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海禁四百年,龙困沧海 当世界航海浪潮此起彼伏、波涛汹涌的时候,中国,这条东方的巨龙却在沉睡。 一位在英国牛津大学专门从事海洋学研究的教授威廉姆斯说过:“假设郑和的 远洋事业能够继续下去,进而到达美洲大陆,那世界就不是今天我们看到的这个样 子了。” 但,历史毕竟是历史,历史不能假设。 事实是,郑和没有成为第二个哥伦布,郑和之后也没有第二个郑和。 就在郑和最后一次远洋返回不久,宫廷内对郑和航海一事就发生了重大分歧, 被当权者视为“弊政”。其“弊”有两条:一是“私通番国,引海贼劫掠”,二是 “费钱粮数十万,于国家何益”。这两条罪状把郑和航海打入了“冷宫”。当时, 跟随郑和船队来中国的的确有几十艘外国船只,他们是向中国皇帝进贡的。但中国 的皇帝奉行“小人重于利,君子重于义”的哲学理念,你给我送来一船值不了几个 钱的土特产品,我还要回赠你一船丝绸、瓷器,当然就占不了什么便宜。再就是外 国船来多了,自然对你的国情就了解多了,中国皇帝也就不那么神秘了,更主要的 是中国皇帝已感受到了来自大洋上的那股不可抗拒的冲击力。所以,中国皇帝决定 实行“海禁”。 到了成化年间(1465~1478 ),事情闹得更大了,大型海船的建造和远洋航行 停止了,甚至连郑和远航的档案材料也被付之一炬。腐朽没落的明朝统治者已经不 在乎“皇帝德泽洋溢于天下”、万邦来朝、“梯山航海而进贡”的盛况,随即发布 海禁,禁止民间的海上通商活动,“倘有违者,严加治罪”。到1500年又规定官民 等擅造2 桅以上大船者,处以极刑,全家发配边卫充军。1525年又将沿海居民的双 桅大船尽行拆卸,从此“片板不准下海”。中国居于世界领先地位的航海业由此一 落千丈,祖先们留在大洋上的条条航迹顿时被世界大航海时代的浪潮湮没了。 中国蓝色文明的衰落,使中国与世界大航海时代失之交臂。 8. 中国皇帝怪罪“红毛鬼”不会下跪,“倭寇”又在沿海闹得鸡犬不宁。戚 家军使“倭寇”闻风丧胆,但也挽救不了大航海时代的落伍者。 龙,是古老东方华夏民族图腾的偶像;龙,是至高至尊震慑宇宙力量的象征。 “海为龙世界,龙为海之蛟。”那高凌于寰宇之上俯控着辽阔大地的巨龙,曾 经引导着华夏民族奋进、开拓,如今,那曾经腾飞的巨龙却在“海禁”的枷锁与桎 梏下,困于黄土地上。 明太祖朱元璋在开国之初,实行了一系列的立国安邦良策,但也一反常态地屡 屡颁布海禁法令,这其中自有他的难言之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建国初期,政局不 稳。人们山呼万岁的明朝皇帝不过是一个刚刚走出农田的庄稼汉,突然要治理这样 一个泱泱大国,自然感到力不从心。那些番国异族,即使得到他们的领土,也无法 向他们发号施令,特别是那些长着红头发、蓝眼睛的“妖魔”,谁知道他们会惹出 什么事来?有趣的是,朱元璋认为那些“洋人”身上多毛,还有狐臭,不但说话怪 腔怪调,而且见了中国皇帝不会下跪,究其原因是“洋人没长膝盖骨”,双膝不会 打弯,跟这些“没开化”的民族打交道,有辱中国国体。我古老中华既然是中央之 国,物产丰盈,何需那些区区贡品,就把他们关在大门之外,任他们慢慢进化去吧。 恰在这时,东瀛日本也在进行社会变革,一部分沦落的地主豪绅勾结海匪海盗 常到中国沿海为非作歹,并从山东逐渐向南到江、浙、闽、粤地区蔓延,这帮人统 称为“倭寇”。他们同一些中国的商贾相勾结,走私中国的丝绸、陶瓷,常在沿海 杀人越货,闹得鸡犬不宁。