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华山之颠 离开黄河,三人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只是铁木真和欧阳飞雪都开始有意识的 躲避着对方。 一日,铁木真正在翻看洗尘师傅留给他的诗,袁世盟悄悄的来到铁木真的后面, 将诗句大声的念出来: “华山之颠星月辉,织女西去牛郎眺; 千年余恨终未果,泪洒故里七星连; 借我十年光阴在,沧海定会变桑田; 若得盘古开天斧,敢叫天地动乾坤。“ “原来谜底在这里!”,正在远处的欧阳飞雪听到诗句后,快速来到铁木真的 身边,看着他手上的诗说道。 铁木真惊讶的问道:“飞雪,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这首诗我看了不下百遍, 都已经倒背如流,但却看不出有什么玄妙之处啊?” 欧阳飞雪说道:“我虽不敢肯定,但曾祖父既然留诗给后人,必定有他的道理, 我们不妨一试。” 华山之颠必然是指位于华山南部的落雁峰,那里是华山最高的山峰,星月辉是 指在月朗星稀之际攀登,我想我们晚上的时候到那里去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三人晚上趁着月色快速赶往落雁峰,达到山顶时,只见山顶上树木欣然,乱石 林立,杂草丛生,三人来回的搜索着每一寸地方,过了许久,终没什么发现。 铁木真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在一颗巨大的石头上坐了下来,自从上次黄河事件 发生后,他总感到一种乱乱的东西紧紧的压在心头,做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兴趣。 欧阳飞雪突然用手指着铁木真所坐的巨石说道:“你们快看,这是什么?” 二人顺着欧阳飞雪的手指看去,看到巨石在月光投射下所产生的阴影中,往西 的方向有一道微微闪光的东西,大家凑上前去,拨开草丛,发现那是一条用碎石铺 成的路径,三人顺着路径一直向西走去,直到山顶的边上,小径嘎然中止。 刚刚发现的线索又中断了,这一次欧阳飞雪不由得也叹了一声气。 她也是一样,自从黄河岸边回来之后,就象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大家在一起快 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回来后就沉默寡言,不拘言笑。她心中想的是如何尽快的寻 找道曾祖父当年安葬曾祖母的地方,让铁木真尽早的完成心愿,然后就从此天各一 方,永不相见。 “向西?织女西去牛郎眺,这不是正好暗合吗?”,欧阳飞雪突然想到了这点。 她将头抬起,望着夜空中北斗七星,顺着七星所指方向,她惊奇的发现了草丛 中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荧光,方向稍微偏离一下就看不见了。她沿着七星的方向,在 断断续续的荧光指引下,来到了一棵直径尺余的树傍边,荧光消失了。 “这棵树一定有什么秘密”,欧阳飞雪想。 “会不会也同那棵大杉树一样呢?” 欧阳飞雪首先想到这一点 “不会啊,它并这么小,不足以有这么大的洞穴,让人通过呀。”欧阳飞雪转 眼就否定了自己的推测,“那为什么呢?” 铁木真和袁世盟也一道走了上来,他们围着这棵树转来转去,也没找到什么线 索。 突然袁世盟说道:“这棵树上怎么有这么大一个疤呀?” 欧阳飞雪和铁木真早就注意到了树干上这个碗口大的瘢痕,只是没有在意,经 袁世盟这么一提醒,他们一下子都想到了什么。 欧阳飞雪纵身一跃,跳上了树干中间的树丫上,双手紧握树上的疤,使劲一转, 竟然转动了,她按照密室的开启方法,先向右旋转三圈,又向左旋转六圈,再向下 压了压,只听地上轰的一声,铁木真和袁世盟顿时感觉到大地在晃动,须臾,只见 大树旁边的地下缓缓开裂出一道三尺来宽的裂隙,裂隙中有一条长长的石梯一直向 下通去。三人顺着石梯一直想下走去,只感觉气温越来越低,大热天的竟然感觉到 寒冷,还好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可以通过运气来抵御寒冷。 不一会,三人来到一个寒冷的冰窖,冰窖的中央是一口透明的琉璃石棺,里面 躺着一位年纪与欧阳飞雪相仿,容貌极其相似的女子。女子脸色红润,四肢舒展, 好像睡着了一样,但细细观察,却没有任何呼吸和心跳的声音,才知道已经去世许 久了。 “该不会是张若萱祖师母吧?”,铁木真问自己。 欧阳飞雪一看见石棺中的女子,不禁大惊,她知道这个女子一定与她有着非常 密切的关系,但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她的曾祖母张若萱,毕竟已经过去百 年了,她的遗体不可能保存得这么好。 