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I竞赛点 到达India 竞赛点: 中国二队:8 月6 日19:43 (北京时间7 日01:43 ),第5 位,差异0 分 中国一队:8 月6 日23:12 (北京时间7 日05:12 ),第16位,差异3 分 按时到达I 点:14个队 目前各点按时到达:挪威一队,中国二队,总统护卫队 第六轮单项竞赛: 推车运送弹药,300m步枪远距离射击,投掷飞刀 苏格兰队、瑞典队、女兵队,放弃推车运送弹药竞赛 瑞典队放弃投掷飞刀竞赛 这个点,裁判进行了前一阶段的比赛成绩总计,属于非官方非正式的性质, 公布栏上特别注明了UNOFFICIAL的字样。当然,这个成绩参赛队员是不知道的, 只给大赛组委会、裁判及类似孟国庆这种身份的助理裁判做参考。 截止到H 点,前五名总扣分及名次如下: 中国二队: 63.93 第一名 边防部队: 96.96 第二名 卡列夫步兵营: 117.25 第三名 丹麦队: 125.50 第四名 帕尔努国民卫队:126.56 第五名 拐过一个高地的弯,陈卫军和何健一看,傻冒了,距离裁判不到百十步,按 限时的时间还有8 分钟,他们起码得花掉一半时间挪过这段路。他妈的GPS ,一 到跟前就把不准精确度。雨线太浓,视线里的人群都是模糊的,不知道那两个SONG 人到了没有。走进了裁判的视野就不能停下脚步,他们只好放慢脚步往点上去。 累,早知这样,不如抽上一支烟再进到这里。 “Hello ,China ?” 从头顶飘下来一声招呼。何健抬头一看,高地上站着个人。雨水哗哗叫着, 说话声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听出个大概。他冲着上头喊道:“丫的杨三牛,跑那 做什么?” “哎呀,一走就走到了这地方。”杨磊回答了一声,一听舌头不打卷语气软 绵绵,明白了是谁,“九头鸟,还有谁在?” “你他妈的又吃开了皮牙子。”陈卫军抹了一下脸,定睛一看,高地上面只 有一个影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声问道,“小诸葛呢?” “你们下了饺子,我们就被冲散了。”杨磊盯准模糊的坡面慢慢往下滑着。 陈卫军一听,急坏了,虽然距离被罚时间还有10分钟,瞧大雨瓢泼,小诸葛 脚上有伤……从来进点都是集体行动,多至4 人,少至2 人,这次好了,偏把伤 员给落下了。他解下背囊递给两位,嘱咐道:“你们到点上等着,我去路上看看。” 陈卫军火烧火燎地跑着,泥地很滑,视线被阻,一路尽跌跤,顾不上了,跑, 喊着小诸葛的名字跑。跑得气喘不过来时,总算听到了一声朦胧的回答――我在 这里。没见到人影,他估计还有一段距离,扯开嗓门高声喊着:“时间到了,快 跑!” 姬文魁拄着一根树枝,瘸着腿,实在走不动了,哪还能跑啊。陈卫军拿过背 囊往肩上一套,来不及系上腰带,一把抓住姬文魁的手。姬文魁被半拖半跑着, 速度一加快,脚板就得扎扎实实地落地,钻心的疼挤出了泪水,和着雨水刷刷地 往下落。打这么大没受过这种折磨,实在跑不动了,叠声叫着慢一点,可陈卫军 头也不回一下,也不说什么,硬是拖着往前跑。 距离裁判只有十几步了,陈卫军也跑不动了,身后很沉,腿一迈开又被拽了 回去。他回头一瞧,姬文魁跌坐在了地上,一个跟他个儿差不多的光头正紧紧地 抓住背囊。顾不上询问情况,他一把拉起姬文魁让快去报到,回头猛地一甩身体, 把光头抛到了雨地里。可刚转过身迈开步子,背囊又被抓住了。这下火了,不甩 身子了,要问个明白了,到底咋回事,莫名其妙抓他做什么。听不懂叽哩咕噜, 可看人家理直气壮着,好像他犯了什么罪。把人甩到地上也是对方先做的,以一 还一,他咋就不能做?可他听不懂对方吃皮牙子放的洋屁,只好打着手势,用中 国话反复地问对方:“抓我做什么?” 光头松开了手,嘴里还在嘟哝个不停。 姬文魁报到完毕,一见这边闹腾开了,瘸过来一看,才知道光头误会了,以 为陈卫军是替补队员。陈卫军明白了咋回事,气得就想攉上两巴掌,好在没超时, 要不能饶了光头?他咬了咬牙,将怒气往肚子里一压,掏出证件晃了两晃。光头 尴尬一笑,走了。 “不行,我要抗议,怎么能这么搞呢?”陈卫军越想越窝火,对三位说, “同意不同意?” “坚决搞上一回!”杨磊第一个表态。 “Go!”何健也说。 “猛张飞来了没有?”陈卫军搜索了一番人群,雨太大看不清楚。 “没有,咱的人一个也没来。”何健说。 “他妈的,这个点不开放吗?”陈卫军的火气更足了,点上没来咱的人,关 键时候跑哪去了。 “我去交涉。”姬文魁也很生气,刚才摔得好,要是哪又摔坏了,一退出比 赛就算一人“光荣”了,60分一扣,老卡彻底熄火了。 陈卫军把克朗算好了,500EEK。 杨磊也掏出了克朗:“不行就多给一点,非把这事敲定不可。” 陈卫军没要。说好500 克朗,为什么多交?欧块又不是没见着,场地上就四 个中国人,哪来的替补队员?光头纯属有意刁难嘛。接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事呢,留着,待用,四个人兜里的克朗可以搞八次抗议,不信正不压邪。 离开塔林时,组委会事先做了通知,提醒每个队员准备1000克朗以备零用。 竞赛规则里要求:You should also have at least 500.- EEK ,in case you would like to file a protest. The money will be returned if the protest is allowed. (比赛过程中每一次抗议都至少需要500 克朗,如果抗议成功,这 笔费用可以退还。) 陈卫军跟着姬文魁找到了主裁判。 主裁判是芬兰蓝色贝雷帽协会成员,听罢姬文魁的申述立即作了答复,光头 是爱沙尼亚参赛队的助理裁判,所做之事并不代表他的意见。 助理裁判就是跑腿的,就是猛张飞一样的身份。陈卫军更恼火了,主裁判都 没有说什么,助理裁判有什么资格怀疑他的身份?他将500 克朗递了过去,要求 抗议。主裁判认为此事纯属误会,不肯受理抗议,一再申明:“你们的成绩太出 乎意料了。自举办竞赛以来他们从没遇到这么强的敌手,这事来得太突然,他们 非常沮丧,我想换了你们也会一样的。”主裁判特意用了“沮丧”一词upset , 刻意地加强了这个词的语气,说完这番话后顿了顿,又劝说道,“换个角度看, 这也是爱国之心的驱使,希望你们能理解这种心情。” 成绩是公布在裁判休息的帐篷里的,只允许孟国庆这种身份的人看,队员们 身在庐山不知真面目。这一架算是吵成了大喜事,中国二队意外地知道了自己的 比赛成绩,竟然超出了第二名边防部队33.03 分。这个成绩像一枚重磅炸药投掷 在了赛场。姬文魁冷静地考虑了一下,主裁判说得有理,人都是有自尊心和荣誉 感的,再说爱沙尼亚是个独立不久的国家,民众的爱国心特别强烈,出现这种情 况可以理解,将心比心,要是中国队一直称霸着“爱尔纳? 突击”赛场,突然有 人横插一刀,心情也会很糟的。三位一听,此言不错,光头能有这份爱国心也是 值得称赞的。这样想来,大家的心绪也好了。 陈卫军将81-1放在地上,埋头整理着装备,听到轰轰的马达声,抬头一看, 来了辆吉普车,轮子呼地从81-1上碾压了过去。他气疯了,冲过去跃上了敞篷车 厢,伸手拧开车门,将身子挪进了副驾驶位置。又是光头,怎么搞的,放过了一 码又来一码。这下他气不过了,现在他们虽然只是四个人,可代表的是一个国家, 比的不是成绩,是尊严,不能再忍了,此事必须非常认真地提出来。他铁了心坚 决抗议,要讨回个说法。下了车,他狠狠地踢了两脚轱辘子,掏出500 克朗等着 姬文魁。凑巧的是,姬文魁领回的指令里,这个点要举行300m远距离突击步枪射 击,大家的火气更足了,钻进人群寻找光头,不讨个说法气不过。 “Don"t be impetuous!”一看事情闹大了,主裁判拉住了姬文魁。 “噪噪啥?”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杨磊听得很不耐烦。 “叫我们不要冲动。”姬文魁翻译道。 “我们Don"t be,他们不Don"t be,公平吗?”杨磊很不服气。 一边是找不到人,一边是主裁判不停的噪噪,一边是推车运送弹药的单项马 上就要开始。姬文魁想,现在最主要的是稳定自己的情绪,把三个项目拿下来再 说。他对三位说:“算了,别找了,先比赛吧。” 说的也是。 可再是,三位还是转不过弯,哪能白白地受这不明不白的气? 陈卫军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该往哪飘浮。记忆里从来没有这般强烈的依 赖,对亲人的依赖,他需要这股力量的支撑,需要它的牵引。