯影子。坐在里面的男男女女相拥 似抱地挤在一团,人人都沉浸在温柔乡里。他们面前低矮的台子上是一对青年男女 全身**地在当众作**表演。 被带进来的罗妹见到这一幕丑陋的场景,顿时羞愧得目瞪口呆。她马上醒悟自 己是落入到什么地方了。她不顾一切地突然推开身边的干瘦男人,转身朝门口冲去, 门口早有打手拦住去路,上前扭住了她的胳膊,令她动弹不得。 毫无提防被摔了一个跟头的干瘦男人冲过来,一扬手就给了罗妹一个嘴巴,接 着就从口袋里捏出一小团粉状的黄色物体,伸到罗妹的鼻子下强行地一抹。罗妹顿 时闻到一股奇香,直冲脑的天门,接着就失去了正常人的思维,成了一个行尸走肉, 叫去哪就去哪,还一个劲地傻笑,如同一个严重的梦游患者。 干瘦男人狞笑着上来,当着众人的面**了罗妹的衣服,周围立即响起一阵掌声, 有人大喊:“这个妹子好嫩啊,爆皮!这又是哪搞来的货啊!” “你好大的本事啊!” “哈哈……”众人歪着扭曲了的脸哄笑着。 已失去理智的罗妹冲场上的人招手直笑,好象她是一个明星正在受到众星捧月 般的礼遇。 “爆皮!你过来!”一扇暗门忽然打开了,里面的灯光衬出门口站着的人。这 是个肥胖的半秃男子,个子不高年纪也不轻但衣着却是花花绿绿。他样子很威严, 正不高兴地看着这个叫爆皮的干瘦男人。 爆皮闻声,立即跑了过去,点头哈腰:“老板,今天搞到一个细嫩的妹仔!你 看看,怎么样?很难得的,真正的村姑,搞不好还会见红。怎么样,您要不要先尝 尝?”爆皮讨好地眯逢着三角眼征询道。 “带进来!”老板说完便转身从暗门处消失了,爆皮立即拉着**的罗妹进入并 随手将门关上。 室内灯火敞亮,布置奢华。胖老板涎着脸上前无耻地抚摸着罗妹,罗妹此时俨 然成了一个淫娇娃,在春药与迷魂药的作用下,她已完全失去自我,她任眼前这个 陌生的胖子对她的凌辱,还作出娇媚之态下作地挑逗他。胖老板把持不住**,恶狠 狠地将罗妹按倒在沙发上,急速褪去裤子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压了上去…… 发泄完兽欲的胖老板从罗妹身上起来,一边提裤子一边对在旁边看着他表演的 爆皮说:“嗯!不错,真得是很嫩,可惜不是处货!带去台上,今天就可以让她表 演,记住要多放点药,不然醒了外面那帮家伙可不答应。” 警察局里。 刚上完伤药的阿炳被带进审讯室。神智仍不太清醒的阿炳一直在不停地咆哮, 他大骂警察乱抓好人,那些打他的人却一个也不抓。可是无论怎么申辩也没有人听 他的。桎梏中的阿炳感到自己从未有过的虚弱。自己曾经是何等强大,但现在却处 于这种任人宰割的境地,从来都是人家怕他,都是他站在主导位置上,所以他才感 到孤独,才没有朋友。可是现在他受制于人,一败涂地。阿炳感到心有不甘,感到 无比的愤怒!可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时他脑海里浮现出圆德师父曾给他讲的那 句话:“练武的确是为了强身,但如果是用来击倒对方,你只需用枪就可以做到了。” 想到这句话,阿炳眼里射出凶光。 警察终于调查清楚阿炳是被人误打的,本身又没有过案底,他很快就被无罪释 放了。但阿炳向警察报案说他的老婆被人拐骗进酒店至今下落不明时,警察却问他 有什么可以证明你们俩是夫妻?阿炳张口结舌忙又改口说是女朋友,结果遭到警察 们的哂笑,你才认识两天的女朋友跟人跑了还好意思来报案?但他们却又答应马上 调查,然后就把他赶出了警察局。 外面已是黑夜,满天星辰。街上依然灯火辉煌,亮如白昼;车水马龙,闹如节 庆。 被赶出门外的阿炳,披着浑身的血衣,孤独地穿行于人流间,过往的人见他如 此纷纷避让。 阿炳凭记忆终于寻找到了刚才打过架的那条街道,也找到了令罗妹消失的那家 酒店。 他毫不犹豫地就朝里闯去,门口的保安急忙拦住他不让他进去,阿炳一记重肘 击在他心口上,保安措手不及手捂胸口痛苦地倒在门边。阿炳直闯进服务台,象一 头暴怒的狮子一把揪住女领班,怒声质问下午被带到这里的一个女孩现在在哪?女 领班早已花容失色,抖作一团,直说不知道,没看见! 正想继续盘问的阿炳突见曾拦阻他的那个妖艳的女人从酒店另一个门出来,阿 炳便一掌将领班打晕,接着翻身跃出了吧台。妖艳的女人猛然见到阿炳,顿时吓得 腿抽筋,一屁股歪在台阶上用一双惊惧万分的眼神看着已近在眼前的阿炳,浑身直 打哆嗦。阿炳揪住她胸前的衣衫,厉声喝问:“我的罗妹在哪?不说实话我打死你!” 说完就扬起拳头。 此时的阿炳眼睛里充满了怒火,一张脸也因极度地紧张而扭曲变形,他脸色惨 白,真得象一个从地狱而来的恶煞。 女人下午挨了他一拳已受伤不轻,如下又再度见到,如同是活见了鬼一般,早 吓得七魂跑掉了六魂,她想她可能再也经不起这个男人的一拳了,便极度恐怖地闭 上眼睛用手指着后面,打着颤音道:“在、在、在楼梯后面的……地、地、地下室 里。” “带路!”阿炳怒吼一声,便如拎小鸡一般抓起她就往后走。 地下室内的歌舞厅。 胖老板正紧张而有条不紊地吩咐手下做好防卫准备。他已从监控录相里看到了 大厅里的一幕,知道罗妹的男人打上门来了。这种事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他对付这 种人早就有一套了。