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自他对大姐凌如风的爱在和凌如风离别时彻底爆发出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凌 如风的爱究竟是多么的深。 对姚香沁的感情犹如蜻蜓点水,不算太深,也不算太浅。对长孙毓棠的感情犹 如水雾笼罩,模糊不清。对徐析瑟的感情则是鱼沉深潭,在慢慢的潜水,尚未浮出 水面,而对绾绾凌云则不敢想。对凌如风的才真算是爱无边岸。 所以,目睹这一情景,他才会那么的悲痛。尽管他明白大姐这样身心都绝不会 有什么损失,但他还是不免心酸。 “凌云,凌云。”两声细脆的呼唤将凌云从曹阀唤回到身体上来。 凌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绾绾的怀里。 此时的绾绾,不同于玄武门之变前的绾绾妖女,也不同于凌云平日所见的仙子 神态的绾绾。这时的她有如大地之母所孕育的鲜花般,有着慈泽天下的母性,更有 着妾意绵绵的妇性。 凌云温情而舒爽的躺在绾绾的臂挽里,头枕她的丰胸。望向绾绾时,不禁为绾 绾此时的仪容而惊呆。 毫无一丝遐譬的仙子面容上却镶嵌着一对笼尽人世间最朴实而又最圣洁情意的 美眸,而美眸中此刻正倒映着凌云的影子。 绾绾笑骂道:“臭小子,吃够姑奶奶的便宜了没有?”说完没等凌云反应,已 将凌云“无情”地摔在地上。 凌云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笑道:“今天真是走了王八运啊,竟有幸 能在绾大姐的怀内温存片刻。但不幸片刻后,竟被抛在了这又湿又臭的地上。” 忽然想到什么,凌云接着道:“绾大姐,你叫我醒的时候好象没喊我臭小子而 是直呼我的姓名啊?” 绾绾对凌云瞪了一眼,俏脸上并没有出现凌云所料想到的红霞,看得凌云一阵 气馁。正经地问道:“方陵仲孙老头师非仙他们呢?” “师非仙?”绾绾笑道:“臭小子,怎叫她这个名字的?” 凌云哈哈笑道:“她现在没在这儿,叫他什么还不是以我的嘴定,而且即使她 在,叫她师非仙也没什么不妥,人家本来就是师妃仙嘛!” 绾绾知道他每次的“非仙”所指什么,不想与他纠缠此无聊事,说道:“师妃 暄、方陵仲他们都走了。师妃暄任务完成,回慈航静斋,侯希白也去处理自己的事 了。而孙思邈则是先于你去了余杭,要你也尽快到余杭‘好再来客栈’去找他。慧 觉现在可能还和司马道秋交战着。” 凌云想问她她为什么没有象师妃暄样离开,但还是没有问。 凌云问道:“绾大姐,你看这山洞象不象一间房间?” 绾绾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凌云忽然惊叫道:“夜深人静,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事,会不会酿成大错?” 绾绾扑哧一笑,道:“怕酿成大错,你可以出去啊!山洞外面要比里面暖和得 多吧。” 停了一会,凌云道:“为何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忘了谈正事呢?” 绾绾有意避开他这问题,道:“知道他们这次行动为何少了曹阀和黄阀呢?” 凌云忽然心中一痛,他想到了刚才的梦虽然现在已醒,但他仍可坚实地肯定那 个梦是真实的,而回想自己离开山庄前凌如风的状态,更确定那梦的真实性。 他知道曹阀之所以没有参加这次行动,全是大姐的功劳。而他也明白了石之轩 为何要姚香沁只做二夫人,而不是大夫人。其实大夫人已经早有定人了,就是大姐 凌如风。石之轩早就知道大姐不是自己的亲姐姐,而且还教给了大姐可制人心神的 媚功,使大姐嫁给曹甘泉,可制造出许多让曹甘泉自以为和大姐交欢的假象。 尽管知道大姐不是真的和曹甘泉合体,但凌云心中仍如刀绞,不是滋味。自己 所最爱的人竟要夜夜陪在别人的床边,而不是陪着自己!而且切他更为大姐凌如风 的安危担忧。他害怕凌如风的媚功别发现而遭不测。 奇怪于凌云的反应,绾绾没再说下去,道:“天快亮了,我们走吧!” 