他左右顾盼,盼着 狼头儿奇迹般地出现,告诉他怎么处理此事。这个点是开放的,从H 点到这里才 6 ㎞路。他们离开H 点时,狼头儿和猛张飞坐着车子启程了,可这都过了3 个半 小时还不见人影子。咋搞的,好事不逢双,坏事都堆到了一块儿。左想右思,不 行,还得要个说法,要不太窝囊了。陈卫军决定不给说法就不参加比赛了。说这 话时,他的心里很是忐忑不安,毕竟是件大事,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会不会 是个天大的错误?刚才一直帮衬着吵吵的何健和杨磊,一听这赛不比了,心里一 惊,支吾开了。姬文魁也很犹豫,这可不是小事。要是以放弃比赛为代价来抗议, 比赛的机会失去了就不会回转,三天两夜的拼搏顷刻付之东流,好不容易争到的 第一就得拱手相让,争夺老卡的希望也成了泡影。要真是这样,回国后怎么向全 国人民交代? 八个月地狱训练没有这么艰难,现在的魔鬼竞赛没有这么无奈,陈卫军头疼 死了,闭上眼睛,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豁出去了,同意不同意?” 三个人都不吭声。 陈卫军提高了嗓门,声音暴躁开了:“他妈的,同意的给我举手。” 裁判又喊响了VICTORY17 。整个19:00 的时间段里没有另外的队进点。在此 之前的队是维鲁国民卫队,18:45 进点,19:25 已向着下一个点进军。场地腾空 了大半个小时,裁判急着结束中国二队的单项比赛。按限时要求,苏格兰队将在 10分钟后,也就是20:10 到达这里,中国二队不能再拖延时间了。 “小样儿就这样了!”杨磊撇了撇嘴,脚一跺,溅了半身泥水。他当然不乐 意就此放弃比赛。飞机上就他最起劲地调侃QBB11 ,似乎就他一个人害怕拿不下 老卡,害怕担当责任。这下好了,老卡真的不拿了,到时候大家还不埋怨他吗, 这下可真的证实了他是个怕苦怕累怕死的孬种。可他哪怕了?现在这一搞,咳, 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小样儿欠涮的成了他自个儿。 “丫的手痒痒,我要打人!”何健捏紧了拳头。这一放弃,八个月的辛苦全 报废了,跟割了一身筋肉没啥区别。他在飞机上就铁了心,奔老卡去,来到爱沙 尼亚就一件事,除了拿老卡,还是拿老卡。 姬文魁待在一旁,傻愣愣地盯着前方,啥话也不说。他是第一个默默着手准 备拿老卡的人。这双脚出了塔林飞机场,肚子里的大话就放飞出去了。这事要是 半途而废岂不被古纳尔笑话?打比赛的第二天扭了踝骨,一直咬着牙穿插躲避假 设敌,所有的项目都没拉下他,难道他不担心全程比赛下来这脚会落下什么后遗 症?就算不担心,一下地钻心的疼可是实实在在摆着的,这都为了啥?六分之五 的比赛过去了,总分也蹭蹭地上到第一名,而且拉出的差距也很大,这一放弃就 像剁了他的脚。 “小诸葛,这事你看着办了。”一看姬文魁的模样儿,陈卫军的心软了下来。 厚黑学的书不是没看过,韩信忍跨下之辱而图盖世功业的故事不是不知道,“忍 这之所不能忍,方能为人所不能力”的道理也不是不懂。古人说绝了,忍辱负重。 可人也得有骨气,傲气,正气。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时……”说完这句话,姬文魁闭了闭眼睛,沉淀了一下 沉重的感觉,梳理了一下麻团一样的心境,待睁开了眼时,终于平静地对着主裁 判郑重而严肃地说,“这事必须给个说法,否则中国二队退出比赛。” 他刻意用了CHINA Ⅱ这个词,没说VICTORY17 。 主裁判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这位一身疲惫的中国军人说出来的话掷地有 声,提出的竟是这样一个问题。就目前遥遥领先的成绩,中国二队竟然要放弃比 赛,太不可思议了。他受理了抗议,但坚决不肯收下克朗。 比赛结果,中国二队在该点的三个单项总成绩排在了第三位:总统护卫队: -12.00 分边防部队: -12.41 分中国二队: -13.68 分中国二队的亏吃在 “推车”单项。 究其原委,气候不利是一个方面。 总统维护队和边防部队都是在19:00 前搞完比赛的,那时没下雨,地上不打 滑,泥巴不裹轮子。挨到中国二队推车,雨下大了。