如不根治,后患无穷。也许是这方面的原因,更促使了 朱元璋实行禁海的决心。 海禁越严,走私越烈。 当时在明政府一意孤行的海洋限制和封锁下,日本等国的瓷器、丝绵、纱绢和 棉布等中国产品奇缺,价格极为昂贵。沿海的渔民和商人看到走私这些东西有利可 图,便纷纷下海走私经商。一些财大气粗的财团还同日本人串通一气,占领沿海地 区的个别近岸岛屿和港口码头,作为走私的据点,令明政府大伤脑筋。 1542年,宁波知府采取突然行动,大肆搜捕走私海商,捣毁了部分走私巢穴和 基地。当地的土豪劣绅便同倭寇“联姻”,共同对付明政府的围剿。 这时,抗倭名将戚继光脱颖而出。他率领“戚家军”转战沿海各地,打得倭寇 闻风丧胆,大败而归。这些倭寇大多是日本破产的封建主、武士、浪人,中国的走 私海商也效仿日本倭人的打扮,清一色的剃光前颅头发,梳成日本武士发式,穿的 是倭人的和服,打着倭人的旗号,给人一种“倭寇成灾”的感觉。其实他们大部分 是中国沿海的渔民,世世代代以海为家,把出海捕捞视为生存之本,现在突然断了 生计,又怎能不铤而走险呢? 在沿海的走私活动中,为了同明朝的军队周旋,这些走私者常常组织上百艘船 只,并配有火力较强的武器装备,但终抵不过明政府军的围剿。虽然海上走私活动 一时有所收敛,但中国的航海业却永远失去了自宋元以来保持的鼎盛势头,并逐渐 在世界航海浪潮中成为可悲的落伍者。 就在这个时候,外国侵略者驾舰船、持火枪,闯进我国东南沿海一带,开始了 野蛮的殖民掠夺活动。 9. 葡萄牙人占领澳门,“圣母踏龙头”。荷兰人碎银换牛皮,侵占中国台湾。 中国海防大门洞开,谁能御敌? 首先闯入中国的是葡萄牙人。16世纪初,连接东西方的新航路开辟后,葡萄牙 人用武力在印度西海岸、马六甲、马鲁古群岛等地建立了殖民统治。然后,他们便 把侵略的矛头指向中国。1513年,马六甲防守司令派人到达我国广东珠江口屯门, 并“建立石柱,刻葡萄牙国徽于其上”。1517年,安刺德率葡萄牙武装船队闯入珠 江,开炮示威。1519年,葡萄牙驻马六甲总督派其弟西眇,率船队抵达屯门,建立 石寨,设绞首台,滥施刑法,蔑视中国主权,污侮中国官员,抗不交税,劫夺路人, 拐诱儿童,杀人抢船,无恶不作。为捍卫国家主权,1521年明政府用武力将葡萄牙 入侵者驱逐出广东。这伙海盗又流窜到福建漳州、浙江宁波等地继续作恶。1548年, 在浙江舟山附近,中国军队奋起夹击,再次重创葡萄牙海盗。 葡萄牙殖民者接连受挫后,不得不改变策略。1553年,葡萄牙船长索萨与广东 海道副使汪柏“和平谈判”。索萨借口说他们的船只因风浪进水,货物受渍,“愿 借濠境地曝诸水渍贡物”。这汪柏也是个糊涂官,他迫于当时倭寇猖獗,东南数千 里海疆报警频频,加之“剧贼”何亚八勾结番徒肆意劫掠,对广东官府构成威胁。 在这种形势下,便表示愿意同停止敌对的外商开展正常贸易。索萨一边趁机以重金 贿赂广东官吏,一边强行上岸租占我国澳门。这是近代史上外国侵略者侵占中国领 土的开端。 最初几年,葡萄牙人在澳门还算遵规守矩,可是没过几年,他们殖民主义者的 真实面目便暴露无遗。大约从1557年起,葡萄牙人非法盖房定居,不到10年,便在 澳门“筑室千区”、“夷众万人”。一些葡萄牙天主教传教士也来到澳门,非法修 建天主教堂。在圣保禄教堂里塑着的“圣母踏龙头”的石像,就暴露了他们妄图用 宗教制服中国的野心。他们大量吸收教民,并拐诱中国孩童入教。不久,驻果阿的 葡萄牙印度总督竟然无视中国主权,擅自将澳门隶属果阿,规定留居澳门的葡萄牙 人,必须服从每年自印度前往中国、日本的贸易船队司令的管辖。