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扇屏风危机重重 “诸葛先生,我家老爷孟字书求见宋贫宋先生。”陆寻在半云楼门外说道。 一位下人开了门,但他赤着脚。 “我家主人说,孟老爷只能一个人进来。” 孟字书看见下人赤着脚,便问:“需要脱鞋吗?” “不,不,不,孟老爷是客人,当然不用脱鞋。” 这位下人引着孟字书上了楼梯。 二楼楼厅很是旷阔,楼厅中间只是被一道屏风所隔开。 屏风上有两个暗暗的人影。 两个人似乎都在抽着旱烟,长长的烟斗中火光正在一亮一熄的闪动。 两个面对面地坐着,默不作声。 一个是宋贫,另一个是孟诗词吗? 肯定不是孟诗词,因为孟诗词不抽旱烟。 他们为什么要用屏风与孟字书所隔开呢? 诸葛智就坐在屏风右边的一张椅子上,诸葛智的对面有另一张椅子,当然给孟 字书坐的。 诸葛智见到孟字书上楼来,迅速站起来,却连一步都没有走向前迎接,站在那 里一动都没动。 只是笑笑的作了一揖。 孟字书也笑笑作了一揖,便步步谨慎的走了过去。 “孟老先生,你的礼物带过来了吗?”诸葛智问道。 “带来了,诸葛先生。”孟字书安静的道。 孟字书便伸手在怀里取出一小匹布料,放在手里仔细的端详着,微笑着道: “这个便是。” “可以拿过来吗?”诸葛智道。 “不行!”孟字书道。 “为什么?”诸葛智惊道。 “因为我要亲自递给宋先生。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我的诚心。” “你就交给诸葛智吧,我很相信他。你大老远的将我请来,说是送一件价值连 城的贵重的礼物给我,难道就是这一小匹布。”屏风后那个抽着烟的人低沉的道。 “是。”孟字书恭敬的道。 “这小匹布会价值连城?” “是。布虽不值钱。但不上所记载的消息很值钱!” “什么消息?” “宋先生过目一看便知。”孟字书喜道。 “拿过来。”屏风后的人对诸葛智道。 屏风后的那个抽着烟的人,一边看,一边读道:“江南施云凤,浙江孟字书, 南京花飘零,福建疏狂,湖北丘边山。这些是——” “这些是尤困全国六大布庄庄主,但江湖中没有外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尤困设 计出这点就是怕别人收买他们,陷害他们,从而控制他们。如今宋先生知道了他们, 就可以想出办法来控制他们。一旦控制了他们,尤困的命运和事业就握在宋先生的 手上了。”孟字书道。 “所以他们价值连城?” “不错。”孟字书镇定的道。 孟字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但没有走动,只是静静的面对屏风站着。 “我真不明白,尤困是你得女婿,又是你得少主人,他那么相信你,你为什么 要将尤困所亲手创立的事业,亲手交给你的事业给毁掉?你就算不是他的属下,也 应该是他的岳丈,你又何苦背叛他呢?”抽烟的人不解的问道。 “宋先生,那是因为我不愿意被一个黄毛小子呼来喝去,他是个什么东西,凭 什么摆出一负宽容,大度的姿态来做我的主人。起码我的年龄是他父亲那般大,教 训我的时候,就当我是他的儿子!”孟字书愤愤地道。 “背叛他是因为你嫉妒他?”屏风后的那个抽烟的男人道。 “不错,可以这么说。我活到这般年纪,很不容易了,自己年轻时好不容易的 建立的事业,竟然被他那个小子轻而易举的拿去。到最后,他成了我的主子!这口 气我如何能忍的下去?” “所以很久以前就想毁了他?毁掉它的事业?你就在秘密的准备着你的阴谋? 你要知道,尤困先生要不是英年早逝,他听到你这番话,他会有多心痛的。” “哈——” 孟字书大笑,笑的像一头野兽。 “你笑什么?”抽烟的人问道。 “英年早逝?” “难道不是吗?” “他死的这般太容易,太便宜他了。”孟字书充满了仇恨的道。 “如果他不是英年早逝,难道你还要杀他不成?” “不错!”孟字书愤愤地道。 抽烟的人的似乎一抖,因为烟嘴的火光晃动了一下。 “你真的要杀他?” “不错。只可惜让他逃过了这个机会?” “尤府内高手如云,尤困又有金水水的贴身保护,你又如何下的了手呢?”抽 烟的人不解的问道。 “尤困毕竟还年轻,如果他不死于非命,就算我亲手杀了他,他也不知道是谁?” 孟字书自信的道。 “是吗?”抽烟的人发出了疑问,似乎对孟字书的自信产生了怀疑。 孟字书在阴笑,笑的像魔鬼。 抽烟的人接得道:“你要杀了他,那你为什么要将女儿嫁给他?难道你希望你 女儿成为寡妇不成?” “我将我女儿孟诗词嫁给他,就是要我女儿亲手杀了他!” 抽烟人的烟嘴又抖了一下。 “难道尤困不是死于非命,是你女儿杀的?” 孟字书叹了口气。 “不是。” “你女儿会杀了她的丈夫吗?她会听你的话吗?” “由不得她?她是个单纯的孩子,经不起我的算计!” “你设计孟诗词,让孟诗词杀了尤困,你在借刀杀人?” “不错。” “妙计,妙计,孟老先生,就算你女儿中计杀了尤困,我相信没有任何人知道, 更不会有人相信!幕后主使人是他的岳丈!不过,我宋某人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宋先生,请问。” “你将这份名单送给我,你的用意何在?”抽烟的人严肃地问。 “只是一份薄薄的见面礼。”孟字书笑道。 “见面礼?