比赛场地是大砂坑,泥沙混 杂,积了水后路不好走,泥巴也把轮子裹得锈住了。 另一方面,姬文魁的脚伤影响了比赛成绩。因为抗议一事,他没有时间处理 脚踝,湿漉漉的绷带裹着雨水膨胀了的肌肉,勒得血液不顺畅,扭伤部位疼得厉 害,脚板无法着地,更不用说撑住身子。前150m要抬着运送180 ㎏弹药箱,后90m 要推着10吨八平柴上斜坡。这个活儿他基本使不上劲儿,四个人的体力活等于三 个人完成。 推车运送弹药的成绩按时间计分,以第一名总统护卫队1 分52秒为标准。中 国二队超时29秒,被扣1.68分,该项成绩排在了第七位,但并不影响总分第一名 的排名,他们仍然比第二名的边防部队少扣了31.96 分。 中国二队在向下一个点出发时,爱沙尼亚电视台的女记者和摄像师挡住了去 路,希望能做一个简短的采访。中国人习惯低调处理尚未结果的事情。姬文魁推 说马上就要出发,时间很紧,等到比赛结束后再做采访。女记者固执得很,一路 跟在后面,很诚恳地要求只采访一分钟。 姬文魁很为难,只好向陈卫军请示是否接受采访。要搁平时陈卫军早就扭过 屁股走人了。采访什么,一肚子气没出呢。组委会给了个说法,刚才光头所做的 一切并不代表爱沙尼亚参赛队,只是个人行为,并责令光头向中国二队做了道歉。 可不管怎么说,两场搅乱严重地影响了中国二队的情绪。唉,一码归一码吧,不 要因为个人因素影响了两国关系。他嘱咐自己冷静一点,狼头儿不在,现在的头 儿就是他了。“行,就一分钟,一秒也不多给。”说这话时有些赌气,回头他又 嘱咐姬文魁,“一定要体现出咱中国军人的精神面貌,体现出中爱两国的友谊。” 大雨已经逝去,天上飘飞起了毛毛细雨。 姬文魁拉过三位队友。 疲乏,泥水满身,但他们挺直身子,神情庄严地直视镜头。 风雨里,这是一组中国军人的雕像。 “你怎么看待这个比赛?”女记者眯眯笑着问道。 “这个比赛很好,给各国的侦察兵提供了相互学习交流的平台。”姬文魁稍 加思索,用流利的英语回答道。 “你们的成绩非常好,现在的感觉和状态怎么样?” 姬文魁微微一启齿,露出一线洁白,笑得很自然,很友好:“状态很好,任 何困难都不能泯灭我们的信心和勇气。” “对下一阶段的比赛有什么想法?” “继续拼搏,展示中国侦察兵的风采,为99‘’爱尔纳? 突击‘写下骄傲的 一页。” 中国二队刚走,王海洲和孟国庆就进到了I 点。 这一路他们够倒霉,先是走错了路,后来遇雨陷车,林斑线全是泥地,搞了 一路推车,比参赛者的推车竞赛还要艰难,一会儿钻车底挖前后桥烂泥,一会儿 刮轮胎上的泥巴,结果6 ㎞路喋了4 个多小时。 一身泥水到了点上,一看公布的成绩,中国二队的总分遥遥领先,而且在穿 插和反被捕这两个项目上,惟有中国二队没有被扣分。奇迹,奇迹啊!哈哈,窝 火全没了,屁颠狂了。心一高兴,身就不累了。王海洲很想跑下一个竞赛点,给 狼崽子扎扎实实地加把油,可他又放心不下中国一队。这四个狼崽子,咳,总分 成绩落得太多了,这都落到了第16名。他将前三名以及中国一队的扣分情况画在 了纸上,好好地比较了一番:参赛队装备超时被捕单项总扣分名次 中国二队 -1 0 0 -62.93 63.93 1 边防部队 -1 -25 0 -70.96 96.96 2 卡列夫步兵营 -2 -40 -24 -51.25 117.25 3 中国一队 -32 -90 -36 -55.54 213.54 16 他妈的狼崽子,光“装备、超时、被捕”三项就扣了158 分,瞧二队,这三 项加起来才挨扣1 分。再来看看单项,成绩比得多不错,不是没能耐,个人的军 事素质都不错,就是团体观念不强,不给他好好争气,尽给捅篓子,不是这里漏 了雨,就是那里见了天,一路下来丢三落四,慢了超时,快了也超时,这还不够, 还白白地被拿走了6 张罚分条。 咳,没办法,只能盯着点了,希望能把这个点的单项搞好一点。这个点搞的 三个项目有两个是他们的长项。不过也晦气,轮到比赛起码挨到23:30 以后了, 那会儿都比了十几个队,泥地早就被踩烂了,时间也不对头,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盯紧,待在这里心里就踏实了些。鼓鼓劲,争取能在单项上多拿几个第一。 当然,要是能搞到单项第一总数第一名,那是再好不过了。 狼头儿除了自信,就是贪心。 中国一队是在23:12 进到I 点的,比限时的时间早了3 分钟。这拨缺弦的狼 崽子,第五阶段的穿插总算按时到达了。 