在他的一亩三分地头,无论是白道黑道他都有的是办法,不然 他能开这样一个场子?胖老大洋洋自得,显得镇定自若。谁要是敢在他这里闹事, 他便会立马让闹事的人从此在人间消失! 地下室的门被突然踹开,一个人张牙舞爪地冲了进来,早已埋伏在一边的数十 名打手立即就持平头砍刀和木棒一拥上来。 周围响起看客们并不害怕,反而是一片的起劲哄闹声,他们在毒品的作用下已 极度地兴奋。 连声的惨叫只能令这些失了人性的打手们感到兴奋,昏暗的灯光下,他们不分 青红皂白地拥上去将闯进来的人砍到奄奄一息为止。 突然身后一声冷笑,打手们闻声转头,但还没看清楚,就只见白光片片闪到, 打手们在惨叫声中纷纷倒下。阿炳手持抢到的砍刀如同切西瓜一样四处挥洒,直到 手中的砍刀都起了卷才住了手,再次成了血人的阿炳扔掉手中的废刀,在地上又捡 起一把。他抹掉脸上正往下滴的血,看着已瞠目结舌吓得挤成一团的看客们,阿炳 冷笑着伸出自己的舌头将手上的血添了个干净。看客们顿时又是惊叫声声,人人都 感到骨头在发软,觉得死神已在向自己靠拢。 看客们在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躲藏。 突然一道亮光在大厅里闪了一下,阿炳立即注目而视,一扇被开启的暗门里面 跳出一个男人,借助厅内的灯光,阿炳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那个骗罗妹的干瘦男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正准备扑上去的阿炳突见他手中握着一个黑家伙,他心里 一惊,马上伏地一滚,枪跟着就响了,子弹打中阿炳身后的一名看客,看客用很奇 怪的表情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前,发现胸前挂了一朵红色的玫瑰花,而且红里透亮的 液体正从里面涌出,他立即闷声倒地,没有做再起来的打算了。周围立即又是闪开 了一大片,跟着就有人往地上趴去,其他人也跟他一样都朝地上趴倒。 阿炳不容干瘦男人再开第二枪,他扬手脱刀,刀立即就象长了眼睛一样朝爆皮 飞去!爆皮还没想到怎么回事,只见白线一道冲自己扑来,他刚扬手想去挡住,那 把刀就象钉子一样直插进他的脖子,并将他钉在后面的木板墙上。紧跟着阿炳就闪 电般地来到他身边,拔出他脖子上的刀,爆皮眼皮眨了眨,似乎不相信发生的事情! 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人枪倒地。人太瘦也就很轻,倒下去时还没有枪掉在 地上所发出的声音大。 阿炳把枪捡起来,那是一把中国制造的54式手枪。阿炳将它揣在腰间一脚踢开 暗门,里面立即枪声大作,门上出现四个弹眼。阿炳返身又故计重演,将死人爆皮 往里一扔,立即又引来三声枪响,接着就听到卡壳的声音。阿炳进到里面,胖老大 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站在写字台后面,他看着已不成人形步步 紧逼的阿炳,胖老大口里连说:“误会误会误会,兄弟,不要乱来,你要什么我都 会给你,你的女人我还给你,你要钱要金子我都给你!啊?千万不要乱来!” 胖老大脸上已失去了血色,变得腊黄起来,完全是一副大祸临头悔不当初的神 态。 本来凭他的经验多次这么机巧的安排,他都是万无一失。在外面干掉个把找渣 的人,不仅能除以后患,还能让看客们看看真实版的杀人场面,多好的事啊!可怎 么,怎么今天就都搞砸了呢?最后发现情况完全不妙时,他将爆皮派出去,以为一 向枪法甚好的爆皮可以在最后一刻上演爆头的节目(爆皮的外号就是这样得来的), 谁知他一出去就一命呜呼了。 胖老大此时再也没有了往昔的神采,他苦苦哀求阿炳饶他一命。如果这是隔着 有二十米的距离的话,胖老大都不会这般装孙子,实在是这把刀已很危险地架到了 他的脖子上。此时他在还有半截子话在肚子里正准备说出来的时候,就见一道亮光 闪过,胖老大引颈就戮,沉重的身子向下倾倒,并把他常坐的大靠椅给掀翻了。 半个脑壳竟仍在刀片上,阿炳用手一抖刀面,白花花的脑浆子被甩在墙壁上。 阿炳就转身走了出去。 表演台上罗妹一个人还在表演裸体舞,她又不会跳只是在台上乱扭。台下发生 的事情她是完全充耳不闻。她沉浸在自己的幻觉当中去了。 悲愤与羞辱交织的阿炳大吼一声跳到台上,不由分说就扛起罗妹往台后跑去。 在台后,他胡乱地找了衣物给罗妹穿上,拉着她就跑,但罗妹却只说:“好热好热 啊!我要脱我要脱!”她死命地挣扎着,阿炳无奈之下便一掌砍在她的脖颈处,罗 妹顿时昏了过去。 阿炳扛着罗妹出了酒店大厅,正好一辆的士停在门口,他立即上前将罗妹放进 车后座,自己也上了车,司机突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上了自己的车,正想赶他下去, 却见一把枪指着自己,立刻就吓得失去了语言功能,驾车迅速离开了酒店。 的士刚走,警车呼啸而至,大批的警察拥进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