澳门就这样被葡 萄牙窃据了。 被称做“海上马车夫”的荷兰在庞大舰队的支撑下,于16世纪开始向东方掠夺。 16世纪末,荷兰建立了东印度联合贸易公司,这是一个专门从事政治、军事、经济 侵略的机构。1601年,荷兰武装商船来到广东海面,企图用武力要挟中国答应租地 通商,但没有达到目的。于是,他们便勾结汉奸潘秀等人,用重金向漳州官员行贿, 要求租借澎湖经商,被漳州官员严厉拒绝。荷兰人又三次侵犯澎湖,结果连连损兵 折将。到1624年,战败的荷兰殖民者转而进攻我国的宝岛台湾。 荷兰侵略者诡计多端,当他们来到西南沿海企图登陆时,发现当地高山族居民 已经严阵以待,不许他们上岸。于是,狡猾的荷兰殖民者派代表捧着一堆碎银上岸, 对高山族居民头人说:“我们是一伙老实的商人,在海上遇难了,我们情愿用这些 银子换一块牛皮,暂时在这里歇一歇,绝不打扰你们,等我们恢复元气就走。”由 于语言不通,又没有翻译,要准确理解对方的意图很难。善良的高山族居民以为他 们要用牛皮堵漏水的船,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给了他们一张牛皮,并收兵撤防, 宾客相待。哪知道荷兰殖民者很快用剪刀将一大张牛皮裁成许多细条,连成一条长 绳,用这条长绳圈成相当大的一块土地,并在这块土地上垒石筑城。荷兰殖民者称 这座城为“热兰遮城”。 第二年,荷兰殖民者宋克率侵略军来到我国台湾西南的新港社,故伎重演,又 诈取了一块土地,他们在这块土地上修建了赤嵌城,并称为“普罗文查城”。侵略 者以这两座城为据点,四处烧杀抢掠,强迫当地居民向东印度联合贸易公司宣誓 “服从”。他们宣布,台湾土地不论已垦未垦,全部属于荷兰。台湾人民耕种自己 的土地,却要向荷兰人交纳高额的地租。此外,捕鱼狩猎都要纳税。荷兰殖民者还 强迫台湾人民交纳所谓的“人头税”,而人头税不收银子,只收鹿皮。这鹿皮只有 荷兰人那里才有卖,这样就双重盘剥,仅人头税一项每年就从台湾得到7000理尔, 约合10万两白银。荷兰殖民者还在台湾建立教堂、学校,推行奴化教育,高山族人 每天必须去听课,不然要罚一张鹿皮或其他学校教师可用的东西。 荷兰殖民者的残酷统治,激起了台湾人民的强烈反抗,其中以郭怀一领导的反 荷大起义规模最大,影响最深。郭怀一是离赤嵌城10公里的士美小村的村长,他们 计划借中秋节,以“长老”身份邀请荷兰长官孚尔堡赴宴,席间杀死这个殖民者头 目,然后夺取赤嵌城。由于叛徒郭保宇告密,郭怀一被迫提前起义。起义军16000 多人夜袭赤嵌城,焚烧市街,吓得赤嵌城的荷兰侵略军四处流窜。后来,荷兰长官 孚尔堡调来重兵镇压起义军。起义军400 壮士阵亡,郭怀一也牺牲了。事后,荷兰 殖民者又杀死数以千计的男人、妇女和儿童,犯下了滔天罪行。 10. “国姓爷”本不姓朱,郑成功拒“迁海令”。“台湾者,中国土地也。今 余既来索,则地当归我。”荷兰人签署投降书。 台湾自古以来就是我国神圣的领土。早在旧石器时代,台湾和祖国大陆就有联 系。三国时孙权曾派卫温、诸葛直率领万余人到过台湾,后来更是交往日多,关系 不断加深。到了宋元,我国政府便在台湾设立行政机构,对它进行管辖。特别是福 建人民,和高山族人民一起,共同开发了这个宝岛。明朝末年,福建的海上富商郑 芝龙,曾长期在台湾经商,并组织数万名福建人移居台湾。 1646年,清军逼近福建,郑芝龙决意降清。郑成功苦劝无效,便率领部分将士 出走金门,在海上誓师起兵,展开抗清斗争。