雨又下大了,哗哗如瓢泼。 车灯照亮了大砂坑,虽然没人比赛,但还是热闹得很,人来人往布置着场地。 王帮根拿袖子一擦脸上的雨水,透过车灯看到了女兵队在接受任务。于新伟一听, 不自觉地也把眼光投了过去。 提出穿插时一人背一个小丫丫的是中国二队,可远没有中国一队有桃花缘, 除了抢滩登陆后做了一阵子女兵队的马后炮,后来的穿插一直走在女兵前面,时 间越拉越长,现在都间隔了3 个多小时,小丫丫要真的趴窝了他们也无能为力。 自C 点后,中国二队就再也没见过女兵队。中国一队呢,压根没有妄想痴心,结 果捞着了好运,从C 点出发后吓了一次小丫丫,从F 点开始连着三个点都是小丫 丫早了他们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全在点上撞上了。不仅如此,这一路穿插他们 的桃花运也缘得不错,三次被抓都撞上了红肩章女兵,被罚了六个6 分。 呵呵,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比赛很残忍,很激烈,很紧张,但男兵世界撞进了女性,感觉就是不一样, 要不怎么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呢?嘿嘿,他们不是和尚,就是和尚也有七情六欲, 哪个少男不钟情?想当年,都说集训队的日子不是人过的,其实有一段时间挺有 意思,训练得再累,回到宿舍后也有力气往窗户玻璃画小丫丫,冲着射击队二楼 的女队员宿舍嗲嗲地唱歌:“小丫一乖乖,小丫二坏坏,小丫三快快,小丫四来 来,乖乖坏坏快快来,西北狼回来了,小丫丫快快来……” 女兵队放弃了推车运送弹药的竞赛,直接进入了第二个单项――远距离突击 步枪射击。离开大砂坑经过中国一队的身边时,一个女兵嘻地一笑,端起AK47做 了个瞄准的动作。王帮根一看人家的枪,唉,固定枪托,太笨重了。他的右手端 起81-1,左手往耳旁一伸,举出了一个V 字,随着嘻的一笑嘣出了一声Yeah。 “哎,这么大的雨……”于新伟似乎没见着王帮根的动作,自顾自地感叹了 一句,愣愣地盯着森林环抱的射击场。 “嗬,心疼了吧?”王帮根嘿嘿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讽刺,“你是双枪王,跟 裁判说说,帮帮小丫丫去。” “我靠,谁心疼了?”刚才吵架的气还没出呢,于新伟把绵绵的语气一换, 凶狠狠地骂了一句,“谁心疼了我拿枪毙了他。” “好了好了,她们走不动的时候,你们一人扛上两个。”李永刚从来不开玩 笑,可这会儿见两个人又搅上了,便顺水推舟调侃了一句,催促道,“赶快整理 装备,哥斯拉回来了就该比赛了。” 李永刚伸手去提张高峰的装备时,看到右前方的灯光里站着一个人,握紧了 的拳头举过了头顶。雨线太密,阴影浓重,看不清雨披裹着的模样,但是能够感 觉出那晃了几晃的拳头是冲着他来的。于新伟和王帮根抬头看时,那只拳头又举 了起来,而且非常有力地晃了两晃。 待到张高峰回来,他们知道了那是狼头儿。不知咋搞的,一听是狼头儿,他 们的心忽地热开了,情绪像电梯呼呼地提升,顿刻激昂了起来。感觉真是个怪物。 在国内集训时,巴不得不要见到狼头儿,躲得越远越好。现在不一样,心里总会 涌起希望,总会有人按捺不住地问上一句:“这个点有人在吗?”这个人,当然 是指自己人,指留守的战友,指狼头儿。 比赛以来,这是第三次见到狼头儿。第一次在E 点,离得很远,看不清脸上 的表情。第二次在F 点,李永刚走向点位时,举起右臂吼了一句好汉哥,算是跟 狼头儿打了个招呼。第三次就是现在,大家只看清了一只拳头。 “向狼头儿保证,让他放心。”李永刚提议道。 “保证啥,跳QBB11 还是黑洞?”王帮根傻傻地问。中国一队搞得惨不忍睹, 不是徒手王就是废人,连罚分条都交给了小丫丫,再保证,不是自觉地跳QBB11 吗? “老卡没戏了,不过没关系,二队有戏,我们争取多拿单项第一。”李永刚 说,“最后努力几把,就这一拼了,这一辈子不可能再有机会。” “对,就冲着这个目标。”于新伟捏了捏拳头,“赶上卡列夫步兵营。” “不行啊,猛张飞说了,卡列夫步兵营4 个第一了,我们才2 个。”张高峰 提醒大家。 “还有几个单项?”李永刚转而问道。 “谁知道啊,这种比武就像瞎子摸鱼,到了跟前才告诉你这个点要比什么。” 张高峰回答道。 “没关系,肯定有步枪射击和武装越野,这两个项目我们一定要把住机遇。” 李永刚分析道。 “射击的事我好好努力。”于新伟说。 “越野时我多扛点装备。”王帮根也凑了一句,然后又嘀咕道,“要是投手 榴弹就好了。” 李永刚的信心足了,挺了挺胸膛,喊了声一二三……四只握紧的拳头冲天而 起,一声狂吼压倒了噪杂的风雨声:Ha―― 模拟弹药箱,长1.6m,宽80㎝,高50㎝,里头装满了沙石,说是180 ㎏,经 过4 个小时的雨水浸泡,重量远远超出了规定的标准。 中国一队是第16位到达赛场的,在此之前只有女兵队放弃了这一项目,也就 是说有14个队在这条泥沙路奔走过。自中国二队第五位进入比赛,雨就一直下着, 时大时小,比赛场地早被踩烂了,泥泞洼地滑溜陷脚。风力加大了,刮得树枝弯 成了大弧度,而且是迎面风,整个场地是240m长的蛇形狭窄条路,车灯里地面恍 忽不清。 4 个参赛队在晴天举行,11个队在天亮时完成了竞赛,还有3 个队竞赛时天 是朦朦发亮的,挨到了女兵队天色转为了黑暗。狼崽子这才明白,穿插C 点虽然 不计时,但万里长征第一步被落下后,再加上后来的三次超时,导致了他们撞上 了现在这倒霉的天气和时间,严重地影响着单项竞赛。 “倒塌,祸不单行!”张高峰站在箱子的左前方,躬着身子,右手抓着箱子 的柄子,气哄哄地骂了一句。 雨水倒泼在地里哗哗轰鸣,倾泻在树上沙沙作响,狂风也在呼呼地嚎叫,将 咫尺的发令声压得轻如游丝。芬兰裁判裹紧雨衣,捏着秒表,凑近中国一队,扯 着嗓门喊了两声Ready ,这才听到李永刚OK的吼叫。 紧跟裁判的一声令下,李永刚吼了一声Go,四个狼崽子猛地一提沙箱,撒开 双腿跑开了。路面被处理了一下,洒了些沙子,可一踏上去还是陷进了半只小腿。 艰难地跋涉完100m平缓路段,就是50m 泥沙混杂的40°斜坡。张高峰的左脚一踏 上斜坡,身子一后仰,脚下一踉跄,整个人稳不住了,下意识里右手一松柄子, 双掌扑向了地面,沙箱的左前角抵触到了泥地。 李永刚负责抬右前角,一看情形急坏了,这个项目比的是时间,精确到秒, 分秒都得必争。他来不及等待,蹲下身子,将沙箱的前端扛在了背上,一咬牙撑 起了身体,脊梁骨跟着咯咯作响,上身几乎弯成了直角,头已无法抬起,腿像灌 了铅直打颤。不知道怎么上到坡顶的,脑子在脊背重负的压迫下发紧发麻,眼睛 在与地面的近距离对视里发花,思维除了沉重就是苍白,走完斜坡的最后一步, 膝关节像是被剜走了,连酸软麻木颤抖的知觉都没了,他再也没有力量撑起百十 公斤负载,嘣地跪在了地上。 张高峰追了上来,帮助李永刚卸下了沙箱,然后爬上了大厢。站在地上的三 个人将沙箱举至胸高挪进大厢。张高峰跳下车子的时候,于新伟冲到了车头左侧, 路是弯曲前伸的,推车的同时他要负责打方向。 三个人待在车尾,张高峰右侧,李永刚左侧,王帮根中间,喊着一二用肩部 抵着车子,8 吨八平柴的重量全落到了他们肩上,抵触着的肉被勒得刀割一样疼, 肩胛骨快整得碎裂了,可连着推了四次,卡车一动不动。他们全傻了,咋这么重 啊,这20m 还是平缓的沙泥路,要是再往前去就是上坡了。 推车运送弹药在国内训练过,但场地设置在平坦光滑的柏油路。这里的地面 不但坑洼不平,而且泥泞打滑,用尽了力气怎么蹬就是使不上劲。李永刚一看阵 势,拼死命没用,歇上5 秒,缓上一口气再说。 第五次推车没商量,必须成功。于新伟暂时跑回了车后。李永刚喊了一声开 始。四个人拼足了全部力气,终于让轮子滚动了起来。跟着这一滚动,王帮根脚 下一滑,好在练出了投弹的臂力,双手紧紧抓住了车厢板子才没被摔倒。他奶奶 的,这一滑叫他来了感觉,建议大家一齐喊一二一统一步伐。这一招不错,推得 顺利多了。说是10吨重的车子,陷在沙泥地里就不再是这个重量了。一憋气,一 放气,全身酸酥酥的,软绵绵的,决不敢停下,只能借着轮子自身的动力一鼓作 气向前推进。 最后一段路很艰难,70m 慢坡,车轮子已经裹满了沙泥,路线扭曲,于新伟 的精力全在把握方向上,只有三个人可以推车。满是泥水的坡路到处是水洼子, 大小窟窿防不胜防。坡路打滑得很厉害,脚也陷得难以使上劲。车子越来越重, 身体越来越累。王帮根一点也看不到前方,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没有了前程的感 觉很糟糕,身心都快崩溃了。他气急了,虽然没力气骂他奶奶的,却莫名其妙吼 了一句“快到了”。