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603 如来突然睁开眼睛,对观音说道:“要来的终于要来了,我们一起去女儿 国吧。” 观音一反常态,并没有对如来马屁如流,而是看着东方,说道:“决战的时刻 到了,但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来很不爽:“怎么没有关系,如果我们胜利了,我们又可以为所欲为,天下 又可以重新回归我们的控制之中。你又可以做你的被万民敬仰的观音菩萨,没有人 知道你的过去,没有人可以怀疑你的纯洁。不好吗?” “那是你的胜利,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胜利与否,我依然是我。过去的已经过 去,发生的事情无法更改,将来的事情我不能左右,命运之轮掌握在你的手中,我 只是一个悲哀的可怜的接收者。我已经不是原来的观音,我可以欺骗天下,但是我 不能欺骗自己。” “这么说你终于醒过来了。” 如来突然站起身来,身躯变得无比的高大,像一座大山一样相观音逼去。 观音并没有被如来的气势压住,反而正视如来,目光中一片祥和:“是的,我 清醒了。早在几十万年之前我就应该清醒了。可惜那个时候,我沉睡在你的光环之 中,找不到自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这几十万年算是白白的浪费掉了。什么神 仙,什么万民敬仰,一切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这几十万年来,我一直是你的傀儡, 像你的一只手一样,作尽了天下的坏事,从来没有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让你吃了嗜血草吗?”如来愤怒了。 “不,我根本就没有吃什么嗜血草。我虽然十恶不赦,但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她既然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就没有权利消灭她,我要让她活下来。我用我全部的法 力,将这个时空打开了一道裂缝,我已经把我的孩子送离了这个世界,那个地方, 她是唯一的主宰,唯一的存在,虽然很孤独,但是可以自由的活着,就连你也不能 干涉。几十万年了,我第一次按照我自己的意志办事情,那感觉简直是太妙了。拥 有自己的思想是一件多莫美妙的事情啊,哪怕代价是失去生命也是值得的。这个道 理我现在才明白,如果我早明白一天那该多好啊。” “是孙悟空让你发生了改变的,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了,我应当早点把他封印 起来。” “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孙悟空正在向女儿国飞来,你们之间的战争将要爆 发了,而你的实力并不足以对抗孙悟空,到了那个时候,西方佛界必将灭亡,你和 我必将形神俱灭。” “一派胡言。” 如来愤怒以急,一把抓过观音菩萨,五指逐渐集拢,转瞬之间,观音菩萨就被 捏成了一个西瓜大小的雕像。 观音菩萨没有悲哀,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在意撕心裂肺的痛苦,反而大笑了起 来。 “如来,你害怕了吗?数十万年以来,我作为你的帮凶,作尽了坏事,早就应 该死了。我感谢孙悟空,是他让我彻底明白了,作为一个生命究竟应当拥有什么样 的尊严和权利。前天,孙悟空抓住了我,我本来以为他会报仇的,我已经做好了死 亡的准备。但是孙悟空却放了我。从孙悟空放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就认定,只有像 孙悟空这样的强者才配支配这个世界,只有像孙悟空那样的活着才是生命本应当具 有的方式。自由自在,随心所欲,虽然有很多痛苦和无奈,但是也拥有很多的幸福 和欢乐。不像我们,表面上虽然无所不能,但是骨子里却是无休无尽的落寞。如来, 你杀了我吧,来生我宁可做一条在风雨中飘摇的水草,也不要做没有思想的高贵的 神仙。” 如来简直被气疯了,千万年来第一次浑身颤抖了起来:“住嘴,你不会有来生 的,你的灵魂将会在炼狱的烈火中永远忍受煎熬。” 观音闭上了眼睛:“我知道,凡是得罪了你的生命的下场都很凄惨,我也不列 外。可惜了,我不能亲眼看着你被孙悟空毁灭。你是天地之间最邪恶的存在,如果 没有了你,这个世界将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啊!” “你说什么,我将会被毁灭。那是不可能的,我可不是玉皇大帝,只喜欢做缩 头乌龟。根本不需要我来动手,他自己就会被自己的力量摧毁的,别忘了,我的手 中还有一个紫霞呢。” 观音菩萨默然:“的确,这正是你最阴险的一招。利用孙悟空消灭了玉皇大帝, 再利用紫霞消灭孙悟空,一石二鸟,真是狠毒啊。不过,孙悟空不会束手就擒的。 如果你伤害到了紫霞,孙悟空的愤怒会摧毁整个世界的。” “我不会伤害紫霞的,她是我手中的筹码,只有她安全了,孙悟空才不会失去 理智。而拥有理智的孙悟空并不比一个凡人强大多少,理智会蒙蔽一个人的心灵, 让他失去正确的判断力,只有真正的断绝了七情六欲的生灵才会拥有绝对的强大。 可惜了,孙悟空在下界待的时间太长了,沾染上了人类的劣根性,动了真感情的孙 悟空是脆弱的。早在五百年之前我就安排下了这一切,现在是我收获成果的时候了。 孙悟空只会成为我的一个有力的棋子,他的命运将会和你一样,完全受我的掌握, 哈哈哈。” 愤怒的如来逐渐平静了下来,手里捏着观音菩萨说道:“你不是想看看我和孙 悟空的战斗的结果吗,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我让你死得明白,你所谓的觉醒是一 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是一个真理,过去是,现在是,将来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也是。” 如来说完,把观音捏成了一个小圆珠子,放进观音的玉净瓶里,晃了一晃,里 面立刻发出了观音痛苦的呻吟声。观音的玉净瓶曾经溶解过成千上万个妖魔鬼怪, 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溶解自己主人的一天! 如来收好玉净瓶,凌空一步,快越千山万水,来到了女儿国的上空。俯身向下 界看去,只见女儿国的动物园里人山人海,六耳猕猴,猪八戒和沙僧正在万众瞩目 之下,挥汗如雨的大跳特跳草裙舞呢!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