你难道有什么事情要请我帮忙?” “正是。” “不知我宋某人可有这个能耐?” “既然尤困已经死了,这个天下已经没有宋先生做不到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 “我希望我的主人是宋贫,宋先生!而不是乳臭未干的尤困!” “你要投靠我?”抽烟的人问。 “是。不知道宋先生意下如何?” “这么贵重的礼物作为见面礼,就是为了这个?” “是。” 抽烟的人沉思了一会儿。 “可是六大庄主这里只有五个名单!还有一个呢?”抽烟的人突然道。 孟字书笑笑道:“还有一个我必须亲手交给宋先生。” 抽烟的人没有应声,而在专心的抽着烟。 “好吧。”抽烟的人突然爽朗的道。 抽烟的人站了起来,从屏风后面慢慢地走了出来,另一个仍然在座位上坐着始 终没有动一下,要不是烟斗中的闪动的火光,这个人真的是一座石雕。 这个人听到孟字书的话后,一直没有强烈的表现,这个人肯定不是孟诗词! 她会是谁呢? 宋贫,一直隐没于江湖中,不愿露面的另一个大富豪宋贫,终于出现了。 左手中的烟斗,古老而陈旧,却闪着奇异的光泽。 下颚的飘飘花须,足见他青春已逝,但与尤困相比,他显得更成熟,更有魅力! 令人惊异的是,两位迥异的绝世的大富豪竟然有着一双相同的眼神! 双眼中都闪射着冷酷的光芒! 深邃的光芒! 智慧的光芒! 是否天下的大富豪的眼神都是这个样子的呢? 孟字书看着宋贫走了过来,笑了,笑的像一匹狼。 孟字书在怀里取出一只手绢,紧紧地握在手心,没有递给宋贫。 诸葛智一直跟在宋贫身旁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因为有宋贫在的地方,他很少说话。 “孟老先生,能给我看看吗?”宋贫问。 “好!”孟字书突然大声,重重的说了这个字! 宋贫,诸葛智都大吃一惊,他们都不知道孟字书为什么将这个字说得如此大声。 当他们思虑之际,窗户被砸碎,一阵香味跟着飘了进来,有一个人影像箭一般 的射到宋贫的左侧。 一个少女! 但手中有一柄薄剑! 正闪着寒光! 少女手中的剑锋正对准着宋贫的咽喉! 但没有刺入,似乎在等着谁的命令! 这个“好”字原来是个信号! 他们知道得太迟了,但宋贫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惊慌! 依然那么冷酷,冷静! 为什么在这生死攸关的紧急关头,这两位生为天敌的大富豪有如此相同的目光? “孟字书,你要干什么?”诸葛智大声喝道。 “我要干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孟字书阴笑着道。 “你——”诸葛智已经说不出话。 “我想杀了宋贫!哈哈哈——从此刻起,天大地大,我孟字书最大!尤困,宋 贫你们都注定要死在我手里!” 孟字书冷冷的大声道。 “为——为什么?”诸葛智问。 “因为我并不比你们差!我知道你们曾经为事业努力过,曾经流过泪,曾经流 过汗,可是我做得也不比你们少!为什么你们享有那么多的财富,那么多的荣誉。 而我只能活在你们的阴影里呢?” “所以你才想出这一连串的精彩的阴谋来达到你的目的?”宋贫冷静的道。 在死亡的边缘,他依然镇定自如! “一连串精彩的阴谋?宋先生,你难道知道?”孟字书冷笑着问。 “原先我并不知道,直到这位姑娘这柄剑对准我的咽喉时候,我便知道了!” 宋贫道。 “你知道什么?宋先生能说来听听吗?”孟字书讥笑着道。 “唉——真难为你了,孟老先生。如果你的这些精力用在开创事业上,肯定能 超越我和尤困,成为当世最成功的男人!”宋贫淡淡的失望着道。 孟字书沉默着,似乎的再等着宋贫说下去,又似乎在思考宋贫刚才所说的这句 话中所蕴含的哲理。 “能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孟字书突然大声不耐烦的道。 语声中有点在颤抖,因为自负的他很难相信他那么缜密的阴谋,宋贫又是如何 知道的呢? “孟老先生,你太辛苦了——你在那个窑洞里摆设的那尤困蜡像、干柴和蛇胆, 无非说明你在‘卧薪尝胆’,誓要毁灭尤困!” “住嘴!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孟字书吼道。 “你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尤困,目的是要尤困对你放松警惕,因为天下有那位父 亲会害自己的女儿女婿呢?而你认定了这是世人思维的障碍!你在尤困与孟诗词挑 起矛盾,来刺激孟诗词杀了尤困,没想到尤困却突然死于非命——” “等一下,你知道这个矛盾是什么吗?”孟字书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尤困与孟诗词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外孙,根本不是毒 死,而是你亲手掐死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孟字书疑问道。 “因为那条取名为柔柔的狗除了认识吴疾,杨柳,尤困,孟诗词他们外,就只 认得你了,是吗?当小惜缘出生的第三夜,也就是你临走的头一天晚,你没有吃饭, 说是提前回房休息,应该是去杀小惜缘。” “说得好。”