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笔血债 秋田信义满以为反间计必成,没想到犹如石沉大海再无音信。这一次下了狠劲, 出动了一百个鬼子宪兵,五十个伪军,进林子围剿皮塔他们。 皮塔早料到鬼子火车连连被劫,如今又失去两个间谍绝不会善罢甘休,但他没 想到秋田信义为了对付他们三个人竟会如此兴师动众。那天为了防御鬼子的清剿, 他们去了潘大裤裆的营地。潘大裤裆的营地四周建了结实的围墙,他们把所有武器 弹药都带去了,准备迎击鬼子的进攻。 这天接近晌午时分,鬼子出现在营地前方的树林里。站在墙头上放哨的小菊发 现了鬼子,向在屋子里吃饭的冯满江和皮塔报信。皮塔和冯满江赶紧扔下碗筷,跑 出屋子。冯满江和小菊各持一干三八枪迎击鬼子,皮塔则把手榴弹和手雷准确地投 掷到鬼子堆里。 冯满江和小菊虽弹无虚发,但只有两杆枪,对鬼子构不成威胁,真正令鬼子胆 寒的是皮塔的手榴弹。鬼子起初仗着人多,有肆无恐,排着密集的队形向营地扑过 来,冯满江和小菊连连毙倒前面的伪军,可伪军在后面鬼子的督促、威吓之下,仍 然不顾一切地冲过来。而皮塔的手榴弹就像长了眼睛,直接在猫在伪军后面鬼子堆 里爆炸了,几颗手榴弹炸到了十几个鬼子,鬼子这才知道害怕。再不敢大摇大摆地 冲击营地,鬼子和伪军慌忙躲进树干后,以树干为遮蔽物向营地还击。 双方都无法伤到对方,考虑到这样下去会很快消耗掉有限的子弹,三个人都停 止了射击。鬼子也不再前进,搬来两门掷弹筒向围墙内轰击。皮塔投出两枚手雷, 鬼子的射手倒地毙命,但掷弹筒内的手榴弹以射出,在冯满江和小菊身边爆炸了, 弹片集中了两个人。皮塔也被气浪冲倒昏了过去。 皮塔从昏睡中苏醒,发现自己身上捆缚着绳子,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身旁摆放 着冯满江和小菊已经僵硬的尸体。附近几座木屋里传来鬼子和伪军的说笑声,看来 他们正在屋子里庆祝胜利。皮塔呆望着冯满江和小菊血污的尸体,一串串咸涩的泪 水滚出眼眶,他的右手解开绳子,站起身,走向那几座木屋。 皮塔踹开一间木屋的房门,屋中聚餐的鬼子扭过头盯着这个被怒火焚烧的浑身 不住战抖的人。片刻后,鬼子终于醒过神来,他们争先恐后去抓放在炕上的枪支。 但狭窄的房间,十几个鬼子都端着三八枪根本施展不开。而皮塔的右手犹如锋利的 铁爪,每一抓扯,都会撕下鬼子身上的一大块皮肉,顿时屋子里不断回荡着鬼子痛 苦的呻吟和谩骂声。 其他木屋中的鬼子和伪军全部跑出来聚集到这座木屋前,因为屋里一片混战, 空间狭小,所以他们无法进到里面,只能在外面干瞪眼看热闹。皮塔收拾了木屋内 的鬼子,端着涂满鲜血的刺刀抖擞精神同外面的鬼子伪军展开白刃战,白刃战是皮 塔的强项。一把刺刀在鬼子群中左刺右挑如入无人之境,鬼子和伪军一个接着一个 痛苦地倒下去,每一个肚子上都开了个大口子,流出粘滑的内脏。最后皮塔夺过一 挺机枪将剩下的鬼子全部消灭了。 皮塔万分悲伤地埋葬了冯满江和小菊。他在两座坟头守了三天灵,第四天收拾 了行囊告别老林和长眠于九泉下的战友,辗转千里来到了哈尔滨。 皮塔在哈尔滨的一条胡同里租了一间简陋的民房,邻居是一对刚结婚不久的小 两口。男的叫张甲,女的叫小翠,两个人靠拉黄包车和到洗衣店帮人洗衣服为生, 生活过得很窘迫。皮塔没几天就跟他们混熟了。 皮塔卖掉怀表除去房租,剩下的钱买了些家具和锅碗瓢盆等日用品以及粮食, 就身无分文了。皮塔习惯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啃了几天苞米面就觉得浑 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钻出馋虫来。 那天夜晚皮塔转到一条僻静的街道,看见一个鬼子军官搂着一株大树不住亲嘴,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醉话,一看就是个喝醉酒的醉鬼,居然把大树当成 了老婆。皮塔环顾四周,周围阒无人迹,皮塔轻手轻脚地绕到鬼子身后,拍拍鬼子 肩膀,鬼子军官松开大树,搂住皮塔肩膀,举起酒瓶,喷着满嘴的酒气,哇啦哇啦 地含糊不清地嚷嚷着,大概是盛情邀请皮塔同他一起饮酒。 皮塔抢过他的酒瓶子,把剩下的半瓶酒都浇在他的脑袋上,鬼子似乎觉得这样 很舒服,非但没发怒,还高兴地哈哈大笑。皮塔扔掉酒瓶子,双手狠劲掐住鬼子军 官的脖子,鬼子军官两只脚拼命踢踹,脸色青紫,嘴巴张得大大的,舌头吐出来, 眼珠子冒冒着,模样狰狞,像一条垂死的狗。不久就停止了挣扎。皮塔在他身上搜 到一个装满钞票的钱夹,一只派克金笔,一个挺大的金戒指以及一块瑞士手表。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