发现凌云失踪后,除司马道秋和慧觉要了结数十年的恩怨外,其他人的打斗都 停了下来。 他们的打斗全因凌云身上的舍利而起,而凌云这矛盾的根源不知所踪,他们的 打斗自也消停了。而且,凌云的失踪也使双方都知道有第三方的存在,若是他们再 相斗下去,得益的只能是第三方。周荀鹤一方知即使是没有第三方,他们必也是功 败垂成,索性向侯希白他们道了歉,说是一场误会,就此告辞。 而在树林的另一端,慧觉和司马道秋的交手还正如火如荼。 二人武功无甚差异,且又均是狡猾聪慧之辈,到现在谁也没占到半分便宜。 司马道秋双手合并,十指紧扣,合并而一的拳头带起一团气劲向前猛地打出, 向慧觉推去。 这是司马道秋的绝招,十指紧扣后,真气通过相连的手指同腹内筋脉达成一个 循环,既能使真气全力地发挥出来,能持续地出现九道真气,而且每道真气得先一 道真气之力,强于上一道真气,因为循环又能保持真气的持久利用,不会出现“青 黄不接”的情况。他这压箱底的绝招到现在才施,可见它的厉害程度。 选择躲避。这么快的速度,躲避是极其困难的,而且一旦躲避,还势必要陷入 一面倒的挨打局面,那样就必败无疑。 司马道秋这种连发九道真气当属巧计,对付巧计的方法最好莫过于以巧制巧。 慧觉右手袖袍鼓起,不停地打着圈儿,然后随着袖袍打着圈的真气向前一推, 同时左手成掌,笔直地向袭来的几道真气钉去。 九道真气与慧觉右手攻去的打着圈的圆盘状真气一相触,便奇迹般地也打着圈 儿地向慧觉袭来,但袭来的速度和力度却是大大减弱,而且打着的圈也越来越大, 渐渐地向四周扩散。 袭来的真气再一和慧觉左手攻去的锥型真气相撞,便强强相抵,渐渐消无。 因司马道秋打着圈儿四处扩散的庞大真气,慧觉周身的植树、小草等尽被催枯, 而慧觉却犹是一片祥和地站在原地。 司马道秋故技重施,又是十指相扣,双拳合一,鼓起的真气向前一推,九道真 气再次次接渐长地攻向慧觉。同时惊叫道:“你不是慧觉。” 慧觉亦是采取同一防守策略,又一次地抵住司马道秋的攻击。 慧觉依旧祥然而立,笑道:“我以为凭你这妖道对慧觉大师的熟识,始一交战 时就能把我给认出来呢?没想到到现在才发现我不是慧觉大师。” 司马道秋道:“你是谁?慧觉竟把他的功力传给了你。” “慧觉”笑道:“我是谁你又何必知道呢?你只需知道在慧觉大师把功力传给 我之后,另一个慧觉又产生了就成了。” 司马道秋点了点头,道:“慧觉果然是慧觉,能慧觉出你这样的一个弟子,利 用风吹水面,波起涟漪之理来破我的九叠真气。” 风吹水面,波起涟漪。刚才司马道秋的真气就好比是风,而“慧觉”右袍鼓起 的圆盘状真气就好比水面。对付呼啸而来的股股狂风,慧觉采用的是架起一道水面, 这样呼啸的风遇到水面,便化为层层涟漪,杳然而逝。 “慧觉”笑了笑,道:“司马妖道,今天我这慧觉就要和你这狗屁天师彻底地 了结一下吧。” 说完,右袍鼓起的圆盘天慈真气已向司马道秋攻去。 司马道秋烬技用尽,而且刚才同“慧觉”一番对话,精神上又萎了几分,但仍 能从容地面对“慧觉”粼粼而来的天慈真气。 一番仓促对阵,司马道秋已感不支,慧觉得势不饶人,双袍齐出,不但攻向司 马道秋,而且连他的逃路也给封死。 终于,司马道秋口鼻流血,须发蓬松,滩倒在地上。 就在慧觉欲补上一袖,送司马道秋归西的时候,慧觉忽然离地而起,已惊人的 速度向一个方向窜去。 看着瞬间边消逝的空影,“慧觉”一叹,又一个魔门中人。 从上林到余杭只还有一小段路程。 经过上林密林一战,已再没人敢打舍利的主意,凌云安心地让马车放行。而绾 绾则是隐在密处跟着马车。 余杭城外,一辆马车正徐徐向城门驶进。 凌云扮作一驼背老汉,头戴斗笠,端坐于马车之上,驶进城门。 交上人车税,凌云顺利地进入城内。 轩朗纵措的大道,卫护两侧的店铺,错综交杂的摊点,熙熙攘攘的人群,逋一 见到这种景象。凌云心中一阵开阔,由衷回到了成都城的感觉。这一阵子的被人追 杀,多是移脚荒野,现在一入城内,顿时有种倦鸟归巢的温馨感。 凌云一扬马鞭,怀着一份畅然的心情继续向前赶去。 途遇披花沾彩的美妇少女们,凌云都会抖着眼睛逐视。虽然所遇的美女不多, 但凌云欣赏起来却自有一番感受。 