孟字书抚掌道。 “连你女儿的骨肉都杀,你简直不是人,你太狠毒了!”诸葛智愤愤地道。 “其实,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他想要的。”宋贫淡淡的道。 孟字书顿时吃了一惊,仿佛心事被人说中,又被人抽了一鞭子一样! 孟字书凝视着宋贫,眼神中似乎充满感激! 宋贫的这句话,似乎抚平了他内心深处的伤口。 “你怎么知道?”孟字书好奇地问道。 “一开始你并不像杀死你的外孙,来夺走尤困的财富。那时你在江南设计困住 尤困,因陷入男女感情中而冲动的施云凤被你利用为你调查尤困四大布庄的下落, 足见你只是想从侧面控制尤困而已。可你没有想到施云凤并没有如你所愿。正因如 此,这次阴谋的失败,你怕打草惊蛇,所以就想直接夺去尤困的财富。” 孟字书的眼睛里似乎闪着晶莹的光芒。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孟字书激动的道。 “我知道还不止这些,如:你杀死你的外孙,是要挑起孟诗词与金水水之间的 猜忌,杀死你的结发妻子是为了误导别人凶手另有其人。说实在的,在这些杀人阴 谋之中,伤你自己是最绝的,因为这样,别人就绝不会怀疑你了!” “你简直不是人!”孟字书颤抖着道。 “你以为只要尤困一死,他的所有财产就是孟诗词的了,也就是你这个岳丈的 了。可你意想不到的是尤困竟然将他的事业全都交给了你!可你贪心还没有得到满 足,接着就玩起了第二个大阴谋。与尤困齐名的宋贫的一直隐没于江湖,所以借此 送礼之际,引他出来,然后再一举歼灭他们。是吗?”宋贫道。 “孟字书,你这个老贼,好毒辣!”诸葛智吼道。 “哈——”孟字书大笑。 孟字书笑了好长时间,终于停了下来冷冷的道:“宋贫,我原本只要你将你的 财富让给我,让你对我俯首称臣,而我还要重用你。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了,晓露, 杀了他!” 晓露! 这个女人竟然是晓露! 晓露不是被扣押在雨云镇知县那里吗? 又怎会在这里出现呢? 晓露的剑锋上已经渗出了血! 宋贫的血! “孟字书!你敢动宋先生一根毫发,孟诗词还在我手里!难道她的命你都不要 了吗?”诸葛智吼道。 “哈——” 孟字书又大笑。 “你笑什么?”诸葛智问。 “孟诗词,我的女儿?我早就想杀了她!因为她是那个贱女人所生的,那个贱 女人将我最爱的女人残害的多么凄惨——”孟字书恨道。 “你——”宋贫愤怒道。 晓露手中的剑锋又滑进宋贫的咽喉—— 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一滴,两滴! 怎么没有第三滴了呢? 因为晓露的剑已经掉在地上了,在剑的旁边还有一把烟斗,烟锅里的烟丝燃得 正紧。 屏风后的另一个人走了出来。 孟字书呆了! 这是个女人! 花飘零! 花飘零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晓露的剑是被花飘零的烟斗给击落的。 “你——”孟字书颤抖着道。 “孟先生,还记得我吗?”花飘零娇笑着道。 “你——你是尤困的手下,你怎么跟宋贫会在这里?”孟字书瞪大着眼睛问。 “你也是少主人的手下,不也是出现在这里吗?”花飘零带着几分讥讽反问。 “我——”孟字书哽咽道。 “不用解释,我当然知道,我们来着的目的是不相同的,你来这里是要杀少主 人的,而我来这里却是要帮少主人找一个人?” “找谁?” “找你!孟字书!” “我就在这里,还要找吗?”孟字书奇怪的问。 “少主人要我找一个人,这个人曾经在‘逸香楼’出现过,只是来过一次。可 惜他不让我见他,但我却记得他的脚步声。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和少主人在屏风 后坐着,诸葛先生只是站着而已,那个带你进来的下人是赤着脚,我们四人都没有 发出脚步声,只有你一个人走路的所发出的脚步声,这种脚步声沉重而节奏很缓慢。 我已经听的很清楚,这个人应该就是你!孟字书!”花飘零道。 “少主人?谁是少主人?”孟字书惊道。 花飘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宋贫,笑的很神秘! 然后走到北边窗户边,点着火石,扔到北边窗户边的一堆材草上。 顿时火舌跃跃,烟雾滚滚。 这是干什么? 她要烧了这栋“半云楼”? 要与孟字书同归于尽? 当然不是! 宋贫又怎会与孟字书同归于尽呢? 那又是干什么呢? “他——他是少主人?” 孟字书面部的肌肉已经因扭曲而变形! 但迅速又恢复了镇定。 少主人尤困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又怎么会是少主人呢? 孟字书在沉思,突然笑道:“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少主人,真的没有死, 还是被我‘试’出来了吧。” 孟字书改口又接着道:“少主人,对不起,这只是个小小的玩笑,还请少主人 原谅!少主人,诸葛先生,花姑娘,请坐,请听我慢慢说出这其中的缘由。” 但他们三人都没有坐下。 