此后十几年,他以金门、厦门为基地, 建立政权,招募将士,训练军队。清政府把郑芝龙挟持到北京,逼他派人招降郑成 功,但郑成功“坚贞自持”,严加拒绝。他几次亲自带兵,攻入广东、浙江等地, 打得清军抱头鼠窜。1659年,他又联合浙江的抗清将领张煌言,举兵北伐直逼南京 城下。后来由于轻敌麻痹,战斗失利,不得不又退回厦门。清政府为防止郑成功再 次北伐,发布了“迁海令”,把滨海居民内迁30里,禁止渔舟商船出海。郑成功于 是决定渡海收复台湾,作为积聚力量、坚持抗清的基地。 郑成功对荷兰殖民者侵占中国台湾的强盗行径,一直极为愤慨。从起兵抗清之 日起,他就暗下决心要收复台湾。他曾采取经济封锁的政策,传令沿海各港口和东 西各国商人,不准到台湾通商。两年下来,台湾货物匮乏,物价飞涨,荷兰人多生 疫病。荷兰殖民者看到郑成功对他们的威胁,就一方面从雅加达增调援军,加强防 守,一方面派翻译何廷斌到厦门拉拢郑成功,要求他解除对台湾的封锁。何廷斌原 是郑成功的部下,他来到厦门,却力劝郑成功收复台湾。几个月后,何廷斌从台湾 投奔郑成功,并献出一幅标明台湾港道和荷兰兵力部署、炮台位置的地图。何廷斌 的爱国行动,反映了台湾同胞驱逐荷兰殖民者的强烈愿望,进一步坚定了郑成功收 复台湾的决心和信心。郑成功立即着手进行渡海作战的准备。 1661年,清朝顺治皇帝驾崩。趁清军无暇征战之机,郑成功开始了收复台湾的 军事行动。4 月21日,他亲率25000 名将士,100 多艘战船,离开金门料罗湾,经 过澎湖,于4 月29日上午到达台湾的鹿耳门。他们在何廷斌的引导下,利用涨潮的 机会,冒着敌人的炮火,强行登陆。几千名台湾同胞赶到岸边,驾着货车和各种运 输工具,协助他们登陆。不到两个小时,就有数千名士兵上了岸,他们占领有利地 形,断绝赤嵌楼与台湾城之间的联系。荷兰殖民长官揆一慌忙组织抵抗,4 艘荷兰 战船从海上开炮射击,被郑成功的水师英勇击退。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赤嵌楼的荷兰守军开炮轰击郑军的营盘,郑军坚守不动。 240 名殖民军从赤嵌楼出击,用排枪向郑军射击。郑军两面夹攻,当场击毙守将贝 得尔和118 名殖民军。台湾守将阿尔多普又带领200 名士兵出击,顷刻之间也惨败 而归。郑军乘胜围攻赤嵌楼,断绝其交通和水源。5 月4 日,赤嵌楼守军投降。台 湾城的外市区也被郑军占领。 这时候,郑成功为减少攻城所造成的人员伤亡,采取了围而不打的战术。郑成 功派人送信给荷军首领揆一,劝其投降献城,并警告说:你们荷兰人仅有数百兵力, 焉与我强大的兵力作战?真是丧心病狂,不明事理。揆一不从,反而提出每年送给 郑成功几万两饷银和土产,并送劳师银10万两,要求郑成功退兵。郑成功断然拒绝, 并严正指出:“台湾者,中国之土地也。久为贵国所据,今余既来索,则地当归我!” 揆一企图凭借城坚炮利死守,以待巴达维亚的援军。郑成功下令攻城,伤亡很大。 郑成功便在台湾城周围修筑防栅,挖掘壕沟,把台湾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郑成功抽出力量,深入台湾各地,争取群众,发展生产并实现屯田 自耕,以解决粮食问题,深受高山族人民的欢迎。8 月12日,荷兰殖民者的援军赶 到,但因为长途跋涉,气候炎热,所以不堪一击,又狼狈逃走。 11月6 日,腐败透顶的清朝政府给荷兰殖民者送来一信,建议双方联合起来, 对郑军在厦门和金门的基地发起进攻,进而在台湾一举消灭郑成功。