三人来到石棺边上,想看过究竟。只见石棺上面有一封信,信封已经非常陈旧, 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写的了。 铁木真拿起信封,只见上面写到:“此信非欧阳后裔不得开启欧阳子。” , 铁木真遵从祖师爷欧阳子的遗愿,将信封递交给了欧阳飞雪。 欧阳飞雪接过信封,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信纸取出。 上面写到:“欧阳子自幼父母双亡,蒙恩师收留,长于青云观中。余生性闲散, 淡泊世事。然华山一战,结识中远,方觉世间知己之含义。后复遇小萱,两情相悦, 更觉人世爱之真谛,遂生执着之心,唯盼能与小萱牵手共度一生。然天意弄人,相 识不久,小萱突染怪疾,余遍寻良药而不能治。余略通医术,于万千医学古籍中查 知,华山之冰蛤或可治愈此疾,乃寻遍华山,今终在此寻得冰蛤。此物幼时乃华山 七绝之一白玉蛤蟆,通体洁白,晶莹剔透,如白玉雕琢而成,故得其名。白玉蛤蟆 极其难得,然更难得的是其成为冰蛤的过程,可称之为千年难遇。首先要有四季如 一的冰岩存在,冰岩乃温度很低的岩石,岩石上若隐若现的有冰华覆盖,华山地处 中原地带,一年间冰封季节不过月余,所以冰岩只存在于很深的地下。其次,冰岩 要自中产生一条上紧下宽的夹缝中,而且夹缝要宽度要正好合适。其三,白玉蛤蟆 要来到冰岩顶上,而且刚好掉入其中,由于自身重量使其通过狭窄的夹缝进入底部 宽阔的空间,但再无法出来,只得靠吸食顶部熔岩的滴水而生,只有那些生命力极 强的白玉蛤蟆能够生存下来,万不过其一。在如此特殊的环境中,其生长极其缓慢, 寻常白玉蛤蟆一年长成,冰蛤竟可以存活数百年之久,由于长期吸收了熔岩中的天 地精华,造就了冰蛤起死回生的药效。 此石恰逢玄铁石,当今世上的铁器均无法撼动其半分,若用火药炸开,爆炸声 必会惊吓冰蛤,导致其迅速衰老而亡,失去药效,除非有上古神器,方能劈开岩石, 取出冰蛤,拯救小萱。 然余四处寻找,奈何均无功而返。 小萱日渐消瘦,余却毫无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天国,终于在生产之后, 她离吾而去。 本不欲独生,然风儿尚小,便苟留残命于人间。 后余收集天地之灵气,在极地炼成铁血弯刀,劈开巨石,取出冰蛤,放入小萱 的口中,可使她遗体千年不变,让她永远活在世间。 现风儿已长大成人,能照顾好自己了,余欲随小萱而去。然上天赋我旨意,要 在遥远的大漠等待一场数十年后发生的奇遇。 余不欲再呆此室,若再多看一眼小萱,吾都将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 风儿天资虽然尚可,但仍不能炼成苍穹一式,为避免强练而生出祸端,吾未将 苍穹一式传授于他。然此等绝世武功,余不忍从此消失在江湖之中,特将其要决纪 录下来,存于此信的背面,以待余之后人所用“,欧阳飞雪将信纸翻转,果然看见 了密密的小字写满了背面,估计是苍穹一式的口诀。” 她自幼对武功兴趣淡然,没有细看,又翻过来接着念。 “此信关系重大,稍有不慎将引来一场武林浩劫,为防止此信落入别有用心之 人手中,余在信上涂有沾指即透的剧毒药物——苗岭蛊毒,此蛊毒吸入人体后起初 没有任何的征兆,但半个时辰后,剧毒就会侵入五脏六腑,中之即亡。只有多年饮 用神奇山谷中泉水的欧阳家人才能化解这种蛊毒,信封上留有警告字样,外人看过 之后,如不遵守诺言,强行打开信封,必获此罪。 余之后人,若得此信,不可强炼,更不可以此欺凌世人,有违此言者,为欧阳 家族之罪人也。“ 三人看完此信,眼前浮现出欧阳子短暂而充满传奇的一生,浮现出欧阳子与张 若萱生死与共的情感经历,浮现出欧阳子为张若萱四处寻药治病的殷切心情,浮现 出欧阳子失去心爱之人的悲痛时刻,浮现出数十年来欧阳子孤单寂寞的身影,大家 均沉默不语,这一刻,洞中的空气仿佛凝集在一起。 良久,铁木真伸手挽着欧阳飞雪的右肩,这是自黄河一行归来后他们第一次走 得这么近,说道:“飞雪,别太伤心了。” 欧阳飞雪呆呆的看着信,脸上布满了伤感的神色,脸颊上两行清泪,早已黯然 流下。 这种表情让铁木真感到心正碎裂之痛。 欧阳飞雪小心将信收好,纤细的肩膀轻轻的晃动了一下,从铁木真的手中移开, 对着石棺中的张若萱深深的叩拜了三次,移开棺盖,将欧阳子的骨灰放入其中,再 将棺盖合拢。 三人不忍再打扰这对七十年后才聚在一起的生死恋人,他们恭敬的对着石棺再 三叩拜,然后转身慢慢的离开了洞穴。 出洞后,欧阳飞雪反向转动树上的疤,将石洞的门合拢,再运气将疤抹去,沿 着来路,清除了荧光的指导,她不愿意再让祖父母的遗骸受到外人的干扰。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