忽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 谁呢? 慢慢的,脚步声近了! 岳琳! 手中托着一张盘子,盘子里有两杯茶。 羞女剑! 她要真要是来杀宋贫的,她那杀人与无形的手法,花飘零能应付得了吗? “你还不说出这柄剑到底是为了什么?”诸葛智愤愤的道。 孟字书道:“诸葛先生,别急,这话说来话长,先喝杯茶再说。” 奇怪! 那位下人不是说,只能让孟字书一个人进来吗? 岳琳又是怎么被放进来的呢? 岳琳踩着温柔的步伐,悠悠的走到孟字书面前,递给孟字书一杯茶,孟字书接 了下来。 然后便走到宋贫面前,递给宋贫一杯茶,宋贫也接了下来。 迅速干净的转身,翩翩长发随风而起,在宋贫面前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花飘零竟然也被她那仙女般的气质给迷的怔住了,痴痴的站在那里,仿佛在欣 赏着人世间最美丽的一霎那! 却不知这迷人的秀发中所蕴藏的多么可怕的杀气! 秀发仍在宋贫面前飞舞—— 孟字书的嘴角阴笑—— 突然,孟字书嘴角的笑消失了! 因为金水水已经从窗户里飞入,正站在宋贫的右侧。 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岳琳的那头正在风中飘舞的迷人的长发! 风是从窗户中透过来的,夹杂着一股清香。 还夹杂着一丝血腥! 在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因为他们都看见金水水的抓住岳琳这头迷人秀发的手正在滴血! 金水水的手在滴血! 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洒落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金水水用另一只手上的剑,迅速挥舞,切下了这头长发! 岳琳顿时披头散发,像一头疯狗! 但她是一头温柔的疯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在忏悔! 其实根本不是在忏悔,不动,是因为她已经无能为力! “少主人,没事吧!”金水水微笑道。 “我没事!你终于来了。雾这么大,我怕你——”宋贫道。 “我闻了到烟味,一路寻着这柴草的味道而来的。”金水水微笑道。 “金姑娘,他是——”孟字书疑惑的道。 “他是尤困!”金水水镇定的道。 宋贫竟然是尤困? 尤困竟然没有死? “尤困?尤困?不可能!”孟字书恐慌道。 “这是怎么回事?”宋贫道。 “这是怎么回事?”孟字书道。 他们是同一时间问金水水的。 所问的内容当然是不同的,宋贫是问金水水的手为什么在滴血,而孟字书是问 金水水,宋贫怎么会在眨眼间变成尤困。 “少主人,刚才这位送茶的姑娘就是江湖中红极一时的杀手羞女剑!”金水水 道。 “杀人无形的羞女剑?”宋贫惊道。 “不错。其实他杀人不是无形!只不过常人很难察觉而已!” “你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少主人,虽然我很早就怀疑她就是羞女剑是她,但我也是最近我也是无意中 才证实的。当日,我和姐姐还有杨柳,不,应该是岳琳,连夜赶往孟府去追查吴疾 的身份,谁知在路上雨云镇无雨堂的张大夫被人所杀,虽明伤在胸口,但致命的伤 是在咽喉上的一条细得与脖子上的纹路相谋合的剑痕。” “那是——”宋贫问。 “那就是羞女剑杀人的方式!”金水水道。 “羞女剑杀张大夫的目的是什么?” “一开始我没有想到这些,因为当时我只顾这要救出被冤枉的杨柳,也就是她, 岳琳姑娘,所以我亲自去案发的现场去调查,竟然发现一个小偷去送银子!” “去送银子的小偷?”宋贫吃惊的道。 “是的。这锭银子是我们从尤府中带出来做盘缠的。之所以在这里出现,是因 为岳琳去看病是假,杀人是真!可是杀人后,忘记了付给张大夫银子。”金水水道。 “为了怕人查出这一疑点,所以派人送了一锭银子。”宋贫道。 “你怎么知道,当晚你不是在知县衙门里对那块奇怪的月饼进行调查吗?”岳 琳吃惊的问。 “很遗憾,你们的计划虽然很周密,送给我们那块月饼与去无雨堂送银子应该 是同时发生的!你们想通过我对这块古怪的月饼的调查来来将我困住在衙内,这样 你们便可以在我不知不觉中去送银子了,是吗?可惜我并没有因为那两个奇怪月饼 而耽搁!而是先去了无雨堂了,后研究你们的月饼。” 岳琳哑然的站着那里,有点被冷的发抖。 “这么说,那夜所发生的情况你都看得很清楚?”岳琳问。 “是。你这招的确很绝,不过后面接下来的招更绝!”金水水笑道。 笑的很甜蜜! 的确,阴谋被揭穿后的成功的笑当然很甜蜜! “这招是什么?”宋贫好奇的问。 宋贫这时候简直像一个好奇的小孩,宋贫好奇的模样太像一个人,尤困! 不是像! 因为宋贫就是尤困! “这招就是故意隐含的说出‘羞女剑杀张大夫’这个消息。如果我没有猜错, 在夫人房间的绣花的女人就是晓露!” “她告诉了你事情的真相!为什么?” “这句所谓的真相,比假相更可怕!”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这所谓的真相后,就肯定不会将杨柳当成是羞女剑!