真是一方水土一方人啊,凌云心中叹道,江南女子和蜀地女子虽然容貌上无甚 差异,但神态上、着装上、风情上以及给人的感觉上均是大大的不同。他们的差别 就形同这两地地形的差别。一个是出水芙蓉,一个是峡谷茉莉,一个是得水之润, 一个是得谷之荫,一个是活泼灵动犹如大江之流水,一个是宁恬僻静,犹如幽谷盆 地。可以说是平分秋色、各争千秋。但在凌云心中,撇去先入为主的主观感情,凌 云还是偏爱这江南女子些。 其实这也是他的性格使然。长期龟缩在凌云山庄,他身上的那点静的部分已被 关尽,净剩些动的成分。所以他才会那么热衷于排忧解难坊的那当子事。无事时, 他也常常会满成都街溜达。他好动的性格自然是偏爱较开朗的江南女子了。 每过一条街道,在拐角或是墙边无摊卖的地方,都会有许多的“洞衫人士”映 入凌云的眼帘。不捉襟也能见肘的他们满脸污秽地萎缩在那里,看得凌云着实有些 心寒。不是凌云没见过乞丐,而是没见过他们那样的乞丐。 在成都,乞丐多是由那些游手好闲而又无家可养的吊二郎们组成,而且还是帮 会的重要组成部分。很多的帮会都要到乞丐中选拔人才。 而这儿的乞丐锲妇将雏拖家带口地全家猥琐在一起,伏在乞钵之后,手臂高高 举起的情景,实在是使凌云不能不心触。 余杭贵为江南鱼米之乡,物丰富饶之地,竟也会有那么多的乞丐存在,真是良 土养富也积贫啊!能够成就那么多的乞丐,江南黄家真是功载千秋啊!凌云心中冷 笑道。 继续前行,凌云忽然勒住马僵,细细地嗅着空气中忽然传来的夹杂着女儿体香 的又杂又浓的药味。 由于用鼻过度,凌云险些别这药呛得打了个喷嚏。 “至少有三百四十六种有气味的药,其中至少有上百种毒药。哦,不对,竹青 和苗花混在一起就变成一种药了。应该是至少有三百四十七种有气味的药才对。” 凌云边捂着被呛的鼻子,边以他专业的药学知识分析道。 如果不是毒药和非毒药之间没有绝对的区别界限,想必凌云连毒药的种数也能 说出个具体数来。 “是哪个女儿家身带这么多药呢?”凌云心中疑惑道。 循味望去。 对面的布匹店里,一对均是养眼至极的少年少女正在细挑慢捡地各样的罗缎。 少女小巧玲珑、丽质宜人,是那种人人见了虽未必会爱上但一定会喜欢的女孩,娇 美的脸蛋每对身旁的少年笑时都会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他旁边的少年亦是俊美无比。魁梧而不失儒雅的身板,盏亮有神的眼瞳,鼻高 脸正,款款有形。 男子若是站在美女之旁,即使再美,也不会给人太深的视感,而且观者看过美 女之后,再看美女所鸟鸟所依的男子难免会带些嫉妒的主观色彩,但凌云看他时仍 有惊羡的感觉,足可见此少年的相貌不凡。 凌云心中一动,对着布店高声叫道:“老板,十丈最好的锦缎,送到好再来客 栈。”说完,不等老板回答,便催马前行。没付定金,哪能预定货物?凌云此话实 际上不是向店老板所说,而是有意提醒那对少年少女,日已当午,该回家了。 凌云坐在马车上一个劲地骂孙思邈:“你奶奶的孙老头!送不了就别提送那么 大的礼,害得老子空欢喜。” 从那浓浓的药味中,凌云就猜到那少女必是药王孙女孙枕心无疑。看着她和店 内那少年的轻言浅笑、妾意绵绵的姿态,凌云知道她已芳心别处许。 但凌云并没有对孙枕心的芳心别处许有多大的不高兴。毕竟他没有和孙枕心真 正的相处过。对她的认识和了解都是通过孙思邈而知道的,还谈不上是实在的感情。 但若是说对那少年完全没有嫉妒之心也是不可能的。孙枕心就好比他依照父母之命 未过门的妻子。如今对别的男人倾心,任谁都会吃味的。 凌云吃味并不强烈,刚才那位少年的相貌和风度皆是不凡,和孙枕心也是十分 般配。没有那份成人之美的风度,他凌云还能成什么大事?而且别人的两颗心好不 容易地浍在一起,自己硬是插足其中,这种损人损己的事是决不可做的。 他们的结合,凌云也能得到一点好处。孙思邈因为出言而又不能践诺必定心中 有愧,而他凌云便可依此而吃定他。慧觉老和尚因为没有认出凌云还失手打伤他已 经算是被凌云吃住。现在再加上孙思邈。那样,三人中,凌云可谓是高居其上了。 -------------- 玄幻小说精选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