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道 我母亲生前说:“别这么任性,我不在,你父亲会把愤怒发泄到你身上,而你,又 那么不讨人喜欢,太危险了。” 我的父亲在接管我这个别扭的小孩后说的最多的就是:“我后悔没把你扔下海。” 都是一群自私的人,没有教育小孩的耐心啊。 还好我有小梦,我的丫鬟。 她真是我在颜家最贴心的人了。 那次,我把包过蜈蚣的手帕送给她擦脸,她不知情的说,咦,今天怎么这么懂事啊。 晚上,我把蜈蚣放进了她的被窝。 夜里,颜家人半夜惊醒,调查是谁发出的惨叫。 而她,是那样的维护我,不但哆嗦地指着我说,她…她干的,而且还顺便列举了我 的一系列罪状,以求我父亲狠狠打我一顿,最好永远不要她伺候了。 然后她如愿以偿,闪人了。 我被胖揍,然后,关了一个月。 小梦真是个比我还厚道的女孩啊。 还有小琪,小梦的姐姐。小梦走后就是她照顾我了。 我是多么地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啊,那些热情洋溢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她因为没看住我,在我一次失败地翻墙出走被抓回来后,彻底并 欣喜地摆脱了我。 以后的丫鬟就没有这么强的魄力了,见我就像见鬼一样,全然失去指正我的勇气。 真是黄鹤一去不复返啊。 咦,用这词好象有点别扭,不管了。 十六岁,我和司徒近比剑。 颜家与司徒家相斗数十载,比武背后的含义想必极为复杂。 而我的任务只是取胜。 我们在某山某棵树下呈对立式。 哐啷,利剑出鞘,我享受着寒光带来的刺激,斗志升华到不可比拟的地步,冷冷地 看着司徒近。 他拔剑,剑光在日影的反射下隐隐发蓝,剑尖轻抵地面。 我顿时有种想法,小样,不会淬毒了吧?司徒家阴险到这地步,真他奶奶的会隐藏 啊。 他突然进攻,只攻不守,十五招过后,我被逼退。 我招式立变,不退反进,还了他十招。 他眼神中透出种冷然的神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想,我们中只能活一个,但不好意思,我是主角,死了就没戏了,所以,你死吧。 当我以一种完全出乎意料的招式将剑架上他脖子的时候,他的眼睛里一半是愤然, 一半是解脱。 我夜盲了?可现在是白天啊,这解脱是……哦,同命相连者,我不同情谁同情。 我撤剑。 他没有反扑,脸色不大好地站了半天:“为什么?” “其实,我不想杀你,也不想比剑。”我苦笑。 “他们让我往剑上淬毒,对不起。” “不用,真中毒再道歉也不迟。” “不打了?” “想继续?” 我们相视,同时摇头,笑了。 “可是,他们说我们只能有一个从这山上下去。”我将剑还鞘。 他深思:“这样的话……你觉得你先下山,过一会我再下山,不违反条约吧?” “违反也不奉陪,不说后会有期了。”我走。 颜家和司徒家的见证人饿着肚子,他们没心情吃午饭,眼见看我从山上下来,颜信, 我三叔,目露惊喜:“看来是颜青侥幸胜出,司徒兄是否需要尽快回去收尸?” 司徒柏冷笑,掩饰不住一脸失败:“恭喜颜家出了位了不起的高手。” 颜信没得意完,司徒近不可思议地走入了他的视线,以为是幻觉,睁大眼睛再看, 晕,怎么回事? 这事情,玩过火了,可是……不,在颜鄂面前,似乎谁都没有机会用这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