因为她深信 世上绝对没有凶手想尽一切方法告诉别人自己便是凶手的,是吗?岳琳姑娘?” 岳琳说不出话! 是到如今,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羞女剑为什么要杀张大夫呢?”宋贫问。 “直到我们到孟府后,我才知道整个这件事情的真相!” “什么真相?” “他们杀张大夫,故意‘嫁祸’给杨柳目的是要拖延我们的行程的时间!”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岳琳姑娘,派人到尤府将林晚星用假信邀到孟府!因为 他们要将杀死孟夫人的罪名嫁祸给他,然后再派人追杀他们,毕竟死人是不会为自 己做任何辩白,所任何解释的!对不!”金水水笑道。 “你有证据吗?”岳琳道。 “晓露在这里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据!杀死张大夫的凶手怎么在这里出现呢? 因为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是羞女剑的手下!都是羞女剑的帮凶!包括雨云镇知县夫 人,是吗?” 金水水仍然在笑。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岳琳就是羞女剑呀?”宋贫问。 “岳琳的确将自己隐藏的非常好,虽然我一直就怀疑她的身份,我肯定这件事 情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得以证实的。也是这一次才暴露了孟字书的真正面目!” “你——你不是人!”孟字书颤抖着道。 “我之所以发现岳琳,就是因为她杀了阿福,你真的不该让她杀死阿福。她杀 死阿福后,你故意为她掩藏真相,想让我们误认为羞女剑是个垂暮老人,来为羞女 剑掩盖,虽然当时我们的确被蒙骗了,可是房门外那棵梧桐树上最后一片树叶却揭 示了这位江湖中隐形杀手羞女剑是如何杀人的。” “一片树叶?”宋贫吃惊的问道。 “是。当时的羞女剑杀人的过程就像刚才一样,岳琳将一杯茶送到阿福的手里, 然后甩起她那头迷人的长发!其实,在这最迷人的一霎那,是藏着可怕的杀气!因 为羞女剑就是通过这头秀发来杀人的。” “头发杀人?” “普通人的头发虽不能杀人,但岳琳的头发却能杀人,因为她将一枚薄薄的剑 锋藏在头发里面,头发不经意中飘起的一霎那,将对方的咽喉快速割断!这一切都 归功于那片树叶!当时,岳琳用这种方法就当着我们的面杀了阿福,然后故意到房 门外面,将我们一起引到房门外面,造成阿福死于我们在门外的这段时间内的假象, 可是门外那棵梧桐上的最后一片树叶告诉我谁是杀死阿福的凶手!” 金水水沉默了一会儿,宋贫在着急地等待着。 金水水对宋贫笑了笑接着道:“岳琳当时站在梧桐树下,风正在吹着她的那头 乌黑迷人的长发,风同时也将那最后一片树叶催落在地。” “这有什么地方值得可疑的呢?” “少主人,这最后一片树叶,掉在地面上的时候,却是两片!” “两片?为什么?” “当时我也这样想着,不一会儿我终于明白了。” “是什么回事?” “因为岳琳那头风中起舞的长发,不经意间将这片树叶切成两个半片!” “所以,你就看出羞女剑的秘密!” “我不仅看出了羞女剑的秘密,而且我还看出羞女剑的幕后主使人是孟字书!” 孟字书在不停的颤抖。 “为什么?” “我当时一直不明白,羞女剑为什么要杀阿福?” “羞女剑为什么要杀阿福呢?”宋贫问。 “因为孟字书已经知道我开始怀疑岳琳就是羞女剑,所以借机来杀害阿福来为 他掩盖真相,进一步来迷惑我!是吗?孟老先生。” 孟字书低着头,轻轻的道:“你竟然什么都知道。我哪里暴露了?” “我告诉你。”金水水道:“你实在不该虚构你与诸葛智见面!还说什么诸葛 智要杀宋贫等等,因为诸葛智是我们的人!” “孟字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诸葛智吼道。 “我知道,我还是败了!我可不可以知道,宋先生怎么会是尤困呢?那宋先生 现在哪里?我可不可以见他一面?”孟字书沮丧的道。 “可以,不过知道过后,就必须死!”诸葛智道。 “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至少让我在临死之前我是怎么败的!”孟字书道。 诸葛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宋贫。 “你真的想知道这些吗?”宋贫沉思了一会儿道。 孟字书无力的点点头。 “好。” 宋贫用力将自己下巴的花须拔了下来,在怀中取出一只手帕,在额头擦了几下。 孟字书看着这一切,薄汗森森。 尤困! 竟然真的是尤困! 宋贫竟然真的是尤困! 这是怎么回事? “你——你到底是谁?”孟字书颤抖着不信地问。 “我是尤困!”宋贫镇定的道。 在场所有的外人都怔住了! “你是尤困,那宋贫呢?”孟字书道。 “宋贫就是尤困,尤困就是宋贫!” “贫,困本是一家!”孟字书哑然的失声道。 “明白了就好!”尤困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能告诉我吗?”孟字书道。 “这个问题我来告诉你!”金水水道。 