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复仇 一天清晨,小菊怀里揣着手枪离开木屋。冯满江下午回来发现木桌上刻着一幅 画:一个脑袋上扎着小辫的女人举着一把手枪,指着一个手举太阳旗的鬼子。画虽 幼稚,但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皮塔过来溜达,见满江眉头紧皱,似有满腹心事。就问他怎么了。冯满江就把 木桌上小菊的画指给他看。皮塔看了画说:“难道小菊去给她爹娘报仇去了?”冯 满江点点头。 “你倒沉得住气,走哇,去找她去呀!”皮塔不满地抱怨。 “我怎么不急?!心里都着火了!她肯定是气疯了,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去找 鬼子寻仇,这是在往阴曹地府闯哇!必定有去无回。我脑子全乱套了,想不出她会 去哪里找鬼子,乾县这么大,我到哪去找她呀?”冯满江带着哭腔说。 皮塔沉吟片刻对冯满江说:“乾县有两个地方有鬼子驻军,一个是县城,另一 个就是五家站。小菊最有可能去五家站,因为五家站离这最近,而且鬼子清剿潘大 裤裆,从守卫车站的鬼子伪军中抽走不少兵力,现在只有五十多个鬼子把守车站。” “你说的一点不错,小菊肯定去五家站了。其实我应该想得到,只是刚才一着 急,脑子乱了。”冯满江说。 两个人简单地收拾一下行囊,急如星火地去了五家站。 小菊果真去了五家站,小菊找了家客栈,填饱了肚子,便倒在炕上蒙头大睡。 夜晚小菊躲进车站附近的一条胡同里观察车站周围的动静。一列火车停在站台旁边, 铁轨旁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端着三八枪严阵以待的鬼子兵,除此以外还有两队牵着 狼狗的鬼子巡逻兵执行巡查任务,车站可谓戒备森严。凭她一个人一条枪,如果开 火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小菊此行就是要杀几个鬼子替爹娘报仇雪恨,至于自身的安 危,她想都没想过,大不了玉石俱焚。 小菊窥探许久,未找到可乘之机,她想到爹娘的惨死,悲从中来。心想只要杀 死两个鬼子,爹娘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我死了也值了。小菊想到这,心一横, 举枪冲数十米外的一个鬼子哨兵开了火。那个鬼子惨叫一声倒下去了。随后,车站 响起刺耳的警笛声。两队鬼子巡逻兵赶过来,把小菊堵在胡同里。 一个鬼子军官躲在一个电线杆后面,拿手电筒向胡同照射,发现里面的反日分 子是个模样俊秀的女子,而且看上去子弹已经打光了,便命令鬼子兵抓活的。小菊 把打光子弹的手枪扔到地上,掏出一把匕首跑出胡同,冲进胡同外的鬼子堆中。鬼 子军官迎上去,用刀背打掉小菊的匕首。 小菊失掉了匕首,身上再无利器,周围是一群凶残的鬼子,立时处于十分险恶 的境地。自己赤手空拳的弱女子如同陷入狼群的羔羊,束手待毙倒好些,可是鬼子 会成全她吗?答案连三岁的孩童都知道。死亡在此时对她而言已成为奢求。当她想 到鬼子们像一群饿狼狞笑着扑向她,扯烂她的衣衫肆意凌辱她,她就不寒而栗。 小菊注意到鬼子军官正色眯眯地盯着自己,他手里的指挥刀寒气逼人的刀尖对 着自己,小菊一咬牙,扑向那把军刀。然而鬼子军官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做,见小 菊扑过来,不慌不忙地撤回军刀,同时那只空着的手将她推到身旁的鬼子兵身上。 那个鬼子兵嘿嘿地笑着楼抱住她,凑过毛哄哄、臭哄哄的嘴巴就要亲她。 小菊拼命挣扎,两只手在他脸上抓出几道深及肌肉的血道子。鬼子兵一把将她 推倒在地上,抓起扔在地上的三八枪,就要用刺刀捅死他。这时,他身旁的几个鬼 子兵把他推开。他们用日本话激烈地争吵起来。鬼子军官制止争吵,从地上抓起小 菊。 “你地,什么滴干活,为什么枪杀大日本皇军士兵?”鬼子军官斥问。 “快杀了我吧,你们这些杂种!”小菊眼含泪水声音战抖着吼叫。 “我看见你,就想起了我的妻子,真奇怪!我的妻子也像你一样漂亮,看见连 你这样一个弱女子都敢于拿起枪来同皇军作对,我既感到震惊又感到惋惜。你杀害 我的士兵,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放屁,犯下不可饶恕罪过的是你们这些禽兽,你们杀害了那么多中国百姓, 连吃奶的孩子都不放过。每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都会像我一样满怀深仇大恨拿起刀 枪,不顾生死地奋起反抗。”小菊恼怒地打断他的话道。 鬼子官嘿嘿冷笑几声,“如果你品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就会知道世上最可 怕的不是死亡。” “杀了我吧。” “不,我不会向我的士兵下这样的命令。我想把你当作一份礼物送给他们,我 的士兵远离家乡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女人了。” 鬼子军官说罢冲周围的鬼子兵挥了挥手,那些鬼子兵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此时 听到命令,立即抛下三八枪,兴奋地嚎叫着向小菊扑过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