李永刚一听,他娘的,最后一 喋了,呼地来了力气,喊开 了号子,三位跟着应和着: 用劲推啊! 嘿呼! 拼死命啊! 嘿呼! 就要到了! 嘿呼! …… 这一喊叫,底气提上来了,车子也快了许多。 后轮终于过了终点线。 车子一停下,四个人齐声怒吼了一声:Ha!王帮根嚓地跃上大厢往车下推沙 箱,于新伟赶紧跑了过来,张高峰忙着向裁判报告。 王帮根彻底累坏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想骂娘,可实在没了力 气。他奶奶的,这玩意儿是啥嘛,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于新伟盯着裁判,这回真 的深有感触了,老外的块还是大有作用的。李永刚靠在车厢旁,突然想了起来, 问王帮根那时还有多远,怎么推了这么长时间才到终点。“哪时?”王帮根明知 故问,整个装傻。他待在车屁股的中间,哪能知道还有多远,心里希望着没几步 了,张嘴就喊开了。 推车运送弹药成绩: 中国二队:用时2:21:00 ,超时0:29:00 ,扣分1.68,第7 名 中国一队:用时3:08:00 ,超时1:16:00 ,扣分4.40,第9 名 第二个项目是300m远距离步枪射击。 从第15位的女兵队开始,射击就完全依靠车灯照明了。狼崽子不在乎吃这个 亏,他们很有信心,夜间射击是长项,早已习惯了能见度低的环境,平时常搞车 灯、篝火、蜡烛射击,要是成绩不合格,狼头儿就让他们整夜地怦怦,他们哪个 都是熬过通宵的,都是从煎熬里熬成夜间射击能手的。 按要求,一人压上4 发子弹。裁判喊响了ready 时,车灯打开了。狼崽子傻 眼了,射击场地是个森林环抱的大洼地,虽然很空旷,但长满了绿里发黄的茅草, 300m远的前方,靶子黄绿色,高低远近模样大小不一。草影子,树影子,靶影子, 雨影子,全混在了一起。灯光不太亮忽,风雨里,钢靶子像在忽忽地晃动,越发 显得隐隐约约,虚无缥缈。中国的大西北哪有这种环境,他们全是在戈壁滩练的 射击,哪来的茅草,哪来的大树,虽然半夜里常有鬼哭狼嗥的风雨天气,那种气 候里练射击也是难得的。 推车后肌肉很紧张,到这会儿才过了十几分钟,腿打颤着,臂打颤着,后期 反应综合症起了效应。远距离射击可用跪站两个姿势。茅草太高,站着看得清但 端不稳枪,跪着稳一些但看不清靶子,他们只好采取两跪两站的姿势,瞅着影子 挨个地收拾,听到一声“铛”响,便知道打上了钢板靶子。再也见不到靶子了, 他们结束了射击,可就在扭身时背后忽地一闪,回头一看,车灯加亮了,茅草尖 上又露出了两个椭圆形靶子。于新伟和李永刚一见,立即端起枪来一人干掉了一 个。 刚才数了一下,总共响了11声“铛”,手头还留了3 颗子弹,也就是说,有 2 发子弹打飞了。不过,打飞了的子弹是不扣分的,只要消耗总数不超过16颗就 行。可极为沮丧的是,当他们收起枪来宣布结束射击时,裁判说还有一个靶子没 打掉。 见鬼! 一盆冷水浇成了一头雾水。这次不像手枪射击的幸运,不曾知道有12个目标, 要是知道的话,绝对瞪着眼睛再瞄上几瞄。裁判没有宣布时间已到,他们只花了 3 分47秒,离5 分钟的时间还差一截子呢,足够收拾一个靶子。 中国一队的实在又误了一项第一,关键时刻总是没有中国二队来得精明,光 知道往精确度上收拾靶子。中国二队那几个家伙,精明,运气也好,傍晚8 点多 钟搞的射击,天大亮着,风雨也没这么大,一看每人只准压上4 发子弹,姬文魁 和何健便动开了脑子,认定绝对允许有误差,推测靶子很有可能12个。用时1 分 08秒,数完了12声“铛”,往场地上一扫瞄,再也找不出靶子了,每人都掂了掂 留下的一颗子弹,这一颗子弹就像是吃下的定心丸,他们很自信地宣布结束战斗。 300m步枪射击成绩: 中国二队:未中0 靶,打飞0 发,第1 名(5 个队并列) 中国一队:未中1 靶,打飞2 发,第6 名(3 个队并列) 中国一队走向飞刀赛场时,雨小了,风也小了,瞬息间,暴躁的大自然变得 温柔了,虽然夜色没有改变,但飞刀赛场上的车灯异常亮闪,照着一桩木制靶标, 跟成人一样大小的靶标。 这是一条林间小路,宽约五六米,路面长满了小草。李永刚用力地踏了踏草 地,踏出了咕噜噜的一摊子水,感觉脚下踏实多了,掏出25㎝长的侦察匕首,放 在左掌心掂了掂,他是个左撇子,横刀搁牙一咬,双手紧了紧腰带,翘起拇指, 左右眼轮换闭上瞄了瞄。