金水水解释道:“在少主人成名之时,少主人就知道在他的背后,在他不知道 的许多的角落里,肯定有很多敌人,时刻想致他于死地的敌人!而这些人必然要一 个人物为核心,于是少主人,就虚构了这个与少主人齐名的核心人物宋贫!这样少 主人的敌人们最终也被少主人给控制住!” “怪不得,宋贫一直隐没于江湖,原来如此。想我孟字书自以为自己这个计谋 是天衣无缝,想不到从头到尾早就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尤困,我太低估了!”孟 字书沉重的道。 “不错,我们少主人是什么人,现在我想你应该更清楚了!”诸葛智道。 孟字书在惨笑着,自言自语着。 “孟字书,你还是败了!尽管你的手段向来是阴狠毒辣。”金水水道。 “你自己解决吧!” 诸葛智拿起那把地上的带着尤困血的剑,递给孟字书,然后便站在尤困的身后。 孟字书拿起剑,慢慢的伸到脖子边,但手在颤抖,牙齿也在颤抖! 每个人的眼睛都在注视着孟字书的一举一动。 “我可离开这里了吗?” 孟字书突然抬头笑着对尤困道。 刚才面对死亡前的惊慌顿时都不见了。 这句话,令在场的金水水大吃一惊。 孟字书除了死在以外,别无选择。 他又怎么能走呢? 而且还说得如此轻松自如! 连一向冷静的尤困,也不禁沉不住气了! “你——”尤困惊道。 尤困的这句话只说了一个字,他明白了! 他明白了孟字书为什么这么轻松自如?为什么他又笑得如此自信? 因为尤困感觉到他的颈子后背贴着一柄刀! 一柄冰冷的刀! 诸葛智的刀! 确切地说是诸葛智的匕首。 “诸葛智,你!”金水水愤怒的道。 “金姑娘,别怪我!我知道尤困不能死!孟老爷他也不能死。”诸葛智厉声道。 “诸葛智,你——”金水水冲了过去气愤的道。 “你别过来!要不然我这一刀下去,后果你是知道的。”诸葛智道。 “你敢?”金水水道。 “我知道,如果我杀了尤困,你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你 们放过孟老先生!” “诸葛智,你竟然出卖少主人?”金水水厉声道。 “我没有!我决不会出卖少主人的!我只是要救孟老先生一命而已!”诸葛智 颤抖的道。 “救他?你是他什么人?”金水水道。 “不是什么人,只不过是多年相识的老朋友而已!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妻子, 自己的孩子,我所有的亲人,今天我不能在失去我的最后一位朋友,更不希望他死 在我最尊敬的人的少主人手里。你们放过他,好吗?我来替代他死!可以吗?” 全场的人都在沉默! 孟字书在笑。 “如果我杀了孟字书,你是不是就杀了少主人呢?”金水水问道。 “不!少主人是不会让你杀孟老先生的。因为少主人向来是个能够宽容别人的 人!是不是?少主人。”诸葛智问尤困。 “你是在祈求?还是在要挟?”尤困冷冷的道。 但尤困没有颤抖! 因为他很冷静! 尤困在任何时候都很冷静! “少主人,我——”诸葛智说不下去了。 “孟字书,我是一定要杀的!”尤困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道。 “少主人,你——为什么?少主人既然已经宽容别人,就为什么不能宽容他呢?” “宽容?宽容别人,因为别人还是人,而他根本不是人!连自己的女儿都杀!” 尤困道。 “其实,她杀自己的女儿,不过是希望自己虚构与我见面的故事,不至于泄漏 而已。” “你——你在替他说话。”尤困冷冷道。 “这次我是不会放过孟字书的!”尤困冷冷的道。 “少主人,别逼我!”诸葛智厉声道。 冷冷的刀锋上已经有了尤困炽热的鲜血! “诸葛智!”金水水厉声道。 金水水却已经无能为力! “孟老爷,快走!” “少主人,咱们后会有期!” 孟字书说完,笑着下了楼梯! 晓露,岳琳跟在孟字书的身后。 刀锋上的鲜血还在一滴接一滴洒落在地上! 孟字书下了楼梯,诸葛智便跪倒在地! 刀也掉在地上! “少主人,对不起,你杀了我吧!”诸葛智哀求道。 “你起来吧,像你这样重情义的人,我尤困是不会杀的!”尤困扶起诸葛智道。 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从楼下传来。 “花飘零,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困道。 可是无人应答,花飘零不见了! 花飘零的人呢? “爹——” 接着又一声惨呼从楼下传来。 孟诗词的声音,尤困无法保持平静了,径直的下了楼梯! “你为什么要杀我爹?” 孟诗词一把抓住花飘零的衣襟,凄惨的责问道。 原来花飘零早就趁他们不注意下了楼,在楼下看守着楼边的一切。 “诗词——”尤困道。 “相公?你是——”孟诗词失声道。 “我是尤困!” “你是我相公?你还活着?”孟诗词激动的道。 “是的。我根本就没有死!” 金水水,花飘零都笑了。 “太好了。相公,她——这个女人杀了我爹,你让水妹妹杀了她,为我报仇!” 尤困沉默着没有说话! “相公,你怎么了?”孟诗词惊问。 尤困只是冷冷得看着躺着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孟字书! “诗词——”孟字书轻声的呼唤着孟诗词。 孟诗词扶起孟字书,泪如泉涌。 “我——有话——跟你说——”孟字书艰难的道。 “爹,你说,我在听。”孟诗词侧着耳朵到孟字书的嘴边。 孟字书的一只手艰难的从腰边取出一把匕首! 寒光闪闪! 孟字书不是有话要说吗? 取出这把匕首干什么呢? 金水水在思考。 孟字书用尽全省最后一丝力气,将这把匕首刺向孟诗词的腋下。 毫无防备的孟诗词还在伤心的,专心的倾听孟字书将要说的话语。 孟字书要杀孟诗词? 这把尖锐的匕首眼看就要插在孟诗词的腋下,可是停在半空,不动了。 “爹,你怎么了!”孟诗词喊道。 “你看他的右手。”金水水道。 “啊——”孟诗词一惊。 “爹,你要干什么?” 孟字书没有讲话,他再也不能讲话了! 因为金水水杀了他! 孟字书的脖子上的鲜血渗了出来。 因为羞女剑发间的薄薄的刀片已经渗进孟字书的脖子里。 “妹妹,你——” “不错,是我杀的。” 金水水走到孟字书的尸体旁,从他的怀中取出一支手绢,交给了尤困。 “为什么?”孟诗词大声的道。 “因为他要杀你!”金水水道。 “你胡说!”孟诗词吼道。 “他右手上的匕首,可以证明我所说的一切。”金水水道。 “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是我爹呀!”孟诗词哭着道。 声音中充满了无限的凄凉与萧瑟! “诗词,你爹杀你,或许正是他爱你的表现。” 尤困解释道。 “为什么?” “因为他不愿你知道这令你伤心的一切。”尤困道。 孟诗词凝视着孟字书,沉沉的道:“爹——” “诗词,从今以后,我们要相依为命了!”尤困紧紧抱住孟诗词,安慰道。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的,而我们只有努力的去接受他。”尤困道。 其实,尤困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如果这时候告诉孟诗词她的凄凉的身世,不 免又为她已经破碎的心更增添几分伤心而已! 尤困不忍心! 毕竟今天是他生离死别后的第一次重逢! 尤困搀扶着孟诗词一步步的走出半云楼的大门。 “少主人,你杀了我吧!”诸葛智突然阻拦了过来,跪地道。 “好,我来动手!”花飘零道。 花飘零正挥掌。 “住手!”尤困道。 尤困扶起诸葛智,安然道:“你走吧!” “我——” “你什么有话要说?”尤困问。 诸葛智只有跪下,颤声道:“我这一生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没有亲人,只有 两个忘年的朋友!宋贫,孟字书。自从宋贫先生的事业四年前被少主人暗暗吞并以 后,他终日沉迷于酒色,借以忘记这段历史,最终还是客死于异乡,而我这个生前 的好朋友连他的尸骨都无法找回来。就将我全身心献给现在的少主人,如果不是宋 先生那份嘱托,我是不会跟随少主人的。宋先生在他的嘱托里说,少主人是他这一 生当中最尊敬的人,虽然年纪轻轻,但人生境界超过了当世的任何人。因为少主人 作布庄的生意,不是为名、为利,而是为了所有的老百姓都穿上新衣服,暖和的衣 服,不要再让他们受寒受冻!所以他败的无怨无悔!还嘱咐我一定要帮少主人照顾 好生意!以后,不论面对什么样的诱惑,对不能出卖少主人你!我看过这封嘱托后, 深深地被宋先生的诚意所感动。我便答应了他!因为少主人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好朋 友,我再也不想还是因为少主人在失去最后一位朋友。今天,我已经非常感谢少主 人不杀孟字书的恩情,少主人从来将我当成一个下人来看,但我却背叛了少主人对 我的信任,对不起,少主人,你杀了我吧!” “起来吧,我原谅你了。你回去吧。”尤困深情的道。 说罢,扶起孟诗词跨了楼门,花飘零,金水水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栋半云楼只剩下三个人,一具尸体。 晓露,岳琳和跪在那里的诸葛智。 诸葛智还是痴痴的跪在那里—— 孟诗词回到诸葛府,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诸葛府与尤府的布置得如此相似! 因为他们的主人是同一个人! 尤困! 尤困轻轻的推开房门,端来一杯茶,放在孟诗词的手边的桌角上。 孟诗词走了过来,没有接住这杯茶,而是扑向尤困的怀中痛哭了起来! “相公,对不起!”孟诗词伤心的道。 “没关系,一切似场梦,都过去了!如梦似幻的感觉,又何必那么认真呢?何 必内疚呢?”尤困安慰道。 孟诗词突然推开尤困,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 “是什么?” “你和林晚星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孟诗词睁大眼睛凝视着尤困,吃惊的道:“相公,为什么你什么事情都知道?” 为什么足不出户的尤困什么事情都知道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就是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能成为举世首富的秘密! 要想在商场上独占鳌头,获得信息的方式与速度是最关键的! 