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铁镖头吴的尸体被抬进了宝丰城,他脖颈上俊利的刀口反映出出刀人刀法之凌 厉之诡谲,鬼神莫及,令人震惊。 铁镖头吴在大漠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少年出道,血雨腥风,纵横江湖,独树 一帜,保镖数十载,未有差池,大漠上的刀客,仅听其名号,都要肃敬有加。这样 斩首如麻的老手一刀毙命,不仅仅让人骇然,更让人胆寒。 谁有这样的能耐?莫非又是追魂刀客? 不,不可能,追魂刀客早已经死了,而且就算活着,他也和女人差不多,早没 有男人的勇力和武气了。 不错,这谁都知道,自从追魂刀客被女人追了魂,就“阳萎”了。 那会是谁? 难道是被传言的,塞上“狐”。 一个刚出道的小毛头。 真是一个恼人的问题。 又一个商队被劫。是“狐”还是“胡”?谐音?思维在智慧的磨盘上来回地转, 答案总像雾里看花。 有些坚持不住,头胀脑晕,痛,实在是痛。 用手捏捏头,扑闪着一双耗子似的狡猾的眼睛,呆呆地坐在大堂上。庭院里散 着一地灰黄灰黄的阳光,坑坑洼洼的把他的失神也折射得凹凸不平。 责任重大啊! 不由得自作多情起来,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谁让自己是县太爷哪,心里不自由闪过一道虚荣的光,虽然上面有些不伦不类 的毛刺,但自我感觉还受用。 这条由他“超凡智力”开辟出的商道才保证了几次平安的通行就又一次毁于匪 徒之手,实在可恼可恨。 和土匪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经有些年头,虽然曾经也取得过几次小成绩,就算 是平匪大捷,巢匪大胜,随自己怎么说,总之是在他乏味无聊的政绩上平添了一些 或辉或煌的闪光点。但更多的覆辙却让他焦头烂额,有限的人力和不堪一击的战斗 力,只能让他望匪兴叹。虽然也接受了师爷的建议贴出了告示招募乡勇,但这帮贪 生怕死的家伙们一点儿不给他这个县太爷撑面子,即使增加饷银他们也畏首畏尾, 面对诱惑就像面对毒蛇,心怀忐忑,望而却步。甚至竟有人风言风语宁当马匪不做 官军,混账王八蛋,着实让他恼恨。更让他恼恨的是,上面只顾花天酒地,根本不 把他这穷山僻壤当回事。 可他不能不当回事,谁让他干了这一行哪。官命更要命,高处不胜寒。 和马匪正面较量,想一劳永逸来个君子之战,一了百了,看来只是他的一厢情 愿,自己给自己编故事,水中捞月罢了。什么快刀斩乱麻?也不过是他痴人说梦, 对方的狡猾超出他的想象,那绝不是一般土头土脑的乌合之众。与他这样有头脑的 县守相比,算不上聪颖,但也不愚笨。 几次挑衅,匪徒根本不予理睬。信誓旦旦地征剿,信心十足,结果却是,垂头 丧气,百无聊赖,空欢喜一场。最后只能用流寇、无赖、强盗、马匪、恶棍等等一 些毫无戳伤力的谩骂,诅咒聊以自慰,找回一点儿所谓的心理平衡。可惜,伤不到 对方一根皮毛,反徒增自己一腔怒火,怒不可遏。慢慢,茶不思饭不想成为常事, 郁忿填胸渐成自然,心灰意冷不自觉就爬上眉头染白双鬓,那种事随即也就疏懒了。 情绪低落缺乏情调开始影响到后堂自家那位不甘寂寞的娇柔夫人,几次投怀送 报暧昧频生都被他无来由地拒绝喝斥了,心里难免就泛滥起惆怅和怨恨,气不打一 处来。虽然她天生不是丽质,貌美如嫦娥,但在这塞外荒漠之上,她的风韵也不亚 绰约,足以让那些想入非非,欲望难禁的风流汉子馋涎欲滴。 所以,她是有意无意要试试红杏出墙,卖弄一下风骚。百无聊赖,趁闲暇时, 到街上招摇一番。起初还遮遮掩掩,后来心阔胆壮便欲盖弥彰,有恃无恐起来。每 每浪于街市,秋波频送,惹得路旁闲汉秽声浪语,亵言卖俏,她听得并不辱耳,反 心惬意爽。终于,肥水不流外人田,“撑死胆大的”,让府中管家首当其冲抢先占 了花魁。 好一个青天白日的晌午,管家按捺不住心里的欲火,不分青红皂白,一把把主 母抱在怀里,一张猪嘴不由分说拱在她雪白鲜嫩的身上。也是天热,她刚洗了澡, 随手抄了件通红的薄纱外氅披在自家还湿润的身上,几朵肥肥大大的牡丹花点缀其 间恰到好处地把她的私密遮掩得若隐若现。也不知她是煞有介事,还是疏忽大意, 总之,偏偏被管家撞见,当时就傻了眼。只见眼前,一个火炽炽的尤物,丰腴迷人, 撩魂勾魄,白的腿白的胳膊,黑发浓云,蓬松鬓乱,浑身欲水淋漓,热气腾腾,散 发着肉欲的芬香,一波一波将他推向五迷三道的边缘,终于他不顾一切扑上去。 她想喊,但不知为什么她没有喊,也许,她对管家早有点儿那个意思。满院子, 男人堆里要说有模有样,算得上俊美在也就他了。平时离得近,在老爷跟前进进出 出,已经厮磨熟了,似有若无地心里就有了对方的影子,只是还摸不准他是否也有 这个意。 现在好了,昭然若揭,彼此都已了然。只是这小子有点儿猴急,不要命似地只 顾在她身上乱啃,把她一身的肉稀罕得要死,胸前两个宝都要被他捏暴了。该死的, 一点儿都不心痛人。在窑子里也走过场精练过的,出手还这么糙,毛手毛脚,象个 雏儿。 涎水都沾到身上了,她想推开他,可他急得要死,紧紧搂着她不放,两只爪子 没目标的在她身上乱摸,一顿揉摩竟把骨头都揉舒揉麻了,她不仅神魂颠倒,情不 自禁哼唧起来。于是再顾不了许多,救火如救命,抽空抄过一个马凳,把他按在上 面,不顾一切扑在他怀里,任由他摆弄随便鼓捣。真是,一个情投一个意合,一个 如狼一个似虎,仿佛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下去。 一次为所欲为的胆大妄为就在县衙里发生了。自此,管家成了主母的心肝,主 母成了管家的宝贝。一件赤裸裸的寡鲜廉耻就这样演绎得如火如荼,连塞上“狐” 都知道了,唯有县太爷戴了绿帽子却还蒙在鼓里。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