这个消息着实 让荷兰殖民者兴奋了一阵子,但经过长达8 个月的围困,荷军已无战斗力,一些士 兵叛离城堡,向郑军投降。 1662年5 月,郑成功积劳成疾,病逝于台湾,时年39岁。他崇高的爱国精神和 光辉业绩,光照千秋,永远为后人景仰。 11. 钢铁与科技成就了“坚船利炮”。“日不落帝国”向东方扩展。海洋不再 是护城河。中国皇帝一席谈,听得英国人直喷饭。 18世纪60年代,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开始了工业革命。1769年瓦特发明了蒸汽机, 1807年美国人富尔敦最先设计制造出蒸汽轮船,1819年第一艘汽轮横渡大西洋,1824 年英国人在缅甸首次使用轮船参加战斗。从此,欧美各国的海军舰船就迅速从帆 (风力)、桨(人力)中解放出来,以蒸汽机为动力装配舰船,使其速度由过去的 15节以内提高到30节以上,机动性大为提高。钢铁工业的崛起使优质的钢材铸成了 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火炮,并用钢铁取代木材制造舰船,坚固性大大提高。这场 工业革命给西方殖民者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使他们的海上争霸、海外扩张和海外掠 夺如虎添翼。 “日不落帝国”的崛起就是其一。16世纪末,当英国人彻底打败西班牙舰队, 在全民族确立了“谁统治了海洋,谁就能控制世界”的观念之后,从女王到农夫都 把制海权看成是英国的命根子,从而一步一步地登上了海洋霸主的地位,走上了向 全球扩张的道路。中国,是它瞄上的最大一块“肥肉”。 那时,在西方人的眼里,中国也不像一个“烂柿子”那样好捏。郑成功把荷兰 人驱逐出台湾,给所有西方殖民者敲响了警钟。为达到侵略中国的目的,在18世纪 的最后几年里,英国加紧了建造新型战舰的步伐。到19世纪初,英国已经拥有第一 线战列舰30艘,担负支援的巡洋舰86艘、炮船50艘,在预备役中还有战列舰76艘, 巡洋舰和炮船90多艘。 就在英国准备向中国动手的时候,法国的拿破仑王朝同西班牙政府结盟,准备 同英国在海上决一雌雄。1804年12月,法、西对英宣战,结果英国大获全胜。 不要小看这场战争,它奠定了英国在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海洋霸主地位,同时也 是英国依靠海洋优势,向全球推行炮舰政策的基础。从这时开始,英国的海外殖民 扩张和掠夺日渐猖獗,它以本土为中心,以已经沦为英国殖民地的印度和加拿大为 两翼,把扩张的目光直接瞄准了远东的中国和非洲大陆。 在亚洲,英国人以印度为基地,从1815年到1824年,先后占领了新加坡、马六 甲,1824年侵占缅甸,1839年占领了亚丁港,基本上完成了对中国大陆的战略包围。 而中国的皇帝此时正高枕无忧地做着他的天朝美梦呢。 侵占中国,是英国建立庞大殖民帝国计划的一部分。英国殖民地的面积曾经达 到3350万平方公里,相当于英国本土面积的100 多倍,殖民地人口近4 亿,是它本 国人口的9 倍。它还控制着全球1/5 的贸易额,控制着全球大部分的海洋和交通要 道。它有着从欧洲到世界各地的海上交通线和海军基地网,它的海军舰艇吨位和商 船吨位都达到了超千万吨的标准。大不列颠“日不落帝国”的旗帜在世界各地飘扬, 中国能逃出魔掌吗?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