车灯一照,很难判断目标距离。按济南队传授的秘方平 时练的是10m ,可这一瞄感觉上有点误差,可能要稍微远一点。不过,跳眼法测 距也是有误差的,况且又是夜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老距离走吧。可回答完 OK,他没有听到熟悉的Go声,而是叽哩咕噜的一串英语“Throw the knife and kill the enemy”,他看了一眼裁判,愣愣地站着,不知道要干什么。 张高峰急了,直着嗓子大声地喊道:“投!” 他娘的乖乖,这就是叫他投啊。他还是不放心,这么简单的话,中国话就一 个字,人家怎么放了一大串洋文呢?两天的比赛下来,裁判全是问完ready 下达 Go,射击时也就叫Load,然后喊Fire,哪来这么烦琐的号令。他对哥斯拉的翻译 早已头疼,比赛一开始就给他误导了两回,算了,干脆自己问清楚了吧。他扭头 对着裁判做了个投掷动作,询问了一声:“Go?”裁判点了点头,又重复了那一 串子英语。嗬,看来哥斯拉没弄错。他瞄了瞄,跟着也吼了一声Go,左手刷地将 刀子飞了出去。 他娘的,竟然扎在了靶子前的地上。平时训练十有八九中靶,再差也不至于 撞不上靶子,今夜邪门了。他蹦跳着跑了过去,又蹦跳着跑了回来,用步子测了 一下距离。这回算是第一个吃螃蟹者,尝了个臭鲜味。他将匕首高高举起,喊了 声15m 。 王帮根牛皮了,虽然不会来那句英语,可已经从张高峰嘴里得知,裁判的那 串英语是在发出“用飞刀把敌人扎死”的命令。一听叽哩咕噜响起,他Yeah了一 声,比平时的训练加大了力度,不曾想手臂抬得过高,匕首从靶标的头上飞了过 去。 他奶奶的! 他气得跑了过去,趁机又量了量距离。 于新伟第三个上场,吸取了两位队友的经验,瞄了瞄,匕首一出手,哗啦起 了掌声,他吓了一跳,一看,匕首扎在了靶子的中央,他高兴得两脚尖一掂,可 没待蹦跳起来,匕首掉了下来。咳,只站住了三秒钟,无效。我靠!他沮丧透了, 要是再搞定两秒就算成功了。 张高峰是第四刀。他把三位的姿势回放了一遍,按好汉哥给的距离,按双枪 王的举刀高度,按铁人的臂力速度……八个月的飞刀训练,信心从来没有现在的 充足,这会儿心态好得不行,平平稳稳,好像手臂一挥就能立竿见影,而且竟然 想到了一个词――Mad Dog Knives。哈哈,这词很怪,译成中文就是:疯狗。收 藏刀具的人有“世界最好的十把军刀”一说,Mad Dog Knives排在了第一位,据 说这种刀具除了“完美”之外实在难以找到另一个词汇来形容,于是便选用了这 个很不雅观却很有冲击力的名词来命名。 听到一声令下,张高峰刷地把匕首投了出去。 一声清脆的“笃”响,刀尖扎进了靶子的正中央。 One ,two …… 四个人的心都随着裁判的数数提到了嗓门眼上,感觉着5 秒就像是5 年时间, 太漫长了,等得好焦虑,连呵气都紧张成了一条绳子,勒得心都疼了…… Five! 裁判终于把手臂一举,拳头用力地向下一捶,提高嗓门大声地喊出了最后一 个数字。 呕! 全场的观摩者都发出了赞叹的欢呼,有人在高声地呼叫着:“King of throwing knife !” 张高峰愣愣地站着。他不敢相信,好运说来就来了,眨眼间他就成了飞刀王 ―― King of throwing knife !领取指令时从孟国庆那儿得知,在此之前惟有 维鲁国民卫队中了一刀,哈哈,他竟然也中了一刀,为中国一队添加了一个单项 第一,在单项总数上,让中国一队走出了四个队并列第二的行列,一跃而为惟一 的第二名。他听着欢呼声,嘴里跟着喃喃念叨“King of throwing knife……”, 念了几遍才回过神来,举起双臂噢噢地奔向靶标,右手有力地握住柄子,肘关节 狠狠地往后一撴时大声地喊叫道“Mad Dog Knives”,拔出匕首冲天而举,绕着 木头人一个劲地转圈。 三位队友冲上去,将张高峰抬了起来,让他把双臂举得更高,一起噢噢欢呼 着。经过王海洲的身旁时,他们看到了狼头儿的镇静、微笑和高举起的大拇指。 真想跟狼头儿和猛张飞拥抱一团,一起欢呼,一起庆祝,但比赛有规定,队员不 能和领队接触。 飞刀成绩: 中国一队:扎中一刀,第1 名(2 个队并列) 中国二队:未中,第3 名(18个队并列)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