尤困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来获取信息的呢? 尤困沉默了。 “你有什么秘密,就只能对金水水说,而不能对我说吗?你对她难道比我更信 任吗?”孟诗词生气的道。 “不是。” “那又是为什么?” “其实,答案早就被你孟字书揭示出来,你只是没有注意到罢了。” 孟诗词奇怪的睁大着眼睛。 “在哪里揭示了呢?” 尤困拿出金水水交给他的孟字书怀中的那只手绢,递给孟诗词。 孟诗词看过后,一脸狐疑。 “这只手绢上什么都没有呀。” “是什么都没有。” “那你给我看什么呢?” 尤困又沉默了,又递给孟诗词又一只手绢。 孟字书交给宋贫的手绢! “施云凤,孟字书,花飘零,疏狂,丘边山,这些人是——” “这些人是我六大布庄的庄主。” “这五个人跟你什么事情都知道有关系吗?还有一个呢?”孟诗词好奇地问道。 “还有一个记在那块空着的手帕上。” “那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呢?” “因为第六个庄主,除了我和金水水以外,任何人都不知道。” “那他是到底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他是——” 尤困正回答,花飘零走了进来,打断道:“少主人,施云凤他——” 花飘零看了孟诗词一眼,沉默了下来。 “没事,诗词她不是外人,你说罢。”尤困道。 “是,少主人,施云凤他在江南秘密会见了当今武林中几位高手。” 尤困听后,沉默了。 “施云凤是生意场上的人,秘密会见江湖中人干什么呢?”孟诗词失声道。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尤困正在思考的问题。 “肯定是用来对付什么人的。”花飘零道。 “到底用来对付谁呢?”孟诗词问道。 尤困没有回答她。 “疏狂来过了吗?”尤困问道。 “还没有,少主人。”花飘零道。 “有来自疏狂的消息吗?” “也没有。” 消息,不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总比没有消息的要好数倍! “这件事情跟疏狂有什么关联呢?”孟诗词道。 “因为疏狂是我用来监视孟字书与施云凤的人。” “可他远在福建,怎能顾及到江南呢?”孟诗词道。 “他的布庄虽然在福建,但他的人很少在福建,而在外地四处游荡!” “为什么要四处游荡?” “帮我搜集江湖中的重要信息!”尤困道。 “万一被人发现了,那怎么办呢?”孟诗词问道。 “疏狂是很难被人所发现。”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骗吃骗喝,贪酒贪色的穷乞丐!无论走到哪里,很难有人能将他 与我尤困建立起联系来。”尤困自信的道。 “可是今天怎么没有他的消息呢?”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很可能是被人所发现了。”尤困道。 “金水水呢?”尤困突然问道。 “水姑娘,自从少主人回府后,她就出去了,一直都没有回来。”花飘零道。 “有多长时间呢?” “约有两天了。” “什么?两天了?”尤困失声道。 尤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显得很局促不安。 一向冷静的尤困似乎已经沉不住气了。 “妹妹她会不会出事?”孟诗词问道。 “应该不会。可是什么事情要做这么久呢?连一声都不啃呢?”尤困低声道。 尤困在沉思,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尤困突然站起身,正欲出门。 “少主人,你要去哪里?”花飘零问道。 “我出去看看。” “不行。”花飘零着急的道。 “为什么?” “在金姑娘没有回来之前,还请少主人不要轻易出门。” “我去找金水水!” “我陪你一起去。”孟诗词抢上前去道。 “不行。以金姑娘的能耐,不可能毫无音讯的消失这么久,她肯定是出事了。” “妹妹她失踪了?”孟诗词问。 “是的。”花飘零道。 “以金水水的本领,怎么会是失踪呢?”尤困道。 “其实,金姑娘走的时候,对我说如果她在半个时辰之内还没有回来,要我务 必保护少主人的安全!” 花飘零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不敢正视尤困,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你知道她去干什么吗?”尤困道。 “不知道。”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水姑娘说不要让少主人担心,所以,所以——” “相公,别在责怪花姑娘了。” “我没有责怪她,我只是要知道点具体信息而已。看来我要亲自查清楚这件事 情了!”尤困道。 “少主人,不好了。”小灵童蹦蹦跳跳的窜进房内,气喘吁吁的道。 “什么事情?” “尤府大门口发现了死人。”小灵童道。 “什么人?” “看样子是一个穷乞丐。” “乞丐?是他?”花飘零失声道。 尤困一行人赶往大门口,死人竟然是疏狂! -------- 起点中文